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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蘇以棠發現季清屹很忙, 第二天她睡醒的時候，季清屹都去工作了，在床頭櫃上給她留了張字條, 說集團有點事需要他去處理一下，餐廳有早餐, 讓她在家等他回來。

春夏交際，陽光溫煦, 濃密的樹影從落地窗透進來，在地板上拓下一片晃動的影子。

蘇以棠去餐廳吃了早餐, 心說季清屹這會倒放心放她一個人, 不看着她了。

昨晚兩人在沙發上親了，但是都很規矩, 除了親嘴, 別的什麽都沒做，晚上也是分開睡的，主要是季清屹還真不讓她睡了, 但是卻要睡在同一個房間, 最後她睡床，季清屹睡在床對面的沙發上。

從餐廳出來, 管家走過來問蘇以棠今天有沒有什麽安排, 需要出門的話, 可以安排司機接送。

“我能自己打車嗎？”蘇以棠故意問。

“這邊打不到車。”管家恭敬地回, “司機已經安排好了, 您想出門的話, 司機會全程為您服務。”

怪不得季清屹放心呢, 蘇以棠心說，沒有他的人跟着, 她根本就連山都下不了。

不過蘇以棠也沒想着走，就算沒有菱鎮非遺文化宣傳合作的牽絆，她也不會在季清屹家人病重這種低谷期離開。

蘇以棠對管家說：“讓司機送我去趟Y平臺總部。”

綜藝合作昨晚制片人回複她說領導批了，約她見面聊下後續安排，過程很順利，中午蘇以棠還請制片人吃了個飯。

下午制片人直接去了節目組，蘇以棠想起來專題頻道宣傳合作的事情還沒解決，于是又回到Y平臺總部，要求約見相關負責人。

“請問有預約嗎？”前臺妹妹問。

“沒有。”蘇以棠說，“前期我沒有和他直接對接過，剛好過來，就想順便聊一下。”

前臺妹妹有點為難：“按規定，沒預約的話是不能進去的，但是……哎呀，算了，你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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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妹妹心說，雖然收購什麽的還沒有确切信息，雖然兩人好像在鬧離婚，但是現在蘇以棠好歹也是老板娘吧，而且那個拽拽的股東少爺一看就是還愛着她，所以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前臺妹妹給蘇以棠刷門禁，親自帶她進去找人：“專題頻道負責人是韓總，就在大會議室旁那個辦公室。”

經過大會議室時，韓總剛好開完會從裏面出來，前臺妹妹喊住他，介紹來意。

“菱鎮非遺文化宣傳？不是說不合作了嗎？”韓總沖蘇以棠搖了搖頭，“領導态度很堅決，沒有轉圜餘地了，回去吧。”

前臺妹妹一個勁兒地沖韓總使眼色：“你确定後來沒有什麽別的說法？”

“沒有，沒聽說。”韓總拒絕蘇以棠遞過來的咖啡，看着蘇以棠和顏悅色的樣子，于心不忍地又解釋了下，“咱們合作其實挺好的，但是上頭也不知道什麽原因，要求終止，态度很堅決，連個申訴的機會都不給我。”

蘇以棠來了興致，問：“有多堅決？”

“說一不二，獨斷專行，诶，我就搞不懂，別的事情他都挺英明決策的，怎麽就這個菱鎮專題頻道他非要關了，關鍵是關了要支付違約金的，這算在我個人績效裏，你說我冤不冤？”

韓總一股腦兒地吐槽完，把剛剛拒絕的咖啡從蘇以棠手裏又拿了回來，打開喝了一口，想了想，和蘇以棠商量：“違約金能談談不？少點？”

蘇以棠搖頭：“那不行。”

“嗐，算我倒黴吧，太子爺失個戀，把我績效給扣了。”韓總嘆息，“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這麽沒眼光，又帥又有錢，甩他做什麽。”

蘇以棠：“……”

手機在包裏響起來，蘇以棠掏出手機，看到是季清屹發過來的視頻通話，直接劃開接聽。

季清屹應該是在季氏那邊辦公室，身後是很大一片落地窗，他逆着光站着，黑色的發絲上落入柔和的光暈：“聽李伯說，你去Y平臺了？”

聲音從手機聽筒傳出來，前臺妹妹機靈地轉了轉眼珠，小聲提醒韓總：“有沒有覺得有點像季總的聲音？”

韓總半信不信：“怎麽可能？兩人關系這麽好的話，還會終止合作？”

“我的行蹤還得随時和你彙報？”蘇以棠半開玩笑，“怕我跑了啊？”

“誰讓你有前科。”季清屹哼笑，“不是讓你在家等我嗎？”

前臺妹妹眨眨眼睛：“真的是季總的聲音。”

韓總聽着也開始覺得有點像，但是又難以置信，于是悄悄往蘇以棠身側移，想偷看一眼屏幕。

蘇以棠說：“我過來處理下專題頻道的事，到底還合作嗎？不合作的話，我就拿違約金去找別的平臺了。”

“合作，我打個電話就行，不用你專門跑一趟。”季清屹走到落地窗前，懶懶地靠在玻璃上，看着屏幕，半天，幽幽地問，“什麽時候和好？親都親了。”

這麽一句臺詞配上屏幕上的那張臉，韓總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還真是那位說一不二的太子爺！

當初在會議室下禁令時有多拽，現在在蘇以棠面前就有多乖。

大庭廣衆的，和韓總開會的那幫人還沒散完呢，身後還有很多辦公人員，蘇以棠不想和季清屹聊感情，只說：“那你抓緊打電話吧，我還有些新的需求，剛好和平臺一起聊了。”

季清屹嗯了聲，又問：“幾點聊完？我去接你。”

“聊完給你電話。”

蘇以棠挂了視頻，對上韓總目瞪口呆的表情。

“幸會……百聞不如一見。”韓總一時間有點詞窮，回頭一複盤，發現自己一直在說兩人的壞話，生無可戀地看着蘇以棠，“還和我聊嗎，我工作該不會要保不住了吧。”

“我記性不太好。”蘇以棠莞爾，随口開玩笑，“韓總多給點流量，我就都忘了。”

事情聊完，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韓總想請蘇以棠吃飯，蘇以棠拒絕了，她想一個人逛一逛。

辦公大樓對面就是商場，蘇以棠買了杯咖啡，随便逛了幾個服飾專櫃，還偶遇了之前在國外認識的一個男孩子。

“這麽巧？”

男生叫韋梵，在美國認識的，當時他是畢業旅行，剛好有幾個行程重合，于是便結伴玩了幾天，後來韋梵還追過她一段時間，當時蕭雯一個勁兒地慫恿她答應，說有了新人就會忘了舊人了。

韋梵看起來很開心，話也很多，問她：“姐姐一個人？怎麽來京市了？午飯吃了嗎？我請你吃飯吧！”

蘇以棠确實正打算找餐廳吃午飯，她正猶豫着要不要和韋梵一起吃，季清屹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接起電話，季清屹低而淡的聲線從手機聽筒傳出來：“在幹嗎？不是說聊完了聯系我？”

“我出來吃個飯。”蘇以棠開玩笑，“好不容易下了山，自由一會不行？”

“你打算和誰吃飯？”季清屹問。

蘇以棠覺得季清屹怎麽像開了天眼似的，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她其實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蘇以棠下意識四處看了看，一轉身，便看到季清屹站在商場門口，于是直接問：“你怎麽來了？誰告訴你我在這？你不會派人跟蹤我吧？”

“我沒有。”季清屹挂了電話，往這邊走來。

等季清屹走近了，蘇以棠又問：“你不是在季氏辦公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一份甜豆花被遞到她面前，季清屹懶着聲，眉眼冷淡地看着她：“只有這個商場有甜口的豆花。”

原來季清屹過來是為了給她買甜豆花。

蘇以棠看到季清屹另一只手裏還拿着多層保溫餐盒，問：“這些是什麽？”

“辣子雞、黑椒牛柳、香辣蝦、青花椒烤魚。”季清屹面無表情，“家裏廚師特意做的。”

蘇以棠：“……”

她誤會季清屹了，他只是過來給她送愛吃的菜，這一面純屬偶遇。

“這麽好啊。”蘇以棠接過甜豆花的同時，用手指輕輕撓了下季清屹手心，笑眼晏晏的，一半表達歉意，一半哄人，“你吃了嗎？要麽我們找個餐廳，再點幾個清淡的菜，一起吃？”

季清屹懶懶地靠到專櫃外牆上，視線從韋梵身上掃過，冷笑道：“三人一起？”

“哥你別誤會。”韋梵稍微知道點蘇以棠的事，當時蕭雯一個勁兒地撮合他倆，但是蘇以棠說還沒離婚，不想要小三或替身，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蘇以棠放不下那份感情，現在當面見到兩人暗裏拉扯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更多餘了，于是識趣地解釋了句，“我和姐姐就是碰巧遇到。”

“誰是你哥。”季清屹毫不領情，雙手抄兜，慢條斯理地說，“你叫她姐，就該叫我姐夫。”

韋梵：“……哦。”

季清屹慵懶矜貴，一副和他界限分明的正宮姿态，一眼掃過來韋梵都覺得如果蘇以棠不在場，自己可能會挨打。

他忙不疊地沖蘇以棠招招手，說：“我先走了姐姐。”

韋梵走了後，蘇以棠忍不住笑，看向季清屹，打趣：“這麽兇，把人弟弟都吓跑了。”

“你弟弟可真多。”季清屹瞥了她一眼，起身往扶梯那邊走，咬牙切齒道，“真行，才分開幾個小時，你就要和別人一起吃飯。”

“吃醋了？”蘇以棠跟着季清屹上扶梯，故意說，“那我給你解釋解釋？”

“不想聽。”季清屹回，接着又問，“上午我問你的那個問題呢？”

蘇以棠知道季清屹指的是什麽時候和好這個問題，和好就意味着她要徹底收回離婚的想法，她确實還喜歡季清屹，但是她還沒想好。

蘇以棠沒回話，季清屹站在比她高兩級的臺階上，俯視着她，磨了磨後牙槽：“果然又是白嫖。”

“原來昨晚是抱着和好的心态才讓我親的啊。”蘇以棠仰着臉，桃花眸漾着不以為意的笑，“那你再嫖回去？”

季清屹想掐她。

上午韓總給他打電話彙報和蘇以棠商談的結果，他沒等來蘇以棠的聯系。

中午司機告訴他，蘇以棠離開了公司，但是沒要求乘車，問用不用跟着蘇以棠，他說別跟，因為他知道蘇以棠讨厭被幹涉自由。

他一大早就叮囑李廚按照蘇以棠的口味準備飯菜，中午特意趕過來送飯，沒想到蘇以棠卻打算和別的弟弟一起吃飯。

扶梯上行到二樓，兩人轉了個彎，繼續上三樓，最在意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季清屹便又回到了前一個問題：“剛剛那個男的是誰？”

“在國外玩時認識的。”蘇以棠回。

“你倒是潇灑。”季清屹那段時間差點活不下去，“他喜歡你？”

蘇以棠笑得雲淡風輕：“喜歡我的人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喜歡嗎？來興趣了就撩撥他逗他玩玩，玩完了就扔一邊。

餐廳在五樓，扶梯到達三樓後，蘇以棠正打算上四樓，手腕突然被季清屹捉住，他什麽都沒說，直接把她拉到安全通道。

商場的步行樓梯幾乎沒人走，安全通道內空曠又暗昧，一路下到樓梯拐角處，蘇以棠忍不住問：“不吃飯了？到這兒幹嘛？”

“嫖回來。”

季清屹淡聲扔下一句，轉身便把她抵在了樓梯間的牆上，人也跟着附了過來，捏着她的下巴，直接親下來。

商場裏空調打得足，清涼而人聲熱鬧，但是安全通道裏悶熱又安靜，仿佛兩個世界。

季清屹連接吻都變強勢了，沒有試探和過渡，直接就挑開了她雙唇，蘇以棠靠在牆上，被他親得七葷八素，抓着他襯衫衣領，喘息着忍不住質問他：“吻技怎麽提高了？和誰練過？”

“你呢？”季清屹依然捏着她下巴，不輕不重地咬她唇角，不答反問，“有喜歡過別人嗎？”

蘇以棠想到這點就郁悶，她倒是想移情別戀，國外玩半年，她遇到了很多男人，也有很多人向她示好，但是季清屹在她心裏根深蒂固的，她根本就接受不了別的男人。

“這麽問是什麽意思？”蘇以棠被抵在牆上動彈不得，氣息也被弄得淩亂，不甘示弱地直接去解季清屹襯衫紐扣，“你這個嫖回來有點變本加厲了吧，昨晚我是這麽親你的嗎？”

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蘇以棠剛解開季清屹兩顆紐扣的手被季清屹攥住摁在後腰，季清屹不再親她咬她，額頭抵着她的，問：“做什麽？又想白嫖？”

“我就是白嫖，你能拒絕嗎？”蘇以棠動了動手腕，手腕上的力道稍微松了些，但依然沒放開她，“昨晚你怎麽不拒絕？”

“我是拒絕不了，但是我會拿回來。”季清屹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襯衫領口，沉懶着聲，“繼續解，你試試。”

蘇以棠偃旗息鼓。

“......”

好好好，狗東西都會威脅和反擊了。

腳步聲漸近，保潔阿姨拿着掃帚和簸箕經過，季清屹拉着她轉了個方向，擋住保潔阿姨好奇的視線，等保潔阿姨上樓後，他便放開了她。

蘇以棠倚在牆上，漫不經心地看季清屹把那兩顆襯衫紐扣重新給扣上，他動作慢條斯理的，一邊系扣子，一邊面無表情地垂睨着她，廊頂的日光燈照下，他左手中指上的銀色寬戒偶爾反射出一點冷冽的光。

季清屹現在穿襯衫倒是正經了許多，不再像以前在菱鎮酒吧時那樣，總是松着領口，一副懶散浪蕩樣。

他變化挺大的。

蘇以棠想了想，回答了季清屹剛剛的問題：“我沒喜歡過別人，你呢？”

季清屹擡眸，眸色很深。

“從始至終，我就只愛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