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野豬混戰
27、野豬混戰
兩日後,族人收到眼和尾以狼噑聲回傳的消息,很快定下前往神農谷的行進路線,即刻啓程。
許逸本以為,好歹是次整個部落規模的長途遷徙,大家總要浩浩蕩蕩地搬運些物資,結果發現,野人們把皮衣分配開來往身上一套,剩下的獸皮、獸肉打了捆,僅大力土和黑毛倆人就能扛走。
一行人等輕裝上陣,唯一一個大包小裹進城務工似的就剩下許逸自己——除了那袋之前準備好的“行李”以外,又多了筐紅薯。
九月好幾次勸她,土罐子那麽重,要麽別帶了,到了目的地再做一個——就像部落用來搭帳的圓木啊、幹草啊,随處都有,沒人會帶。
“不行,”許逸堅持,“路上還要燒水用。”
更何況,這是她親手做出的第一個成品,她得留着。若是能帶回去,還要擺在客棧前廳,做工藝品擺件。
九月只好順她,幫她提着袋子,又替她背上那筐紅薯。
結果被路過的淵老頭狠狠剜了一眼,說月領回個中看不中用的累贅。
偏這話還是拿漢語講的。
“算了,我不用你拿,”許逸把竹筐從他背上卸下來,轉手交給大蠻,特意用現學現賣的當地話跟大蠻交代,“你乖乖幫我背,多背一天,加一顆烤紅薯。”
大蠻吃得多力氣大,有勁兒還沒處使,巴不得的,連“欸”了三聲。
九月笑,“你講得、很好。”
完全聽不出,她這話也是故意賭氣講給淵的。
她才不要當什麽累贅。
按照計劃,族人會一路向東,一日半後抵達鹿子坡,與眼和尾彙合,再往東南方向,兩日抵達目标地點神農谷。
途徑鹿子坡時,正值當日傍晚。衆人打算覓個擋風的地方先過一夜,走過一片松柏林時,前頭開路的九眼忽然停下腳步,俯身研究起一棵松樹的根部。
然後告訴大家,這附近住不了,還得再往前走。
許逸跟着隊伍停下,好奇問:“樹怎麽了?”
九月:“眼說、附近可能、有野豬。”
“野豬?”
九月點頭,伸手又要戳她鼻子——
“我知道什麽是野豬!”許逸蹙眉把他打開,“我是問,為什麽說附近有野豬?”
九月直接帶她過去看樹。
那是棵一人抱粗的老松樹,樹幹靠下的位置沾着泥污,還有些細碎的黑點,仔細看有點麻人,是蜱蟲的屍體。
九月解釋說,當地人管這種樹叫做“擦癢樹”,野豬時常會用擦癢樹磨蹭身體,來清理身上寄生的小蟲,尤其愛選擇這種外表滲有松油的老松樹。據說是因為松油有殺菌消炎的作用。
這有擦癢樹,就說明附近有野豬活動。
一頭野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野豬群,瘋起來不要命的。
又走了一段,族人最終将過夜地點選在一個叫做“冷暖洞”的地方。洞內空間極大,石筍、石柱林立,且被一道明晰的界限分為濕冷、幹熱兩半,是處連淵和眼都解釋不清的奇特地貌。神農架 N 大未解之謎之一,大家感興趣的可以去體驗看看。
住山洞,自然就省去了搭建庇護所的麻煩。但也有壞處——所有人都必須住在一起,而那個叫做“九寶”熊孩子實在是太鬧人了。
也不知是在長牙還是怎麽,這娃娃一路都不消停,動不動就要從織的懷裏跳下來,跑來磨着九月要抱,抱就算了,還哼哼唧唧的,兩句不對付了,就摟着月的脖子掉眼淚。
九月連女人都不會哄,哪會哄孩子,除了拍背說“別哭”外,一個多餘的字兒都蹦不出來。
到了晚上,大家都要睡了,熊孩子還窩在他媽懷裏哼唧,許逸實在忍不住問:“他哭什麽?”
九月:“長、耳朵。”
“長、長什麽?”許逸以為自己聽錯了。
九月兩手在頭上比了個三角形,重複:“耳朵。”
“……”
原來,狼人們出生時還是人形,随着年紀增長,才會漸漸顯出狼的體征——先是耳朵、面容,然後是軀幹、四肢,最後是尾巴。
完全的蛻變對于他們而言才是真正的“成年”。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盡快适應這種變化,學會分離兩種體态,學會控制。
在九月解釋這些時,許逸聽得心不在焉,全程都盯着那熊孩子的腦瓜頂。好一會,才有些不确定地問:“那裏……真的會長出兩只狼耳朵嗎?”
然後就一直頂着一副毛耳朵,直到他學會怎麽“控制”?
許逸:“你小時候也這樣嗎?哈哈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只是……太……哈哈哈……”
九月眼露無奈。
笑了好久,她才漲紅着臉問:“那你現在能只變出耳朵來嗎?”
“……不能。”
“唉,沒勁,”她擺出一臉失望,“還是小時候好玩。”
“……”
“多大的時候會長尾巴?”
“不一定。”
“那你呢?”
“……非要說嗎?”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九月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一副極難為情的神色,好一會,才支吾着:“……我很晚。”
他那時候,每天盼着自己長耳朵、長獠牙、長尾巴,可直到個子都比同齡娃娃高好些了,也不見長,還一度懷疑自己是從別的部落撿來的。
相比之下,九寶就比他有天賦多了。
許逸卻不覺得,猜測道:“你比別人晚,是因為小苔吧?”
也難怪打第一眼見時,她就覺得九月人身不論貌相骨相,還是身材體格,都比部落的其他狼人“精致”許多。大概也是這樣,父親的狼人基因為了更好地保留下來,才會在月的身上出現返祖現象。
有失有得,也沒什麽可抱怨的。
九月聽出她話中安慰,心頭一暖,突然很想低頭吻她。
奈何九寶在那頭鬼哭狼嚎的,族人也都在周圍,氣氛實在不對。他只得笑笑作罷,偷偷拉過她的手去身後,輕捏了兩下。
“咿——啧啧。”大蠻正在倆人身後,意圖偷顆額外的烤紅薯解饞,不小心瞧見這幕,又沒忍住嘴賤,被許逸逮個正着。
“你又搗亂!”她又要打他,被九月笑着攔下,說一會綁着就是了。
後半夜,九尾當值,守在洞口,隐約間,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踏草聲。
他瞬間繃緊神經,仔細瞧去,見不遠處有頭落單的成年野豬,一路拱拱翻翻,腳步沉重地往這邊走。
有了上次黑毛打鹿被族長訓斥的經驗教訓,尾深知不能與野豬正面叫板,便起身要将野豬趕走。
不料,才起了腳,九寶就迷迷糊糊地出洞起夜,見了野豬,頓時吓得兩腿一軟,坐地哇哇大哭起來。
野豬被哭聲一激,也驚了。它瞬間俯身低頭,鬃毛全立,擺出副全面防守的架勢,順帶“哼哼”大叫着替自己助威。
尾畢竟年少,作戰經驗不足,錯以為野豬是要進攻,立即化出狼身,準備迎戰。不料,野豬見狼,叫聲瞬間變了,從方才的“哼哼”變成“嗷嗷”,不一會的工夫,就嚎來七八頭野豬同伴,城牆似地将身形尚未長成的少年狼和哭聲震天的小娃娃圍堵起來。
山洞裏,九月聞聲而起,聽出野豬數量不少,知道麻煩來了,便迅速叫上眼、器、黑毛一同出洞,迅速化出狼身,列隊成形。
對于身形大過自己的攻擊性動物,相較于正面對抗,狼顯然更擅長圍獵和周旋。
九月狼個頭高大,皮毛柔亮仿如水緞,映着月色,在狼群中格外顯眼。它先是打頭沖散野豬隊形,然後一邊試圖向哭包九寶靠近,一邊低吼着,示意他趕緊起身躲去洞裏——月并不想真的耗費力氣與野豬厮打糾纏。
“哭包”被月如此一叫,才仿佛醒了,連滾帶爬地往洞口去,可現場實在太亂,狼追豬,豬追豬,豬追狼……他才爬了一半,就被慌亂中奔跑的野豬屁股拱了個栽。
洞口觀戰的織吓壞了,緊着就要往上沖,卻又被淵攔住。
淵沖距離九寶最近的黑毛喊道:“把那野豬弄走!”
黑毛狼領命,一個掉頭直沖,蠻力撞上那頭野豬身子,堪堪逼得它錯了半步,避開九寶,也恰好讓月有機會從斜路插入,一口叼起九寶,飛奔送至洞口。
衆人才舒了口氣。
不料,那被撞的野豬毛了,怒氣沖天地将黑毛狼一頭頂翻,眼看獠牙就要戳向肚皮。
九月眼見不妙,急忙反身救場——
好在,黑毛狼身手足夠敏捷,與月兩相配合,一個撲住身體,一個咬住喉嚨,與奮力掙紮的野豬死死僵持,直到那又肥又壯的大家夥徹底斷氣。
眼見同伴遇難,其餘野豬也很快丢了士氣,四蹿逃散開了。
當恢複人身的月和黑毛合力将野豬擡回洞裏時,大蠻已然躲到許逸身後,只探出個腦袋,有些忌憚地看向兩人。
“死都死了,你躲什麽?”許逸以為他是害怕野豬。嫌他身上太臭,她特意又挪開幾步,喚九月過來。
大蠻便順勢又躲到九月身後,依舊怯怯懦懦地望着剛才的方向。
許逸沒再理他,替九月檢查了下手臂和背上的擦傷。
“不礙事。”九月擺擺手,看着還挺高興。
畢竟,九寶有驚無險,他們還意外收獲了一頭像模像樣的野豬,足夠全族人吃個十天八天。不止如此,野豬皮厚且硬,做冬靴結實耐磨,獠牙還能磨成骨刀骨刺,物盡其用。
還有件最重要的事——
他終于能吃上她炖的栗子燒肉了。
小劇場
作者:你們知道嗎?野豬和家豬沒有生殖隔離,可以培育出小花豬。
許逸:……你什麽意思?
九月:我要、小花豬!
許逸:你閉嘴!
我是野豬
我是家豬
我是野家雜交小花豬
終于趕在 12 點之前啦不算不算不算我拖更(不要臉)!祝大家聖誕快樂呀~
打算元旦放個賀歲篇,可能正文可能番外,你們想看點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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