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我臉上的傷疤看起來是不是很吓人?
不會,比你的傷疤還要吓人的女子多了去,那些随着丈夫上戰場的女子哪裏沒有一道傷疤,對為夫而言,娶妻要娶賢,不是看女子的容貌,而是女子的心性,夫人,你的容貌,為夫很滿意,你的心性,為夫也滿意,你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為夫不滿意的,
特別是在床榻上……
韓隐,你給我閉嘴!
畫面一,幽幽的湖水下,冰冷的湖水凍得人好冷好冷,一具高大的身游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溺水的女子,女子睜開雙眸,呼吸不了,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他吻住她,給她渡了一口氣。
那張俊臉是她的夫君,她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正要說話,忽然那女子轉過來,那張臉不是她,是朱三小姐。
不,不要!
一抹綠色輕紗床幔裏,一個人影猛地坐了起來,透明的輕紗後,女子纖細地坐直在那,額上冒着冷汗,猛地坐在那直喘氣。不、不要,她不要他救朱三小姐,她、她寧願朱三小姐溺水,她也不要韓隐去救。韓隐是她的夫君,是她的、是她的!
宋凝脂擦了擦臉,臉上和額頭的汗水相融,分不清是淚還是汗水,她呼吸急促、神色蒼白。白皙的手顫顫地挽起輕紗,不期然的,她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看到他那張俊臉,她便想到在夢裏,他吻了朱三小姐的場景,不、不,她不要他娶朱三小姐,不要!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宋凝脂一回來便躺在了床榻上,哭着睡了過去。韓隐坐在美人榻上,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可她能感受到他渾身的寒氣,“将、将軍。”
韓隐站了起來,伸手點了蠟燭,柔和的燭光照在韓隐的臉上,使得他的另一邊俊臉隐在黑暗中,透着一股陰森,燭光在他另一邊的臉上跳躍着,投射出他英俊的五官。
她的夫君很俊,不是貴公子的模樣,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股肅殺之氣不會令她害怕,她只覺得這樣的男子很好、很好。往日,他是冷酷也好,無賴也罷,如今再看他,她才發現這人的眉眼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
宋凝脂紅了眼睛,正想要告訴他,就算他救了朱三小姐,她也絕對不會讓朱三小姐進門,除非她死!可她才潤了潤唇,正要說話,那頭的他卻開口了,“墨玉,是你拿下來的?”
宋凝脂這時才發現韓隐的掌心上放着墨玉,那時下了馬車,回到屋子裏,她暈得厲害,呼吸不了,她摸着胸口,摸着摸着便摸到了墨玉,一想到這墨玉便想到韓隐和朱三小姐,氣不過,她便一把扯了下來,直接擱在了桌子上。
“是。”宋凝脂颔首,想張嘴,又被他打斷了。
“宋凝脂,我說過,墨玉是韓家的傳家之寶,只傳給韓家的女主人,你什麽都可以放下,唯有這墨玉,不行!”他語氣猛地陰冷,“你倒是跟我說說看,你拿下墨玉是什麽意思?你不想做我的女人了?”
宋凝脂猛地喘了一口氣,滿臉的憤怒,“韓隐,你是什麽意思!”她不過拿下墨玉而已,他卻開口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女人,他是想她怎麽回答?
本來平複的心痛又卷土而來,宋凝脂氣得一把将腰上的栗玉芯蘇繡軟枕用力地往韓隐的方向扔了過去,可惜她的力道不足,那軟枕半路便墜了下去。
宋凝脂氣得兩眼發紅,指尖用力地掐在
被褥裏,因為氣憤,她錯過了韓隐眼中的驚訝。
韓隐見過宋凝脂生氣的模樣,要嘛是嬌怒,要嘛便是悶在肚子裏,從未像此刻這般,怒氣的火焰從她的周身射出,越發地顯得她那張臉容光煥發,嬌豔欲滴,勾得他的心跳快了好幾步。
“韓隐,你不想我做你的女人,你想誰做你的女人!”她憤恨地喊着。
韓隐本來陰鸷的臉龐逐漸地清亮,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抹光芒,指引着他往前走。他悄然地平息着那七上八下的心,緩緩地開口,“你覺得誰配得上我?”
配?宋凝脂用力地閉了閉眼,是,她的容貌沒以前好看了,以前他不嫌棄,那時他的心裏沒有裝下別人,可此刻他心裏有了別人,于是曾經海口應下的承諾也忘記了。但,明明說了不介意的,他不在乎的。
一顆晶瑩的淚珠極快地從她的眼角滑落,無聲地湮沒在她的衣雜上,再睜眼,她的眉目深處是冷到骨子裏的清冷,“韓隐,只有我能配得上你!”
韓隐的眼底仿佛有一朵蓮花在綻放,那高冷的姿态卻搖曳着身姿,顯然是愉悅到了極點,“哦,夫人好自信。”
宋凝脂用力地咬住舌尖,咬破了舌尖,嘗到了血的滋味,血腥味染紅了她的眼,她狠狠地說:“韓隐,你休想,休想娶那朱三小姐!”
朱三小姐?韓隐的腦海裏閃過一個模糊的印象,但一閃即逝,沒有想起那朱三小姐長什麽樣,不過他跟朱大公子關系好,那朱三小姐又是朱大公子的妹妹,朱大公子長得俊悄,那麽朱三小姐的模樣應該是不差的。
“朱三小姐确實不錯。”韓隐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腳下微動,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一步,跨過那栗玉芯蘇繡軟枕,往她的方向走去。
韓隐很氣,起初真的很氣,那墨玉的意義非凡,而她就這麽将墨玉放在桌上,好似對她而言,他就如這墨玉一樣,是可以随時擱放的,那時怒火攻心,他恨不得沖去咬她一口。
但一看到她那蒼白的神色,再想到回來時宋府小丫鬟的話,他忍住了,她身體不适,所以把他一個人丢在了宋府的事情,他也忍下了,即便回來看到她睡得香甜,他仍然忍住了怒火,等着她醒來。
可是,醒來的明明是他最心愛的女子,她的言行卻變了。亮光在韓隐的眼眸中閃爍得更加強烈了,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溫文儒雅。
就他這副淡定的模樣落在宋凝脂的眼裏,心中的妒火又烈了幾分。她死死地瞪着他,“朱三小姐便這般好?”他對她的承諾還猶在耳畔,可現在他卻說別的女子好,爐火幾乎要吞噬掉她,她整個人因為怒、因為護,而隐隐發顫。
“是挺好的。”他淡淡地說。
“韓隐,若、若是你沒娶我,你會娶朱三小姐了?”宋凝脂的眼升起水簾,遮住了她眼前的男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樣,瞧不清他的眼裏是否還有她。
“也許。”韓隐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轉眼間,人已經來到她的跟前,這般的近才發現她的神色非常的糟糕。他的臉色一凜,大掌輕輕地撫着她的臉頰,“怎麽回事?秋蘭剛才便說你不舒服,可你不讓請大夫,這副模樣還不請大夫,你……”
“你還會關心我的生死嗎?”宋凝脂啪地一下拍開他的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我死了不更好,我死了正好給朱三小姐騰位置,你們兩人便可以相親相愛。”
宋凝脂一股腦地喊了出來,現在的她哪裏還有嫡長女的風範,她不過就是一個護婦,只要一想到他騙她,她的心便疼得厲害,她難受地趴了下去。
耳邊聽到他焦急的聲音,“凝脂,為夫是跟你開玩笑,不舒服我們請大夫。”
宋凝脂擡眼看他,淚珠一顆一顆地落了下來。韓隐有些慌了,“朱三小姐關我什麽事情?我根本不認識她……”
韓隐還想說下去,卻見她輕輕地翕動着唇瓣,那聲音實在太輕,他聽不輕,于是他将腦袋湊了過去,這一回他聽清楚了。
“騙子、騙子、騙子……”
韓隐的心隐隐作疼,他從未被人說過是騙子,第一回聽到卻是從他愛的女子嘴裏聽到,他有些慌亂,這樣的感覺沒有過,這樣的宋凝脂他也沒有見過。他捧起她的臉,“宋凝脂,你給我聽清楚,我沒有要別的女子,我這一輩子只要你,只要你一個!”
啪的一聲,宋凝脂用力地在他的臉上揮了一記,紅着眼睛說:“韓隐,你這個騙子!你說喜歡我一個人,可你卻還要去救朱三小姐,現在先哄好了我,之後再哄着我讓你娶那朱三小姐嗎?我呸,你作夢!”
宋凝脂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作夢,這個自己怎麽這麽粗俗,那個文雅的宋府嫡長女去哪了?她忍不住地擡手捂住臉,淚水從指間流了出來,她不想這樣子,這樣的自己好陌生、好可怕。
韓隐放柔了聲音,“沒有,我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朱三小姐,我只喜歡你,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人。”
宋凝脂放下了手,眼皮紅腫,鼻子都哭紅了。她喃喃地開口,“只喜歡我?”
“對,只有你。”韓隐定定地說。
宋凝脂眼睛認真地望着他,好一會,她找回自己的聲音,“将軍,你若是騙我,我就……”
“我不會騙你。”他怎麽可能會騙她。
“你若騙我。”她吸了吸鼻子,“我便吊死在将軍府門前。”
韓隐怔怔地看着她,“你……”
宋凝脂躺了下去,臉色蒼白卻堅定,他若是真的騙她,她便死給他看,這樣的話好像不是從她的嘴裏出來一樣,明明說得這麽吓人,她的表情卻格外的鎮定。
韓隐面色冷肅地說:“不,你休想,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宋凝脂閉上了眼晴,不想多說話了,身體很乏力、很乏力,方才剛睡醒,她現在卻又累得想睡了。
“凝脂。”
宋凝脂沒有說話,耳尖動了動。韓隐看着,笑了,“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她的耳朵開始泛紅,緊接着,她頭一扭,翻了一個身,将妖嬈的背部留給了他,一聲不吭。“凝脂……”
韓隐的嗓音低沉又纏綿,在她的耳邊萦繞不去,她的心飛快地跳着,好像要往他的方向跳去一樣。
“凝脂、凝脂、凝脂……”
如癡如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呢喃着,一直呢喃着,該是聒噪的,卻奇異地平複了她那莫名的心疼,莫名地令她放松了身子,令她的睡意連連,眼皮重得撐不開眼睛。
這一回,夢裏沒有那惱人的朱三小姐,只有韓隐,他笑盈盈地對她說,凝脂,我心悅你很久了,一生一世只愛你一人。
宋凝脂的唇角往上勾了,坐在床邊的韓隐跟着也放柔了眼,伸手握住她的手,仍是不死心地問了一遍,道:“凝脂,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我的?”
“喜歡你,很久了,傻瓜。”輕喃一般地從宋凝脂的唇裏飄了出來。
韓隐倏地睜大了眼睛,薄唇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原來她也早已喜歡他了,真好。
“夫人,奴婢跟你說,其實啊,那朱三小姐根本不是被将軍救的。”秋蘭義憤填膺地說。
“哦?”宋凝脂慢慢地做着手裏的繡活。
“是啊,朱三小姐是落水了,可是救她的人啊……”秋蘭如說戲一樣拉長了聲音。
宋凝脂總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正眼看着秋蘭。秋蘭立刻道:“是堂姑爺。你還記得嗎?之前一直住在宋府的堂姑娘,堂姑娘這一回帶着堂姑爺回來賀喜,結果還真的是有喜臨門了。”
宋凝脂呆呆地坐在那,一臉的不可信,
“原來是別人。”想到她誤打誤撞地弄錯了事情,她的臉紅了起來,天吶,這臉丢得可大了。
“但是啊,夫人,朱三小姐落水前是想拉将軍下水的。”秋蘭一臉的生氣。
“什麽!”宋凝脂揚高了聲音。
“真的,但是……”說到這裏,秋蘭的臉色有些古怪。
一旁的春分對秋蘭的話好奇極了,但秋蘭斷話總是斷在關鍵的地方,扯了一下秋蘭,惱道:“好好說話。”
秋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被将軍一腳給踹飛了。”
一室安靜,沒有人開口。秋蘭苦笑不已,她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摸了摸腦袋,“夫人,現在外邊的人可都在傳将軍有多兇殘呢。”
春分回過神,“明明是朱三小姐不要臉。”
秋蘭贊同道:“是啊。”又嘆氣,“但別人只看到将軍的殘暴呢。”
“那朱三小姐是要嫁給海大公子,還是堂姑爺?”
“自然是海大公子啊。”秋蘭說:“不過聽說海大公子還要再娶一門親,這門親雖然是認了,但是啊,估計以後嫁過去不好過。”
春分一點也不同情,“活該。”
宋凝脂寧靜地坐在一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情一點也不平靜,一想到她當時誤以為是韓隐救的朱三小姐,繼而對韓隐生氣,不僅罵,還打了韓隐。
她莫名地覺得心虛,若是讓韓隐知道,他是受了無妄之災,他會不會打回來呢?哎,好丢臉呀,怎麽就誤會了。
要怪便要怪喜鵲傳話沒說清楚,姑爺、姑爺,到底是哪一個姑爺?宋家只有她一個已出嫁的嫡親大小姐,她自然以為是韓隐,卻忘記了那位堂姑娘,姑爺和堂姑爺,不就是一字之差,卻是差了千裏。
她該如何是好,要不要跟韓隐道歉呢?
還是算了,這等丢臉面的事情說了實在是太塞心了,她還不如……宋凝脂垂眸,看着手下的繡品,嗯,不如給他做一套衣衫。
她當時還很無理取閑啊,他一個大将軍被她一個小女子給打了、給罵了。宋凝脂不禁心虛,算了,再縫一雙靴子給他吧。
對了,後來她睡醒之後,他格外的溫柔,平日在床榻上如小霸王的人之後體貼、溫柔了不知道多少倍。
宋凝脂的背脊涼涼的,若是被他知曉真相,他會不會……哎,他一年四季的衣衫、鞋襪,她都包了吧,這樣他總不會生氣吧?
外間的丫鬟喊了一聲:“将軍回來了。”
宋凝脂放下了繡品,低聲吩咐兩個丫鬟,“這件事情不要在将軍面前提起,知道了嗎?”
“是。”秋蘭'春分同時應道。
等韓隐走了迸來,秋蘭、春分便出去了。宋凝脂讨好地上前服侍韓隐換了衣衫,又遞了棉帕給他擦臉,“将軍渴不渴、餓不餓?”
“嗯。”
宋凝脂立刻将龍井茶奉上,韓隐端過來喝了一口,說:“今日我去了一趟朱府。”
宋凝脂的臉微微變色。韓隐繼續說道:“很久沒有跟朱兄喝茶了。”
宋凝脂松了一口氣,“哦。”
“我與朱兄從小便認識,他這個人脾氣溫和,但是有一個妹妹,排行第三,脾氣就不是很好了,但是從小到大一見到我,她就乖得跟一只兔子一樣。”
宋凝脂磨了磨牙,那個朱三小姐在心上人面前自然會乖羅,她忿忿地拿了一塊糕點堵住了他的唇。
韓隐似沒有察覺地咬了一口,接着說道:
“沒想到朱兄今天約了我,竟是跟我說朱三小姐從小到大都喜歡我。”
啪的一聲,宋凝脂手裏的糕點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韓隐仿佛沒有看到一樣,“我覺得好笑,又問他有沒有事,如果沒有的話,那我便先離開了。”
“他找你有什麽事情?”宋凝脂脫口而出,沒有察覺到她的語氣多麽像怨婦。
韓隐眼角含笑,“也沒什麽事情。”
“到底什麽事情!”她火大地說。
“說他的三妹有多喜歡我,又請我納了他的三妹為妾,好成全她的一片癡心。”韓隐語氣平淡地說。
不多時,韓隐的脖頸上便多了一雙手,他眼底深腦笑意更盛了,聽着她咬牙切齒問,“将軍如何說?”
韓隐一派無辜地看向她,“我自然說……”
“嗯?”宋凝脂收緊了手,神色陰暗了幾分。
“我說,夫人可不可以松松手,為夫快無法說話了。”韓隐朝她眨眨眼,一臉的可憐。
宋凝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松了手勁,臉帶甜笑地說:“将軍,你怎麽說,嗯?”
韓隐故意頓了一會,慢條斯理地說:“我說,我的一切都由夫人作主。”
宋凝脂俏臉一紅,嬌羞地笑了笑,他笑着指了指脖子上的纖纖玉指,“夫人可以放開為夫了嗎?”
宋凝脂羞澀地放下手。韓隐忽然說了一句:“夫人,你說為夫說得對嗎?”
她扭捏了半天,最後用力地點點頭。韓隐笑了,“那麽夫人,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上一回對為夫發脾氣的事情了嗎?”
笑裏藏刀!宋凝脂望着他的笑容,心頭忽冷忽熱的,這人當真是不能小觑,一不小心她便掉進了他的陷阱裏。
“夫人?”韓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宋凝脂糾結地望着他,“其實上一回的事情……”
“嗯?”
宋凝脂忽然指着那盤點心,“将軍要不要再吃些點心?”
韓隐笑了,“凝脂,你要是不回答,我決定先吃了你再說。”說着,他的手緩緩地解開腰帶。
當啷,腰帶上的佩環掉在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音,落在宋凝脂的耳裏卻跟催命符一樣。眼見他快速地脫掉了外袍,她連忙地拉住他的手,“上次是我不好,胡亂地發了脾氣,你要是不樂意,便打、打回來,罵回來。”她默默地垂下了頭,一臉的可憐兮兮。
他的手指輕輕地勾起她的下颔,眼神專注地看着她,“凝脂,我很喜歡你,不管是什麽樣子的你,溫婉可人的你,暗暗生氣的你,或是爐忌發火的你,我都喜歡,只要是你。”
宋凝脂的臉發燙,“你不讨厭?”
“不讨厭,凝脂,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便是你了。”韓隐清雅的嗓音訴說着動聽的情話。
宋凝脂覺得胸口那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她羞澀地低下了頭,“嗯。”她不知道那樣的自己有什麽好的,可他喜歡,他喜歡就好。
宋凝脂突然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擡頭,韓隐只穿着一條褲子,露出強壯的赤裸上身,笑呵呵地望着她。瞬間,宋凝脂的頭皮發麻,她戒備地往後退,“天色尚早,将軍要沐浴的話也別這麽心急,總得燒好熱水……”
“凝脂。”韓隐的食指點在她的唇上,
“忘了跟你說。”
“說什麽?”
“一碼事歸一碼事。”韓隐邪惡地勾了勾唇,“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但是你不信任我,把我一個人丢在宋府,讓我孤零零地回來。”
宋凝脂努力壓下心虛的神情,“那、那個……”
他的手指順着她脖頸的線條落在她的鎖骨上,輕輕地滑動,“避子湯,我不打算服用了。”
宋凝脂傻傻地望着他,瞧着他的薄唇溫柔地微啓,“夫人,好不好?”
她的眼一片迷濛,仿佛被他所蠱惑,唇角溫柔地抿了一下,“好。”她也想為他生兒育女,想看他做爹的模樣。
韓隐溫條地摟過她的肩膀,薄唇輕柔地印在她的唇上,“凝脂……”
她張唇承受着他的溫柔,将他的話全數吞迸肚子裏……
屋外的茹嬷嬷聽着屋內的動靜,滿足地一笑,接着将其它丫鬟全部趕出去做事了,至于晚膳,且等等再說。等多久?嗯,這得問将軍。
【小劇場】
朱三小姐道:“韓隐,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吊死将軍府門前!”
茹嬷嬷、秋蘭和春分道:“滾!”
朱三小姐道:“韓隐,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吊死将軍府門前!”
茹嬷嬷、秋蘭和春分道:“滾!”
朱三小姐道:“韓隐,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吊死将軍府門前!”
韓隐道:“朱三小姐,好話不說第二遍。”
朱三小姐道:“韓隐,你好狠的心。”
宋凝脂道:“找死,當我是死的啊?”
韓隐道:“夫人,該死的不是你!”
朱三小姐道:“我就死給你看!”
宋凝脂道:“來人,幫忙。”
韓隐道:“夫人說得對,不要髒了你的手,為夫來幫忙。”
朱三小姐無言。
茹嬷嬷、秋蘭和春分道:“将軍,我們來,別髒了你的手。”
朱三小姐道:“我不想死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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