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試煉開始

試煉開始

龍吟小鎮名為小鎮, 實際并不小,阿翎小時候在人界逃亡過,知道一個城大約多大, 這小鎮比人界的城都大。

顧景陽知道她要去南邊買東西,特意給她派了一輛車, 不然靠她兩條腿走天黑都到不了。

小鎮的格局方方正正非常簡單, 城東富人聚集區,都是高宅大院;城西最接近內門, 各種修仙學府;城北貧民窟,住着三教九流, 妖魔鬼怪的搞不好都有;城南基本就是商業坊市。

馬車載着阿翎往南邊去, 進入城南坊市, 沿街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阿翎讓馬車在坊市外等。

那些個好東西可都藏在了深巷裏, 馬車進不去。

沿着最繁華的一條街往裏走,賣丹藥的,賣術法秘籍的, 賣各類防身符咒的,賣奇珍異獸的,還有賣普通衣物日用品的,應有盡有。

那賣丹藥的尤其多, 除了各類固定鋪子, 還有那鋪了一塊布墊就開張的,放眼望去, ‘結丹神藥’、‘築基進階必備丹藥’、‘療傷聖丹’、‘陽夏藥師親制丹藥假一罰十’每家攤位前都有三三兩兩看起就像是托的人在詢價。

阿翎笑着穿過這些專坑新人的鋪子, 往裏頭的一家懸挂着長長的青白布寫着【百鳥園】的店鋪走去。

一進鋪子,迎客的鳥兒們叽叽喳喳, 一花白頭發面容瞧着卻不過三十歲樣子的老板從櫃臺後頭擡起了頭,瞧見是阿翎這麽個小姑娘,只當是參觀,态度說不上有多熱情。

“随便看,有需要的喊一聲。”

阿翎四處瞧着新鮮往裏走,一直走到了櫃臺前,說了她要買的東西:“我要兩只食聲鳥和兩只譯音鳥。”

食聲鳥常見也便宜,譯音鳥能将人說的話記錄成文字,稀有些,價格也貴。

聽見阿翎不止要食聲鳥還要譯音鳥,老板心頭大喜,這單子不大但也不小了,連忙從櫃臺後起了身。

她這一動,她身上停着的鳥兒紛紛飛起往四處尋找新的落腳地。

還有一只不怕生的飛到阿翎肩頭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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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翎扭頭看去,是一只巴掌大的小鳥,通體羽毛都是黛藍色的,眼睛卻是銀紅色的,瞧着十分特別。

“老板,這是什麽鳥?”

阿翎伸手去逗,那鳥兒蹭了蹭阿翎的手後,昂起了腦袋,似是希望阿翎撫摸它的脖子。

真有意思,阿翎順着它的毛,輕輕撓了撓它的脖子,它的整個身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腦袋左搖右晃很是開心的樣子。

老板拎着兩只大鳥籠從裏間走了出來,一路碰着了四處的橫欄挂鈎,又驚得好些鳥兒四處飛起另尋地方落腳。

“老板,這是什麽鳥?”

‘阿翎的聲音’再度響起,重複了剛剛的話。

阿翎震驚又疑惑地四處去瞧,她剛剛沒有說話!

“誰在學我說話?”

老板拎着鳥籠走到了她的面前,把鳥籠放在櫃臺上後,拎起阿翎肩頭的小鳥笑着說:“是它,它是只兔兔鳥,會學人說話,不過這只比較特殊,她不僅會學話,還能學對方的聲音。”

老板見阿翎似是感興趣,熱情地介紹:“開店百年來,可就這一只兔兔鳥有這個本事。”

阿翎是知道兔兔鳥的,同鹦鹉很像,只是鹦鹉需要人類去調教,兔兔鳥卻是生來就是個會學人說話的。

但是阿翎還從沒聽說過有兔兔鳥能連聲音都學的像的,而且她記得兔兔鳥的眼睛是白色的,這只卻是銀紅色的,所以剛剛她沒有認出來。

“這倒真是很特殊。”阿翎喃喃自語了一句。

老板笑得更熱情了,極力推銷了起來:“是啊,這物以稀為貴,怎麽樣,姑娘要不要連同這只兔兔鳥一道買了?”

“這倒真是很特殊。”忽地,婆婆手上的兔兔鳥又學起了阿翎。

阿翎猝然笑出了聲,聽着這同她十分相似的聲音,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阿翎摸摸這只兔兔鳥,問道:“多少靈石?”

老板沒有直接說,問阿翎:“你要的食聲鳥同譯音鳥要哪種等級的?”

阿翎想了想顧景陽那話痨屬性:“這樣,食聲鳥一般品級就可以了,譯音鳥要最高級的。”

老板心頭暗喜,表面不動聲色,只點點頭,從懷裏掏出一把金算盤噼裏啪啦給阿翎算了帳。

“一般品級食聲鳥兩只六十加六十,一百二,高級譯音鳥一百五加一百五,三百,加剛剛的一百二,一共四百二。”

老板算完後瞧了眼阿翎,觀察了下阿翎,看着不是個富貴主,擔心吓跑對方,也沒敢獅子大開口:“這樣吧小姑娘,連同那只兔兔鳥一共算你一千靈石。”

老板說完還是有些心虛的,尋常兔兔鳥比食聲鳥都便宜,她這一開口直接翻了一百多倍,也是看阿翎感興趣,再者她這只兔兔鳥卻是也很特別。

老板預留了三百的空間,等着阿翎砍價,笑得一臉和氣,心中希望阿翎能少砍些。

阿翎:“成交。”

婆婆:???

阿翎很享受老板那詫異又狂喜的神色,抿了抿蠢,笑話了,她有十萬靈石,還砍什麽價格,喜歡就買。

老板确認阿翎不還價後,一陣狂喜,她剛剛怎麽沒看出來這小姑娘是個有家底的。

她趕緊地拎過一只空着的鳥籠,逮了兩只初級食聲鳥、兩只高級譯音鳥塞了進去,像是生怕阿翎反悔了一樣。

又小心伸手拎起阿翎肩上那只兔兔鳥,單獨贈送了一個藤編小鳥籠,這小東西在店裏一年多了,因着特殊她不想便宜賣,但這東西說到底也沒什麽用,就一直蹉跎在了店裏白吃大米。

如今終于賣出去了,老板開心地一剪刀就給兔兔鳥的腳牌剪了,正要扔了,阿翎伸手接了過去:“給我吧。”

阿翎瞧了眼上頭的數字:八六八□□零二三。

不愧是百年老店,這都賣了千萬只鳥了,她摸了摸兔兔鳥的頭:“以後你就叫翎二三吧。”

阿翎痛快付了靈石,又去隔壁雜貨鋪買了乾坤袋,将鳥籠放了進去。

想了想,食聲鳥加譯音鳥加兔兔鳥,她屋裏頭那堆凰翮傳信不就能完美解決了,甚至還能讓顧景陽的傳信來的更猛烈些了。

開心,阿翎真是被自己的聰明給聰明到了,笑得一臉驕傲。

解決完這事,阿翎步履輕快,紮進一家家鋪子裏,去尋摸煉制流離紫金鞭的材料。

這一次能買到的材料,阿翎都買了最好的,她如今可不差錢了,還有些特殊的材料要預定的就先定了,沒有的就加錢,自然就有人接了任務替她去尋。

這有錢的感覺真是太好,阿翎心想這重生一次可算沒白重生,她至少體驗了一把暴富的快樂。

回去的路上,阿翎想起了上輩子煉制她的小流離時可不容易了,那時候的她窮得叮當響,全靠各種一點點積累還有打黑工。

這個打黑工的意思是趁天黑去打工,阿翎想想她都幹過些什麽,在兵器鋪裏給人拉風箱;在豆腐鋪裏給人當驢磨豆子;在丹藥鋪裏給人搓藥丸......一幹一晚上,就為了那可憐巴巴的一塊半塊的靈石。

晚上沒的睡,白天困不行,在學府修煉時大部分時間在補覺,阿翎覺着她上輩子就是這樣才修煉進展緩慢的。

細想想,上一世阿翎記得她是在師清淺去內門前才煉制出來的,距離現在還有幾個月。

上一世有了小流離她才算是在霍家有了自保能力。

其實她也不知道上一世她是怎麽誤打誤撞的,煉制出的小流離,不光戰力一級竟然還能克制霍振的紅蓮獄火。

希望這一世也能順利煉制出來。

車輪滾滾向前,買東西買累了的阿翎靠着車廂壁,目光看了眼腳邊的包裹,沒好氣踹了一腳,包裹敞開了一個口,露出了裏頭的鞋後跟。

阿翎抿了抿唇,懊惱自己大約是錢太多了沒地方花,買這些做什麽。

但是買都買了,阿翎想想還是別浪費了。

“車夫,先不回城東,先去城北。”

阿翎心想,把東西扔給金絲柳她就走,絕不和她多廢話一句。

鴻漸學府後山寧陰草廬,入了夜後寂靜一片,只偶有幾聲不知是什麽動物的幽幽叫聲。

師清淺仰躺在藤椅上,望着天上那寥寥幾顆星星在一輪明月邊,顯得多餘又零碎。

陽夏藥師從外頭回來,見師清淺還同她走時保持着一個姿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将手裏的一個暗紫色盒子扔到了她的腿上:“你要的隕星晶石尋到了。”

師清淺低頭拿起手上的盒子,打開來看了眼,又合上了。

陽夏藥師蹙眉,不解師清淺的态度怎麽如此冷淡:“前些日子你不還催着我找這玩意好煉制法器,這好不容易找到了,怎麽也不見你高興?”

師清淺捏着盒子沒應聲,拇指在盒子上輕輕撚過,繼續瞧着烏藍他天空裏那多餘的星星。

陽夏藥師習慣了她這不愛說話的性子,将手中另一袋東西也扔了過去。

“從飯堂給你要的,沒事多吃點,你看你那臉色,一天天白的跟紙一樣,瞧着就讓人心頭發慌。”

師清淺打開了手裏頭的袋子,往裏頭瞧了一眼,滿滿一袋子的紅棗......

師清淺猶疑地看了眼陽夏藥師,那眼神好似在問陽夏藥師是不是在開玩笑。

陽夏藥師沒瞧她,忙着将在外頭曬月光的思卿草翻了面,自顧自說道:“今天你這放了那麽多血,除了吃藥,平時也該注意一些。”

“你又沒辟谷,多吃些補血氣的東西總沒壞處。”

說着說着,陽夏藥師忽然想到了師清淺今日的比試,這次她沒去現場瞧,但上月她閑着無事去了一趟。

“你就說那每月和你比試的顧景陽,你看看人家姑娘,面色紅潤瞧着就朝氣蓬勃,讓人瞧了多喜歡。”

她作為個藥修,瞧見這種健康的面色,那真是心情舒暢,哪裏像師清淺,回回看見她,都心驚肉跳的。

“讓人喜歡?”

她還要繼續說呢,以為不會搭話的師清淺,忽然開了口,那聲音低得像喃喃自語,但陽夏藥師聽清了。

陽夏藥師肯定的點點頭:“沒人會不喜歡這種健朗活潑的姑娘。”尤其是她這種上了年紀的藥修。

後面的話她沒說,她不想承認自己上了年紀了,她其實都不大記得清她多大年紀了。

陽夏一邊努力回憶自己今年幾百歲了,一邊拿起竹篾将曬好的藥草拿進了屋。

師清淺看了眼手裏的紫色盒子,食指淺淺抵住了盒子的開關,往上輕輕一推,‘啪嗒’一聲盒子應聲打開。

裏頭安靜躺着的一塊隕星晶石,閃着紫色暗光。

師清淺的眼眸裏也映出了紫色的晶亮,她安靜瞧了會兒,伸手從腿上的袋子裏掏出了一顆紅彤彤的棗子,‘咔嚓’一聲,

出來繼續收藥草的陽夏藥師腳步一頓,默默擡頭看了眼天空,還是一個月亮。

今日師清淺怎麽這般聽勸了?

****

阿翎忙碌了兩日,終于是買齊了需要的東西,心情大好。

尤其是這兩日在家裏都沒見着師清淺,這日子過得別提多舒心了。

兩天時間一過,今日就到了阿翎他們去打猛犼獸的日子,一大早阿翎的心情就很好。

但剛出了房門,好姨就擔憂地來同阿翎說師清淺昨日又沒回來,還問她師清淺為什麽沒回家。

阿翎怎麽知道師清淺為什麽沒回家。

她沒回家和她有關系,而且搞不好是去幹什麽龌龊事去了。

好姨見她真的不知道,嘆着氣去擺飯了,留下阿翎一大早被影響了心情。

想到師清淺贏了顧景陽後那嚣張的樣子阿翎就來氣,看了眼一旁的白牆,上頭罵霍振的畫已經消失的一點痕跡看不出了。

阿翎挑了挑眉,走到院子裏踹了一腳句句樹,接住一顆掉下來的句句果,捏爆後走到白牆前,唰唰唰的畫了一個被師清淺打倒在地的模樣。

配文:師清淺給我爬。

同她的乾坤袋口訣一樣。

畫完後阿翎忽然有些惆悵,望着牆上的師清淺,想到她強到有些逆天的天賦,她真的有可能把她踩在腳底下嗎?

猶豫不到兩秒,阿翎就想到了顧景陽說的烏龜打架的故事,她小時候還在人界聽過另一個故事:龜兔賽跑。

烏龜一直爬一直爬,不一定就輸。

她一直修煉一直修煉,總能到化神境,甚至說不定還能突破到大乘期,最後一朝飛升成仙。

阿翎瞧着畫上人那高傲的臉,深吸一口氣,用力将手上的句句果往牆上砸了去。

鮮紅的汁液斑駁了畫上人的裙擺。

阿翎眼裏燃起一簇火:“今天獵獸試煉,我要贏了師清淺,拿到吐納混元丹!”

師清淺不在,阿翎一個人獨享馬車,她自在地半躺在了車裏,啃着早上沒吃完的玉米餅子。

阿翎一邊嚼着香甜的玉米餅子一邊想她是絕不會辟谷的,這世間的美食千千萬,她還想着能一一嘗遍。

她上輩子好大的煩惱就是魔域沒好吃的。

而從魔域出來一趟又麻煩的很,想起上一世的日子,過得真是苦啊,這一世她可得活出個不一樣的人生來。

說起來顧家的夥食真不錯,就是吃飯的時候容易心塞,不然若是有機會她還想再去蹭幾頓。

到了鴻漸學府,阿翎一下了馬車就瞧見了學府巍峨門頭下的顧景陽,步子一頓。

對方顯然是在特意等她。

顧景陽見着阿翎,笑着迎了上來,這兩日她在家休息無聊的很,還好有阿翎晚間陪她聊聊天。

就是這聊天的态度有些過于膚淺了,她得提提要求。

阿翎見顧景陽越走越近,想到自己幹的那事,略略有些心虛,笑容都有些不自然。

“這麽早啊,你在等我?”阿翎僵硬地揮揮手。

顧景陽笑着拽下她的手:“我都在你面前了,你揮什麽手。”

阿翎從善如流放下了手,撓了撓側臉:“找我有事?”

顧景陽點點頭:“我給你的凰翮傳信——”

不等她說完,阿翎又舉起了手,好似發誓一樣:“我聽了!”

顧景陽眉眼彎彎:“我知道啊,但是你的回信實在簡單。”

不論她說了什麽,阿翎永遠就一句‘收到了’。

“你除了說收到了就不能說點其他的嗎?”

阿翎提着的心落了地,抿着唇點點頭:“行,我下次說點別的。”

說完心裏一陣竊喜,果然她的頭腦不是一般的好使,她對于她能想出這麽個主意真是想翹尾巴,如果她有的話。

阿翎在屋裏布置了一個角落,将顧景陽的凰翮傳信全收集在角落,兩只食聲鳥同兩只譯音鳥分成兩個班次,一只食聲鳥和一只譯音鳥為一組,兩組輪班。

一個負責将顧景陽的傳信轉成文字,一個負責吞了那聲音讓同在一間屋子裏的阿翎聽不見。

就這樣兩班倒的,這兩日譯音鳥譯滿文字的紙張已經摞起了兩米高,就快摞到房頂了。

阿翎早上起床,随機抽了幾張看看,那只叫‘歪脖’的烏龜愛吃滇南的香蕉;顧府的噴泉明日要開始改了花樣;顧景陽的屋裏水仙花苞開了十朵.....

看完後,阿翎再次為自己的智慧鼓掌。

還有那回信,那是她智慧的光芒在閃耀。

在【百鳥園】那店裏,知道翎二三能模仿她聲音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招。

回給顧景陽‘收到了’的,是翎二三。

阿翎忍住了笑,答應顧景陽下回回些不一樣的。

顧景陽見她笑得開心,有些狐疑:“怎麽這麽開心?”

阿翎捏了捏臉,盡量讓自己忍住不笑:“這不是想到要參加獵獸試煉開心嘛。”

顧景陽聽完更不理解阿翎的腦回路了:“對手是師清淺,你笑得出來?”

阿翎笑得更開心了:“是她我才開心呢,你放心,今天我一定給你報仇,叫她也嘗嘗輸的滋味。”

顧景陽不禁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阿翎:“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倒不是顧景陽想打擊阿翎,實在是她現在知道師清淺的本事後,知道今日的比試他們說什麽也贏不了。

師清淺那隊只要一個師清淺,就夠對付他們這一整個隊伍了。

阿翎拍拍顧景陽的肩,語氣神秘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帶你贏。”

顧景陽看了眼被拍的肩膀,又看了眼顯得很是興奮的阿翎,壓低了聲音湊到阿翎耳邊問道:“你要去求師清淺讓讓咱們?”

顧景陽覺着只有這一個方法他們有可能贏。

阿翎深吸一口氣,忍住想揍顧景陽的心:“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輸了一次你就怕了她了?”

顧景陽搖搖頭:“不是一次,嚴格來說,我就沒贏過。”

阿翎嘴角抽搐,再次摁住了顧景陽的一邊肩膀:“那你一定要記住今天,今天你将第一次贏了師清淺。”

顧景陽伸手将肩上的手拿了下來,用力一掐:“醒醒吧,大白天的說什麽夢話。”

阿翎‘斯哈’着趕緊抽回手。

“不信拉倒。”

顧景陽:“我當然不信,除非你求師清淺給我們放水了。”

“呸,誰要她放水,你等着瞧吧,看我怎麽贏她。”

顧景陽點點頭:“好的,我瞪大了眼睛瞧着。”

見她擺明還是不信,阿翎也不多說什麽了,到時候她會用實力說話的。

兩人說說笑笑的往鴻漸學府東側的修心堂走去,到了地方,發現已經到了好多人。

帶隊的修師也到了,是齊樂山。

阿翎見他往自己身上看了過來,就知道要晦氣了,果然,就聽到對方不陰不陽來了句:“作為新人,還不知道來的早些,多交流些,到時候拖累全隊。”

他說話的時候是瞧着阿翎的,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能知道她說的是誰。

乙六班那幾個本就不喜歡阿翎,跟着陰陽:“人家可能有人單獨輔導呢,跟我們這些新人不一樣,會巴結就是好。”

趙笛青一副惶恐的模樣拉扯了下說話的人,小聲提醒:“阿翎脾氣不好,別惹她。”

她這麽一說,剛剛開口的人更不服氣了:“怎麽,我還怕她啊,剛剛築基的倒數新人,到時候別連猛犼獸的皮毛都打不中。”

她這話譏诮味十足,周圍一些人附和着發出陣陣嗤笑聲。

阿翎也跟着笑了聲:“那倒是,我倒數第二,倒數第一在你們那對,你們可要當心了,別到時候猛犼獸的皮毛都打不中拖累全隊。”

她的話音剛落,趙笛青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吸着鼻子哽咽說道:“阿翎——”

不等她說完,阿翎伸手打斷:“你可別來巴結我,我這好不容易靠自己巴結上了隊長,她教我的東西我最多也只會教給自己的隊友,你們要羨慕的話,也去巴結你們的隊長呗。”

“怎麽?巴結不上師清淺,還是師清淺不想教你們這些......啧啧啧,也怨不得她,教你們可能是有些費勁。”

“你!”剛剛嘲諷阿翎巴結的那位氣得一張臉通紅,阿翎竟然嘲笑他們想巴結卻巴結不上。

她想說誰要去巴結師清淺,有覺得這麽說了,萬一師清淺聽到了會不悅,要說她想去巴結,那剛才她還嘲笑阿翎巴結人。

左右的話都被堵死了,她氣得一張臉從赤紅到泛紫,要不是見她身後站着顧景陽,她真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

趙笛青紅着眼睛上前拉扯着她往後退:“都是一個班的學修,咱們這次是對手,明日不還是同班學修,不要傷了和氣。”

那人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是啊,到時候回了乙六班,顧景陽不在,他們人多,還怕教訓不了一個築基初期的廢物麽。

顧景陽蹙了蹙眉頭,望向趙笛青的目光多了分銳利。

阿翎覺得這輩子她的腦子可能真的好使了,又或者是看清楚了一個人後,就不容易再被騙了。

她也聽出來趙笛青話裏的不懷好意,不過無所謂,她打不過師清淺她承認,但這些垃圾,她要是收拾不了,她不如一頭撞死在家裏的句句樹上。

齊樂山在趙笛青他們向阿翎發難的時候一聲不吭,等見着情勢逆轉了,立刻開始整肅紀律。

“都吵什麽,修士重在修心,心不靜談什麽修煉,有些人就是戾氣太重,修為才遲遲提升不了——”

他還要說些什麽的,目光看到了修心堂外進來的身影,立刻住了聲,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清淺來了啊,就等你了。”

阿翎瞧着齊樂山這區別對待的樣子一陣惡心,撇撇嘴,這要是她最後一個來,鐵定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師清淺表情淡淡的說着來晚了,面上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虛僞,阿翎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心中複習她想了兩天想出來的符咒畫法,這可是她的秘密武器,待會兒制勝的關鍵。

齊樂山見人齊了,帶着所有參加試煉的學修們往後山縛妖洞行去。

阿翎走在了隊伍最後頭,一邊走一邊在手心緩緩畫着她要用的符咒。

顧景陽笑着瞧了眼,知道阿翎在幹什麽後就沒出聲打擾,走快了一步追上前頭也落後幾步的師清淺,笑着聊起了上次的比試。

她還是有些好奇師清淺是什麽時候會的術法化麒麟。

阿翎畫完一遍符咒後,擡頭就看見了走在她前面的師清淺,一身白衣,纖塵不染。

她到底做了多少套這種沒什麽款式的素白衣衫?!

忽地,阿翎瞧見了師清淺垂在身側的手心裏,捏着一個紅紅的東西。

今日是獵獸試煉,阿翎以為師清淺帶了什麽特殊的武器,眯着眼睛認真研究了好一會兒。

一顆紅棗......

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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