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 成真

54   成真

◎霍斯冬,很行。(全文完)◎

霍斯冬抱着林溪回到房間, 開門之時,藍色風鈴的聲音随着開門聲而響了起來。

林溪本來被霍斯冬親得昏昏沉沉,有癢也有些困。

聽到風鈴聲, 又清醒了過來。

她輕輕在霍斯冬下巴上蹭了蹭, 說:“不是說要看我的千紙鶴願望?”

霍斯冬笑道:“你不睡嗎?”

林溪本來就不想睡覺,只是被霍斯冬親得有些困,她眨眨眼睛:“答應你了,要看千紙鶴的。”

霍斯冬說:“好。”

他把林溪放在巨大的床上, 起身離開。

林溪現在懶懶的, 還以為霍斯冬給她倒水去,讓她喝水清醒一點,沒想到霍斯冬回來,手裏拿着林溪床頭的千紙鶴罐。

林溪坐起來, 霍斯冬把千紙鶴放在林溪面前。

林溪看她直接放在了床上,驚訝地問:“可以放在床上嗎?”

在林溪的印象中,霍斯冬是有潔癖的, 雖然在她面前表現得不明顯。

霍斯冬說:“當然。”

林溪便沒有再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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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千紙鶴罐, 從中找到那只有點褪色的白色千紙鶴, 遞給霍斯冬看。

那上面的字跡還很稚嫩,用的筆也是鉛筆,可以看出寫字的時候年齡很小。

千紙鶴的翅膀下面寫着:“希望可以找到那個小和尚。”

霍斯冬長久地看着林溪的字跡,只低頭看着, 不說話。

林溪問霍斯冬:“你怎麽了?”

霍斯冬過了一會兒,才說:“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林溪問。

“我沒想到,你真的記得我。”霍斯冬幽幽地說, “我一直以為, 你把我忘了。”

“怎麽可能!”林溪嘆了一口氣。

林溪對當年寺廟中的那個小和尚, 可謂驚鴻一瞥,永生難忘。只是她向來內斂,對待感情尤其如此。

她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和她相依為命的爺爺。

在那段日子裏,林溪一個人默默地思念着小和尚,用小和尚交給她的方法,去把心願寫在千紙鶴上,會有神明幫她完成。

果真如小和尚所說,每一個寫在千紙鶴上的心願,最終都會實現,只是除了找到那個小和尚。

霍斯冬,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他把目光從手中發黃的千紙鶴,移動到林溪臉上,他輕聲說:“在你初三那年,有人對你表白,你還記得嗎?”

林溪想了想,她不知道霍斯冬怎麽會知道的那麽詳細,林溪現在都只能想起是初中的時候,有一個高年級的學生和她表白了,她覺得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林溪那時候滿心都是去海外做練習生,對于男生的表白沒有絲毫興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林溪驚訝地問:“你怎麽會知道?”

這事對于林溪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她自己都沒放在心上,更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霍斯冬手中拿着紙鶴,骨節用力,千紙鶴被握得有些變形。

“因為那個被拒絕的男生,是我。”霍斯冬看着林溪的眼睛說道。

不出意外的,林溪那雙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睛,很快現出震驚和不解!

“啊?”林溪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驚訝之感!

.

十七年前,林溪母親去世,被爺爺帶回家中,終日與噩夢為伴。

爺爺帶林溪到寺廟祈福。

爺爺不讓林溪進大殿,每天讓小小的林溪坐在大殿前的臺階上,他自己進去,傍晚再出來。

林溪的午飯會和偏殿裏的和尚們一起吃。

林溪從小話少,被視為“聽話”的小女孩。她一個人坐在大殿前高高的臺階上,偶爾有和尚會問她渴不渴,她會指着爺爺給她準備的,放在旁邊的小書包,書包裏面有水杯。

除此之外,林溪很少和人溝通。

她的年紀小,但是心思,好像從來沒小過。

她知道媽媽“死”了,知道死亡是什麽,知道母親的身體一點一點冷下去,面色變得發黃發灰。

林溪只有六歲,但在這六年內,她時而被媽媽抱在懷裏哭訴“爸爸不要我們了”,時而被媽媽打罵“你生病了他就會回來看我”……

林溪依舊為母親的去世感到悲哀,但是這種悲哀是超越親情和年齡的,她沒有覺得母親去世後,她的生活有多艱難,反而因為爺爺的出現,讓她過上了正常小孩該有的童年。

林溪悲哀的是,母親的生活中,似乎永遠只有那個抛棄她的男人,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林溪只有六歲,但是她已經暗暗做了決定,她的這一生,一定不要像母親那樣活。

那是一個午後,林溪坐在臺階上,雙手抱膝,聽樹上不知道什麽鳥兒在叫。

她看到了一個小和尚,年紀看起來比她大一點,但是大得有限。

小和尚逆着光向她走來。

林溪看到,小和尚有一雙淺灰色的眼瞳,眼瞳中無悲無喜,正在看着她。

林溪沒有理小和尚,小和尚也沒有對林溪說話。

他只是上來,坐在林溪所在臺階的另一側,林溪看他,他卻不看林溪,只是掏出一張正方形的白紙,在疊着什麽。

那時候林溪年紀還小,很快就被小和尚手中紙的變化吸引了注意力。

白紙在小和尚的手中幾經輾轉,變成了千紙鶴的模樣。

林溪看到千紙鶴成形,而且出現在自己面前。

林溪不解地看着小和尚伸出來的手。

“送你的。”小和尚淡淡的說。

林溪接過千紙鶴道謝。她想,這個小和尚看上去沒比自己大多少,怎麽說起話來,語氣中全是無悲無喜的淡然,聽起來好像沒有一絲人間煙火氣。

林溪看了看小和尚光潔的額頭和灰色僧衣,想,可能這就是出家人才有的淡定吧。

“你把願望寫在翅膀上面,會有神明幫你實現。”小和尚又說。

林溪這次才仔細聽小和尚的聲音,雖然說起話來沒什麽感情,但是聲音意外的好聽。

林溪說:“謝謝你。”

她随身帶着一個小書包,小書包裏面有水杯和鉛筆。

林溪打開書包拉鏈,取出鉛筆,在千紙鶴的翅膀下面寫:“希望媽媽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快樂”,寫完了,林溪擡起頭,問:“需要放飛嗎?”

林溪紮着兩個馬尾,是爺爺起早給她紮的,爺爺的手很硬,但是給她紮小辮的時候,手又非常的軟,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兩個馬尾,紮了半個小時。

林溪的眼睛這時候就已經非常大了,配上兩個馬尾辮,本來應該是俏皮靈動的造型,可是林溪總有一種安靜的氣場,大大的眼睛中,好像畜滿了欲說還休的水光。

小和尚看着林溪的眼睛,怔了一下,才說:“不用。”

林溪攥着千紙鶴,說:“那我要好好保存。——你可以教我疊千紙鶴嗎?”

小和尚點了點頭。

他又拿出一張紙,遞給林溪,随後他自己也拿出一張紙,疊了起來。

林溪頭腦靈活,之前看了一遍,這次小和尚也只是演練了一遍,并沒有說一些注意事項,但是林溪跟着小和尚,疊出了一只雪白的千紙鶴。

林溪把紙鶴托在手心,對小和尚說:“疊出來了!”

“你有什麽願望嗎?”林溪問小和尚。

小和尚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

“對啊,你有什麽願望,我寫在千紙鶴翅膀上,讓神明幫你實現!”林溪眨眨眼說。

小和尚低下了頭,眼睛不再看林溪的眸子,半晌,他說:“我沒有願望。”

“一個人怎麽會沒有願望呢?”林溪問。

“沒有就是沒有。”小和尚似乎不太開心。

“好吧,沒有就是沒有。”林溪重複了一下小和尚的話,随後不再說話,而是拿起鉛筆,在這只紙鶴的翅膀下寫着什麽。

林溪話不多,沒有再和小和尚說話,小和尚更是沉默,但是沒有離開。兩人一直坐到黃昏,林溪的爺爺從大殿中走了出來。

林溪站起身,跟在爺爺身後,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小小的身影又走回到小和尚面前。

小和尚看向林溪,灰瞳中略帶不解。

“伸手。”林溪說。

小和尚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

手上落下一只雪白的千紙鶴。

林溪把千紙鶴交到小和尚手裏之後,就跟着爺爺走了。林溪最近都和爺爺住在寺裏。

小和尚看着手中的千紙鶴,視線久久沒有移動。

過了一會兒,小和尚用另一只手,輕輕拿起千紙鶴,展開千紙鶴的翅膀,發現翅膀下面,用鉛筆認真的寫着:“希望小哥哥可以天天開心。”

小和尚的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他從很小就開始記事,他聽到過許多關于他出生的版本,無一例外的,他都是扮演“克星”的角色。

他聽過許多祝福,都是說些“前途不可限量”的話,沒有人對他說過,希望他天天開心。

開心,對他來講,是一個陌生的詞彙。

小和尚看着幼稚但真誠的“開心”兩個字,喃喃地說:“希望我開心麽。”

.

林溪第二天帶着一點期待,再次坐在臺階之上。

她很少有玩伴,也很少有人可以說說話。她話少,但是并不孤僻,也需要朋友。

從清晨等到正午,從正午等到日落,林溪都沒有再見到那個小和尚。

林溪想,寺廟裏的和尚都是要做功課的,當然不能整日陪她了。

可是林溪還是想見他,在這天爺爺出來之前,林溪匆忙疊好一只千紙鶴,在紙鶴的翅膀之下寫道:“我想再見那個小和尚。”

又過了一天,林溪果然如願見到了那個小和尚。

林溪問:“你一直在廟裏住嗎?”

小和尚像那天一樣坐在林溪旁邊,回答:“住了很久了。”

“唔。你不想下山看看嗎?”林溪問。

小和尚說:“沒什麽好看的。”

林溪便也不再繼續說話了。她坐在小和尚旁邊,疊千紙鶴。

小和尚沒有再和林溪說話,也沒有離開。

又到天色漸暗,主持送爺爺出來,林溪站起,這次她沒有忘了小和尚,先走到小和尚的面前,讓小和尚伸手。

随後,林溪把她疊得最好的一個千紙鶴放到小和尚手上。

主持看到小和尚和林溪的動作,眼神中流出悲憫的目光,但是他并沒有制止兩個小孩。

從此林溪每天都和小和尚一起玩兒。

每天林溪都在臺階上等小和尚,小和尚有時候會來得遲一點,但是每天都會來,風雨無阻。

下雨了,兩個人就到偏殿去避雨,偏殿有許多和尚,他們一直都很照顧林溪。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林溪和小和尚一起出現的時候,那些和尚都離他們老遠,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尊重。

林溪想,和尚都是出家之人了,有什麽好恐懼的呢?

林溪想不通,也就不再想。大多數的時候,她和小和尚在外面的臺階上玩兒,那裏綠樹如茵,涼風習習。

林溪話不多,小和尚話也出奇的少,但是神奇的是,幾天相處下來,林溪好像不需要和小和尚說什麽話,就能知道小和尚想的是什麽。

小和尚也是如此。

林溪不知道爺爺要在寺裏住多少天,但是自從遇到小和尚之後,日子每天都過得很快,流水一樣,就過了幾十天。

林溪覺得最多也只有半月,但是爺爺說他們已經住了七七四十九天,明天就該回家了。

林溪沒有小和尚的聯系方式,也不知道小和尚住在哪,第二天爺爺帶着她去告別主持,便走上了下山的路。

林溪在外面找小和尚,卻不見小和尚的蹤影。

林溪疊好一只千紙鶴,用小石子壓在他們常常坐着的臺階上,千紙鶴上面寫着:“我爺爺帶我回家了,我家在蓉城路90號,你什麽時候下山找我玩。”

林溪走後不久,天氣突變,先是刮起了狂風,随後又下雨。

千紙鶴在風中不知所蹤。

小和尚冒雨趕來,不見林溪的蹤影。

他站在雨中,久久不肯離去。

主持說:“他爺爺法事做完,那小姑娘已經和他爺爺走了。”

小和尚點點頭,卻依舊不動。

.

林溪所在的附屬小學忽然轉來了一個學生,據說是一個天才少年,大林溪兩年級。

林溪的同桌問:“溪溪,要不要去看看那個轉學生。”

林溪說:“沒興趣。”

“聽說很帥哦。”同桌想去,但是又不好意思自己去,想拉着林溪和她一起去。

林溪的腦中劃過一個灰色的眼眸,心想再帥還能有那個小和尚帥嗎?

林溪知道同桌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去,便說:“那我陪你上樓好了。”

同桌大喜,正好是大課間,拉着林溪就往三樓去。

上去樓梯,林溪只在那個班級後門站着,對同桌說:“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同桌說:“一看你就沒有看過人,都是在後門偷偷的看,哪有去前門正大光明看的。”

說着,同桌湊近林溪,身體都靠在林溪身上,用林溪打掩護,她自己的眼睛伸長了向裏面看。

教室最後一排,一個男生安靜地坐在單人桌上,他有頭發,皮膚是那樣的冷白,看起來好像十分脆弱。

林溪只覺得這人的氣場很熟悉,但是她沒有偷看別人的習慣,便收回了目光。

林溪讓同桌弄得全身不自在,小聲問:“看到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同桌心滿意足地拉着林溪往樓下跑。

一回到教室,同桌就問林溪:“你看到了嗎?”

林溪說:“我沒看。”

“哎呀,你可真傻,他可好看了!”

同桌說着小男孩的外貌,林溪聽着不以為意。忽然,林溪問:“你說什麽?”

“我說他的皮膚像奶一樣白。”

“不是這句。”

同桌想想,說:“他的眼睛不是黑色的,有點像琉璃的顏色?”

林溪問:“琉璃的顏色,是灰的嗎?”

同桌點點頭:“可能接進吧,我也沒太看清,但是他的眼睛讓人忘不了。”

林溪心想,早知道他眼睛顏色不一樣,該好好看看的。

不過很快,林溪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個小和尚是一個出家人,出家人怎麽可能像他們普通人一樣上學呢?

就算是上學,也應該去別的學校吧。

林溪雖然這樣想,但是還是不甘心,等到下節課下課,她自己悄悄到了三樓,站在三年級的教室後面,偷偷看那個最後一排的座位。

不看還好,一看林溪幾乎是捏着鼻子跑回樓下。

那座位換了一個奇胖無比的小男孩,小男孩正脫了鞋,用手在扣腳趾縫兒!

林溪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和震驚,很久都不想再上三樓。也因此沒有再去看過那個男生。

雖然沒有看過,林溪總是會聽到一些那個男生的傳說。

說是男生學習很好,一轉學過來就考了年級第一。

還說男生有許多女生喜歡,桌肚裏塞的,都是各個年級女生送來的情書。

林溪一直安靜,對這種八卦的事情也聽聽就過,沒放在心上。

一直到初一,蘇聲希轉學,林溪都沒有見過那個傳說中又帥又學習好的男生。

蘇聲希轉學到林溪班級,林溪以為日子會不太好過,畢竟蘇聲希視林溪為眼中釘肉中刺。

林溪當晚,在千紙鶴的翅膀下寫道:“希望我看不到蘇聲希,好好練舞。”

林溪本來沒抱希望,但是出乎預料的,蘇聲希好像總是很忙,林溪除了每天為校園節準備舞蹈,幾乎很少能見到蘇聲希。

即使見到了,也是班級有許多人的時候,在那時候,林溪通常都是看不到蘇聲希的,她自有一方世界。

在即将畢業的時候,林溪已經确定要去韓國做練習生,學姐為她準備了送別飯,就是在送別飯上,林溪忽然被一個高年級的男生表白。

那天包間裏,林溪坐在主位,學姐坐在旁邊。請來的有一些林溪的朋友,還有一些,是學姐的朋友。

林溪的朋友,大多數都是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乖乖女,學姐的朋友就不一樣了,學姐的朋友衆多,三教九流做什麽的都有。

不過在林溪面前,學姐的朋友們也分別收起了江湖習氣,表現得很乖。

吃完飯,朋友們都走了,只留下學姐和林溪兩個人。學姐想單獨和林溪活說話。

話還沒說,包間門被敲開,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走了進來。

包間內的燈光被學姐的朋友們調成了昏暗的模式,林溪連那人長什麽樣子都沒太看清。

只知道身材高挑。

林溪以為這人是為學姐來的,畢竟學姐年紀輕輕,就欠了一屁股的風流債。

可沒想到,來人直奔林溪而來。

來人手裏拿了一封情書一樣的信,交到林溪手上。

林溪拿着信,只覺得手都跟着燒了起來。

喜歡林溪的人不少,但是因為林溪對男女之事絲毫沒有在意,大家也都只是單純的喜歡林溪的臉,對她的性格望而卻步。

敢來給林溪送情書的,這人還是第一個。

林溪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這個打算。”

說着,林溪把情書一樣的信封塞到了那個男生手裏。塞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男生的手指,男生的手指很涼。

林溪确實沒這個打算,她也不想用無望的愛情托着別人。

那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狀态。

林溪自始至終都沒有好好看他,一是因為房間太暗了,二是因為林溪第一次遇到被表白這種事情,雖然表面上淡定,但是內心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林溪拉着學姐的手,跑出了包廂。

.

林溪想到那次表白,不可置信地說:“那次是你?!”

霍斯冬微微點頭。

林溪又是驚嘆又是遺憾:“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

林溪說:“怪不得爺爺一直讓我和你相親。我說爺爺一直都很開明,怎麽忽然逼我相親了。我還以為是生病,現在看來,你是不是早就去見了爺爺。”

“嗯。”霍斯冬說,“表白被拒絕之後,我就知道你是無心男女情愛了,等你開竅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所以我去找了爺爺。”

“爺爺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尤其是我去韓國找你之後,他覺得我這個人可以托付終生。”霍斯冬慢悠悠地說。

林溪全都懂了!

怪不得霍家會每次她生日都送禮物過來,怪不得爺爺會“逼”她和霍斯冬在一起。林溪現在都知道原因了!

林溪摸着右手手腕上的紫檀佛珠,說:“這個佛珠,也是你送給爺爺的?”

“不是送給爺爺的,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霍斯冬說,“那時候你已經決定要去韓國,爺爺不同意。我知道你的性子,想做什麽一定會去做,這個禮物,是你在國內送你的最後一次禮物。我把我戴的佛珠送給了你。”

林溪摸着手腕上的佛珠,喃喃地說:“沒想到我把它帶走,一直佩戴着。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林溪感嘆完,卻聽霍斯冬說:“不是天意,是我一定要接近你,得到你。”

他這話說得堅定極了。林溪想,也對,如果霍斯冬是聽天由命的人,那麽他們可能真的走不到一起。

林溪主動吻上霍斯冬:“霍先生,辛苦你等了我這麽久。”

霍斯冬輕輕按住林溪的後腦,加深這個吻:“也謝謝太太沒有讓我等太久。”

林溪心說,不,已經讓你等了太久,但是她的嘴被霍斯冬堵住,她發不出更多的聲音。——僅僅發出的幾聲哼唧聲,倒像破碎的呢喃。

林溪手中還拿着送給霍斯冬黑白斜紋領帶,她把領帶送到霍斯冬的脖子上,要給霍斯冬系上試一下款式。

霍斯冬一手握住林溪的手,在林溪耳邊輕聲道:“我的傻太太,你現在應該解我的衣服,怎麽還給我戴領帶呢?”

林溪想,是霍斯冬說的,回來之後讓林溪親手給他系上,怎麽男人一到了床上,說的話就全然不作數了呢?

林溪問:“怎麽解?”

霍斯冬的手帶着林溪的手,到他襯衫的第一個紐扣處。

與其說霍斯冬在讓林溪幫忙,不如說霍斯冬引到着林溪,一顆一顆解開霍斯冬襯衫的黑色紐扣。

林溪看着霍斯冬精壯的身體,問了一句最後悔問的話,她說:“你行嗎?”

霍斯冬聽到這句話後,有一瞬間的愣神,随後他輕笑着,附在林溪耳邊,說:“太太,男人在床上,是不能被問行不行的!”

說着,霍斯冬将林溪按在床上。

林溪的身體驟然失去控制,在漫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都沒能奪回對身體的控制權。

……

林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覺,霍斯冬坐在床邊,看着林溪如嬰兒一般的睡顏,怎麽看怎麽覺得可愛,低下頭去輕輕吻林溪的額頭。

林溪在睡夢中,但是睡得并不踏實,她輕輕呢喃着:“行,很行……”

霍斯冬聽了,不免發笑,在有些方面,他的這位太太簡直單純到了極致。

“什麽很行?”霍斯冬靠近林溪耳朵,問。

林溪喃喃地說:“霍斯冬。”

“嗯?”霍斯冬以為林溪在叫自己。

“很行。”林溪回複。

霍斯冬實在沒忍住,趴在林溪身上,輕笑了起來。

林溪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霍斯冬趴在她的身上,顫抖着身體,不知道怎麽了。

林溪想,該不是他剛剛為了證明自己,“勇猛”過了頭,現在後遺症出現了?

林溪慌忙起身,想扶起霍斯冬。但是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一是霍斯冬壓着她,她起不來,二是她起了一下,便感覺到腰中酸軟,實在不适合起床。

林溪輕聲哼了兩聲,霍斯冬忙起來問怎麽了。

林溪說:“我還想問你怎麽了?”

“我沒怎麽,我只是——”霍斯冬欲言又止。

“只是什麽?”林溪問。

“我只是覺得太太可愛。”霍斯冬說完了,還伸手,去刮了刮林溪的鼻子。

林溪不知道她睡夢中所言,她沒覺得自己有多可愛,但是經過今天,林溪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男人行不行,不能看他嘴上說的,要看他是如何做的!

“太太還滿意嗎?”霍斯冬問道。

林溪想,這話讓她怎麽回答呢,說滿意,那以後霍斯冬豈不是可以随意擺弄她?——畢竟她親口說的滿意。

說不滿意呢,違背了林溪的本心,林溪也說不出口。

“嗯……”林溪左思右想,反複斟酌,決定拿一下喬,她點點頭,“還行吧。”

霍斯冬聽了這話,好笑道:“那就是不太滿意,看來我還要精進一下技術,讓太太更滿意了?”

林溪心想,似乎也不用太精進了,但是話已經說了出去,林溪也不能再反駁,只是看着霍斯冬點了點頭。

然後水潤的眼睛就被霍斯冬吻住了。

霍斯冬吻得小心翼翼,但是林溪還是能感覺到霍斯冬的急促和珍視。

霍斯冬說:“太太,你讓我想吃了你。”

林溪說:“你剛剛把我吃幹抹淨。”

霍斯冬輕笑着說:“再吃一遍。”

還沒等林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霍斯冬按在高高堆起的床上。

……

鳳凰女神的評選在每年9月,但是暑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傳出各種小道消息。

鳳凰女神是電視劇獎鳳凰獎的一個類似吉祥物的存在,并不是真正的獲獎。但是每兩年一次的鳳凰女神競争十分激烈,激烈程度并不輸真正獎項的評選。

暑假的時候,就有小道消息,說今年的鳳凰女神,是林溪。

但是就是在暑期,許如栀的一部小成本網劇忽然爆了。

雖然服道化都不行,但是勝在CP好嗑。在霍青桐失敗之後,許如栀也已經明确和霍青桐分開,現在是單身狀态,和男演員也大炒真人CP。

許如栀忽然加入了和林溪競争鳳凰女神的行列,讓鳳凰女神花落誰家顯得撲朔迷離。

林溪對這個虛名不太在乎,她更在意的是今年金杯獎的評選,電影《芭蕾舞鞋》會參加金杯獎的角逐。

其實在林溪轉戰大熒幕之後,兩家資源少了競争,許如栀又肉眼可見的對林溪沒了敵意,兩家粉絲雖然算是老對家,但是近一年來相處得還算和平。

但是營銷號豈是能讓歲月靜好的存在?幾通拉踩通稿下來,林溪和許如栀的粉絲,已經勢同水火。

主辦方也樂見其成,林溪的粉絲和許如栀的粉絲,越是掐得火熱,他們的“鳳凰女神”就更有讨論度。

鳳凰女神的評比分成五個小組,通過觀衆投票,投出每個小組第一名,最後再由觀衆在五個第一名中投出最終的鳳凰女神。

林溪和許如栀都是大流量,沒有被分在一組。

快到九月的時候,出乎意料地,許如栀被他們組的蘇聲希打敗了,沒有得到那個小組的第一,也就不能進入總的評比。

吃瓜看熱鬧的觀衆都驚呆的,誰都沒想到,從在團時期就針鋒相對的兩個人,竟然沒有到最後相遇。

蘇聲希受主辦方的特殊“關照”,甚至在單看票數,她的票數要比林溪還高。

林溪看了看主辦方,這才想明白怎麽回事,蘇聲希的父親,和主辦方有交情。

自從上次蘇聲希被林溪打臉後,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公衆視野中,看來這次回來,是想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林溪對自己的粉絲數量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鳳凰女神的評比表面上說是觀衆投票,其實靠的都是粉絲。

在一次采訪中,娛樂記者問許如栀:“這次鳳凰女神的競争,你惜敗于蘇聲希,覺得遺憾嗎?”

許如栀回:“你搞錯了,鳳凰女神的評比還沒有結束,你怎麽知道我敗于蘇聲希了?要我說,我的粉絲都去給林溪投票,我們好歹還是一個組合出來的,怎麽也不能讓蘇聲希刷票刷贏了。”

“你的意思是蘇聲希刷票?”記者很快捕捉到許如栀的意思。

許如栀捂了捂嘴:“我可沒說啊,我是說她粉絲投票,你們不要搞事啊。”

許如栀故意做出非常做作的表情。

“那你希望粉絲把票投給林溪?據說你們不和,是什麽時候和好啊?”記者又問。

“哎喲,我說你們媒體能不能問點有新意的話題,我沒有和林溪不和啊,粉絲的票愛投給誰投給誰嘛,反正我都出局了。”

對待記者刻意挑起的話題,許如栀裝聾作啞,明明她剛剛自己說過,現在就反過來賴賬不認。

林溪的電影已經上映幾個月,口碑兩極分化嚴重。但是所有人都承認的一點就是,林溪作為偶像明星,在電影中貢獻了非常亮眼的表現,實現了從偶像到電影演員轉變的第一步。

林溪和阮未雪采訪的時候,也被問起鳳凰女神投票事件。

“林溪,許如栀說希望她的粉絲把票頭給你,你知道這件事嗎?”記者問。

林溪确實感到吃驚,她還沒看到這個新聞,秦姐也沒有說過。

“是嗎?那我謝謝她。”林溪回道。

這本來是林溪随口一說,沒想到當晚許如栀發微博:“不客氣。栀子花們,給我隊長投票。”

【卧槽卧槽卧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許如栀給林溪拉票,我沒看錯吧?】

【不是拉票,是讓自己粉絲給林溪投票】

【樓上的,這更驚悚了好麽】

【我是不是趕上世紀大和解了】

許如栀的這條微博沒有@林溪,林溪是在#許如栀為林溪拉票#竄上熱搜後才知道的,而且也不是看微博看到的,是秦姐給林溪發微信消息,林溪才知道。

秦姐:“溪溪,你和許如栀說什麽了?她竟然肯幫你拉票?”

林溪:“我沒說什麽啊,怎麽了?”

秦姐:“快去看微博。你想想該怎麽回應。”

林溪打開微博,看到微博熱搜名稱,感到頭大。

但是看到許如栀發的微博之後,林溪覺得許如栀發的微博還是很真誠的,沒有以前陰陽怪氣的語調。

再加上之前林溪假結婚的消息被公開,許如栀回答記者提問,也沒有落井下石,林溪想,可能許如栀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

林溪在回複過秦姐之後,轉發了許如栀的微博:“[紅心][紅心][紅心]”

【竟然真的和解了】

【之前貝過林溪不會轉發的呢】

【團粉留下激動的淚水】

【雖然但是,SEVENGIRL竟然還有團粉?】

【樂子人CP是真的!!!】

【她甚至沒有用她喜歡的綠色愛心,用的是紅色的!】

【等等,愛心這玩意還有綠的?】

……

蘇聲希好不容易投票超過了許如栀,獲得了和林溪共同競争鳳凰女神的機會,可是輿論讨論的重點,完全不在她這兒。

她一怒之下刷了更多的票,在和林溪競争的二輪投票中,一直壓着林溪的票數。

沒風光幾天,就被上面盯上了——實在是她的票數多得不正常。

輿論熱議,說鳳凰獎的主辦方保送蘇聲希,蘇聲希父親和主辦方的關系也被扒出。

【好家夥,我本來以為蘇聲希只是刷票,現在看來是保送啊】

【她明明可以直接穿鳳凰戰袍,卻買票刷數據,這怎麽不是一種尊重觀衆呢?】

【她有爹,我們有什麽[狗頭]】

……

主辦方的微博被圍攻,圍攻微博的不只是林溪和許如栀的粉絲,還有許多吃瓜路人。

吃瓜路人平時樂呵呵地看娛樂圈各種笑話,但是真的看到不公平的事,他們也是真的下場開撕。

主辦方先是發了一份不痛不癢的聲名,聲名說和蘇聲希的父親沒有一點關系。

這個說法很快被粉絲和吃瓜群衆打臉,他們放上天眼查中蘇聲希的父親和主辦方的關系。

而且很快就有人發現:

【等等,這個蘇聲希的父親,是不是就是抛棄林溪和她媽的渣男。】

本來吃瓜的群衆只限于娛樂圈路人,但是一旦涉及到“小三”、“出軌”、“原配”這些字眼,很多平時不看娛樂圈新聞的路人也都被吸引下場了。

【吃了林溪和蘇聲希的瓜,只能說女孩們都擦亮雙眼,鳳凰男要不得】

【所以說蘇聲希的爹靠着林溪的媽上位,在林溪的媽懷孕的時候出軌蘇聲希的媽,然後林溪剛出生就會林溪的媽離婚】

【是這樣的】

【好家夥,這是什麽絕世渣男】

【渣男現在還為了小三的女兒,給小三的女兒刷票,讓小三的女兒搶原配女兒的鳳凰女神?】

【吃瓜來說,是這樣的】

【好氣啊,渣男去死好嗎】

……

無數被吸引來的路人大罵“渣男去死”,蘇聲希父親和主辦方的關系也被錘死,傲慢的主辦方不得不以刷票的名義,取消蘇聲希的競選資格。

吃瓜群衆們再扒下去,蘇聲希的爹和主辦方底褲都不剩了。

蘇聲希因為刷票被取消資格,許如栀就又有了競選鳳凰女神的資格。

蘇聲希被定性為劣跡藝人,很少有劇組敢再用她,蘇聲希的父親也因為網友舉報,接受調查。

蘇聲希被取消資格那天,林溪的粉絲和許如栀的粉絲一起轉發抽獎,被稱為粉圈奇跡。

許如栀最終的票數比林溪少了不少,林溪以毫無争議的絕對票數,贏得了鳳凰女神的稱號。

.

鳳凰獎頒獎典禮。

林溪穿着鳳凰女神戰袍,頭發被高高盤起,帶着金色皇冠。戰袍做了收腰設計,越發顯得林溪的腰肢纖細,不盈一握。

霍斯冬作為贊助嘉賓,同樣受邀出席鳳凰獎頒獎典禮現場。

霍斯冬自從和林溪的戀情半公開後,出席活動的次數變多了。他一身銀色西裝,坐在頒獎典禮座位的第一排。

林溪作為鳳凰女神,将在鳳凰獎頒獎典禮的開場和結束出現。

頒獎典禮開始,主持人念完開場臺詞,首先請出的就是林溪。

林溪在萬衆矚目中,從後臺緩緩走出。

林溪是為舞臺而生的人,一生之中舞臺無數,但是這是林溪第一次,作為一個電視劇獎項的重要人物,出現在觀衆視野。

林溪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鄭重堅定,從她出場開始,現場的掌聲就沒有斷過。

第一排中心位的霍斯冬拍着手,第二排和大群明星坐在一起的許如栀,也沒有吝惜鼓掌,這一切都被攝像機鏡頭拍了下來。

林溪穿着隆重的金色晚禮服,走到舞臺正中央。背景設計中,鳳凰女神收了兩邊羽翼。

林溪在說完開場詞之後,鳳凰獎的頒獎典禮,才算正式開始。

林溪也被短暫請下舞臺。

不知道是不是主辦方故意,林溪的位置,恰恰就在霍斯冬旁邊。

林溪頂着重重的禮服,在霍斯冬身邊坐下。

霍斯冬歪着頭,對林溪說:“非常漂亮。”

林溪本來還覺得這禮服穿着是真的麻煩,但是聽到霍斯冬這句話,林溪覺得心裏甜甜的,想就是再重些也無妨。

許如栀拿到一個新人獎,這個獎項含金量不大,獲獎的總共有十多人。

林溪作為頒獎嘉賓,負責給許如栀頒獎。

林溪穿着鳳凰戰袍踩着高跟鞋,再次走到舞臺之上,拿過獎杯中的一座,送給許如栀。

“祝賀你。”林溪說。

許如栀說:“謝謝,也祝你能拿到電影獎。”

林溪點點頭:“借你吉言。”

林溪把獎杯交給許如栀,兩人對着鏡頭微笑。

鳳凰獎頒獎典禮結束,林溪作為鳳凰女神,再次上臺,致結束詞。

一切都是按照流程在走,林溪的第一次鳳凰女神之旅,完美收官。

林溪在後臺卸妝之後,和霍斯冬一起坐上車,李秘書開車。

霍斯冬的手伸到林溪的手邊,緊緊握住林溪的手。

霍斯冬的手指很涼,似乎帶有某種鎮定的作用。

林溪感慨:“一切好像是夢一樣,前年這個時候,我怎麽都不會想到,我竟然會成為鳳凰女神。”

鳳凰女神雖然只是象征性的吉祥物,但是所有當過鳳凰女神的女演員,無一例外地在第二年拿到最佳女主角獎,很有幾分玄學色彩。

“我在那個時候,也不會想到我們可以一起回家。”霍斯冬輕聲說。

“回家”這個詞觸動了林溪,和霍斯冬一起回家,讓林溪心中有一種鼓脹的暖意。

“我也想不到。”林溪嘆道。

“那現在,一起回家?”霍斯冬把林溪的手握得更緊了,帶着笑意問道。

林溪點點頭:“嗯,一起回家。”

回到溪園家中,霍斯冬拿出了許久沒有吹的墨綠色口琴,站在窗邊吹了起來。

林溪站在霍斯冬旁邊,聽着低回婉轉的曲調,跟着節拍唱道:

“你也曾做過夢嗎

一個成為飛鳥的夢

你飛到天上

看便人世煙火

他和她

挽着手

走過一段平坦崎岖的路

……

……

噩夢從來最易醒

好夢永遠都成真

……”

霍斯冬用口琴收了一個尾,笑道:“我怎麽記得最後一句是好夢永遠‘不’成真?”

林溪說:“從前是好夢永遠不成真,但是遇到你之後,所有的好夢都會成真,所以我把歌詞改了。”

霍斯冬低頭親了親林溪的額頭,說道:“我們今天回家的時候,好像被狗仔拍到了,要不要花錢把照片買回來?”

林溪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霍斯冬低頭,把額頭抵在林溪的額頭上,問:“怎麽辦,一想到我們的關系要曝光,我就有點緊張。”

“緊張什麽,我們不是早就半公開了?而且今晚我們兩個坐一起,大家其實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了。”林溪好奇地說。

“那不一樣。”霍斯冬輕聲說。

“怎麽不一樣?”林溪問。

“以前是緋聞男友,現在是‘醜媳婦要見公婆’。”霍斯冬貼着林溪的耳邊說。

霍斯冬的聲音讓林溪産生了一種酥麻之感,頭腦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知道霍斯冬是把她的粉絲比作“公婆”,把他自己比喻成了“醜媳婦”。

林溪被霍斯冬的這個比喻逗笑了。

“放心,我會護着你的。”林溪也踮起腳尖,在霍斯冬耳邊小聲說道。

“有你給我撐腰,我就什麽都不怕了。”霍斯冬輕笑着說。

林溪知道她又上了霍斯冬的當,霍斯冬就是為了要聽林溪說護着他的話,才故意表現得那麽弱小可憐無助。

可是林溪上當上得心甘情願、甘之如饴。

霍斯冬繼續輕吻林溪的額頭。

“霍斯冬。”林溪忽然輕聲說。

“嗯?”霍斯冬低頭看着林溪,一手撫摸着林溪的臉頰。

“謝謝你讓我做了一場好夢,我很喜歡這個夢。”林溪擡頭,看着霍斯冬深灰色的眼瞳說道。

霍斯冬又在林溪的額頭上親了親,他一邊親一邊說:“也謝謝林溪小姐,和我做了一場永不散場的美夢,我也很喜歡這個夢。”

林溪笑着,踮起腳尖,因為太匆忙,她本來想親霍斯冬的嘴唇,卻只親到了下巴。

霍斯冬伸手,擡起林溪的下巴,低下頭去,把林溪沒有完成的吻完成,并且加深了這個吻。

林溪抱緊霍斯冬挺拔的後背,和霍斯冬唇齒相交。

噩夢從來最易醒,好夢永遠都成真。

好夢才剛剛開始,永無落幕。

全文完。

【作者有話說】

第一章的名字是“好夢”,最後一章的名字“成真”,這是開文前就定好的。完結之日,恰好趕上國際勞動婦女節,祝小天使們節日快樂。限于能力和努力,本文還有諸多不足,感謝小天使一直以來的支持和包容。有時候會深感慚愧,自己的努力和用心,似乎不能和讀者的看重成正比。

林溪是我很喜歡的女主角,她在事業上,有野心和上進心,但是沒有多少得失心,眼中很少能夠看到競争者,她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是一個心中自有天地的人物。在私下生活上,她又有些小糊塗小臉盲,對感情之事更是一竅不通,如果她遇到的是一位熱烈直球選手,那她的感情之路還能順利一點,但是她遇到的是同樣話不多且心思頗深的霍斯冬,這就讓她的感情之路增加了一些波折。

霍斯冬愛林溪,這點無可置疑,他對林溪,可以說是一見鐘情。但是霍斯冬因為自己出身和成長經歷,又導致性格有一些怪異,因此對林溪的态度,在開始的時候,讓林溪感覺到反複無常,在中期的時候,還會露出林溪害怕的一些偏執特質。但是好在,霍斯冬知道林溪沒有忘記他之後,收起了狐貍尾巴,以真情打動了林溪,最終抱得美人歸。

霍斯冬朋友陸長安,是另一本書《甜甜的寵》的男主角,他的追愛故事,充滿了坎坷和艱辛,不過好在也抱得美人歸了,且會在不遠的将來,和太太孕育二胎。

林溪這邊,我設計了兩個女性角色許如栀和蘇聲希。許如栀對林溪有一種“愛恨交織”的感情,她以自己對待競争對手的偏見,來看待林溪,但是她發現林溪并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種白蓮花,對林溪态度發生改觀。可是林溪的眼中,是不太能看得見競争者的,因此林溪又讓許如栀覺得不近人情。不過在故事的最後,許如栀和林溪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互相祝福對方。

蘇聲希的設定是一個“父親的女兒”,她這一生都成為了林溪的影子,她只想勝過林溪,打敗林溪,好成為父親唯一的女兒。在她曝光身世,反被林溪用時間線打臉之後,沒有想過離開家庭,不要再被父輩的愛恨糾纏,她想的,依舊是依靠父親的勢力,來獲得“鳳凰女神”的稱號,最終被廣大網友一起打臉,落了個半封殺的下場。她是林溪的一個對照,林溪在幼時經歷家庭不幸之後,想的是她再也不要那樣活着,而蘇聲希的童年,看起來比林溪完整完美,她卻一生都被“完美家庭”給困住了。在我的心裏,她會經歷一段時間的心理低谷,在和父母的幾次拉扯之後,真正的長大成人,活成“蘇聲希”,而不是“林溪的影子”。

陸長安的兒子陸開心,林溪和霍斯冬收養的小女孩霍驕驕,以及林溪學姐的兒子杜嘉嘉,尤夢的女兒邵暧,還有《野性寵溺》中龍晖和白斐含的兒子龍無名,這幾個小孩子的故事,我本來是想寫一寫的,但是因為和正文關系不大,考慮到讀者也未必愛看幾個幼兒園小朋友的故事,就沒有寫。

這本文應該是我唠叨最多的一本了。有緣的話,下本再見。小天使們可以戳專欄收藏一下預收,感謝~

給預收求下收藏:

☆嚣張的他

孟天霁天生張狂桀骜,野性不羁,活脫脫是一個混世魔王。

夏言內斂含蓄,寡言溫柔,同孟天霁是兩個世界的人。

孟天霁天不怕地不怕,曾放出豪言,能管住他的人還沒出生。

直到孟天霁和夏言談戀愛。

孟天霁周圍的哥們,都以為孟天霁只是換個乖乖女嘗嘗鮮。

他和夏言在一起只是玩玩。

談戀愛之後,孟天霁鮮少再和哥們出去鬼混。

哥們不知所以,叫孟天霁出門玩,還特意說帶上嫂子。

夏言無事,便和孟天霁一起去了他們常去的酒吧。

哥們看到孟天霁,下意識地便遞上煙,還拿出打火機,要給他點煙。

誰知,孟天霁大手一揮:“不抽,她受不得煙味兒。”

哥們們陪夏言在酒吧喝了一夜甜飲之後,才發現孟天霁和夏言不止是玩玩。

他好像真的動了心。

.

孟天霁是夏言少年時的夢想,如同天上熱烈的驕陽,她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卻并不奢望獨占太陽。

夏言離開,孟天霁紅了眼,暴雨夜,開車追上夏言,拉住女孩細瘦的手腕:“不要走。”

夏言看到,孟天霁領口扣子掉了三顆,心口正中的位置,青色刺青的字跡,張狂飛舞,赫然是“言”——她的名字。

眉間心上全是你。

張狂二世祖x內斂乖乖女

雙向暗戀/青梅竹馬/得償所願

☆春夜摘星

孟寒星是娛樂圈中當之無愧的頂流巨星,他冷酷寡言,極難接近,被媒體評為“最難搞的男藝人”。

世人皆知,孟寒星全身都是逆鱗,但有一塊逆鱗,絕對不可觸碰。

那就是他的未婚妻。

孟寒星在未出世時被父親定下娃娃親,每逢被媒體問到,他那本就冷酷的臉龐都要再冷上三分。

下颌線都昂出鋒利的弧度。

所有人都以為,孟寒星讨厭極了那個所謂的未婚妻。

.

直到媒體拍到,孟寒星竟然親自給女生系鞋帶。

孟寒星把女生抵在牆角,女生幾乎都靠在了牆上。

他眼中情緒浮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随後,孟寒星緩緩單膝跪地,給女生系好散開的鞋帶。

手法熟練,動作溫柔,系出了一個完美對稱的蝴蝶結。

不僅粉絲大為驚訝,連路人都大感震驚:這就是平時那個狂拽頂流?

更讓人驚訝的還在後面。

孟寒星公開戀情,衆人扒出,這位頂流的女朋友,竟是頂流曾經“嫌棄”到不行的未婚妻!

媒體問到,孟寒星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語氣中多了幾分溫柔:“是我暗戀她。”

我在寂靜的春夜,摘到了天上最耀眼明亮的星星。

冷酷冷漠頂流x落魄大小姐

破鏡重圓/男主暗戀

☆乖祖宗

大院裏,許向東是個不折不扣的刺頭,天不怕地不怕。

以他為中心,衆星捧月。

孟鹿是許向東兄弟的妹妹。

小小的一個人兒,洋娃娃似的。

孟鹿粘着許向東,像個小尾巴跟着許向東。

.

多年後,酒吧,哥們調侃許向東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許向東無所謂地說:“女人嘛,沒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許向東一看來電起身就走:“先走了,記我賬上。”

旁人不明所以。

許向東哥們:“他祖宗找,能不急嗎?”

.

傳聞中,許向東養了一個女人,嬌慣得很,尋常人不得一見。

圈子裏的人都說,許少爺嬌養了一只金絲雀。

許向東聽了,笑道:“什麽金絲雀,那是我的乖祖宗。”

晚間,許向東回到老宅,抱着孟鹿,一遍一遍地重複:“乖祖宗,你只能是我的。”

我愛你入骨,一往情深,遠在你發現之前。

野帥狠厲大魔王x甜美驕縱小公主

青梅竹馬/暗戀成真/甜文

已完結系列文:

☆絕對嬌寵

斯文禁欲霸道總裁x裝乖驕縱嬌弱美人

☆野性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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