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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氣十足的,但看到白豆腐卻似平常女子一般扭扭捏捏的了。

“長卿大俠,是你救了我啊!”

“變臉真快!”景天随口嘟囔了一句。他當然知道這女人是誰——唐家堡的唐大小姐,刁蠻任性,可是在渝州城裏出了名的。

“此地不便,換個地方講吧。”

這一鬧騰,附近的人群都像是看花轎子一樣地看他們三個人了,而且新娘子也淚奔過來尋她的花轎子了。

“也是,白豆腐,走走!”

雪見瞪了景天一眼,然後溫柔地點頭。路上,他們又遇到了來尋的茂茂和侍女,到一家小店裏坐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新娘子:我腫麽了?我又經歷了一次人生低谷!

新郎:別!別跳河啊!

☆、遠方有客來(二)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老大,就是這個人!”

“茂茂說的沒錯!那個混蛋一直擋在門口阻撓我們永安當做生意,而且……”

“還點名點名道姓地喊老大你。”

“真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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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茂和何必平一個唱一個搭,直把剛被白豆腐一句景兄弟你沒事就不妨回去就回來了的心情很不爽的景天弄得頭都大了,但他還沒被氣昏了頭,只是左手擋一個茂茂,右手擋一個必平,雙腿一跳,氣勢奮發,挺身而出。

他十分豪氣地喊一句:“看我的!”

于是在茂茂和何必平複雜的眼光下走進那火紅頭發的男子。男子早料到有人走來,于是轉過身來;他眼眸深邃,五官似刀刻般硬朗,身材更比常人高大。他傲然一瞥,卻令人覺得理所當然,而在他面前的景天雖然相貌英俊,但是相較之下差了個十萬八千裏。

“……沒想到你現在都這般模樣了”,男子随意一句,“你是景天?”

“沒錯,閣下來找我這個小人物有什麽事?”

景天雖然對于面前這人有一種熟悉感覺,但他記憶中哪裏有這樣看起來就不是池中之人的友人,而且……本來白豆腐就足夠了,還來一個就很糟糕了。

他一生所求很簡單。

“進去說吧。”

又一句輕描淡寫,這貨就自發進去了。

景天:……

茂茂:……

何必平:……

景天扶額,然後回頭一看茂茂和必平,他們随着視線進兩步又退一步。

“算了”,這人又不是什麽仇家,“我進去看看他耍什麽花槍。”

茂茂兩眼淚汪汪地看着老大僵硬地進了這個看了十幾年的門,然後回頭對何必平問道:“必平,老大不會有事吧?”

“讓你老大解決就行了!”何必平哼了一聲。

……

“劍,一文錢.”

景天一進門就被一把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寶劍被刷了一臉——古董啊!一文錢啊!

但是聰明機智的景大爺覺得這是個□□裸的陷阱,再怎麽貪小便宜也不能掉進陷阱裏去吧!

只是,他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面前這個人值得相信。來歷不明的人突然拿出一把看起來價值很高的寶劍,這件事情跟天上掉餡餅有什麽區別?

景天瞬間就收起來貪財的眼神,警惕地看着面前這個紅發男子。

“有什麽條件?”

“很簡單的,只要你跟我打一架。”

這家夥看起來是個人樣,難道是個瘋子?人來瘋?要不然怎麽會突然堵在門口賣劍,而且……他不會武功法術,為了這麽一把不知道價值的寶劍賠上他景大爺光明的未來——我是傻嗎?

“我拒……絕!”霎那間,那紅發男子就來到他身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劍,給你。”

被掐得脖子都紅了的景天發覺右手一沉,然後脖子的重量瞬間消失了。

“什麽時候打,由你定。”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那雙執着的眼睛,似火燒;然後又是一雙眼睛,墨色深沉。

“景兄弟!景兄弟!”

“老大!”

……

自從遇到了白豆腐之後,身邊的發展越來越詭異了——昏迷,被唐大小姐威脅,昏迷。

躺在床上的景天側臉看窗外,發現天空很藍,雲朵很白,身邊坐着看書的白豆腐也很白。

“景小兄弟,日後還是小心點。”

“白豆腐。”

因為被掐了脖子現在臉還是有點紅的景天出口說,白豆腐暗中不自在地換了只手。

“你明天就回蜀山了。”

“我……很快就會再來的——你那把劍有些邪門,不過無事。”

連徐長卿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解釋一番,大概是因為景小兄弟是他認識的第一個蜀山外的好友吧!

“劍?”景天自己想想,還真有這麽一把劍,于是視線還真轉移到那把劍上,“不如,白豆腐,你回去之前教我一些練劍的法子。”

“好。”

徐長卿想,景小兄弟只是被吓了一番,氣力還足,而且他事情也處理完了。

蜀山劍法是教不了他的,不過平日裏也有些凡間的劍招以及練劍法子還是可以的。

但是連徐長卿自己也想不到,景天居然輕而易舉地就把那些個劍招融合貫通,只不過不怎麽熟練,于是他親自上身指教了一番。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

兩天後,景天幹淨利落地擦幹淨桌子椅子和櫃臺,甩了手,打了個哈欠。

“老大!那天唐大小姐沒找你麻煩吧?”茂茂也做完了活計,過來歇息一番。

“唐……”

景天的記憶瞬間就陷入到那一天了。

卻說,那日,他們五人進入到小店,唐雪見很“溫柔”地把店裏的人一個個瞪了出去,速度之快,連白豆腐都阻止不了,随後叫了一壺上好的龍井。店小二很無奈地看着唐大小姐——他這兒是家小店,哪裏來得一壺龍井?

“喝什麽茶?”景天嘻嘻哈哈了一聲,“閑聊來一盤花生咯!”

“你……”對于景天,唐雪見的好感簡直落到了谷底。

“景兄弟說得沒錯。”

只不過徐長卿也想到這小店怕是沒什麽龍井,故而出口讓事情快速解決。

“剛才的事情,應該不是景兄弟的錯。”

“長卿大俠?難道是我的錯嗎?”

圍觀刁蠻的唐大小姐一秒變淑女的景天和茂茂都表示壓力很大但心底莫名地一抽。

要說這唐大小姐除去她那臭脾氣,那副相貌可是十分好的;微卷的發絲輕輕随風而起,襯得那雙目含情,因為唐大小姐練武的緣故眉目少了絲柔弱,但卻更加令人感覺她那外放的美麗。當然,一黑頂十粉,一個臭脾氣完勝所有的美貌。

看着這樣的唐大小姐,景天只想到隔壁老王的母老虎幾天前抽了老王一巴掌,茂茂十分震驚。

徐長卿沒體驗到唐大小姐的臭脾氣,不過……他是個道士,道德經背得溜溜熟,就差給他搬個最佳道士獎了。

于是,徐長卿對于美人就跟看到了空氣一樣視若無睹。

“也不是。”

“只不過,唐小姐日後應該小心一些,待長卿查明原因,必定會帶景兄弟給貴門一個交代的。”

帶我?景天正在努力地把自己的存在弱化——唐門可是他永安當的直屬上司啊!

“……也不是什麽要事。”

“小姐!這小子差點輕薄了您!”

唐雪見的侍女和她都是一個脾氣,但茂茂也不是好惹的。

“差點!老大并沒有做。”

“唐姑娘?”徐長卿伸手阻止了即将對罵的兩位,“景兄弟,你在走神嗎?”

他無奈地對一旁吃剛才上的花生的景天說。

景天頓了頓手,搖搖頭,他腦中千轉,然後站了起來。

“唐小姐。”

“看你怎麽說吧。”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只需要雙方的一個諒解即可。

景天剛才想到唐大小姐的名聲,其實也不是那麽符合。

總覺得,唐小姐不壞就是任性了。

“唐小姐,是不是有一個半塊玉佩,綠色的,這麽這麽。我之前也有一個,但是不見了,茂茂應該記得的!”

“老大是流星雨那天撿到!”茂茂及時地補上。

“玉佩?”雪見突然愣住了,然後又失望地點點頭,“原來是……我知道了。走吧,小桃。”

“小姐?”

侍女疑惑了一下,然後追着自家小姐的步子離開。

還沒完,昨晚唐小姐突然出現讓他做個茶壺蓋。他自然戲弄了這位大小姐一番,不過也完成了她的要求。

回憶結束,他随口回了茂茂一句“沒找我什麽麻煩”,然後遁到後院子裏去了。

丁伯在修補古玩。

何必平在弄算盤。

趙吸血鬼一天神出鬼沒的。

茂茂在安分看鋪子。

“白豆腐,那一招用的不順利。”

思來想去,他竟有些想念給他帶來倒黴事開端的白豆腐了,于是拿出那一天白豆腐“無意間”落下的東西,也是無意間發現這東西竟然有通話功能。那一天,他對着這個白豆腐的東西吐了一肚子白豆腐的苦水,然後突然裏面傳來白豆腐忍不住的笑聲。

豆腐切開,居然是黑的。

不過,也不是所有時候都有回話的,這時候,他也只不過是無聊發的一句而已。

“是‘風斬’吧!景兄弟多練練便行。”

巴掌大小的通訊器中忽然傳出白豆腐那正經穩重的聲音。

“沒錯——白豆腐啊!你二十多歲了吧!”

“的确。”

“怎麽不娶妻?”景天腦子裏突然閃過了那一日雪見的樣子。

卻不想,随後通訊器裏傳來了如倒豆子的一番話,大抵意思是身在蜀山要為天下貢獻出一切,不可為兒女情長逗留之類的。

“如果?”景天不知為何大膽提出了一句,而且他心底也莫名看不起這樣滅絕人性的規矩。

白豆腐,和他一樣是人。

通訊器驀然靜了一會兒,最後傳來對方疲憊的聲音。

“如果有,大概我會離開……”

說出口的那一刻,遠在蜀山的徐長卿自己心中一愣——他心底突然湧現出許多感情出來,是悲是歡,是喜是痛。

“離開誰?”

沉默,這個話題最終暫時還是沒有解答。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景天:什麽!你要離開誰?!

白豆腐:不會離開你的。

景天:……

景天:白豆腐,你居然會說情話!

白豆腐:什麽?

☆、夜裏遇鬼

永夜不欲睡,虛堂閉複開。

卻離燈影去,待得月光來。

夜色已深,城裏人家大都已睡下;近來渝州城時不時有人失蹤,以至于夜裏的勾欄酒館都關了門,沒了紅袖軟玉,沒了美酒,渝州也安眠了。卻又有些陰暗的地方,弄出來一兩道奇怪的聲音,悉悉索索。

景天晚上睡前把得來的寶劍放到桌子上,也懶得理會為啥子茂茂拿不動,何必平跟趙吸血鬼勾搭上這些事情。他閉了眼就去會夢中周公了,這次的周公是個奇奇怪怪的老頭子,在他飛得起勁的時候拿着個盒子跟他說財富便在其中,只需一時的幸苦罷了。景天還沒回答,就被憋醒了。

人有三急,這也是一急啊!

他随便套了件外衣,就摸黑去了茅房,哪裏想得到安分了兩天的劍此時卻突然發出了亮光來。

事畢後,景天轉過身擡頭模模糊糊地看着今晚的月色,嘿嘿地笑了幾聲,正要念上幾句什麽的時候——“鬼啊!”低頭就看到了一個面色猙獰的紅衣服女鬼。這一驚吓,他啥子賞月的心情都沒有了,頭腦清晰了很多。這黑燈瞎火的,景天哪裏看得出這女鬼長得是閉月羞花還是沉魚落雁,只是覺得三十六計,逃為上策。

又轉念一想這屋子裏除了茂茂和何必平之外,還有他景天一生的寶貝,避免殃及池魚,不如去個城隍廟求求大仙保佑。腦子轉了一圈,腳底裏一抹油,向外去了。

紅衣服的女鬼也沒想到景天一看到他就轉身向外跑,一愣神她就追上去了。

這一追,景天不自覺地又加快了步伐。

于是,女鬼也加快了腳步。

另一邊,茂茂他們被景天這一吼聲喊醒,連忙出門看,就只看到個景天被紅衣服追跑了的背影。

“老大!”這是茂茂。

“景天這是得了什麽運氣?”何必平顯得有點冷靜。

但是茂茂不冷靜,他一個側身雙手就抓起了何必平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怎麽、辦?老大被女鬼、追了!”

茂茂是口齒不清,何必平是腦子不清,他揮手阻止了茂茂繼續搖的動作。

“停停停!茂茂啊!冷靜點!我們又不是道士,鬼我們對付不了。”

何必平的意思是想放棄,只不過——茂茂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情。今天早上的時候他看到老大拿着一個奇怪的東西說話,裏面還傳出了徐道長的聲音,所以——“必平,徐道長應該有辦法!他留了個東西給老大聯系。”說完,茂茂就興奮地去翻東西,就在桌子上。

東西是翻到了,何必平也想問問這東西該怎麽用。

卻不想茂茂來了次震地的吼聲——“徐道長!徐道長!老大被抓走!”聲音之大,猶如鬼哭狼嚎,令現場唯一一個聽衆表示不可言說,還有景天這是被女鬼追而已吧。

“……冷靜,茂山兄弟,發生什麽事情了?”

白豆腐的聲音傳來得很及時,讓何必平避免了再一次的精神污染。

安靜下來的茂茂和必平一起把事情講了一遍。

……

在外面東蹿西跳的景天并不知道茂茂他們已經将事情告訴了徐長卿。他還在一臉苦哈哈地躲後面的女鬼。

一個巷子裏,一個人正蹲在那裏咀嚼着什麽東西。

“借過!”跑得飛快的景天連踢數個背簍,幾個踢向後面,一個踢到了欲要起身的人身上,把他弄倒了。景天沒看清楚,只是在心裏頭默默念了幾句大爺不怪不怪,就慌張地繼續向城隍廟那邊跑。那紅衣女子經過的時候頓了一會,然後若無其事地穿了過去。

在他們走後,那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發出低吼。

“城隍爺在上,保佑景天本人啊啊啊!”

景天臨時從一旁弄出一根檀香來,很有那個樣子地做了個上香的樣子,然後鄭重地把香插進香爐裏。

“咔!”突然,門口傳來聲音,景天還沒緊張起來的時候就聽到一道十分驚喜的悅耳的女聲。

她說的是:“哥哥!”

然後背後突然靠過來軟玉,景天渾身都僵硬了——他父母什麽時候多生了個女兒?不對,難道是喊情郎?也不對,我景天哪裏聽過這個聲音了?待他轉過身,看到這女子的樣貌時,只感到一股子的熟悉感撲面而來,然後……他就又回到了永安當。

對于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妹妹,景天意外地沒有感覺排斥;所以當他看到這剛認識的妹妹的身上的衣服的時候,他毅然決定給她弄一套衣服穿。

只是令景天意想不到的是,他進了門,茂茂和何必平撲上來不說,不遠處還站了個十分眼熟的白衣人——白豆腐。

“白豆腐?你上山不到三天就下來了?”

茂茂和何必平很識相地各自退了幾步回屋。

徐長卿搖了搖頭,道:“景兄弟,你沒事吧?”

景天樂呵呵地轉了一圈,表示自己沒事。他擡腿準備向庫房那邊走的時候,白豆腐也跟了上來,于是他便立刻回頭阻止了他。

“白,白豆腐!你怎麽下山來了?幫我們捉女鬼?”

徐長卿無可奈何地一笑,說:“景兄弟,你身上倒是沒有鬼的味道,要說……也是劍魂。”

“劍魂?劍裏面住的東西?”

景天出生在這渝州城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什麽劍魂,故而一臉茫然。徐長卿便解釋了一番,這次還好,比上面什麽要簡潔得多,景天也就随之點點頭。說完,景天心裏頭想自己拿店裏的衣服總不好讓這個……這個沒接觸過大世界的白豆腐知道,他腦袋裏一想,就蹲起來喊肚子疼。

“啊喲!白,白豆腐,我,我先去上個茅房!”

他便一溜煙地跑掉了。

徐長卿低頭輕輕笑了幾聲,還真站在原地等。

過了個不到一炷香時間,景天就走了過來。不知是不是白豆腐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肚子要大一些。景天過來第一個就拍了徐道長的肩膀。

“白豆腐啊!我出門一趟,等會再……”

“景兄弟,我跟你一塊去,最近渝州城夜裏不安穩,還是不要一個人出去為好。”

徐長卿的雙眼十分真誠,亮得景天他不自覺縮了縮身子。但他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件難事,琢磨着就答應下了。

夜裏冷風疊起,吹得人心寒,吹得白天落下的一頁薄紙向天空飛去;皎月無瑕,群星黯淡無光,城隍廟外鬼魅重重,更夫打更的聲音早在幾天前便停下了,城內人家燈光不興,這方圓幾裏只得這城隍廟亮堂堂的,城隍爺莊重的面貌在搖曳的蠟燭光下忽明忽暗。

臺的一旁蜷縮着一位衣服破破爛爛的妙齡女子,她神情不斷變化着。

“早說了那不是你哥哥了。”

“之前他吓得到處亂跑,也不知道危險。”

“我說,有我保護你就夠了……”

“夠了!”少女臉上的表情最終定格在悲傷上,她眉目清秀,笑起來似蘭花,“你和他都很重要,不要吵了。”

“我知道了。”她最後說了一句,就沒有聲音了。

突然——屋外傳來了咚咚的響聲,少女一下子驚異地跳了起來。

屋前的門上好似群魔亂舞,許多人的手臂左搖右擺,之後是一陣陣低吼,就像是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我……”少女将手放在胸口,然後她的頭發突然變成了火紅色,一柄弓箭也出現在了她的手上,“我來。”她縱身一躍而出,站在那廟前的獅子上面,然後一道滿月而發,四下只剩下了拉弓的聲音。

她底下的不知道是什麽的人一個個一片片地倒下。

回來的景天正好看到這一幕,他長大了嘴巴,心底的疑惑猛然噴發。

“毒人!”徐長卿早已與毒人有過接觸,他一看便知地上的全是毒人,數目雖然不多,但也表明一個事實——渝州城危險了!景天随着這聲音醒了過來,然後看到那紅發少女突然變成了藍色,怯怯地握緊了雙手,而她身後一個毒人猛然撲了過來。

白豆腐飛了過去,景天也跟着跑過去。

他對少女說道:“先把他們打倒再說吧!”

于是少女又變成了紅發。

結束後,少女怯怯地跟在景天的身後進了城隍廟。她一把拉住景天的衣服,低聲喊了一句:“哥哥……”得到了完好的廣袖流仙裙一件。

她表情立刻變成疑惑。

景天撓了撓頭發,挺不好意思地說:“你先去換上。”

沒錯,少女的衣服……實在是很破啊!

等少女去了,景天轉頭又看到了對他莫名地笑的白豆腐。

“景兄弟,這位是你妹妹?”

景天一愣,又聽白豆腐說:“千年劍魂,如果景兄弟有什麽要幫忙的,長卿便在這裏。”

幫忙?景天想,你不收了少女——龍葵就沒什麽事了,而且……“原來是妹妹不是鬼,是劍魂啊!”

“白豆腐,你能幫什麽忙?”

景天頗為懷疑,雖然他知道面前的是蜀山大弟子,只不過人各有其能,白豆腐的劍術厲害并不代表其他很厲害。景大爺拒絕說明這是因為白豆腐太優秀引起他嫉妒。

白豆腐也知道這位兄弟對于這些并不了解,便又要好好給景兄弟講解一番時,少女蹦出來了。

“龍葵覺得……有點晚了。”

于是兩人一魂打道回府睡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紅葵:打鬥我來!

紅葵:罵人我來!

紅葵:所以……可以喜歡我嗎?

藍葵:可……可以,不過我最喜歡哥哥了……

紅葵:不!

☆、小小五毒獸

“哇哇哇!老大!你什麽時候多出了一個妹妹啊!”

一大清早的,永安當附近的鳥雀都覺得自己的耳朵遭受了一波折磨,景天也感覺如此,正準備揮揮手讓茂茂安靜下來的時候,就聽見何必平說了一句。

“茂茂,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女孩大概是老大的未婚妻!”

盡管何必平說得很小聲,但在場的除了茂茂之外耳朵都很靈敏,所以都聽到了。龍葵作為一代兄控,很害羞地紅了臉,還想出口辯解一句,只不過……“長卿可以證實這位姑娘确實是景兄弟的妹妹。”白豆腐出口意外地快速。

“徐道長說是就是了。”

“沒錯沒錯。”

茂茂和何必平立馬就接受了這個說法,什麽懷疑都沒有了。這點讓景天想拿個錘子來敲敲他倆的大腦,看看是什麽構造的,另外,白豆腐……果然是個好道士啊!萬一他看上了我們家小葵呢?

不過景天還沒深入想什麽,就聽得白豆腐出聲說龍葵的臉色不太好。

啥?“小葵怎麽了?”景天一聽立刻扭頭關心起妹妹來。說起來,他對于這個多出來的妹妹親切異常,因對于那彪悍的戰鬥力也是略知一二的,所以生病這件事情實在是很奇怪。

龍葵看到四個人一齊看向自己,頓時就羞羞答答地答話:“……是,是她要出來。”

“誰?”該不會是那身紅衣服吧?景天想完不久,龍葵就立馬變了個樣子。

紅葵對待景天可沒有像藍葵一樣好臉色,哼哼了幾聲。

一邊的茂茂吓得倒退了幾步——被一下子從藍色變成紅色的龍葵吓的,二人組之二的何必平也同樣動作。

“哇塞!老大,你妹妹好厲害!”

“景天啊,我算是知道這姑娘為什麽是你妹妹了。”

景天正面看到這一現場,也感到吃驚,不過很快就變成了疑惑。

“龍葵怎麽了?”

“傻哥哥,你不知道龍葵不能在陽光下待太久嗎?”說實在話的,紅葵和藍葵完全是兩個人,一個明豔張揚,一個卻安靜美好。她說完就起身了,走到門口,對景天一幹人說:“我回去休息了。沒事就不要打擾我!”瞬間便不見蹤影了。

茂茂、何必平繼續震驚中。

景天這時回頭對白豆腐問道:“白豆腐,你昨晚說的就是這件事情嗎?”

白豆腐含笑點點頭。

丁伯也出來吃早餐了。

飯後,二人組聚到一起。茂茂問:“必平,其實我覺得徐道長很奇怪。”

“我也覺得,雖說唐門對他禮遇,也證實過他蜀山弟子的身份,只不過……你還記得景天昏迷的那一天嗎?”

何必平神秘兮兮地說。

茂茂贊同地點頭,道:“老大昏迷那麽大的事情我怎麽會不清楚。徐道長那一天恰好救了老大,然後他就問我這裏是什麽地方,還問我老大是誰,之後……”

“快說!”何必平急切地詢問,“茂茂,你不會記不得了吧?”

“記得記得!”茂茂拍拍自己的腦袋,“問完後就出去了一趟,直到酋時才回來,所以現在我覺得不奇怪了!”

“什麽不奇怪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響起,然後兩個爆炒栗子就上桌了。

“哎喲!老大,龍葵姑娘沒有事吧?”茂茂接收了二人組之二的何必平的暗號,頭一次智商上線。

景天暫時放過他倆,回答:“白豆腐在幫小葵作法……快點工作,趙吸血鬼那家夥我可不想和他打交道!”

何必平一邊捂頭,一邊抱怨了幾句。

很快的,永安當每日清潔就又開始了。

夜晚,才是最佳的行動時候。

今晚的渝州城同昨日一樣寂靜、異常;陰影下樹葉發出嘻嘻的響聲,似詭異般一道寒風吹過,呼嘯般卷起輕輕的一葉,風聲乍停初,有一胡亂揮舞着手臂的人,細看之下臉色發青,獠牙突起,狀若鬼神;又一看,一只公雞忽然從一旁蹿了出來,亭亭立在簍子上面,紅頂像疑惑地看向那人;突然,那人回頭張開大嘴,公雞驚吓得胖翅揮起,跳進狹窄的小道裏去了。

而那人又木若呆雞,慢搖搖地走,也不知去向何處。

卻見那去向,滿是陰暗。

待那“人”走後,有三人便從暗中出來,就是景天、白豆腐、龍葵三人。

景天在暗處捂住呼吸十分苦惱,這會兒得了空便大口喘氣。

清醒後,他便看到一旁關心看着他的龍葵。

“我沒事。”

“嗯,哥哥別勉強。”

龍葵單純地笑了。天知道景天現在心裏多麽地害怕,他真想回永安當,關了門就呼呼大睡,只不過在那之前他要大幹一場。

白豆腐這時突然來了一句“今天的毒人少了”。

哪裏少了?他們來的路上遇到不止三波的毒人,但據白豆腐之前所見數量要銳減一半,這便十分可疑了?

景天樂觀地拍拍白豆腐的肩膀,知之為知之地說:“白豆腐啊!毒人少了難道不好嗎?你們之前應該也捉了很多,少是正常的,總不可能聚集起來去襲擊某個地方吧?而且……”

“多謝景兄弟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些少了的毒人很有可能去襲擊什麽地方了。這渝州城不大,能數得上的就那麽幾個地方,這裏面很大可能是唐家堡。”

“唐家堡?”景天和龍葵一樣驚訝,真不愧是兄妹。

白豆腐點點頭,繼續說:“唐家堡可謂是渝州城裏最大的江湖勢力了,而且近來唐門主病了……雪見姑娘又不能服衆,恐怕有什麽人在打它的主意。”

景天席地而坐,一旁的龍葵也安安靜靜地坐下。他翹起二郎腿,搞怪似地嘟起嘴巴,說:“那個八婆,一身厲害武功,哪裏有那麽容易被人打。我們應該去之前那個賭館看看,我混進去幾次,偶然發現地下有密室。”說到這兒,景天的眼睛亮晶晶的,大概是想起了那次他帶白豆腐在那兒大殺四方的事情,簡直是一大人生快事!

不過,白豆腐理由充分地反駁了這一提議。

他說:“先不談這密室,于情于理,這唐門畢竟是使毒的行家,若是缺了他們的幫助,到時候渝州城就不好收拾了。”

景天坐在地上一想這也對,就是看不慣那唐家大小姐的脾氣,跟□□一樣一點就炸。

白豆腐無奈地下蹲到景天景大爺的面前來,鄭重地說:“希望景兄弟一路去。”

“好吧。”想明白了的景天被白豆腐拉了起來,然後他喊龍葵走了。

來到唐家堡附近,景天就看到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毒人對着唐家堡那紅木大門亂踢亂撓,這場景吓得他立刻倒退了好幾步。

“老天爺啊!”景天心裏嘀咕着,“這毒人也賊多了吧!”

大概是察覺到景天的心裏話,白豆腐溫和地說道:“不礙事的,剛才我已經通話給在渝州城裏的蜀山弟子們,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進去了。”

但令白豆腐意想不到的是只來了三個弟子,而他們帶來一個壞消息——蜀山弟子們被毒人纏上了。眼看唐家堡大門快要被攻破了,白豆腐只好硬着頭皮下達命令——結成劍陣。

在這之前,白豆腐握住景天的肩膀,叫他想辦法進唐家堡找雪見姑娘。

這下子,這兒只剩下他跟紅葵了。

“啧!”紅葵對于景天遲遲不進去表示不耐煩,“傻哥哥,你快進去啊!外面本來就多毒人,反倒是唐家堡內部,目前看來應該是沒有毒人,所以是安全的。”

“不是!”景天的表情很無辜,“我們翻牆進去?”

得到了紅葵一個白眼。

紅葵随手扔過來一把十分眼熟的劍,說道:“傻哥哥,拿着,念……”正是那禦劍口訣。令紅葵側目的是,景天不過幾分鐘便能讓這魔劍移動了,只不過現在也等不了那麽久了。于是她一把搶過魔劍,拎起自己的哥哥,“嗖”地一下從這邊飛到唐家堡內部了。

現在,開始找人了。

唐家堡很大,現在他們降落的地點是內院,離外門隔了一個院子,故而聲音聽不真切,只不過這四周到處亂跑的奴仆證實了這唐家堡內部出了問題。景天随手抓住一個仆人,大概是對方處于恐懼狀态,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連聲求景天放他走。

景天先是狠狠地吓了他一次,強制讓對方鎮定下來。

“這唐家堡出了什麽事?”

“事?領頭人不見了!之前事情來的時候,除了大小姐其他主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門主還卧在病榻上,大小姐當時,當時指揮了一會兒,但是剛才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消失了,現在大家都六神無主,逃!逃!快逃!放過我……”

“放了他!”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景天回頭一看——唐大小姐和一只散發着瑩瑩光亮的飛起的蟲子!

“大小姐!”這仆人被景天放了後也不跑了,立馬眼淚凄凄地湊近唐雪見,“大小姐,您剛才去哪兒了?”

唐雪見的臉色有點尴尬,她輕咳了一聲。

“沒事,現在你們可以放心了。”

放心?景天的視線轉移到那散發着熒光的蟲子——這是啥子?

這時候,那蟲子突然來了個賣萌,眨巴眨巴眼睛,說:“我是五毒獸巴拉巴拉!我叫花楹呢!”

“五毒獸是做什麽的?”龍葵剛才在找雪見的時候已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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