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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擡頭,看着面前似曾相識的男子,回答:“徐長卿,你這一世,叫徐長卿。”

既不是顧留芳,也不是林業平,只是徐長卿。

徐長卿而已。

她淡淡地笑了,那其中的凄涼分明,而徐長卿只是垂下眼,什麽也沒有感受到。

作者有話要說: 有種自己繞了個很大的彎……恩

再看了看電視劇,突然就靈感來了……一半,好吧,希望留言噠噠噠

☆、極樂世界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有緣人,無緣分。

“那個趙無延,忽悠我這是什麽離魂湯,分明就個五文錢的涼茶,還是麻嬸隔壁家的,我今早上才喝過了!”

景天将自己不久前才從趙無延的手中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離魂湯”放在桌子上,供衆人細細觀看;棕色罐子,上面有個寫着離魂湯的封條,茂茂睜大了他那雙小眼睛,也沒看出這跟客棧隔壁買涼茶的有什麽關系。

“老大!”茂茂疑惑地問道,“那為什麽老大還要買這東西啊?”

“當然是為了——”

他微微從衣服裏露出一個牌子大小的東西,一閃而過,但唐雪見跟龍葵幾乎是明白了,而茂茂仍舊一肚子糊塗。

“老大?你的手裏拿了什麽東西?”

“一個牌子,茂茂你——這腦袋就別想了,今晚上你繼續呼呼大睡,我們去一探究竟。”

因為得知了白豆腐的消息,景天精神氣也提起來了,回到了茂茂熟悉的那個老大,其他人也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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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龍葵,捏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嘆息。

“哥哥,不見到徐道長是不會高興起來吧,可是我什麽也幫不了他。”

“也是他太笨了,睡在自己愛人身邊居然睡得死死的,一點也不知道,哼!沒事,之後你多看看哥哥就好了。”

紅如是說道,藍葵捂住自己心口,點了點頭。

景天打算今天晚上就去極樂世界,這得多謝謝麻嬸,她對景天一行人好感非常,因此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景天說這是他的個人魅力,但唐雪見捂着自己五毒獸的眼睛,非常無語地在她耳邊說不要聽這臭豆腐的胡言亂語。

麻嬸為了什麽,沒什麽好探究的,景天這樣想着,将自己運用飛龍探雲手掏出來的趙無延那不人不鬼的陰差牌子仔細看了又看。他看不出跟一塊寫着陰差的木頭有什麽區別——他又不是白豆腐那道士,對于這些個神神鬼鬼的事情一點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想要靠近那個人一點所以努力地練劍,還學會了據白豆腐說天賦異禀才能在短短幾周之內學會的禦劍飛行,雖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紅葵那姑娘給逼出來的。

失蹤,突如其來的失蹤,差點把他的大腦給引爆了。

現在想想,其實白豆腐也不是什麽他活着的理由啊,為什麽當時就是那麽生氣,那麽驚慌,甚至鼓起勇氣去問一問第一次見面掐他脖子的紅毛。

冷靜下來後,好像那是另一個人一樣,為了情沖昏了頭的另一個人一樣,一點也不像是他了——又是他。

白豆腐啊白豆腐,你真是害得我好慘。

景天彎了彎嘴角,把那陰差牌子放好,将那通訊錄拿出來放在了面前。

白豆腐什麽都沒有帶走,自然與他成對的通訊錄也在……等等,找蜀山那群閑得發慌的老頭們問一問啊!在自己屋子裏坐着的景天一拍自己的腦袋,非常吃驚自己之前怎麽沒有想到這一茬。

不過……他心虛地想了想,白豆腐之前是怎麽聯系蜀山那群老頭與常交叉的?他該怎麽做?

一時之間,他噗嗤地笑了出來,明晃晃滿是自嘲之色。

然後,他睡了過去。

夢裏,他躺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點一點數着旁邊生長的徐長卿,是的,一種藥材而不是作為人的徐長卿。

真是,連夢裏,白豆腐那家夥都不在。

景天癟了癟嘴,一臉不高興地翹着二郎腿,就等着午時之前妹妹來叫他去極樂世界。

“景天?”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景天!景天!”誰啊!景天翻了個身,跟清微道長那臭老頭的臉正對上了,差點沒把他的心髒給吓出來,但還是立馬從石頭上爬了起來。

清微道長微微一笑,好一副慈眉善目,仙風道骨。

“是我,清微道長。”

“你呀!”景天才不管這臭老頭要他做什麽,上一次這老頭也是給他托了個夢,然後白豆腐就帶他走上了這一遭。感激老頭幫他與白豆腐日夜相處?景天還沒這閑工夫,不過,這老頭又有什麽事情來找他了嗎?

“你又來我夢裏幹什麽?關于白豆腐的嗎?”

“是的。”

清微道長對于景天的機智算是喜形于色,但想起面前的少年與自己的弟子那一段孽緣,又不得不嘆息。

“長卿雖然失蹤了,但我仍可以知道他就在酆都附近。”

“然後呢?清微臭老頭,你知道白豆腐現在在哪裏嗎?他去了哪裏?”

三句話,一個握拳,清微道長面前的景天已是一副緊繃的狀态,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一幕,但今後,他得多想想了。

清微在景天逼迫的目光下仍舊淡定地搖了搖頭。

“已有人施法藏匿他的行蹤,蜀山衆人是無能為力了。”

“這樣嗎?”說不清這是什麽樣的情緒,像意料之中的事情,卻還是長長地嘆息,景天的目光有些暗淡,嘴邊仍是勾勒出殘陽。

清微揮動了自己的拂塵,有些不忍心隐瞞某些事情,但此刻還是說出來為好。

“景天,我想你應是對于長卿前世有所了解了。”

“……”景天搖了搖頭,“清微老頭,你要說就說完吧!我只認識一個徐長卿,白豆腐,又沒有認識其他的徐長卿,白豆腐。”

“他從前有兩世,為情欲所困,第一世名為顧留芳,第二世名為林業平。”

老人滄桑的聲音将他帶入到百年前,那一幅幅展現出的畫卷,仿佛如戲劇般令人側目。

戲劇……雜劇嗎?

景天若有所思,忽然就微微彎起了嘴角,喊了清微的名號。

“清微道長,你覺得我此行會不會找到白豆腐?”

“不會。”

清微道長肯定地回答。

景天有點失望地再問了一句:“那我不該去嗎?”

“你該去。”

清微這樣說着,并且将一個瓶子和一個玉扣遞給了他。

“這個瓶子裏的藥丸可以幫助人隐身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後便不行了;另外,從這中間看去,可供人看到隐身之人。”

“三顆?”景天拿了過來,在耳邊搖了搖,碰撞出的聲音他可以猜出是三顆,這也算是過去小賭之後的毛病,那聲音,還真是熟練無比。

“是的。”

清微道長微笑着,恰如一位世外高人。

景天收好,還欲多加詢問時,突然聽見耳畔傳來自己妹妹溫柔的聲音,回神一看這清微道長,他搖了搖手,作了個請便的樣子,就從他的夢中消失了。

接着,夢醒了。

他捏着一個瓶子,跟前來叫醒他的龍葵妹妹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他敗下陣來。

他說道:“妹妹,時辰到了?”

“恩,哥哥,已是亥時了,再過一個時辰就是子時了,我們該出發去極樂世界了。”

這個極樂世界如果不是為了獲取白豆腐失蹤的消息,他是無論如何地不會去的,找火靈珠也是不會去的。還是得去,清微那個老頭的意思,大概就是找不到那白豆腐的人,卻會找到他在哪裏的消息。

“是該起身了,茂茂還在睡嗎?”景天揉了揉自己朦胧的眼,一邊打着哈欠,一邊問着龍葵。

藍衣的龍葵脾氣溫和,令人憐惜。

“是啊,哥哥不是說要茂茂今晚上好好睡覺嗎?”

“好吧。”他搖了搖手裏的瓶子,想起裏面的三顆藥丸,或許該留一顆備用,但用在哪裏,也許跟那臭老頭說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走吧,下去跟唐八婆集合吧。”

說着,景天将劍背好,将自己衣服裏的東西又渾身上下摸了一遍,啥也沒少。

龍葵就安靜地等着他做完事情,跟在他後面下樓去。

而唐大小姐早就帶着花楹在樓下等人了,旁邊的麻嬸給他沏了一壺茶提提神,唐雪見非常溫柔地對麻嬸道了謝。

溫柔對于他記憶中的唐大小姐真是一個陌生的樣子,但現在看來,只是他了解的太少了。

那麽白豆腐呢?他的另一個樣子是如何的呢?并非是一個沉穩的蜀山大師兄的樣子,也并非是溫和地教授他劍招的樣子,他隐隐有所察覺到,那個為情而執着之人。

“哥哥,雪見姐姐在喊你呢。”

袖子被輕輕揪了揪,景天側過臉看見自己的妹妹安靜地望着他的眼,墨色的眼眸中映出了另一個自己。

“臭豆腐,死景天!快點過來!”

“……我現在聽見這唐大小姐的河東獅吼了。”

剛才覺得唐雪見這個八婆會溫柔一定是錯覺,錯覺!景天面部抽搐地想着,然後捂着自己的耳朵,來到了唐雪見面前。

“八婆,小聲點。”

景天才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見花楹扇着他的小翅膀飛了出來,怒視他,那樣子就像在說“不要罵我的主人”,但唐雪見只是瞄了他一眼。

“小聲就小聲,臭豆腐,你有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

她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冷靜,甚至還将花楹摁在自己的懷中,捂住它的眼睛。

景天向她點了點頭,道:“那麽我該想什麽事?唐大小姐。”

“臭豆腐,你這個陰差令牌是在那個趙無延的手裏拿到的對吧,那麽——他只有一個人,我們這邊有三個人,你有把握我們都能進去嗎?”

唐雪見的話條理非常清晰,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麽唐大小姐沒有在中午他回來的時候提出,但現在也頓時令他茅塞頓開——他忽然就明白清微那個古怪老頭為什麽托夢給他了。摸了摸衣服裏的那瓶子,他又拍了拍自己的頭。

“沒事!這沒問題”,他只是頓了頓就繼續說,“我們快走吧,要是子時前到不了,我們就進不去了。”

“我不想再多等一段時間。”

什麽也做不了的去等待。他的聲音比起平時顯得寡淡,甚至沒精打采,但唐雪見看見他的目光便是一怔,随即閉了眼忽然就有點失落起來。

這就是景天,在黑夜中仍舊擁有這一雙燃燒着燦爛朝陽的眼睛,雖然平日裏有點賤賤的,但關鍵時刻并不會掉鏈子。

她相信此刻的臭豆腐,并不只是長卿大俠的緣故——這塊臭豆腐吸引着她,只是現在已經染上了他人的色彩。

“好。”

說罷,景天就朝麻嬸微微喊了一聲致意,然後第一個開了門走出去,身後跟着葵雪二人,唐雪見懷裏還藏着花楹;他們共同在黑夜下的酆都街道上奔跑着。

龍葵不經意間就牽住哥哥的手,那只手仍舊溫暖得讓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晴朗的天,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就那麽相信着她的哥哥的樣子。

她一言不發,只是看着往前跑的哥哥,心中嘆息片刻,然後微笑起來。

哥哥,希望你能達成你的所願。

景天似有所覺地回答,一邊說着妹妹很冷嗎,一邊牢牢地抓住她的手。

龍葵點頭:“哥哥,我不會騙你的,我并不冷,再跑快點吧。”

再快點,快點把內心所有想要越線都扔掉,然後高興地祝賀着,看着你和徐道長——徐大哥再不分開,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黑壓壓的風卷起他們臉龐的發絲,滾進那黑色得深不見底的天空中。

而黑雲之間,隐隐綽綽,月光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越來越拖怎麽破……

☆、火鬼王

天生麗質難自棄,怎堪容顏老去時?猶愛俊郎風流記,一朝散去白發新。

“大王,您的客人到了。”

姿色尚可的侍女低着頭,向坐在火焰寶座上的豔麗女子順從地說道。而臺上的女子輕蔑地瞄了她一眼,然後徐徐展開了一副畫卷,這長卷正反兩面都有,分別畫着一個英俊、相貌堂堂的男子,如果景天現在在這裏,大概就會認出其中一人是他自己,而另一個,則是他的白豆腐。

“沒想到,人間還有如此顏色,如此妙人,真是令我歡喜。”

被稱為大王的女子乃是這陰陽交接之處的火鬼王,此處乃是通往鬼界的必經之路,她在此稱王,統帥此方鬼魂,混得水起風生。

前些日子,一個自稱為妖王的殘破靈魂來此求助,她略略計算,施加些幫助,後來此魂狼狽逃來,她也不屑于再助力一二,直接令其散于天地之間,而在其中破碎的記憶中,她偶然看見畫卷中男子的面孔,竟然癡迷起來。

“我火鬼王,自當享受一番這人間的魚水之歡,我見其欣喜,不如當我夫君。”

她卻未曾知曉這畫卷二人之間的聯系,只是兩人幾乎形影不離,捉了一人,那另一個人也就手到擒來,最好是——這位笑得如此甜蜜蜜,甚至甜到她心坎上的俊小夥兒。

不過,她的那些下屬只找到了(或許稱為抓住更為合适)那白衣道士,雖然失望,但引出這人也不錯。

火鬼王本是如此計劃着的。

只是,現在,她有點憂愁地皺了眉,前不久發生的意外事情還真是麻煩至極,那個紫衣服的女人雖然她有一戰之力,但對方來得湊巧,事兒的發展不按她的想法出牌,倒是弄得現在有點麻煩了。白日裏,鬼也不能出現在酆都,子時左右給那陰差的事兒吩咐的恐怕已經辦好了。

不過,火鬼王将她脖子裏的紅珠子拿出來看片刻,卻是如此說道。

“既然來了,那就是我的人了。”

然後,火鬼王扇着她那一把大紅色的羽毛扇子,相當妩媚地笑了。

時間推回到了一炷香前,景天與妹妹龍葵吃下了清微道長在夢中所贈的隐身藥丸,成功帶着唐雪見從極樂世界第一道關卡混了進去。

意外的是,這極樂世界裏沒半個鬼魂,安安靜靜的,形狀奇特的岩石壁旁鬼護衛站立着,半句話也不開口。

唐雪見跟景天和龍葵商量了一會兒,她主動上前詢問。

“這位鬼大哥,敢問這裏就是極樂世界嗎?”

“是的”,這位鬼護衛看了看周圍,然後接着唐雪見擋住的視角松了松肩膀,頗為抱怨地說道,“也不知道王最近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夥子,昨天就喊我們今天老老實實的,如果可以,我還真是想再去賭幾把,畢竟再攢一點,我就能到前面去了。”

“啥?”景天發出了疑問,搞得這位鬼護衛頓時疑神疑鬼的,還好唐雪見也接着哼了一聲,才暫時掩蓋下去。

她暗中瞪了旁邊的空氣一樣,實際上在那裏的景天摸了摸鼻子,指着那個護衛,做了個繼續問的手勢,也不随意動了。

接下來,唐雪見又問了一些,才将事情徹底搞明白。

“昨天,這裏極樂世界的主人是抓了一個白衣服回來,臭豆腐,恐怕那就是長卿大俠,但是……不會這麽容易吧?”

怎麽随随便便問一個人就知道了。

唐雪見這樣疑惑着,景天也非常困惑,倒是龍葵非常聰慧地點出了原因來。

“哥哥,也許是那位找的不是徐大哥,而是找徐大哥的人。”

“這樣就說得通了。等等,那不就是說找我嗎?”

唐雪見無語地放下了玉扣,而隐身的兩個人互相也看不見,景天撓了撓,突然就煩躁起來。

“那現在怎麽辦,找那個做主的人——是火鬼王對吧!我們就去找她!”

路過前面空蕩蕩的大廳,景天一眼就從那些東西的擺放中看出這是賭場,而桌子卻沒有堆放什麽籌碼,中途的時候,景天轉動了桌子上的骰子,三個碰撞出,共同顯出同一個點數來——三。

“快點走啊!臭豆腐!”

已經走到前面的唐雪見回頭,拿着玉扣在眼前做了一個鬼臉,她見景天意猶未盡地“哦”了一聲跑過來,小聲地又嘟囔了幾句。

好脾氣的龍葵溫聲地安慰了她一下。

他們繼續往前面走。

通往下一個地方的路口非常可疑地沒有人守衛,但即使他們明知道這是陷阱,也只能繼續往前走。

然後,到達了一個坐滿了鬼的戲臺上。

“這裏,是怎麽回事?”

唐雪見問着龍葵,景天反而插了話。

“大概是愛看戲的,死後也愛看戲,然後在這裏搭了個戲臺,讓戲子再來唱戲,自己看戲。”

“……”幾多的光輝照耀進景天的眼中,在這昏暗的地表,反倒是難能可靠的樣子,但唐雪見還說抽了抽嘴角,習慣性頂嘴,“如果這裏靠演戲過去,那臭豆腐你渾身都是戲,恐怕難不倒你。”

“雪見姐姐,可是我們現在隐身中,只能靠你了。”

“八婆你就得瑟吧,得瑟吧!”

隐身着的景天仿佛覺醒了另一個性格一樣,更加大膽,然後他看見了從雪見的胸口處小心翼翼探出頭來的花楹,往後退了一步。

花楹眨着眼,看着它的主人,露出了一個充滿了喜悅的笑容,它最喜歡主人看着她的出現高興的樣子了。

“主人不是一個人。”

細小的聲音卻沒有那麽地單薄,景天看着唐雪見非常感激地摸了把五毒獸的下巴,鄭重地點了點頭。

“恩,我還有花楹。”

此情此景,如此令人感動,但只會讓他內心的急躁越加浮于表面。

他能說什麽呢?與他一同隐身的還有妹妹,然後呢,他不禁苦笑起來,有的人,為什麽在他的內心分量居然如此重呢?如果白豆腐沒有消失,他恐怕也意識不到,僅僅拿愛人來描述他與白豆腐的關系,也太貧乏了;這些月來,白豆腐教了他很多東西,除了劍術,還有為人處世以及其餘的,還有白豆腐也幫助了他很多,幫他脫離現在的困境,救他于危難之中。

真是的,景天暗自抹了把自己的臉,幹嘛在此刻多愁善感,又不是白豆腐死了,他只是失蹤了。

而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再揍他一頓。

“哥哥,快走吧。”

龍葵的聲音響起,他回過神來,發現唐雪見吃驚地盯着他,見他神志回來,便咳嗽了一聲,不那麽大小姐的樣子說“趕緊走吧”,然後他們進去了。

而,等到他們通過這裏,走過燃燒着火焰的通道,到達火鬼王的宮殿前之時,隐身時間已經結束了,景天與龍葵現出自己身影來。

莫名,在門口守衛的侍女們一下子就認出了景天,一個侍女擋住了他們,另一個則是進去通報火鬼王了。

“讓他們進來吧。”

充滿了魅惑的女聲如是說道,侍女便讓出了道路,溫順地垂下自己的頭。

“進去嗎,臭豆腐?”

這裏能做主的大概就是白豆腐消失之後的臭豆腐了,唐雪見如是看着景天說道。

龍葵也在看着自己的哥哥,目光中充滿了鼓勵,連花楹都探出頭來,用那雙純真的眼睛盯着他。

他的壓力真的很大,說真的,被三個女人一同盯着,裏面恐怕還有第四個女人,能不可怕嗎?

然,既然都走到這裏了,也不能回去吧——他想知道白豆腐的下落,無論如何。

“你們是來找那個名叫徐長卿的道士的對吧?如果再不進來,就不要進來了,也別再知道其他的。”女聲變得威脅意味十足,這是明擺着的陷阱,只是獵物卻沒有第二個選擇。

只好想着絕處逢生,走一步看一步了。

景天如此想後,大步地往前走,走到門口了,忽然回頭對她們說了一句:“就讓我一個人去,八婆五毒獸你們自己小心,而妹妹你在外面要好好保護唐小姐。”

“好的,哥哥。”龍葵溫柔地笑着回答。

“臭豆腐!本小姐還需要別人保護,你真是腦袋壞了,快走快走!”

唐雪見的聲音與其混在一起,倒是莫名地變得順耳了不少。

景天本就不在乎唐大小姐會說些什麽,他們平日裏記仇積怨不少,這時候能說好話也很令人吃驚。他點了點頭,推開門,關上,背影消失在門的後面。

龍葵有些發怔地看着這門,随即捂住自己心口,有些失落地偏過頭。

在門後的景天很和平地跟火鬼王在聊家常,但看他們倆的樣子,決不會想到其中一個人的心情已經焦急成了火燒,甚至快要迸發成火山了。

“……你果然跟我想象中一樣有趣兒。”火鬼王捂着自己的嘴,悄悄拉近了她與景天之間的距離。

而景天,也暗自拉開了他跟火鬼王的距離。

這一切的動作都很隐晦,但他們倆都心知肚明。

這個嘴唇像是要吃人的火鬼王恐怕是看上了他,景天心中想着,面上笑嘻嘻的,像是她許久未見過的清晨第一抹陽光但沒有那麽刺目,也沒有那麽不可接近。

“火鬼王。”

“哎~”看見火鬼王撒嬌的景天感覺自己胸口受到了重擊,但對方還是沒有停止攻擊,試圖将他晚上吃的東西給掏出來,“我們既然這麽熟了,不如親近一點~一點~”

景天,有點奔潰地看着這如花似玉的火鬼王急速靠近,接着就将自己的手指準确無誤地點上他胸口,他的面上卻還是要保持非常端正的态度。

“火兒?”既然要肉麻,那就肉麻死你,懷着這樣的心思,景天微笑着把對方的手指拉開,還得細心呵護。

“哎~”火鬼王的臉上閃現出一道滿意的神色,看來他是說對了,但是——景天表示,這居然直接反擊了。

“火兒,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那同伴徐長卿的下落呢?”

他是裝不出深深款款的,只好牽着對方的手,微微低下頭去,讓對方看不到他的眼睛。

幸好,火鬼王并不在意他是否真的喜歡她,只是享受着片刻。

“他不在這裏。”

縱使是景天,也難以掩蓋那一刻的失望之情,接下來卻被火鬼王另一番話給刺激了大腦。

“他被一個紫衣女子救走了,你看,你的情人明明對你三心二意的,哪有我對你這麽好呢?”

有一瞬間,景天居然在思考着火鬼王究竟對他做過什麽事情。

打住,打住,他該問的是——“那個紫衣女子是不是戴着面紗,并不像是中原人。”

“喲,看來你知道那是誰?不過嘛——”看到這個眼神,景天感覺大事不妙,但火鬼王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強大的力量彙集于此,豔麗的臉上緩緩展現出一抹令人驚豔的笑容來。

“何必去找你的情人,不如做我夫君?”

景天:……

可他所愛的,只有一人而已,自始至終,都無法改變。

“我拒絕。”

他便是後撤,狼狽倒地,但那聲音卻是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意思也明明白白了。

“一個幾百歲的老鬼,我幹嘛要看上你!”

火鬼王一愣,但随即揮着扇子,高傲地說道:“很好~那你就去死吧——”

剎那間,火焰升騰!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說嘛,這一卷恐怕要拉長了,不知道過年前寫不寫得完這一卷啊啊啊!順便,喜歡的小天使多多留言支持一下哦。

這一卷結束後,就不弄前面的題記了……

☆、大戰火鬼王

當知人心難測,未明女鬼也海底針。

景天就地打了個滾,天知道,他看到一團火朝他沖了過來的時候有多慌張,但還是令自己冷靜了下來,以餘光看了一下周圍,然後找了個位置……滾了過去。

“有趣,有趣,驢打滾。”

火鬼王豔麗的嘴唇張開,說出的話卻諷刺至極。

他也從未想過這火鬼王一言不發就打架,朝人攻擊——正常人也不會随随便便就答應一個陌生女人的成親要求吧!而且,跟鬼成親,他還不要那麽早就英魂早逝,只能出沒于黑夜中;而且,他喜歡得是白豆腐,只有白豆腐,雖然曾經喜歡過啥豆腐西施(并沒有,那是他編來糊弄茂茂的)。

幾個打滾後,他的腦袋沒暈,倒是被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念頭弄得更加清醒了。

“火、火鬼王,有話好好說,我們……”景天扶着石桌,站了起來,還有些喘氣。

但是,火鬼王并不想跟你好好談話,而是又扔過來一團火。

“天啊!”

火光照射之下,他也沒什麽說話的念頭,拔腿就往旁邊跑去,又一個滾,滾到了門邊。

留在原地的火鬼王看着已經到門口的他,竟然笑起來,停下了攻擊。

只是這笑起來還真是鬼裏鬼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鬼,也一看這女鬼沒想什麽好事!

景天這樣想後,就暗中使勁往後推門,但是,并沒有推動,而且他靠在門邊聽着……外面也似乎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糟糕!妹妹她們會不會也遭遇了不測?見鬼了!誰知道這火鬼王看上了他,還跟戲法似的翻臉跟翻書還快!白豆腐給他的道德經他也還沒翻幾下呢!

“看來,你還有餘心思考其他的人,怎樣?你的決定還沒有更改嗎?”原來這火鬼王還沒有放棄那個念頭,忽然火鬼王将她脖子間的紅珠子掏了出來,微微一笑,繼續說,“我可是有不老的容顏,而且,我也有法子讓你與我一樣,享受時光停駐的美妙~如何,心動了嗎?”

心動倒是沒有,只是知道你這火鬼王還要靠外物來維持自身容顏,恐怕,有破綻!有問題!

不過,他目前需要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來穩住這個女鬼,于是連忙點頭,點頭。

“不過,修道之人不也可以保持容顏不老嗎?你還需要這個……紅珠子?”

他的目光落到火鬼王掏出來的紅珠子上,但對方輕抿片刻,将其放了回去。

“修道之人,若不能位列仙班,或是成就散仙,還不是照樣老去?景天,你想得太簡單了,況且修道途中無數上天的劫難,可不是一兩世就能結束的——對了,位列仙班後,時不時還得下凡渡劫,哪裏會如我這樣逍遙快活?”

火鬼王凸顯自己曼妙身材,端的是令平常男子噴火,但景天對此內心毫無波動,甚至……

突然,他想到了清微那老頭兒留給他的三顆藥丸,如今,還有一顆。

這是他的機會,但是他該如何讓火鬼王乖乖放他出去?有什麽辦法?他的視線在火鬼王身上轉來轉去,對方也相當樂意看着這位她選中的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她身上,倒是沒想過對方接下來又拒絕會怎麽樣。

景天的目光最終凝聚在剛才火鬼王掏出那紅珠子的地方——那東西,是不是很重要?

賭一把!

他雖然很容易賭輸,但是從未賭輸得倒欠千萬,他只是輸得當月的月錢沒了,只好蹭茂茂的吃。

這一把,他不會輸,不能輸。

就來賭一把!白豆腐,清微老頭,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你可要保佑我成功啊!

于是,火鬼王看着這少年郎的臉上緩緩展開比那朝陽還要璀璨甚至令人炫目的笑容,如此令人心動,無人無鬼能抵擋住。

你的決定是什麽呢?當時,她還有心思想着。

“非常抱歉,老妖婆,我的決定還是沒有更改,而且——”

說着這句話時,他一把吞下瓶子裏的藥丸,瞬間消失在了火鬼王的面前,蹤影消失。

現在,她更加憤怒了。

“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這消失後的聲音還是從門邊傳來,她見狀就施了個火球術扔過去,但是什麽都沒有擊中,反倒是巨大的撞擊聲把少年的腳步聲掩蓋了。

他現在會在哪裏呢?

此刻,火鬼王不知道的是,她所心心念念的少年正好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看着她有點慌亂的樣子,盯着她啥時候露出破綻來,然後一擊必殺。

他的嘴角還挂着一抹當初讓她癡迷的笑,如此迷人。

不久前,門口,龍葵與唐雪見都乖乖地等在那裏,等着,等着,唐雪見就靠在了門邊去偷聽,一旁的侍女也沒有阻止她,而龍葵變成了紅葵,花楹變成了人。

“主人,主人!”

“怎麽了,花楹?”

靠在門旁的雪見只聽得裏面悅耳的笑聲,這讓她憤憤不平,甚至想起了昨晚上失蹤的長卿大俠。

好啊,好啊,臭豆腐你居然趁着長卿大俠不在,在這裏勾三搭四的——唐雪見聽得清楚另一個是女聲,而且聽起來也不像是個半老徐娘,恐怕是個非常年輕的或是長得年輕漂亮的女人。

“哼,臭豆腐也太無情了!濫情!在這裏勾三搭四!果然不是什麽好鳥!”

沒得到花楹的回答的唐雪見自顧自地說道,完全忘記了她們來到極樂世界本是為了尋找徐長卿的,景天進入這房內也是為了向那火鬼王探尋徐長卿的下落的。

“主人。”

花楹又喊了一句,她的臉色很不對勁,這讓唐雪見一下就警鈴大作。

“花楹,有話就直說,扭扭捏捏的,我是真的聽不懂你的意思。”

“好的,主人,過來這邊。”

對于自己的主人,花楹喜歡她,也溫聲溫氣的,一點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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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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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