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新雪(雙更)
新雪(雙更)
“夏夏, 我這次真的玩脫了。”沈月灼愁眉苦臉地趴在許夏肩上,對桌上的游戲提不起半點興趣。
POP酒吧內,燈影搖晃, 氣氛透着幾分紙醉金迷。池止這幾天都在港島陪他的混血模特女友走秀,只甩給她們一個包廂號。發小們不管大聚還是小聚, 都習慣來照顧池止的生意,久而久之, 也成了秘密基地。
許夏和孟安然聽沈月灼講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晃了把手中的骰子。
“天底下男人那麽多, 他褚新霁雖然長得帥,有錢, 但架不住性冷淡這個致命傷, 追不到也沒什麽好丢臉的。”
孟安然确實不理解,以沈月灼這條件, 何必主動。大概是所有的女生都認為, 自己閨蜜就該值得天底下最好的,能讓她倒追,那是對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過換作別人,估計也得以為你在玩弄他的感情。”孟安然搖搖頭, “畢竟褚家那幾個長輩, 總撮合你跟阿澤,你倆走得也近,是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 褚新霁再怎麽會洞察人心, 也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你寫那封信前, 怎麽沒來問我的意見?”
作為發小圈子裏唯一的不婚主義,孟安然的愛情觀念是, 拿下就OK。至于後續?誰管你後續,膩了就分,所以她無法理解沈月灼斟酌再三,還要留有底牌的謹慎。
許夏瞥過去一眼,“你少說兩句,再說月灼都快碎掉了。”
見沈月灼眼眶裏都快蘊着濕霧,孟安然一顆心都被泡化了,安慰說:“不是什麽大事,既然你們都已經到了暧昧期,證明褚新霁還是喜歡你的,你得給他制造點危機感,再适當地暴露破綻,讓他主動來哄你。”
許夏也跟着分析,“換個角度想,他肯定是吃醋了,絕不是想就此斷開。”
沈月灼将信将疑,“但我感覺他不是吃醋……是心灰意冷那種生氣。”
“到底是生氣還是吃醋,都不要緊。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想辦法讓他來找你,你要實在想不出來,我給你支招。”
孟安然抽了張紙,沈月灼下意識伸手要接,孟安然下一秒就優雅地擦起了杯壁。
“……!”
看到沈月灼撲了個空,剛才還梨花帶雨的面龐變得生動,孟安然覺得可愛,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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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私底下就應該開心地玩。”孟安然說,“你這會留一大堆眼淚,他又看不見,也不會心疼,豈不是白流了?你要真想哭的話,先憋回去,下次見到他再哭,好嗎?”
在姐妹團的勸說下,沈月灼感動得稀裏嘩啦。
跟薄司禮談戀愛那次,沈月灼因為愧疚感太重,不知道該怎麽提分手,還是她們幫她快刀斬亂麻。
孟安然拿出手機自拍,調整好鏡頭後,開始指揮。“月灼你再往許夏那邊靠靠,許夏你擡頭,假裝有人在向你們搭讪。”
見孟安然熟練地P完圖、定位、發朋友圈,配文字:[妹寶走到哪都在發光,某人應該也很煩惱吧]
這一通行雲流水的操作,許夏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孟大小姐,心理戰術玩得真牛。”
“……這樣真的可以嗎?”沈月灼猶豫道,“霁哥他好像不怎麽刷朋友圈。”
“放心。”孟安然欣賞着照片,再一次感慨造物主對沈月灼的偏心,怎麽能把美人創造地如此驚豔。她紅唇微勾,對身邊兩個小她幾歲的閨蜜說,“這照片不是給褚新霁看的。”
“但會以另一種形式傳到褚新霁耳朵裏。”
沒過多久,底下多了一水的點贊,和幾條評論。
[池止:感謝富婆們賞臉!POP蓬荜生輝!]
[宋公子:你們幾個又去給池少貢獻KPI是吧]
[趙嫣:好多美女!我狂貼!]
[潇潇:妹寶今天好可愛嗚嗚嗚]
[賀成屹:阿澤不在?]
孟安然回複賀成屹:[吵架,都好幾周沒理對方了]
從POP喝了點酒回來,沈月灼頭有些疼,洗了個澡,吹幹頭發後沾床就睡了。孟安然說事情發展沒那麽快,需要靜觀其變,讓子彈先飛一會。
停了兩天後,沈月灼才給褚新霁發消息,但他一條都沒有回,一切似乎又退後到原點。
沈月灼想,他還不如把她拉黑了,或者讓微信也出個已讀的功能,這樣就不至于讓人總揣測對面是看到了故意沒回,還是連對話框都懶得打開。
日子過得很快,《最後的曙光》正式上線後,玩家們的反饋還不錯,新建的超話每天都有很多粉絲讨論劇情,只是目前二創剪輯視頻的還不多,熱度不高不低,只能想辦法再擴大宣傳。工作忙起來的好處就是,可以占據大部分注意力。
周六那天,沉曼鈴通知她把下周末的時間預留出來,說是要一起吃個飯。
最近連趙檐都不怎麽回複她了,她拿不到褚新霁的行程表,見褚新霁一面比登天還難,沈月灼好不容易才閑下來,正打算周末去湖心公館碰碰運氣。
畢竟前段時間褚新霁才讓物管錄入了她的信息,總不會這麽快就删除了吧?
她想也沒想就柔聲撒嬌:“親愛的沉女士,我這周有事,可以不去嗎?”
“不可以。”沉曼鈴拒絕得幹脆,“這次是慶祝成屹肩上再添一顆星,賀家、褚家的幾個長輩都在,你必須到場,其他的事都往後推一推。”
“他們都在?”沈月灼眸光一亮,“好的沉女士,保證準時到。”
挂斷電話後,沈月灼把上次褚新霁送給她的手鏈套盒翻了出來,挑了一件款式看起來沒那麽顯眼的戴上。這種重要的場合,不說是為了見褚新霁,她也得參加。
鑒于賀家身份特殊,不便太招搖,家宴定在望城酒樓,消費不算奢華,但足夠低調。
沈岐、沈時和沉曼鈴到的最早,不多時褚耀和宋知許也到了,長輩們在酒樓包廂正對的花園裏喝茶聊天,賀老爺子和褚老爺子一并來的,沈月灼挨個問候一遍後,找了個借口,溜到了露天車庫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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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接到賀成屹,他連軍裝都沒來得及換,寬肩腿長,小麥色的皮膚更顯那股英朗的硬漢帥氣,推着行李箱走來,引來不少目光。
好友久別重逢,褚新霁不客氣地調侃,“你穿這身去望城酒樓,是不是太招搖了?”
“哪能穿這身。”賀成屹從箱子裏翻出件長款大衣和褲子,“我去廁所換,兩分鐘的事兒。”
等再度出現在視野中時,賀成屹已然換回了常服,東西都留給另外兩個穿軍裝的人,“給我送到家門口就行,胡同裏有點窄,車頭開不進去,你倆注意點別停太久。”
兩個年輕小夥點頭應下,正要敬禮,被賀成屹攔下,“得了,在外頭別講那麽多規矩,不知道還以為我給你們安排了什麽任務,回頭我被舉報了事情就麻煩了。”
目送他倆離開後,賀成屹才跟褚新霁上了車。
“保時捷Cayenne,新霁,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低調?你最低調的車也要二百來萬?”
如今褚新霁身價暴漲,這車配他車庫裏那兩輛幾千萬的私人定制和連號車牌,的确算得上內斂。兩人自幼相識,開起玩笑來也比旁人自在。
褚新霁:“太低調了配不上你的身份。”
習慣了褚新霁不鹹不淡的輕諷,賀成屹歪了下頭,懶散地笑了一聲,“你變幽默了。”
“人總是會變的。”
向來一成不變的人說着變化,惹得賀成屹投來稀奇的目光,揶揄道:“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夠影響你。港島池家那小公主?”
褚新霁斂了下眸,情緒很淡,“不是。”
賀成屹雖然在隊裏,但也不是不通消息。“你費了那麽大心思從蘇比富拍賣行拿下的那頂王室冠冕,外頭媒體都盯着,別告訴我只是單純為了投資。”
光明正大跟賭王的兒子搶冠冕,若說是為了投資,沒點底氣的收藏家誰敢買。
褚新霁作事向來滴水不漏,迎着讨論的熱潮拍下,多半是有了贈予的對象。
見褚新霁阖眸養神,賀成屹看破不說破,失笑:“老房子着火,還搞得挺神秘。行,你不願意說我也不追問了,等哪天水到渠成的時候,記得讓我見識一下,能把你拿下可不容易。”
“你也認識。”褚新霁言盡于此。
賀成屹再好奇,也只能壓下去,畢竟兩人的交友圈不算廣泛,挨個排除幾圈,也猜不出來。
“前幾天看到月灼跟孟安然還有許家那丫頭在POP聚,聽說跟阿澤吵挺厲害的。”賀成屹随口道。
将近半年沒回來,腦子也想放會空,免得跟她們這群小屁孩脫軌太多。
一向不管這些事的褚新霁眼眸動了動,“你從哪知道的?”
“孟安然朋友圈。”賀成屹說着,順手翻出了自己保存的照片。
被自拍占據了大半張照片的角落裏,沈月灼抿着唇,臉上帶着清淡的笑,瞳眸裏宛若燦星,別說失魂落魄,純粹是樂不思蜀。
褚新霁面色微沉,不動聲色地将手機遞了回去,嗓音輕慢。
“你保存照片做什麽?”
“覺得構圖不錯就存了。”賀成屹随手往後滑,他沒有拍照記錄生活的習慣,手機裏關于沈月灼的照片卻不少,時間線可以追溯到七八年前,“這群小屁孩怎麽轉眼長這麽大了。”
有幾個小孩玩真人CS模拟槍戰,也有剛禁煙火那年,帶着他們幾個偷偷去郊區放的照片,更久遠的,還有沈月灼跟褚清澤、池止攀岩的照片。
褚新霁眉眼柔和了些許,薄唇淡啓:“你倒是記錄了挺多。”
唯獨沒有褚新霁和賀成屹,分明參與過她們的生活,卻又仿佛沒留下痕跡。
就連回憶時,都只能坐在一旁感慨。
賀成屹翻了會,很快到了底,“你說,月灼跟阿澤吵架,該不會是因為他的頂流夢吧?”
“素人女友,基本都得掰。”
“你們兩家怎麽想的,就這麽耗着?”
接連問了兩個問題,都沒得到半句回複,賀成屹順着褚新霁微沉的視線望過去,在車庫入口處看到了話題中心的小姑娘。
簡約的灰藍色鯊魚夾将長發松松挽起,同身上的冷藍色調小西裝呼應。她向來鐘意米白色這種淡雅的裙子顏色,似是想壓住身上那份明豔,不至于喧賓奪主。
身後那幾株紅楓落了滿階,像是要将那抹掉落的明豔為她添上。
少女看清車牌後,杏眸一點點浮上燦然的笑意,如一只蹁跹的蝴蝶般迎上來,待車輛停穩後,她主動拉開後排的車門。
褚新霁在她皓白的手腕上停留一瞬,看到那串手鏈時,眉間郁結松了稍許,旋即移開。
視線上擡,賀成屹揉了把她的頭發,“在那傻站着不冷?怎麽不跟你霁哥發消息,讓他快到了給你說。”
沈月灼往後躲了一瞬,餘光看到褚新霁自另一側下了車。長款大衣下包裹着一雙長腿,紐扣松散地解開,側顏清俊而淡漠,僅僅只是這匆匆一瞥,也足以讓人感受到他周身不怒而威的氣場。
他并沒有看她,目光淡移開,闊步往旁邊的臺階走去。撥弄着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
“成屹哥。”沈月灼老實地喊人,貪戀地觑向褚新霁的方向,嘆了口氣,“我惹霁哥生氣了,他不肯理我。”
賀成屹把懷裏的炒板栗塞給她,“什麽事還能惹他生氣?”
“一個誤會。”沈月灼沒想深入解釋,拆開紙包裝袋,悶得有些久,泛着潮氣,“成屹哥這次回來打算待多長時間?”
“就三天,還得算上來回返程。”
“也太短了吧!”沈月灼說。
“還行,至少能舒舒服服在家躺個一天,蒼蠅再小也是肉。”
“說得也是。”
賀成屹順手給她剝了幾個板栗,長輩們打電話過來催促,他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對褚新霁道:“你這煙得抽到什麽時候?我跟月灼先過去。”
褚新霁并未應聲,只淡淡颔首。
“成屹哥你先去吧,我有些話要跟霁哥說。”
送走賀成屹後,沈月灼怕待會褚新霁更不願跟她說話,小跑了幾步,快踏上臺階時,故意踩滑。
腰肢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穩穩扶住,伴随着清冽的淡香,少女飽滿而柔軟的身體貼向他,有那麽一瞬,讓他好不容易才冷下來的心又開始沸騰。
褚新霁掐了煙,很快松開手,聲線沉冷地諷刺。
“演技有點拙劣,下次別用這種投懷送抱的把戲。”
沈月灼愣在原地,呼吸放慢,面龐浮出淺淡的窘,又不好意思單刀直入地開口。
“你看出來了?”
褚新霁不明意味地壓了下唇,“是,畢竟已經上過一次當了。”
話語有些刻薄,沈月灼低垂着眸子,心情也跟着浮浮沉沉。
“還有什麽事嗎?沒有的話,我先走了。”他冷漠道。
褚新霁的目光從她失落的眸子裏慢慢下移,覺得有些煩躁。做錯事的人是她,玩弄他感情後,仍舊不忘和朋友在外面玩到忘我的人也是她,他想不通她怎麽還能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而他看到她眼裏的霧色,竟不可抑制地心軟,想要将她擁入懷中。
真是荒唐。
“霁哥……”她鼓起勇氣牽住他的手,少女掌心的潮意同他緊緊相貼,嗓音放軟,“對不起,我不知道阿澤會模仿我的字跡把那封信換了,但我喜歡你是真的。”
褚新霁腳步停駐,聲音低沉幾度:“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
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唯獨兩人還在外面,沉曼鈴遙朝他們倆人招手,沈月灼受了驚般松開他的手。
褚新霁周身的氣壓更低,闊步拉遠了同她的距離。
雖說是三家人的飯局,依舊少不了各種禮儀,沈月灼坐沉曼鈴旁邊,身側又有整場飯局的焦點賀成屹,直到結束都沒有機會和褚新霁說上話。
飯局結束後,衆人各自散場,楊叔見沈月灼招了輛的士,“褚總,您真不打算送沈小姐嗎?”
“不順路。”
楊叔欲言又止,想為沈月灼辯駁兩句,最終什麽也沒說。
抵達湖心公館時,天色已沉,平層內光線通透,全屋的智能管家開始工作,窗簾緩緩合上。
沈月灼站在房間門口處,正想出聲喚他,卻見褚新霁解開了襯衣,露出精壯有力的後背。
或許是他今晚喝了酒的緣故,整個人身上浮出清淡的頹意,轉過身時,肌理線條在光下更顯清晰流暢,随着步伐的靠近,難以言喻的色氣撲面而來。
寒玉般筋絡分明的大掌拂過皮帶扣,在靜谧的空間內宛如一聲警鐘敲響。
沈月灼回了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臉一下子燙起來,下意識往旁邊躲,跌撞着進了浴室。
褚新霁漫不經心地擡眸,若有所思般朝她的方向望過去。
沈月灼心跳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一方面擔心他會不會脫幹淨,另一方面擔心他會發現自己。
男人的腳步越來越近,終于停駐,轉身回到主卧,淅瀝的水聲傳來。
應該是洗澡去了。
沈月灼紅着臉準備先溜去大門外,剛貓着腰推開門,男人寬闊的身形乍現,長臂勾着她的腰,眼疾手快地将她抵在牆邊。
視線相撞的那刻,沈月灼耳根攀紅,而他睨向她的深刻視線愈發晦暗。
“霁哥。”
她主動示弱,嗓音裏帶着一絲顫,貓咛似的。
充斥着男性荷爾蒙的身軀貼着她,不帶任何憐惜的意味,力量懸殊的差距,使得她幾乎完全窩在他懷中,身後的牆壁冰冷而堅硬,讓彼此身體的變化愈發明顯。
“學聰明了,還知道守株待兔。”
褚新霁氣息落在她頸側,掀起一絲難耐的癢。
語氣嘲諷更甚,沈月灼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給你發消息你都不理我……才想着來找你的。”
漆黑如點墨的眸子凝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
“是麽。”褚新霁并未像下午那樣,輕而易舉地放開她,聲音帶了一絲啞意,“半夜闖入一個成年男人的房間,知道意味這什麽嗎?”
沈月灼不敢擡頭,自然辨不清他的情緒,但印象中的褚新霁足夠溫和,也足夠紳士,就算她真的不小心闖入了他的房間,他也會保留分明的邊界。
哪裏會是現在這樣,任由彼此的身體緊緊相貼。
也放任他兇悍地頂着她。
像是一夕之間褪去了僞裝,撕下了斯文的外衣,服從于原始的渴望。
沈月灼仰起臉,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意,從心底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悶着聲,“我只是想跟你解釋清楚。”
“你已經解釋清楚了。”
褚新霁臉色陰郁。
聲音裏聽不出半點缱绻的味道,仿佛是在給她下逐客令。
“那你……”沈月灼對上那雙幽冷的目光,感覺嗓音發窒,眼框裏很快染上一層濕霧,腔調帶了些許哽咽,聽起來委屈巴巴又可憐,“那你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褚新霁拖着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審視着她,“沒有犯錯的人,為什麽要求原諒?”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犯錯的人才會求原諒。
她明知道這樣會惹他生氣,還是跟着阿澤胡鬧。
聽出他的話外音,剛剛還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珠一瞬間滿溢,劃過白皙漂亮的臉蛋,留下一層濕痕。
“你可不可以別生氣了。”
她用小拇指去勾他的指骨,像只軟脊椎動物似的,握住了修長而骨瘦的指節。
少女的掌心溫熱,像一個濕潮的軟腔,将他整根手指都包裹其中。
唇瓣因為委屈而用貝齒輕咬着,沾着水汽,清透粉嫩,像一株初綻的花蕊。
不知道她怎麽這麽嬌氣,渾身上下都像是能掐出水來似的,泛濫着淹沒他。褚新霁試圖抽回手,卻被小姑娘拽住,她眼巴巴地望着他,似是想起些什麽,軟糯地喚他:“……哥哥。”
幾乎是在那一刻,徹底地、完全地蘇醒。
褚新霁額間青筋畢露,飽滿而鋒利的喉結重重地滾動,難忍地厲聲斥道:“沈月灼,我說過,不許叫我哥哥。”
她沒料到他這樣失控,臉上更紅,烏睫顫抖着,渾身的力氣像是被他奪取,從尾椎骨生出一絲難耐的癢,雙腿不由得發軟,幾乎快要站不住,只能攀着他。
氣氛陡然升溫,暧昧至極的反應讓她的臉紅得快要滴血,她該推開他,可是此刻卻不想放過這個能提出訴求的機會,“那你答應我不生氣。”
“沈月灼,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談判。”
“我不管!”沈月灼嗔聲,像只無理取鬧卻又被嬌縱得無法無天的貓,“你不同意的話,我就會一直叫你哥哥。”
“叫到你受不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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