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時局
時局
謝泠近幾日心情并不怎麽好,眼看年關近前,多方勢力還需周旋。
朝堂之上,皇帝蕭砺提出大燕國一事:“大燕國洽談合約一事,諸卿誰願前往”
聞言,衆臣紛紛垂首不語。
近日,大燕國的使臣送來消息,稱大燕國國君有意與臨天國修訂合議,以結束兩國常年相争交戰的局面。
本來兩國修好是利國利民之策,可是大燕國軍民尚武,兩國相争交戰這麽多年,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此時提出合約,焉知不是故意耍詐?
所以,這一趟,分明去不得。
數十秒過去,也未有人應,蕭砺胸臆中無端生出一股怒氣。
眼瞅着就要發作,就在這時,朝臣前列站出來一個五十歲的老臣,拱袖道:“聖上,老臣願前往。”
蕭砺沒想到這時肯站出來的是寧遠候,怔了一秒後方道:“侯爺天命之年,仍精神抖擻,忠勇無畏,當做朝中楷模。”
“聖上言重了,若此行能順利促成合約,于國于民,皆是善舉。”
寧遠候府一脈是将門之後,三代忠良,其人品才幹,蕭砺自然放心。可如今老侯爺年事已高,是否受得了邊塞苦寒?
蕭砺下一刻就要拒絕,可是又一個聲音響起:“聖上,臣願往。”
這時,衆人皆看向人群中站出來的謝泠。
蕭砺見是他,心中一喜。縱然謝泠是他的人,如此着實大材小用,不過細數朝中也沒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如此,蕭砺便道:“如此,那便帝師前去。侯爺多年沙場奔波,兩國交界處邊關苦寒,身體不宜辛勞。”
寧遠候看過一眼謝泠,微微點頭。若是謝帝師去,他放心。
當即便應承下來,未過多争議。
蕭砺到底有許多事要依仗謝泠,當即便抽了一隊禁衛軍,要他們務必保謝泠安危。
朝中人皆知道謝泠的能耐,紛紛斷言,若他此次出馬,只怕官級又要往上升一升,成為名副其實的帝師,再也不是如今這個只掌虛職的謝泠了。
郢王蕭策同樣知道這個道理,聖上愈是信任謝泠,對他就愈是不利。
唯獨章平王蕭環心中得意,若京城無謝泠坐鎮,只怕他那皇帝侄兒便無多少招架之力。
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散了朝,寧遠候将謝泠喚住。
“帝師此行有幾番兇險,望帝師保重。”
謝泠朝他長揖:“謝侯爺提醒,泠必當謹記于心。”
寧遠候望着眼前這個如天人般出塵的男子,出了一會子神。
晨輝下,男子面龐清雅俊逸,超然出塵,那眉目不禁讓他想起來一個少年。
彼時,那少年居于忠勤候府,他素日相會老友時見過幾面。雖是侯爺養子,不過其人聰慧,不遜色京中子弟。奈何那時大燕國舉兵壓境,臨天國不得不示弱,只能送去質子。然先帝膝下子嗣不多,太後不肯送上親子,便擇皇親子弟替之,偏偏挑中了忠勤候一家。
當時大燕國勢大,送質子入國必然九死一生,忠勤候夫人自然不肯唯一的獨子赴險。這時,那少年站了出來,稱為報侯爺恩情,心甘情願頂替世子為質。少年實為養子,外人跟前卻是夫人所出,名義上并無不妥。
不過,奇的是,那少年容貌竟與皇室子弟有幾分相似,看着一臉貴氣。侯爺忠義,也不願他犯險,卻最終拗不過夫人,只好成全。
但是,那個少年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而忠勤候一家,自新帝即位後,因此事被歹人構陷抄家,滿門流放,慘死異鄉。
“侯爺怎麽了?”
謝泠問了聲,寧遠候這才回過神,只道:“只是一時想起些旁的事,不打緊。”
聞言,謝泠抿了抿唇,卻也只能道一句:“望侯爺保重身體。”
言罷,二人才告辭離開。
……
言奚齋。
衆女聚在花廳喝茶賞樂。
此時的時節,氣候頗冷,衆人皆裹着厚厚大氅,在火爐前圍坐成一圈。
“你們聽說了嗎,謝先生要去邊關談合約了?”
“那今後誰來給我們上課?”
蘇娮裹着一條厚毯子與齊瑤正說話,初聞謝泠遠赴邊關談合約的消息後,整個人難得添了幾分精氣神。
終于不用練字了!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就莫名無聊起來。
謝泠是走了,可是翰林院竟然又安排了一位先生。
這位新先生同樣是位老學究,滿口“之乎者也”,課上得極其枯燥。
于是,課聽着還沒幾刻,蘇娮就在他的催眠大法中敗下陣來。
這天,蘇娮又趴在桌上小憩。
可是耳邊突然一陣河東獅子吼:“蘇娮!”
她從這厲聲喝問中慢悠悠睜開眼,便看見眼前站着個白胡子老頭。
“哦,是先生呀……”
孟學究起初還不信,文淵閣治學幾載還沒有他治不了的刺兒頭,可是當他碰到蘇娮這個學生,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刺兒頭。
“站起來,把前日所學的《論語》背一遍。”
“若是背不出,就罰抄一百遍。”
蘇娮擰了擰眉心,孟學究以為她背不出來,抛出去一個“我看你以後還敢睡覺”的眼神。
誰知,下一秒,他大跌眼鏡。
蘇娮慢悠悠站起來,竟将《論語》絲毫不差的背了出來,就好像是讀出來那樣流暢自然。
還好前幾日被迫補功課的時候,她記了幾遍。
孟學究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可為了維持先生的面子,只好冷冷道:“坐下!以後不許睡覺!”
可話是這麽說,等到一堂課結束,銅漏報過時,蘇娮才從書案上趴起來,伸了個懶腰。
孟學究一見這場景,白胡子吹起,差點氣得吐血,一撩袖袍快步出了殿。
然後,第二天,孟學究便沒有再來過。
翰林院又為他們換了一個新先生。
可是一來二回,每一位新先生均明确向翰林院表示:這一幫學生,他們教不了。除了謝泠之外,無人可以勝任。
如此,“書”這一門課,便暫時被擱置下來。
自此,偏殿中的先生,除了傅容之外,每位先生見了蘇娮都避得遠遠的,生怕下一個倒黴的便是自己。
蘇娮這個學生,就是刺兒頭裏面的王者,再加上那個齊瑤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偏偏公主也信了她的邪。
不光自己頂撞先生,還慫恿其他學生質疑先生教學,這樣下去,課業還怎麽開展!
于是,傅容自請,接下了謝泠的課。
她自然不會教的過于片面,諸如《女則》之類,而是講《孟子》之道,《戰國策》,便連易學之道都有所涉獵。一衆伴讀頭一次感嘆,女子也可以同男子一樣博學廣知,算是為今後學習開了個好頭。
……
輾轉,又是出宮的日子。
自上一次經宮中之禍後,蘇娮便徹底将周知斐此人記在心中。
正人君子,溫潤如玉,何其偉岸。
幾乎每一次,都是他挺身而出相救自己,這樣的恩情,她如何忘懷?
所以,她便讓霜菊去打聽周知斐家在何處,好上門親自致謝。
誰知,一回府,霜菊告訴她,已經有了消息。
蘇娮自然欣喜,第二日便女扮男裝,買了許多藥材補品,登上了馬車。
“姑娘,聽人說周大人家境貧寒,家中只有一個老母。”
“這個我知道。”
霜菊便向他說另一件事,“姑娘,周大人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孝子,本可由地方舉薦,以“孝廉”之名入仕,可是他偏偏走了最艱難的一條——吏考。”
這樣一說,蘇娮就來了興趣。
周知斐既然家境貧寒,恐怕會放棄科舉,可是他仍不會取捷徑,而是憑個人努力為官,何其勵志!
蘇娮不覺對這個人,好感更甚。
這時,街上有些吵鬧,前面人群擁擠,馬車只能停住。
蘇娮撩開車簾,下了車。
也不知哪裏來的人,竟在街頭散發了大量傳單,随後又以極其鬼魅的速度消失在深巷口,令後面追過來的差役無從下手。
這時,霜菊從地上撿起來一張傳單遞給她。
蘇娮拿過一看,只見白紙上面清晰寫了一句話——皇家無德,子嗣凋零,侯府一脈,何其無辜!
這是?謀反!
蘇娮心頭一顫,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将紙團了扔到路邊。
霜菊見她反應這樣大,不由心驚。
還未來得及問,便聽蘇娮說:“繞道,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說罷,車夫調轉方向,朝另外一條小路行去。
霜菊到底還是沒有問出口,二人一路無言。
馬車很快轉入一條小胡同,無方才來時的繁華,而是有些凄清冷寂。
小巷裏錯落着幾戶人家,最終馬車在一處小宅前停下。
蘇娮定了定心後下了車,假裝自己剛才什麽都沒有看到。
車夫幫她們将禮物拿下來後,蘇娮囑咐了接人的時辰,便讓他離開了。
主仆二人走至門前,便看到木門前張貼着的大紅對聯。
不用多想,此聯定是周知斐所書。
字跡如松竹傲立,字如其人。
蘇娮道:“霜菊,敲門吧。”
霜菊應聲去叩門,只叩了三聲,便聽得裏面有人趕出來。
聽着腳步聲穩健,想是周知斐。
門打開的一瞬間,二人的視線赫然對上。
周知斐看見門前立着兩個清俊男子,一時尚未反應過來,待看得清楚,才拱袖施禮道:“原來是蘇姑娘。”
蘇娮還禮:“周大人,初次登門,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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