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
第 30 章
原本想着陸城和溫寧去隔壁了, 自己随便糊弄幾個小孩兒,偷摸來看看溫寧畫的畫,誰知道陸康磊說話這麽不客氣, 蔣蓉心生煩躁。
活該他以後因為性格偏激走上歧途!
“小磊, 你瞎說什麽呢?我和你嫂子關系可好了, 還是同鄉。”蔣蓉心裏一個樣, 嘴上又是另一個樣,“我這不是畫畫的筆用完了,來借支筆嘛。”
陸康磊狐疑的眼珠子盯着她瞧,年紀不大,個頭不高,眼神倒是銳利, 看得蔣蓉心裏發毛。
“你等着。”陸康磊上前一步, 砰得關上大哥和嫂子的屋子,轉而拎起堂屋桌子上自己的書包, 一陣翻找找出一支鉛筆遞過去, “我嫂子不在家,你用我的吧。”
蔣蓉:“...”
心裏不爽利,可也無可奈何,蔣蓉嘴角噙着笑接過:“那行,你可真是個好同志啊, 陸團長真是教得好。”
“給我一分錢吧。”陸康磊遞了筆出去,手心朝上攤着,“這筆我只用了一點兒,賣給你了。”
蔣蓉:!
這頭, 蔣蓉罵罵咧咧離開時,另一邊, 溫寧正和陸城在黃政委家裏說話。
臨近過年,兩家人準備約上楊斌家一塊兒團年吃飯,羅嫂又說起溫寧畫畫辛苦,還教得自己閨女也能畫兩朵有模有樣的花兒,更是感激,揚言要将所有做飯的活計包下來。
“你多給我們畫畫就行,對了,到時候春聯你來寫吧,肯定漂亮!”
“那肯定沒問題!”溫寧自然應下,她畫畫寫字都拿得出手。
“你寫字寫得好,隔壁秦武媳婦兒和王志剛媳婦兒也能寫,咱們家屬院文化人是越來越多了啊。”羅嫂那天就見蔣蓉和何珊珊都在幫人寫字,可幫了不少忙。
溫寧也知道,前兩天家屬院裏做人口登記清理,t這原書中的女主和女配都主動請纓,要為集體服務,差點沒把手寫斷了,她是躲得遠遠的,珍惜自己寶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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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行動是一回事,溫寧也知道說出來是另一回事,“她們也是為集體服務嘛,我就是沒搶過,不然我也要去的。”
此話一出,黃政務和羅嫂都說她有心了,只有陸城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像是能透過她裝得乖巧的外表直擊真實的內心想法。
溫寧回他一個眼神,絲毫不在意。
羅嫂穿針引線補着衣裳,繼續道:“要我說啊,蔣蓉有時候嘴裏吐出的東西不咋地,該出力的時候還是出力,何珊珊就更不容易了,這才随軍多久,她那個婆婆和小叔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啥事兒都往外頭鬧,多下面子啊。”
她本就是個熱心腸,哪家哪戶有些問題都愛幫襯一把,最看不得家醜外揚的事兒,加上大家都是随軍來的女人,怎麽也得團結些。
“何珊珊現在怎麽樣啊?”溫寧最近忙着,壓根沒工夫想起她,不過現在剛是初期,這位原書中女主的日子應該不太好過,畢竟還有好幾關要闖呢。
“王志剛在中間做工作呢,頭前楊主任也去了,批評了一頓,說他家影響團結,幾次三番鬧出事來,再這麽下去還了得?到時候哪兒哪兒都要傳咱們家屬院有問題。”
溫寧在炕上磕着葵花籽聽羅嫂念叨,聽得津津有味,這裏的風氣紀律和大梁朝有諸多不同,不過八卦是在哪裏都引人入勝的。
陸城和黃政委在另一邊坐着,聊起的多是部隊的瑣事,九月入伍的一批新兵蛋子不好帶,好幾個刺頭,後來旅長把人全扔給了陸城。
“還是你有本事,幾個刺頭全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陸城面容冷峻,對付這種刺頭他最有法子,誰敢刺就折斷他的刺,部隊就是絕對服從的地方,哪能讓你耀武揚威:“現在的年輕人比我們那時候牛氣多了,不練一練不行。”
“還得是你能鎮住他們。”黃政委不禁感慨,有時候還真就是武鬥才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不然讓他去給那些個刺頭做政治思想工作也灌輸不進去。
讓他們徹徹底底的服了,就什麽都能灌輸進去了。
兩人在黃政委家待到臨近晚飯時間才準備離開,溫寧剛和羅嫂道別,轉頭就碰見何珊珊上門來找羅嫂。
這是溫寧第一次和原書中的女主正面相遇。
兩人之前沒有什麽交集,溫寧頂多就是看過她家的熱鬧,這會兒遇見倒也從容,和人點頭示意便準備離開。
“溫寧同志。”何珊珊突然開口叫住溫寧,又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陸團長,我找溫寧同志有點事兒。”
陸城先是掃一眼溫寧,見她神色如常便識趣先行離開:“那你們聊,我先過去了。”
溫寧好奇地望向何珊珊,不知道這人怎麽會突然找自己。現在想來,按照書中劇情,在婦女辦畫宣傳畫的工作其實是她的,不過因為一系列變動,這工作變成了溫寧的,後來又被蔣蓉橫插一腳進來。
難不成,她這會兒是要問這事兒?
“溫寧同志,我看過你畫的宣傳畫,真是厲害。”
嚯,果然是為了畫畫的事兒來的!
溫寧一臉被我猜中了的得意神色,心裏嘀咕着她是準備加入自己和蔣蓉一起畫畫還是準備幹嗎?
“還行吧,我也就是随便畫畫。”這話要是別人說的可能是假裝謙虛,實則炫耀,可溫寧不是,她真心實意覺得各種條件限制了自己的發揮。
何珊珊面帶微笑,笑起來如春風拂面,說話也不疾不徐:“你是跟誰學過畫畫嗎?怎麽能畫得這麽好啊?”
這個問題,溫寧已經敷衍過無數次,這會兒更加得心應手:“沒有,我自己琢磨的,可能我就是太有天賦了吧 。”
“真沒跟人學過?”何珊珊詫異,像是不滿意這個回答,又追問道,“你看過趙先平大師的畫嗎?”
“誰?”溫寧可沒聽過這個名字。
“沒什麽。”何珊珊止了話頭,和溫寧道別,“我去找羅嫂還有事,就不耽誤你回家吃飯了。”
溫寧被何珊珊問得一頭霧水,可也懶得細想,她記得陸團長說了今晚還煮蘑菇湯喝,鮮得很哪。
看着溫寧離去的背影,何珊珊盯着出了神,只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她沒拜師趙先平大師?那為什麽畫畫的風格那麽像?”
何珊珊家裏條件不算好,卻因為意外救人與著名畫家趙先平大師表侄結緣,拜在他門下學過幾年畫畫,也因此見識過畫畫名門一派的本事,也曾偶然得見趙先平大師祖上真跡,以及老祖宗最喜愛的小徒弟的畫作。
溫寧的畫與之倒有幾分相似。
原本猜想溫寧是否拜過趙家人為師學習畫畫,可今日一問卻又不是,何珊珊直覺疑惑。
溫寧回到家裏,見陸城正在煮蘑菇湯,湊過去聞了聞香味,真鮮啊!
可轉頭就被陸康雲告狀了。
“嫂子,剛剛隔壁的蔣姐姐上門來說要借你的筆,直接跑你屋裏去了。”陸康雲将二哥的話一一轉述,“二...不是,是我看見她還去拿你畫的畫。”
溫寧聽着小雲磕磕絆絆的一通話,又瞄到在堂屋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小磊,心裏明白是怎麽回事,只是聽說蔣蓉拿自己的畫時頓時警惕起來。
“她拿畫幹嗎?”
“不知道。”陸康雲搖了搖頭,“我馬上就阻止她了,讓她把畫放下,還把你們的門帶上了。”
“做得不錯。”溫寧摸了摸小姑子的頭,小姑娘頭發不太好,加上沒怎麽打理顯得有些毛躁紮手,她後面得帶着一起調理調理。
不過,當陸康雲還說起自己賣筆給蔣蓉時,溫寧再次确定,這些事兒都是陸康磊幹的。
這個家裏,能幹出這事兒的就陸康磊...嗯,還有自己。
回到屋裏,溫寧目光落在畫紙上,畫紙位置确實有些微移動,旁人也許看不出來,自己對畫紙敏感,卻是一眼認出。
溫寧盯着幾張畫紙出神,總覺得蔣蓉還有幺蛾子。
晚飯做好,桌上三菜一湯,清炒大白菜,蒸紅薯再有便是鮮美的蘑菇湯。
溫寧正喝着湯,唇齒留香,香得仿佛要吞掉舌頭,一碗下肚,四肢百骸都暖和起來,她放下碗,突然想起一件大事。
近日忙着畫黑板報和宣傳畫,她忘了陸康磊和陸康雲的期末考試成績了。
“成績出來了吧?考得怎麽樣?”畢竟是她親手帶的,肯定不差,溫寧太有信心了。
提到期末考試,陸城也是突然想起來,他這陣子也忙,忙着寫報告,部隊休養生息,減少了訓練,文職工作便相應增加了,倒是忽略了弟弟妹妹。
想來兩人成績肯定進步了,畢竟前陣子的用功不是裝的。
陸康磊和陸康雲聞言都是一愣,小臉瞬間擰巴起來。
溫寧驚訝,難不成自己帶出來的學生不行?這不可能!
“說吧,考了多少分?不可能沒進步吧。”她還就不信了,“進步一分也是分,你們大哥不會罵人的。”
陸城聽着溫寧将自己塑造成什麽形象了,淡淡瞥她一眼,卻也附和:“說說看,我看你們前段時間跟着你們嫂子學習挺攢勁的,就是沒考好也沒關系,态度我是看到了,下次接着努力。”
“聽到沒有,你們大哥都發話了。”
“進步了。”陸康磊這會兒只覺得說話都費勁,他丢人啊,正兒八經學習努力,跟着嫂子看書,結果分數就提高了幾分,從班裏倒數第四變成了倒數第五。
進步是進步了,可是也高興不起來。拿到成績當天他就裝死了,希望大哥和嫂子都想不起來這事兒。
陸康雲比陸康磊好些,各科分數提高了十多分,名次也進步不小,已經從班裏倒數第五提高到正數二十九名。可是她看二哥受了打擊,她也就不說,不能往二哥傷口撒鹽。
“小雲好樣的,進步很多嘛!”溫寧就知道自己帶出來的學生不差,“咱們這是婦女能頂半邊天!”
近來畫宣傳畫多,耳濡目染之下,溫寧記住了好些标語,尤其以這句印象最深。
過去在大梁朝,女人多是被約束在家裏,外出抛頭露面的甚少,可這裏不同,女人也能工作掙錢養家,口號是婦女能頂半邊天,多厲害啊!
陸康雲這成績說好聽的是正數二十九,說難聽的是倒數十一,可嫂子這麽一誇,她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覺得自己可厲害了。
“想要什麽獎勵?”溫寧沉吟思考,又補充道,“t一塊錢以內的都可以。”
這個數字已經是陸康磊和陸康雲一個月的零花錢金額了,不低。
陸康雲顯然是覺得金額太高,忙擡頭朝大哥看,那糾結的小模樣滿臉寫着嫂子能做主嗎?大哥能同意嗎?
溫寧手拍在桌上,一臉霸氣:“看你大哥幹嗎?說了讓我管家的,獎勵多少錢的東西也是我說了算,對吧?陸團長。”
溫寧說這話時,漂亮的桃花眼還沖陸城眨了眨,眼波流轉,顧盼生輝。權利被架空的陸團長沒有反駁,只道:“聽你嫂子的就是。”
“呀!”陸康雲興奮地坐直身體,連連點頭,“那我想買上回在百貨大樓看到的發夾。”
“好,買!”溫寧最是賞罰分明的,進步了當然要獎勵。
大哥嫂子和妹子說得興起,陸康磊卻一直不吭聲,只在一旁默默看着,心知自己的進步過于遲緩,他腦袋搭在飯桌上,整個人蔫蔫的,自己才不要獎勵呢。
“陸康磊同志呢?”溫寧熱情答應明天帶陸康雲進城買發夾,扭頭又看向陸康磊,“你要什麽?”
“我?我還有獎勵?”
“對呀,你不是進步了一名嗎?”溫寧疑惑。
“可是才一名...”比起小妹進步了那麽多,他哪好意思要獎勵啊。
“你不說,那也給你買發夾啊。”溫寧像是真的自個兒腦補出了硬氣的陸康磊戴上一枚紅色發夾的模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你和小雲一人一枚怎麽樣?”
“我...我才不要!我是男子漢,哪能戴發夾啊!”陸康磊氣鼓鼓地撐起臉,嫂子真是壞,太壞了!
“那你又不說要什麽,我只能想到發夾啊。”
“我想吃糖。”陸康磊脫口而出。
“行,那就買糖吃。”
陸城聽了半晌,聽着溫寧把兩個小的管得服服帖帖,當真是對她越來越刮目相看。
等洗漱後回到屋裏,溫寧率先上炕,只囑咐陸城記得熄燈。
黑夜中,兩人并排躺在炕上,溫寧睡前不太老實,窸窸窣窣地發出聲響,片刻後便湊到陸城身前,柔順的長發掃過陸城的脖頸,有些癢。
“陸團長,我今天給你弟你妹獎勵,還給那麽多錢的,你沒意見吧?”夜晚黑漆漆一片,卻放大了聲音響在耳邊的感覺。
溫寧溫軟的聲音直直鑽進陸城耳朵裏。
“我當然沒有意見。”說完一句,陸城擔心這姑娘不滿意,又添上,“說了讓你管家,你做主就行。”
“那我管家管得如何?”溫寧手撐着下巴,半傾身探在陸城面前,說話時一個激動靠得又近了些。
陸城不着痕跡往外挪了一寸,聲音喑啞:“挺好。”
“那你不給我獎勵?”溫寧一向是個能順杆爬的,笑盈盈的聲音在沉沉深夜響起。
“家裏錢都是你管的,喜歡什麽你自己買。”陸城緊了緊攥着拳的手。
“那不一樣。”溫寧戳了戳陸團長的手臂,認真又嚴肅,“我自己給自己買東西叫什麽獎勵?也沒有驚喜啊,得你給我買。”
陸城在黑暗中颔首:“行吧,我給你買。”
索性她現在很安分,再沒有鬧出什麽岔子,買東西就買東西吧。
溫寧見大将軍聽話,放心地翻身躺下,腦袋蹭着他的肩膀,又戳了戳他的手臂:“我看小磊和小雲都有進步,等過陣子肯定會更好。”
“你費心了。”陸城感受到戳在自己手臂的手指,不疼,倒是酥酥麻麻的,溫寧拿自己手臂玩呢。
提起陸康磊和陸康雲,溫寧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話說,我之前就想問你,為什麽你弟你妹都是康字輩的,你卻沒有?”
陸城不妨她會突然問起這個,側臉瞥向她,只在黑暗中窺見那張漂亮的輪廓:“本來我是叫陸康城,結果上戶口的時候,村委的寫漏了,只留下陸城兩個字,我娘不識字,一直沒發現這個問題,戶口簿也是常年壓在箱子裏,沒人注意到。”
“啊?那後來怎麽發現的?”溫寧來了興趣,戳他手臂的手稍稍用力,直接握了上去。
“後來去報名參軍要戶口簿,登記的戰士才說起這事兒,當時急着報名也來不及去改戶口簿上的名字了,只能用這個名報名,索性就直接改了。”陸城不太在意這事兒,等到他立了軍功回來,發到縣裏又一級一級傳到大隊和村裏的名字都是陸城,大家便也接受了。
橫豎都是自己村裏出了個有本事的軍人。
“原來是這樣。”溫寧喃喃自語,念着大将軍以前用過的名字,“陸.康.城...康城~”
陸團長哪裏被人用如此百轉千回的語氣念過名字,還是一個在部隊無人知道的曾用名,那嬌滴滴的聲音像是柔軟的羽毛撓在心上。
“康城~我知道了你另一個名字,那我也告訴你我的。”
“你還有其他名字?”陸城疑惑。
溫寧握着他手臂的手掌下移,捧着陸城寬大的手掌,用右手食指往他掌心寫字。
女人柔嫩的指腹輕柔地掃過,一筆一劃畫在掌心,在陸城這個硬如磐石的男人最柔軟的掌心肆意舞動。
陌生的掌心觸感令陸城不自覺縮了縮手,可溫寧不允許他收回手,只牢牢握住,認真寫下兩個字。
那是大将軍曾經喚過的名字,自己的小名。
“昭、昭?”陸城感受到掌心清晰的落筆,光明美好的昭。
“是的。”溫寧将他掌心合上,微微勾起唇角,“這是我的小名,你要記住。”
溫寧,字昭昭。
大梁朝,當年溫寧遇襲被大将軍陸城救下,為表感激,溫寧上門探望卻吃了數回閉門羹,嬌氣任性的郡主終于在郊外“遇到”了正在騎馬的大将軍。
心知大将軍為救自己受傷,現下卻又騎馬,溫寧騎上汗血寶馬追了上去,紅裝飒飒,烏發飄舞,大将軍窺見溫寧跟着自己,只勒馬駐足,冷淡問她是誰。
彼時的溫寧明豔動人,眼眸似星辰明亮,看着高大魁梧的救命恩人絲毫不懼:“我是溫寧,鎮國公府長女,十五日前,你在鬧市救了我,你忘了?”
“不記得了。”陸城顯然沒有任何索取救命之恩恩情的想法,深邃的眼眸冷淡,“你快離開這裏。”
“我不走。”溫寧騎着馬緩步前行,跟在大将軍身後關心他的傷勢如何,溫軟的聲音在樹林中叮咚流轉,“對了,我小名昭昭,你可以叫我昭昭。”
只有最親近的人知道這個名字,只有最親近的人會這樣叫自己。
溫寧告訴了大将軍。
“不需要。”大将軍陸城的耐心耗盡,一拍馬匹快速離去,塵土飛揚間沒有絲毫留戀與不舍。
溫寧怔怔盯着大将軍離去的背影,絲毫不惱,只喃喃自語道:“以後有你叫我昭昭的時候。”
後來,二人被困山洞,溫寧終究是得償所願,聽到了大将軍喚自己昭昭。
——
翌日,陸城早早去了部隊,溫寧帶着兩個小的出門去城裏百貨大樓買東西。
一陣子沒進城,溫寧坐在陸城提前打好招呼的車裏仍舊新鮮感十足。三人在國營飯店吃了陽春面,再買上一斤桃酥和一斤奶糖,最後去百貨大樓買了陸康雲看上的發夾。
等回到家,溫寧驚喜地發現屋裏桌上有塊紅布包,小小一個,等溫寧将紅布展開,看到裏頭的東西眼睛倏地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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