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兵分三路

兵分三路

“草民見過員外郎。”

只見大堂之上，薛寶釵坐在主位，點頭應下這禮數。劉知府暗笑黃毛小兒，拿根雞毛當令箭？可有的你苦吃的！

“今日請三位前來，是有好事相告。”

“員外郎可否說一說？如若不是力所能及之事，恕在下不能答應。”

眼見吃了個軟石頭，薛寶釵也不惱，直言道：“三位對運河之事怎麽看？”

果然如此！三虎對視一眼，皆是默不作聲。

見諸位會錯意，薛寶釵言明：“如若運河修成，一年的關稅數不勝數，再者你們的貿易，可直達天下！所以......”

“員外郎不必再說了，我們的家財本屬私物，總不能強按頭喝水，硬要我們捐募吧？”

三虎氣勢沖沖，眼見要将薛寶釵拆吃入腹。陳鎮往前一站，頗有幾分威武的樣子。倒是鎮得三虎一時失言不敢再犯。

蕭魚見時候到了，說起薛寶釵的法子：“員外郎的意思是，這運河關稅數不勝數，即使分出一成，已然是巨富。”

一成關稅？！

三虎面色一變，富貴虎王三爺率先問出：“員外郎的意思，莫不是要給我們這成關稅？”

“正是呢！”薛寶釵點頭，“不過卻也不是白給。誰出的錢多，誰占的份額就越大。”

真是如此！做生意不同于謀生，一般都是放長線釣大魚。薛寶釵這個法子，可就是巨利！

“我出三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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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一萬兩！”

“我出十萬兩！”

“你！”長壽虎一副被氣到的樣子：“你們不顧家底了？”

“秦老爺這話說的，又不是強買強賣。你若是不願，我們二人也不阻攔。”

笑臉虎劉老二樂呵呵的道，秦來之心中知道其間關竅，牙一咬：“我出二十萬兩！”

薛寶釵見好就收，還囑咐一句：“這錢，我替百姓們謝過了。要參與運河的修葺，首先得有一條鐵令，你們不能再收百姓的稅款。”

“這......”

三人面面相敘，幾分掙紮。

“稅務越重，百姓們越沒有活錢。市面上若是沒有大量的活錢，生意就越發難做。三位可願意一試？本官言出必行，可這其中也定然有風險，三位不必急于一時，可三日後，給本官答複。”

三虎不是魯莽之人，點頭離府。

眼見事情進展的不是很順利，衆人的眉頭又皺起。

“寶釵表兄，這可怎麽辦啊？”

賈寶玉一副愁容，寶釵卻輕松道：“你話本子看得多，我要你寫一出戲！”

“我也要！”黛玉的眼裏亮晶晶的，寶釵見了笑着點頭：“就依你！”

三日後，鴻慶樓。

“要說這張生和崔莺莺，他們......”

說書的先生正搖頭擺腦，底下的聽客可不願了，直言道：“天天都說這個，能不能換個本子？”

“就是就是！”

見衆怒難熄，說書先生搖扇一擺：“好！今天就說個不一樣的！”

“就說這商聖範蠡行商天下的故事！”

“這範蠡啊，總是多給一些錢財給商仆，一些小利者都笑他傻。可日複一日，範家的商仆皆是盡心盡力，使範蠡的家財越發的多。這就叫，舍小利換大利，人心換人心！”

底下聽書的劉少爺眼裏晶亮。父親是人們交口稱贊的能商，自己總是想超過父親，卻不得其法。今個兒聽了這新鮮法子，一時頭腦熱起來，去父親面前顯擺一番。

劉老二正在書房裏看賬本，見獨子劉善厚笑臉盈盈，一時寬慰道：“我兒今日怎的這般高興？”

“父親，我有個心得，想說與父親。”

說罷，提起茶樓一事：“商聖範蠡之所能富甲天下，靠得就是仁義。這也是一種人性，舍小利換大利，人心換人心！”

劉老二聽罷哈哈大笑：“我兒果然不凡！父親聽你的，這城中稅務，我們劉家不收了！算是給我兒的生辰賀禮！”

這邊薛府。

“黛玉的本子出去了嗎？”

黛玉點頭，薛寶釵又道：“寶玉的本子，寫好了嗎？”

“放心，定會趕在劉善厚的生辰前寫好！”

見寶玉立下軍令狀，薛寶釵又問起秦鐘：“王小姐的喜好，你摸清楚了嗎？”

“大差不差，這事交給我，你放心！”

蕭魚卻是一副苦臉：“真的要女扮男裝嗎？”

“當然！”薛寶釵笑呵呵：“畢竟男子嘛，沒有失身之說。”

日子來到三天後，劉老二請了一衆名門，薛寶釵一衆也赫然在列。劉老二請了個戲班子，給諸位解解乏。

臺上演着前朝花木蘭的故事，使得底下的秦何連連拍手叫好。

“秦公子男子之身，竟會為女子叫好？”王若清笑問，幾分詫然。

秦何一哽，複又開起笑顏：“英雄之輩，不論男女。”

二人正說着話，臺上演到花木蘭歸家。只見花木蘭換上女裝，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十分貌美。

汀州的戲子，大多不幹淨。秦何看着，覺得心頭火起，一時泛起春心來。

“劉賢弟哪裏請的戲班子，這位當家花旦看着實在貌美。”

劉善厚大笑，招來仆從道：“請那位花旦到後院客房，帳記我上。”

說罷，對秦何眨眼，一副你知我知的樣子。

倒是秦何幾分尴尬，她原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此刻趕鴨子上架，她只能應下。

後院裏樹木茂密，秦何看着俏生生的蕭魚，幾分為難。

“去榻上睡去。”

蕭魚一個激靈，心中将薛寶釵罵了數遍。見蕭魚會錯意，秦何趕緊找補：“睡吧，我不會動你的。”

這話叫蕭魚詫異，心中幾分竊喜。

莫不是這位秦公子，不能行男女之事？

想罷，他點頭去了榻上，還是小心翼翼地裹緊被褥。秦何見狀，也是好笑，卻是搖頭不語。

臺子上的戲還沒有演完，王若清已然乏味。四下張望間，嚯，好一個俊俏的公子！

她癡癡地望去，卻見公子偏首，也向她望來。

王若清一時羞郝，低頭掩面。等過了幾息，她終究是忍不住擡頭望去。

堪堪落入公子的眼，公子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