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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絨沒料到出來買個東西會碰到蘇堯。
距上次說話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誰也沒找誰,原本的游戲悄然終止。
時間不長,談不上有什麽變化。他仍舊那副好學生的模樣,穿得板正少年氣,站在人群裏矚目奪眼。
段橪還在店裏跟商家說話,楚絨站在外面等他。與蘇堯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緩緩垂下眼,是回避。
蘇堯是和一群人在一起,看樣子是要去打籃球,幾個男生都肩寬腿長,勾肩搭背地走在路邊,惹得路邊人頻頻回頭。
那群男生裏同時有人也看到了楚絨,只是蘇堯情緒淡淡,沒有要上去打招呼的意思,就也都不好開這個口。誰都知道這一陣蘇堯心情都不好,就連說話都帶了火藥的嗆味,而這都和楚絨開始不聯系有關。
大家叫了幾次,才把這人叫出來打籃球,結果好死不死,正正好就遇見了傳聞中的女主角,實在路窄。
本來并不打算來學校附近打球,經常打球的球館要施工,一時沒找到新的地方。來窄子門,還是蘇堯提議的。現今看來,當真是別有用心了。
其實回避不了,蘇堯一行人往前走就要從楚絨正對着的店面走。
快要走過的時候,蘇堯突然停了步不再向前。
有人叫他:“蘇堯?”
蘇堯看低着頭踢腳邊石子的楚絨,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他不主動找楚絨,看來這人就打算一輩子都不與他聯系了,究竟把他當什麽?
蘇堯摸了一下脖子,對前面的人說:“你們先去吧,我馬上來。”
衆人都看了一眼楚絨,心領神會。
“那你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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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什麽快,不着急,蘇堯,兄弟挺你!”
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蘇堯揮手,讓他們趕緊走。
他則還站在原地,醞釀了許久都沒過去。
“真他媽沒骨氣。”蘇堯自顧念叨了這句,認命般地擡步。
他朝楚絨走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她:“楚絨。”
楚絨被逼擡頭,臉上沒什麽表情,似也沒什麽話說。她這人,就是連體面都做不到。
蘇堯見楚絨的樣子,雖然還是冷着臉,但眼裏還有驚訝,嗤笑了聲,嘲弄她:“連聲招呼都懶得打嗎?”
楚絨自知躲不過,向他禮貌道:“你好。”
這兩個字好像是導火線,徹底激怒了蘇堯。他扯了下嘴角,側頭的那瞬正好看到在店裏買東西的段橪,心下又冷了幾分。
怪不得,原來是跟她那好哥哥關系好轉了,所以誰都可以不顧。
蘇堯逼近楚絨,眼黑得如能滴出墨來,他不甘心問道:“我們之間的約定還作數嗎?”
楚絨動了動唇,她還沒思考到這層。
陳尋的事耗費了太多精力,她現在什麽都不想思考,只想每天睡一個好覺。甚至都不能想起那日因為什麽和蘇堯切斷聯系,當時的情緒也體會不到了。
楚絨現在只覺得,除了生死無大事,好像再可恨的人也失去了那一層讓她覺得面目可憎的理由。
她最近特別想見一個人,想去南京。這個念頭像瘋了般地生長,拔不掉。
楚絨沉默在蘇堯看來就是答案,他以為對方還在生那日的氣,開始道歉:“我知道錯了,真不是故意的,我也并不是讨厭阿姨。楚絨......”
蘇堯漸說漸心虛,“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就是下意識的......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原諒我吧。”
他已徹底偃旗息鼓,關鍵在他比不過段橪,要楚絨在他面前低頭比登天還難。這個事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
蘇堯的情緒轉換太快,楚絨有些措手不及。
蘇堯的長相太具有欺騙性,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是看着楚絨的,透着容易讓人信以為真的真誠。可少年終究只是少年,還是被語氣出賣。
楚絨不想以惡意揣度蘇堯話裏的可信度,最近太累。
她對蘇堯說:“你不需要道歉,也沒有做錯任何事。段曉梅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沒有原不原諒這一說,蘇堯,你別在我面前裝,我不吃這套。”
楚絨疲于應付了,與蘇堯的相處比她想象中累。至于她想得到的,又有什麽意義呢?人一死,就什麽都沒了。什麽愛,什麽恨,通通都會被帶走。
蘇堯知曉楚絨脾氣,可也沒想到她把話說這麽坦白,直接拆穿了他臉上的面具,可他是個只在意結果的人。至于過程,以及楚絨這時的态度,并不是很重要。
他彎着唇,似欣喜,“你原諒我了,是嗎?”
楚絨皺了一下眉,敷衍他:“嗯。”
蘇堯笑起來,身上卸了擔子,一時輕松無比,“那就好。”
他不去想店裏的段橪,開始找話題:“你餓了嗎?一起去吃些東西吧。”
現在是下午兩點,這話問得沒點水平,果不其然楚絨的回答是“不餓”。
蘇堯又問:“那你去打籃球嗎?我可以教你。”
楚絨:“......”
他們一幫男生打球,她跟去幹什麽?讨嫌嗎?
她擡起下巴,示意蘇堯往對面的店裏看,“我在等我哥,買完東西我們就回去了。”
這店是賣窗簾的,段橪和老板談得認真。網紗料子被鋪在桌上,老板正在量尺寸。
得空間隙,段橪向外面看,對着楚絨輕輕笑了下,想叫她進來,在旁邊看着也好,怕她冷。目光微轉,看到她旁邊的蘇堯時,笑容滞在了嘴角。
他對老板說:“老板,您先量着,裁完幫我包起來,我等會兒就過來。”
說完,他把紙條放在桌上,向外走去。
倆人不知在談些什麽,蘇堯臉上挂着肆意而張狂的笑。他笑起來會露出一顆小虎牙,帶着嘴邊的兩個酒窩。
蘇堯與他不同,身上有股少年意氣,也有底氣。他對事事都算不得上心的一個人,就如兩人之前一同參加過幾次競賽,在他身上沒有絲毫勝負欲。
段橪摸不清他是真的喜歡楚絨,還是只是一時的新鮮感。不論何種,他好像都不希望楚絨的眼裏有別人。
楚絨見段橪走過來,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一步,離蘇堯遠些。
蘇堯偏一把拽過楚絨,如果自己只被當做一個工具人,未免也把他太看輕了些。如果軟的不行,那便硬的。如若心化不了,就不化了。
他附在楚絨耳邊,用只能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游戲繼續。”
蘇堯換個了說法,徹底把這場約定變為了游戲。既然是游戲,那就得換個不同的玩法。
段橪的目光一直落在蘇堯握着楚絨的手上,視線慢慢往上。
他搞不懂一件事,為什麽楚絨會和蘇堯做朋友。那日在樓梯口碰見兩人,楚絨說蘇堯請她看電影,段橪未曾料到楚絨會同意。直至現在,他都在後悔那日說的話。他最起碼得站在兄長的身份,去教導自己的妹妹不要做不符合學生身份的事來。
段橪冷了臉,直視蘇堯,“真巧。”
這聲陰陽怪氣段橪都沒料到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的,暗裏藏着的話蘇堯想必也能聽出來。
可蘇堯過于大方坦然,他撇頭看了楚絨一眼,說:“不巧,特地來找絨絨。”
楚絨滞然,她不懂蘇堯這又是要搞哪出。
段橪的牙根崩得很緊,他意味不明笑了聲,對楚絨說:“你沒告訴他你的小名嗎?怎麽叫你絨絨,我記得你好像很讨厭別人這樣叫你。”
楚絨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夾心餅幹,莫名其妙被夾在兩個男生的勝負欲裏。他們可以不顧及她,拿出自己的殺手锏,就為了争個口頭的高下。
現在的段橪,也幼稚極了。
顯然段橪的這番話是有威懾力的,只見蘇堯的臉驟然變了,面上的風度再也維持不住。
楚絨不想理會這種幼稚的行為,甩了蘇堯的手,掉頭就走。
段橪也沒多好受,他道:“你不回去幫我一起裝嗎?我一個人搞不動。”
楚絨回頭,眨了眨眼,“那就明天再弄吧,我和他約好了去打球。”
他是誰,再明顯不過。
段橪沒料到,這次是他被丢下。
有人愁,就有人歡喜。蘇堯也沒料到,楚絨會這樣說。雖然他不知道楚絨的氣從哪裏來,但是好不容易遞來的杆子就得立即往上爬,不然就不是蘇堯了。
他立馬追上去,與楚絨站在并排,還沖段橪燦然一笑,一副勝利者的姿勢。
楚絨沒顧身後的人,當然也沒想理身旁的人,想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和蘇堯分道揚镳,她才沒什麽興趣去看球。
蘇堯在跟着楚絨走,步子并不急,“你的小名是什麽?”
楚絨沒回答。
可奈于蘇堯太過執着,這人也不像沒情商的樣子,此時蠢透了,一直問。
楚絨瞟他一眼,“我都不喜歡,段橪口中的小名不喜歡,你對我的稱呼,我也不喜歡。”
她氣在段橪明明知道她不喜歡那個小名,卻搬出來在外人面前說。
蘇堯是個死皮賴臉的,問楚絨:“那你喜歡別人叫你什麽,女王大人?”
楚絨無語了,這人犯什麽病?
轉了個彎,楚絨道:“就在這裏分開吧,我往右邊走,你往左邊,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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