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大妖妖丹

大妖妖丹

等顧景陽帶着她爹娘, 還有她娘的衆多弟子趕到開妖山時,山上已沒了日頭,氣溫也低了好些。

沒了日光的開妖山, 四處稀疏的枝丫,光景蒼涼, 風緊雲厚。

顧景陽俯瞰着這偌大一座山, 心裏焦急,阿翎究竟在哪。

山風凜冽如刀, 刮得顧江雪的降妖師挂袍簌簌作響,山腳已經被顧江雪的弟子十步一崗, 燃起了困妖燈。

顧景陽同顧鴻決一臉肅然地禦劍立于顧江雪身後不遠處, 眼見一道金光自顧江雪手心騰躍升空, 如同焰火般在空中炸裂四散。

星火般的金光, 似雪花般飄落, 紛紛揚揚覆蓋籠罩住了整個的開妖山,放眼望去,四下裏都是金燦燦的一片。

顧景陽同顧鴻決齊齊深吸了一口氣, 随着顧江雪的下一動作,這口氣用力屏在了胸口處,他們還是第一回這般近距離瞧過顧江雪施展她的功力。

就瞧着底下的開妖山,像是被陽光照耀住了各處, 一個邊邊角角都沒放過, 整個山都閃着耀眼的光。

随着金光的慢慢散去,顧景陽瞧見開妖山上有幾處地方開始冒氣了白煙。

“走。”

顧江雪帶着顧景陽還有顧鴻漸, 往其中一處白煙最為濃密的地方飛去。

到了地方, 顧景陽發現,那就是她早先來過的蒙甲獸洞, 裏頭白煙還在不斷往外冒,她跳下月移劍往裏頭看去,那白煙下頭還是只有那些蒙甲獸的屍塊,并無其他的。

顧江雪來到蒙甲獸洞的洞口邊上,解下腰間的銀色葫蘆,上下搖晃了兩下,輕聲念了一句術語,等拔了銀色葫蘆的蓋子後,那剛才聽起來空空的葫蘆裏頭竟然倒出了一種銀色的液體。

那些液體在落地的瞬間就跟被狂風掃過一樣,迅速鋪散了開來。

顧景陽同顧鴻決不自覺的就想給這些銀色液體給讓個位置,但卻發現這些瞧着像液體的東西,實際确實聚氣的霧氣,能滲進他們的鞋底,沒有什麽能阻礙得住他們。

Advertisement

不一會兒以蒙甲獸洞為中心,那些液體鋪開了巨大的一個圓形,然後齊齊如同烈日下蒸發了的水汽一樣,無影無蹤。

等他們消失後,蒙甲獸的洞口,就只剩下了一片紅色的腳印。

顧景陽瞪大了眼珠子,仔細瞧着地上那些腳印,發現了其中的關竅,這瞧着一片紅的腳印,細細看還是有所不同的。

顏色大致有五種,是紅色的不同程度。

紅褐色,深紅色,火紅色,赤色,淺紅色。

顧江雪的聲音在此刻響起:“今日此處一共來過五個人。”

她的話音剛說完,顧景陽就感覺有什麽東西爬上了她的鞋,低頭一看,她的鞋底一圈竟然像箍上了一圈淺紅色的細線。

顧江雪指了指洞口淺紅色的腳印:“這應該就是景陽你的腳印。”

顧景陽點點頭,她來過此處:“為什麽我是最淺的顏色,是因着我最後一個來?”

顧江雪眼神贊許地點點頭:“根據時間的不同,顏色不同,從地上的顏色看來,有兩人應是結伴而來前後腳到的,然後這兩人躲到了那塊巨石後頭。”

顧江雪說着指了指地上的腳印,顧景陽才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已經順着道路顯現出了一排的腳印。

顧景陽望着地上還有兩種火紅色和赤色的腳印,一路蜿蜒往下去的腳印是赤色的,那火紅色的腳印只有往上來的步子,沒有往下走的痕跡。

怎麽回事?

顧江雪已經從巨石後頭觀察完畢又走回了蒙甲獸洞口,往裏頭看了眼,細細思索一番,覺着差不多了,才同顧景陽同顧鴻決說她的推論。

“一共五個人,最早的兩人應就是安排這個洞的人,第三人應是你的小友,到了此處誤入了蒙甲獸洞裏,吵醒了沉睡的蒙甲獸,估計還疊加了一些其他的危險導致她出不去這個洞,景陽你收到的求救傳信,應就是你那小友在此處發出。”

顧景陽聽到她娘說的最早是兩人,立刻就想到了她之前在山腳遇到的齊樂山同趙笛青,想來就是這兩人誘騙的阿翎來了此處。

“後又來了第四人,看洞裏探查內力的霧氣之厚,還有突兀的腳印,那救了你的小友的人,應是空間傳送來的此處,救下人後就帶着她往下走了。”

空間傳送?顧景陽吃驚,還剛好就傳送到了這個洞裏。

會是誰呢,誰這麽及時,還正好空間傳送到了準确位置。

阿翎難道不止同她一個人求救?

可空間傳送的術法難度很高,且得是元嬰期以上修為才可修煉,這等高階術法她都還不會,

能有這個能耐的人,顧景陽腦子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師清淺。

顧江雪沿着赤色腳印一直往下走,顧景陽亦步亦趨,随即發現了問題。

“既然那人救下了阿翎,怎麽地上就一種腳印,阿翎的呢?

這地上的腳印顯然不是阿翎的的,阿翎的腳同她差不多大,這地上的腳印明顯比她倆的都大。

顧景陽話音剛落,顧江雪正好站定,她踩了踩腳下夯實的泥土說道:“她們應就是在此處掉了進去。”

顧景陽點頭,腳印到此處就憑空消失了。

“你那小友應是受傷了,被人背着走的,所以沒有腳印。”顧江雪一臉肅色望着腳底的青黃色泥土。

顧景陽眼裏的緊張多了一層:“阿翎受傷了,還掉到了這裏頭,娘,她會不會有危險?”

顧江雪半跪在了地上,在地上畫了一個慣常開啓妖洞的符箓,單手成決捏了個咒語,地上的符咒亮着一閃一閃的微光,但卻像是費了半天勁也打不開門般熄了火。

顧江雪眼中閃過了然,見顧景陽擔心的緊,溫聲說道:“放心,這卻是大妖獻祭洞,她們既然能進去,一般都無事。”

“一般?”顧景陽立刻就發現了這話裏的不确定性。

顧江雪點點頭,主要進去的有兩人,若是一人進去那必定無事,那就是大妖選中的人。

兩人的話......

“只要那大妖獻祭的妖丹,叫正确的人拿着了就無事。”顧江雪神色肅然地說道。

這言下之意,錯誤的人拿着了,那就要出事!

顧景陽這回是更不能放心了,阿翎她可別見着什麽都想要啊!

“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了。”

阿翎望着手裏頭純淨如翡翠的碧綠色妖丹,眼裏都閃起了奇異的綠光,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妖丹就相當于修士的金丹,拿到了妖獸的妖丹,就等于拿到了它這些年所有的經營。

好像一個無修為的妖獸,有了千年妖獸的妖丹,吞噬後,它就有了千年修為。

當然這只能在妖獸之間成立,旁的人,例如修士是不可吞噬妖丹的,吞了後就跟同了顆石頭沒兩樣。

但修士一般都有靈獸,有了旁的妖獸的妖丹,等于直接給自己的靈獸加修為。

上一世,阿翎也想過給她的坐騎弄顆百年修為的妖丹,好叫那廢物有點用,不叫它還有阿翎,被旁人嘲笑廢物配廢狗。

只可惜這玩意實在難得。

妖獸會在知道自己要死時,直接自爆體內妖丹,不叫仇人拿了去。

要想拿到妖丹,那只能是乘其不備一擊致命,但修為越高的妖獸,警惕性越高,輕易不可能得手。

反正阿翎上一世是沒有成功過。

阿翎見身下的腦袋往她這處偏,趕緊把手裏的妖丹收緊了乾坤袋裏,順手把師清淺的腦袋也拍回了前面。

“別想了,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你要是硬強,那可就是吊死鬼不要臉,做鬼都丢人。”

不等師清淺說什麽,阿翎趕緊轉移話題,伸手指着兩人面前從天而降的石板問道:“你看上頭寫了什麽字?”

師清淺從進了這個洞,就覺得處處奇怪,剛才那妖丹她也瞧見了,但他們如今身處于大妖的妖洞,輕易不動東西的好,尤其是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妖丹。

可不等她說什麽呢,阿翎已經把妖丹拿了走,她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警惕的戒備,四處檢查了是否有異常。

但見周圍好似沒有任何變化,她擔心是不是危機本身就是那妖丹,正要轉頭勸阿翎放下,就見她已經把東西收了起來。

瞧着好像沒有什麽問題。

她心頭疑惑,聽到阿翎說的,她暫且收起心思往前看去,剛剛同妖丹一道出現的,那豎着插入的石板上有圖案,還有字。

圖案非常的好認,是簡筆畫的一只蜘蛛。

上頭的字,就有些奇怪了,瞧着并不是如今通用的文字,并沒有一些該有的轉折撇捺,就像是一筆畫到了底,要說是圖形也行,但又比圖形複雜。

“不認識。”師清淺看完後同阿翎說道,上頭的‘字’她一個也不認識。

阿翎原本蹙着眉很費勁看着這些字,聽到這,失笑出聲。

“不是,哈哈,笑死我了,外人誇得你多博學廣識,搞了半天不識字啊。”

師清淺神色不變,只眼裏有些微不确定閃過,聽阿翎這麽說,難道......

“你認識上頭的字?”師清淺疑惑出聲。

阿翎收了笑,斬釘截鐵回道:“不認識。”

說完十分地理直氣壯補充道:“我不認識多正常,我本來也沒認識多少字,也沒人誇我博學聰明,不像有的人浪得虛名。”

說完補了一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阿翎把人界學的一些文绉绉詞句都用上了來諷刺師清淺,這心裏的舒暢的呀,好似三月的風拂過潋滟波光的湖面,整一個怡然了得。她眼裏含着笑,伸手就扒拉石臺上那奇怪的板子,既然她們都不認識,那就找個認識的人瞧瞧。

阿翎心想顧景陽一定認識,她瞧着就是個有真材實料的,可不像眼前這個,裝模作樣假的很。

師清淺正在心頭思索那些文字會是什麽意思,阿翎這完全沒有預兆地拔起了石臺上的石板,她再一次阻止不及。

阿翎本來就是在她背後,她的雙手又得護在阿翎的膝窩處,導致她每一次都慢了一步。

“阿翎,放回去。”師清淺提高了些些音量,仔細聽的話,聲音裏還有絲驚慌。

阿翎已經把東西都收緊乾坤袋裏了,師清淺這突然一開口吓了她一跳。

但還不等她說什麽呢,這突出的石臺邊上竟然忽地從外頭開了進來,一片光亮透了進來,正好打在了他們身上。

阿翎瞬間瞪大了的眼睛,在看清眼前情形後,驟然亮了起來。

“果然,我就說吧,要想出去還得是靠我!原來這塊奇怪的石板就是機關!”

阿翎看着眼前的出口興奮地說道,還情不自禁地勒着師清淺前後一個晃動:“快,我們趕緊出去!”

太好了,得救了!阿翎催促師清淺趕緊往前走,師清淺卻是躊躇不前。

洞的外頭,開妖山上,顧江雪确定了地方後,半跪在地上,取下了一直懸挂于腰間的金色葫蘆。

她盤腿在她早先畫下的符箓上坐下,一手頂開金色葫蘆的扣蓋,一手食指輕輕一轉,催動口訣後,轉動的食指指尖竟然冒出了一縷細煙氣。

很快那縷煙氣就凝成了一個頭上帶尖角的水母形狀的‘小怪物’,發出‘咯咯’的笑聲。

“進。”顧江雪手指一揮,晃動了下另一只手裏的金色葫蘆。

那模樣奇怪的小怪物就跟得了指令的哨兵,立刻就往金色葫蘆裏去,不多會兒,那金色葫蘆脫離了顧江雪的控制,在空中猛烈顫抖了起來。

顧景陽從未見過這些,不知道她娘親在做什麽,但想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她在一旁屏息不敢打擾。

顧鴻決也一樣,他守在母女兩的身後,精神高度緊繃,眼睛一眨不眨地注意着四周,生怕妻子在施法時有人中途打擾,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片刻後,那震顫得發出尖鳴的金色葫蘆漸漸止歇。

顧江雪一伸手,它就乖順地回到了她的手上,仔細聽的話葫蘆裏頭還有鬧哄哄的說話聲。

“要出去了,要出去了,好久沒有出去放風了。”

“別光想着玩,江雪一定是需要我們的幫忙,待會兒可都得聽我的。”

“太好了,我最喜歡幫江雪的忙了。”

。。。。。。

顧景陽本就全神貫注屏息瞧着顧江雪的一舉一動,聽到金色葫蘆裏的這些話,不由得大為震驚。

雖然不知道裏頭是些什麽東西,但對于她娘的能耐,這一回她是清晰直觀地有了感受,她為她娘感到無比的驕傲自豪。

顧江雪也感受到了女兒那熾熱得有些灼人的目光,一向淡定的臉上也些許的不自在,在面前的地面上畫了個圈,輕輕咳嗽了兩聲,對着葫蘆裏頭的東西說道:“去裏頭瞧瞧是什麽情況。”

“好噠好噠,我來啦。”

“我先我先,讓我先走。”

“走開走開,你別擋着我。”

。。。。。。

一陣不大不小的哄鬧聲自金色葫蘆口傳出,下一瞬,同剛才那小怪物模樣相似的一群東西,你追我趕地從金色葫蘆裏頭飛了出來,使勁往顧江雪畫的那個圈的地面下鑽了進去。

顧景陽瞧着它們頭上那一個個的尖角就跟個木鑽一樣,不多會兒就突破了泥地的阻礙往裏頭去了。

但它們一進去,這被破開的地面就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娘,這是什麽?”顧景陽好奇的問道。

顧江雪收好了金色葫蘆從地上站起身,給女兒答疑解惑:“是妖的精魂。”

她們降妖師解決了作惡的妖後,一般會将他們的靈魂淨化再送他們去往生。

但也有不願意再經輪回的妖想留在這世上的,這時候就需要一個栖身之所,就跟人需要一個房子一樣,降妖師的葫蘆就是他們的庇護所。

但也只有道行高深的降妖師才煉化的出能庇護妖魂的‘葫蘆’。

那些死後的妖住在顧江雪的葫蘆裏,自然就要聽顧将雪的驅使。

這獻祭大妖洞除了大妖本身,只有被大妖獻祭的人以及它的骨血才能入內,但這只針對活着的生物,已經死了的妖魂并不受這個限制。

顧景陽望着已經看不出什麽異樣的地面,祈禱這些妖魂能找到阿翎。

就在顧景陽想問問顧江雪一般這些妖魂多久能回來時,身後顧鴻決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誰在哪裏?!”

顧鴻決說着飛身而去,一個閃現就到了那棵不對勁的句句樹後頭。

他本就擔心妻女的安危,用上了靈識在護衛,所以當內力有波動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附近有結界。

來人想來修為并不高,但卻大膽得很,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機。

他猛地破開了結界,将裏頭的人一把揪了出來。

顧景陽看着張開雙手擋在她面前的娘親,還有一臉肅然抓着人不放的父親,心頭微暖,她真是有世上最棒的爹娘。

壓下心裏的感動,顧景陽從顧江雪身後探出一個頭,一眼就瞧見了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趙笛青。

“是你?”顧景陽緊緊斂着眉目,從顧江雪身後走了出去,走到了趙笛青的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地上的人。

趙笛青剛才被人從樹後扯了出來,心悸還沒散去,擡頭看到面前忽然出現的欣長身影,不由得一個顫抖,說出的話也帶着顫音:“你要做什麽?”

顧景陽沉着臉望着她:“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你來這裏做什麽?”

見顧景陽似是認識地上的人,瞧着地上的人也不是個修為高的,顧江雪同顧鴻決只站在一旁,像兩個守護神一樣防止地上的人傷到顧景陽,但旁的卻不多幹涉。

趙笛青擡頭看了眼面前的三個人,滿心的懊惱,她回去後怎麽也放心不下師清淺。

當時她可是親眼見着兩人在這處地面上突然陷進去,消失不見的,她擔心師清淺從此就出不來了。

雖然師清淺拒絕了她的告白,但她心裏卻還是喜歡着她。

甚至比從前更喜歡了,她覺得像師清淺那般優秀的人如今還不喜歡自己也很正常,她現在的實力實在太弱了,但她已經在努力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站在同師清淺一樣的高度,讓她能瞧得見自己。

這次的事情,她們要對付的是阿翎啊,她并不想害死師清淺,擺脫了齊樂山後她就想返回山上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能救出師清淺。

結果在山腳就發現了好些個人,趙笛青想到了顧景陽,猜測都是顧景陽帶人來找阿翎的,她不确定要是實在危險,顧景陽會不會只救阿翎,畢竟顧景陽在學府裏頭一直被師清淺壓了一頭。

說不得就在心裏嫉恨上了師清淺。

她說什麽都不放心,怎麽也得來親眼瞧一瞧。

好不容易偷偷上了山,結果才剛靠近,就被逮了個正着。

但剛剛被揪出來的時候,她也沒做什麽,趙笛青想到這,稍稍鎮定了一些。

“我閑着沒事爬山玩,這山又不是你家的,我不能來嗎?”

趙笛青撐着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只微微顫抖的手指尖暴露了她慌亂的內心。

顧景陽從她亂動的眼裏看出了她的心虛,而且她既然來了此處,想來是知道了些什麽的。

就在這時,顧景陽餘光瞧見了一絲紅色光亮,她低頭看去,趙笛青的鞋底一圈箍上了同她一樣的紅色細線。

不同的是,趙笛青的是紅褐色的細線。

顧景陽回頭瞧了眼,疑惑地望了眼她娘。

顧江雪沖她點點頭。

顧景陽怒從心起:“竟然是你!”

她本就對齊樂山同趙笛青這麽巧出現在開妖山有所懷疑,但她更多猜測是齊樂山搞得鬼,動機也齊全,昨日裏阿翎剛剛給了他難堪。

但趙笛青,之前不是阿翎的朋友嗎,昨日裏嘲諷她許多的明明是她顧景陽,她做什麽要這麽對阿翎。

趙笛青被這麽近距離地打了一掌,感覺五髒六腑都出現了裂痕一般,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顧景陽居高臨下冷冷地瞧着地上的人。

趙笛青好不容易咽下了喉管裏還往上湧的血氣,望向顧景陽的眼裏充滿了恨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們顧家是看我一個孤女好欺負是嗎,說打就打,那你們今天有本事就打死我,不然我一定叫整個龍吟小鎮的人知道,你們顧家仗勢欺人、恃強淩弱。”

顧景陽倒是頭一回見這種倒打一耙的人,真夠叫人惡心的,她正要将鞋底紅線的證據同趙笛青說清楚,看她還如何狡辯,卻被身後伸出的一只手給攔住了。

顧江雪見女兒臉上氣憤的神色,心道,孩子雖然大了,但還是缺了些歷練,對人心還缺了些經驗。

別看地上的人好似在哭,他們三個往這一杵,真跟仗勢欺人一樣。

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以退為進,這要是真有旁人在了,少不得就要費些心力解釋。

對付這樣的人,要快準狠,別給她們發揮演技的機會,不然就算最後掰扯清楚了,這中間的糟心卻是實打實感受了,日後想起來都跟吞了個蒼蠅似的。

“我來。”

顧江雪跨了一步走到了趙笛青面前,在她長嘴要說什麽的時候,快速把一顆【忌妄言吐真丹】塞進了她的喉嚨口,又快速地合上了她的嘴,把下巴往上一擡。

就跟給一些不聽話的生病靈獸喂藥一樣,快準狠。

趙笛青壓根來不及吐出來就給咽了下去。

“你們幹什麽,你給我吃了什麽,嘔嘔。”她摳着喉嚨想把東西給吐出來,一陣幹嘔,嘔出了眼淚也沒能把東西吐出來。

顧江雪起身後,一根擦手的帕子晃到了眼前,她回頭一看,顧鴻決笑得殷勤:“擦擦。”

顧江雪笑着接過,細細擦起了手。

顧景陽給她爹比了個大拇指,她剛才也想到了帕子,但發現身上沒有,還得是她爹。

還有她娘,不知道給趙笛青吃了什麽。

而地上的趙笛青完全吐不出東西,又看着顧家三人渾不在意她生死的模樣,心沉到了底,是對她下毒了嗎?

顧江雪擦完手後,顧鴻決立刻伸手收回了帕子,兩個退步又回到了剛剛的位置,像個盡職的守衛。

他這一番動作惹得顧江雪肅冷的面龐上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她狠狠用力才勉強壓下嘴角的弧度。

顧景陽也看的發笑。

兩人都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用力收起了笑容。

顧江雪沖着顧景陽點點頭:“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問了。”

顧景陽挑眉:“嗯?”

她往地上的人看去,發現趙笛青木着臉不哭不鬧,臉上也沒什麽表情,眼睛瞧着也十分的空洞。

“她怎麽了?”顧景陽問道。

顧江雪解釋:“給她喂了顆【忌妄言吐真丹】,接下來一炷香時間你問的問題,她都會如實說。”

顧景陽眼睛一亮,她娘的好東西可真不少。

時間緊張,她一邊掏出了乾坤珠記錄,一邊趕緊把心中疑惑都問了遍。

顧景陽:“齊樂山是不是你的同謀?”

趙笛青:“是啊。”

顧景陽:“你們是如何把阿翎騙到此處的,要做什麽?”

趙笛青:“阿翎多蠢吶,騙她多容易,我假扮成阿翎那養母模樣,裝作被追殺,這蠢貨可不就跟來了,只要她一來,掉進我們設好的陷阱裏,那四只蒙甲獸必定把她踩成一堆肉泥。”

顧景陽頸側的頭皮一陣發麻,她沒想到趙笛青竟然是要将阿翎置于死地!

顧景陽:“後來呢,阿翎人在哪兒,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

趙笛青:“後來,師清淺不知怎麽就冒了出來,她救了阿翎,阿翎這蠢貨怎麽就那麽命好,哦,不對,她是掃把星,才沒有命好,誰靠近她都會被害死,師清淺也被害死了。”

顧景陽心道,果然是師清淺救了阿翎。

顧景陽:“師清淺同阿翎發生什麽事了,你又為什麽來此處,要做什麽?”

趙笛青:“師清淺被害死了,她跟阿翎一道在此處陷進泥地裏不見了,我來救她啊,我要救師清淺,她怎麽能跟阿翎一道死呢,都是阿翎害的,阿翎害死了師清淺。”

顧景陽不想再問什麽了,趙笛青說的同她猜的并無出入。

知道是清淺救了阿翎後,顧景陽微微松了口氣,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也歸了位置。

想來有清淺在,阿翎不會有事的。

阿翎要是知道顧景陽有這想法,想來會罵一句:只有腦花全換成了腳皮,才能得出這麽個結論。

她覺得她遇到的這些麻煩,都是因着師清淺這倒黴催的吊死鬼。

今晨要不是因着要去找師清淺問金絲柳的事,她壓根不會受傷,不會莫名其妙掉兩次坑。

都說一二不過三,阿翎心想,可別再來第三次了。

看着前頭又出現了三選一的岔道,阿翎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剛才還是待着那大妖洞裏別動算了,這突然出現的出口就跟那天上掉的餡餅一樣,果然沒好事。

當時她們進了那突然開啓的門,就看見了一條狹長的通道,本以為走到底就能出去了,結果這一走就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了。

阿翎在三選一的岔路前,随意在心裏罵了一句,‘師清淺吃米線沒有筷子沒有醋’,從左往右,說一個字就點一下對應的那一條路,最後一個字在心裏說完,手指點到了最左邊的一條路。

“走這兒。”阿翎伸手指了指最左邊的路,有氣無力說道。

師清淺應了聲好,将背上的人往上提了些,繼續往前走。

這脾氣好得阿翎都沒脾氣了。

望着前頭又是看不見盡頭的一條路,阿翎已經沒力氣暴躁了,前頭那七八回,見着這樣的情況,阿翎還能暴躁地臭罵一頓師清淺,順便揚言出去後要把這整個洞都給炸了!

但現在,七八十回了,是個人都該心如止水了。

想到這兒,阿翎看着身前這黑漆漆的腦袋,那被她弄得很亂的頭發,還有皺巴巴的衣領。

阿翎如今真是悔不當初啊,早上沒出門就好了,她做什麽想不開要去找師清淺。

阿翎實在忍得很辛苦,才能忍着不敲一敲眼前這顆腦袋!

主要她人都在人家背上,萬一一個敲壞了,她臨時還找不到坐騎。

如今也不是講個骨氣的時候了,阿翎心想反正她大多數時候還是很有骨氣的,一兩次沒骨氣也不算什麽。

阿翎看了眼沒盡頭的路,閑着也是閑着,不如趁這時問了想問的問題,也省的以後再跑一趟,她可對于去找師清淺有陰影了。

“那個,金絲柳不見了你知道嗎?”

師清淺腳步一頓,偏過頭,眼裏有一絲絲疑惑。

不是對于這個問題本身,而是沒想到阿翎會突然同她說話。

也只是微微片刻失神,回過神,師清淺繼續往前走。

“放心,她沒事。”

阿翎一聽,心道果然如此,她猜測的沒錯!

金絲柳不見的事一定和師清淺有關!

她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問道:“她如今在哪兒?”

師清淺倒也沒有瞞她:“魔域。”

阿翎一聽有些急了:“是你趕她去魔域的?你知不知道,她這種低等魔物在魔域生活有多艱難?!”

師清淺神色一頓:“你知道她是魔?”

阿翎不想她岔開話題:“是不是你趕她走的?”

“不是。”師清淺想了想,她只是提醒了金絲柳,她的存在會影響到阿翎,并沒有趕走金絲柳,但她現在另有問題,“你知道她是魔?”

明明金絲柳身上的魔氣才剛剛開始克制不住,之前一直克制的很好。

阿翎眉心一跳,竟然不是師清淺趕她走的,那她為什麽忽然要走,還走的那麽遠,直接回了魔域。

師清淺看不清背上人的神色,見她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知道她是魔的?”

阿翎還在思索金絲柳為何要回魔域,聽到這個問題不假思索回道:“很小就知道了。”

師清淺詫異,金絲柳同她說的可是阿翎不知道她是魔。

她有些疑惑:“你怎麽知道的?”

阿翎挑了挑眉,既然都說到這兒了,幹脆一次性說個明白。

“她自己說的,不過她可能又不記得了。”

師清淺想到金絲柳的請求,金絲柳說過希望她不要對阿翎說她的身份:“她以為你不知道她是魔。”

阿翎抿了抿唇:“她情緒失控的時候說的話,在清晰後總是不大記得。很小的時候,我問她我們為什麽要逃命,在躲誰?那時候她同我說她是個魔,而我的爹是個正道修士,因為她是魔,所以要殺了她。”

“當時的我雖然不理解什麽是修士,什麽是魔,也不明白為什麽這就要殺人,雖然不理解,但我給記下了。”

師清淺一臉震驚,雙腳也像是上了千斤重的鎖鏈,無法再往前一步。

“你知道?”

她沒想到阿翎竟然知道這事,可是這不合常理,金絲柳是這樣同她說的話,她又為什麽會同意回來。

她啞着聲追問道:“那你為什麽會回來,你不怕他殺了你們?”

阿翎明白師清淺問的‘他’是誰,是她那時候以為的父親。

“我以為他不會。”阿翎心頭一陣陣抽痛,滿嘴苦澀,說着上一世十幾歲的她那時候的天真想法,“那時候我以為他看到我不是壞人,就不會想殺我。”

當時的她還天真地告訴金絲柳,就算‘父親’要殺她,她也會阻止他的。

她當初是因着金絲柳同她都沒死,總抱着一絲僥幸,覺得或許父親并不真的想殺她們,是有什麽誤會,等見着她後,發現她的好,就不想殺她了。

天真,愚蠢!

哪有那麽多‘我以為’,她算什麽東西,人家做什麽要看她的面子放過一個想殺的人。

上一世後來回了霍家金絲柳說的又是另一套說辭,那套說辭裏,師清淺父母雙雙遇難,她為了護住主子最後一點骨血,不得已換了孩子。

那時候的她對于金絲柳所有的信任全然崩塌,她恨不能殺了金絲柳,後來又因着所有人都更喜歡師清淺,拿她同師清淺比,她心裏憋着氣一直同師清淺過不去,和霍家關系也不好。

上一世她倒是完全沒再去想過金絲柳情緒失控時候說的故事。

“現在想想,她說的那些事,該不會是你的父母之間的事吧?”

阿翎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師清淺的事情同她有什麽關系,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但說出的話已然是收不回了。

師清淺明知道阿翎瞧不見她的神色,還是微微垂了眼眸,不叫阿翎看清裏頭洶湧着的複雜情緒。

阿翎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見她不回,趕忙拍拍她的肩:“你放心,你的事我不會管,這些事我會爛在肚子裏,但不管你要做什麽,你不要害了金絲柳。”

她總覺得金絲柳的态度也很奇怪,每次見到師清淺都眼底都有一種期盼在,阿翎心想金絲柳心心念念都是她的主子,那麽對于害死她主子的人,必定不會輕易放過。

但那師清淺那位父親顯然不是個普通人,一定很難對付,她不知道兩人在預謀什麽,只是希望金絲柳不要傻得替師清淺去賣命。

該說的都說了,旁的事情她不想去管,見師清淺低着個頭不知道想什麽,她剛要開口催促師清淺繼續往前走,卻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你快看前面!”

阿翎着急地拽了拽師清淺耳邊的頭發,迫使她擡頭往前看。

師清淺黑沉沉的眼睛目無聚焦地順着阿翎指的地方看去,前面又出現了一個三個方向的岔路。

“你看那牆上的東西。”

阿翎催促師清淺走快點,到了近處一看,果然。

她當時想着可別在繞圈,就多了個心眼,給路過選中的岔口都做了記號,那洞壁上畫着的小人,還有旁邊畫着的叉,這可不就是她們第一次做選擇的那個岔路口嗎?!

天吶,走了這半天,竟然真的回到了原點,阿翎猛地一個低頭,捶在了師清淺的背上。

“完了,出不去了,咱們這是繞了個大圈又回來了。”

不光如此,回來後之前那個大妖洞還不見了。

想回到最開始的那個大洞都不行了,她們被困在了這狹窄的隧道裏。

雖然沒有什麽危險,但就這麽日複一日的走下去,用不了多久,阿翎可能就要瘋了。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啊,為什麽又走回了原地,這到底是什麽鬼啊,要怎麽樣才能出去啊啊啊啊啊——”

阿翎對着頂上的黑漆漆的岩壁絕望地怒吼着,要不是腿傷着了,她寧可自己往這洞壁上挖個洞,一直往一個方向挖,她就不信沒有挖通的那一天!

與此同時,顧景陽剛拿出了繩索給趙笛青一手繞上了束縛,就聽見了她的腳底下傳來了呼喊聲。

她猛地停了動作,震驚地往腳下看去:“我怎麽好像聽到阿翎的聲音了?”

顧江雪也聽見了那從地下傳來的聲音,剛要蹲下身查看,忽地一陣失重感傳來。

顧鴻決原本在一旁戒備,聽到景陽的話正要屏息聽一聽,忽地,妻子同女兒就齊齊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地下的阿翎,剛從乾坤袋裏拿出了那碧色的大妖妖丹,正在對着妖丹無能狂怒。

“是不是你搞的鬼,快送我出去啊——”

那一聲‘啊——’還在隧道裏回響呢,忽地‘砰砰砰’的一聲,眼前莫名其妙出現了一堆人。

同面前突然出現的三人面面相觑時,阿翎眉心一跳,她剛剛對着妖丹說的是送她出去吧?

她難道說的是再送點人進來?

不是,這妖丹整這麽多人進來是要做什麽啊?

一鍋亂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