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40章 第 40 章
孫主任電話打過來。
蘇以棠接起來, 彎着眼睛說正在後院散步,馬上就到,挂了電話後, 她招呼季清屹:“走吧,去會議室。”
柳枝半遮着蜿蜒小徑, 季清屹走在裏側,一路幫蘇以棠拂開飄來蕩去的柳條。
蘇以棠又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 季清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這事過去了。
和孫主任開會的全程,蘇以棠笑着侃侃而談, 偶爾也會和他視線相接, 她眼裏浮着慣常的笑意,但是他在她眼睛裏看不到以往的柔情蜜意。
下午兩人還需要去一趟文化園, 季清屹開車, 蘇以棠坐在副駕伸手把車載音樂打開。
車子在石板路上微微颠簸,季清屹盡量放緩車速,副駕車窗被蘇以棠打開了一條縫, 微躁的自然風吹進來, 和車內空調冷風糾纏在一起。
季清屹問:“覺得冷?空調高點?”
“什麽?”蘇以棠看過來,問。
音樂聲有點大, 季清屹調低音樂音量, 又問了遍。
“高兩度吧。”蘇以棠回, 升起車窗的同時又把音樂的音量調了回去。
季清屹調好空調溫度, 打轉向燈, 把車子拐上菱河橋, 到了平整路面, 他踩油門加速。
“回京的事……”想了又想,季清屹覺得必須得解釋清楚, 他伸手調低音樂,“不是不想讓你去,是因為……”
“我沒那麽想去,這次不方便那就下次好了。”蘇以棠打斷他,語氣不以為意,“專心開車。”
音樂聲又被她調大。
Advertisement
蘇以棠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季清屹心裏有點煩悶,憋了一會,他再次把音樂聲調小,看向蘇以棠:“能聊聊嗎?”
“聊什麽?”蘇以棠提醒季清屹看路,她現在是真的對陪季清屹回京市沒興趣了,“你不用和我解釋什麽,你覺的合适的時候,我再去沒問題。”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又伸手去調高音樂音量,結果她的手被季清屹按住,他不讓她把音量調高。
蘇以棠莫名有點火,抽回手:“你就是想解釋為什麽這次不能帶我見家長是吧。”
“可以,給你機會說。”蘇以棠厭倦這個話題,季清屹卻抓着不放,她成心為難,“十分鐘內開到文化園,我就聽你解釋。”
平時她開到文化園大概二十分鐘出頭,現在車子雖然已經駛出菱河橋,除非季清屹全程把車速開出她的兩倍,否則十分鐘內也沒可能到。
她感覺到季清屹看了她好幾秒,在她剛想提醒他看路時,季清屹收回視線,說了聲“好。”
車子突然加速,一股強烈的推背感傳來,蘇以棠看着儀表盤上的指針平穩無間斷地向右轉動。
菱鎮景區和集中居住區泾渭分明,中間是一段還沒怎麽開發的郊區,大多是田地或荒地,路況還可以,沒有紅綠燈,也沒有限速管控。
蘇以棠看到季清屹已經把車速飙到她的兩倍以上,路兩側的樹木快速從窗外閃過,但是車子依然很穩,他姿态也很放松。
“這麽熟練。”蘇以棠想起上次季清屹開車從橋頂帶她玩過山車,證實自己的猜測,“你是不是經常飙車?”
“以前在京市,情緒不好的時候,會。”季清屹靠着椅背,視線盯着前方,坦誠相告,“我玩賽車,你還行嗎這個速度,我可能還需要再加速,要不然到了景區那段路速度上不來,十分鐘可能來不及。”
看來沒懸念了,一個玩賽車的,才把車速開到一百多碼,已經夠收斂的了,季清屹估計也是擔心她害怕。
她也不想存心阻撓,坦坦蕩蕩地說:“能保證安全的話,你就加吧。”
車子停在文化園門口的時候,時間才過去八分多鐘,季清屹把車熄火,坐在主駕上,側頭看着蘇以棠。
蘇以棠倒了幾顆清口糖在手心,往自己嘴裏送了兩粒,剩下的兩粒直接塞季清屹嘴裏。
願賭服輸,她說:“說吧。”
“你知道我的家庭,氛圍不太好。”水蜜桃和薄荷味在口腔綻開,鼻尖還有稍縱即逝的玫瑰味,季清屹左手搭着方向盤,右手想去牽蘇以棠的手,但是他忍住了,只盡量言簡意赅地解釋,“我私下領證這件事,無疑是在挑戰我爸的掌控欲,所以到時家裏氛圍會更差。”
“其實我願意和你一起面對,當然我現在已經改變了想法。”蘇以棠也不藏着掖着,實話實說,視線坦蕩地直視着季清屹,告訴他自己此刻的想法,“我讨厭麻煩,所以你家裏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如果你家人不同意,我不勉強,我們直接去換個證就行。”
車子停在樹蔭下,盛夏的陽光穿透茂密的樹葉在前車窗拓下斑駁光影,還是有點晃眼。
季清屹靠着椅背,舌尖抵着兩顆清口糖,微蹙着眉看着蘇以棠。
昨晚她還纏在他身上,親他咬他,甜蜜缱.绻地說愛他,睡完了他不到二十四小時,她就能如此自然地說不要他。
姐姐的嘴,騙人的鬼。
“你愛我嗎?”他問。
“我喜歡你,要不然也不會和你走到這一步。”蘇以棠慢慢嚼着清口糖,帶笑的桃花眸看着他,“不過愛不愛的,可能我不懂,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她還敢笑,季清屹咬碎清口糖,有一種想覆過去親她咬她的沖動,想咬她唇角咬她側頸,讓她喊疼,讓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可是昨晚在床上,你說愛我。”
“我說過?”蘇以棠笑起來,不認賬,“床上的話你也當真?”
蘇以棠确實記不清了,也許說過,但是那種限定暧昧下,季清屹又那麽帶感,她說出什麽話來都不奇怪。
時間差不多了,非遺博物館分區還得再看看,蘇以棠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想要下車。
下一秒她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道,把她又給拽回了座位上,季清屹突然靠過來,嘭地一聲拉上副駕車門,同時親了下來。
清新甜蜜的水蜜桃氣息溢滿口腔,蘇以棠貼着椅背,被迫接受季清屹有點瘋的親吻。
蘇以棠覺得季清屹之所以帶感,他的這種反差性也貢獻了不少,平日裏無所吊謂清心寡欲的,情緒上頭的極少時刻,他會主動到讓人招架不住。
季清屹骨子裏其實是個叛逆不馴的人。
蘇以棠呼吸有點亂,想要推開他,兩只手腕卻被他牢牢摁在座椅兩側。
季清屹咬了下她唇角,氣息往下落。
蘇以棠有點難耐地揚起下巴,氣息不穩地說:“手。”
季清屹聽話地放開了她的手,也沒舍得咬疼她,只是輕輕研磨,提醒她:“你說過的話別想賴賬,我說過不會和你離婚,也是認真的。”
“那你愛我嗎?”蘇以棠覺得自己嘴唇都被親麻了,重重咬了下季清屹,接着又輕輕親吻被她咬腫的地方,反問他,在她印象裏,季清屹除了給她唱過幾遍《喜歡你》,連正經的表白都沒有過。
季清屹稍微往後退了些,眸色很深,又微微帶光,他看進她的眼睛,認真道:“我愛你,很早就愛了。”
“有多早?”蘇以棠喘息着,漂亮的桃花眸中漾起笑意。
季清屹看了她一會,放開她坐回主駕:“大概你只想玩玩的時候,我就認真了吧。”
話落,他仰靠着座椅頭枕,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前車窗,又把時間精确了一點:“從你對我說菱鎮也是我的家那一刻開始。”
季清屹這麽說,讓蘇以棠心裏無端又生出了想陪他一起面對原生家庭的想法,可惜季清屹已經拒絕她一次了,她不會提第二次。
她側身轉向季清屹,張開手臂,安慰他:“寶貝抱一下。”
季清屹依然仰靠着頭枕,側頭看向她,半天,喉結滾出一聲低笑,懶聲:“姐姐,你這就是打一巴掌給顆甜棗。”
蘇以棠笑:“那你要不要?”
季清屹看着她,不為所動。
蘇以棠手臂張累了,轉身直接推開車門下車:“不要就算了。”
季清屹無奈笑了笑,跟着下車,邁着大而慵懶的步子繞過車頭,跟在蘇以棠身後往文化園走。
一直進了博物館,蘇以棠看到有一塊分區的指示牌挂得有點歪,踮着腳尖伸手去調整,季清屹站在她身後,擡手輕易地把指示牌扶正。
她回頭看過去,兩人視線對上,季清屹問了句:“可以換別的嗎?”
蘇以棠反應過來他指的是甜棗,于是問:“想換什麽?”
季清屹也不怕館裏其他正在幹活的人聽到,雙手抄兜,姿态閑散地垂睨下來,直白道:“今晚床上聽我的。”
季清屹在床上是有點強勢的,從那次在房車上蘇以棠就發現了,不過她本來就不喜歡那種過于規矩聽話的,清湯寡水的沒勁,而且季清屹懂得克制,她半推半就還能承受時他會溫柔強勢地繼續,暧昧地叫姐姐,她開口時,他也能做到立馬就停。
不過巧了,床上的掌控剛好也是蘇以棠的惡趣味之一,她喜歡看季清屹情.欲堆疊時克制隐忍的樣子。
蘇以棠輕輕推開季清屹,笑着從他身側走開,拒絕:“就甜棗,愛要不要。”
季清屹沒要甜棗,他想要的晚上蘇以棠也沒打算給他。
因為第二天要早起趕飛機,菱鎮所在的城市沒有機場,到最近的機場車程需要兩個多小時,吃完晚飯後薛珍珠便催促他們早點收拾睡覺。
二樓走廊,季清屹洗完澡後,在蘇承國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目不斜視地經過蘇以棠房門,進了自己房間。
蘇承國站在二樓走廊,靠着雕花木圍欄,點了支煙,還沒開始抽,薛珍珠便站在一樓仰頭沖他說:“出去抽,或者回你自己房間抽。”
蘇承國想起來薛珍珠不喜歡煙味,年輕時他追舒如煙,沒少被薛珍珠要求戒煙,當然他煙沒戒掉,還教會了舒如煙抽煙,為這事薛珍珠給了他好幾個月的冷眼。
蘇承國略帶歉意地沖樓下招了招手,拿着煙回了房間。
走廊燈滅,二層小樓陷入昏暗與寧靜。
季清屹的枕頭還在蘇以棠床上,白天蘇以棠把床單扔進洗衣機洗了,換了床天藍色的床單,順手把季清屹的枕頭也換了個天藍色的枕套,此刻兩人的枕頭挨在一起,躺在床頭。
[枕頭不要了?]
睡前,蘇以棠給季清屹發消息。
季:[要。]
過了幾秒,又跳出來一條。
季:[可以睡你那嗎?]
蘇以棠唇角微揚:[不可以。]
對話框裏沒了聲,過了一會。
季:[開門。]
蘇以棠下床,走到門口拉開門,廊燈沒開,季清屹站在門口,瞥了她一眼,進門。
蘇以棠關上門,跟在他身後,看到他俯身拿起自己的枕頭又扔回去。
她笑:“幹嘛,拿走啊。”
季清屹轉身抱她:“甜棗給我。”
“不是不要嗎?”蘇以棠環住季清屹勁瘦的腰,在他耳邊笑,“白天不還挺有志氣的嗎?”
季清屹低頭咬她:“我明早就走了。”
蘇以棠暧昧地笑:“所以呢?”
季清屹一手掌着她後腰,另一只手往後一伸,啪嗒一聲,床頭牆上燈的開關被他給摁下,房間陷入暗昧。
蘇以棠被季清屹抵在床頭書桌上,環着他的脖頸,和他接吻,不知道親了多久,後來她有點站不住了,又被季清屹箍着腰抱到書桌上,兩人繼續親。
季清屹用行動告訴她想要什麽,蘇以棠心裏的惡趣味也被他勾了出來。
“可以啊,睡我這。”蘇以棠推了推季清屹,從書桌上下來,抛出條件,“今晚聽我的。”
季清屹沒搭腔,只是視線跟随着她。
蘇以棠腳步輕飄飄的,感覺心跳也是亂七八糟的,不緊不慢地踩着漫進窗棂的月色,從梳妝臺上随手摸了根發帶出來。
她沒再回到季清屹身邊,而是站在床對面,直接把發帶扔床上。
“自己束住手。”
季清屹視線從她臉上移到散在床上的黑色發帶上,然後又移到她臉上。
良久,他身形動了動,懶散地倚靠到桌沿,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草。”
蘇以棠直覺季清屹不見得會拒絕,他願意陪她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底線。
季清屹視線越過整張床,落在她臉上:“非要玩這麽花?”
蘇以棠提着吊帶裙裙角,依次擡膝跪坐到床沿,露出白皙的腿,手指漫不經心地繞着發帶打圈:“畢竟你今天惹我不高興了。”
鵝黃色的布藝窗簾被風拂起一角,室內的月色濃稠一瞬。
季清屹答應了,擡腿上床,敞着腿半跪坐在她對面,從她手指間抽出黑色發帶利落地纏上自己手腕,漆黑的眸色緊緊籠着她,牙齒咬着發帶一端拉緊,發帶便在他腕間打了個結。
他什麽都沒說,但是簡直蠱得要死,蘇以棠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柔軟的黑色發帶一圈一圈地在他冷白有力的腕間糾纏,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都要溢出來。
窗外風停歇,月光被徹底隔離在外。
夜色暗湧。
季清屹穿着松垮的黑襯衫,領口敞着幾顆扣子,衣袖松松地挽在手肘,露出一截流暢有力的手臂,再往下是黑色發帶和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
“我可以配合你。”他低啞着聲,“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視覺沖擊過于強烈,蘇以棠心髒雀躍着,迷迷糊糊湊過去親季清屹,莫名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昏君,而季清屹就是那個蠱惑聖心的妖顏禍水,無論他說什麽她都會答應,“一個條件夠嗎?”
季清屹不和她客氣:“那就兩個。”
蘇以棠把季清屹推靠到床頭,擡起他手腕壓到床頭牆上,去解他襯衫衣扣:“你說。”
窗簾被風輕輕吹動,時不時地漫進來幾束月光,忽明忽暗。
季清屹克制着喘.息:“……明天再說。”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