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願意

第63章 我願意

我想成為一個家庭中的一員, 可以毫無緣由地被寬容，擁有一個随時回去，都有其他人生活過痕跡的屋子。

人這一生, 終會被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吸引。

孟為魚在22歲之前，總是覺得, 一份親密的親情對他來說是一個奢侈的夢。

他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對他很好, 但是離他想象中, 親密的親情仍舊有一段距離。

差一點，又不知道差在哪裏。

人無法對比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小孟為魚覺得自己要遺憾終身的時候, 卻沒有意識到一件事情。

他的爺爺奶奶之間, 就是那種擁有無限包容度的親情, 但是兩個人并不是降生在一個家庭的。

人生所謂故事的終章，早已經埋好伏筆, 不管有沒有發現, 将其掀開，時間都會帶着這個絕妙的陷阱, 繼續滾向下一個充滿了悲歡離合的角落。

孟為魚仍舊有持續去看心理醫生, 雖然這個醫生看起來粗枝大葉, 但是意外地靠譜。孟為魚确實在慢慢想起過去的事情, 而這個醫生做的最好的事情, 就是讓孟為魚平和地接受了腦海裏多出來的片段。

如果說孟為魚恢複記憶的第一個階段, 需要接受的事情是他和沈舟渡結婚了的事情。

那麽第二個階段, 就是需要認清他和沈舟渡相愛的過程。

而第三個階段，就是坦然接受自己确實是大變态。

躺在治療椅子上，孟為魚突然急切地伸出手。

醫生見狀, 接住他的手掌，緊張地問：“你哪裏不舒服？”

“突然覺得眼前好黃啊。”孟為魚搞得自己的人心黃黃的。

醫生見狀, 檢查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黃色的物體後，皺眉拿起筆，在診斷書上寫上關于孟為魚新的症狀。

孟為魚治療完畢，穿上放在一旁的外套，走出診療室。

當他出現，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人似乎有所預感，立刻擡起頭。他修長的手指将雜志塞回原來的地方，藍色的眼睛帶着期盼望過去。

就像是等待來接自己的主人一樣。

孟為魚一邊走向大門，一邊朝他傲慢地招了招手。

沈舟渡站起來，邁開大長腿，迅速追了上去。

孟為魚等着他來到自己的身邊，随後伸出手。沈舟渡看到他的動作，将自己的臂彎遞過去，孟為魚迅速挎着他的手臂，帶着他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怎麽樣？”沈舟渡自然而然地問起看診的結果。

“好黃啊。”孟為魚仍在啧啧感嘆。

沈舟渡露出和醫生一樣疑惑不解的表情。

兩人離開醫院，一陣涼爽的風吹了過來，路上的行人紛紛穿上了長袖長褲。

秋天已然到來。

孟為魚自夏天那場車禍以來，已經過了一個季節。

他在這個期間，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突然受到大刺激，然後一次性恢複一大段記憶，但是記憶的片段确實在陸陸續續回到他的腦海。

沒有什麽好說的。

如果十七歲之前的孟為魚，所有的人生就是圍着自己的孤寂打轉，反複體會熱鬧狂歡後的空虛。

那麽二十歲後，孟為魚的人生就從獨角戲，變成了沈舟渡的二人轉。

這其中，孟為魚最希望想起完整連續畫面，是在某個綠草如茵的地方，流星劃過，一只手在他的面前，舉起了一枚珍重的戒指。

他現在只能想起這短短的一幕，并不清楚前後的片段。

“啊。”

孟為魚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他覺得那些忘記了的記憶，就像是一個又一個堆滿在他身邊的禮物盒。随便打開哪一個，裏面都是讓他心滿意足的禮物。他也許每次只能打開一個，也許需要隔一段時間，才能打開下一個。

抱着下一個禮物盒裏就是他想要的那份記憶的希望，孟為魚充滿了期待，主動且歡迎下一個想起的畫面。

我是如何成為一個家庭中的一份子，就這樣悄悄告訴我吧。

沒有再泛起其他風浪的普通生活，孟為魚站起熟悉的蛋糕店裏面，取早就預定好了的蛋糕。

“這是生日蛋糕。”老板心有靈犀地指着他笑了。

“今天是小舟渡的生日哦。”孟為魚的手搭在透明的展示櫥窗上，無名指閃耀的戒指搶奪他人的視線。

“你們真是恩愛。”老板羨慕不已。

“人要選擇好的對象結婚。”孟為魚得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要是沈舟渡不和我結婚，怎麽可能過上那麽惬意的生活。”

他指的好的對象，是他自己。

蛋糕店的老板愉快地笑了起來，他覺得孟為魚說的話很有道理，就是這樣的。

“對哦，你上次給我試吃的蛋卷，我很喜歡，我想要拿去公司分給員工。現在店裏有多少，都給我打包起來吧。”孟為魚差點忘記這回事了。

“你還是那麽喜歡甜食啊。”一道女聲插了進來。

“生活太苦，所以要吃甜的。”孟為魚笑吟吟地答話，他的聲音落地，随後，他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可以那麽快就認出這個多年沒有聽到過的聲音。

孟為魚轉過頭，在店裏的角落，看到一個背對着他挑選産品的女人。

當孟為魚開口回應她，她便慢慢轉過身。

這是一張與孟為魚極為相似的臉，無需言說他們的關系，旁人一眼就能看出。

這就是晏瑜，孟為魚的母親。

和孟清故不一樣，她自從被晏湘湘趕出家門後，基本上就和他們斷了聯系。之前孟為魚調查孟清故的時候，順便讓人簡單探查了她的情況。她過得還不錯，和當時的男人結婚了，後面又生了兩個小孩。四個人在一起，過着稀疏平常的生活。

兩人對視一眼，孟為魚取了蛋糕和蛋卷，走出店鋪，晏瑜跟了出去。

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平行走着，走向商場的出口。

“我聽說媽前段時間生病了，所以久違地打了電話過去問候她。”晏瑜簡單講述自己的情況，“她告訴我，你前幾個月遭遇了很嚴重的車禍，現在還好嗎？”

“再有事，現在也沒有事了。”畢竟如她所見，孟為魚現在活蹦亂跳的。

“我想打電話給你，但是打不進去。”

“那段時間失憶了，一時生氣，把很多眼熟的電話號碼拉黑，忘記放出來了。”孟為魚抱歉地說。

“你沒事，就好了……”晏瑜的手捂住嘴巴，眼淚一行又一行留下，阻止自己發出哭泣的聲音。

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哭了許久。

只是，她确實沒有立場去關心他。

“當然沒有事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活人，并不是什麽幽靈。”孟為魚輕松愉快地說着。

一張紙巾遞到晏瑜的面前，她擡頭，便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笑臉。

孟為魚問她：“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晏瑜道謝，随後接過紙巾，将眼淚擦幹，帶着哭腔笑道：“我今天約了人在這邊吃飯，人還沒到而已。”

“這樣啊。”孟為魚笑着說，“那麽得下次有緣再聊了，因為我急着回家。”

“小魚。”晏瑜問他，“是和喜歡的人結婚了嗎？”

“不然誰會和不喜歡的人結婚？”孟為魚反問。

“那就好了。”晏瑜就不再往前走了，“再見了。”

孟為魚朝她笑了笑，随後提着蛋糕走向出口。

在孟為魚消失在她的視線內的時候，晏瑜摸着自己的肚子，又一次感受到一道生命出逃的痛苦與歡愉。

下班的高峰期，孟為魚的車子堵在了路上。

他撐着下巴，看着窗戶外面的車水馬龍，車燈閃爍，投落在空氣中。

有人打了電話過來，寧塢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嗚嗚嗚，小魚，我今天帶璐璐回家，終于成功改善了和家裏人的關系。”

“真的改善了嗎？”孟為魚對于他的誇張言語報以懷疑的态度。

“我爸不叫我快滾，叫我快走。”一個字的不同，天差地別。

“真羨慕你如此活潑可愛開朗。”孟為魚感慨。

“你不是也成功和沈舟渡的爸媽吃了好幾次飯嗎？”寧塢覺得他們最近應該都算是過得不錯。

“吃了，然後說話太惡毒，把沈舟渡的爸爸氣到捶胸口，畫面好精彩。”他差點想要拍照留念，但是想到沈舟渡的爸爸可能真的會被他氣暈，所以只好罷休，“不過沈舟渡的媽媽很好說話。”

“太好了呢。”寧塢還在感動。

“還好。”孟為魚給他一點熱鬧，“要看我和沈舟渡爸爸互相對罵的聊天記錄嗎？他打字太慢，說了一句話，我就發過去七句話，然後他現在不理我了。”

寧塢：“……“

寧塢早就掌握了和孟為魚的聊天技巧，他單方面宣布完自己的喜訊後，就把電話挂了。

正好，堵着的路通了，孟為魚快要到家，也沒有空和他聊天了。

把明天要帶去公司的蛋卷留在車裏，孟為魚提着蛋糕回家。

當他回到家的時候，裏面一片燈火通明，撲了一地的玫瑰花花瓣有人走過的痕跡，孟為魚吓了一跳，直接發出愕然的聲音。

“你回來了？”坐在沙發上的沈舟渡回過頭，看到美麗丈夫愚蠢的臉。

“你今天不是說加班的嗎！”他的驚喜還沒有準備好啊！

“本來是要加班開會，但是因為重要的主管突然吃錯東西進醫院了，所以會議取消了，我就準時下班。”他一到家，就看到滿地的紅色玫瑰花花瓣，就知道孟為魚又在擺設什麽東西。

他很感動，但是腳已經踩到了花瓣，再出去裝自己沒有回過家是做不到的。

中間，他還試過把雪糍放出來，準備把鍋推在小貓身上。

雪糍顯然看出主人居心不良，死活不願意從窩裏挪出來。

沒有辦法，沈舟渡只好放棄了這個計劃。

“我還沒有擺好蛋糕。”驚喜失敗，孟為魚生無可戀地靠在門框上。

“我閉上眼睛吧。”沈舟渡和他商量。

“少來這套。”孟為魚不屑地脫掉鞋子。

沈舟渡無奈地笑了。

孟為魚提着蛋糕，無情地踩踏玫瑰花花瓣，傲慢無禮地将蛋糕放到桌面上，居高臨下，不滿地俯視沈舟渡。

你看看，都是因為你，驚喜沒有了吧。

“要我自己拆開嗎？”沈舟渡覺得好笑。

“我來吧。”因為今天畢竟是眼前人的生日，孟為魚決定寬宏大量，他在沙發上坐下，随後打開蛋糕盒子，把蠟燭插上去，點上火焰。

沈舟渡笑眯眯地看着他，要求道：“你給我唱生日歌才行。”

程序就是這樣的。

“等等。”孟為魚起身，迅速将客廳的燈火關了，才跑回來。

沈舟渡一直耐心地等着他。

孟為魚伸出手，輕輕拍着手掌，柔情蜜意地唱着：“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我的小寶貝，沈舟渡生日快樂！哇！！！”

他激烈鼓掌，動作就像是海獺。

沈舟渡看笑了，他拉下孟為魚的手，湊過去親了他一口，輕聲說道：“那我許願，讓孟為魚一輩子都愛我，然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話落音，一陣吹氣的聲音響起，蠟燭滅了。

因為只有兩個人，孟為魚懶得切蛋糕，直接用勺子挖着吃。好不容易找到刀的沈舟渡，幹脆地放棄了，和他一起挖蛋糕。

“我剛剛遇到了我的媽媽。”孟為魚覺得自己什麽都能和沈舟渡傾訴。

“嗯。”沈舟渡一邊咬着勺子，一邊擔心地看着他。

“真奇怪，我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心酸了。”孟為魚是真心的。

“你以前很心酸嗎？”沈舟渡覺得他應該怨恨才對。

“是心酸，他們都有家庭，只有我沒有。”他們有需要他們的人，但是孟為魚沒有

沈舟渡聞言，屁股在沙發上一動，準備長篇大論。

“但是我現在也有了家庭，所以就不心酸了。”孟為魚擡眼看着沈舟渡。

沈舟渡抿嘴，深深地看向他的眼睛。

孟為魚還想說話，沈舟渡就靠了過來，和他深吻。

“你有沒有搞錯，我的嘴裏還有奶油。”孟為魚大呼小叫。

“是的，好甜。”沈舟渡笑了。

除了生日蛋糕，孟為魚還準備了生日禮物。他快速跑進書房，将自己藏起來的禮物盒遞給沈舟渡，送過去的時候，他的神态羞澀，矯揉造作。

沈舟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接過他給的東西，随後拆開繩子，看了進去。

“還是那家店鋪的老板推薦給我的，說是全新的産品，你要是用了，不用5分鐘，就能爽……”

沈舟渡一把抓住孟為魚，将他扯了起來，然後帶上樓。

“親愛的，你太着急了！”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打你的屁股。”沈舟渡咬牙切齒。

“我以為你更喜歡被我打屁股。”孟為魚熟知內情，張口就來。

沈舟渡懲罰孟為魚，有他的一套辦法。

不一會兒，孟為魚被強制換上女仆裝，在床上的角落陰暗畫圈圈。

“這些衣服應該是給你的才對。”

沈舟渡擡手，将他一下子抱在懷裏，意圖用美色沖散怒意，說道：“你更适合，禮物就這樣可以了。”

“嘿嘿。”孟為魚勾住他的脖子，随後将他撲倒在床上。

不一會兒，屋子裏都是交織的喘息聲。

裙子的衣擺随着動作劃動，唯一的改變，就是原本一套的鈴铛項圈，轉移到了沈舟渡的脖子上。

“死抖m.”孟為魚罵他。

“……是的啊。”

半夜，孟為魚在沉睡中，身體突然滾動，把沈舟渡擠到角落。

沈舟渡：“……”

他終于知道自己運動的意義在哪裏了？不然真的很容易被孟為魚各種無意識的操作整死。

孟為魚趴在他的後背上，嘴角上揚，似乎是在做着美夢。

夢中一片草坪，流星劃過天空，璀璨奪目得不現實，好像是風格最瑰麗的畫家筆下的作品，扭曲、交織、平行而又交纏。

這就是今夜的天空。

孟為魚和身邊的人坐在一起，笑容燦爛。

“孟為魚。”身邊的人突然用無比緊張的聲音喊他的名字。

“嗯？”孟為魚欣賞着流星雨，自然地回應旁邊的人。

他擡起手。

孟為魚的臉上保持着笑容，轉過頭，想要問他究竟有什麽事。

誰料，這一轉頭，天上降落的星星，就到了那個人的手中。

沈舟渡拿着一枚鑽戒，緊張得不知所措，他懷抱着無比的期待，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他：“嫁給我好嗎？”

啊？

孟為魚的腦袋當機。

“如果你嫁給我，我一定會讓你過上無比幸福的生活。”沈舟渡急切地開口，推銷自己，語速從來沒有這樣快過，“我會繼承家裏的産業，好好經營公司，賺很多的錢，讓你過上幸福而又富足，而且不需要工作的日子。”

“恐怕不行。”孟為魚拒絕道。

一瞬間，沈舟渡眼中明亮的星星瞬間熄滅。

“我的爺爺和外婆的公司只剩下我一個繼承人了，我是一定要工作的。”孟為魚遺憾不已，“但是除了這一點，好的，我們結婚吧。”

無法思考的人瞬間變成了沈舟渡。

太繞了……

“咳咳。”孟為魚朝他伸出自己的手。

沈舟渡鄭重地把戒指戴進他的無名指。

就此立下交換人生的誓言。

孟為魚笑着抱住沈舟渡，說出那句話：“我喜歡你。”

流星墜落。

孟為魚想：果然是非常美好的回憶。

至此，孟為魚已經恢複了所有的記憶。

他好幾次想要告訴沈舟渡這件事情，不過沈舟渡把他當小孩照顧的感覺太讓人愉快了，孟為魚的老毛病犯了，又在沉浸對沈舟渡的撒嬌中，錯失坦白的良機。

“哥哥。”

沈舟渡一接起電話，就聽到某個人裝嫩撒嬌的聲音。

“哥哥，我要回家，我不要出差。”孟為魚在電話那邊哇哇大哭，“這裏東西很難吃，大家說的話我都聽不懂，而且安陽下班跑好快，嗚嗚嗚，人家不喜歡這裏的生活，我要回家。”

“你一周後的飛機就能回來了吧。”沈舟渡安慰他，“南美應該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三天後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可以……”

“哥哥～”孟為魚低落地喊他。

“嗯？”沈舟渡心疼不已。

“你不愛我了，都不想早點見到我。”說完，孟為魚将電話挂了。

下一秒，沈舟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孟為魚一按下接聽鍵，就聽到對面的人急切的聲音：“我當然很愛你，也很想見到你，但是你要乖。”

“啧。”孟為魚撇嘴。

沈舟渡時常拿他沒有辦法。

三天後，孟為魚确實有一整天的休息時間，他早上睡到大中午，慢悠悠地吃了中午飯後，再由他的可靠員工帶他游玩了幾個地點。

麥哲倫海峽的企鵝扭着屁股走來走去，孟為魚笑得花枝亂顫，拍下照片發給地球另一處的丈夫後，并沒有得到回應。

瞬間，孟為魚的心情就從十分愉快，變成了五分埋怨。

夜晚，星河高懸。

孟為魚坐在觀景的位置，仰頭看着風吹拂過他的發絲，再飛往地球的另一端。

“沈舟渡。”孟為魚喊着某個人的名字。

沉默蔓延開來。

确實是不可能得到回應的。

“再不回複我，就要離婚了。”孟為魚開玩笑。

“不要總是說離婚，我會很傷心的。”熟悉的聲音穿過空氣，來到孟為魚的耳朵裏。

孟為魚吓到身體繃直，然後不敢置信地迅速回過頭。

沈舟渡一臉無奈地走了過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孟為魚真的被吓到了。

“不是你說很想我嗎？”沈舟渡笑了。

“是……”孟為魚大聲糾正他的說法，“非常想你！”

沈舟渡愉悅笑着，走過去。

孟為魚撲進他的懷裏。

“嗚嗚嗚。”瘋狂埋胸。

“真是……”沈舟渡就知道和他在一起，再感動，時間都不會超過兩秒鐘。

星星似乎更閃亮了。

孟為魚和沈舟渡坐在一起，他擡起手，摘下無名指上的戒指，重合天空中的其中一顆星星。

沈舟渡轉過頭，看着他笑。

孟為魚沉浸英俊的丈夫的笑容中，手指一下子沒有用力，手中的戒指掉了下去。

“真是的。”沈舟渡無奈地彎腰，在地板上撿回戒指，“能不能改掉玩弄重要東西的習慣，萬一不見了，那該怎麽辦？”

“那你給我送新的。”孟為魚果斷地說，“你不是說要讓我過上幸福又富足的生活嗎？這樣一枚戒指，當然要送給我的吧。”

沈舟渡的動作一頓。

孟為魚看着他的側臉，笑得甜甜蜜蜜。

沈舟渡撿回戒指，然後對孟為魚舉起戒指，自信滿滿地說道：“嫁給我吧，我就是讓你幸福的人。”

“好吧。”孟為魚故意擺出勉為其難的表情，點了點頭。

沈舟渡捧着他的左手，将代表誓約的指環套入他的無名指中。

孟為魚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是不是應該說句，我喜歡你？”

沈舟渡悶笑着和他十指緊扣，另一只手伸出，捧着他的臉，親上去之前，說的話是：“我愛你。”

星星閃爍，就此和你繼續在這片天空下生活下去吧。

“嫁給我吧。”孟為魚也要說這句話，“放心吧，我不是個好人，一輩子都不會讓你好過的。”

對此，沈舟渡的回答是：“我願意。”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