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第 20 章

路燈和商鋪屋檐上的彩燈靜靜地輝映彼此。

蘇以棠從季清屹懷裏出來, 看着他把煙送進唇間吸了口,一臉無所謂地吐出一個煙圈,看起來低落的情緒已經散得差不多, 于是笑着哄他:“怎麽會,剛在一起就提什麽甩不甩的多不吉利, 你是有多不相信我?”

季清屹确實不相信蘇以棠,她只想玩玩, 到底能堅持多久,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能提個要求嗎?”他滅掉煙, 看了蘇以棠一眼, 餘光瞥見她手裏的煙也燃完了,于是拿過來也滅掉, 一并送去側後方的垃圾桶。

扔完煙頭轉身, 蘇以棠正站在原地等他,長發被風輕輕吹起,她微偏着頭笑眯眯地問:“沒問題啊, 一個要求夠嗎?我最寵男朋友了, 你可以多提幾個。”

季清屹勾着唇角笑起來,心說, 她這樣的, 想騙幾個騙不到, 他沒安全感也不能怪他吧。

“就一個。”他走過去, 牽着蘇以棠的手慢騰騰地往前走, “和我在一起期間, 要專一。”

蘇以棠發現季清屹其實很能抓住問題的本質, 很多時候他不說,那是他根本不在乎懶得說, 但是對于他在乎的事,他有自己的底線,也很不好糊弄。

她對待感情确實不太認真,高興了就處的久一點,不高興了她可以随時抽身走人或者換人。

不過對于季清屹,可能是因為他真的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她總是願意給予更多的耐心和感情。

蘇以棠爽快點頭:“沒問題,現在除了你,其他男人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季清屹半信不信,頓了頓問,“那個叫尚路的博主,後來你們有聯系嗎?”

“都是工作上的聯系。”蘇以棠想起來之前她為了刺激季清屹,當着他的面和尚路加微信,尚路還說了句下一個更乖,其實後來尚路确實約過她,不過她拒絕了,現在季清屹舊事重提,看來當時确實被刺激到了,她作勢要拿手機,“要不要給你檢查一下?”

“別了,懶得看。”季清屹目不斜視,懶懶地說,“你的眼光應該還沒爛到那種程度。”

這倒是,就算沒有季清屹,她也看不上尚路,蘇以棠笑:“你這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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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你自戀。”季清屹回,“我只是在提醒你離他遠一點。”

“收到,男朋友。”蘇以棠往季清屹懷裏鑽,“我就只離你近一點好了吧……”

季清屹把她從懷裏拉出來:“手往哪摸?別占我便宜。”

一路說笑走出古街,過了石拱橋就是酒吧,蘇以棠帶着季清屹往橋上拐:“去趟酒吧。”

季清屹想起來蘇以棠和肆月通話時的內容,一邊被她拉着走,一邊冷笑着問:“去拿肆月送你的花?”

蘇以棠故意逗他:“這你都知道?管這麽緊啊?不讓拿?”

兩人已經走到拱橋頂端的平臺上,流向遠方的蜿蜒流水、閃着彩燈的沿河飛檐,盡在眼下。

季清屹手上施力,把她拉回來,不讓她下橋,吊兒郎當地回她:“那你讓管嗎?”

嘴上不以為意的,不過他眸色認真,有情緒壓在眼底,蘇以棠看得出來,他很介意肆月,如果她說不讓管的話,估計不好收場。

“那得看你怎麽管了。”她的手悄悄附到他勁瘦的側腰,眼裏浮着笑意,說,“你現在吻我。”

季清屹無奈地笑着移開視線,看着映着彩燈微微蕩漾的水波,吐槽了句:“你花招怎麽這麽多。”

“剛剛不是教你了嗎?”蘇以棠輕輕捏他側腰,“現在姐姐要驗收了。”

季清屹視線落回來,但是沒有要親她的意思。

蘇以棠嘁了聲,轉身要下橋,轉身的瞬間手上傳來一股力道,她又被拉了回來,直接撞進季清屹結實微熱的胸膛,他捧着她的臉,直接親了下來。

季清屹吻得沒什麽技巧,但是時間比蘇以棠預想的要長,夜風順着水面拂起,吹到拱橋頂端無遮無擋,蘇以棠剛覺得有點冷,便被季清屹單手摟進懷裏,他的另一只手順着她側臉慢慢移到她後頸。

大概親了有一分鐘,結束之後,蘇以棠居然覺得有點氣喘,雖然是個對親密行為沒什麽欲望的弟弟,但畢竟是男人,主動起來還是多了幾分侵略性。

季清屹垂睨着她,左手還覆在她後腰,擡起右手用大拇指指腹抹掉氤氲在唇角的口紅印,低啞着聲音問:“可以了嗎?”

夜色下,他這個樣子,其實很欲,如果這個時候再懶散地勾着嘴角笑,就會顯得很像一個浪蕩的渣男。純欲浪蕩全被他給占滿了,放在他身上一點都不違和。

蘇以棠有點心動,轉身拉着他往橋下走,笑着坦白:“不是去拿花,你都提要求了,那我不但要離別的男人遠點,還要離別的男人的東西遠點。”

她回頭沖季清屹笑了下,逗他:“我棒不棒?

季清屹跟在她身後懶懶地下臺階,被她擺了一道,拖着語調沒好氣地回了句:“棒個屁。”

話落又問:“那你去幹嗎?”

“去批評孟朝陽,估計是聽孟晨曦說的,這個大嘴巴居然把我砸……”她舌頭轉了個彎,糾正措辭,“借你一千萬的事情告訴那幾個主播了。”

季清屹無所謂:“他們知道就知道,我又不在乎。”

他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他才發現,他在意的其實一直都是蘇以棠對他是否認真。

到了酒吧,孟朝陽正被幾個女孩圍着要微信,自從在網上小火,他人都變勤快了,沒事就往酒吧跑,還主動學習彈吉他和調酒,此時他滿面春風的,非常慷慨地調出好友碼挨個給別人掃。

看到蘇以棠走過來,他遠遠地招手:“棠棠姐!屹哥!”

女孩子們順着看過來,目光瞬間被季清屹吸引,紛紛抛棄孟朝陽,迎着季清屹走來,擋在他面前熱情地問:“小哥哥可以加個微信嗎?”

季清屹慢騰騰地擡手摟住站在一旁的蘇以棠,拒絕得幹脆利落:“女朋友不讓。”

女孩們失望哀嘆之餘,看到蘇以棠的臉,瞬間覺得又行了:“姐姐好漂亮,你們好配!”

孟朝陽被蘇以棠抓着說了一通,不好意思地解釋,當時喝多了,稍微表達了下羨慕之情,結果在他們的追問下,加上腦子迷糊,就都說了。

“就是那個新來的,叫什麽……”孟朝陽拍着腦袋努力回想,“好像叫肆月,我們頭一次見,就他話最多,一直拉着我問東問西。”

“對不起啊屹哥。”孟朝陽鞠躬道歉,“他們後來有拿這事說你什麽嗎?”

“道什麽歉。”季清屹渾不在意地拍了拍孟朝陽肩膀,倚着吧臺散漫地笑着安慰孟朝陽,“往好處想,他們可能就羨慕嫉妒恨呢。”

孟朝陽成功被開解,又開朗起來,一臉真誠地袒露心跡:“屹哥,其實我也很羨慕你。”

說完,他又想起來個事,指着放在吧臺裏面的一束百合花說:“棠棠姐,這花是肆月拿來的,說給你。”

季清屹回頭看了眼花,蘇以棠和他并排倚着吧臺站着,連頭都沒回,對孟朝陽說:“你直接幫我扔了。”

“扔了多浪費?”孟朝陽不解。

“喜歡?那送你了。”蘇以棠拉着季清屹往外走,只給孟朝陽一個背影揮手,“孟老板加油幹,我們先走了。”

-

氣溫回暖之後又突然降溫,一大早起來薛珍珠受了涼一直咳嗽,季清屹睡眠淺聽到了,于是起床下樓。

天氣放晴,陽光暖暖地照進屋裏,珠簾映着晨光微微晃蕩,在暗棕色的木地板上拓成一塊斜方形的動态畫面。

“怎麽了,薛奶奶?”季清屹站在餐桌旁,拿起保溫壺給薛珍珠倒了杯熱水,走進廚房遞給她,“生病了?”

薛珍珠正在淘米,轉身接過水杯:“沒事,估計昨晚着涼了。”

“您去沙發上休息會吧。”季清屹把她手裏的淘米水拿過來,“早飯我來做,吃完帶您去醫院。”

薛珍珠要自己做,最終還是沒拗過季清屹,慈眉善目地誇獎:“還是阿屹會照顧人,還孝順,比我親孫女對我都好,棠棠長這麽大還沒下過廚房呢,女孩子家家的,什麽家務都不會。”

季清屹聞言,一邊慢條斯理地挽衣袖,一邊低笑了聲回:“不會正常,女生也不是一定要會做家務。”

“還是要會一點的。”薛珍珠站在廚房門口念念有詞,“我那外孫女愛玩,性格又讨喜,男朋友談過不少,但是能談到結婚這一步的一個都沒有,我就嘀咕着她這什麽都不會,就算她不甩別人,別人也不見得願意和她結婚。”

“那您真是太小看她了。”季清屹語調漫不經心的,微微俯身往外倒淘米水,玩笑道,“如果她不甩別人,估計三妻四妾都可以。”

薛珍珠被這種傷風敗俗的言論震驚了幾秒,轉身往沙發走:“嗐,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都在想什麽。”

樓上,蘇以棠睡夢中被人嘀咕,一個噴嚏打出來,人醒了。

她看了眼時間,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實在睡不着了,于是只好起床。

拉開房門,燦爛的陽光從一樓蔓延至二樓走廊,蘇以棠站在二樓圍欄處往樓下看,往下伸手打招呼:“早啊外婆。”

薛珍珠坐在沙發上,擡頭說:“睡醒了?收拾收拾下來吃早飯了。”

“好。”蘇以棠答應着,回頭看向季清屹房門,發現他房門居然是開着的。

她走過去往裏看了眼,沒見着人,于是站在二樓問薛珍珠:“阿屹呢?”

“廚房做早飯呢。”薛珍珠擡頭回,話落又補了句,“比你勤勞,你什麽都不會。”

“不帶這麽捧一踩一的啊外婆。”蘇以棠笑眯眯地轉身往房間走,打算換衣服下樓,“我學一下不就會了。”

快速收拾好下樓,蘇以棠和外婆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往廚房鑽,薛珍珠在身後提醒:“你別進去添亂。”

蘇以棠一擺手身影已經消失在轉角:“我去幫忙,順便學習一下。”

廚房裏已經氤氲着大米粥的香味,煮粥的白色蒸汽從電飯煲蓋子上的出氣孔徐徐冒出,熱氣騰騰的透着寧靜溫馨的煙火氣息。

廚房窗臺邊,棕色的雕花木窗向外撐開,挾裹着陽光暖意的晨風越過窗棂,輕輕吹動季清屹垂在額前的黑色碎發和穿成慵懶氣質的白襯衫。

襯衫袖子被他松松地挽到手肘處,露出流暢結實的小臂,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正在攪拌雞蛋液。

應該是聽到了她的動靜,季清屹手上動作熟練地進行着,慢悠悠地轉身看過來:“進來幹嗎?”

蘇以棠沖他偏頭笑笑,靠着門邊,無聲地擺口型:“想你了。”

“……就過來看看。”她恢複正常音量,走到季清屹身邊,看着竈臺上正在蒸着的小籠包和他手裏金黃色的蛋液,彎着眼睛誇獎,“這麽厲害,教教我呗。”

季清屹看了她一眼,也不和她客氣,直接把手裏的碗塞她手裏:“加點鹽,繼續攪。”

蘇以棠端着蛋液往側面走了幾步,視線往料理臺上掃了一圈:“鹽在哪?”

季清屹正往鍋裏倒油,聞言只好走過去,掀開其中一個罐子蓋,舀了勺鹽,直接灑進她端着的蛋液裏,意味深長道:“還真是什麽家務都不會。”

“你會不就行了。”蘇以棠拿着筷子慢悠悠地攪拌蛋液,跟在季清屹身後又回到竈臺處,甜言蜜語地哄人,“那你想吃我做的飯嗎?”

油熱了,季清屹從蘇以棠手中拿過蛋液,怕她攪不勻自己又拿筷子快速攪了幾下,然後倒進鍋裏,放下碗筷的同時睨了她一眼,反問:“想吃你就會了嗎?”

炒蛋的香氣升騰而起,蘇以棠膩膩歪歪地往他身上靠:“給我一個早安吻,我考慮去學。”

季清屹不緊不慢地翻炒雞蛋,勾着唇角散漫地笑起來,也不看她:“我不想吃。”

“不,你想吃。”蘇以棠勾住他衣角,不松不緊地時不時地拉一下,輕聲笑語地磨人,“那我給你一個早安吻?你低下頭……”

“聞到香味了……”薛珍珠慈祥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蘇以棠默默松開季清屹衣角,過了幾秒薛珍珠到了廚房,笑着說,“估摸着粥該煮好了,我先盛幾碗出來涼着。”

話落,見蘇以棠無所事事地站在那裏,薛珍珠無奈地再次提醒她:“棠棠你別站在那礙事,洗洗手準備吃飯。”

“馬上。”蘇以棠勤快地從電飯煲裏盛了碗粥送到薛珍珠手裏,彎着眼睛哄她出去,“剩下的交給我。”

薛珍珠不放心,一邊端着粥往外走,一邊說:“太燙,你盛好放着,我來端。”

外婆還要回來,蘇以棠轉身,很不滿意地瞪着季清屹,早安吻泡湯了。

季清屹正在把炒雞蛋盛出鍋,許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側頭看過來,繼而散漫地笑起來,蘇以棠剛要說“你還有臉笑”,下一秒就見他放下盤子向自己走來,單手覆上她後頸,低頭就親了下來。

一觸即離的一吻,季清屹很快放開她,視線相接的同時,他背着晨光低低懶懶地道了聲:“早安。”

蘇以棠突然覺得季清屹還挺會的,一個清湯寡水的早安吻,她的心跳都跟着雀躍起來。

薛珍珠又進來一趟,把放在臺子上的粥端走。

季清屹看着薛珍珠離開廚房的背影,視線收回到她身上,漫不經心地說:“你在薛奶奶眼皮子底下把我給泡了,不打算跟她報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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