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0)

是對待景天那樣兄,随後,她就拉着自己主人走到了紅葵那邊。因為紅葵脾氣火爆,眼神鋒利,一時之間她四周十尺都沒什麽人,而紅葵是她們的同伴。

這裏非常适合談話。

“我覺得,等會我們要盡快跑出去。”

花楹小聲地在自己主人耳畔說道,後者疑惑地盯着她,而紅葵則漫不經心地瞥了她倆一眼,又移開眼神去看門口那邊了。

花楹:主人,我覺得這裏的氣氛很不對勁。

唐雪見:有什麽問題?陰曹地府嘛,不對勁才對勁!

花楹:可是,主人,我察覺到惡意了,還不止一點。主人,我感覺很不舒服。

唐雪見:什麽?!

說那時那時快,一長槍突然被抛了過來。唐雪見身處背面沒看見,但是時刻觀察着周圍的紅葵和她主人反面的花楹是即刻就反應了過來。一個連忙将她的主人帶到一邊去,另一個連閃數次,然後一箭,射穿了那抛來長槍的侍女,只是雖然倒地了,但是并沒有完全削弱對方的戰鬥力。

情勢不妙!

這四個字在三個人腦子同時閃過,她們不知道門後面景天與火鬼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現在看來,對方已經成為了她們的敵人了。

既然是敵人,看來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

“我忘記了,這間屋子就你我二人,既然如此——”

火鬼王如是說道,捂嘴放松地嘆息了一聲,突然,她快速地念出咒語。片刻之間,四周熔岩猛然爆發,火光四濺,屋子如今到處都是被掀翻和損壞的家具,只有這一處,還完好無損,那就是——石桌旁,而景天正好處于那個位置上。

“找到了你~”

妩媚地笑着,說着這樣暧昧語句的火鬼王卻是抱了殺戮的心,不得不讓人感慨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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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海底針。

時間不多了,景天癟了癟嘴,視線牢牢鎖定于這火鬼王的頸部,那裏,或許就有讓他能離開這裏的東西。

“……既然你不說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耐心一點一點流失的火鬼王放下了狠話,很可惜,那位少年并沒有回答他。

“真可惜。”

豔紅的雙唇遺憾地張張合合,而雙手之間,很快又生成了一個新的法術。

“你——”

就是現在!景天的目光一凝,向旁邊轉去躲過燒灼的火團,然後,一個就猛撲火鬼王,倒地,争搶,然後,起身。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一兩秒中。

而火鬼王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漸漸褪去,最終她有點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我以為,你會殺了我。”

數秒前,火鬼王剛剛發射出那一道法術時,就被不知名的東西給撲倒了,如果不是那體溫,恐怕她都會以為是啥子東西,然後脖子上一涼。

不知為何,她似乎看見了壓着她的少年,那張臉上展現出堪比仙人般的燦爛笑容。

勢在必得的笑容。

火靈珠被搶走了,好像她的心也被完全地搶走了。

算了,她漸漸褪去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有點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又嘆息了一句。

此刻,抓着火靈珠的景天回答了她。

他說:“我不會殺人。”

“是的,可是你奪走了我永葆青春的法寶,那還不如殺了我。”

火鬼王懶洋洋地起身,說着這樣的話,但語氣卻好似在撒嬌。

“你可真厲害,景天,不虧是我看上的人~~”

“多謝誇獎,多謝誇獎。”

景天還順便鞠了個躬,不過很快他就想起自己現在還在隐身狀态,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走吧。”

景天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從這樣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而且前不久她還說着“那你去死”的話。

他一愣,便再度感慨:女人心,海底針,女鬼心,也如此。

不過,他将那顆珠子湊近了看,這看起來跟土靈珠好像,不會是——他們要找的五靈珠之一吧?

“那這東西呢?”

也許不是,但他還是拿走為好,等找到了白豆腐再問一問他,這是不是五靈珠,如果是,省去了這些,如果不是,到時候來還給火鬼王,想必到時候白豆腐也在,這女鬼看在蜀山的面子上也不會輕易像現在這般變臉變得跟六月雨一樣。

而火鬼王打了個哈欠,掃了掃這浮在半空中的火靈珠,随意地開口道:“這是你的戰利品,拿走就是,不過——”

她露出了初見時那鬼魅的笑容。

“不久後,我還會拿回來的。”

說罷,門開了,門外的戰鬥也停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咔咔咔,這一卷大概還有一兩章就完了,喜極而泣。

其實這一卷不虐,真的,卿景二人失蹤之後還沒見面呢……反而,我覺得怎麽虐了紫萱……

☆、他的前世

心悠悠,水迢迢,難覓。

“長卿,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相遇的那個地方嗎?”

“我記得,紫萱”,接過她遞來的藥碗的徐長卿沒什麽反應地一口飲下,不知道為何她總疑心那眼神不似她曾經所能看見的那般深情,“在那之後,我們相約三年後再見,而我誤會你早已死去,心早早老去。”

紫萱一怔,那是她與面前男子的第一世,然後又想起自己與他再度相遇時——也就是三年後她偷偷跑到道觀來,給他的劫難,她仍記得清清楚楚——顧留芳死了,她活了下來,然後她看着懸崖下愛人的屍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活着——茍延殘喘。

“長卿。”

或許是心中念過無數遍了,紫萱第一次面對顧留芳的轉世徐長卿喊出這個名字時,千轉百回的深情就凝結在每一個字裏,不能再動容人心了。

沒有停頓,失憶的徐長卿被動地接受了這一切,他像記憶中那樣對待着這位他兩世的戀人,卻在撫摸着那容顏時,察覺到內心裏一閃而過的失落。

記憶是不會造假,但人是會變的。

如果前生兩世都愛上了面前的女子,他會不會繼續愛她?

徐長卿不知道。

紫萱卻知道,但是那相似的眉眼與同樣的靈魂讓她在回憶中沉迷着,沉默,隐瞞了真相。

聖姑也知道,只是如果這是紫萱的選擇,她不會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

但是,如果讓她清醒過來更利于女蝸後人的未來,她會做出另一個選擇,比如說——此刻,她出現在了黎明時分回到往生客棧的景天一行人面前,并且,跟他們說——“你們想要找到徐長卿嗎?”

“你知道徐長卿的下落?!”

一天的無功而返,對于景天的身心都造成了同樣的疲倦,如果不是徐長卿失蹤這個事實始終刺激着他的大腦,他恐怕在離開極樂世界之後就會一頭倒在大街上昏昏大睡,一覺不醒。

而龍葵現在還保持紅葵狀态,并沒有喜悅,卻是瞧了瞧這突然出現跟他們說徐長卿下落的神秘白發女子,試圖地感受了對方的力量——這力量比起她來只強不弱,恐怕根本不是善茬。

瞬間,她那如同刀鋒般銳利的眼神投射到這個女子的身上,而女子隐藏在面紗後的容顏卻仍舊風輕雲淡。

她只是重複,對激動不已的景天重複說道:“你們想要找到徐長卿嗎?”

景天冷靜了下來。

“你要帶我們去找白……徐長卿嗎?”天知道,他已經憋了一天一夜沒有喊出那個見了鬼的徐長卿的外號了,真是——有點思念他。

只是一丢丢,誰叫白豆腐無緣無故失蹤,還什麽都沒有帶走,啥也沒有留下,讓他們這一行人空等着,找着,還到那鬼地方去找一圈,害得他差點還不幸成為了鬼新郎!還沒找到!

“是的。”

對此,聖姑終于點頭了,揮一揮衣袖,端的是神秘與風華無限,面紗飄起,其下的目光複雜無比。

“此刻還尚早,午時後,我會再度出現,帶你們前去見徐長卿。”

她說話的語氣很平淡,有點高高在上的地位,這讓景天感覺理所當然,只是回憶起清微老頭說起關于白豆腐前世的糾纏,那個女蝸後人,他知道對方應該是她的人。

這一番到來,究竟是為什麽呢?

景天微微垂下眼,問她:“為何不現在就立刻過去?我想——”

“不行,現在去,其實沒什麽分別,只是,你真的要她見你現在的樣子嗎?”

他?白豆腐那個家夥?!景天憤憤不平地想,就算我蓬頭馬面的,白豆腐如果敢嫌棄,他一定要掐他的脖子,不掐死也要揍他一個半死不活!然後,不會再無故失蹤了。

聖姑就像是洞悉了他內心似的,無視了旁邊龍葵愈加鋒利的眼神,解釋了一下。

“我說的,是紫萱,不是徐長卿。”

“啥?紫萱?那是誰?”

沉默已久的唐雪見終于沉默不下去了,她仔細想了想,也從未聽見過紫萱這個名字,那為什麽聖姑說見紫萱,景天的神色一定要好呢?他們又不是什麽情人,也不是……

情敵。

景天的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了一堆清微老頭說的事情,什麽白豆腐前世至死不渝的戀人,什麽白豆腐的白月光,什麽白豆腐的苗疆小姑娘,什麽白豆腐的……哼!白豆腐只是他一個人的,休想!他一定要以最好的面目去見一見這個據說是白豆腐前世顧留芳和林業平的戀人其實是阻礙了白豆腐的情劫的女人。

以最好的面目!他心底賭氣地想着,還順帶罵了一頓紅毛那個好心辦壞事的魔!

“那就這樣吧,午時,你可不要耍賴!要帶我們去找徐長卿!”

景天不知道面前這位到底是誰,但是,剛才她說出紫萱這個名字,恐怕這個人還真有點關系——也真的知道一些關于白豆腐下落的事情。

他就暫且相信一二。

更何況他們并沒有其他線索。

此刻默默地觀察着某個人的魔打了個噴嚏。

“自然。”

聖姑得體地說道,輕輕地瞥了龍葵一眼,仿佛是在嗤笑她的敵意,但後者只是摸着自己的弓箭,偏過了頭,沒有開口。

而唐雪見仔細想了想,也沒有攔住任何人,則是帶着花楹回了房間——事實上,她也很累了。

每一個人,除了睡了一覺清醒了的茂茂之外,在極樂世界之行中,每個人都累得不行。

景天更是倒在床上睡着了,如果他真的不是累得不行,就算是說什麽也得搶着去見白豆腐吧,精神狀态啥的大老爺們有什麽好在乎的呢?

白豆腐……徐長卿……

呢喃着自己愛人名字的景天沉沉入了夢鄉,那裏一片潔白,一如他的心。

這時,離午時還有一段時間,但他的靈魂已經在呼喚他的身體起來了。剛醒來的景天暫時沒有想起白豆腐失蹤的事情,推開了窗,看下面冷冷清清,但還是有些許熱鬧的街道,微風輕拂過他發梢,卷起那一點兒的愁思,撫平了他的眉。

然後,他想起了這些天裏發生的事情,剎那間,彎起的嘴角便下去了,更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起來過。

接着,他下了樓,看見了在算賬的麻嬸跟在桌子旁沉思着的妹妹龍葵——現在已經是藍葵狀态了,紅葵則是将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了她。

龍葵一見自己哥哥,便起了身,擡頭注視着他,說句老實話,景天對于這妹妹的信任也來自于她平日裏毫不做作的一心一意地看他。

“哥哥,你起來了。”

她輕聲地說,眼底還有一絲擔憂,而景天則忽略了。

“恩。”

他本想露出一抹讓妹妹不要擔心的笑容來,只是扯着嘴角,卻成了個滑稽的樣子,只好收斂了自己的面部表情,走近龍葵身邊,以平常的口吻開了個玩笑。

“妹妹,睡得還不錯吧!我們馬上就要找到白豆腐那個壞家夥了!”

“不,哥哥,我沒有睡着,就閉着眼了一會兒,就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什麽事情?”

景天鼓勵地反問道,這讓龍葵膽怯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他是什麽猛獸一樣。

于是,他又說了一句“妹妹,你就說吧,總不能就白豆腐失蹤了,其他人也跟着不對勁了吧”這樣的話,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口中有點澀澀的味道。

苦澀的,好像從心底蔓延上的滋味一般。

龍葵果真沒有再遲疑了,問他,直截了當地問景天。

“哥哥,剛才你跟那個神秘女子所說的紫萱是誰?她是不是跟徐大哥的前世有聯系呢?哥哥,徐大哥,會不會辜負了你?”

幾個問題之後,是可見的沉默。

景天有些說不出口,他偏過了頭,想起清微老頭兒告訴他那一些事情,忽然看到了麻嬸沖他比了個放開的手勢。

只是,想起那些事兒,就感覺越加痛苦難耐了。

然,終歸,他無法繼續沉默下去。

在那之前,他閉了眼,回想起那一天白豆腐克制的表情,然後睜開眼,看着渴求他答案且是關心他的妹妹,毫無隐瞞,他說了出來。

“紫萱,是白豆腐前世的戀人。”

接下來在聖姑到來之前,在唐雪見她們面前說出白豆腐的三生,他忽然就流暢多了。

那只是白豆腐的前生,而非白豆腐自己,他們從未遇見,又談何認識?

但是他也清楚地明白,這不過是他自我的安慰而已。

不過,唐雪見聽完了這些後,并沒有站在景天的相反面說白豆腐的不是,也沒有說紫萱的不是,她只是感慨着。

“紫萱前輩真的是太苦了,但是,臭豆腐,當初那個魔尊啥的說白豆腐失憶了,所以,他會不會喜歡上自己前世的戀人?”

“我不知道。”

景天如此回答,他的目光從桌子上投向門外的街道,凝結着冬日窗上的霜花,靜靜等待着那戴着面紗的白發女子的出現,而其他的意外則不在他現在的考慮範圍之中。

想太多,好像會戳破太多期待。

景天從來不是一個想太多的人,在永安當的時候一心一意為了當上永安當的掌櫃的而努力,就算最終,棋差一招,但他還是沒有怎麽樣;而在雷州的時候,他跟龍葵乘風破浪去那兒,一路的無數風景,他都沒有怎麽去看,雖說有一些因為初次禦劍高飛而頭暈的原因所在。

但是,唐雪見還在問他,即使龍葵不贊同地瞪了她一眼,大概因為他們已經是同伴了朋友了,所以,更要說出來。

“臭豆腐,我雖然看不慣你,但是,我由衷地希望,如果長卿大俠真的失憶了,真的不記得你了,冷靜一點,要冷靜下來。”

景天回頭驚訝地看了這唐家大小姐一眼,并沒有笑,卻是點頭了。

“謝謝你,雪見。”

唐雪見定眼看了他片刻,最終偏過去,摸了摸旁邊花楹的頭。

聖姑到來之時,看見景天一行人已經整裝待發了。

她對于景天此人倒是頗為贊賞,語氣也更加溫和了些。

“已經準備好了嗎?那麽,就請跟上我吧。”

五個人,茂茂也到了,走之前,他們還吃了頓飯,麻嬸有些詭異地熱情招待他們。

景天還問了她一句怎麽了,麻嬸只是将賬目給了他要他點清楚。

“麻嬸,你是覺得我們到時候不回來了嗎?”

雖說這時候笑起來或許更好,但景天着實牽動不來臉上那一塊肌肉,只是這樣問着。

麻嬸搖了搖頭,啥也沒說,讓他們好生疑惑着,卻又很快抛之腦後。

現在,景天跟着聖姑禦劍往城外面飛去。

這一段路程遠離了火山,于是,也越發涼快起來,仿佛秋天已經到來了,落下的地方是一片紅葉。

落着的地方,是一條小河的岸邊。

“到了。”

景天聽到了這一聲,四處環視,然後看到了河的那邊,有一間小木屋,而木屋的門前,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表情淡漠地看着他們。

明明是如此遙遠的距離,他卻看得那女子眼中的悲傷與一絲仇恨。

她是誰?

景天心裏已有确定的答案。

她是紫萱。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文中有些地方沒有提及到,比如說紫萱從極樂世界帶走徐長卿并不是一個人,聖姑也跟随着。

按照電視劇裏那些不太對勁的武力,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出來。

總之,聖姑斷後,并且跟火鬼王有過一段對話,文裏,大概會提及一二吧……主要是為了解惑為什麽景天一行人一回到客棧就遇到了聖姑的問題。

這一卷還剩下一章了,大概……過年了,有點忙,所以更新這種東西,還真的說不定……

☆、找到徐長卿

所思,所念,所想,皆在眼前。

她從夢中驚醒。

做了什麽夢,其實紫萱并不記得了,依稀能知道的,只是在醒後,她想要瘋狂地尋找徐長卿——不,她想找的,是她的情郎,留芳或是業平。

過去,紫萱就關注了徐長卿很久,就算當初她将幼年的徐長卿抱上山交給蜀山掌門清微道長時她親口承諾不見不想,便不會再有曾經那痛苦。

然而,承諾的本身恐怕便是自己做不到的吧,所以她沒有做到,所以她插足了他的人生。

早在徐長卿第一次下山歷練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幫助了他,雖然只是沒有現身,只是暗中協助,當時的徐長卿道法不足,也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但終究還是打破了承諾,蜀山長老們也沒有說什麽,她也默認着,後來他越來越厲害,她也漸漸沒有出現了。

但她還在。

然後,就是在雷州那一件大事後,她從一只鹦鹉的口中得知了他的消息。

要開始了。

她如此篤信着,當她的愛人轉世再見她時,定會再度愛上她,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了什麽……

但是,他們之間卻擦身而過;在那層層疊疊的竹葉之間,站在酒壇旁的她看着那白衣男子與一位少年越來越遠,消失。

就在她的眼前。

忽然,一滴淚從她眼旁滑過,如酒穿透了腸胃,燒灼着那一顆真心。如頃刻間大雨傾盆,只将她一人澆濕。

那一天,她記起了曾經說過的話,一字一句,肺腑的真心,多麽癡情。

“聖姑,我一定要等他。”

“我要等他,告訴他。”

“無論多久。”

所以她冰封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百年,她苦苦地等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這一天卻輕易地到來,又那麽簡單地逝去。

一天,不能打斷幾百年的等待。

所以,她仍舊抱着癡心,妄想着之後,所以那一天後她跟着他們一行人,那一曲雜劇雖然興起之作但卻似乎讓她一瞬回到了那一刻,但終究不過是癡念,然後——

“你就是紫萱。”

她從未想過會遇見魔尊重樓——這位乃是當世天上地下最為厲害之人,也從未想過他的目光會落在她身上——很是疑惑不解的樣子,卻仍是耐心等待她的回答,竟與傳聞中有些不太一樣。

“魔尊大人,我的确是紫萱。”

後來,魔尊重樓離開了,她沖出去發現長卿被極樂世界的人帶走,與趕來的聖姑說了一下,便直接攻進了那裏,幾番糾纏,救走了長卿,然後聖姑善後。

她從未想過聖姑會背叛她,将他們帶來這裏。

而聖姑只是将他們帶到這裏,看着紫萱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紫萱,抱歉,接下來的一切我先暫避。”

“……”她的目光很是冷淡,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霜,說話的聲音卻十分溫柔,“好,聖姑,你離開吧。”

對此,景天一行人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問,反倒是一時之間住了口,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景天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就知道為什麽白豆腐的前世會喜歡上她,如此美麗,如此妩媚,又如此令人憐惜,女子所有的她都有,而她更有一種成熟之美,跟一旁的唐大小姐和妹妹不太一樣。

突然,她的目光襲來,頓時,他就警鈴大作,腦子裏嗡嗡的全是一陣亂跳。

她會告訴他白豆腐在哪裏嗎?她甘心把白豆腐交給他嗎?她願意放手自己三世的戀人。

誰也不能得知,除了她本人。

在知道白豆腐的前世之前,景天本來對于這一段感情一度充滿了內心都溢滿了的甜蜜,仿佛自己就是紅糖的轉世,全身上下都灑滿了糖一樣,就算白豆腐失蹤了,他也只是心憂,也沒啥子心疼。

但是,一切都改變了。

他知道了白豆腐有一個命定的戀人,他知道了白豆腐的前世喜歡着一個美麗的女人,他知道了……之前被那些事情所遮掩,現在,全然地充滿了他此刻的心。

如果沒有前世今生,白豆腐沒有紫萱,他也不會遇見龍葵妹妹,他只會是永安當一個普通的小夥計,生活在日複一日的奮鬥中,為同一個目标,為同一片的天空。

“你,是來找他的。”

女子微微輕輕笑了起來,淡紫色的長裙與那烏黑的長發融化在水天一色中,當是如此耀眼。

她問的是景天,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那一束束的目光彙集到他的身上,沒有刀鋒般的尖銳,沒有見鬼的同情,只是注視着他的回答。

除了茂茂,他看着紫萱的目光都直了,還虧得景天一巴掌把他打醒了,現在低着頭誰都不看。

“對,紫萱……姑娘,我是來找徐長卿的。”

“我本該知道的。”

這句話像她的喃喃自語,景天不太明白,對于女子,他向來都不太擅長開口,除了某個八婆。

這時候,他該計八婆一功,她絲毫沒有受到紫萱美貌和過去的影響,便突兀地開口。

“紫萱前輩,我們難道還是來找其他人的嗎?你看,這裏除了長卿大俠,其他人都全了,所以,告訴我們這位可憐兮兮的失意人臭豆腐他的白豆腐消息吧!”

到這地步,都沒有忘記罵他一下,景天有些無語地抽搐了嘴角,卻又有些感激唐雪見這番話。

打破了僵局。

紫萱似乎懂了,她環視了衆人,又環視了記憶。

最終,她開口說:“來吧,你們想要見長卿,那麽就跟過來吧。”

就一間小屋,難不成白豆腐還能再哪裏嗎?景天當然是一個就跟了過去,跟着紫萱推開了門,觸碰了門扉。

消失,又瞬間出現。

這一刻,三條路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而身後身前,誰也沒有。

景天:……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驚恐地喊了一聲,啥回答也沒有,便轉了一圈,往前走了一下,往後走了一點,啥也沒有改變,于是,便回到了原地。

她是想要自己選擇一條道路嗎?景天思索着,擡頭往上看,忽然發現了一個事實——這三條道路,上面都寫上了不同的兩個字。

右邊的上面寫道:堅持。

中間的上面寫道:原諒。

左邊的上面寫道:寬容。

三個不同的詞,各自代表了什麽?景天困惑着,也不知道該選擇哪一條路,也不知道哪一條路會有盡頭,不過……

“啊——啊——啊——白豆腐——徐長卿——啊——”

吼了幾聲,好像完全沒什麽用,那幾個字也沒有被震碎,苦惱。

白豆腐前世的戀人究竟想要幹什麽?難道他随便走那一條路都可以嗎?那他就——走左邊好了。

就左邊,他往那邊走,走,走,又是一剎那,眼前一黑。

“老大!老大大大大大啊!”

回過神的瞬間就聽到了茂茂聲嘶力竭的叫喊,耳朵都要震聾了的景天果斷選擇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叫,叫叫叫什麽啊!你老大我又沒死!”

搞得他都不小心結巴了,他摸了摸鼻子,視野的恢複很快就發現面前幾個人神色詭異的樣子。

還好妹妹龍葵是個小貼心的,幫他解了惑。

“哥哥,剛才紫萱前輩一開門,你剛接觸到門就呆立着不動了,我們跟紫萱前輩吵了一架,她說——”

“只是一個考驗而已。”

偏過頭,景天便看見紫萱面色頗有些吃驚的樣子,他既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吃驚,也不明白那什麽考驗居然只是選擇一條路而已。

這代表了什麽呢?

“原來如此”,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仿佛知道了什麽,讓出了路,“你,一個人進去吧,他就在裏面。”

“當真?”

鬼知道這個女人——情敵還會帶給他什麽,要知道對方可是女蝸後人,而他不久前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夥計,學了幾招劍法,跟某些妖魔對打,完全趕不上。

頓時,紫萱的臉色有些燦爛。

“随你便,你進去也好,不進去也罷。”

她本就是不想長卿跟着他們離開的,只要給她時間,那麽遲早,她的願望就會實現了。

但是,沒時間了。

她最擅長時間,但如今卻是時間先束縛了她自己。

景天聽完這句話,沒有看見紫萱悄然垂下的雙眸,便不顧唐雪見非常良心和茂茂直呼有陷阱的挽留,大膽地走了進去。

他的背影非常地幹脆,自然。

走進屋裏的景天首先入目的是幹淨整潔的木屋裝飾,桌子端正地擺放在牆邊,上面擱着的瓶子還插着一朵沾染了露水的說不出名字的小花,而左邊的竹簾子後面,似乎是睡的地方,隐隐綽綽看見的是床的樣子和床上觀音坐着的一個人,一個白衣男子。

他曾常常看見白豆腐這樣坐着,說什麽修煉,也不嫌自己腿會不會麻,後來跟他一起睡了,倒是跟他一起躺着,再也沒提什麽修煉了,俗氣了,但還是他的白豆腐。

從原來一個單純的道士變成了如今有時還會嗆他一句的戀人,怎麽想他都有點吃虧。

哼哼,哼,白豆腐~

想罷,他便撩起了竹簾子,那竹片相互碰撞的聲音清脆地響起,如風鈴般悅耳,輕易地将沉思着的人敲醒。

他看到白衣男子,那神色那樣貌果真是白豆腐,然後注視着他微微地睜開了眼。

眼中,全然是他很久都未看見的顏色,陌生,客氣,又一瞬莫名的色彩。

忽然間,景天就苦笑了出來。

“白豆腐。”

“誰?”

徐長卿的睫毛一動,如蜻蜓點水一般,滑過他的心房,撕拉下一片傷痕。

如此,他的心就輕易地鈍疼了起來,疼得他有點神志不清了。

白豆腐啊白豆腐,你還真是……失憶了。

找到了白豆腐的好事讓他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而找到了失憶的白豆腐……

忽然間,他就大笑起來,毫不在意地叫出了白衣男子的名字:“徐長卿,我呢,以前就叫你白豆腐,以後也這樣叫。”

他走上前一步,朝有些茫然的男子伸出了手。

“介紹一下吧,我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渝州城第一帥小夥景天是也!”

“景天。”

縱使迷茫,他仍是在思慮片刻後握上了那雙手,輕然地笑起來,熟悉得都有些陌生了,而曾經他們的初見,跟現在是不是差不多,他都如此狼狽。他是笑着,還是苦笑着?

“在下姓徐,名長卿。”

“我知道。”

而吐出這三個字,又耗盡了他多少的力氣。

——第五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這一章了,拖拖拉拉好幾天咔,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把後面幾卷的标題都想好了,所以大概不會卡周更了,也就能更得更快了,好像不太可能……大概最近寫個卿景短篇,目前在思索着。

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我們下一卷再見。

☆、重新入隊

景天在發呆,這很正常,畢竟他前不久才遭遇了自己剛剛确立好關系的愛人失憶還跟別人“好上了”的現實,沒發瘋算是難得的好事情;畢竟,天底下為了愛情而發瘋的人比比皆是,某匿名的戴着面紗的女子表示,自己侍奉的主子大概就是這樣子了。

他剛才跟白豆腐重新認識了一遍,然後随手就靈光一閃地把白豆腐的通訊器甩給他了,只跟他說他是蜀山的一名道士,清心寡欲的那種,就算是腦子裏被愛情這種東西泡沒了,但也得跟自己的親人打一聲招呼。呸,他是想喊白豆腐跟蜀山那一群臭老頭說自己失憶了,然後找辦法解決一些,而他并不知道這東西除了跟白豆腐說話還能怎麽用的,之前有白豆腐在,他也沒想過這件事情,現在倒是犯難了。

而徐長卿大概是記憶沒了,習慣還在,一拿起那通訊器,疑惑了一會兒,就利索地按了那個大包,然後喊了幾聲。

然後,蜀山那個臭老頭就說話了。

“長卿……”

這臭老頭說個話也要繞個千轉百回的,好像裏頭埋了幽怨無數一樣,景天在旁邊不停地诽謗着,就差親口說出來了,他沒注意到徐長卿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

“打開錄像吧。”

景天吃驚地看着徐長卿皺着眉頭想了片刻,手中施展了好幾個法術,然後……然後,空中就出現了蜀山大殿的場景和一群白花花的胡子的老頭兒,裏面還混了個常交叉。

“蜀山,景天,道士……”

他聽到白豆腐念叨着他的名字,也不知道這戳到了他那根筋兒,竟然感覺自己臉有通紅的跡象。

笨蛋啊景天,你面前這個白豆腐是真的白成了別人家的白豆腐,你想個啥子用啊你!

要不是蜀山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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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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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