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冒名頂替
冒名頂替
“過來。”
屋裏面檀香深厚,四面的牆壁像是牢籠,陰沉沉的。薛寶釵擡眼,只見盧臨風半開着衣襟,仰躺在榻上。
眉眼間,一片散漫陰郁。
這樣的人,人命在其心中,怕是不值一提。
薛寶釵心中一淩,暗下心思,求一份安寧。她匍匐在地,強勁有力地道:“小女子知道,公子身份貴重,絕不是凡人所想。但是人生在世,皆求一場活着。小女子......還不想死。”
“不想死?如你這般,活着作甚?”
“盡管被親兄抛棄,但是蜉蝣有蜉蝣的活法。既來了這一遭,死是最便宜的。”
“我們有無盡的歲月沉睡地下,但是活着,很短。”
盧臨風一愣,複又笑道:“怎麽?你不信神鬼?”
“神鬼?”薛寶釵嗤然一笑:“都說神鬼法力無邊,那人間怎又亂象不平?人,終究只能活在當下。此,最為穩妥。”
穩妥?盧臨風粲然一笑,突然又胸悶起來。咳嗽幾聲,一帕子的血。
薛寶釵眼尖的瞅見,心下一片寒涼。這盧臨風,看着像是将死之人。一個将死之人,又怎會憐惜人命?
“來盧府的客卿,都說天上有神。我盧臨風是下凡歷劫,終究會回到天上享福。真是......鬼扯。”
說罷,盧臨風前傾身子,盯着薛寶釵一字一句:“倒是全無你,來的痛快。”
“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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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暫時的安寧,薛寶釵的心還是緊繃的。到底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拼上一場!
“公子什麽福都享過,但是應該從無心愛之人吧?”
盧臨風一怔,他生性薄涼,自小因為寒症,厭世得緊。一個快死的人,談什麽眷戀愛意?他厭惡他人,厭惡世間太過公正,既給了他無盡財富,亦給了他一副病軀。
“公子,嘗一嘗,情愛吧!”
情愛?盧臨風心頭一震,不自控地,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倩影。那抹影子太過模糊,因為從未見過。
那是一年寒山寺,冬意安然。他的母親帶他去拜佛。那時他堪堪十餘歲,病情已然不容樂觀。
他看不得母親流淚的面龐,偷偷跑出來,吐出心口的濁氣。
飛鳥盡,寒雪肆意。
在寺中湖心間,有一座涼亭。裏面傳來一曲琴音,悠然惬意。他好久沒有如此輕松了。
不自知的,他邁向湖中亭,想見一見那人。
只隔着一扇屏風,那家的家奴便阻絕道:“公子留步,我家小姐尚未出嫁,不宜見外男。”
他堪堪止步,只在屏風上,描摹得一片模糊倩影。他故意道:“姑娘琴音決然,可見心性之堅。想必,此間有什麽事,當下重心。”
琴音霎時間沒了。幾個呼吸之間,又複起。
“姑娘是在問在下,此行當如何?”沒有一絲的停頓,盧臨風直言道 :“既生出如此堅毅的決心,怎能不一試?姑娘心間早有答案,不是嗎?”
“公子果然聞弦知音。”
那女子的聲音,幾分稚嫩。
“公子與我如同高山流水,不如留下府址,來往信件?”
“善!”
從那日起,他雖生在颍上,卻見了諸多金陵的風土人情。他知道她的徘徊,知道她的艱難,知道她的點點滴滴。
兩個因為相伴,身心漸漸的靠近。
他終究忍不得,修書一封,告知自己的心意。可是自此,音信全無。
從那日起,他的心就冷了。
“世間沒有情愛!”盧臨風突然大怒,擲杯盞與地上:“都是權衡利弊,虛與委蛇!”
杯盞的碎片砸在薛寶釵的面前,她拘緊身子,不敢再語。誰也不知道怎麽摸了虎須。
大約,是受過情傷吧!
正徘徊之間,盧臨風不知怎的,又忽然改了口風。
“去寒山寺。”
此情起于寒山寺,也該終于寒山寺。大夫說他只餘三月壽命,那且去寒山寺一看吧!
大風轟轟轟的,車馬到了寒山寺,薛寶釵做其身邊婢女,扶盧臨風下車。風頭很緊,盧臨風又咳嗽幾聲。
薛寶釵颦眼看着,心中嘆道:好一個病美人。
只可惜......唉。
“你看我作甚?”
被抓住的薛寶釵随口胡謅道:“我見你頭上一片落葉。”
“是嗎?在哪?”
“被風吹去了。”
盧臨風冷笑,幾分告誡:“圖我皮囊的人不少,你可別......也看上了。”
“我不能看上嗎?”
“當然,”盧臨風臉上幾分随意:“你是少有的妙人,若也因我步入情中,豈不是可惜?”
“為何可惜?”
“人一旦愛上,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傻瓜!”
切!薛寶釵不屑一顧,她這樣斟酌利弊之人,怎會陷于情愛?只不過是,看他顏色好罷了。
一入寒山寺,只見遠處一座湖心亭。裏面家仆衆多,似是圍着一位閨中小姐。
似曾相識,盧臨風心中一跳,幾分快步。等到了湖心亭,只見屏風一開,裏面現出一位妙齡小姐。
她淡笑:“盧公子,久別無恙。”
這時候風也似溫柔了,盧臨風滿面春意,俯身施了一禮:“聞小姐,久別無恙。”
薛寶釵在遠處望着,啧啧幾聲。好一曲紅塵怨,故人再逢。
這盧臨風雖然嘴上怨着,如今相見,卻是數不盡的春意。薛寶釵旁眼看着,心中突然覺得似曾相識,一陣陣痛,她揪住心口,不明所以。
大約三刻鐘,盧臨風攜美而歸,見到薛寶釵後,面上帶着幾分尴尬。他幾分歉意道:“聞寧,這是我母親逼我納下的通房,你不會介意吧?”
好渣的口吻,薛寶釵一時懵了。
卻見聞寧面不改色,仍是笑吟吟的:“無事,世家大族,本就如此。”
複又道:“你我數年未逢,但是情誼仍在,這些囫囵,不打緊的。”
“還是聞寧體貼大度。”盧臨風一聲贊缪,面上終于開懷起來。
薛寶釵冷眼看着,心中發怵。這盧臨風打的什麽算盤?幾近詭異。突然,她福至心靈,理解起來。
莫不是?思及此處,她面上幾分怯意,拉住聞寧的手,擔憂道:“聞小姐以後就是盧府的當家主母,釵兒一介通房,日後必以小姐馬首是瞻。”
這一聲“當家主母”,使得聞寧一瞬的得意。但是這抹得意消失的也快,又是一副大方溫卷的樣子。
盧薛二人暗自對視一眼,皆是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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