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今晚去我那？

今晚去我那？

約好時間，闫琢回到公司叫林謙整理一份榮璟在星光的流量數據和收入出來，打算去談的時候帶上。

作為闫父親自替兒子挑選的左膀右臂，林謙能力很強，工作起來很嚴謹，但平時也是個會悄悄潛入公司內部小群看八卦聽樂子的人，并且還會非常悶騷地在內心吐槽幾句。

當下他心頭就飄過一行彈幕：【趕走了人又要給人家找工作，這不是東溝摸魚，西溝放麽——白忙活。】

闫琢也對這位助理有了些了解 ，仿佛看出他內心的想法，靠在桌邊，手上端着咖啡淡聲道，“回來之前，我想過要把他一點一點逼近絕路，挨個斬斷他的經濟、人際和社會關系，最後孤立無援，只能來找我，然後圈起來慢慢收拾。”

“但是沒想到他已經站在了懸崖邊。”

闫琢看向桌面照片中眼神空洞的少年，透過他好像看見了榮璟快要枯萎衰敗的靈魂，眸底冷意漸漸散開，甚至生出一星憂慮。

“我要再推一把，會不會最後攥住的就是一捧灰？”

林謙聞言後背一陣發涼，想起闫家家主的交代，他試探道，“那您打算放過他嗎？”

“放過？”闫琢笑了一聲，“放過他，我回來做什麽？”

林謙懂了，還是想圈起來。

只是手段可能會溫和些，榮璟最好再規矩順從些。

否則……

林謙推推鏡框，心道誰知道把這人惹毛了會做出什麽事兒來，他最近可沒少見識闫琢的手段。

“榮璟那兩年被送去了哪家醫院有消息了麽？”闫琢想起什麽問道。

“還沒有，”林謙手按在眼鏡上，“很奇怪，我們找的人一點信息都查不出來，試探過幾個榮家人也都諱莫如深，根本不承認把death送去過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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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有些涼了，闫琢抿了一口，不喜歡這個口感，放回杯碟，沒什麽情緒地說，“那就把他們都算上。”

林謙心頭一跳，闫琢剛剛回國，還沒完全收拾住自家集團內那幫虎視眈眈的老狐貍，這個時候實在不适合樹敵太多，便低聲提醒，“等您回融華，還有硬仗要打。”

“嗯，”闫琢話音溫涼，“不急。”

晚上，法餐廳。

白鯨直播董事長邱文傑翻着榮璟的資料，“原來你要給我介紹的是這位？”

“是他，”闫琢放下方巾，拿過侍者送上來的餐後酒喝了一口，道，“簽下他，你不虧。”

邱文傑合上資料，挑眉看向對面的男人，“你們星光不要的人，塞給我？”

他笑道，“闫琢，咱們好歹是校友，你可不能坑我。說實話，death從星光離開，大家都盯着，可現在這就是個燙手山芋，誰都想要，也誰都不敢接。”

“坑你做什麽，你的白鯨很快就要被星光收購，”闫琢語氣不變，“簽給白鯨等于簽給星光，我不會做損害星光利益的事。”

“別，不一定，”邱文傑往後靠近椅背，抱臂勾起嘴角，“價高者得，誰出的錢最多我就賣給誰。”

“不過既然你敢打保票，那我親自跟他去談。”

闫琢點點頭，“謝了。”

正如邱文傑所說，他跟闫琢是大學校友，不過要高闫琢好幾屆，兩人沒什麽交情，更多的是合作關系，但現下白鯨董事長眼中閃過興味，不禁好奇，“我能問問，為什麽小闫總不直接喊death回星光，而要饒這麽大一個圈子嗎？”

當然是小闫總有包袱拉不下臉喊人回去。

“抱歉，這是我的私事。”闫琢面上一派平靜。

第二日下午，榮璟便收到了白鯨董事長親自發出的面試邀約。

溝通全在線上進行。

榮璟對白鯨早有耳聞，它是國內最早的一批老牌直播平臺，且只做游戲板塊，但大熱的《絕地》并不是他們主推的游戲。

不過榮璟投遞簽約申請時，也給他家投了一份，只是一直未收到答複，想不到時隔多日卻等來了面試的機會。

劇情如此相似，吃過教訓的林若冰無論如何都不準榮璟一個人去線下簽約。

最後聊得差不多時，是秦雷陪着榮璟一塊兒去見了白鯨的董事長。

見面後，邱文傑視線看向戴着口罩帽子的榮璟，笑道，“我看過你的直播，發現你在直播中也全程戴着口罩，從沒露過全臉，冒昧問一下，是你的……”

邱文傑指指自己的臉，“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秦雷幫腔說，“我兄弟只是有些社恐。”

邱文傑笑了，“社恐可吃不了這碗飯。”

他對榮璟道，“雖然戴口罩直播是你的個人特色，但在白鯨直播的話，主播需要露全臉，你可以嗎？”

秦雷皺眉，想了想，剛要再跟邱文傑争取，榮璟攔住他，答應道，“可以。”

這個機會來的不易，他不想再錯過。

直到跟邱文傑分開，秦雷有些擔心地問榮璟，“你真的行嗎？”

不知榮璟遭遇過什麽，秦雷記得他很怕在鏡頭前展露自己。

榮璟抿唇，“我試試吧。”

跟白鯨簽完合同，邱文傑看榮璟手上有傷，其實是聽了闫琢的囑托，把他的首播時間定在了一個月之後，平臺會在開播前三天給他預熱。

這一個月，榮璟便還是閑賦在家。

晚上，為了慶祝簽下新平臺，秦雷硬拉了榮璟去他家吃飯。

林若冰生了一對龍鳳胎，正是鬧騰得天天要挨揍的年紀，看到榮璟來，不怕生的倆小孩立馬圍着他問東問西。

榮璟應付不了小孩子，忙的左支右绌，闫琢的電話正是這時候打了過來。

“在做什麽？”男人問道，聽到電話裏傳來小孩的笑聲，他眼睛微眯，“家裏有客人？”

“沒有，我在林姐家。”榮璟說。

“吃飯？”

榮璟嗯了一聲。

闫琢猜到什麽明知故問道，“單純聚餐還是有什麽喜事？”

榮璟猶豫了一下，沒瞞着他，“我剛簽了白鯨，林姐說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

闫琢心頭一動，“幾點吃完？”

“嗯？”榮璟望了眼廚房餐桌，看到所有菜都端了上來，回答，“馬上要動快了，大概一個小時後吧。”

闫琢應道：“好”，随即挂斷了電話。

榮璟沒懂他這聲‘好’是什麽意思，以致于吃飯的全程都在猜。

飯後林若冰去照顧兩只吞金獸洗澡睡覺，秦雷端上來餐後水果，打算再跟榮璟聊聊，榮璟的電話卻又再次響了起來。

“下來，我在林若冰家樓下，送你回去。”

榮璟騰地站起身，秦雷吓一跳，“你幹嘛？”

“闫琢來接我了。”他愣愣道，言罷抓起自己的帽子就要離開，“我走了。”

看着他匆忙地往外走，秦雷與從卧室出來的林若冰對視一眼，用口型無聲道，“我怎麽感覺這兩有戲？”

榮璟下來出了樓棟門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闫琢。

男人站在草坪邊緣，路燈下的他長身玉立，連最難穿的長款風衣都被他穿出了模特的味道。

榮璟走過去，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你怎麽來了？”

男人看着他，深邃眉眼在夜色下顯得有些冷漠，讓人怯于接近，但似乎又有些不易察覺的溫情藏在他的眸底。

“不是說了，送你回去。”闫琢道。

榮璟跟闫琢不再是少年時一樣的身高，幾年過去，他矮了對方一個額頭，加上有帽檐遮擋，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進男人眼睛。

目光相觸的剎那，榮璟沒有像平時一樣第一時間躲開，不知怎麽，他像是被那雙墨黑的眼睛吸住了般難以動彈，心跳的很快。

男人注視着榮璟，卻也沒開口。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周圍流動的空氣在他們間形成一個只有彼此能感覺到的特殊氣場。

最後不知道是誰先轉開了眼，等榮璟回神時，看到闫琢已經朝前走了。

他連忙跟上。

上了車，闫琢伸手把榮璟拽到了腿上，有了第一次的經歷，這次榮璟在僵硬了片刻後，嘗試着努力讓自己軟下來——有進步，但效果不大，身體還是僵的像塊木頭，可感覺卻敏銳得像是瞬間多長了幾億個神經元。

隔着布料他能清晰感受到臀下男人大腿堅硬的肌肉，也能感覺到對方把什麽東西塗在他他耳垂上，随即輕輕一摁。

“入職禮物。”闫琢道。

榮璟微微偏頭，他的左耳赫然多了一顆黑色鑽石耳釘。

臉上遮擋被完全取下，闫琢捏住榮璟下巴毫不避諱地盯着他看。

耳釘比他想象還要适合榮璟。

榮璟皮膚本來就白，折射着碎光的耳釘更顯得奪目，卻又不會讓人第一眼看來的時候先注意到它，而是它跟榮璟眼角的淚痣相映成輝，讓這張臉本就不俗的臉更多了幾分高級感。

闫琢盯着面前的青年，略有些冰涼的手移向榮璟的耳後，又從耳後緩慢摩挲上他眼角的淚痣，再沿着側頰往下，最後拇指停在他的下唇，輕輕往下一帶。

唇瓣張開又閉合，發出細微聲響，仿佛催情的信號，闫琢眸色瞬間變深。

坐在他腿上的榮璟也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身體比之前更加僵硬。

他再次忍不住掙紮着想逃。

“你再動一下，我們現在就做。”闫琢猝然擡眼，既然藏不住，便不再藏眼底深濃的欲。

榮璟撞上他的視線，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會做點什麽，但直到到了住處，司機把車停下，他都沒有任何動作。

後來的每次見面，闫琢不再像今天這樣清晰表露自己的欲望，即便懷裏抱着榮璟，也是克制而平靜的。

榮璟卻覺得他像是一頭司機靜待的狼，只是在靜待合适的時間到來，然後把獵物拆吃入腹。

又是一次見面，榮璟手上和腳踝上的紗布完全拆掉，傷口長出了新肉。

闫琢指腹蹭過他手心泛粉的疤痕，“今晚去我那？”

榮璟手指微蜷答應道，“好。”

車子便朝着城南闫琢的私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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