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九十六枝薔薇

第九十六枝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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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 趙凱也沒能陪着衛朝一起去醫院。衛朝堅持讓他留在這裏配合祁既工作，順帶繼續追查線索。

而衛朝，在祁既的幫助下, 換了身幹淨衣服，又把車鑰匙交給祁既後，一個人打車去了醫院。臨走前，他還刻意叮囑在場的三人：“時間緊, 任務重, 我受傷這件事情, 還是不要告訴其他人的好，免得他們分心。”

祁既和張啓正拎着那顆頭顱回到局裏的時候, 盛放才忙完下水道裏那只鱷魚的後續處理工作, 正和尚森一起整理着外勤人員傳回來的各種零碎信息。

齊家別墅發生的事情，他們也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包括發現的那只鱷魚和齊笙的頭顱。早在第一時間, 趙凱就把具體的情況傳了回來。

唯一瞞下來的, 就是衛朝受傷這件事情。

盛放見他們過來, 連忙迎上來, 接過張啓正手裏的東西, 領着他們往實驗室走去。

和昨天一樣, 盛放和張啓正依舊給祁既當副手。

盛放先他們一步套上了白大褂，順手接過祁既和張啓正換下來的外套, 分別歸置到一旁的衣櫃裏。關衣櫃門的時候, 盛放隐約在衣服下擺上瞥到一抹殷紅。

她關門的動作一頓，定睛望去。

盛放攥着祁既的衣服, 看着下擺上的星星點點的血漬，一臉擔憂的轉過頭, 問：“老師，你受傷了嗎？”

祁既沖她搖搖頭：“為什麽這麽問？”

盛放後退一步，揚起他那片沾染了鮮血的衣角。

祁既：“不小心沾染的，不是我的。”

盛放又把視線落在張啓正身上。張啓正也連忙搖頭：“也不是我的，我和老師都沒有受傷。”

“那就好。”盛放這才松了一口氣。

穿戴完畢，三人依次進入操作間。

祁既和張啓正已經在現場見過‘齊笙’，三個人中，只有盛放最為好奇那顆腦袋。所以，她先那兩人一步，花了一些力氣，解開把袖口系成死結的外套，把齊笙的腦袋移到了操作臺上。

趙凱并沒有在電話裏說明這顆腦袋的具體情況，盛放看清的一瞬間，下意識倒抽了一口涼氣，嘆道：“怎麽會這樣？”

“鱷魚啃的。”祁既面色如常，微微傾身，開始擺弄那顆腦袋。

盛放也很快回神，她把曾包裹着齊笙腦袋的外套放到一旁，卻在無意間瞥到那件外套的背脊處沾染着一個血掌印。就像是有一個沾滿了鮮血的人，曾抓徒手抓起過這件外套一樣。

她愣了愣神，垂首翻了翻那件外套。結果，她在衣擺和袖口處又發現了一些星星點點的血漬。

可是，剛才祁既和張啓正也說了，他們沒有受傷。而她手裏的這件衣服，是衛朝的。早在她從張啓正手裏接過來的時候，就認出這件衣服。

莫非，是他受傷了？

一念起，便再也揮之不去。

做祁既的助手很輕松，盛放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就連祁既都看出了她的分神，故嚴厲出聲警告：“操作臺前，專心一點，不要分神。”

“抱歉。”她面色一赧，強迫自己變得專注起來。

齊笙的身體七零八碎拼接在不鏽鋼的操作臺上，看起來很是可怖。他們正在給齊笙做最基本的縫合工作，祁既負責肩頸以上，盛放和張啓正各負責他的一條腿。

只有胸腔部位，依舊呈現碎屍狀。因為齊笙的五髒，依舊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