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晚春(雙更)

晚春(雙更)

沈月灼到底還是主動聯系了薄司禮。或許是早有準備, 在聽到褚新霁和?褚清澤争論的對話時,她沒有太大的反應。

無非就是,褚清澤嘲諷褚新霁卑劣, 後者則淡淡應聲,問那又怎樣。

她才沒那麽傻, 不至于聽薄司禮說什麽都信,覺得褚新霁跟她結婚單純是為了報複偏心的父母和總是叛逆的弟弟。

懷揣着疑問, 她回了一趟家,有意引導話題, 沈歧則語重心長地勸她和褚新霁分開,她追問原因, 他們又顧左而言右, 半點有用的信息也沒套出來?。

她們從褚宅搬出來?,長輩們沒說什麽。沈月灼從朱姨那打聽出來?, 褚新霁似乎和?長輩們發生了争吵, 具體原因不清楚,她猜測大概都和?這?場婚姻有關?系。

臨近年關?,沈月灼和?褚新霁各有各的忙法,集團事?務多, 要去各個分公司視察, 還有各種?年度總結會議,新年度的戰略方向等等,兩人?見面?的時間屈指可數。

反正一到晚上她就裝睡, 有時候他回來?地很?晚, 常在客廳坐至深夜, 英俊面?龐似乎沾上一點愁緒。

她有試探過,不過無一成功。就像怎麽也撬不開的蚌殼, 人?人?都知道裏頭有東西,唯獨她不清楚裏邊到底是沙礫還是珍珠。

時間如此?流逝,昭月工作室的新游戲《明日戰艦》也很?快籌備上線,所有的流程都順利到不可思議,當月的流水和?熱度遙遙領先,甚至還火到了外?網,有些網友翻牆都要玩,還在官網問能不能出國際版。

工作室營收創佳,也開始贊助各項活動,其中首項便是星娛傳媒旗下的全國歌手?選拔賽,游戲logo占據的版面?還算可觀,節目也熱了一把,算是共贏。

慶功宴上,沈月灼作為贊助商之一出席,衆人?對她客氣又尊敬,唯獨最大的那家化妝品集團的高層不拿正眼看人?。她也沒太在意,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看着選拔賽出道的亞軍和?季軍生澀地敬酒。

冠軍冷着一張臉,臺上臺下兩副面?孔,眼裏皆是不屑。

“你來?這?就光喝酒了?”

褚清澤舉着香槟在她身邊站定,連帽衛衣,各種?金屬飾品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三枚耳釘依次從耳廓連到耳垂。這?種?正式的場合下,他這?身裝扮個性實在太張揚。

作為該節目總決賽的特邀嘉賓,在圈內也算有一席之地的全能原創歌手?,他的确可以有自?己的個性,畢竟現在的褚清澤,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人?調侃一事?無成的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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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灼裝作初識般,遞出名片,禮節性地握手?。她腦子裏還在捋自?己的思緒,纏繞不清,問出的話也帶着閑談的随意。

“潔雅花這?麽多錢,捧一個選秀節目冠軍出來?,能回本嗎?”

褚清澤見慣了,跟着觑過去,“反正也不缺錢,捧着呗。投資都有風險,更何況人?家還是老總親侄女,實在沒天賦,也能圓了孩子的夢。亞軍和?季軍都是純素人?,也就這?幾個月能借着自?身名氣接點代言,過段時間也就銷聲匿跡,查無此?人?了。”

宴會廳裏沒有記者,說話自?然沒那麽多顧忌。殘酷的事?實從褚清澤嘴裏說出來?,有着跟他性格不符的老成,沈月t?灼不免掀眸觑他兩眼。

她替人?打抱不平,“萬一人?家有自?己的造化呢?”

褚清澤搖了搖頭,說:“難。”

沈月中習慣了跟他拌嘴,“你自?己都是從素人?混出頭的,怎麽講話這?麽喪氣。”

“我算個屁的素人?,從簽約那天起,跟我哥有過交集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湧上來?幫我,誰都心知肚明,靠得是我哥的面?子。”

褚清澤縱然很?不願意承認,卻也不得不接受事?實,“他都是做多說少,背地裏幫了我很?多。不然我這?會還不知道在哪個錄音棚裏掙紮呢。”

淺顯易懂的道理,心高氣傲的時候,都愛把成功歸結于自?己的努力?和?好運氣。只有在浮華的圈子裏待久了,才明白遍地都是金子,單槍匹馬闖出來?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如今他能夠心平氣和?地提起褚新霁,沈月灼有些意外?,難得沒有反駁,垂着眼睫想?起薄司禮給她的那段錄音。

其實他們兄弟倆,也沒想?象中那麽水火不容。

“你跟霁哥和?好了?”她猶豫一陣,還是問出了聲。

褚清澤要笑不笑地,“我跟他本來?也沒什麽大矛盾,最後就是怨他在訂婚宴前拉着你領了證,做事?太決絕,一點退路都不給我留。吵完也就差不多了。”

沈月灼站在璀璨的燈光下,雙眸澄亮,香槟的味道她不太喜歡,只抿了一點點裝樣子。

“那你知道為什麽褚叔叔和?宋姨都不喜歡他嗎?”

褚清澤不知道她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如實講:“好像是鬧過矛盾,朱姨說他十二歲那年墜了湖,警察說是自?殺,給大家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陰影。沒多久他就去了少年班,很?少回家,人?也越來?越冷淡。”

這?段故事?她從未聽說過。長輩們絲毫沒有表現出異樣,沈月灼想?起來?,似乎就是從這?個時候起,她不再黏着褚新霁,兩人?的界限也越來?越遠。

她一時間覺得心髒鈍痛,腦袋也跟着昏沉。不敢想?象,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都過去很?久了,你對他的叛逆期感興趣?”褚清澤才是真正的沒心肺,混蛋事?幹得多了,沒覺得有什麽異常。

見沈月灼臉頰慘白,他開玩笑說:“警察說的未必是真的,現在他不是挺好的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沈月灼敷衍着:“但願是這?樣。”

鋼琴架旁的簇擁的人?群散開,潔雅的那位高層在侍應生和?安保的護衛下很?快離場,後面?還有幾個節目沒表演,褚清澤不免覺得奇怪,招來?他的經紀人?問。

他這?經紀人?門道多,跟池止也是朋友,什麽小道消息都知道一點,壓低了嗓道:“你哥這?幾天不是在幫盈致投東城那個标麽,原先定好的隔壁包廂,結果咱這?外?頭圍滿了記者,幾位大人?物有點不太高興。酒店又不想?得罪人?,把這?事?跟潔雅一說,他們自?個就去解決了。”

不多時,一行人?從紙醉金迷的門外?魚貫而入,宴會廳裏的無關?人?員已經遣散完,盛放的玫瑰将黑夜纏繞出醉人?的香氣。她一眼先認出了路凜,他正為一位頭發半白的中年男人?引路,就連先前從不正眼看人?的潔雅高層也在賠笑。

那位中年男人?同褚新霁并肩而行,正和?顏悅色地交談着。

人?人?都西裝革履,氣質卻大相徑庭。

褚新霁肩寬腿長,輪廓浮冷,垂落在筆直的褲線旁的手?修長又骨感,鑽戒顯得奪目絢麗,仿佛将他從遙不可及的天上拉下來?了一點。

“沈小姐,這?邊出了點意外?,麻煩您先去別廳稍作休息。”

工作人?員滿是歉意的聲音拉回了沈月灼出神的思緒。

沈月灼收回視線:“好的。”

她轉身的那刻,褚新霁也剛好擡眸,同她隔着浮光躍金般的奢華宴會廳,遙遙對視一眼,讓她莫名心悸。

等在別廳落座,手?機震動。

[霁:別喝太多酒,結束後我來?接你。]

沈月灼心頭一跳,掌心蜷縮,摩挲着手?指頭慢慢思考。她沒有回複,而是退出聊天框,給坐在她對面?,正在和?另外?幾位贊助商高層推杯交盞的褚清澤發消息。

[何時能暴富:阿澤,我能請求你配合我演一場戲嗎?]

與別廳相對的另一間包廂內。

飯局結束,送走關?鍵人?物,路凜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扯松領帶,整個人?猶如爛泥癱在座椅上。

“霁哥,你們家那小姑娘還真是深藏不露的潛力?股,董事?會那幾個pass掉《明日戰艦》的老古董都快後悔死了,三天兩頭就在會上提議,說要多投資游戲。”

路凜今晚喝得有些高,自?顧自?地講了一通,“跟真不知道現在游戲有卷似的。”

盈致資本內部的一堆麻煩事?,大多是他那沒有血緣關?系的二姐路遙搞的,他不能跟她計較,還得按照跟他爸的約定,将她的身份瞞着,幾乎每天都在焦頭爛額。

褚新霁皺眉看着屏幕,電話接連撥號三次都被?挂斷。指尖倏地握緊,連指腹都泛着白,寒潭深目裏溢出絲絲戾氣。

他沒什麽耐心地應着路凜的話,“意料之中。”

盈致這?次參與的公開競标,資質倒是齊全了,醫療器械業績這?塊卡得很?嚴,才考慮用聯合體的方式投的。畢竟新公司,哪來?的業績,還不是得做起來?才有。

碰見沈月灼和?褚清澤實屬意外?。

路凜撐着眼皮,将褚新霁的意興闌珊都放在眼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興味道:“霁哥,你家那小姑娘挂你電話,你能忍?”

褚新霁伸出手?懶怠地搭在桌面?上。

常戴的各種?百達翡麗、勞力?士等不見蹤影,光彩全被?鑽戒所取代,同樣昳麗惹眼,卻到底呈現出截然不同的觀感心境。一個是年少有為的精英,一個則是禁欲的人?夫。

路凜正饒有興致地觀察着好友身上的變化,就聽到一聲涼飕飕的輕諷聲。

“你要是忍不了,可以閉嘴。”

今夜寡言的人?纡尊降貴送出去的三句話,其中兩句都與沈家大小姐有關?,濃烈到嗆人?。

路凜非但沒覺不悅,反倒來?了勁,調侃:“霁哥,醋壇子打翻了,酸得我牙疼。”

“要是實在難等,穿過中庭把人?抓回來?呗。”

“你要是過去要人?,鐵定一抓一個準。”

“正好還能給你那不懂事?的弟弟一個下馬威,啧啧,有名有份的正宮下場,簡直就是亂殺。”

話密到連褚新霁忍不住掀起眸子睨他,“最近很?閑?一個标的還不夠你忙是吧。”

“別別別,我這?半年來?每天都只有六個小時睡眠時間。”路凜抹了把汗,再來?幾個拓展項目,路遙那邊他還真不一定能應付得過來?。

“難怪。”褚新霁聲線溫沉,高挺的眉骨壓得很?低,“都沒時間祝我新婚快樂。”

路凜:“……”

“我發了紅包,你沒領,這?也能賴我頭上?”

褚新霁挑起眉梢:“我這?輩子就結一次婚,你就發個上限200的紅包,好意思嗎?”

路凜聽出來?了,這?人?就是典型的無底線寵妻。沈家那小丫頭怎麽折騰他都行,甘之如饴不說,還跟外?頭薄家的情敵鬥,明明醋得要死,偏要忍耐着。

什麽妹控啊,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版的妻奴。

“開個玩笑,我沒那麽小氣。”路凜坐直,“早就給嫂子準備好禮物了,等你們婚禮那天,保準讓賓客們感動得稀裏嘩啦。話說婚禮打算什麽時候辦?”

聞言,先前還一副冷淡姿态的人?眉眼間溢出缱绻,轉動着那枚閃耀的鑽戒,“随時都可以,只是她未必願意。”

路凜還想?說什麽,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褚新霁表情逐漸凝重,大步穿過整片盛開得如火如荼的玫瑰中庭,在鋪滿波斯地毯的別廳裏,看見了褚清澤攙扶的醉得迷糊的小姑娘。

她安靜地靠在褚清澤的胸前,沒了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張揚,看起來?那樣乖,雪膚烏發,即便是睡着的姿态,也如明珠灼灼般抓人?眼球。

褚清澤把人?安全送到後,跟着經紀人?一并離開,周遭的狗仔和?各種?八卦媒體紛紛跟着保姆車,偌大的宴會廳簇然陷入靜谧,世界仿佛在一瞬間清了場,只餘下他們兩人?。

沈月灼鼻尖嗅了嗅,熟悉的雪松香氣讓她覺得很?安心,半眯着一條縫看清那張冷冰冰的面?龐。

他若有所察般垂頸。

吓得她趕緊閉上,佯裝阖眠。

褚新霁将她打橫抱起,薄唇快貼近她的耳廓,“裝醉?”

嗓音卷雜着清淡的龍舌蘭香氣,被?t?溫熱的氣息熨燙過後,仿佛能夠滲透皮膚,直鑽進胸口?似的,掀起酥麻的癢意。

沈月灼兢兢業業繼續演戲,半點反應都不給他。

酒店外?層的大廳旋轉門隔絕了刺骨的寒意,清雪猶如鹽粒般簌簌而落,她身上的蓋着沾着體溫的外?套,在跨出大門的那刻,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楊叔撐着傘過來?接人?,以為沈月灼醉得厲害,“沈小姐這?是喝了多少,哎,現在這?應酬真是愁人?。我待會開慢點。”

褚新霁抱着她矮身進了勞斯萊斯車內,溫聲應:“不必,正常車速就好。”

直到回到湖心館,褚新霁徑直将她抱進浴室,慢條斯理地解她的小西裝外?套,将她剝得只正剩下貼身的保暖衣,她才睜開眼,聲音糯得像撒嬌,“霁哥……我想?喝椰奶。”

褚新霁:“不裝睡了?”

沈月灼拿小拇指勾住他,假裝聽不懂,巴巴地盯着他。“要椰奶。”

飽滿窈窕的弧線貼着浴缸邊緣,一雙靈動的杏眸染上迷蒙,唇峰上不知是不是故意沾的晶瑩,勾得褚新霁喉間發緊。

他皺眉看向她的衣服,頭一次見識到,冬日裏的保暖衣也能穿出花樣,纖薄的蝴蝶骨露出大半,氤氲着淡粉色,妩媚而懶倦。漂亮極了。

“先洗澡,晚點再喝。”褚新霁攬住她的腰,盡量摒去雜念,哄道:“擡手?。”

酒精的後勁浮上來?,可惜只有一點,遠不及醉的地步。沈月灼怕露餡,雙腿纏住他的腰,毫無預兆地貼上去,嘴唇快要貼緊他的喉結,耍起了無賴,“我不要,我就想?現在喝……”

褚新霁身形微滞,大腿緊繃着,順勢扣着她的後腦勺,讓她吻下來?,“那你在浴室乖乖等一會兒。”

沈月灼哪能預料到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微翕的唇瓣嵌着飽滿鋒棱的喉結,貝齒也輕輕磕上去。

兩個人?都沒注意力?道。

她聽見褚新霁從喉間溢出一聲似喟嘆似隐忍的喘,喉結那處輕輕滾動着,像是主動貼上她的下唇,同她索吻似的。而繃起的筋脈在冷白的燈光下更顯性感。

沈月灼從耳根一直紅到了鎖骨。

“怎麽還學會咬人?了?”他擡起她的下巴,審視的目光落下來?,喉嚨裏的音調還沾着啞,慢悠悠地喚她喜歡聽的稱呼:“寶寶。”

她閉着眼裝死,鴕鳥似地把自?己藏起來?,謹記裝醉的事?。等腳步聲漸遠,才蹑手?蹑腳地抹黑鑽進黑漆漆的酒櫃裏,根據印象随手?拿了瓶開過的高度數幹紅,猛喝了一大口?。

這?下總該醉了吧。

褚新霁收藏的酒年份很?足,沒多久沈月灼就覺得足間發軟,她有些沒把握,又補了半小罐啤酒。這?還是之前她興致勃勃地說要做啤酒鴨,強行留在這?的,誰承想?,在關?鍵時刻還能派上用場。

結果一不小心用力?過猛,褚新霁端着熱好的椰奶喂她時,抿了兩口?就喝不下去了。

“不想?喝了。”她眼眸彎了彎,不忘說:“謝謝霁哥。”

下巴驟然被?兩指捏住,褚新霁漫不經心地吻上來?,欺身而近的五官透着濃郁的侵略性,舌尖勾着她往裏攪弄,在嘗到她舌根的那一點酒味後,冷長的眸微眯。

“阿澤陪你喝酒還不夠,酒櫃裏的也要嘗?”他退出去,指腹拂去那豔麗紅唇上沾着的椰奶。

“聽不懂在說什麽……”

褚新霁凝着她,箍緊細軟的腰肢同他僅僅相貼:“故意挂我電話,讓阿澤扶着你出來?,又在我面?前裝得爛醉,沈月灼,我現在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身上哪裏都很?燙,沈月灼眼神閃躲着逃開,酒勁慢慢湧上來?,對上那雙漆黑的壓迫視線,她自?個也跟着迷茫起來?。

振聾發聩的聲音還在繼續,“讓我吃醋?然後呢?”

他是真的猜不透她在想?什麽。眸子溢出冷邃幽暗,知道她悶聲作了個大死,先前是裝醉,這?會是真醉了,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洗完澡再睡。”他算是妥協了。

在外?寡言冷語的掌權人?,同她說的話快打破惜字如金的标簽,偏偏眼前的少女毫無自?覺,很?聽話地攀着他的肩,任由?他啞聲命令,一點點将身上的真絲布料剝離,露出嬌憨明豔的酮.體。

“環着我。”

“噢。”她很?聽話地照做,垂下的眼睫宛若蝶翼一般,側顏嬌憨明豔。

褚新霁早在給她熱椰奶時,就已經褪下了西服的馬甲、袖扣、領帶,此?刻僅着一件單薄的襯衣,遒勁有力?的腰腹陡然纏上一雙白皙纖細的小腿,險些失控。

“不是用腿環着,是手?臂。”他故作冷漠,心理防線一降再降。

她低低地應,“噢……知道了。”

細腔慢調的,聽起來?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褚新霁知道她喝醉後的媚态,怕她那被?酒精麻痹的腦袋胡思亂想?,到時候又要掉眼淚,溫聲輕哄:“剛才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讓你乖一點,先洗澡,待會再鬧。”

懷裏的少女将臉蛋埋進他胸膛,作亂的指尖解開他領口?往下的幾顆紐扣,可憐兮兮地蹭着,嗓音也悶悶的,“上次你就是這?麽教?我環着你的,怎麽今天就不行了……一會這?樣,一會那樣,我明明照做了,你還要兇我,為什麽世界上有人?這?麽壞。”

在書房那次,他的确誘哄她纏上來?,不知疲倦地索取着,撞得也太過用力?,只為欣賞那因他而晃動搖曳的弧線。食髓知味以後,她一句話都輕易勾起那些旖旎纏綿的片段。

胸膛傳來?些許濕意,攪得褚新霁心底泛濫。

他實在沒辦法,只能抱着某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一并進了浴室,裏頭正好有個軟凳,插着一束臘梅,整個隔間裏都萦繞着馥郁的馨香。

褚新霁抱着埋在他胸前泣不成聲的沈月灼坐下,任由?溫熱的水流将她澆灌出美到驚心動魄的色澤,看那白玉玲珑逐漸窈窕玉立。

他喉結難以抑制地滾動,溫柔又缱绻地吻她耳垂,掌心沾滿泡沫,耐着性子和?她磋磨。

“我是壞蛋,你是什麽,小壞蛋?”

她搖頭,否認:“不,只有你是。”

“好。”褚新霁覺得自?己也瘋了,為了哄她配合洗澡,竟然和?醉鬼對話,“你是不聽話的小狐貍。”

“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小狐貍。”沈月灼支着一根手?指頭咕哝着糾正,沾着濕的鬓發都蜷在肩側,順着水流往下,蜿蜒遮住了大片秀麗風光。

這?樣也好,省得折磨他。褚新霁選擇退讓,順着她的話繼續道,“小狐貍可以打壞蛋解氣,就當壞蛋給小狐貍賠罪,好不好?”

剛才還聳拉着不肯擡頭的少女眸光忽亮,眼裏哪有半點哭過的濕意,興致勃勃地問:“真的嘛……”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原來?是被?惡劣性子作祟的少女擺了一道,剛才胸膛上的濡濕觸感,恐怕是她用舌尖勾出來?的。

讓她用手?臂環着自?己的腰,好抱她往裏走,她還大膽地分.開.腿纏住他,瞳眸裏滿是得逞的狡黠笑意。

從沒見過這?麽磨人?的家夥。

褚新霁掐着她的腰,“嗯。”

沈月灼眨巴眼,對他身體的變化感知無比明晰,臉頰紅得快要滴血,卻又有着不同尋常的大膽,腔調故意拖得很?長,“但是我不舍得哎。”

溫熱的水流灑下來?,密實地将兩人?包裹着。褚新霁握住她白到發光的纖細藕臂,從沒這?樣照顧過女孩子,溫柔地打圈按揉着,力?道控制得當,哄騙她:“既然不舍得打,吻我好不好?”

她這?會倒是聰明,機靈地反駁:“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不能打,那樣會傷害你,也不能吻,會白白讓你高興……這?樣吧,你讓我咬一口?。”她仿佛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海藻般的長發沾上泡沫,仰着下巴望着他。

随着她貼過來?的一瞬間,褚新霁居高臨下的視野更廣,他被?她撩撥得快要發瘋,面?上卻仍然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沉穩模樣。

語氣寵溺,“咬吧。”

總歸也就是咬他喉結、鎖骨,就算咬出血也不用在意。

直到那不安分又笨拙的指尖解他的皮帶,褚新霁眉心狠狠跳動,顧及到她醉酒後動不動就要掉眼淚的性子,他咬字壓低薄啞的聲線,嗓音都有了沙礫般的顫意。

“月灼,那裏不能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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