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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周一, 許渡背着他的黑色書包來上學，裏面似乎還塞了書。

天氣已經很冷了，天色很暗, 少年穿着白底黑邊的冬季校服，不緊不慢地從超市穿過, 路過的女生頻頻往他身上看。

今天下了點小雨，學校通知不用做早操, 大家都往教室裏趕。

程宇陽在後面看見他了, 叫他：“渡哥！”

他怕許渡找他秋後算賬，周日一直沒敢找他, 不過今天感覺許渡并沒有找他算賬的意思，回頭看見他了, 也只是瞥一眼，沒有激起任何情緒。

他朝他走了過去，看到了他書包上的小熊：“怎麽今天背包來了, 不夠你這個熊挺可愛啊。”

許渡繼續看手機, 淡淡道：“卿檸送的。”

“原來是卿檸同學送的啊！難怪這麽可愛。”程宇陽誇張道。

說完, 程宇陽好像get到了點什麽。

——所以今天背包過來就是為了秀一下他的小熊？這他媽跟徐浩秀手機殼有什麽區別。

但這是許渡, 程宇陽這會還不敢吐槽，哥倆好地拍拍他的肩：“跟你這包也太配了, 這背出去別人不都以為是你對象送的？”

許渡嫌棄地看他一眼：“手拿開。”

居然沒有說“滾開”，這是已經被完全哄好了？卿檸同學厲害啊。

“看來你們後面玩得很開心啊，”程宇陽很好奇，“那, 她那朋友……”

許渡不屑道：“一個不重要的人而已, 我有必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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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感謝，他至少讓卿檸的童年不那麽孤獨, 不過以後就用不着他了。

程宇陽憋笑，醋成那樣還說不重要的人？

他也不拆穿他：“那是，你和卿檸之間沒人能插進去，我敢說你在她心中絕對是第一。”

“少bb，”許渡收好手機看着他，“還有，以後別給我再看那傻逼帖子。”

“……哈哈，”還是沒逃過嗎，程宇陽幹笑兩聲，“那下次換‘如何從朋友變成男朋友’那個怎麽樣？絕對不會滑鐵盧了。”

“滾。”

.

很快就一月份了。

本來學校一般都是有元旦晚會的，但是明年開學是80年校慶，學校準備到時候直接搞校慶了，元旦直接放假。

一月是個忙碌的月份，要期末考，卿檸還有個比賽，雖然這個比賽是近幾年舉辦的，比不上她以前拿過的那些獎，不過她很久沒有在人前表演過了，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演水平到了哪個程度，所以還是用心了些。

許渡也變忙了起來，他上個項目完成得很好，給公司增了5000的銷售額，最近又開始弄其他的了，而且最近他上課也認真了些，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好像有要成為學霸的念頭。

他還被體育老師邀請去參加籃球賽，他們1月份都會和別的市一起旅行中學生籃球賽，最後來岚城決賽。

籃球賽其實早就已經開始了，現在邀請許渡的是決賽，這幾場有其他城市的學校一起來比。

原本不關他的事，他也沒這個時間，但是主力忽然闌尾炎，體育老師就來找他了。

打籃球是許渡的愛好之一，他初中的時候和範沉都是校隊的，高一也待了一學期，就是後面學着處理公司事情的時候沒太多時間了，所以退了出去。

而且他以前在校隊就是打前鋒位置，雖然現在不在校隊球技依然很好，他空閑時間也經常打，體育老師覺得他是最佳人選。

他本來想拒絕，但體育老師跟他關系不錯，加上訓練也只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便答應了。

好在大部分隊員都跟他打過球，配合起來也好。

下課後，他們聊起了這件事。

程宇陽：“啧，一中詹姆斯出馬，這不打爆對面？”

卿檸不知道詹姆斯，但估計是個厲害的球員，她有時候也會聽他們讨論，就是對不上臉，她笑着問：“這個周六嗎？”

許渡：“嗯，在中心體育館。”

“哇。”卿檸揚揚唇。

許渡撐着頭，另一只手轉筆：“我的好朋友應該會來給我加油吧。”

“當然要來了。”

“那周六在體育館門口等你。”

“嗯！”

.

周六，籃球賽開始了，他們這是争奪冠亞軍的比賽，和江城一中的人比。

卿檸這天特意空了一個下午加晚上的時間，去看許渡的比賽。

周末餘叔休假，她從家裏出發，自己打車來的。

到的時候體育場人滿為患，大部分都是些同齡人，感覺很多學校的人都來看了，她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程宇陽他們。

學校組織了很多學生來看，他們班上有些同學來了很多，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林諾諾他們拿着小旗子，教導主任有用公費做這些，大家聚在一起都在聊天，她走過去叫他們，然後說：“好多人啊。”

“那當然了，男生都喜歡看籃球賽，但是好多女生都是來看許渡的。”

“啊…”

林諾諾跟她解釋：“許渡是我們這t幾個學校有名的大帥哥，附近學校的人很多都知道，甚至有其他學校的在我們一中的帖子裏嗑顏，再加上籃球隊還有好幾個其他的帥哥，就來了好多人，都在讨論呢。”

卿檸笑了下，點點頭。

林諾諾壞笑着揶揄她：“但是許渡只跟你關系好，嘿嘿。”

她老早就發現許渡對卿檸的特殊了，只是大佬沒說，還一直以人家的好朋友自稱，她們都不敢多說。

“嗯！”許渡願意成為她的好朋友，她一直覺得好幸運。

不過許渡說她今天當面再給他加一次油的，她看不到他。

她踮起腳往裏面看了看，只能隐約看到點畫面。

不然打電話跟他說好了。

她剛拿出手機，想去一個安靜的地方，跟有心電感應似的來了他的電話。

他的聲音帶着笑意：“來樓梯口。”

她探出身體，往那裏看了下，看到了許渡。

少年上身穿着白色的短款羽絨外套，下身是白色的籃球褲，球鞋，手上戴着黑色的護腕，拿着手機對她清淺地笑着。

許渡穿黑色的時候配上他冷淡的眼神會顯得更難接觸點。

穿白色的時候冷淡的氣質就中和很多，顯得幹淨、柔和，有朝氣。

卿檸小跑着過去。

心裏想，許渡怎麽會這麽帥呢？

難怪有這麽多女生來看他。

“許渡！”她彎着眼睛叫他，然後看到了他只穿着短褲，“冷不冷呀？”

“不冷，剛剛熱身了。”

外面人聲鼎沸，他們在這個小角落見面，顯得與世隔絕了一樣，他把她拉了過去：“跟我來。”

這是他們休息室外面，能聽見裏面一些球員在說話，許渡從口袋給了她一瓶熱牛奶。

“哪裏來的牛奶？”

“剛買的，暖暖手。”

現在外面只有3度，是有點冷，卿檸手都凍紅了，都已經是最好的朋友了，卿檸在心裏感慨了下他貼心，便不客氣地接了過去，彎彎眼睛：“謝謝~”

他們在凳子上，許渡說：“你說了今天要給我加油的。”

“嗯嗯，加油！你打球那麽厲害，肯定可以贏的。”她真誠道。

許渡似乎不太滿意，撐着頭，眉挑了挑：“就這樣？”

“…”卿檸頭腦高速運轉，沒想出來還能怎樣，便直接問他，“那…要怎麽呢？”

許渡手放在下巴處，清了清嗓，“他們說，女生在球員的手腕上寫上名字，會把她的好運傳達給他。”

卿檸沒有上網的習慣，就算拿了智能機也只是看些學習資料，很多說法她都不知道，自然也沒聽過這個，感到神奇：“真的嗎？”

“聽說是這樣。”

“那我給你寫吧，我要把好運全都傳給你。”

“但是。”

“但是？”卿檸目不轉睛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們說這個一般是女朋友寫的。”他別開了臉。

“啊…”

忽然安靜了幾秒，不知道為什麽，卿檸有點不自在了，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心頭蔓延。

除了最開始他跟她說過他沒有女朋友，他們都很少聊這種話題。

她恍惚意識到，同樣是女生，他的女朋友和他的好朋友是不一樣的，女朋友的話好像會更親密一點兒。

“但我沒有女朋友。”許渡看起來很遺憾，“要不還是算了吧。”

他把護腕拿下來，露出他骨感有力的手腕，上面幹幹淨淨的，在燈光下顯得白皙和蕭條，然後他又重新戴好。

“……好朋友不可以寫嗎？”

她湊過去問他，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她不想看到他失落的樣子。

許渡瞥她一眼：“可以，但別人看到了會誤會。”

“誤會什麽？”

“你是我女朋友。”

卿檸臉一紅：“這個…這個……”

“所以還是算了吧。”許渡快速瞥她一眼，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

她看到許渡的樣子，忙說：“沒關系啦，我不介意。”

她從小就經常被讨論，她都不會去在意別人怎麽說了，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以前也有人問她和安澄是不是男女朋友，她只會覺得很奇怪，只是如果有人說她和許渡是男女朋友的話，她卻會覺得不好意思。

是因為和許渡認識的時間還不夠久嗎？

“真的？”

“…嗯！許渡，我想祝福你，我來幫你寫吧。”

許渡不明顯地笑了下：“行。”

卿檸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沒有筆呀。”

許渡從口袋裏拿出筆，解釋了一下：“剛剛畫了戰略圖。”

卿檸笑笑，接過筆。

沒有桌子，卿檸只好拉過他的手臂，在他手腕地位置寫上。

——許渡，加油。

然後在旁邊寫上認真地寫上“卿檸”兩個字。

可是寫的想到這原本是女朋友才會做的事，不免有些臉紅，但她又想，她和許渡關系這麽好，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也是真心想祝福他呀。

少女的手指帶着微涼，熱牛奶好像沒有驅散她的寒意，左手的指腹上有一些繭子，是她長期拉琴留下的印記。

她垂着長長的眼睫，一筆一劃。

她的字跡很漂亮，圓圓的，十分工整，跟她本人一樣乖巧。

兩人湊得近，他能聞到她身上軟軟的香味，他還能看到她飽滿彈嫩的臉，可能有點害羞，上面帶着點淡淡的粉色。

把她名字的最後一劃寫好，她擡起頭：“好啦。”

她彎着眼睛笑了笑，配着她因為羞澀泛紅的臉，顯得格外少女：“許渡，我已經把好運傳給你了。”

許渡看着手腕上的字，有點裝不下去了，得逞般笑了下，然後把護腕帶上：“好像确實更有力量了。”

“嗯！”她摸了下耳朵，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如果別人讓你寫，你就不能寫。”

“為什麽？”

“除卻男女朋友的話，只有關系非常好才可以。”

“哦~”卿檸揚揚唇，“嗯！”

許渡笑了下，看她乖乖巧巧的樣子實在可愛，手掌搭在她頭頂揉了揉，室內開了燈，燈光下的他自信張揚，他把她的頭往身邊扣了點，揚着唇，語氣裏帶着點不容拒絕的強勢：“我一定會贏的，好好看着我。”

.

卿檸在外面把臉降了一下溫，才回到林諾諾她們那，這一片很多他們班上的人，程宇陽他們坐她們的後面，已經在開始讨論等會兒會出現的狀況了。

“江城一中是個強勁的對手，每年都去和他們争第一，去年是在他們那邊打的，輸了。”

她聽着他們分析。

“而且這次，還有個強勁的對手。”程宇陽說，“我澤哥也他媽的來了。”

江城一中是江城最好的普高，他們的球衣是黑色的，中間那個男生很高挑，看起來十分帥氣。

林諾諾跟她說：“那個男生是向澤，以前也是初中部一大帥哥。”

卿檸不是很注意別的帥哥，她的目光一直在許渡身上，他們現在都在候場區，隊員們都聚在一起，體育老師在跟他們交代什麽。

許渡的外套脫了，穿着白色的球衣，高挑的身材在一衆球員裏也十分出彩。

總決賽嘛，肯定兩隊都是非常厲害的。

不過雖然遇到了強勁的對手，但她想起許渡對她說的話，還是覺得充滿了信心。

很快比賽開始了，兩隊球員分別站在兩側準備，裁判在中間發球，分別由兩個球員過去搶球。

派出的分別是許渡和向澤。

兩個少年蓄勢待發。

一聲哨響，許渡起跳，率先拿到球。

江城一中也不是蓋的，迅速防守，對決一觸即發。

許渡眼神冷靜，動作迅猛，攻擊性極強，一瞬間邊繞過了好幾個防守，直逼對方籃筐，到了底下，少年一躍而起。

他身材舒展，肌肉線條利落，在燈光下格外閃耀。

那一刻，全場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接着他手一伸，穩穩地灌了個籃。

開場三分鐘，岚城一中先得2分。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林諾諾抓着卿檸搖她的胳膊：“太帥了吧卧槽！”

周圍也有很多帶他名字的加油聲。

卿檸笑了笑：“嗯！”

許渡和向澤碰到了。

“兄弟，耍帥啊。”

向澤和他是初中同學，關系很鐵，不過高一轉回了江城一中，之前找人打聽卿檸就是找的他，結果他說壓根沒這號人。

當時氣了好久，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因為他的女孩在看臺看着他。

許渡嗤了聲，張揚又恣意：“抱歉，這次你們必須得輸。”

好久都沒一起打球了，向澤笑：“試試看。”

兩個學校的球員都很優秀，向澤也進了不少球。

很多人在拍照，這裏老師不會管，卿檸也拿手機拍了很多許渡的照片。

中場t休息的時候，有拉拉隊的來跳舞，拉拉隊也都是各個學校的女生組織的，裏面也有他們學校的，穿着短裙的小姐姐們伴着歡快的音樂跳舞，點燃了現場的氣氛。

場內只能選手和工作人員進，許渡他們在候場區休息。

林諾諾他們都出去上廁所了，場外很多人在聊天。

“那個許渡是不是沒女朋友啊？”

“沒有，他很拽的，不太理人。”

“但是我覺得他是那種，對別人不理，但對身邊人很好的類型。”

“嗚嗚，我好想要他的聯系方式。”

“算了吧，去年你們二中校花都沒要到。”

“說不定他喜歡我這種可愛的？拽哥不是都喜歡萌妹嗎？”

她回頭看了下那個說話的女孩子，她眼睛大大的，看起來确實很可愛。

許渡忽然回頭了，往她這個方向看，他會喜歡可愛的女孩子嗎？

然而他好像誰都沒看，只是在找尋她的位置，她趕緊把手裏的小橫幅拉好，這個是程宇陽他們做來給許渡應援的，特意讓她舉這個，她舉在頭頂，對他彎彎眼睛，上面寫着“許渡最棒”

許渡看到她和手裏的橫幅了，沒忍住笑了下。

然後轉身從外套裏拿出手機。

【這麽可愛的？】

卿檸覺得自己長得不是可愛的類型，為什麽許渡總是覺得她可愛呢？

不過，聽他這麽說，她覺得很開心。

.

下半場開始了，戰況依舊膠着，許渡和向澤分別進了很多球，最後是15:15平。

但岚城一中有個隊員傳球的時候摔了一跤，只好換替補上，水平下降了一點，還好許渡和其他幾個主力給力，分數一直是持平的。

只有最後三分鐘了，還是平手，如果最後是平的還要多加一場。

終于，許渡拿到球，對面防他防得很緊，他運着球被逼到了邊上，最終他直接一個假動作突破一個人的防守，從邊緣跳起來直接投籃。

距離遠，需要對力道的絕對把控，大家都屏氣凝神。

棕色的籃球在空中揚出一條長長的抛物線，最終落入籃筐。

一個高難度的三分球！進了！

現場氣氛高漲。

程宇陽大叫一聲：“我艹！渡哥牛逼。”

姜祁喊破了音：“這他媽都能進，渡哥，你是我的神——”

不過因為角度太刁鑽，球投出去後他往地上跌了下，雖然他迅速起身，準備下一輪防守了，看起來沒什麽事，大屏幕裏的他甚至還有些得意地笑了下，但卿檸有點擔心。

疼不疼呀？

這個球投進，直接加3分，岚城一中領先，比賽只有1分鐘了，江城一中向澤拿到球，本來也想投個三分球扳平比分，但好幾個人防他，他沒法動作，只好把球給隊友，運球過去投了一個。

時間到，岚城一中最終取得勝利，比賽結束還有頒獎儀，本次聯賽就結束了。

許渡一直在忙碌着，估計沒時間看手機，卿檸還是沒忍住問他：【剛剛摔得疼嗎？】

沒有回複。

現在才六點多，他們之前就約好了比賽完等他一起去吃飯，然後再送她回去。

但是休息室都是男生，卿檸不好意思去，只跟林諾諾她們在外面等，程宇陽他們跟籃球隊的男生關系也都好，直接進去了，她便要程宇陽他們去看看許渡有沒有事。

過了一會兒，很多隊員都出來了，程宇陽和姜祁也在隊列裏，男孩子們說說笑笑，看起來青春洋溢。

但是許渡怎麽沒出來呀？

給他發消息也沒回。

她聯想到了剛才那個摔傷退場的球員……不會很嚴重吧。

“程宇陽。”她叫他。

程宇陽和姜祁走了過來。

“許渡有沒有事啊？”

程宇陽本來還在跟姜祁講笑話，聽到這第一反應是：“沒什……不是很妙。”

姜祁是個正經人：“陽哥，什麽不妙啊？”

“渡哥啊，腿都青了一大塊，卧槽，看着都疼，他居然還堅持了那麽久。”

“啊？”姜祁他們剛剛特意去問許渡怎麽樣，許渡鳥都沒鳥他們，直接說：“能有什麽事？”

雖然剛剛許渡摔了下來，不過他有經驗，避開了主要位置，所以還好。只不過要說有事也确實手肘和膝蓋青了一塊，但對他們打球的來說，這種傷很平常，過個三兩天就好了的。

“估計不太能走了。”

姜祁：“？”剛剛提腳讓他們滾的渡哥是？

“啊？”卿檸滿眼擔憂，“真的嗎？”

程宇陽嘆了口氣：“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不願意跟我們說，你知道的，他一直都很喜歡逞強。卿檸同學，還是你去看看吧，現在大家都出來了，裏面沒人。”

“好。”卿檸往休息室小跑着過去。

姜祁看這卿檸走了，他說：“陽哥，渡哥不是讓我們跟她說他沒事，他手機沒電了在充電嗎？”

“小祁，你這樣是泡不到妞的。”

“……”

休息室裏大部分的燈都關了，只留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現在這裏安靜空蕩，她的腳步聲都特別明顯。

她一邊走一邊想。

許渡現在是疼得走不了？還是在上藥呢？不然怎麽還沒出來？

她确實覺得剛剛摔的那一下挺疼的，另外那個摔跤的男生，都直接要被扶着走了，她覺得他摔的那一下不比那個男的輕。

她腦補了一出許渡不想讓別人擔心，所以一個人等大家走了再慢慢走出來的畫面。

越往裏走，燈光的照射便越弱，幾乎快看不清了。

她隐約看到他們下午坐在這寫名字的凳子，那就證明只要拐個角便到了。

然而她沒看到拐角處居然有個小臺階，她的腳尖踹到了，整個人往前跌了下。

跌到一個人的胸膛。

燈光昏暗，約等于無。

少年身高腿長，已經換上了他的白色羽絨外套和工裝褲，胸膛寬闊又軟和。

身上帶着沐浴露的香味，那股熟悉的鈴蘭香格外濃郁，像是剛洗過澡，配合着他的體溫，清爽且溫暖。

卿檸愣了好一會兒，才從他胸口擡起頭來，少女的眼神濕漉漉的，透着擔心與羞澀，小聲叫他：“…許渡。”

許渡眼神錯開了下：“……”

等會兒還要跟她吃飯，他特意帶了衣服來換洗，因為不想滿身汗味坐在她身邊。

但，這是怎麽回事？

身前的人又香又軟，許渡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克制自己沒有摟上去，而是問她：“怎麽跑這麽急？摔跤了怎麽辦。”

“我……”卿檸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了，忙問他，“許渡，你怎麽樣啊？”

“我？”許渡并不知道程宇陽已經把他的腿說得将近要殘廢的事。

“別的倒沒什麽。”他看了眼抓着他衣服，緊張的小臉，湊得這麽近，他低頭都可以親上去了，他別過臉，聲音又輕又低“就是感覺……心跳的有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