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章

32   第 32 章

◎和他分手好不好。◎

淩言然呼吸一滞, 僵硬地笑：“斯斯，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

“上一次你就是這樣騙我的。”

秦斯斯沉默：“沒騙你。”

“淩言然，這頓飯是我還你能幫我見到謝華老師的感謝。”

“我有男朋友了, 之後，我們就別再有聯系了。”

“為什麽是他！他不是個好東西！你知道他怎麽說你的？”

秦斯斯沉默着看向他，淩言然躲開了目光, 聲音也小了：“我承認我是打了他，但是我敢承認。他敢承認他和我說了什麽嗎？他說你是個婊子, 是個不用的二手貨，還說和我打賭，看我們倆誰先睡到你。”

秦斯斯始終沉默地看向淩言然。

淩言然看懂了她目光中的意思：“你懷疑我？”

确實紀承平一向以儒雅示人, 比起淩言然控制欲, 占有欲, 使伎倆的陰險資本。

淩言然的話更像是一種離間的謊言。

秦斯斯平靜道：“淩總，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淩言然緊緊捏着手中的可樂杯：“這個不重要, 那什麽重要！斯斯，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我确實喜歡掌控, 喜歡強迫人，對人很粗魯, 但是這個事情, 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會拿你的事情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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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斯，信我。”

門鈴聲作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秦斯斯起身：“淩總, 我男朋友來了。”

他的心裏立刻鳴起了警笛, 情侶關系, 深夜拜訪, 很難讓人不多想。

她正要去開門，淩言然攔住了她：“斯斯，你聽我說，我以前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但是，你別沖動，大不了我不纏着你了，你別拿自己冒險，這種事情是不能随便的。”

秦斯斯正要繞開他，可她走一步，淩言然就擋在前面一步：“我清醒，請你讓開。”

兩人相對站着，誰也不讓誰，只有門鈴聲一直在作響。

秦斯斯再一步走了過去，淩言然伸手去攔，她一貓腰，從他手下溜了過去，去開了門。

“斯斯。”

紀承平一擡眼，視線越過秦斯斯，看向她身後的淩言然：“淩總，吃了晚飯，還沒走呢。”

淩言然看見他的出現，氣不打一處來，沖過去，揪起他的衣領，拉近，強迫兩人的對視：“你有什麽火沖我來，我們來場真正的較量，針對斯斯算什麽本事？”

紀承平沒有淩言然高，被他揪着衣領提起來了，腳都離了地。

“淩言然！松手！不許動他！”秦斯斯扣住淩言然的手。

滿滿看見了争端立刻跑了過來，扯着紀承平手中的東西。

汪汪，汪汪……

犬吠聲一聲接着一聲。

把整棟樓的感應燈都叫亮了。

走廊中，牆壁上沾染了奶油，蛋糕胚子和盒子混雜在地上，一地狼藉。

鄰居出門看情況，秦斯斯連忙道歉：“抱歉，抱歉……”

滿滿還在狂吠。

秦斯斯的道歉，讓淩言然扭頭兇了滿滿：“閉嘴！”

滿滿委屈嗚咽了兩聲，沒再叫了。

斯斯不滿：“夠了，要不是你先動手，它會搗亂嗎？”

她回屋拿來掃吧清理，樓道上的一片狼籍，出了門看見淩言然和滿滿還杵在那：“還不走，等我趕你走？”

秦斯斯拿起掃把棍輕打了一下他的小腿：“滾開。”

紀承平看了一眼淩言然，接過秦斯斯手中的掃把：“斯斯，我來幫你。”

秦斯斯沒讓他拿：“沒事，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蛋糕殘渣，我來收拾就好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秦斯斯佝偻着背，低頭打掃，滿身都是疲倦。

紀承平沒在叨唠她，轉身就要離開，可淩言然遲遲沒有動身的意思，他開口道：“淩總，你再呆在我女朋友家門口，就不禮貌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

紀承平在外總是一副儒雅有禮的模樣，自然很難讓人将他與那些侮辱人的話聯系在一起。

三言兩語就能點燃淩言然的怒火：“滾開。”

滿滿因淩言然的吼聲，再一次狂吠起來。

秦斯斯：“噓！”

滿滿聽見秦斯斯發號施令，叫聲又再一次偃旗息鼓。

她看向淩言然，眼中毫無波瀾道：“再不走我報警了。”

淩言然這才不情不願的牽着滿滿離開。

紀承平告別：“收拾完早點睡。明天，我來接你。”

電梯門才關，淩言然側身拎起他的衣領，電梯轎廂中的一側，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電梯中，狹隘的空間，明晃晃的燈光，回響聲傳蕩，犬吠不止。

淩言然那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通紅的不像話：“我警告你，別動斯斯。”

紀承平閑然自得：“淩總，想必斯斯已經和你說了我們的關系，贏你是遲早的事情。”

淩言然：“我沒和你賭！”

紀承平抵住了脖頸，勾唇笑道：“你說的不算，游戲我已經喊了開始，只有我說結束才算結束。”

淩言然拎起他的衣領，一拳砸在他的臉龐：“你他媽的道貌岸然的狗東西！”

拳頭一拳一拳地落下，打得紀承平鼻青藍腫，眼鏡都碎了。

一直睡着電梯開啓，一位居民尖叫着跑開，警察的來到，淩言然才住手。

場面極其狼狽，紀承平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鏡碎了，褲腳也被滿滿扯的稀巴爛。

監控的實時畫面，淩言然的供認不諱，他賠了一筆錢，被拘留了三天。

衛舟調侃：“沒想到呀，堂堂淩總也有吃虧的一天。”

淩言然惡狠狠地罵道：“他就活脫脫一個男狐貍陰險狡詐！”

“沒想到咱們情敵之間也會有合作。”

淩言然調查紀承平在《戀愛沖動》中擔任表演指導。而《戀愛沖動》這部劇，由衛舟家族的公司投資，所以這件事情由衛舟出面，那便再好不過。

同為被拒絕的情敵自然成了同夥。

衛舟幫淩言然盯起了紀承平。

在警局拘留三天後出來的淩言然和衛舟探讨拘留三天之內，秦斯斯和紀承平兩人的近況：“所以這三天來紀承平有動作嗎？”

“你要是不打他還好，你打紀承平打得鼻青臉腫的，斯斯姐心疼得不行，找各種膏藥給他塗，還帶他去配了眼鏡。”

“雖然臉上挂彩了，可是實實在在的贏得了斯斯姐的關心。”

淩言然聽見了更是惱火：“我就知道這垃圾玩意特別會裝。我要給他打進醫院！”

衛舟冷靜分析：“別打他，遇到這種事情，用暴力解決是最愚蠢的辦法。斯斯姐還會把他的那個賬算到你頭上。”

淩言然有氣沒處發：“你家不是投資方嗎？把他這個表演指導從這個項目劇組中弄走不行嗎？”

衛舟陰陽怪氣道：“我以前确實是投資方負責人，也不知道是誰，把我投資方這個名義弄走了。”

“況且你知道紀承平為了參與這部劇的表演指導。自己把自己的工資打骨折了。我爸可是資本家，就沒有有便宜不占的道理。”

淩言然聽了立刻道：“我去和你爸談，把他弄出去。”

衛舟拉住他：“等等等，我記得你平時還是個懂籌謀的人，不沖動，怎麽現在完全全就是被他牽着鼻子走。”

“要是現在紀承平丢了工作，你猜斯斯姐第一個懷疑的是誰？”

淩言然坐立不安：“動也不能動，那就等着看他陷害斯斯，把斯斯當成玩物當賭注嗎？”

衛舟分析：“你也是活該，那你平時一副目空一切的态度，現在說出這話誰信你。”

“你知道煤氣燈效應嗎？那是一種情感操控，他知道你在意的點，輕而易舉的點燃你的怒火，大家看到的只是那個失控的你，而你變成那個百口莫辯的人。”

淩言然這才安靜下來，思考片刻，他确實被衛舟口中分析的煤氣燈效應影響。

衛舟：“現在确實什麽都動不了。”

“紀承平說出這些侮辱斯斯姐的話的目的是什麽？就算是賭注，他撈不到好處。所以他的目的很可能只是為了激怒你。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平時反差那麽大的話，他能夠脫口而出，必然會在日常相處中露出馬腳，到時候——”

淩言然聽出他的态度，一下急了：“到時候就遲了。”

衛舟冷靜說道：“斯斯姐沒那麽傻，察覺到不妥，自然就遠離了，就像和你的那一段戀情一樣，她會及時止損。”

“她又不是被你養在懷裏的金絲雀，等着你來救，別搞得好像，她沒了你不能活一樣。斯斯姐天生聰明，明白自己要什麽，明白自己的行動和目标。”

“你不會以為我喜歡斯斯姐，只是因為斯斯姐長得好看吧，我喜歡她認清娛樂圈現狀後，依舊脫俗，不求名利，敢作敢為。”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淩言然在心裏認同他說的話，秦斯斯雖長相溫婉沒有攻擊性，但他總能通過自己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被綁架，她可以解困，被封殺，依舊可以繼續從事編劇工作，就連輿論危機，她都能比畢傲娟和他，先一步找到幕後黑手。

她不軟弱。

兩人坐在劇組拍攝地的遠處，遙遙張望，便能看見秦斯斯和紀承平的身影。

紀承平在面對幾位演員教學，秦斯斯在一旁和工作人員探讨，臨近開機，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

衛舟自顧自地說道：“咱們倆鬥的不可開交，就讓他捷足先了。”

“我不喜歡紀承平，倒不是因為情敵的那種讨厭，你讓我盯着他的那一段時間，我和他接觸，感覺到了，紀承平這人吧，特看不慣他，特端着。”

“如果是情敵，我寧願你是我情敵，搞小動作不在背後搞，被發現了，敢承認。你至少做事磊落一點。”

淩言然不在乎道：“誰管你認不認同了。”

“斯斯，只能是我的。”

衛舟冷哼。

淩言然能看見遠處模糊的身影，秦斯斯在靠近紀承平，似乎在仔細打量着他眉間的傷口，伸手輕撫。

而紀承平展開溫良的笑意，一把握住秦斯斯的手。

淩言然的目光是指定這兩人握住的手，靠近的動作，讓他不由的捏緊了手，攥緊的拳頭，心中是一團無處發洩的火。

衛舟察覺到身邊人的顫抖，扭頭看了過去。

淩言然一雙眼布滿紅血絲，拳頭更是攥得發白，青筋暴起，遏制不住地憤怒。

衛舟解釋：“冷靜一點，你現在已經不能再對他動粗了。再動粗就正中他下懷，落到他的陷阱了。”

他猛然站起身，臉黑得不行。

衛舟急得要去拉他，他緊握拳轉身走了。

衛舟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撅着嘴，陰陽怪氣起他的話：“秦斯斯只能是我的。”

拳擊館，淩言然的拳頭一下下落在搖晃的沙袋上，猛烈的抨擊聲，汗水順着他的額頭一路淌下來，他咬着牙。

眼前不再是沙袋，而是紀承平握住秦斯斯的手。

他不能接受秦斯斯和其他男人的親密。

“我的男朋友是紀承平。”

“淩言然，不是我和你在一起過，就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我男朋友來了。”

“淩言然！松手！不許動他！”

……

斯斯她，真的愛上別人了？

他的拳風一下接着一下，落在沙袋上，猛地砸向沙袋。

不行！

只有我，只有我和斯斯有過去。

斯斯的未來，也只能是我。

秦斯斯，誰也搶不走。

只能是我的。

随着拳風破空，沙袋被打穿了，沙子随着布袋窸窸窣窣地落下，蔓延一地。

私人拳擊館，安靜得可怕，只剩下他的喘息聲和沙子落地堆砌的聲音。

他看着落滿地沙子失神。

可是——

可是他真的把斯斯弄丢了。

大汗淋漓後，他坐在拳擊館的一側，汗水的滾落，毫無規則，汗水滑落在眼中。

酸澀刺痛感蔓延。

心上的位置也一抽一抽地痛。

他在拳擊館，從白天枯坐到黃昏，獨享這一份夕陽寂靜。

夕陽橙紅的餘晖透過偌大的落地窗，傾灑在拳擊館。

“淩哥。”段昀出現在拳擊館，看着滿地的沙子，和懸在空中破碎的沙袋，“你可真行呀，才從警局出來就打壞三個沙袋啊。”

淩言然沉默看向夕陽，摘下手中的拳擊套。

段昀招呼道：“走吧，出來了，跨個火盆，去老席那邊喝點。”

淩言然去洗了個澡，又進了喧鬧的酒吧。

酒吧中流光溢彩的七彩燈，喧鬧動感的音樂震耳。

淩言然手中的酒沒停過，一杯接着一杯。

就連高濃度的基酒都是拿起來直接對瓶吹。

席嘉木一看就不對勁，立刻搶過他手中的白朗姆：“看清楚，這個白蘭地四十度，不是給你這樣喝的。”

席嘉木使了個眼色，段昀坐到了淩言然身邊。

趕緊把淩言然身邊一圈的酒都挪了位置。

段昀：“秦斯斯都有新對象了，你就別想她了，我和你說結束一段戀情，最好的方式就是開啓一段新的戀情。”

段昀自顧自說着：“要不我給你找個長得像斯斯妹妹的過來？”

淩言然始終垂着頭，伸手去桌面夠酒。

桌面上的酒已經清空了，他摸不到任何一杯酒。

酒精讓他的腦子變得渾濁沉重擰巴，壓着他的背脊一寸寸的往下。

意識混沌，掙紮地起身，趔趄地離開。

段昀這邊還在打着電話，淩言然就走了。

“欸，淩哥，去哪？”

他的身影隐入喧鬧。

——

秦斯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就收到了紀承平給她買的草莓蛋糕。

紀承平告知她，這個草莓蛋糕是街邊一家網紅店的旅游打卡必買品，需要提前兩天才能買到。

她提着草莓蛋糕回自己的出租屋。

電梯打開，亮起了一番天地。

秦斯斯的腳步向來很輕，聲控燈沒有因她的腳步而亮起。

電梯合上微弱的燈光都熄滅了，昏暗的視野。

她察覺到微弱腳步的動靜，才一轉身，一個高大的聲音将她包裹，熾熱而洶湧的吻落下。

草莓蛋糕掉在地上。

她被雙手被扣住，步子後撤，抵在門上。

草莓蛋糕被踐踏，草莓被碾碎，奶油四處橫飛。

唇齒是滾燙的，帶着濃厚的酒意，舌尖宛若示弱般的□□，又帶着占有，企圖将她拉入這場接吻的狂歡。

呼吸似乎要被抽幹，水聲都在交纏。

任由她掙紮，他捆住她腰間的手勁更緊，兩具熾熱的身軀嚴絲合縫地緊貼摩挲。

進一步深入這場黑夜的升溫。

“我後悔了。”

她連換氣都來不及，就聽着他一句話，接着一個吻。

一個吻，一個吻，似雨點般落下，侵襲她的氣息。

他濃厚的吐息。

“我不該插手你編劇的工作。

“我不該瞞着你給資源。”

“我不該幹涉你。”

“我錯了，斯斯。”

“斯斯，我會改的。”

“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

“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混蛋！”

“和他分手好不好。”

“斯斯，我愛你。”

“斯斯，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