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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帳內,江雪陌心不在焉地摸着手裏的長弓,腦中全是方才宋珩從馬車下來時,那張俊美無俦的雪顏,還有路過她時通神漠然威嚴的氣勢,他年歲不大,可無論是哪方面都超越同齡人太多。
“雪陌?”李樂宜連喚兩聲,江雪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尚未反應過來。
“嗯?有什麽事嗎?”江雪陌回過神問。
江承望一進來就看見江雪陌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方才宋珩從馬車下來時,獵場外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宋珩他不是沒看見,自家女兒會看上他也不足為奇,且依宋珩如今的地位,若雪陌與殿下真能成事,也不是什麽壞事。
想到自家大女兒江梅膝下無子,在宮裏僅有一女傍身,對江家日後在朝中的發展沒什麽助益,他也是時候另做打算。
只是,世人皆知宋珩不近女色、冷淡涼薄,這事成不成,還得看雪陌的本事。
江承望以一種江雪陌從沒見過的眼神有上上下下打量起她,而後背對着帳門口,聲音沉沉,“為父有事與你說。”
李樂宜極有眼色地向江雪陌點點頭,“那雪陌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再喚我。”
李樂宜走後,t江雪陌半是忐忑地放下長弓,“不知父親有何事與女兒說?”
“攝政王是個好的。”江承望淡聲道。
江雪陌一驚,沒想到還是被父親看出來了,她低頭羞赧道,“父親也看出來了嗎?”
江承望拍拍她的肩,“你是我女兒我如何能看不出來,只是此事若想成,怕是有難度,你可知朝中有多少雙眼睛盯着攝政王的婚事,又有多少大臣的女兒尚未擇婿,那些老狐貍,又是打得什麽算盤?”
江承望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為父能幫的自然會幫,你自小冰雪聰明,為父相信你。”
江雪陌唇角笑意難收,擡起頭,“父親這是答應了?”
江承望嘆口氣,“這是自然,成與不成就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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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小皇帝正喋喋不休與宋珩小聲抱怨,哪個大臣不将他放在眼裏,哪個大臣又和他耍心眼兒。
宋珩被他念叨的頭昏腦漲,“停,今日不是來聽你抱怨的,有些事你總要學會自己面對。”
小皇帝失落道,“熠昭省得。”
這時張安來報,“聖上,殿下,淮王殿下正候在帳外,說有要事相告。”
小皇帝看了一眼宋珩,他知道宋珩喜靜。
宋珩點點頭,“讓他進。”
淮王大步進入帳中,“聖上,瞧我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準會将聖上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定睛一看,撞上宋珩冷淡寡情的目光。
淮王微頓,尚能視物的一只眼露出陰狠之色,小皇帝默默向宋珩身邊靠過去。
接着又聽淮王而後皮笑肉不笑道,“喲,皇叔也在,小王失禮了,正好皇叔在場,今日小王替聖上備了一份薄禮,皇叔也可評判一二。”
說完,淮王雙手一拍,“進來。”
話音一落,一名身穿緋色薄紗裙、外披兔裘披風的女子進入帳內。
随着她蓮步輕移,臂彎間的兔裘欲墜不墜,凹凸有致的身姿恰到好處地展示出來。
今日雖晴朗無雲,但再怎麽說都是數九寒冬的日子,這女子一身薄紗裙,上半身僅有半件兔裘禦寒,怎麽看怎麽冷,但這女子卻毫無所覺似的。
“民女拜見聖上、攝政王。”
說話的聲音似黃鹂婉轉動聽,身上溢散出的冷香也是極為少見。
自那女子進來後,宋珩便一直低垂着雙眼,百無聊賴地凝着杯裏的熱茶沒作聲。
小皇帝還不通人事,沒應對過這些,結結巴巴問淮王,“皇兄,你、你這是何意?”
淮王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聖上不用害羞,從男子成為男人都要經歷這個過程,小王今日送的這名美人兒,是專門派人千裏迢迢從江南覓來,色藝雙絕,且還未被人開過苞,聖上看着可還滿意。”
雖是對着小皇帝說的,但淮王的目光一直落在宋珩身上。
小皇帝正色道,“皇兄,朕年歲尚小,且朝中實務繁多,暫且不會考慮納妃之事,皇兄的好意朕心領了,她從哪兒來便讓她回哪兒去吧。”
從前小皇帝是斷不敢這樣拒絕他的請求的,果然有人撐腰就是不同,淮王恨恨地想。
只聽淮王又假笑道,“那是聖上還未體會過這女子的好處。”
“憐莺,還不拿出你的看家本事來。”
名叫憐莺的女子邊走上前邊褪下半披着的兔裘,露出白皙的肩、纖長的手臂,每走一步,風姿搖曳,且若認真看的話,緋色紗裙掩蓋下,女子并未穿鞋襪,而是赤着一雙玉足,行走間玉足若隐若現,妩媚又撩人。
一旁的張安看得老臉通紅,心裏輕啧一聲,淮王的算盤還真是打錯了,聖上不過九歲,這些風花雪月之事哪裏會懂,攝政王又是個不近女色的,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喽。
憐莺步履款款來到小皇帝身邊,小皇帝正坐在椅子上,憐莺便雙膝跪在地上,用手輕輕地去蹭小皇帝的腿,嬌媚道,“聖上~”
這女子雖然嘴裏喚的是小皇帝,可自從她進入帳內,目光卻總是往宋珩身上飄。
盡管宋珩只是垂眸懶散地靠坐在那裏,可卻讓人難以忽視,千萬人中,只需一眼便能攫取住所有人的視線。
淮王自是也察覺到了,目光陰恻恻的,果然是妓,身份再怎麽變,也改不了骨子裏的放.蕩。
這女子的手冰軟無骨,像是水蛇般在小皇帝腿上蜿蜒不停,小皇帝吓得一個哆嗦,慌神間,一腳踹向那女子。
那女子見狀,眼神微閃,順勢往宋珩腿邊倒去。
宋珩輕嗤一聲,長腿一收,那女子只來得及碰到他的一片衣角,而後側摔到冰冷地面。
淮王來到憐莺身邊,動作極盡溫柔地攙扶起她,“可憐的小莺兒,這樣看來是更歡喜皇叔啊,不過看樣子,皇叔很是嫌棄莺兒,莺兒,你說這可怎麽辦吶?”
自淮王扶起她的那一刻,憐莺一直瑟瑟發抖,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小疙瘩。
淮王又輕佻地挑起憐莺的下巴怼向宋珩那邊,“小王覺得,莺兒這容貌還算過得去,皇叔為何會不喜,帶回府用做婢女也算是養眼啊皇叔。”
宋珩淺瞥一眼,眸光冰涼,“依本王看,與淮王很般配,淮王自己留着即可。”
宋珩的一句話打破憐莺最後的一絲奢望,只見她鼓足勇氣向宋珩緩緩走去,露出一個最完美無缺的笑,素手作勢要往宋珩的肩攀去。
在她的手快碰上他時,宋珩睨她一眼,語氣懶懶,“想好了?”
湊近了看,宋珩的容顏簡直完美的無可挑剔,世人都說攝政王性子冷,可再怎麽樣,想必都比淮王這樣一個陰冷變.态的人強,憐莺想賭一賭。
她柔媚一笑,“是……啊。”
随着憐莺尖銳刺耳的尖叫聲響起,一只染了血的手掌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跌落至帳門口,紅豔滴了滿地。
宋珩又淺笑道,“這回,可想好了?”
“铿”一聲,宋珩扔了長劍,張安顫抖着手給他遞上巾帕,眼睛不敢直視帳門口的方向。
憐莺斷了一只手,臉色蒼白地跌倒在地,這回是再也不敢去碰宋珩了,她顧不得尚在流血的手,腦袋在地面嗑得咚咚響。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是民女膽大妄為,不知所謂。”
宋珩會這樣做,在場衆人誰都沒料到,畢竟在衆人眼中,宋珩只是冷了些、無情了些,卻沒想到,他也如此狠厲殘忍。
宋珩冷乜淮王,“你的人,還不帶下去?”
淮王回過神,目光一動不動地盯着宋珩,“擾了皇叔的清淨,是小王的不是,小王這就将這膽大包天的女子拖下去處置了,皇叔,這個結果您看滿意嗎?”
宋珩幽幽地擺擺手,“随你,張安,地面處置幹淨了。”
“是。”
淮王像拖一只死狗般将憐莺拖出大帳外,随手丢給他手下的一名侍從,“賞你了,弄遠些,別髒了我的眼。”
淮王的本意是想試探宋珩,是否真的如傳聞那般不近美色,若是假的,那宋珩也算是有了弱點,可如今看來,一切還要從長計議。
其他大帳裏,那些個臣子以及臣子們的家眷,都在議論剛才的慘叫生,有膽大的掀開簾帳偷偷看了幾眼。
江雪陌也偷看了一眼,不,應該是從憐莺被淮王帶進小皇帝帳內的那一刻起,她一直在偷偷注視那邊的情況。
畢竟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直到那女子渾身是血地被拖出來,她才悄悄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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