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再入盧府

再入盧府

馬大人的話，讓幾人心灰意冷。

薛寶釵卻固執道：“徐懷之絕不會死！”

“徐懷之？”馬大人一驚：“是徐大儒的嫡孫，徐懷之嗎？”

見寶釵點頭，馬達通大人面上舒展：“這就不同了。既是徐家子弟，便不會死得如此輕易。”

看出薛寶釵三人的不解之處，馬大人笑道：“雖說汀州是徐家的祖籍之處，但是徐大儒卻在颍上為官三十載，勢力早已盤根錯節。自徐懷之入颍上的地界，便有無數雙眼睛護着。死在颍上，莫不是笑話！”

聽馬大人一語，薛寶釵幾人輕松下來。

只要人還在，便是有萬方希冀。

“徐家作為百年大族，有其通信的門道。幾位手持此書，去襄陽賭坊，找張獨眼。”

得了馬大人的信物，幾人馬不停蹄的趕往襄陽賭坊。信物一遞上，傳信的小斯卻道：“張大哥幾日前早已出門，目前不在賭坊。”

“那是否能引薦旁人？”

“這信物直指張大哥，旁人需得旁的信物。”

幾人焦急起來，寶玉直言：“這位是當今狀元郎，與你家公子十分交好......”

話未說盡，那人嗤笑一聲：“我徐家百年世族，看過不知繁幾的狀元郎！幾位請回吧！”

說罷，關門趕客。

眼見峰回路轉，卻又生起波瀾。幾人耷拉着腦袋，幾分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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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們見不到使計之人，不如反其道行之，讓他們來找我們！”薛寶釵眼裏亮晶晶，說出一番難以理解的話。

“見過盧公子。”

盧臨風看着面前的人，心中思量幾分。面上卻仍笑道：“我還以為，薛公子不會再來了。”

“盧公子說笑，”薛寶釵一派倘然，“能結識盧公子，是在下的福氣！”

“哦？此話何意？”

本以為薛寶釵會修飾一二，但卻見她直言：“跟着盧公子混，油水不少。”

竟是此番？盧臨風大笑，又故意問之：“何處可見？”

“在下那日看公子的酒器，皆是金子所鑄。可見盧公子的財力！”

說起這一事，卻是盧臨風故意為之。金子是最為直觀的財富，見金心動者，必為他所用。本以為這薛寶釵不在其中，卻也不過一個俗物。

“還以為一介狀元郎，頗有幾分傲骨......”

聞盧臨風半是羞辱，薛寶釵仍是笑意：“既為盧公子做事，下賤一些也無妨。”

見寶釵一心當他的走狗，盧臨風便生出幾分随意：“當我的人，可不是輕快的活計。若是事情辦不成，可是要死人的。”

“盧公子說笑。”

“我從不說笑。”

見場面緊張起來，薛寶釵也像是被吓到，一時忐忑：“那不如容在下思慮幾日？”

這般好金銀，怕生死之人，盧臨風還不屑用呢！

到底是銀錢動人，薛寶釵又問道：“不知公子，女子可需要？”

“怎麽？你有幾個妹妹？”

“兩個。”

“長得如何？”

“賽過天仙。”

這幾日盧臨風一直尋找美貌的女子，可惜相看的貨色，并不好。一時見此人有路子，倒是不推拒起來。

“将她們帶過來吧！”

回到驿站，薛寶釵談及此事：“放心，薛大哥會護着你。”

黛玉點頭，倒是寶玉幾分放心不下，嚷嚷着要同往。黛玉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薛大哥你還不信？”

見此，寶玉只得默下。

寶黛二人來到盧府，只見薛寶釵在馬車內換衣裳。黛玉默默地看着，沒有出聲。

倒是寶釵幾分不好意思，道：“見我是女子之身，不驚訝嗎？”

“早就料到了。”黛玉笑道：“徐懷之和陸嘉骥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兄弟。”

薛寶釵莞爾，握住黛玉的手：“你別怕，薛姐姐護着你。”

感受着手背上的溫度，黛玉點頭：“好！”

“二位姑娘，下來吧！”

車外傳來一個老嬷嬷的聲音，寶黛二人一前一後地下了馬車。如此姣好的容貌，讓衆人一驚異。老嬷嬷面色開懷起來。

“不錯，是上等的貨色。”

“來人，送去公子的房中。”

薛寶釵心中一跳，有些許猜到。她立時護住黛玉，對嬷嬷笑道：“我家妹妹胸口有些不适，且去客房歇息歇息。以免鬧出笑話。”

到底是極好的貨色，老嬷嬷也不想折了一個。便點頭應允：“那就你随我來吧！”

譚厚院裏傳來杯盞破碎的聲音，一丫鬟哭着道：“公子且看在奴家服侍您數載的光陰，饒恕奴家吧！”

“無規矩不成方圓，怎麽？你要公子開了先例，讓盧府亂了嗎？”

說罷，只見院門一開，拖出來一個屍身。

薛寶釵親眼看着她被葬在花園裏，一時遍體生涼。

“走吧，去見公子。”老嬷嬷神色不變，走到院門，笑道：“屈管家，貨物帶到了。成色不錯，可以讓公子掌掌眼。”

“進去吧！”

屈管家看了眼薛寶釵，見确實不錯，便放了行。心中幾經思量：不知這位姑娘，可會讓公子滿意？盧家一脈單傳，老夫人有些急了......

想到此處，又深深地望了薛寶釵一眼。

這眼神過于詭谲，薛寶釵心下寒涼。莫不是看死人的眼神？

進了譚厚院，只見裏面井井有條，一點看不出剛剛的禍事。老嬷嬷聲音愉悅：“公子，薛員外郎的貨物到了。着實不錯，公子可要看看？”

“下去吧，讓劉媽媽調教調教。”

“是。”老嬷嬷有些失望，正準備帶入離去時，又被公子叫住：“你們下去。”

“那這位姑娘？”

“且留下。”

只見老嬷嬷帶着衆人歡喜地離開，屈管家見到老嬷嬷獨身，幾分欣喜地問道：“留下了？”

“正是呢！”老嬷嬷一臉喜色：“我們都撤下，別擾了公子。”

屈管家摸着胡須，二人歡歡喜喜地去了別處詳談起來。

“你可知，剛剛那位丫鬟，因何而死？”

見盧臨風發問，薛寶釵心頭繃緊：“不知。”

“她剛剛，欲要勾引本公子。是為不軌，你可懂？”

“奴家知道了，奴家必定謹守此身，規規矩矩。”

“你上前來。”

珠簾後面的盧公子不同于往日，幾分陰郁的氣息。薛寶釵硬着頭皮而上，只見盧臨風緩緩道：

“你和你哥哥，生的倒是極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