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毒發身亡

毒發身亡

“若清,你倒是說話啊!”

王三爺急得跳腳,王若清卻仍舊是哭哭啼啼。薛寶釵心中已有答案,便試探地問道:“他非禮了你?”

這話讓在場的人一震。

閨房裏熏得檀香,幾分佛性的味道。卻仍舊掩蓋不了那肮髒的事實。

“是!”

王若清輕輕地點頭,哭着道。手裏的手帕揪成一團,可以想象她心裏的煎熬。劉老二卻跳起來辯駁:“你這是污蔑!”

“污蔑?”王三爺臉色十分的難看,“劉老二,我家的嬌嬌女兒,大庭廣衆的用自己的清白來污蔑你兒子?笑話!你那兒子愛逛樓子的事,汀州誰人不知?!”

“可就算如此,也不該舍了條人命!”劉老二理不直氣卻壯:“你得給我兒子陪命!”

這話讓王三爺心頭火起,直接沖到劉老二面前,怒目相對:“休想!你兒子有錯在先,我女兒若不相抗,難不成任其侮辱?”

二人眼看就要幹架,王若清抽拉道:“不是我......”

“什麽?”

“不是我,”王若清搖頭:“我走得時候,他還好好的。”

“那我兒子......”

“我不能說。”王若清眼裏有着掙紮,平複了下氣息,輕道:“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而終吧!大人,我認罪!”

劉知府見有人願意摟簍子,當下就要判決。薛寶釵使了個眼色,蕭魚立時摟住劉知府,打哈哈道:“知府大人,此處并非公堂,先把人帶過去,才可立下判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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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公子說的極是,來人啊,一起押去公堂!”

劉知府氣勢昂昂,自認為此案定會結得漂亮,說不定還能拔高他的聲望,甚至右遷。

誰料一入公堂,見王若清被押在堂下,人群裏沖出來一個人,大喊道:“知府大人,人,是我殺的!”

衆人扭頭看去,卻是秦何!

“秦大哥!我不是讓你遠走嗎!”

王若清臉色焦急起來,秦何卻堅定道:“我那是不知道你竟要為我頂罪!傻丫頭,你無辜受害,本已是一種傷害,我不能、不能看你淪落至此!”

這案子,又複雜起來了。

劉知府心中是起起伏伏,倒是徐懷之幾分通透道:“莫不是王姑娘受辱,你撞破後英雄救美,失手傷人?”

“正是!”

秦何倒是爽快,直白地應了下來。倒是薛寶釵略通藥理,故意問道:“你是如何失手傷人的?”

見寶釵相問,秦何臉色暗沉,幾分回憶道:“我路過王小姐的院門時,見四下竟無人看守。一時心道不妙,闖了進去。果然,屋子裏傳來王小姐的呼救,我急于救人,破門而入。見劉善厚所行不軌,一個推拒,使其頭腦觸柱而亡。”

堂下的百姓心中皆道“死得好”!又為秦何鳴不平起來,一時堂下喧嘩。

“不對。”徐懷之搖頭,他同樣看出其中詭谲之處。

“劉善厚是毒發身亡。”

衆人心中一驚,劉知府一時急道:“徐公子可有憑證?”

“劉善厚眼下青紫,且其屍身泛着淡淡的苦味,乃是中毒之象。”徐懷之将關竅說明,又直言道:“大人可請仵作一判。”

“來人!請張仵作過來!”

一刻鐘的時間,張仵作得出同樣的結論,案子越發的撲朔迷起來。劉知府趕忙讓衙役去靈犀寺搜尋毒物,可是回來的衙役們卻搖頭,可見沒有發現可疑的毒物。

莫不是......兇手将毒物帶走了?

薛寶釵低頭不語,不對,他們可能漏掉了什麽。

她四下張望,仔細觀察着每個人的表情,說不定兇手就在其中。可是結果卻有些失望,每個人都看不出端疑之處。

不過,也不是什麽都未有獲得,比如......那個被衆人遺忘的香囊!

“劉大人,不知案發現場的香囊可還在?”

劉知府心中一動,知道薛寶釵定是瞧出了什麽。趕緊揮手:“将香囊呈上來!”

薛寶釵眼睛可沒閑着,這渾水一棍,定能炸出些什麽。

果然,王若清的臉色微微的發生變化,不過,卻是一抹淡淡的喜色。

張仵作小心翼翼的拆開香囊,卻并未從裏面嗅出毒物。

正當衆人失望之際,張仵作眼尖的瞅見,裏面有一張紙條。他趕忙拿出來呈上,劉知府怕有毒不敢打開,指使師爺接過去。

其師爺微顫地打開,誦讀出來:“修運河者,死!”

衆人聞言皆炸開了鍋,一時人人自危。更有甚者吶喊出來:“這是天意!修運河乃是禍事!”

本來汀州的百姓就不願意修運河,覺得勞民傷財。此事一出,更是将他們的不滿推到高處。劉家定是因為參與修運河一事,其子才橫死寺中。

眼見犯了衆怒,這修建運河之事,怕是要耽擱下來。

“大家冷靜!”薛寶釵據理力争:“這件事是人有意為之,和修建運河之事毫無關聯!兇手在借着運河的名頭,掩蓋自己的罪責!”

“那你說,兇手是誰?”有百姓怒氣沖沖道。

可運河之事不可耽擱,薛寶釵只能安撫道:“這件事,官府會一直查下去......”

不等她說完,又有人譏諷道:“怕別說是兇手,就連這是何種毒物,或毒物在哪?都是一頭霧水。敢說不是天意?”

“就是!若是想讓我們相信你,就找出毒物給我們看看!”

見事情陷入了死胡同,薛寶釵面色低沉。她只能拱手一禮:“寶釵無法立給大家一個真相,請諸位寬限我半月的期限,來查明真相!”

半月?倒不是很長。見薛寶釵神态謙和,百姓們心中不忍,倒是沒有繼續吵鬧。

這一遭事情,使薛寶釵一衆神色萎靡。回到府中,寶玉氣得一拍桌子:“這叫什麽事!”

其他人也是心頭窩火,低頭不語。

倒是徐懷之問寶釵道:“你是不是也查覺到了?”

果見寶釵點頭。

寶玉在一旁看着,一時心急起來:“看出了什麽,你倒是說出來啊!平白地背了口黑鍋!”

可薛寶釵也有自己的考量。此時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實在不宜打草驚蛇。她只能問秦鐘道:“你說王若清非處子之身的事,可屬實?”

見寶釵提及此事,秦鐘略一呆愣,然後重重點頭:“确定無疑。”

這倒是對了!

薛寶釵還欲再問,一直奉命監守運河一事的陳鎮,滿臉焦急的進來。見徐懷之也在此,一時欣喜:“公子也在!”

徐懷之點頭,算是應下。見陳鎮這般鎮定的人,都如此焦急,看來事态極為不樂觀。

“公子,修運河的勞工們動蕩起來,說案子一日不結,運河一日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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