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成功結丹
成功結丹
阿翎調息結束時, 天光将将破曉,晨曦微露,清新的空氣中還有股淡淡的花香漫進屋裏。
阿翎收了打坐調息的姿勢, 輕快地睜開了眼,眼白分明的眼裏全是笑意, 亮晶晶的, 比早上的晨露還要清透。
一晚上的凝氣聚神,阿翎非但不覺得累, 還覺得身體內的濁氣好似一掃而空,整個人輕盈地像片流雲。
感受體內那已經在丹田凝聚一團的真氣, 阿翎喜出望外。
昨晚上, 她按着慣例的想在睡前引氣入體, 調息靜氣, 結果意外的發現呼吸變得特別的輕松肆意, 引氣的時候完全不費勁,就像是江河入海般順應自然,引入的氣體也不再亂竄, 全部凝聚在丹田處。
這是要結丹前的征兆啊,發現這一點後,阿翎完全不舍得睡了,不知不覺一晚上時間轉瞬即逝。
腹部丹田聚集的真氣也驗證了阿翎的感受不是錯覺, 她竟然真的能禦使體內之氣, 從前的困頓感一掃而空。
阿翎不知道怎麽忽然她就跟開了竅一樣,她甚至都懷疑顧景陽賣她的屋子裏頭是不是充滿了靈氣。
不過很快她就否決了這個猜測, 這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宅子。
阿翎心想或許變得不是環境, 而是她的心境。
或許是放下許多東西後,她反而能專心修煉了, 真好啊,阿翎決定要抓住現在的這股輕盈之感,趁着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成功結丹。
她先給顧景陽凰翮傳信告訴她,她要閉關修煉,讓顧景陽別擔心,順帶幫她給鴻漸學府告個假。
阿翎先是出了趟門,去爾爾無悔府把同霍家斷絕關系的事給處理了,在府內簽了無悔書,阿翎同霍家就再也沒有關系了,以後阿翎的生死同霍家兩不相幹!
簽完公示,阿翎的心情當真是暢快極了,上一世在魔域聽到霍振在爾爾無悔府公示同她再無關系,她要說不難過是假的。
但如今,她親自斬斷她同霍家的關系,好像也沒有什麽難過的,或許是感受到霍振真的想殺她的那一刻,‘父親’這個身份在阿翎心裏就完全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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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母親’,阿翎冷笑,林念郦可從來不想做她的母親。
無所謂了,從此以後,他們之間就沒有關系了,如今沒有什麽比她結丹來的重要。
阿翎心情愉悅,不自覺哼起了昨晚上顧景陽哼的那不着調的調子,腳步輕快的往家裏去。
一到家,就鎖了門,上了結界,誠心靜氣地閉門進行修煉。
等霍家車馬出發往寧陰藥廬去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街上行人紛紛,路邊的街鋪,街角的浮鋪都已經開門做起了生意。
臨街的茶館裏頭聚滿了聽龍吟小鎮新發生的大八卦的人。
今日要說鎮上最大的八卦,莫過于爾爾無悔府一大早挂在無悔牆上的告示:霍家阿翎同霍家斷絕關系。
“昨夜裏,霍家可請了好些醫修上門,聽說是那霍老爺又在家打孩子了。”
“啊,那霍家阿翎可還好?上回她被打的那慘樣,我可在街上都看見了。”
“錯了,我可有內部消息,昨夜去的城東醫館的館長的貼身藥童那是我拜把子的兄弟,這一回傷得重的是霍家老爺。”
“這怎麽可能,那霍振可是結丹了的修士,她那女兒聽說剛築基,她怎麽打得過霍振。”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霍振大意了,或是他就是個廢物,那誰說得好,反正他是老鷹被雀兒啄了眼,親爹被閨女揍了,哈哈哈,這老臉往哪兒放。”
“要我說,他也是活該,怨不得那霍家阿翎要同他斷絕關系,霍家那腌臜人眼裏哪有這個女兒。”
。。。。。。
四處的議論聲,說什麽的都有,雖然也有說阿翎這事做的不對,親爹哪能說不要就不要。
但更多的都是在說父不慈子不孝,指責霍振做的太過分,才會叫一個小姑娘單方面脫離霍家,一個人孤苦無依。
他們的論據都是,霍家那家大業大的,要不是真待不下去,阿翎又怎麽會走,還什麽都沒要,聽說還給了霍家五萬靈石,那數都夠養她十個了。
霍振在馬車裏聽得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紅的,最後繃不住,一口鮮血直直噴了出來,濺到了扶着他坐的林念郦身上。
林念郦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她也聽到了很多嘲諷挖苦她的話。
像什麽‘只愛兒子,對女兒苛責’,‘沒有做母親的樣’,‘孩子被換了都不知道的蠢貨’......
這些人懂什麽,當初她父親病危,她趕着回去見最後一面,卻在中途發動要生産。
醫修們都說了她離臨盆之日還有一月她才放心趕路,這孩子還沒出生就在給她添亂,野外生産條件本就驚心,而女子生産之時,不論是神是魔還是凡人修士,都是最為脆弱的時候。
她自顧都不暇,哪裏有精力緊盯着孩子,她還因着奔波中生産傷了身子,從父親家回來後元氣大傷一直在調養身子。
林念郦想到了師清淺,那時候她不知道被換了孩子,她也從未見過如此那般能哭的孩子,一路哭一路哭,哭到她父親家,又從她父親家哭到霍家,哭得她心煩意亂,無法休息。
後來霍振請了批命師測出孩子的命格刑克雙親,要把孩子關起來,林念郦反而松了一口氣,沒了孩子哭聲,她的身子一天天好起來,調養了幾年後,她終于又有了長生。
清淺後來測出精粹仙體她其實動過心思廢了她,她擔心她刑克雙親的命格再加上高深修為會來報複她,還不如在她不成氣候的時候先把她滅了。
但幾次動手都沒成功,後來阿翎就找上了門。
師清淺并不是他們的孩子,刑克雙親的命格也不是她的,她比阿翎早出生幾個時辰,命格不同。
但阿翎那丫頭,她瞧了好久,怎麽看都是個廢物,她倒也沒再想着動手出掉,如今看來還是錯了,那讨債鬼果然克他們。
林念郦一邊撫着霍振的後背順着他的氣,一邊想着要不要再想想法子廢了那讨債鬼,求個心安。
“去,讓馬車掉頭,去爾爾無悔府。”霍振一口氣順了下去後,黑着臉要馬車掉頭。
“這小畜生,還真敢!她以為她攀上了顧家就能同我作對了?!我遲早把他們全收拾了!”
霍振憤怒地喊車夫掉頭去爾爾無悔府,他也要去發個公示,是他要将阿翎逐出了霍家!
林念郦不是很贊同:“夫君,如今治傷要緊。”她說着就給霍振輸了些真氣。
霍振一臉陰沉:“那小畜生忤逆不孝,連父親都敢傷,要斷絕關系也輪不到她!”
林念郦拗不過霍振,只好多輸了一些真氣,先往爾爾無悔府去。
寧陰藥廬內,随着第一縷陽光從特制的琉璃窗透進密室輕輕落在師清淺臉上,那雙緊緊閉着的眼睛終于在睫毛輕顫了幾下後緩緩睜開了眼。
師清淺剛睜了眼,就看見了近在眼前的一張大臉,近到那眼裏都能瞧見她的身影。
“醒了?可算是醒了,你看看這是幾?”陽夏藥師彎着腰伸出了一個手指頭在師清淺鼻子跟前晃了晃。
師清淺本就有些暈,這麽一晃更暈了,她費勁地擡手撥開了眼前作怪的手,撐着身子緩緩起了身。
等瞧清了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是在陽夏藥師的密室裏,有些困頓的記憶一股腦湧來,師清淺一手捂住了冰涼的額頭,蹙緊了眉頭。
她這是怎麽了?
師清淺用力地梳理腦中的記憶,她記得在暈過去之前,她耗盡最後一絲真氣使用了空間轉移,如今看來是成功了,她成功給自己送回了陽夏藥師這兒。
對了,信紙。
師清淺擡起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瞧見手心裏頭握着的東西還在。
陽夏藥師立刻瞧出了她的動作是在幹什麽,積攢了一晚上的疑惑,也顧不得先檢查師清淺的身子了,好奇地問道:“你手裏攥着的紙條是誰給你的,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搞成這幅模樣?”
師清淺緩緩擡頭瞧了她一眼:“你看了?”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了卻有些肯定。
陽夏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誠實說道:“昨晚上我給你治療,看你手上一直攥着這東西,還以為是你留下的什麽線索,我當然是要查看下的。”
師清淺捂着額頭垂眸,不叫陽夏藥師看到她眼裏的複雜神色:“那你該是知道上頭寫了什麽。”
陽夏藥師點頭:“知道,所以這東西你哪裏來的,這上頭的內容跟你這次受傷有關系嗎?”
師清淺想搖頭說沒有,但腦子裏似有什麽東西閃過,這兩件事有聯系嗎?她有些不确定,怔怔地擡頭看向陽夏藥師,倒像是在求助:“有關系嗎?”
陽夏藥師一臉茫然:“你問我?你不知道,你問我?我應該知道嗎?”
師清淺暗嘲自己腦子暈了,她都不知道,陽夏藥師怎麽知道,她打開了手裏頭捏了一晚上,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的信紙,小心地鋪排開來,望着上頭的內容。
阿翎這次同霍振對上,和這紙上的內容會有一點關系嗎?
陽夏藥師一頭霧水,也湊過了頭看了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看漏了,她指着那幾句短小的回複問道:“這回信的是那霍家阿翎吧?”
師清淺點點頭。
陽夏藥師指着那大段大段的內容問:“那這是誰?”
師清淺眉心狠狠一跳:“是顧景陽。”
陽夏藥師一臉吃驚,但又覺得合理:“那這是誰用譯音鳥記錄下的對話?”
師清淺撫過紙張右下角的那一點不平整:“是阿翎。”
陽夏藥師挑了挑眉:“阿翎把她同顧景陽的對話給記錄了下來?”
師清淺沉默地點頭。
陽夏藥師追問:“是只有這一段,還是有其他的?”
師清淺想到了那一日在阿翎窗外見到的景象,聲音低落:“很多。”
很多很多,多得阿翎的房內摞起了好幾摞,多得一陣風就吹出來厚厚一沓,多得她撿了好一會兒才撿全。
只是當時她并沒有細看上頭的東西,沒想到阿翎記錄的是她同顧景陽的凰翮傳信。
陽夏藥師聽完後,久不動的腦筋靈光一閃,像發現了個秘密一般驕傲地說給師清淺聽。
“我明白了,那霍家小阿翎喜歡上顧景陽了啊,怪不得上次你們鬥術比試的時候她那麽全心全意地支持顧景陽。”
陽夏藥師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十分的合理:“你不知道吧,上回你們比試,我聽說啊那小阿翎給顧景陽壓了一萬靈石賭她贏。”
“啧啧啧,在明知道顧景陽不如你的情況下,她竟然壓上了一萬靈石啊,那得是多喜歡。”
“結果最後你給贏了,她這可算是損失慘重了。”
師清淺猛地看向陽夏藥師,眼裏的黑瞳似有暗沉的刀光。
陽夏藥師低頭瞧着信紙并未注意到,無知無覺,兀自繼續說道:“她本來就不喜歡你,想是因着這事更厭惡你了。”
陽夏藥師感嘆完擡頭去瞧師清淺,這一瞧給自己吓了一跳:“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她說着就要上手去替師清淺探脈息,被師清淺伸手揮開了。
師清淺緊緊握着信紙的手,骨節凸起,比這白紙還白:“她因着這事厭惡我?”
陽夏藥師見師清淺不願意配合治療有些不悅,指了指她手裏頭的信紙:“你自己看,阿翎回的這些幾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堪稱敷衍,她喜歡顧景陽怎麽會這麽回,一定是顧景陽提到你了,她不想聽,才這麽冷淡。”
師清淺咽下嘴裏莫名而起的苦澀,怔怔然重複道:“不想聽這些?”
陽夏藥師雖然幾百年來沒有過一個心動之人,也沒有過戀愛經歷,但這幾百年來,愛情故事她可聽過不老少了,還有上她這兒瞧相思病的呢,這方面的經驗她豐富得很。
“當然了,他們這些小情侶不說些卿卿我我的,說旁人做什麽,還是這種聽了就叫人心酸的事。”
“小情侶。”師清淺嘴邊輕輕溢出三個字,很是含糊,就像她眼裏的茫然,好似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她說得含糊又輕,陽夏藥師沒聽見,她說到信上內容就是一陣嘆氣:“你是沒同旁人說過你幼時的事,不然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得哭。”
陽夏藥師忍住心裏的酸澀,她知道的版本也都是外界打聽到的,具體如何,同樣的事情經歷的人不同,心境也是不同的,清淺從來沒同他們說過她幼時的心情。
師清淺聽了陽夏藥師說的,反問道:“阿翎也會哭嗎?”
陽夏藥師停下心酸,思考了下這個問題,她對霍家那姑娘不大熟:“這個不好說,畢竟阿翎那姑娘的經歷也很特別。”她在心裏補充,特別的慘。
“不過,不管怎麽樣,她至少應該不會覺得你是在霍家享福了,對霍家也能有不一樣的認識。”陽夏藥師補充了一句。
師清淺神色并沒有因此輕松:“那她為什麽,還是那般讨厭我?”
陽夏藥師目光一頓,倒是第一次看到清淺臉上有這種神色,好似個委屈的孩童,到嘴的實話咽了回去,其實她若不是因着主人的情誼,也不會喜歡這般清冷變扭的孩子。
像顧景陽那樣的多好,大大方方,開開心心,臉上永遠有笑容,像三月裏的桃花。
陽夏藥師委婉地岔開了這個話題:“這個就不好說了,不說這個了,你這次受傷是怎麽回事?”
師清淺摩挲着手裏頭的信紙,昨夜看到的時候,她的心震動不已,原來阿翎已經知道了霍家這些事,可是,她知道了這些事也還是厭惡她。
她甚至在走的時候還說‘祝你們一家人相親相愛’。
師清淺眼神茫然而散亂,面容慘白毫無血色,眼睫低低垂下,痛苦地輕微喘息着。
她是覺得她同霍振是一樣的人?
陽夏看着低着頭不知道想些什麽的師清淺,見她又沉默上了,以為她不會回的時候,忽地聽到了一句,“霍振找阿翎麻煩,阿翎打傷了霍振。”
陽夏藥師吃驚:“啊?什麽時候,你受傷就是被他們給波及的?”
師清淺微微喘息着:“阿翎差點堕魔。”
陽夏瞬間明白了,但還有點不确定:“你身上的那特殊魔氣是從阿翎身上吸收過來的?”
師清淺沒否認,目光沒有焦距的望着空氣:“那魔氣取出來了嗎?”
陽夏藥師搖頭:“沒有,那魔氣太特殊了,我取不出來。”
師清淺猜到了這個結果,她體內如今還有殘留的痛意,一陣陣絞着她的肺腑。
陽夏藥師想問問為何霍家那丫頭的魔氣會如此特殊,不等她問出口,藥廬外頭傳來了叫門聲。
叫門聲用上了傳音術法,叫密室裏的兩人也聽了個清晰。
“陽夏藥師您在嗎,我是霍家林念郦,冒昧來訪,您可在家?”
陽夏藥師放出靈識往門口而去,看清了門口的情況,她詫異地回頭看向師清淺:“你說霍家那丫頭傷了霍振,是砍了他一條胳膊?!”她剛才看到了門口的霍振少了一條胳膊。
師清淺點頭。
陽夏藥師蹙了蹙眉頭,有些奇怪:“一條胳膊也不是非要來我這裏接的。”
師清淺解釋:“是被紫金鞭傷的。”
“什麽?紫金鞭?你煉制的那根?你不是說是阿翎打傷的霍振?”陽夏吃驚。
師清淺面沉如水:“鞭子在她手上。”
陽夏更吃驚了:“那是宗師級法器,可認主,你把鞭子送給她了?”
師清淺沒說什麽,點點頭。
陽夏藥師這回是直白地表達了震驚,上上下下打量着師清淺:“那麽難找的材料,你廢了這麽些功夫,是替她煉的?”
師清淺低着頭不置一詞。
陽夏藥師卻是眼中銳利的精光一閃,她好似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外頭的叫門聲再次傳來。
陽夏藥師眯着眼望着身側的師清淺問道:“所以,我要不要給霍振接回胳膊呢?”
師清淺低頭瞧着手裏頭的信紙,只說了一句‘你是醫修’。
陽夏藥師點點頭,懂了。
“你呆着別動,我去看看。”
陽夏藥師往前頭去了,她是個醫修,能不能救,怎麽救,那不是她說了算的麽。
沒想到啊沒想到,昨夜想的那些折磨人的法子,竟然這麽快就能用上了。
一個時辰後,陽夏藥師拎着一只乾坤袋回了密室。
“這裏三十萬塊靈石,我給他胳膊接回去了,但以後吃飯大約只能用勺子了,使筷子會有點費勁。”而且她給接回去後,再想找其他醫修接也是不能夠了,拆了就真的接不回去了。
至于開的那些藥,她把【瀉腹散】、【五毒清熱劑】、【撓不得】都給加進去了,作為副作用。
她好心的提前講了,對方表示能接受,陽夏心情大好,把手裏頭裝着三十萬靈石的乾坤袋遞給師清淺。
“加上這兩年我們在人界賣延年益壽丹賺的七十萬塊靈石,剛好湊夠了你要的一百萬塊靈石。”
陽夏藥師頓覺輕松,要說這賺錢真是太難了,別看她在龍吟小鎮有些地位,但也只是醫術好,并沒有多少經商頭腦。
而且她這級別,輕易也不會有人來求,求上門的都是些棘手的病情。
最後這賺錢的法子還是清淺想的,清淺采的思卿草,清淺練得丹藥,清淺去人界談成了合作。
兩年,他們賺了七十萬,陽夏有些得意,同霍振要錢她心安理得,有了這三十萬,清淺要的一百萬就齊了。
師清淺只看了一眼乾坤袋,也沒有什麽開心模樣,繼續低頭瞧着手裏那張皺巴巴的信紙。
陽夏藥師重重嘆了口氣,這孩子,一個人坐在這裏把這紙瞧出個花來也沒用啊!
*****
時間一晃而逝,阿翎再次走出房門已經是三個月後。
阿翎望着院子上空那碧藍碧藍的天空,走進被陽光傾灑得院子,笑着張開了環抱擁抱這片溫暖。
體內的氣息穩定而舒暢,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腹部那顆玉白色珠子在将氣息轉換成真氣。
太好了,她結丹了!
阿翎露出一口銀牙笑得肆意猖狂:“哈哈哈,沒想到,三個月時間,我真就結丹了!”
日麗風和,洋洋灑灑的日光,牆頭的風鈴開得比從前還要絢爛。
阿翎笑着從腰封裏掏出顧景陽的凰翮,想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
話到嘴邊又将凰翮收了起來,這種好消息,還是要當面分享才更快樂。
阿翎開心地往顧家去,果然,顧景陽聽了後激動地直接抱起阿翎轉圈圈,最後轉得兩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太好了阿翎,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內門了。”
顧景陽不錯眼地瞧着阿翎,這三個月她好幾次想給阿翎傳信問問情況,又怕打擾到了阿翎的修煉。
對于阿翎能否結丹,其實她也不完全肯定,眼見着距離內門開啓的時間越來越近,如今就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她都想上門去瞧瞧阿翎如何了。
萬萬沒想到,今日還在盤算着要去瞧瞧阿翎,她就自己來了。
帶了個大大的驚喜。
兩人笑作一團,顧景陽讓廚房上了好些吃食,讓阿翎邊吃邊同她說說,這三個月來她的感悟。
阿翎只覺得這三個月過得就像睡了一覺這般快,要不然怎麽說修士百年彈指一揮間。
顧景陽也有積累了三個月的話題要同阿翎說,這三個月不論是學府裏頭,還是小鎮上,可都發生了不少事。
頭一件顧景陽說的事就是師清淺同霍家的事。
“清淺給了霍家一百萬塊靈石,宣布同霍家斷絕了關系。”
阿翎的好心情瞬間凍結了:“這白眼狼,擱這學我呢啊,我們的情況能一樣麽。”
她在霍家從沒感受到過親情,師清淺又不一樣,霍家的人對她又不差,從前還聽說霍振為了她,親自外出尋天材地寶。
真是個白眼狼!養不熟的那種!
“不說這些了。”阿翎阻止了顧景陽還想開口的心。
顧景陽見阿翎實在不高興,咽回要替清淺解釋的話語,揚起個笑容:“好,不說這些。”
“阿翎,我真替你開心,等一個月後內門開啓,咱們一起去進行測驗吧。”
阿翎聽到這,笑着點點頭,她如今已經結丹,已經有了去鶴門接受測驗的資格。
只要再通過冰鶴仙人的善念值測試,她就能去內門繼續修煉了。
上輩子她都能通過那測試,想來這一世也不會有問題。
阿翎瞧着顧景陽如陽光般明媚的笑臉,這一世她還能同顧景陽一道進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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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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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