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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混賬!給我滾出去!我們沈家沒有你這忤逆不孝的東西。”沈老夫人氣得兩眼發黑,胸口止不住的上下起伏,“錢嬷嬷你還杵在外面做什麽?還不快叫人來,是想讓我被這孽畜活生生的氣死嗎?”
說到最後,她幾乎只能發出些微弱的氣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一命歸西。
話音剛落,錢嬷嬷帶着五六個粗使婆子兇神惡煞的沖了進來。
“大姑娘,得罪了。”她們一把擒住沈圓姝的胳膊将其踹翻在地,言語不耐煩的勸說道:“我們這些做粗活的手腳向來沒個輕重,您如今惹惱了老夫人最好還是消停些別随意亂動,省的待會兒我們一不留神再傷到你。”
這些刁橫的婆子嘴上說着怕傷到沈圓姝,方才動起手來卻一點兒也沒含糊。
光是踹沈圓姝的那一腳,就近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差點兒沒把她的腿直接踹折。
沈圓姝跪在坐地上臉色煞白,鑽心的痛讓她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眼眶通紅,眼淚順着臉頰大滴大滴的掉落在青菱石地板上。
“過來扶我。”沈老夫人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的說道。
錢嬷嬷快步上前,輕手輕腳的扶起沈老夫人,又替她順了好幾下後背才重新退至一旁。
“身為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卻是非不分、善惡不明,僅因幾句旁人的閑言碎語和一個發了瘋微乎其微的奴婢就敢公然頂撞自己的至親祖母。我沈家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才生出你這麽個六親不認、鐵石心腸的不孝t女?”
說到激動處她猛拍了幾下床頭的桌案,擡手間差點兒把桌案上的銀扣嵌寶石镂空香爐掃落。
“我再說最後一次,你母親的死從頭至尾跟我沒有半點兒關系。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你踏進沈家半步,哪怕是你父親替你求情,也絕對不行。”
“只要我活着,你就永遠不是沈家的人。”
沈圓姝擡頭看着沈老夫人的眼睛,固執梗咽的說:“我可以不做沈家人,但我必須要一個真相,我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的真相。還有雲檸,她是無辜的,你把她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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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殺了我!!!”沈老夫人聲嘶力竭的嘶吼着,“你說她是無辜的?”
或許是用力過猛,說完這句話她竟咳出一口血來。
錢嬷嬷和屋裏的其他幾個婆子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全都神情緊張的圍了上去。
沈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你不會再見到她了。”
沈圓姝咯噔一聲,她急忙道:“你把她怎麽了?”
“發賣了,賣到了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沈老夫人的語氣如寒冰一般冷冽,她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緩緩躺下,背對着屋子裏的人輕聲說:“把她給我趕出去,從今往後沈家只有一個應枝女兒,再沒有什麽大姑娘。”
前日上門問診的大夫曾再三叮囑最近半月一定不能再讓沈老夫人動怒,以免傷及心脈。
如今沈老夫人咳出血來,錢嬷嬷怕她老人家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趕忙讓身旁的丫鬟去醫館請大夫。
“我不能走,告訴我雲檸在哪兒?”沈圓姝企圖掙紮到床前,被婆子們一巴掌扇暈。
錢嬷嬷厭惡的說:“把她給我丢出去。”
将軍府嫡女是何等的尊貴?十裏紅妝出嫁是何等的榮耀?
現下她卻像一個乞丐一般被人粗魯的丢在将軍府門口的石階前。
臉頰高腫,發髻淩亂,沒有一絲體面。
天上烏雲聚攏,淅淅瀝瀝的落起了小雨,沈圓姝趴在地上察覺到脖頸處的刺骨涼意後緩緩睜開了眼。
視線清明時,她瞧見孟辭年撐着把油紙傘慢悠悠的從馬車那方朝她一步一步走來。
此時,她的心中莫名再生出幾絲痛楚。
在她被那些婆子死死擒住胳膊,被狠踹腿彎的時候,她多麽希望回頭能看到孟辭年。
他沒有護住她,甚至沒有跟着她進府。
往日接二連三舍命救她的溫潤公子,眼下好似變了一個人。
對她冷漠、疏離、滿不在乎。
“回去吧。”孟辭年斜着傘為她遮住雨水,語氣平淡不摻雜絲毫感情的說道
他沒有問她受了什麽委屈?
他只是雲淡風輕的讓她回去。
沈圓姝忍着痛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雲檸被她們發賣了,我要去趟牙司。”
“嗯。”
孟辭年只回了短短的一個字,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不願為旁人的小事浪費口舌。
“你跟我一起去嗎?”沈圓姝眼神哀傷,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
***
牙司內,打手們躲在後院時不時露出腦袋往沈圓姝這邊窺探,孟辭年坐在梨花藤椅上接過牙婆遞過來的茶水,率先開口道:“近些日子你可曾去将軍府買過一個叫雲檸丫鬟?”
“沒去過,這名字也從沒聽說過。”牙婆毫不猶豫的搖頭。
“那你近來都買了些什麽人,帶我去看看。”
“都在後院,您二位想看就看吧。”
說着牙婆就往後院走,沈圓姝和孟辭年立馬跟了過去。
可惜的是,他們已然将後院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卻依舊沒有看到雲檸的身影。
“汴京城中還有好幾個牙司,您二位要找人不如再去別處看看?”牙婆提議道。
“也只能這樣了。”沈圓姝失落的說道。
兩人正要走,牙婆的身上突然落下來個物件兒,沈圓姝撿起來一看是塊蓮藕金粉玉墜。
是去前她送給雲檸的生辰賀禮。
是陛下的禦賜之物,攏共只有兩塊,另一塊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孟府她的妝匣中。
“這東西是哪兒來的?”沈圓姝紅着眼眶質問說。
牙婆心道一聲壞了,原來他們要找的人竟是之前那個一根筋的死丫頭。
她趕忙撇清關系道:“是……是我撿的。”
“這是禦賜之物,你上何處撿得?除非……是你從我這兒偷的。”沈圓姝死死攥着玉墜,“依照本朝律法,偷盜禦賜寶物者,除功名诰命加身,皆賜杖斃。你若再不說出實情,我立馬抓你去見官。”
聽到這話牙婆瞬間慌了神,她連忙道:“我說我說,這東西是我前日從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身上取下來的。我買她的時候是在一條狹窄的巷子裏,來的人直至我付完銀子都從沒提到過将軍府三個字,我實在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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