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別跟着
別跟着
“你——”賀霄氣得噌一下站起來, 心想你他媽也算女人,一個大男人怎麽能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胡扯,“你給我站住!”
沈北陌的手腕被他攥住往後一拉, 整個人都給轉了過來, 她噙着調侃的笑盯着他,“喲, 這就生氣了?”
那笑臉越看越紮眼, 就好像在笑他是個傻子似的,賀霄怒道:“不準笑。”
沈北陌立刻換了副嘴臉:“不愛看滾蛋, 別在這招我煩。”
“我讓你在這狂。”賀霄陰沉着臉大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彎腰一頂, 就直接将人扛了起來。
沈北陌象征性掙紮了兩下:“你給我撒手!姓賀的你還沒完了?”
外間的女使撲通跪了滿地,賀霄單手扛着人, 邊走邊指着他們吩咐道:“幹自己的活去, 誰也不準說出去。”
錦瑟在後面追了好幾步, 攆也攆不上:“郡主!诶将軍您別這樣!”
賀霄上了石橋才回身對她道:“別跟了,你家主子什麽德性你心裏有數, 吃不了虧的,我跟她解決點私人恩怨。”
錦瑟面露難色看了眼沈北陌,被扛在肩上的女人伏着腰,滿臉要吃人, 也對她道:“回去歇着吧, 我出不了事的。”
這一個兩個都這麽說, 錦瑟也不好再追,就這麽被撂在了石橋對面。
賀霄将沈北陌扛進了薔薇花園裏, 月白的衣裳和她玄紫色的衣裙落在一起,夏日的衣物沒那麽厚實, 男人的掌心滾燙,把着她的後腰像燒起來的一團火。
沈北陌要被他那沒輕沒重的胳膊勒吐了,一膝蓋頂在了他肩膀上,“你差不多得了,給我撒t手!”
賀霄這才弓腰将人放下來,沈北陌的頭發都給晃亂了,青絲纏在銀冠上,也不怎麽注意此刻的形象,胸腔裏邪火燒,“哈,說中了惱羞成怒是吧,是,你大楚兵強馬壯打誰打不過,那是換誰都一樣厲害,跟你姓賀的有什麽關系嗎?一天天拽的人五人六真當自己能上天了,同樣兵力你再試試,你能贏得了沈北陌?”
她有多少年沒有受過這種窩囊氣了,動手打不得,只能靠罵的,渾身上下都刺撓着不得勁,那股子邪火急需一個宣洩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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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霄也是給氣急了眼,咬牙切齒道:“是嗎,那真是可惜了,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能跟我一較高下了。”
這話說完高大的男人氣急敗壞上前捉着她的脖子就要往下親,剛才那被中途打斷沒能完成的試驗,還有他心裏這波濤洶湧無處釋放的情緒,他今天就全部都要在這個人身上讨回來。
說是糾纏也好,孽緣也罷,總之已經成了一筆算不清楚的爛賬,那就再繼續糊塗下去吧。
但剛才那情緒穩定的情形下沈北陌或許還能無所謂給他親,換成現在這氣頭上,給狗啃了都絕不會叫他如願。
她胳膊抵着男人壓下來的脖子,抵得他呼吸困難,卻根本不為所動,想要強行扣住她的手腕禁.锢住。
毫無疑問賀霄的手勁臂力都非常人所能及,即便是沈北陌這種天生力量強悍的人也無法跟他正面較勁,她打賀霄向來得依靠武術技巧加持,現在這種不能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吃的全是死虧。
沈北陌的胳膊被他死死捏住往後折,給扣在樹幹上,但她到底掙紮水平高過普通女人太多太多了,即便這般劣勢下賀霄也無法完全将人掌控住,被她借機纏住了脖頸,抱着腦袋就往地上摔。
沒有技巧,有的全是情緒的發洩和蠻力,兩個當世名将衣衫不整在地上打滾,原本賀霄只是想正視自己的內心,還是試探的成分更多些,現在叫她這麽一掙紮,血性也跟着一起上了腦,非要鎮壓下去分個高下不可。
他腰間發力猛地将沈北陌掀翻,兜着她的後腰位置對調壓在了身下,兩人氣喘籲籲,他将她死死按住後就要俯身往下。
猝不及防入目的卻是散亂的長發,半松不垮的衣衫,還有滿臉不服氣瞪着他的在喘氣的那個人。
賀霄被自己這霸王硬上弓的心态給震了震,猛地回過身來,他到底在幹什麽,他要輕薄一個男人嗎。
“你……”回過神來的賀霄那股氣勢潮水一般瀉掉了,他慢慢回複自己起伏的胸膛,在沈北陌凝視的眼神中挪不開目光,不自覺伸手想去握住她的臉。
意料之中被一巴掌抽開了。
沈北陌躺在地上,也就懶得動了,明明是被壓制的那一個,卻仍是端着一副無所畏懼的挑釁模樣,不說話也不掙紮,反正就不叫他能輕易如願得逞。
賀霄看着這樣的沈北陌,躺下來的角度,更加漂亮了,揚起的下巴尖尖的,關外那些草原上的異族人大多都是這樣的骨相,眼睛再一大,即便是男人,也能生出一副漂亮的女相來。
劇烈的争鬥之後是雙雙無言的短暫寂靜。
半晌之後,找回理智的賀霄率先打破安靜,淡聲道:“你跟那靈……跟那沈北陌,有做過這樣的事嗎。”
沈北陌不曾有過像他這樣曲折倒黴的境遇,必然也不會對男人有這種不該有的畸念,她早就說過跟那真正的靈珑公主青梅竹馬,已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那是她的心上人。
沈北陌蹙起眉,明白他是男人占有欲的醋勁陋習上來了,哼笑了一聲,并不回答。
“回答我。”賀霄氣惱地捏住她的脖頸,拇指和食指帶到了颌骨處,碰到了臉頰上的軟肉,捏得陷進去些許,“沈北陌,有沒有這樣對過你。”
(你有沒有這樣試圖占有靈珑公主。)
沈北陌眯起眼,出于報複心很想說有,氣死他個狗東西。但公主的清譽不容她這般一己私欲诋毀,更何況她是要來皇城完婚的,若有差池被皇帝知道了,實在牽連甚廣。
她勾唇笑得散漫,“這麽介意?”
賀霄的心髒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攥住了。沈北陌這張破嘴有多厲害,他早就見識過了,甚至心裏也有了相當的預期,她會說出一些讓他刀絞窒息的話來。
賀霄痛恨這種窩囊無力的感覺,情緒被她所掌控,好似囚徒,只能就這麽卑微等待判決。
“你當我是什麽人?吾乃南邵皇室血脈,未曾婚嫁清白之身,就容你這般血口噴人?賀霄,到底是你自己色欲熏心,才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人。”
賀霄感覺被高高捏起的心髒輕輕放下,但卻并未體會到松弛,因為沈北陌的這一席話,陷入了短暫的凝滞之中。
他沉默着,凝視着這張臉,手裏的力道卻是不自覺的放松了,也看見了被他不經意間捏出來的一道紅印,留在颌骨臉頰邊上。
粗糙的指腹顫動了下,想要往上摩挲,卻又覺得不該如此親昵,頗為無措收回了手。
“抱歉。”低沉的一聲,不知是為他剛才的失言,還是這般下手沒輕重。
他說完後看着沈北陌的眼睛,似在期盼回應,但她表情卻是絲毫沒有變化,還是那副瞧不起看不上也無所謂的模樣,好像壓根就不在意他是否道歉。
賀霄的愧疚只持續了短短幾息,就被她這副嚣張樣給沖散了。
“你還準備要坐到什麽時候去?”沈北陌嗤了他一聲,視線往他壓住的胯骨示意了一眼。
賀霄一言不發起了身,衣衫帶起了三兩片落葉,落在了沈北陌紫色的裙擺上。
男人舌尖不自然往牙上掃了一圈,頓了片刻,雖然面上冷淡,但拗不過心裏的想法,還是朝她伸出了手,想把人拉起來。
沈北陌理都沒理他,徑自爬起來,整了整自己散亂到沒眼見人的衣發。
賀霄的手從半空收回,指尖摩挲片刻,自覺沒趣,轉身準備要走。
“等會。”沈北陌竟是出聲叫住了他,賀霄稍有些意外地回頭,就聽見她說:“賜婚的聖旨遲遲未下,是不是有什麽變數,你們陛下想好了叫我嫁給誰了嗎。”
賀霄盯着她,半晌沒說話,沈北陌不耐催促:“幹什麽,啞巴了?”
“陛下自有聖裁,你耐心等着就是。”他幾番措辭,最後也沒能讓自己說出什麽肯定或否定的話來。
原是他心裏也根本就沒有答案,雖然這件事的決定權在他,卻只能逃避。
沈北陌一眼白過去,“說了跟沒說一樣,問你不如問條狗。”
又過了幾日,中秋宮宴的诏書便傳到了碧落宮裏。
中秋佳節于漢人來說是頂重要的團圓節,月亮越來越圓,思親的氛圍便也越來越濃厚。
沈北陌算是在草原上長大的,但她母親是漢人,每年的中秋和新春年關,都是他們舉家從草原回到南邵探親的日子,但從今年開始,這一傳統就要打破了。
沈北陌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但到底也還是難免有些唏噓,兵敗之後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也怪她當時情緒低迷沒法考慮很多,連只信鴿都沒留下,不然還能捎封信回草原去報個平安。
十五這日,女使們給沈北陌換上了大楚儀制的吉服,湖藍的綢緞上繡着天青色的卷雲紋,與底紋暗花層次分明,沈北陌的身高體态擺在那,就沒有她壓不住的衣裳,越是貴氣的裝束,就将人襯得越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這一身宮裙繁瑣精致,別的公主郡主穿在身上是美好的不可染指的瑰寶,沈北陌一站起來,氣勢頭比中宮皇後還足,飛翼冠一戴,像要登基的女皇。
幾個女官沉默着盯了良久,一番劇烈的竊竊私語,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七手八腳給她換了個溫婉些的發髻,挽上流蘇步搖,好歹是将那種要篡位的感覺給拉下來了。
未時前後,宮裏接人的馬車還沒來,賀霄倒是先到了。
他還是自己一個人悄悄摸進來的,沒驚動規矩和儀仗,知道沈北陌也喜歡自己一個人躲清靜,在少人的花亭堵她,一堵一個準。
“你又來幹什麽?”沈北陌在涼亭下避暑,熱得正搖扇子,見着賀霄那張臉,心氣更加不順了。
賀霄往外看了眼亭下的女使,覺得不方便說話,叫錦瑟去前面擋着,自己則将沈北陌拉起來往假山t後去了些。
“你……”賀霄将人拉過來後嘴裏的話又給哽住了,實在今日的沈北陌看起來很不一樣。
她氣勢凜凜的樣子他見過,但今日這發髻與步搖,還有衣裳的顏色與樣式,賀霄是個大男人,說不出什麽具體的一二三,就是覺得這裝扮,少了幾分攻擊性,多了幾分平日裏看不到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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