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欲将心事付瑤琴

欲将心事付瑤琴

花樓今夜動蕩,一個原本應該出現的人卻似乎被忽略掉了。

二樓拐角處,身穿鵝黃衣衫的男人以扇遮面,冷冷看着眼下發生的鬧劇,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掐住了衣角,他忽而轉身,疾步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此人正是花樓的主人,現在人人稱他一聲爹爹,幾乎沒人記得他的本名——羌無。

羌無進入房間,關好了門,又落了一道鎖,然後才撥開床後的簾栊。在其後,露出一間石室的暗門。

年輕時的羌無周旋于女子之間,最喜歡說的一句話便是“每個會讨女人歡心的男人,都有秘密。”從前他在這石室裏藏珠寶首飾、藏銅板金銀,如今,他在裏面藏了一個人。

此處陰暗潮濕,蛛絲遍布,角落裏不時傳來低弱的呻.吟哀哭,悉悉索索,凄婉可怖。然而羌無好似統統看不見,他眼中只有面前坐在高臺上的女人。

或許不能稱之為女人。

“阿姐,收手吧。”羌無幾乎是撲到女人腳邊,“那些修士幾次三番過來,一定是來抓你的!她們好像很厲害,我怕……”

“羌無,你看看我的腳。”女人的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打斷了他的話音,羌無顫抖着伸出手,拉高女人垂及地面的黑色長裙。

即使做好了準備,仍是心下一驚,裙擺下,八只黑色覆毛的蜘蛛腿張牙舞爪伸出,女子的半身已然是蜘蛛形狀,仿佛嫁接而成,怪異可怖!

“再不吸收男子精氣,我恐怕不能維持人形!明天就是月圓之夜,我怎麽能放棄?”女子的聲音詭異喑啞,不似人聲,“好阿無,你會幫我的,對吧?你會幫我的……”

那可怖蛛腿一對對抱緊了羌無,厚重的胭脂白.粉被淚水沖花,露出眼角蒼老的褶皺,羌無回報住女子腰身,低低呢喃:“阿姐,阿姐。”

他要幫阿姐,羌無為了阿姐,什麽都能做。

……

“我自己一個人去?”

Advertisement

第二日,月上中天,楚括被趕鴨子上架,來到了池柳日記裏提過的畫亭。

顧懸環不知去了哪裏,而白煙塵只是渾不在意地沖他擺了擺手:“你身邊有女人的話,妖怪就不敢來了,回見。”

“白煙塵?”楚括不可置信地看着對方打着呵欠、仿佛逛街一般離開,秋風蕭瑟,畫亭外是一池枯荷,偶有幾只寒鴉飛過,更顯凄涼。

真叫我一個人去!連個防身的武器都不給……楚括硬着頭皮朝畫亭走,雖心知白煙塵就埋伏在不遠處,卻還是有些打怵。他現在是一個弱男子,初來乍到就要充當魚餌不說,要釣的那個還不是人。

原本低頭看着地面,走着走着,忽覺周圍氣氛微變,冷意更盛,楚括猛然擡頭。

“小公子,我就知道你會來。”

畫亭正中,女子一襲白衣,宛然而立,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看着他:“你聽到琴聲了嗎?我平生酷愛撫琴,公子可願意随我一道去看看?”

月圓之夜,琴聲為引,白煙塵躲在亂石頭後面,竟然也聽到了琴聲。她看到遠處楚括茫茫然獨自朝花樓方向走去,不時還看看空蕩蕩的身側,似是與誰交談。

看來琴聲是真的,而楚括則是被某種巫妖蠱術迷了心智。

“這麽容易就中招。”白煙塵眉頭微皺,手中長劍出鞘一寸,又堪堪停住,心說那妖術也不至于現在就要了楚括的命,不知師妹那邊布置如何了?

見楚括快要走遠,白煙塵提步,悄悄地綴了上去,她倒要看看,什麽是永樂之鄉,而那妖怪的真面目又是何物。

叮鈴,似是聽到一聲鈴響,楚括神思微動,茫然回頭,身側早已沒有了白衣女子的影子,大風好似從曠野吹來,吹得楚括衣袍獵獵,而原本應是花樓的位置變成了一片開闊的平地,規則的同心圓形圖案自空地輻射開來,圓心處站着一個半人半蛛的妖怪。

這是一個祭臺。

“來啊,小公子。”那女妖雙眼冒着絲絲綠光,開口的語氣卻是嘲弄,“登上祭臺,将靈魂獻與神明,就能進入永樂之鄉。”

“過來吧。”那女妖朝楚括伸手,楚括連忙後退。

誰知,女妖八只腿輕敲地面,神情一瞬變得陰狠:“叫你過來你就過來!”

“什麽?”楚括一怔,一道蛛絲倏然襲來,卷住他的身體,蛛絲極硬極韌,幾乎要将他腰身勒斷!

“放開……呃!”楚括喉中湧上一股腥甜,整個人被蛛絲甩到半空,那女妖卻看向楚括身後,調笑道:“奇怪了,小公子你來就來,怎麽還帶了條尾巴呀?”

不好,她發現白煙塵了!楚括神情一變,勉t力掙紮起來,可惜他被吊在半空,收效甚微。

半人半妖的蜘蛛精自身下圓心織就大網,不斷像外延申,似是逼迫:“出來吧,阿無早已提醒了我,你們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已經被我識破了!”

她故意将束縛楚括的蛛絲收緊,楚括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血跡,臉色愈發蒼白。

女妖笑道:“再不出來,我就将這可憐的小誘餌活活折磨致死!真是令人惋惜啊,我是先剝了他這張俊俏的臉皮,還是先抽了他的琵琶骨?”

遠處草葉微動,楚括睜大眼睛,微微搖頭:“別……別聽她的……”

“啊!啊——”凄厲的慘叫穿透夜空,鮮血順着蛛絲滴落,一對森然白骨被丢在地上。

楚括低垂着頭,面無人色,随着蛛絲動作微微搖晃,有如敗軍殘旗。女妖卻興致大漲:“還是抽他的肋骨吧,如此這般能玩十二次。”

“孽障!”随着一聲低喝,劍光大漲。

白煙塵翻身躍出,一劍割斷蛛絲,接住了楚括下墜的身體,懷中之人體溫盡褪,呼息清淺,帶血的手指握住白煙塵的手:“……你不該來,這是……陷阱。”

白煙塵眉梢微動。

忽然,無數蛛絲織就的大網鋪天蓋地襲來,伴随着女妖張狂大笑。

白煙塵用劍抵擋,無奈蛛絲太多太密,将兩人緊緊纏縛在一起,那女妖看着眼前網中,兩人互相依偎的身影,面上閃過一絲鄙夷。

“這男人有什麽好?”她輕蔑地看着白煙塵,“若是我,萬不會為了他主動現身,女人真是糊塗,為了男人甘心付出一切,卻只是進入了我的幻境,落入我的網中……”

烏雲遮月,女妖眼中綠光驟亮,八只蛛腿張狂舞動,她好似徹底陷入癫狂:

“你們都該死!”

她拾起劍,一劍一劍刺向楚括和白煙塵:“歹毒的男人,愚蠢的女人!”

“都給我去死吧——”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