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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季清屹車裏挂着一對古裝玩偶的車挂, 蘇以棠坐進副駕的第一時間便忍不住調侃他:“不是嫌醜嗎?還留着呢?挂在眼前天天醜自己?”
這對玩偶還是以前在菱鎮時,蘇以棠突發奇想,想要設計一款可以代表菱鎮非遺文化的IP, 她不會電腦畫圖,于是便在紙上畫了草稿, 讓季清屹照着進行3D建模。
關鍵蘇以棠草稿也畫得很潦草,而且還是一對花裏胡哨的古裝卡通, 季清屹吐槽她審美太差,不願意搞, 後來在她的糾纏下, 季清屹最後還是搞了出來,不過确實不夠格做文化IP, 蘇以棠便只讓人做了個樣品寄過來, 随手送給了季清屹。
當時季清屹還嫌棄醜,說沒地兒放,沒想到東西不但留到現在, 而且還挂在車裏天天看。
季清屹看了蘇以棠一眼, 啓動車子,面無表情道:“你好意思說。”
蘇以棠可真能耐, 要離婚的是她, 不負責任一走了之的也是她, 現在能若無其事地調戲他的還是她。
如果沒有鬧離婚這回事, 此刻他們這樣分明就是一對感情融洽的情侶。
“吃糖嗎?”季清屹目不斜視, 擡手直接打開中間置物箱。
裏面放了幾盒清口糖, 是蘇以棠常吃的口味, 蘇以棠拿了兩粒含在嘴裏,随口問了句:“你要吃嗎?”
季清屹點了下頭。
蘇以棠便把糖盒子遞過去。
季清屹瞥了眼糖盒, 冷哼了聲,沒接:“開車呢。”
“哦,那怎麽辦?”季清屹的意思蘇以棠當然能看明白,以前她都是直接把糖喂進季清屹嘴裏,但是現在再這麽喂也不合适,她笑眯眯地收回糖盒,“那就等開完車再吃吧。”
車子還沒駛出地下車庫,季清屹直接踩了剎車,車子利落地停在一旁。
蘇以棠側頭對上季清屹看過來的視線,看着他冷淡的目光從她眼睛往下移,最終停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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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而已,季清屹不但成熟強勢了很多,眸色中也多了幾分侵略性,蘇以棠下意識抿唇,舌尖饒有興趣地抵着那兩粒蜜桃味的清口糖。
她懷疑此刻只要自己稍微動動唇,或者釋放出一點準許的信號,季清屹就會毫不猶豫地親上來,從她嘴裏把那兩粒糖給勾走。
地下車庫空曠而安靜,偶爾有離場的車輛經過,車燈的光從車內一晃而過。
蘇以棠覺得現在的季清屹不乖是不乖,但是也挺帶勁的,可惜他的家庭實在毀她三觀。
蘇以棠控制住玩鬧的心思,把手裏那盒糖直接塞季清屹手裏,打破莫名暧昧的氣氛:“想吃自己拿。”
季清屹捏着糖盒,面無表情地又看了她半天,最後什麽都沒說,糖也沒吃,直接把糖盒扔進置物箱,重新踩油門把車開出了地下車庫。
路燈滑過車窗,一盞又一盞地往後退。
蘇以棠嚼着清口糖,問:“你家還有什麽人?你爸在家嗎?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反正別想我湊上去讨好他。”
“他不在家。”季清屹淡聲,“他也沒有不喜歡你,他不喜歡的只是我脫離了他的掌控,跟你無關。”
京市的交通很堵,不過下了高架之後,路卻愈發順暢起來,環境也越來越好,季清屹家在一處靜谧的半山腰,不是那種集中的別墅群,私密性很好,一看就造價不菲。
車子拐進庭院需要經過三道崗亭,進院有保安護送,進門有管家迎接,餐廳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豐盛的晚餐,蘇以棠心說這才是季清屹原本的生活,養尊處優,他這樣的條件,當初在菱鎮,身上偶爾浮現出的那種不可一世的姿态也不是沒道理。
“你是到了菱鎮才學會做飯的?”蘇以棠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随口和季清屹閑聊,看到桌上還有好幾個她愛吃的菜,又問,“你不是不吃辣嗎,這些菜是專門為我準備的?”
“只會簡單幾樣,跟薛奶奶學的。”季清屹在蘇以棠對面坐下,直接忽略她後面那個問題,問她,“這半年你去哪了?”
“出國散心。”蘇以棠吃了塊辣子雞,“你有找我嗎?”
找瘋了。
他問了所有可能和蘇以棠有聯系的人,可是蘇以棠任性起來真的不管不顧,和所有與他有交集的人都斷聯了,就算是親人,她也僅限報個平安而已。
她說不見面,就真的能狠下心來徹底從他的生活裏消失。
蘇以棠沒事人似的,嚼着辣子雞,眼裏浮着笑意望着他,季清屹此時真的很想站起來給她點懲罰,把她摁在椅背上強吻,吻到窒息求饒,讓她笑不出來,讓她說錯了,但是他還是舍不得強迫她,也怕惹她生氣,能付諸的行動也只是恨恨地把那盤辣子雞從她面前撤走,不給她吃了。
“找了?”蘇以棠看出來季清屹的不爽,放棄辣子雞,開始吃黑椒牛柳,解釋了句,“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
拉黑删除失聯,還好意思說不是故意。
季清屹把黑椒牛柳也給她撤了,磨着後牙槽:“把我微信加回來。”
蘇以棠拿出手機搜索號碼添加好友,又從黑名單裏把他的號碼拉出來。
季清屹通過好友申請,見她還記得他手機號,這才稍微氣順了點,又把辣子雞和黑椒牛柳放回蘇以棠面前。
蘇以棠故意笑話他:“你說你到底把我帶回來做什麽?就為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再說話就別吃了。”季清屹冷聲,“為了讓你失去自由。”
“由愛生恨了?”蘇以棠不以為意地笑起來。
季清屹冷着臉沒搭腔。
吃完晚飯,季清屹還要處理工作,就讓蘇以棠坐在書房沙發上等他。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是季清屹主場的原因,還是這半年季清屹經歷得太多,蘇以棠覺得季清屹此時氣場很強,開視頻會議時,完全就是一個決伐果斷的上位者姿态,參會者對他都很尊敬。
其實仔細回想,季清屹骨子裏本身也是這樣的人,強勢,原則性強,思路清晰,只是在菱鎮時,他幾乎對所有的事都無所謂而已。
蘇以棠玩了會手機,吃了個橘子,在沙發上由坐着變成了躺着,等得無聊了,便給季清屹發消息:[你還要多久,浴室在哪,我先去洗澡了。]
季清屹看了眼手機,又擡眸看了她一眼,回複:[快了。]
蘇以棠又發:[我不想等了,綜藝還得合作,我跑不了,再說你這深山老林的,我能往哪跑,跑出去我都怕被野獸叼走了。]
季清屹不回她了。
蘇以棠看着季清屹矜貴冷淡的樣子,沒耐心了,開始往對話框裏扔留言。
美貍棠:[什麽意思?讓我等你一起洗?]
美貍棠:[晚上打算怎麽看着我?一起睡?]
美貍棠:[白襯衫很帥,專門穿給我看的?]
美貍棠:[你就不怕再被我白嫖一次?]
季清屹一邊開會,一邊偶爾看一眼手機,面不改色的,對她的挑釁無動于衷,一點都不像以前在菱鎮時那樣,她随便撩一下,他就乖乖貼上來。
半年不見,不會又變回性冷淡了吧,蘇以棠突然有一種自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喇叭花,一夜之間又縮回去了的錯覺,心血都白費了。
被無視,蘇以棠氣得随手拿起茶幾上的橘子扔季清屹,結果被季清屹一擡手接住,她又從沙發上起來,走到書桌前,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聽季清屹說了句散會,啪的一聲合上了電腦。
書房接着陷入靜谧,只有夜風吹動窗簾的聲音。
蘇以棠看着季清屹繞過書桌向她走來,姿态還是像以前那樣,不緊不慢,步伐大而慵懶,她随着他的角度緩緩轉身,最終倚靠在桌沿,看着季清屹一步一步靠近,把自己圈在他和書桌之間。
熟悉的氣息傾覆下來。
“發那些東西。”季清屹離她很近,居高臨下的,聲線低而冷冽,“想做什麽?”
“你穿成這樣。”蘇以棠輕佻地撥弄了下季清屹敞開的衣領,反問,“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你不知道?”季清屹把問題抛回來,“你想做什麽?”
“想睡你。”蘇以棠直白地說。
季清屹現在真的不如菱鎮時乖,她就是故意這麽說,因為今晚他太禁欲冷淡了,而且他還非要把她看在眼前,于情于理,蘇以棠都想惹一惹他,破壞一下。
季清屹眸色沉沉地盯着她,哼笑:“然後呢。”
哪有什麽然後。
蘇以棠雙臂環上季清屹脖頸,踮腳湊上去想親季清屹,被他擡起下颌避開。
狗東西太高了,她夠不着,果然是不乖了,現在連親都不讓親了,蘇以棠問:“真的不要?”
窗簾被夜風吹拂,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蘇以棠看不到,季清屹搭在她身側的手差點把桌沿捏碎。
半年多的午夜夢回,季清屹現在就想和蘇以棠做,把她抱到書桌上或者讓她轉過去,如果她要求,他也願意配合她,但是別想他配合太多,她太欺負人了,理應受點懲罰。
但是在蘇以棠放棄離婚想法前,他不會再和她睡,蘇以棠這個騙心騙身的騙子,上次就是睡完他就跑了。
“不要。”季清屹無情拒絕,把蘇以棠纏在他脖子上的手拿下來。
“不要?你不會真的性……”蘇以棠桃花眸中浮起慣常的笑意,每次逗弄人前,她都是這副德行,季清屹在她視線落下去之前,箍着她肩膀把她轉過去。
“看到那個綠色本子沒?”季清屹一手摁着她後腰不讓她轉身,另一只手把塞在褲子裏的襯衫衣角拉出來遮擋,維持語調平穩,“蘇赫說的那本随筆。”
書桌另一側,季清屹電腦旁邊,放着一個本子,蘇以棠傾身,把本子拿過來。
季清屹沒再管蘇以棠,自己轉身坐到牆邊沙發上。
蘇以棠倚在桌沿,看着随筆扉頁上寫着飄逸的“Rosemarry”,往後翻了幾頁,基本上都是舒如煙的一些靈感記錄,有文字,有也草圖,寫寫畫畫了大半本,再往後是空白頁。
蘇以棠合上随筆之前,随手翻了下最後一頁,發現這本随筆從後往前,也寫了一些文字。
“6月16日:棠棠又換男朋友了,寶貝女兒好像真的被我和阿國帶壞了,開始不把愛情當回事了。”
“7月5日:棠棠分手了,她甩的別人,我和阿國是相愛的,只是他事業上需要逢場作戲,我設計上也需要戀愛靈感,這是一種婚戀觀的契合,說出來女兒能理解嗎?”
“8月15日:向月亮許願,希望棠棠能遇到她的真愛,心有所屬,為愛降落。”
這些話舒如煙從沒當面和她說過,也許是因為兩人都在游戲愛情,覺得沒立場教育她。
蘇以棠合上本子,視線落在季清屹身上。
仿佛有感應似的,季清屹擡眸,接住她的視線:“看完了?”
“你看過嗎?”蘇以棠走到沙發另一端坐下來,“這個本子你拿到多久了?”
“我沒看,你走後的第二天我就去蘇赫住處拿回來了。”季清屹單手搭着沙發扶手,語氣意味深長中透着幾分幽怨和嘲意,“可惜聯系不上你。”
兩人無聲對視了幾秒。
總歸理虧,蘇以棠把随筆放到茶幾上,向季清屹表達遲來的歉意:“我直接消失确實挺不負責任的,而且那麽做等于是給你希望又打入谷底,這件事算我的錯。”
話落,她又覺得有必要就自己當初的選擇,給季清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看着季清屹,認真地說:“阿屹,你很好,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一個人,坦白說,直到現在我也還是喜歡你,但是……”
季清屹靠近沙發裏,微蹙着眉直接出聲打斷:“別給我發好人卡了。”
蘇以棠又想提離婚了。
季清屹真的很怕再聽蘇以棠說離婚兩個字,聽一次他的心就疼一次,難受得要命,他漆黑的眸色泛起濕意,看着蘇以棠,平靜地說:“我爸快不行了,你提離婚的第二條和第三條理由也即将不存在了。”
季清屹還在争取,現在想來,他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從蘇赫那件事開始,他就在對她提出的那三個離婚理由想辦法彌補和化解。
“你爸怎麽了?”蘇以棠想起來之前季清屹和她說過他爸生病住院的事,問,“後來不是出院了嗎?”
季清屹靠在沙發背上,聲音低下來:“他得的是絕症,自從我媽去世後,病情就開始惡化,每次住院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醫生說他沒幾天了。”
怪不得在菱鎮時季清屹說過,他對父親也恨不起來,因為父親差點随母親去了。
季清屹垂着眼睫,眼睫上還泛着濕意,蘇以棠坐過去,拍了拍他垂在身側的手臂,安慰他:“那這段時間你好好陪着爸爸。”
所以這半年多季清屹能過成什麽樣呢,父親病重,那麽龐大的集團公司全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他還要想方設法地找她回來,季清屹這半年經歷的,簡直比其他人好幾年經歷得都多了,怪不得他看起來沉穩了許多。
蘇以棠的手被反握住,季清屹仰靠着沙發背,一副喪喪的樣子,只把潮黑的眸色垂過來,看了她半天,才開口:“姐姐,你就當心疼我,別再提離婚了好嗎?”
季清屹這個樣子,就像一只示弱乞憐的小狗,蘇以棠某一瞬間鬼迷心竅,差點點頭,也不知道什麽鬼,她心跳都淩亂了下。
蘇以棠默默地錯開視線,想要收回手,卻又被季清屹抓着不放,她把視線又移回去,對上季清屹濕漉漉的眼眸。
“求你。”季清屹說。
蘇以棠突然想親季清屹。
季清屹的視線一直黏在她臉上,許是因為一直沒得到她的回應,在季清屹又拉了下她的手時,蘇以棠遵從內心,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兩人視線一高一低,在半空相接。
蘇以棠半跪在沙發上,視線比季清屹高一些。
季清屹依然保持仰靠着沙發背的姿勢,看着她問:“這算什麽?”
“白嫖。”蘇以棠自己也不知道算什麽,低頭繼續親季清屹,“不讓親就算了。”
季清屹掐腰讓她跨坐到腿上,回了句:“那你別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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