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晚春
晚春
沈月灼本以為褚新霁說要搬去褚宅只是吓唬她, 誰知從傭人朱姨那打聽到,他第二天就搬過去了。
事情變得麻煩起來。她總不能去集團找他,要知道整棟大廈都是新悅的, 層層關卡和人臉識別不說,總裁辦公室還設立在頂樓, 訪客記錄都會傳到人力部,她要是真追過去, 員工們的八卦群估計會徹底炸掉。到時候演變成什麽苦情追求戲碼,添油加醋地傳回長輩們耳朵裏, 不知得多丢臉。
許夏得知後,在姐妹群裏給她支招。
[許夏:要不你也找個借口搬過去?]
[安然:支持+1]
[安然:他逃你追, 他插翅難飛, 有點古早偶像劇那味了]
[何時能暴富:……]
大家雖然是半開玩笑似地說出來,沈月灼倒是認真地考慮了很久。
這幾天《最後的曙光》陸續發布了三波卡池, 每波卡池裏有2張是免費的, 其他的則需要根據氪金程度随機出現,關于概率問題,沈月灼跟師兄算了很久,代碼跑了上百萬次, 才斟酌确定了機密數值。
這波卡池裏會附贈一個影響好感度的劇情, 自從卡池發布後,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昭月工作室好牛啊,我說一個剛起步的工作室怎麽能請得動新悅為它宣傳造勢]
[救命!!佩德真的是完全長在我的蘇點上!他真的好撩好蠱!!]
[大膽預測一下, 今年的黑馬游戲是曙光]
[插播一句, 昭月的老板貌似是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耶, 游戲也就一般,搞不懂怎麽火起來的, 女學生×大佬,很難不多想是不是包養的關系……]
熱度起來以後,引戰的評論很快被營銷號轉發,有磕cp的,也有黑子亂噴,網上看起來烏煙瘴氣的,好在對現實生活沒什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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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游戲火了扒創始人的?
真是無聊。
沈月灼正想關掉手機,姐妹群裏突然被刷屏了。
[許夏:傳播了不實言論的營銷號全都被封了!]
[許夏:@何時能暴富快快快,老狐貍主動給你找了個完美借口]
[許夏:救命!!我要磕昏你倆了!他該不會是在欲擒故縱吧?啊啊啊誰懂!!]
沈月灼重新點回去,點贊高的賬號果然全都沒了,速度快到讓她都有些恍惚。他那個冷冰冰的态度,不想跟她牽扯上更多的關系還差不多。
她托着下巴,意興闌珊地單手打着字,速度有些慢,顯得有氣無力。
[沈月灼:也許是不想傳出緋聞吧]
不過無論她說什麽,某個磕cp上頭的人都不相信,還在瘋狂找糖,視頻鏈接分享一條接着一條。
辦公室的門被扣響,一襲職場女性穿搭的柏悅踩着恨天高走進來。
“沈老板,這是第6套卡池《明天》的動畫視頻。上次您提出的彩蛋卡劇情,小曉和動畫組做了個初步模型,我也發工作群了,您有時間看下。”
“我剛剛看了,有幾句臺詞還是不夠蘇,晚點我跟大家一起斟酌。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這段室內劇情就切掉,換成懸浮車或者地下城廢棄場的劇情。”
沈月灼很快切換到工作狀态,“對了,你跟策劃組說,讓她們收集整理下玩家的反饋,吐槽、誇贊都需要。我有點擔心Himo太難攻略,讓玩家失去耐心。”
“好的。”
柏悅是成熟的産品經理,在篩選和判斷信息這方面有自己的考量,沈月灼只需要提出訴求就行,不用全程跟蹤。
忙完工作後已經将近下午五點,有的人已經提前走了,有的則還需要加班,再過會容易堵車,所以住在郊區的同事一般會避開高峰期。
沈月灼沒有這個煩惱,離開工作室的時候,聽到大家在閑聊。之前聽許夏說過,她們公司剛好卡在六點下班,但如果自願加到七點,可以獲得一份餐補,所以也會有人選擇多熬一會。
她在管理這方面沒有太多經驗,工作室提供兩餐,都是免費,要繼續增加福利,怎麽增加,該增加多少,她有些拿不準。
抵達褚宅的時候才五點半,褚耀最近在徽城出差,褚清澤也忙于準備新歌曲,家裏就只有宋知許在,難得冷清下來,宋知許感慨:“以前總嫌棄這倆父子總有讓人操不完的心,現在阿澤懂事了,還有些不習慣。”
這句話像是把褚新霁排除在外,不過他從小優秀,也确實不用操心,沈月灼也沒多想。
“阿澤最近好像在忙着出專輯。”她順着宋知許的話說。
“第一個專輯會不會不好賣?”宋知許這些日子閑下來,下載了好幾個音樂軟件,沒事就在褚清澤的歌曲評論底下一條條翻,碰到誇贊的也會跟着開心,至于不好的言論,免不了擔憂。
沈月灼沒關注太多,只知道他運氣還算不錯,靠玩梗又小火了一把。
“只要粉絲數量多起來就不用愁,他這三首歌的反響都挺不錯的,宋姨您不用太擔心。”
另外兩首的題材有點錯過的初戀那意思,曲風并不酸澀,反倒有種少年意氣的心動和遲鈍感。
聽完沈月灼的安慰,宋知許低嘆:“阿澤的夢想一直是辦演唱會,也不知道能不能順順利利的。”
“肯定可以的。”沈月灼抿了下唇,忽然好奇:“宋姨,霁哥的夢想是什麽啊?”
“你霁哥他從小就懂事,沒跟我們聊過這些。”
“那他小時候呢?”沈月灼笑,“小時候我還說想當宇航員,班上一大半的同學夢想做科學家、探險家。”
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純粹的時期,但褚新霁六歲以後的照片也很少,她根本想象不出來。
宋知許微愣,面上閃過一絲尴尬:“他好像沒說過。”就算說過,時隔這麽多年,也忘了。
兩人正說着話,褚新霁從庭院裏穿梭闊步而來,長款西裝外套攏在腰側,裏面依次是雙排扣馬甲和襯衣 ,領帶竟然是深酒紅色的,沒有過分喧賓奪主,反倒襯得他的五官輪廓愈發冷邃。
他慢悠悠擡眸,将外套随手遞給傭人,話是對沈月灼說的:“怎麽追到這兒來了?”
由于站位的差距,他矗立在沈月灼身前,清清淡淡掃過來的視線也自帶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讓她想起了兩人前幾天的不歡而散。
宋知許也聽出了他略顯嚴厲的語氣,維護道:“月灼說想找你學毛筆字。”
“集團的事比較忙,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她要是真想學,應該去纏着老爺子。”褚新霁轉過視線,“老爺子必定十分欣喜。”
當着宋知許的面,他刻意咬重‘纏着’兩字,讓沈月灼心頭一跳。
“我不想麻煩爺爺……”
褚新霁虛眯起眼,“所以就不怕麻煩我?”
沈月灼被他話語中的鋒芒吓到,睫毛輕抖着,手指無意識地蜷縮着,似是他的話再說重一點,她就要哭出來了。褚新霁生出一股煩躁,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容易被她牽動情緒,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他沒有再同她周旋,問候了宋知許幾句場面話,上了樓。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月灼,要不你在我們這住幾天,多磨磨你霁哥,他也就答應了。”宋知許建議,“正好這離你的工作室也不算太遠,阿澤最近要回來一趟,你倆也好多聊聊以後的事。”
沈月灼的餘光追随着褚新霁,心不在焉地聽着。
“宋阿姨,我跟阿澤真的只是朋友。”
宋知許:“不要緊,什麽關系不也是從朋友發展過來的,你就安心住下,至于別的事,都有我跟玲妹商量。”
沈月灼垂着頭應下。
心情卻跌到了谷底。
趁着宋知許去吩咐廚房的間隙,沈月灼去樓上尋褚新霁,想找他說清楚。書房裏沒有人,卧室房門緊閉,她耳朵貼着門邊,輕聲喚:“霁哥?”
房門拉開,她沒站穩,險些跌到褚新霁懷裏。
他單手控住她的腰肢,眉心輕折,臉色卻異常平靜,“不怕被人看到?”
掌心的溫度很燙,嚴絲合縫地貼着她的腰線,沈月灼氣息搖晃不穩,聲線也跟着糯了些,“要是你沒有拒絕我的話,我也不至于這麽躲躲藏藏,跟個特務頭子似的。”
“懂了。”褚新霁從鼻腔裏溢出很輕的嗤聲,“怪我不夠紳士,不夠體貼。”
低磁的嗓音含着幾分慵懶,兩人的距離極近,落到沈月灼耳朵裏,竟察覺出幾分來之不易的缱绻。
她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一方面覺得他可能還在生氣,另一方面又覺得,只要他願意和自己說話,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霁哥,要不我們進去說?”
褚新霁身形紋絲未動,掌心微微用力,将她往他的方向帶。
沈月灼不明白他的掌控力怎麽這麽強,即便是這麽暧昧的姿勢,兩人的身體也沒有太多接觸,倒是他灑下來的呼吸和視線,宛若審視獵物般将她包裹。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不紳士,也不體貼。”
不知為何,她從他的話語裏聽出警告的意味。
“沒關系,霁哥怎麽樣我都喜歡。”她半真半假地朝他彎唇。
明知這是她讨好自己的騙人把戲,一句話裏摻雜了多少真心都未可知,到底還是妥協,将她放進了房間,褚新霁松開對她的桎梏。
見她從背後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個頸部按摩儀,褚新霁冷着的心松動些許,聽她軟着嗓說:“霁哥工作時間太長,肩頸不太舒服的話,可以試試用這個。”
“沒有必要。”
沈月灼見他反應平淡,鼓起勇氣,映着那深晦的視線,将按摩儀套在了他的脖頸上。“一共有五個檔位,有加熱的功能,還有藍牙,可以和全屋智能管家連接,讓管家每天提醒。”
按摩儀是環狀的,開關和按鈕在另一側,她俯下身時,鼻息都撲灑在了他的喉結上。
聞着他身上清淡的雪松香氣,沈月灼的心懸緊,指尖泛着濕潮,摸索開關的動作變得緩慢又謹慎。
餘光忍不住被他飽滿立體的喉結吸引。
似是輕滾了一下,牽連着頸側皮膚滑動,連深紅色的領帶都被抵得發緊。
畫面沖擊感很強,難以言語的色氣絲絲縷縷漾開。
沈月灼在那一瞬間胡思亂想,像是被他蠱惑,匆忙起身,微紅的耳廓不慎貼着男人滾燙的唇珠。大腦傳來嗡鳴聲,伴随着缺氧的劇烈反應,慌亂無措的情況下,貼得更緊。
此情此景完全在意料之外,褚新霁的呼吸莫名粗重,溫熱的氣息拂過少女早已紅透的耳根。氣氛驟然升溫,暧昧地像是在柔情蜜意地吻她的耳垂。
她感覺身體在那一刻變得奇怪,酥酥麻麻的癢意從耳根鑽到了尾椎骨,腿根也跟着發軟,眼見着就要跌坐在他懷中,她無端生出一股心慌,怕他推開她。
“不要推開我好不好?”少女的聲音很嬌,帶着不自知的媚意,軟得讓人一顆心都泛濫起了潮。
原來耳廓是她的敏感點。
“月灼。”褚新霁看着她逐漸下墜,卻沒有半點制止的意思,隔岸觀火般泰然,“你快掉下去了。”
嗓音卻沾了濃稠到化不開的啞意,漆黑的眸子凝着她,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狼。
沈月灼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袖,宛若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要抱——”
他的馬甲、襯衣,還有系得一絲不茍的領帶,都被她扯得微微發皺,古板而守舊的方圓因她破戒,看起來比先前嚴肅又正經的樣子更欲。
“沈月灼,別太得寸進尺。”
他警告她。
長臂勾着她的腰,将柔弱無骨的身軀穩穩地托至懷中。
沈月灼環在他的頸間,指尖搭在按摩儀上,無意識觸碰到了開關,靜谧的房間裏,只有彼此近乎于喘息的呼吸聲,和電流呲呲低頻震動的細微聲響。
這太奇怪了……
她很難不想到一些別的東西,比如孟安然曾極力推薦的女性玩具,也是類似的聲音。
沈月灼輕輕咬着下唇,将這些旖旎的思想甩出去,但她又不想保持清醒。因為在清醒的狀态下,她該拉開同他的距離,而不是假裝還處于宕機狀态,賴在他的懷中。
出于某種鴕鳥心态,她強行讓自己将思緒拉回很久以前。記得六歲那年,胡同口有一個老爺爺賣糖人,她嚷嚷着要褚新霁帶她去買,軟磨硬泡了許久,他才終于動容。回程時,她忽然不肯自己走路,伸開雙臂撒嬌似地喊着要哥哥抱,褚新霁的身形在原地僵了很久,始終不肯滿足她的願望。
從黃昏到夕陽漸沉,地平線上最後一絲暖光褪去,他臉上沒有絲毫的神情波動,眼眸依舊冰冷。
那天她沒能等來哥哥的一個擁抱。
也是自那時候起,沈月灼不再黏着他,反而更喜歡和年紀相仿的褚清澤一起玩。
……
時間過了這麽久,也許他早就不記得。
沈月灼卻記了很多年,想到這裏,鼻腔湧上酸澀的味道。
她就這樣陷入回憶裏,理所當然地坐在他腿上,臀部還小心翼翼地挪了幾下,将他筆直的西褲坐出褶皺。這種純羊毛精紡面料,版型雖然流暢,卻需要精心呵護,嬌貴得像是一朵花,弄出褶皺後,再怎麽熨燙平整也會少一分光澤感。
褚新霁察覺到小姑娘情緒低落,以為是剛才的語氣太兇,傷到了她的自尊,不敢再輕舉妄動。哪知這才過了幾秒,她就開始在他懷裏不安分地扭動,讓褚新霁想起那日她醉了酒在他懷裏興風作浪的模樣,成年男性的大腿因此而繃緊,心頭竄起躁意,喉結滾了滾。
按摩儀結束了一輪工作,發出滴滴的提示音。
沈月灼顫着手把按摩儀取下來,詢問他的意見:“感覺怎麽樣?”
褚新霁的目光停留在她含了春水似的眼眸上,周身的體溫已經高到發燙,讓他忍不住想吻上她的唇瓣,汲取她身上的涼意。
值得慶幸的是,他拍自己會失控,因此頗有前瞻之見地将她置于靠近膝骨的位置,才沒讓她察覺被她擾亂的失态。
褚新霁坐姿依舊清隽挺拔,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不怎麽好。”
很顯然,她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更不明白他所說的不怎麽好其實是忍得辛苦。
比起頸部按摩儀帶來的那點舒緩,小狐貍勾起的欲望更難纾解。
但他不怪她,甚至有點貪戀這種踩在刀刃上的溫存。很可惜,他在深陷其中之際,才發現自己掉入了她的陷阱,早就沒法抽身了。
聽到他這麽評價,沈月灼面上閃過洩氣,像一只垂頭喪氣的貓。
“我對比了好多款按摩儀,才選中這個。”鼻尖的呢喃音有些重,嗓音軟得像是在撒嬌,“功能複雜的怕你覺得太麻煩,太簡單的又擔心沒效果。”
“東西收下了,畢竟也是你的一片心意。”褚新霁說。
貓耳朵抖了抖,眼瞳忽亮。
褚新霁瞥着她這些小動作,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泛出興味,“所以,可以從我腿上下去了嗎?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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