25 現代篇
現代篇
頤家飯館。
“老板!剁椒魚頭、辣子雞、兩個鴨頭,再來兩碗米飯。”
“好!”君忘川敲了下正在看直播的君九天。
吃痛的君九天不情不願地放下手機,在電腦上點了幾下,倚在前臺的客人笑道:“你這終于招人了啊。”
“他就過來幫我幹兩天活,”君忘川說,“不算員工。”
君九天撈出兩個鴨頭,聳聳肩:“我倒是想給他打工,他不要。”
“別聽他胡說,”辣油滋滋作響,君忘川翻炒着雞塊,“他生意忙着呢,我哪裏敢雇他。”
那客人顯然和君忘川很熟,朝君九天擠了下眼睛,“來追老板的?”
君九天挑了下眉:“這麽明顯?”
“害,我見得多了,”客人努努嘴,“不少人為了追老板,天天來這吃飯。”
“我上次還看見有人給老板送花呢。”
君九天的動作一頓:“我記得老板他有對象啊。”
“又沒人見過,”客人付完錢,悄悄說,“聽說是異地,說不定早分了。”
等店裏打烊,君九天拽下卷簾門,回頭怼着君忘川,一手捏着他的下巴逼問:“異地?分手?君忘川你可以啊,趁我不在就這麽造謠?”
君忘川配合地靠在櫃臺上,“我倒是想澄清,你一天天東跑西跑,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這還不是為了賺錢養你。”君九天聲音暧昧低緩,拇指用力擦過君忘川的嘴唇,就像是因為生氣在故意懲罰他。
“......坦誠一點不會怎麽樣的,”君忘川咬了咬他的指尖,“你就是想出去玩。”
君九天一手扶在君忘川腰上,順着衣擺往上摸,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我當了那麽多年劍靈,好不容易有了身體,還不讓我出去了?”
“強詞奪理......”君忘川被他撩得有些燥熱,推了他一下,“去樓上,別在這裏。”
二樓是卧室,雖然兩人不在這裏住,但該有的都有。
淋浴的水霧在玻璃門上模糊了身影,手掌摁在上面,抹去些許霧氣,留下幾聲悶哼的喘息順着水滴滾落在地。
君忘川對着鏡子看了眼脖子上被咬出的牙印,毫不客氣地拍開君九天試圖幫他清理的手指,“你這讓我明天怎麽見人?”
“就說是你老公咬的,”君九天從身後摟着君忘川的腰,黏黏糊糊地舔吻他的後頸,“我看他們誰還敢追你。”
“真是......”君忘川伸手勾出君九天的東西,抹在肇事者的大腿內側,渾白的顏料細細淌下,綴在對方腿彎,最後滴在踝骨上。
君九天舔着他的耳廓,“草,我白洗了。”
“那就再洗一遍。”君忘川拿了條浴巾随便擦了擦,走出浴室,套上衣服,準備去樓下拿兩瓶水。
一樓關着燈,君忘川熟門熟路地打開冰櫃,剛要伸出的手忽然停住,不知從何而來的昏暗光線映在冰櫃上,勾勒出自己模糊的身影,而在自己身後還有一個晃動的人影,正朝自己沖來。
電光火石間,君忘川猛地蹲下,一陣勁風帶着寒光從頭頂擦過,直直紮進櫃門,蛛網般的紋路沿着“咔嚓”聲向四周蔓延,君忘川翻滾躲過對方的一記狠踢,狼狽地撐着桌子站起。
餘光一掃,卷簾門不知何時被人劃開,月光落在地板上隐約照出對方的輪廓,那人手裏拿着刀,一腳踩住櫃臺,借力拔出刀,面目陰毒地舉刀下劈。
君忘川抓了張椅子勉強擋了一下,退到另一側,從牆上反手拔出挂着的九天劍,一步踏出,劍光一現,直接挑飛了對方手裏的刀。
那人似乎是驚愕了一瞬,旋即解開袖口,露出一個綁在小臂上的木匣,“咔”一聲響,數十根銀針爆裂飛出。
君忘川:?
不是,他開個店,為什麽會有唐門的人來?
君忘川不敢托大,且不論這針上有沒有毒,光是破傷風就夠麻煩的了,長劍橫出,劍氣悍然破空,銀針撞在劍身上,登時朝四面八方散開。
那人知道打不過,正想跑,君忘川“啪”一下開了燈,驟然亮起的刺眼光芒讓對方不自覺眯了眼,腳下的步子同樣慢下,劍尖抵在了背心,君忘川冷聲道:“手擡起來。”
劍尖刺破了衣服,仿佛下一刻就能劃入皮膚斬碎內髒,那人緩慢擡起雙手,五指張開,表示自己沒有攻擊意圖,手指縫裏沒有暗器。
“忘川!”聽見打鬥的君九天匆忙趕下,君忘川不可避免地分了下神,那人的手臂趁機從後筆直下甩,柔若無骨般抓住君忘川的手腕,“咔”一扭,脫了他的關節。
右手瞬時脫力,九天劍直直下落,那人轉身就要來奪,在他抓住劍柄,向近在咫尺的君忘川揮劍時,手裏的九天劍突然動彈不得。
君忘川比他更早抓住劍身,鋒利的劍刃劃破左手掌心,鮮血淋漓。
那人見勢不對,松了劍就要往外跑,後頸一陣疼痛,整個人栽倒在地。
君九天扔了劍鞘,箭步沖來,“忘川!手!”
但此時的君忘川已然聽不見君九天的聲音了,掌心血詭異地滲入九天劍,眉心劇痛無比,漫長的記憶渡過忘川河,重新浮現出來,再次睜眼時,竟是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君九天正捧着他血肉模糊的手,焦急地想要止血,君忘川忽然俯身抿了一口不斷漫出的血,壓着君九天毫不客氣地吻了下去,指尖同樣點了血刺在君九天眉心。
封在九天劍裏的記憶開始蘇醒,再一次喚醒了劍中的神識,兩世過往同時想起,這個吻漸漸變得越發糾纏,那些溺在水下的影子一點點融在一處,掙紮着将他們托舉而出,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破開水面,重見天日。
最後主動分開的還是君九天,他拿起地上的劍鞘,再次敲暈試圖偷偷溜走的第三人,想起君忘川還受傷的手,有些慌急。
“血止住了,沒事。”君忘川攤開手給他看。
“下次別再這樣了,”君九天嘆了口氣,兩指一揮,劍身歸鞘,重新挂回牆上,“這種事讓我來應付就好。”
君忘川從櫃臺下拿了繩子,手法熟練地将昏迷的不速之客捆了起來,“我本來也沒想硬抗,這人是個練家子,應該是唐門的。”
“唐門?”君九天卸下那人身上的零散機關,“咱們不是木劍幫的嗎?唐門和我們沒仇吧?”
“我懷疑他是找錯人了。”
君忘川從那人衣兜搜出手機,用指紋解了鎖,屏幕上開着的導航還沒關,地點明晃晃地顯示是這幢樓。
君九天摸摸下巴,忽然想起:“不會是樓上那兩人吧?我記得其中一個也是唐門的。”
“是,另一個還是孫家的,”君忘川走到電腦後,調出店裏的監控,“報警吧,別的不說,這冰櫃和門他必須得賠。”
一晚上過去,總算把這事解決了,兩人走在淩晨三點沒什麽人的大街上,君九天搭在君忘川肩膀上,目光沉沉又帶着笑意地看了他一路。
君忘川不明所以地回視,莫名其妙道:“怎麽了?心情很好?”
“對啊,”君九天偏過頭親了他一下,“又在一起了,真好。”
“好愛你啊,忘川。”
君忘川仰頭看了看挂在天邊一角的月亮,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他伸了左手牽住君九天,十指相扣,“我也是,很愛你。”
走回店裏,面對還沒收拾好的一地狼藉,君忘川索性寫了告示貼在門外,直接打烊三天。
“明天再收拾吧,”君九天抱着君忘川不肯放手,“我現在睡不着。”
君忘川勾了勾他的下巴,“那再做一次?”
君九天等的就是這句話,心滿意足地拽着君忘川倒在床上,捧着君忘川的臉從眼角吻到耳垂,最後叼着喉結那塊脆弱又敏感的皮膚,牙齒淺淺地磨着。
“怎麽這麽黏人?”君忘川被他這些軟乎乎的吻弄得不知所措,本來很是強硬的動作都不得不溫柔下來。
君九天圈在君忘川的腰上,蹭着他的小腹,聲音很輕地呢喃:“想師父了。”
君忘川的眼裏多了點溫情和寵意,學着君九天慢慢吻他,好像要将那些沒能重逢的時日一點點吻回來。
“知道了,師父疼你。”
後來某一天,兩人挑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又去了那個棺材洞。
“所以你上一世怎麽沒來找這具身體?”君忘川踏着劍飛入瀑布中。
君九天踩了劍鞘進來,“上一世太亂了,你才剛想起我,就去軍營打仗了。”
說起上一世,君九天怨念滿滿,很不高興地拍了下君忘川的屁股,“最後竟然還又一次修完了無情道,以身殉國,逆天改國運,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君忘川沉默地摸摸鼻子,“國師竊走的國運太多,不是打贏勝仗就能改變的,你總要尊重一下我上一世的身份。”
“總之,你這一世不準修無情道!”君九天威脅地瞪他。
君忘川老老實實答應:“好好好,肯定不會修。”
“我怎麽這麽不信呢......”君九天嘀咕着,但他想想這個世界風平浪靜、平和安定的,應該也出不了什麽事能讓君忘川再修一次無情道。
君忘川走到棺材面前,伸手撫過邊緣,“所以,這是你的棺材?”
“嗯,虧我造的還是雙人棺,”君九天依舊怨念不止,“結果你連人帶魂全都歸了天道,一點也沒給我剩下,想和你合葬都做不到。”
君忘川又一次沉默,握着君九天的手,鄭重承諾:“你放心,這一世我肯定跟你一起葬。”
“......重點是這個嗎?”
君九天走到棺材前面,掌心貼在那堵看似是岩壁的地方,輕輕一推,洞內的陣法忽地亮起,幻影般模糊起來。
“當年你走後,我實在是接受不了,”君九天目光游離,有點心虛地說,“反正、就是,呃,我把頤天門和九峰秘境合到了一處......”
“你把頤天門拆了?!”君忘川猛地轉頭。
“不不不,”君九天連忙擺手,“我只是把舊的頤天門放入了九天秘境,然後重新給宗門建了一個新的......”
“你這不就是把頤天門拆了嗎!”君忘川“唰”一聲拔出九天劍。
君九天心裏一橫,帶着君忘川向前一踏,天旋地轉後,劍光貼着臉頰擦過眼角,吓得君九天寒毛直豎,被九天劍帶着躺在地上,怯怯地吞了吞唾沫,對半跪在自己身上的君忘川道:“......師父,你擡頭。”
清淺的微風撫過眼睫,君忘川擡了下眼,瞬間怔住,那熟悉到一草一木的偌大宗門,竟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好像這中間千萬年的時間從未離去。
“想念嗎?”君九天坐了起來,陪着君忘川遠遠地看着曾經的頤天門。
君九天握着君忘川的手,慢慢道:“我以前總是想,為什麽我不能出生得早一點。”
“這樣你就不用是師父,不用是義父,不用永遠走在我的前面,替我承擔那些責任和苦難。”
“但是現在我又覺得,走在你後面也挺好。”
“這樣我就能撿起你的遺憾,帶着他們穿過時間,一起送到你眼前。”
風穿過時間,從那對師徒身邊一次又一次經過。
經過了一次又一次,還是那對師徒。
全文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