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了羅如烈那利爪子,自覺機智勇敢無雙的景大爺就跑到自己妹妹身後貧嘴。

除了白豆腐捂着嘴沒說什麽,其他的都給了一個白眼或是瞪眼。

萬般嫌棄自己哥哥的龍葵就是如此,不過她射箭在即,倒是沒去推開自己哥哥,讓他戰鬥去。

是白豆腐迎上了這幾位小妖,劍光一掃,那幾個面黃肌瘦的小妖精都一哄而散,只留下個羅如烈張着他那不是人樣的野獸爪子,憤怒地盯着他們三個。

“去死!”

沒有風,也沒有其他的助手。

羅如烈在這一句怒吼中沖了過來。

另一邊,雲霆已經護着唐雪見來到了庭院後面,他看着這四周越發靜悄悄的氣氛,就對雪見說了聲小心,擡頭一看,屋頂上站了四個人,又細看,都是不認識的。

于是抱拳,禮貌地高聲問道:“屋頂上諸位何人?來我雲府作什麽?”

“你就是雲霆?”

夜黑風高,而那血月只是影影綽綽地顯出那四者輪廓,連是妖是人都看不分明。

說話的那位聲音嬌媚,未語先三分笑,出口後只覺得此者莫名詭異,細細想來卻是無中生有。

雲霆答道:“正是。”

擡手阻止了雪見的動手。

如若是敵人,總會知曉身份,如若是朋友,此番不說更待何時。

那杜鵑鳥嘻嘻地笑了一聲,回頭跟那陰溝鼻子,誇獎雲霆說道:“這雲霆也算是大人物,如此陣勢竟然不急不躁,怪不得那些同類竟然落在此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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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二,你這話又是何意?”

陰溝鼻子滿臉都是陰沉着的,對着這白臉兒的杜鵑鳥看起來是不懷好意。

萬玉枝也不怎麽計較這幾個妖怪如何,扭着腰向前走了一步,吹出口氣,飛去,沖開了那院子裏的門,剎那間——雲霆與雪見都有些發怔地看着這一院子的熟人。

雪見看見自己那貼身丫鬟眼中紅色一片,怕是神志全失,卻不知是怎麽一回事。

而雲霆略微一掃過,對屋頂上那四個人的身份差不多已經有了一個定奪!

“閣下來者不善,雲某人也只好先兵後禮了!”

“哈哈哈,今日可是你這黃口小兒喪命之地——就讓我鷹爺爺來會會你這雲當家的!”

兩句話幾乎是同時而起,又是同時,雲霆飛身而上,那陰溝鼻子卻是飛身而下,速度之快,只比雲霆的雷電慢了一拍。

唐雪見也拿出自己的武器,眼前那些個神志迷失的雷州城百姓已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雖是行動緩慢地轉了過來,但恐怕下一秒就——

……

“铛!”

只聽得一聲叮當,那粗壯漢子就臉色頗為不甘地倒落在地,激起地上灰塵一片,惹得景天捂住自己的鼻子咳嗽了幾下。

景天瞧着這暈過去的羅如烈,不解地問白豆腐:“要我說,白豆腐也是數一數二的蜀山大師兄,怎麽弄了個小角色過來?”

“不清楚。”

白豆腐一下子就收起了自己的劍,耳邊似乎聽見不遠處的打鬥聲,又或是他幻聽?

“這霹靂堂主怎麽變成這幅樣子了——他不會成了妖魔吧!”

景天說起來,也是想到剛才這羅如烈一雙野獸利爪,眼神瘋狂,似乎不像是人類了。

而白豆腐搖搖頭,解釋。

“非也,景兄弟,此人借助了妖魔之力,不過算來還是人類,回頭通過道法将他體內的妖力清除大概就沒事了。”

話說着,三個人就這麽拿着一把粗繩子将這羅如烈緊緊地捆住。

然後,白豆腐擡頭向四周看去,同剛才一樣寂靜,也沒有什麽後續的小妖怪過來,剛才那幾個小妖去哪裏了?

他思索着。

景天也想着事情,看白豆腐這樣子,就問自己妹妹。

“妹妹,你有沒有覺得什麽東西在盯着我們?”

“傻哥哥,你認為現在有什麽在看着我們嗎?”

“是啊——哎,妹妹,你就別喊我傻哥哥了吧!我——”

“小心!”

話與行動同時,身體卻反應不上。

那時,忽然,一道寒光閃過,就在景天的背後,一個巨大的身影襲來。

而白衣道長瞬間抽出他的劍,橫擋在他面前,生生地在地面上跪出了一個碎裂的印記。

彼時,龍葵一腳踢開了自己的哥哥,自己也閃到了一旁。

他滾了一圈,扶着自己老腰從地上爬起,心中十分複雜地向白豆腐那邊看去——他正在艱難地正面抵抗着那只死穿山甲!

是的,那是一只有着人一樣大的穿山甲,在這鮮紅的月光下閃着光澤的背甲,那狠狠抵在白豆腐劍上的比起羅如烈鋒利好幾倍的利爪,還有那雙藐視的眼睛,無一不是一只死妖怪!

“景兄弟,龍葵姑娘,請——嘶——”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豆腐的身體又向下深了一點。

那穿山甲加重了凝聚于利爪上的力量,似乎就想靠着這股力量将掌下的白衣道長給解決掉。

顯然,是不可能的。

“白豆腐,景天景大俠來也!”

他拾起一邊同他掉落的魔劍,疾跑,運用起白豆腐給他的技巧就這麽狠狠地砍向穿山甲四肢相互連接的地方,而龍葵則是一道如同迅雷的箭光,在那背甲上火花四射。

就在此,它的力道松了一刻,也正是這一刻,白豆腐立刻加大自己劍上的靈力,沖擊——

退走!

順手也拉回了轉不開身的景兄弟。

戰局扯平。

然,局面已然逆轉。

穿山甲重重地在地面上嘶鳴片刻,那雙冰冷的野獸之眼瞧着他們三個,寒氣漸起,卻在下一刻消失在一陣白色霧氣中。

也不知從那裏升起的白色霧氣,只停留了一會兒,但遮住了視線。

更何況來得蹊跷,徐長卿臨時也沒開眼,竟然讓那只穿山甲就這麽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羅如烈。

“哇!那穿山甲居然是來救人的!”

後悔莫及的景天捂着自己的小心髒吐着自己的苦水,瞧着自己紅衣妹妹的冷眼,搭着脾氣好的白豆腐傷心了一會兒,也就一會兒。

他們來到了雲府前,夜色下的雲府上方似乎有幾個人影在打鬥,雷電之聲越來越清晰,細細看着就看見了雲霆和萬玉枝,還有幾個不認識的。

這大門也是緊縮着的,想罷,景天快步上前,敲了敲門,沒什麽動靜,還是一片打鬥聲不停。

回頭看白豆腐和自己妹妹,一個溫柔地笑着點頭,一個嚴肅着臉摸着自己的弓。

他鼓起自己的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猛地一下推開了門。

魔劍就在手邊。

背後也有堅實的依靠。

可是——

“哇哇哇哇哇!怎麽這麽多人!”

那一瞬間,幾百個或許有幾千個人看着他,都是同樣紅色的眼睛,在那一輪血月之下,散發着詭異的氣氛。

當場就吓得他大叫一聲,那顆小心髒碰碰地跳

但他沒有退縮,身後的白豆腐皺着眉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龍葵一下子就翻身上了牆,手中的弓緩緩地擡到了自己身前,臉上居然帶起了笑。

“景兄弟,沒關系,長卿就在你身後。”

幽幽風聲吹來,就那麽吹走了剛才升起的膽怯以及一絲不安。

他手中的魔劍熱了,搖晃着,在這黑夜中微微發亮,同時也象征着他此刻的心情——激動。

“白豆腐,哈哈哈,就讓我做你的先鋒怎麽樣!”

敵人未動,劍已是驚鴻而起!

“景兄弟,打暈即可。”

說完這句,徐長卿手中之劍也起來,幻化萬千劍影,射入這些被那奇妙力量迷失了心智的人群中,未有性命之憂,只是暈了過去。

戰鬥中的景天也沒有忘記這句話,哪怕這時候他的劍術還只是剛入門不久,可是面對着那抓他撓他甚至撞他之人,不過劍背相向。

有一刻,他想起自己在永安當的日子,平靜着好像是上一輩子的事情。

白豆腐見他沒什麽事情,就去幫助那邊被層層包圍的雪見姑娘了,沒錯,在他們進入這人堆裏的時候還聽見唐雪見那中氣十足的怒罵聲,雖然沒什麽用,不過倒是知道唐雪見的大概位置所在。

“雪見姑娘。”

“長卿大俠,多謝!”

對于徐長卿将她周圍的人都打暈,唐雪見只來得及說了句謝謝,然後焦急地看向那邊雲霆與幾人對戰的場面,拿着自己的劍跑了過去。

說來,雲霆體內有雷靈珠,本身又會運用雷靈珠之力,的确是妖魔的一大克星,但他對面的卻是速度極快的老鷹,身手靈活的杜鵑,以及根本不怎麽懼怕這小小雷電的身有庇護的狐妖——這時候那邊又多出了一個身形粗胖的漢子,也在攻擊雲霆。

情況并不輕松。

看着剛才雲霆被老鷹帶起的風攻擊到腹部,然後吐出一口血的那一刻,她慌慌張張地轉頭求助跟來的徐長卿。

“長卿大俠,怎麽辦?!”

“冷靜點,雪見姑娘,我這就上去幫助雲霆,你保護好自己。”

固定住唐雪見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一些,說完這些後,他回頭掃了眼并無大礙的景兄弟,禦劍而上。

那一瞬,唐雪見癱倒在地,旁邊是她那被打暈在地的丫鬟,迷迷糊糊地竟然醒了過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我……”

黑夜之下,那屋頂上電閃雷鳴,轟鳴聲中誰濕了眼。

“……我真沒用,小怡。”

“小姐。”

“哇!八婆,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在這人群堆裏打了個滾後渾身都髒兮兮的景天現在跑到了唐雪見這個位置來,将手放在眼前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上面的戰局,偶然間又瞥見這唐家大小姐委屈得哭出來的樣子。

驚訝,卻又是有點釋然。

“別擔心了啊,雲霆呢作為雷州城的守護神,怎麽也不會有事的!”

看在他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安慰人的份上,姑奶奶你就別哭了啊!

還從自己衣服裏翻出來一張帕子,幹淨的,遞到這姑奶奶的面前,頓時她就破涕為笑。

她說道:“我知道,臭豆腐,你……”

粗魯地一把将自己的眼淚什麽的擦幹淨,在那轟鳴聲中站起來。

“我大概不會後悔。”

捂住自己的心髒那邊,而在她一旁的景天疑惑地歪了歪頭,也不知道怎麽說。

就好像流星滑過夜空,可惜接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此刻,雲霆抓起那杜鵑鳥兒,一掌的雷霆向那穿山甲沖去,而徐長卿則是對上了一旁看好戲的萬玉枝萬大狐妖。

只見她眉間風情萬種,手上卻一點不留情。

“哎呀!”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把雪見寫出去了……額……嗯。

本卷差不多還有兩章,喜歡就留個評嘛,打個滾賣個萌,麽麽噠,咔咔咔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緣起

人世多紛擾,幽幽,千古江并流。

“雷州邊上三大王,

一者穿雲裂石甲,

遇水卻成泥菩薩!

二者小肚雞腸腦,

平平一生頭血流。

三者鷹飛石上弓,

瞎眼不過白頭翁……”

這聲音,實在是耳熟,景天看過去,那隔了顆樹與他們遙遙相對不正是被那穿山甲救走的羅如烈嗎?!此時,他捂着自己的腹部,臉色蒼白,但那雙眼睛卻如有莫名的神采,亮得令人不覺得震驚。

這有些奇特的歌謠他一唱完,就停下了聲,動了動嘴,就不再說什麽。

景天這會兒還是呆愣着,完全搞不懂這敵人營裏的霹靂堂主做什麽,話裏話外又是個什麽意識。

但他反應不過來,唐雪見可是反應過來了——剛才她死死盯着上面發生的一切,一聽,就知道這說的是雲霆面對的三個敵人,穿山甲,杜鵑鳥以及老鷹。

“臭豆腐,小怡,他說的是不是那妖怪的弱點?”

随口一提,就讓景天恍然大悟。

“弱點!水!頭!還有眼睛!”

“我知道”,關鍵時刻,唐姑娘還是吐槽了一下這臭豆腐的反應力,“你就不想想雲大哥滿身雷電,若是潑了水會導致什麽後果嗎?”

“……什麽後果?”

兩個家夥也是一樣地摸不着頭腦,小心翼翼地反問。

不過,如今還是去試上一試,那麽就得先找口井裝水,然後乘機倒上去。

站在那邊牆上的龍葵正好将那羅如烈所說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意味深長地啧了一聲。

“你說,如果那個傻哥哥最後想不到你會怎樣?”

“不會的,在這裏只有我的箭術最好。”

“真奇怪,你就不嫉妒他們嗎?”

紅葵那雙深紅的眼睛輕輕地向上擡了擡,意料之中的,藍葵沒有回答,她點了點自己的心髒,裏面一片寂靜。

“放心,我會幫那傻哥哥的,你安心休息吧。”

終究還是拿起了弓。

另一邊,雪見已經跟小怡抽了桶水上來,被‘憐香惜玉’的景天‘自告奮勇’提到了屋檐下面。

真是一點也不重啊,放下水桶的景天心裏想着,捏了捏自己的手。

那邊的主仆兩個人正進行着戰局的觀察。

“小姐,雲公子現在好像情況不妙!”

“鎮定!”也不知道是那個緊張,臉上的汗水都浸濕了臉龐的卷發,“把勺子拿過來!”

“是,小姐!”

屋檐上,雲霆側身躲過穿山甲的利爪,這家夥殼十分厚,簡單的雷電攻擊完全穿不透它那層厚甲,攻擊時也從不把弱點露出來。

對比起來,一邊的杜鵑鳥和老鷹只要小心些,就沒什麽事情。

杜鵑鳥兒那個小白臉心疼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聲音尖尖的,說道:“哎呀!我的羽毛!”

“你的算什麽,我那後頭的都燒焦了!”

陰溝鼻子肉疼地露出了自己身後那黑皮裏的紅彤彤一片,惹得杜鵑鳥兒和下面的景天都悶聲笑了,但他倆還是不得不協助自己老大攻擊這兇惡的雲霆。

忽然間,水從天降,一把打濕了屋檐上的小小地盤。

頓時,杜鵑鳥兒就叫了一聲,啼血般讓人不覺捂了耳朵。

“老大!情況有變!”

“住口!老二,你這是讓老大分心嗎?!”

杜鵑鳥兒知道,這水還不至于讓自己老大變為什麽泥菩薩,但沾上了水,那雲霆就可以攻擊到殼以外的地方,他們倆在空中還好,老大這個穿山甲是要依仗着地方落地的!

不過,雲霆已經抓住了這個好時機,在那薄薄的水層上一團雷電掠過。

陰溝鼻子驚地飛起,穿過這從天而降的驚雷,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箭給射中了眼睛!

“啊啊啊啊!”

“老三!”

又是一聲長長的啼叫,搞得景天捂住自己耳朵的時候連連罵了好幾聲這個杜鵑鳥,叫得真是凄厲。

不過,他還是得了空給自己在牆上的妹妹比了個大拇指。

龍葵一笑。

忽然,白豆腐從那邊的房頂上跌落了下來。

他便踏着地上灑下的水,念着咒語,禦劍而去,第一個趕往那邊。

躺在地上的白衣道長捂着自己流着血的腹部,卻還是安慰似地對他一笑。

“景兄弟,不必擔心。”

那星目劍眉,暈開的,都融化在這寂靜的夜色裏。

他裝作生氣的樣子翻開那些破碎的木板,将人拉了起來,又沉默地拍了拍白豆腐的衣服袖子,搞得人有些不知所措。

心底卻是一片脈脈。

“哎呀!沒想到還是沒有成功嗎?”

美豔的狐妖背後好幾條粗大的尾巴,卷起被雲霆電得黑糊糊的穿山甲扔了出去,然後一把擊中剛攻擊後還沒來得及反應的雲霆,使得他同樣落了下去。

杜鵑鳥還在啼叫着。

那輪血月充斥着更加瑰麗的鮮紅。

“雲大哥!”

唐雪見匆忙之下拉住了掉落者的手臂,兩者之間忽然就傳來一聲極為細微的嘆息。

“雪見……”

然後某人就小心翼翼地覆蓋上那雙手。

十分奇妙。

而狐妖頗為遺憾地瞧了瞧這搞得十分狼狽的雲家府邸,多處瓦礫破碎,院子裏淩亂不堪,眼神卻驀地聚焦于樹下臉色蒼白的某個粗壯漢子身上。

她眉眼輕輕眯起,說道:“沒辦法啊,既然是這樣的話——”

一瞬,短暫卻永恒,落了滿樹的紅,鮮血的紅。

那一刻,扶起白豆腐的景天忽然記起來那霹靂堂主剛才嘴唇蠕動說的那句話——“謝謝。”

響于耳邊。

沉眠于這黃土地裏。

可憐這主仆二人捂住自己的嘴,受不了那刺目的紅。

那時雲霆便猶豫地,拍了拍唐雪見的背,輕聲地安慰着她。

當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景大俠,也——自動在下一刻背過了身,對着白豆腐說道:“白豆腐,我得緩緩。”

“景兄弟,沒事了。”

他偏頭,攬過景天的肩膀,這樣說道。

然後,天亮了。

看着那些雷州城百姓在清醒後經歷了我是誰我在哪裏我到底怎麽了之後,在威望十足的雲霆或是雲府管家的解釋下紛紛釋懷,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說起來,雲府管家雖然長得老,但醒得早,行動得快,理解能力十足,把自己老爺吩咐的事情辦的是井井有條,搞得景天只好坐在椅子上喝茶,與自己妹妹聊天。

不過,那管家看見自己老爺與唐雪見近距離的接觸後,十分欣慰,就差沒在臉上寫什麽老爺什麽時候大婚,管家我該什麽時候準備聘禮之類的話了。

“妹妹,你說那狐妖有什麽目的,怎麽就這麽跑了?!”

此刻,龍葵已經變成了藍衣的樣子,端着茶眼睛微笑着瞧着自己哥哥,煞是可愛。

“龍葵覺得,狐妖姐姐恐怕并不是出自本心……”

她說着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紅光,無人看見。

“昨日,我清楚地看到狐妖消失前,眼裏全部都是痛苦,那眼神好像要把龍葵的心——”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在景天連忙扶住她的時候揮了揮手,“我那時感同身受,好像也感覺到了那種絕望的痛苦。”

“這麽說來,那狐妖每次都不過是小打小鬧,也沒有重傷我們,唯一一次就是殺死了……”

羅如烈。

景天想起了那時候的羅如烈,緊緊抓着一旁的樹枝,捂着自己的肚子,在那一道狠厲的尾巴後……倒地身亡,徒留那一地從傷口溢出的瑰麗如那一晚的月色。

他很少直面一個人的死亡。

就算是他爹去世的時候,也是在床上安詳地病逝,很少看見這樣的慘烈。

更何況在這之前,他跟這人還打過交道。

“那霹靂堂主,下葬了嗎?”

塵歸塵,土歸土,逝去的都逝去了。

龍葵點了點頭,指着一個小厮,說:“剛才雪見姐姐說葬了,就找了些人在後山腰那邊挖了個坑,埋了,現在正在找個老工匠做個牌子,畢竟——剛才那人幫了我們。”

景天若有所思地回答了一聲。

擡頭,這早晨的陽光實在是明媚,他微微眯起了眼,下一秒有人擋住了那陽光——白豆腐。

“景兄弟。”

這般看來,白豆腐還真是十足地刻板,這時候還不忘行了禮。

景天坐着,眼神略略移下來點,靜等着這白豆腐的下一句。

一旁的龍葵低頭喝茶。

“關于取雷靈珠的人已經找到了,就是雪見姑娘,事情快要結束了,景兄弟你——要回渝州嗎?”

“難不成跟你去蜀山看你整日裏練劍?白豆腐,我很高興。”

他綻開一個大大的微笑,沒有那太陽那樣耀眼,卻牢牢地吸引了徐長卿的目光。

沒有偏移。

景天站了起來,端起一個倒滿了溫水的茶杯,拉起白豆腐的一只手,就将其放在手掌上。

“下次再見的時候,我請你到門前的那個小攤去吃馄饨吧。”

他擠了擠眼。

“不過,現在,你先喝一口茶。”

“我明白了,景兄弟。”

說罷,徐長卿就低頭,用另一只手握住茶杯,飲了一口。

龍葵默默地看了看旁邊那個美麗的映着竹葉的瓷器,看入了迷。

而另一邊,唐雪見看着雲霆給自己前妻上了柱香,然後對自己笑了一下,走過來拉着她的手。

然後走到這墓碑的面前,對着那個名字溫柔地說道:“雨舒,你看,這是我喜歡的人,雪見。”

那一霎那,唐雪見的臉砰地一下就變紅了。

她惱羞成怒地跺了跺腳,然後踩了雲霆一腳,向自己丫鬟揮揮手,就跑了。

徒留雲霆一人,但那笑着的眼睛怎麽也掩蓋不下。

這陽光正好,飄落的葉子洋溢着喜悅。

天上的雲緩緩地飄着。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仙劍裏并沒有什麽絕對的壞人,所以這裏的羅如烈也不算什麽洗白,只是幫了他們一把。

當然,這個幫是在某某的計算之下的。

至于,萬玉枝的轉變,在第四卷就會提及了。

☆、離開雷州

陌路天涯何處去,游子遙望舊地歸。

取雷靈珠的那一天是狐妖事情的三天後了,而徐長卿再度給唐雪見講解了關于這無窮鑽的用法,本身而言,這再簡單不過,但唐大小姐聽得很認真。

雲霆喝着茶倒是沒有說什麽。

又一次,景天聽得這唐大小姐再此打斷白豆腐說話,翻了個白眼,啪地一下就起身,抓起白豆腐手裏頭放着的無窮鑽。

怎麽看,也不過是個奇奇怪怪的指環而已。

然後,他就扣在了桌子上,露出一個十分虛假實則不耐煩的笑容。

“我說,唐大小姐!”看看那一邊端起茶杯一眨也不眨眼地盯着他們的雲當家,景天只好放緩了一點語氣,“這麽點的事情,你們倆洞房不就得了!然後你把戴着的手指頭放在他的心窩裏頭,然後抓啊抓啊~”

氣得唐雪見紅了半張臉,慌不擇路地就用蠻力砸了這臭不要臉的臭豆腐放在桌子上的手。

旁邊的三人都笑了起來。

景天捂住自己被砸得疼得要死的手,瞪這沒什麽女人味的八婆!

瞪了回來。

又是回頭一看,藍衣妹妹借着茶杯暗地裏自以為看不到地偷笑,那雲霆倒是光明正大地笑了,還笑得跟這八婆的瞪眼同一個樣——果然是未來的夫妻嗎?!

然後就捂住了心口,生氣地推了推白豆腐的肩膀。

“嗯,大概就是景兄弟說的那些了,雪見姑娘莫要緊張,此事未有生命危險,放心大膽去做吧!”

老實說,徐長卿做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也見過很多諸如此類的事情,所以解釋也就解釋得很詳細。

沒想到景兄弟會如此。

他回應了一聲,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垂着眼緩緩想起了不久前他想到的事情。

關于景兄弟……

“白豆腐!白豆腐!回神啊!八婆跟八婆夫都走了!”

來來回回晃來晃去的手,将他的思緒帶了回來。

那一瞬,他忽然就想起了一句——順應天命而為之,人世或就是如此。

“景兄弟”,就輕易地笑了,“要去街上逛逛嗎?”

“嗯……妹妹,你去嗎?”

景天捏着下巴,對于白豆腐頭一次邀請他去逛街有了很濃很濃的興趣,不過也不能忘記自己的妹妹。

而龍葵驚訝地望了望自己哥哥,後又掃了眼徐長卿,突然就擠出一個笑容,很懂事地搖了搖頭。

“龍葵,就不去了,哥哥跟長卿大俠出去的話這裏總該留一個人守着吧!龍葵在這裏就好。”

雖然是喝着茶,無聊地看着外面的假山翠樹。

她哥哥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終于察覺到那眼神中的堅定。

于是,就跟着白豆腐後面出去了。

留下的少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将手放在自己心口,輕輕地說:“這樣,也很好。”

似乎在跟誰說話。

驀地,一陣涼風吹過。

風中有誰淡淡地哼了一聲。

“白豆腐啊!你可知這雷州城裏什麽最妙?”

比起這些日子裏忙于捉妖降魔的徐長卿來說,景天可謂是在這短短的幾天裏把雷州城都逛了個遍,之前還是他引路抄了小路趕去了雲府,此次,上街走走,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景天“一馬當先”,指着一個小巷子吐出它的名字,然後張口就說了一堆這某某事跡。

白豆腐很有耐心地聽着,有時候景天說漏了什麽,就補上。

一會兒後……

“什麽!!!白豆腐你知道啊!你知道怎麽還要我說一遍呢!”

“景兄弟,我曾路過聽過大概,見你說得很高興,也沒有打攪的意思——他們都在聽。”

白豆腐指了指旁邊三五個聚集在一起用那大大的圓圓的眼睛看着景天的小孩子們,什麽夜裏遇美女結果發現是妖怪啊,他們也跟着起哄,笑着,對于景天興來唱着說書先生的幾句詞也是鼓掌,相當捧場。

當時,景天就笑嘻嘻地左鞠躬右道謝,沒什麽銅板,但臉上眼底全是粘稠得一見就染上了喜悅的笑意。

然後,攬過白豆腐的肩膀,就悄悄地催促他趕緊的!趕緊溜!

直走到河邊一個安靜的小角落裏,那些孩童們都散開了,或許是回家了,或許是去哪裏玩了。

景天回頭看了看,然後興高采烈地脫下自己的鞋子,踩着水底的板子,将河水捧起,然後撲了自己一臉,也灑向岸邊的白豆腐。

他只得無奈地笑着,避開。

“景兄弟,怎麽走了?”

“就算是……那麽多的小孩子,也會不好意思吧……喂!白豆腐,你知道些什麽故事!”

那些小聲的話,徐長卿聽得一清二楚,伴随着,就笑意越深,而忽然聽得景兄弟問起他的時候。

腦子裏閃過一些不清晰的事情,然後搖搖頭,回道自己并不擅長講故事。

景天忽然就心中有點沮喪,無趣地撥弄了水。

那時,他自己就情不自禁地開口說。

說:“……但我可以為景兄弟你講道德經。”

“嗯?”河邊的少年郎擡起頭,展現一個大大的笑容,“哈哈哈,白豆腐,聽你的道德經!”

突然,一陣水花撲面而來,浸濕了白衣道士的衣邊。

但見那俊朗的星目中認真無比。

像是給自己施了什麽法術,讓他動彈不得,只得惱羞成怒地開口,道:“白豆腐,你快快講來!”

講些個道可道非常道,然後如流雲般掠過此時此刻,未有胸腔深處那碰碰的跳動之聲。

然,白衣道士依他的話開口那一刻,天際邊,雲停住了。

“雪見,你先回去與爺爺通個信,我不久後就來。”

“雲大哥”,唐雪見抓住雲霆的衣袖,側着臉,“我……我可不要那麽早就嫁人!我回去後就要準備去雲游四方一段時間,你可別跟過來!”

叼着棵草在一旁摸着那匹上好的拉馬車的馬的景天,冷漠地小聲地點評了唐雪見一句口是心非。

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唐雪見這是在催促雲霆趕緊的。

不過,他後來也沒想到,八婆是真的想在外面歷練一段時間,還幫了他跟白豆腐不少的忙。

現在,景天只想禦劍趕緊回渝州城去,誰知道茂茂有沒有被何必平欺負,丁伯有沒有累着,還有……他沒想過要離開渝州,以前,所有的目标都是在渝州這個地方,從未改變。

可是,白豆腐的到來,讓他第一次産生了出去看看的念頭,永安當的事情……也被抛置于腦後。

“白豆腐,那個通訊器你找到了沒?”

徐長卿并未先走,打算送他們一程,然後直接禦劍回蜀山。

聽到景兄弟這句話,他也想到了最開始景兄弟是這麽找過來的理由。他愣了一下,然後從自己身後的背包裏翻出了通訊器,說道:“我之前在雲府那邊找到了,是我原來那一個,還沒有壞。”

是沒有什麽損傷,景天拿過來翻了又翻,還比對了自己的,發現除了邊角有些損傷之外,跟原來的沒什麽差別。

白豆腐随後拿了回來,忽然就聽到他說了一句。

“那麽,我又可以有事找白豆腐你了!對不對!”

話裏話外是掩藏不住的高興。

又是一怔,然後徐長卿微笑着點點頭,說什麽景兄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都可以随時找他。

随時嗎?

龍葵咬斷了今天早上新買的包子,漫不經心地想道。

然後看着雪見姐姐終于跟雲霆說完了話,與自己的貼身丫鬟進了馬車——在進去之前,她回了頭,然後忽然就解下自己腰間的那塊玉佩,完整的,扔了過去。

雲霆接下了。

随後,景天跳上馬車,充當了那馬車夫,籲地一聲馬兒飛揚。

飛揚的灰塵之下,雲霆摸着玉佩,對着那渝州城的方向鄭重地将其放在心上。

而後,有誰掀開窗簾,對他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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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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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