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小山重疊金明滅
小山重疊金明滅
白煙塵仍是一副護衛打扮,提着一個人,扭送到姜憐面前。
那人被捆着雙手,也穿着護衛的官服,被用力羁押跪地。白煙塵低着頭,從容不迫道:“殿下,此人面生,許是魚目混珠混進來的歹人,此地空曠偏僻,不知是否還有她們的同夥,安全起見,望殿下先行回府,擇日再行選夫之宜!”
“什麽?”
此言一出,一群護衛連忙将宴席圍住,另有一批侍衛擋在姜憐和楚桓身前,道:“有刺客,保護殿下!”
楚括看着團團圍上來的人,只道白煙塵可真敢呀,這一圈人裏最面生的難道不是她嗎?她去哪抓來的這個倒黴蛋?
……兩個時辰前。
白煙塵百無聊賴地混在護衛之中,瞧着楚括那邊的情況。然而,她因着修煉本就聽力極佳,又神經敏銳,很快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身邊那個與她一同輪值的護衛,并非皇女的手下!
聽她的腳步聲便能得知,此人從未練過武,步履虛浮,但是她明明身形偏瘦,走過處留下的足跡卻分外明晰,白煙塵推斷,那人身上恐怕攜帶着什麽沉重的東西。
皇女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呀。白煙塵沒有輕舉妄動,只道怪不得自己今天混進來得特別容易,許是姜憐身邊早已有了蛀蟲,故意放水的,不知這人想要幹什麽?
不遠處傳來寒鴉的叫聲,那可疑的護衛應聲而動,離開了崗位。白煙塵心下了然,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
那人雖然不會武功,動作卻敏捷靈便,仗着身材瘦小,穿過樹叢雜草的掩映,直奔下山必經之地,白煙塵提着真氣,輕飄飄地綴着,就看到她瞧着四下無人,便從裙下掏出一把鐵鍬,開始挖坑……
這……比楚括還能藏,究竟是怎麽把鐵鍬帶進來啊?
白煙塵蹲在樹上,無語地看着她挖,不停地挖。
這是在幹什麽?在皇女下山的必經之路上挖陷阱?用這個方法別說是謀害皇女,抓只兔子都費勁!這也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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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整個選夫儀式就已經足夠荒唐,能讓人随随便便混進來的皇女守衛更加荒唐,但白煙塵還是覺得眼前這人實在莫名其妙。
她本打算就這樣等着,看看這刺客到底打得什麽主意,然而,百花宴那邊發生了騷動,楚括好像有麻煩了。
“喂,你。”白煙塵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在正在挖坑的女人面前,笑道:“被我發現了哦。”
……
“我冤枉!”被數十侍衛拿刀指着的“生面孔”掙紮大喊,她不斷試圖起身,面色焦急:“殿下你聽我解釋!”
姜憐剛被打斷興致,滿腔怒氣,她聞言起身,直接撥開侍衛,将手中殘酒潑在女人臉上:“滾!押下去,先鞭三十再說!”
白煙塵頭也不擡,聽後直接将人拽起,準備帶走。
一切發生得很快,百花宴就這麽被攪和了,楚括微微放下心來。
原本打算扭送他去檢查朱砂痣的官吏們,現在統統沖過去保護殿下,楚括得了自由,捏了捏被抓痛的手腕,心說不愧是白煙塵。
兩人擦身而過,他忍不住看過去,那被羁押的女人似是蒙受了很大的冤屈,不斷掙紮,動作大得令楚括忍不住後退躲閃,而白煙塵……白煙塵目不斜視,仿佛不認識他。
究竟怎麽回事,楚括想,白煙塵不會真抓個替罪羊吧?
“殿下!殿下!”那女人死命不走,極力回頭争取道:“殿下不要,我沒有想要害您……”
“我确實不是護衛,但我過來只為向您說一件事!”
白煙塵心頭一顫,直覺有什麽不祥的預感,便聽那女人嘶吼道:
“殿下,你還記得蕭離嗎?”
蕭離!
這兩個字貫入姜憐耳中,有如玉石崩裂,弦斷之音。姜憐一怔,疾步上前扳過女人的肩膀:“什麽意思?你是他什麽人!”
她只聽個名字便是如此失魂落魄,沒注意到女人面露得逞的笑。白煙塵心道不好,只見女人忽地仰頭,喉中發出尖利嘶鳴,似杜鵑泣血,是模仿寒鴉的啼叫!
“快閃開!”白煙塵忙把女人朝身前一推,與此同時,遠處射來一枚火箭,直奔這刺客!
原來如此……
火光爆炸的同時,白煙塵終于明白了女人的目的,原來她是想在山上炸死這個狗皇女!
地動山搖,嗆人的硝煙味彌漫在空氣中。
楚括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被人按在身下。
他剛剛離那個身上藏滿火藥的女人極近,爆炸時只覺眼前白光一閃,耳中一片鳴音,熟悉的經歷先一步占據腦海,他甚至以為自己此生注定要在爆炸中喪命,然而,這一次他卻被人牢牢護在懷中。
熟悉的蘭草香味驅散了一絲恐懼,随即卻又有更大的恐懼襲來,楚括感到肩頭沉沉,是白煙塵伏在他身上,他連忙偏頭去看:“你……”
“真晦氣。”白煙塵蹙着眉支起身體,臉上沾了火藥煙灰,她用手背蹭了蹭臉,只弄得更花了。
她一低頭就看到楚括怔怔的樣子,便道:“楚括,要不你還是付我點工錢吧,保護你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還能開玩笑,看來沒什麽大礙。
楚括松了口氣,推了推白煙塵,自己爬起來:“你不是說保镖工作結束了,這次是你自願的。
“喔,好沒良心。”白煙塵說着也站起來,才發現周圍一片混亂……哎呀,她似是想起什麽,尴尬一笑,“把皇女忘了。”
姜憐離那自爆的女人最近,好在白煙塵在爆炸前一刻将人推了出去,是以留了她一條命在。
皇女在百花宴遇刺,重度昏迷,被送回別苑休養。鎮北王派人重重把守,以保護皇女安全之名,将消息壓了下去。姜憐在鎮北王的地盤出事,消息要是傳到雲京,也夠楚容音喝一壺的。
一時間楚府之中難免氣氛壓抑。
但也不是全無好事,借此機會,楚桓得以被接回楚府休養,美其名曰——免得禦醫忙不過來。
楚桓此番受驚不小,雖沒有被爆炸波及,但傷了胎氣,腹痛不止。
楚括随謝辭前去探望之時,便看到他佝偻在榻上,面色慘白,冷汗涔涔,活像大病一場。楚桓原本雙手按着肚子,見父親與弟弟進來,連忙用寬大的衣襟遮擋住身形,試圖起身裝作無事。
“桓兒。”謝辭已經顧不上位份之禮,如今,經久不見的兒子受盡磋磨回來,他的眼中只有心疼:“你便躺着吧,不必強撐,你……”
謝辭似是不忍說,略微遲疑地伸手擦掉楚桓鬓角冷汗,再三猶疑還是開口:“你懷有身孕的事,你娘都跟我說了。”
啊?比楚桓更驚訝的是楚括,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麽東西。
男人懷孕?
這個世界的男人也背負太多了吧!
……
“疼疼疼……”房間裏,白煙塵咬着一條紗布,還是沒忍住低叫。
顧懸環也不想她太痛,她已經十分小心了,可是白煙塵的後背上簡直是一片血肉模糊,衣服布料都粘在上面,必須都挑幹淨了才行。
“師姐,你再忍忍,快好了。”
“沒事,我叫我的,你動作快點。”白煙塵吐掉紗布,抱怨道,“要不是我用真氣護體,楚括那小子肯定沒命了,還有姜憐,沒死都算她命大。那個死士招數挺花,還真是豁得出去。”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傷成這樣。”顧懸環嘆氣,在她眼裏,師姐對很多事都不上心,那是因為她足夠厲害,這次如果只有她自己,或許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弄好了嗎,我等下還得去找小姨一趟。”白煙t塵似乎有些心急。
顧懸環道:“找鎮北王?有什麽事嗎?”
白煙塵頓了頓,思索道:“今天的一切都發生得太順利了,順利得像是巧合……總覺得這背後有什麽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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