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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蘇以棠約蕭雯去商理古城待了一段時間, 拍了很多風景照，打算後面洗出來，帶給舒如煙看。

離開商理古城後, 她又拉着蕭雯去國外玩了幾個月。

她不斷地路過新的風景，認識新的朋友, 體驗新的人文，一路上随心所欲地生活和玩鬧。

蕭雯和司泉談了幾周, 新鮮感過了便和平分手，毫無留戀, 其實蘇以棠以前也是這麽談戀愛, 沒想到遇到季清屹後，就變了, 蕭雯偶爾會和蘇以棠開玩笑：“忘掉季清屹沒有？忘完了咱就回國？”

“玩夠了就回呗。”蘇以棠舉着手機和遠處的埃菲爾鐵塔自拍合照, 看起來雲淡風輕，“提他幹嘛，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那回不？”蕭雯問。

蘇以棠想了想, 笑：“還想去趟普羅旺斯。”

“得。”蕭雯嘆氣, 還沒忘完。

雖然人在國外，不過菱鎮非遺文化宣傳的事情蘇以棠也一直沒放下。

前段時間, 仙女喵和尚路小哥給菱鎮非遺文化園拍攝的視頻都小爆了下, 肆月也專門對非遺文化集市和傳統手藝街區做了專題預告, 孫主任那邊特意請人拍攝了官方宣傳視頻。

蘇以棠請人和幾個視頻平臺簽了推廣協議, 開了菱鎮非遺文化專區, 對菱鎮文化進行集中宣傳, 最近又和Y平臺談去菱鎮錄制旅游綜藝的事。

期間菱鎮非遺文化園順利開業, 迎來了一大批慕名而來的游客，菱鎮各種手工藝品獲得游客的熱情推崇與青睐, 後來連周邊城鎮的老手藝人們，都帶着自己的手藝作品，專門找到文化園，詢問能否加入傳統手藝街區。

孫主任給蘇以棠打電話，聲音裏都溢滿喜氣洋洋的笑，說獲得了市裏的表彰，市裏說可以撥款用于菱鎮文旅的進一步建設，問蘇以棠要不要再做個項目。

蘇以棠笑着回：“當然做，文化園附近不是還有塊空地嗎，做個二期項目，非遺文化主題民宿專區，這樣游客還能在景區多玩幾天。”

剛挂掉孫主任的電話，又一個電話跟着進來，是公司專門幫她對接菱鎮文化宣傳的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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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棠姐，Y平臺突然告知要和我們中斷合作，包括視頻宣傳推廣和旅游綜藝。”

“為什麽？”蘇以棠問。

“他們沒說，只說是領導的意思。”

“哪個領導？”

“他們自己也說不清，問張經理，他說是領導通知，我又問了張經理的領導，還說是領導通知，難道是高管或總裁？”

蘇以棠說：“知道了，我找人問一下。”

蘇以棠翻了半天微信通訊錄，終于找到貌似是Y集團總裁的微信，這還是舒如煙在世的時候，帶她參加的某個晚宴上，她禮貌性地跟着舒如煙一起掃碼加的好友。

蘇以棠編輯微信：[雷總打擾，聽說Y平臺拟終止和菱鎮非遺文化宣傳的合作，方便告知原因嗎？]

過了一會，對話框裏跳出來回複：[不好意思，是上頭的意思，我也沒辦法。]

美貍棠：[上頭？董事會？]

雷：[差不多吧。]

蘇以棠心說什麽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個雷總說話怎麽含含糊糊的。

美貍棠：[雷總現在方便語音嗎？]

對話框裏顯示正在輸入，輸入了半天一個字都沒發過來，蘇以棠覺得對方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隐，索性直接把語音通話撥了過去。

通話被接起，雷總語氣有點無奈：“我和你媽媽也算有私交，菱鎮文化宣傳的合作從我個人角度肯定是願意全力支持的，但是現在……”

雷總欲言又止，蘇以棠追問：“現在怎麽了？”

雷總放輕聲音，小聲說：“我們可能要換新股東了。”

蘇以棠問：“所以是新股東不想合作？”

“應該是吧。”雷總頓了頓，說，“我也是聽來的小道消息，據說新股東家的太子爺被你甩過，所以不願意再合作。”

“什麽？”蘇以棠懷疑自己聽錯了，有點啼笑皆非，“哪家少爺這麽戀愛腦啊？為了點私人感情，連送上門的生意都不要，而且已經在合作的項目你們單方面終止還得支付違約金呢。”

“都是傳言，你就随便聽聽吧。”雷總說，“收購的事也是股東間在談，我就一打工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挂了電話，蘇以棠開始翻機票，對蕭雯說：“玩夠了，回國了。”

“怎麽了？”蕭雯聽了個大概，玩笑道，“有人跟你讨情債了？誰啊這麽愛？”

“你确定這是愛？”蘇以棠無奈地笑了笑，“我甩過的人多了，連名字都記不全，先回去看看再說。”

“不會是季清屹吧？”蕭雯說。

“怎麽可能。”蘇以棠挽着蕭雯往回走，“菱鎮的事他比我還在乎，怎麽會成心阻斷宣傳。”

-

蘇以棠回滬休息了幾天，約好了雷總的時間後，便買機票飛京市。

到了Y平臺總部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些，前臺說雷總還在開會，蘇以棠便和前臺妹妹閑聊了會。

“周一總辦會？”她問。

“本來這個時間一直都是總辦會的。”前臺妹妹說，“不過今天公司好像來了重要客人，雷總親自下樓把人接上來，把總辦會改成了這個臨時會議。”

蘇以棠好奇：“什麽人啊？”

“不知道。”前臺妹妹眨了眨眼睛，眸中漾起亮閃閃的笑意，“是個小哥哥，超級帥。”

蘇以棠心說能讓雷總這麽殷勤，不會是那什麽地主家的傻兒子吧。

她試探着問：“你們公司近期管理層或者大股東之類的，有什麽變動嗎？”

前臺妹妹一臉茫然：“沒有吧，沒聽說。”

看來保密工作做得确實很好，蘇以棠問前臺：“能帶我進去嗎？我在會議室外面等雷總就行。”

“好的，跟我來。”

蘇以棠被前臺帶到一個小會議室，前臺妹妹給她倒了杯茶，說：“雷總就在對面的大會議室開會，他們結束了你這邊也能看到。”

前臺妹妹走後，蘇以棠便從小會議室走出來，想先看看那個讨情債的人是何方神聖，以便她提前做好準備。

大會議室的門緊閉着，磨砂玻璃的牆壁上，百葉窗也是合上的，只能隐約看到裏面的一群黑影，完全看不清人。

蘇以棠靠着小會議室的門，百無聊賴地等了半天，剛想轉身回去坐一會，大會議室門突然開了。

伴随着一陣腳步聲和交談聲，一群穿着黑色西裝的高管走出來，蘇以棠視線直接落在正中間被西裝革履簇擁着的挺拔身影上。

季清屹。

與旁人不同，他只穿着一身寬松的黑色休閑裝，雙手插在褲子口袋，姿态松弛慵懶，微側着頭在和雷總說着什麽。

他穿的最随意，但是在一群人當中卻是最矚目。

蘇以棠根本沒想到會是季清屹，之前她睡完他就不告而別，還沒想好該怎麽面對他。

蘇以棠轉身想返回小會議室，就聽雷總喊了她一聲：“蘇小姐。”

蘇以棠只好轉身，大方地迎上去，沖雷總伸手：“下午好，雷總，感謝你的時間。”

雷總和她握手，視線在她和季清屹之間轉了兩圈，試探着問：“那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不必了，認識。”季清屹視線落在兩人握着的手上。

雷總麻溜地結束握手，對季清屹說：“蘇小姐這趟拜訪，是想和我們聊一下菱鎮非遺文化宣傳合作的事，要麽……我聊？”

“我聊。”季清屹面不改色道，“你去忙吧。”

雷總颔首離開，給了蘇以棠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很快又發給蘇以棠一條微信：[我覺得有戲，好好聊。]

蘇以棠垂眸看了眼手機，又把視線落回季清屹身上，季清屹視線落過來的瞬間，她移開目光轉身回了小會議室。

很快，季清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沒走進來，倚着門框，雙手依然閑适地插在褲兜，幽深的眸色籠下，看了她半天，才開口：“想見姐姐一面可真難。”

蘇以棠坐在旋轉椅上，故作輕松，笑了笑：“用這種方式逼我主動送上門，你也真是夠看得起我，收購這麽大一個公司，花了不少錢吧。”

“不然怎麽辦。”季清屹視線始終鎖在她臉上，頓了頓，低嗤了聲，“你想睡我就睡我，說走就走，說不見就不見，說不聯系就不聯系，你是随心所欲了，你知道我這幾個月是怎麽過來的嗎？”

“離婚協議簽了嗎？”蘇以棠轉移話題。

“沒簽。”

“菱鎮你不管了？”蘇以棠問，她不想和季清屹聊感情，本能地回避，只能扯別的，“還能合作嗎？”

“你就只想和我說這些？”季清屹微蹙起眉，看着蘇以棠這副雲淡風輕沒事人的樣子，磨着後牙槽冷笑，“蘇以棠，你是真的不管我死活，你到底愛過我嗎？”

“季清屹，我們是要離婚的。”話題又被季清屹拉回感情，蘇以棠從椅子裏站起來，心說她跑到國外五個多月為的就是不讓自己見季清屹，現在自己跑到季清屹面前和他扯感情算怎麽回事，她狠了狠心，說，“如果不是你逼我，這一面我們都不會見。”

在季清屹的注視下，她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你不願意合作就算了，就當我沒來過。”

從季清屹面前側身而過的瞬間，她手腕突然被季清屹攥住，稍顯強勢的力道從她腕間傳出，把她又帶了回去，“嘭”地一聲，會議室門被關上，她随即被抵在門板上。

季清屹剛開始其實留了分寸，只是扣着她一只手不讓她走，蘇以棠掙紮了下，結果又被摁得更緊了些。

“松開。”蘇以棠擡眸，“你知道我不喜歡勉強。”

松開個P，季清屹現在想掐死蘇以棠。

她不喜歡的事他就不能做？他以前那麽聽話還不是一樣被她甩？那他不喜歡的事呢？她還不是照做不誤？

“你不知道我不喜歡玩玩？不想談戀愛？最開始，你是怎麽做的？”季清屹毫不客氣地怼回去，漆黑的眸子垂下，一字一頓，低啞着聲和蘇以棠算細賬，“你先招惹的我，說真的喜歡我，說對我是認真的，結果還不是玩玩，哄我談戀愛，哄我上床，哄我領證，轉眼又要甩了我，你顧及過我的感受嗎？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膩了就扔的玩物？”

蘇以棠：“……”

季清屹以前都懶得說話，現在一次性說這麽多話，蘇以棠都有點不習慣，她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覺得季清屹說得半對不對，但似乎又都是事實，她能反駁的點微乎其微。

“中間我提過分手吧，也提醒過你。”季清屹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說，“讓你不要總把真心挂在嘴邊，萬一我當真，後面不好收場。”

蘇以棠回想了下，似乎确實有這回事。

“你真的很會哄人，甜言蜜語張口就來。”季清屹擡起另一只手捏她下巴，力道有點大，“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你和我只是玩玩，讓自己不要上頭，但是你卻一遍又一遍地哄我，讓我相信你是認真的，我信了，結果你把我甩了。”

蘇以棠：“……”

甜言蜜語她是說了很多，其中也不乏只是為了哄他開心的，但是季清屹這話是什麽意思，把她說得像愛情騙子似的。

“我沒騙過你，對你也是認真的。”蘇以棠說的是實話，但是在這個結局面前，不免顯得過于蒼白。

果然，季清屹哂笑，唇角的弧度透着嘲諷和落寞：“認真到說甩就甩，直接消失半年多？”

“這是兩碼事，我只是……”蘇以棠沒再說下去，她只是不想動搖自己和季清屹離婚的決心，就當她是自私吧，只想自由不被束縛，她換了個話題，問，“這半年你過得好嗎？”

她發現季清屹瘦了，剛剛那一笑，連唇角勾起的小括號都單薄了許多，下颌線也愈發清晰利落，但是他五官深邃了許多，整個人的氣場也強大了不少，也許是因為他在讨情債，理都在他那邊，蘇以棠覺得季清屹現在态度很強勢。

她動了動一直被摁在門板上的手腕，态度緩和下來，說：“我不走了，坐下聊聊吧。”

季清屹看了她一會，沒有松開她手腕，直接拉着她坐到桌頭那張黑皮旋轉椅上，他則擡腳随便勾了張椅子過來，坐到她對面。

“堵我面前幹嘛。”蘇以棠差點被氣笑了，揉了揉被攥麻了的手腕，季清屹就坐在離她頂多十公分的面前，一條大長腿還搭在她椅子的滾輪上，她幾乎被圈在了他和桌子之間，“怕我跑啊。”

“騙子。”季清屹不客氣地說，視線落在蘇以棠泛紅的手腕上，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再讓你跑我跟你姓。”

“那我們現在幹嘛？”蘇以棠注意到季清屹的視線，在心裏罵了句半年不見狗東西造反了，把她手腕都捏紅了，她往下拉了拉衣袖隔開季清屹的視線，漫不經心地笑，成心找他麻煩，“你打算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坐着？你今天不用工作？你不想合作了是吧，要麽先把違約金算一下吧。”

蘇以棠心說随便吧，雖然這個平臺流量最好，但其他平臺她多鋪幾個應該也能達到效果，就用這筆違約金做營銷費，折騰點而已。

剛好也省得再和季清屹糾纏不清。

“你不是在談綜藝嗎？”季清屹擡腕看了眼時間。

蘇以棠瞥見她送的那枚寬戒還戴在他中指上，冷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和清淡冷硬的金屬相得益彰，泛着一股冷冽的禁欲感，但是曾經的暧昧時刻，這只手指也做盡了情.欲之事。

季清屹突然擡眸，深邃的眼窩壓出道清晰的雙眼皮，盯着她問：“你在看什麽？”

蘇以棠若無其事地錯開目光：“表不錯。”

“你看的是表嗎？”季清屹非常不給面子地戳穿她，頓了頓，說，“我約了制作人，等會到。”

“原來你還是關心菱鎮的。”蘇以棠又在心裏罵季清屹狗，他所做的這一切其實就是虛張聲勢，單純就是為了逼她回來，她想了想，說，“這個綜藝本來就是平臺自制，你現在是大股東了，要不你直接安排一下得了，反正都是為了宣傳菱鎮，我就不管了。”

她要離開京市，離開季清屹。

季清屹沉沉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看了她幾秒，低嗤了聲：“姐姐又想白嫖？”

蘇以棠無語，心說你沒爽到？

“要麽我多付你點離婚補償金？”蘇以棠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季清屹冷淡地盯了她半天：“你覺得我缺你那點錢？”

“行，我自己談。”半年不見，季清屹嘴皮子都厲害了，一點都不讓她，蘇以棠放棄和他打嘴仗，以身證道，坦坦蕩蕩道，“季總公事公辦就好，該付的費用一分不少你們。”

門外響起兩聲輕輕的敲門，前臺妹妹說：“季總，《漫游新浪漫》的陳總到了。”

《漫游新浪漫》這檔旅游綜藝的定位就是傳承傳統文化，安排的旅游地也是一些古城古鎮，和菱鎮非遺文化宣傳匹配度很高，節目嘉賓是老戲骨和流量小生的組合，剛播出兩期，節目熱度很高。

不過菱鎮一直名不見經傳，也不知道節目組願不願意去，如果能談下來，不知道要提供多少贊助費。

蘇以棠站起來，莞爾：“麻煩季總引薦一下吧。”

季清屹沒搭腔，只是起身拉開會議室門，等蘇以棠先出去，然後跟在她身側，在前臺妹妹的引領下，一起往洽談室走。

可能是剛剛和季清屹鬥嘴說話有點多，蘇以棠覺得有點口渴，眼見經過茶水間，蘇以棠問前臺妹妹：“我可以先去泡杯茶嗎？”

“我去給您泡。”前臺妹妹說，利落地往茶水間走，“稍等一下。”

蘇以棠随意靠在牆邊，随口誇贊：“前臺小姑娘不錯，挺機靈的。”

季清屹估計對這種話題沒興趣，看了眼她沒接話，視線落到茶水間時，蘇以棠聽到季清屹淡聲提醒：“紅茶。”

“好的。”前臺妹妹連忙放下綠色茶罐，換了罐紅茶，“抱歉，怪我沒問清楚。”

蘇以棠喜歡喝紅茶，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前臺給她泡的是什麽，沒想到季清屹倒是記得清楚。

很快，前臺妹妹端着泡好的紅茶出來，把茶遞給蘇以棠的同時，又問季清屹：“季總喝什麽茶？”

季清屹搖了下頭。

“茶有點燙。”前臺妹妹指了指休息區，“要不要坐下來喝？我和陳總說一聲我們稍後到。”

玻璃杯上套了隔熱紙，有點熱，但也不至于燙手，蘇以棠拿着茶杯往前走：“不用，先去談正事。”

下一秒，她手裏的玻璃杯被季清屹拿了去。

蘇以棠莫名：“你不是不喝嗎，拿我茶幹嘛？”

季清屹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這麽燙，你現在能喝？”

前臺妹妹見狀，恭敬地向季清屹伸手：“還是我拿吧。”

“帶你的路。”季清屹說。

蘇以棠側眸看了眼季清屹，他走在她側後方半步的距離，還幫她端茶，完全沒有初見時被衆高管簇擁在中間上位者的姿态。

蘇以棠開他玩笑：“你這樣顯得好像是我收購了這家公司。”

季清屹回：“你想要就送給你。”

“……”蘇以棠回頭看了眼季清屹，見他眸色認真，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裏小小震撼了下，連忙澄清，“要不起。”

季清屹哼笑了聲，被她這副界限分明的樣子刺得有點牙癢癢，淡聲提醒她：“還沒離婚，共同財産。”

前臺妹妹腳一歪，差點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季清屹這句話。

洽談室門口，陳總已經等在那裏，見他們走過來，視線在兩人身上徘徊了下，殷勤地沖季清屹伸手問好。

季清屹和陳總握了下手，互相介紹了番，說公事公辦。

他嘴上說着公事公辦，腳上卻走到蘇以棠旁邊，把一直端在手裏的紅茶放到蘇以棠面前，還拉開她身側的椅子坐了下來。

陳總一個人坐在對面都淩亂了，心說大老板到底代表哪一方，怎麽和客戶坐一起了，這怎麽看都不像公事公辦的樣子。

蘇以棠對季清屹微笑：“季總要不要先去忙？陳總和我對接就可以了。”

“行。”季清屹懶洋洋地起身，看了陳總一眼，話卻是對蘇以棠說的，“我在門口等你。”

蘇以棠又在心裏罵狗東西，還要合作呢，她跑不了，季清屹還真把她當犯人看着了。

估計還是沾了季清屹的光，陳總全程很好說話，主打一個有求必應，說近期就帶着團隊主創先去菱鎮踩個點。

聊完之後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夜幕完全降下，落地窗外閃爍着一片燈海。

蘇以棠不知道晚上季清屹打算怎麽看着她，離婚的事總要有個說法，她總躲着季清屹也不是長久之計，酒店她也懶得訂了，直接問季清屹：“晚上我住哪？”

季清屹帶着她往外走，摁亮電梯下行按鈕：“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