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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達達利亞揮起長槍,正要刺入那巨鳥的咽喉,忽地感到了什麽。腦後不長眼,青年無法判斷背後的氣息是什麽,但戰士的本能驅使他向後躍去,放棄這關鍵的制勝一擊。
金翅的鵬鳥接住了墜落的達達利亞,緊接着,岩槍淩空射出,呼嘯着擦過他們二人,筆直地沖向魔物。槍身掀起的罡風不得不讓青年抓緊鵬鳥的背毛,明明只是普通的擲擊,卻比那只魔物的煞氣還要可怕。
“躲進我的羽毛。”
“啊?”
沒意識到這番話是載着自己的鵬鳥所說,達達利亞沒回過神,而金翅鵬王也沒多解釋。他大張雙翅,金焰似雙翼的展至極限,攜達達利亞向戰場後方俯沖。接着,難以計數的金光呼嘯而來,向他們的身後沖去,如箭如雨,不斷地命中魔物的要害。鵬鳥飛行的速度太快,達達利亞不得不将自己的身形壓低,藏進對方的羽毛裏保證呼吸,但即使如此,他仍目不轉睛地注視着戰場對面的那一位——
那位雖在與同位格的魔神戰鬥,卻只保持着人類的身形,孤零零地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的身後有岩石巨掌相襯,似作武器,又似神座,承天撫地,不可逼視。只見他伸直單臂,連發力的怒吼都無,天地間的岩元素便随他的意志浮起,戰栗,迅速凝結,化作一柄又一柄巨大的岩刃,由他身後的巨石雙掌握緊,投擲,從無虛發,百發百中。
“摩拉——克斯——”
伴随着岩槍入肉的陣陣悶響,巨鳥的慘嚎聲從達達利亞身後傳來。金翅鵬王依舊全力疾行,他的翼尾如渡火鎏金,攜疾風将天空中的鉛雲盡數劃破,光芒映得人睜不開眼,也為被陰霾籠罩的大地帶去光明。頂着風壓,青年憋足一口氣,勉強從羽毛裏鑽出來,回頭,只見那魔物已然被釘在半空,身後有着巨大浮空岩紋,顯然是要将其固定,作最後一擊。
下一瞬間,鵬鳥已載達達利亞飛到祂的身旁。
“岩王大人…”
“帶他下去。”
達達利亞這次終于看清了。先前那股威壓正是自祂而來,那無時不刻不在翻湧的岩之元素力,已在祂周身凝出比金色還要刺目的輝光。似是而非的怒意化作殺伐之氣掀起氣浪,将神明的兜帽吹下,卻始終沒有露出祂的真容——岩制面具遮住神明的半面臉頰,落于鼻梁之上,達達利亞甚至搞不清那人否看向自己。
金翅鵬王立刻向後方沖去。
“摩拉克斯,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你我同為魔神,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永遠不會消亡!……你的子民,那些蝼蟻,我會詛咒他們,他們将永遠,永遠,永遠不得……!”
最後一柄岩槍自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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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如隼眸,槍聲如虎嘯,這天罰般的一擊仿佛要開天辟地,将魔鳥的軀體生生破成兩半,也截斷了它最後的話語。整個空間都被這次攻擊震得發顫,不斷彙聚的鉛雲終于破裂,原本便已龜裂的大地止不住地顫抖,腥風攜魔物屍臭鋪天蓋地地卷來,将目之所及的一切折斷,摧毀,連金翅鵬王的身軀都跟着震了一震。
“…抓緊我。”金翅鵬王再次提醒。
“哦!”達達利亞這回徹底聽明白了。
他牢牢地抓着金鵬的背羽,将身體藏在青色的羽毛之中,卻完全按捺不住心底的狂喜。
沒錯,這裏是古璃月——甚至現在叫不叫璃月都很難說。但是達達利亞幾乎可以确定,現在正是魔神戰争的時代。雖然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鐘離要把自己送來這裏,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古戰場實在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兇蠻,蒼涼,暴烈卻不失壯麗——神明之間的争鬥,不僅賭上性命和榮耀,更是押上整片大地作為砝碼。戰鬥,戰鬥,每一場都必要勝利的戰鬥。達達利亞忍不住按住胸口平複呼吸,他驚訝地發現原來那些無法愈合的傷口都消失了,疲憊感也不見蹤跡。
他徹底恢複了。
終于,金鵬穩穩地落在地上,将達達利亞放了下來。迎接他的是之前的三名千岩小将,青年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三個人,他都把這些人忘腦後去了:“你沒事吧!我看到你的戰鬥了,岩王在上,你可太牛了!”
“對對,你居然能拿長槍把那怪鳥嘴撐開,天啊,你怎麽做到的啊……”
三個小戰士将達達利亞團團圍住,崇拜之情溢于言表。顯然,青年也很受用這樣的場面,他将僅剩的石槍還給對方,還未應答,便看到終結這場戰鬥的人向這邊走來。
那人一襲白袍,兜帽又重新戴回了頭上,同剛才那股毀天滅地的氣勢不同,顯得謙遜而收斂了。岩制面具之下,來者的表情紋絲不動,即使斬殺同類,他既不暴怒,亦不欣喜,只有無盡的冷峻與沉默。
不知何時,鵬鳥也已化作人形,單膝相跪。而圍在達達利亞身邊的那三個小将士,也急忙單膝跪下,一個還扯了扯達達利亞。
“大膽…”
化作人形的金鵬少年見達達利亞還站在原地,不由得低聲怒斥,但來者似乎并不在意。他擺了擺手。
“報上名來。”他站到達達利亞的面前。
“啊?你不認識我嗎?”達達利亞有點驚訝,他指了指自己。
摩拉克斯的表情動也不動,他既不解釋,也不追問,只等待青年的回複。
大概是覺得這樣僵持下去沒什麽意思,達達利亞緩了口氣,答道:“好吧,我叫達達利亞,是至冬來的…呃,你知道至冬嗎?”
“……至冬?極北的羅剎之地嗎…”摩拉克斯思考片刻,“原來如此。随我來罷。”
摩拉克斯頭也不回地走了。
立刻起身的是金鵬少年。他快跑幾步,緊随摩拉克斯身後,畢恭畢敬的姿态。達達利亞能聽見少年在向對方彙報戰後的傷亡情況。一些陌生的璃月名字從他的嘴裏蹦出來,大概是死去的戰士,然後就聽不真切了。
達達利亞撓撓頭,他沒想到這位摩拉克斯會不認識自己。本以為那個鐘離會和自己一起跑到這個時代,告訴他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接下來要怎麽做,怎麽才能回到天空島繼續戰鬥……可現實好像不是這樣的?那接下來要怎麽做?
青年還在頭疼,三名千岩小戰士又颠颠地湊了過來。
“老大,你好厲害,見岩王大人都不跪。我們以後跟你混行嗎?你教我們打架,我們給你捏肩,捶腿也行!”
“好啊,”達達利亞一口應下,然後又有點好笑地,“哦,所以原來的摩拉克斯是這麽個性格?所有人見他都得下跪?”
“吔!敢直呼岩王大人的名諱,真…不愧是老大,”小千岩軍吓得臉都白了,“您不會也是什麽魔神吧?您是來和我們的岩王大人聯手的嗎?”
“我不是魔神,至于聯手…唔…”達達利亞猶豫片刻,,“哈,我覺得不算吧。他之前欠我個人情,現在要還回來,就這樣吧。”
三名小戰士都驚呆了。岩王欠他個人情,這話要是別人說的,他們只會當這人喝多了放狗屁。但既然是出自這位異國面容的青年之口,配上他剛剛單挑怪鳥的實力,再離譜的話語都顯得頗為可信。畢竟達達利亞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紛紛退到青年身後,沉默了。
“喂,鐘離…”
達達利亞快步走到摩拉克斯身旁,毫無敬意地開口了。
“你…”顯然,金鵬少年已經對這位達達利亞出離地憤怒了。此人說話做事毫無規矩,雖說他認可此人戰鬥之實力,但對岩王如此大不敬,縱使他實力滔天,也是無法無天。
見摩拉克斯并不回應,達達利亞回過神來:“…哦,現在我應該叫你,呃,摩拉克斯?”
“無妨。”摩拉克斯頭也不轉,一句話回答了兩個人的問題。沉重異常的岩制面具托在他的鼻梁之上,掩去他的大半表情。
少年不再說話,但達達利亞依舊追問:
“所以,現在是魔神戰争的時代,對嗎?”
“魔神戰争嗎。嗯…”摩拉克斯思索片刻,微微颔首,“蠻荒之時,亂世之争。今時今世被後世如此評價,不無道理。我認為你的推測是對的。”
“哦,看來你知道我的身份啊。”達達利亞有點驚喜:“那看來,你和未來的鐘離還是有聯系的。你會幫我忙的,對嗎?”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
“然。但,之于你,我尚有待确認之事。”
語焉不詳的一句,還未達達利亞追問,類似城門的建築已然近在眼前。同記憶中房屋鱗次,滿目琳琅的璃月大有不同,此處的一切皆由荒黃石與卻砂木堆砌,雖能見到有人工鑿刻的痕跡,但也只能稱得上粗糙,簡陋,甚至有點破敗。大概最為荒蠻的納塔也比這裏好上太多。達達利亞一時間有點沒做好心理準備。
“失望?”摩拉克斯看向達達利亞。
“不,嗯,驚喜……?”達達利亞蒼白地辯解,“不也挺好的。”
“這樣。看來,千年之後的世界,當真令人心馳神往。”出乎意料地,摩拉克斯并沒有生氣。只是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松動:“随我同行吧。我知你有千般疑慮。今後,解答會有,相助會有,但代價亦有。如此,方得公平。”
“所以,你可同意,自極北而來的達達利亞?”
“岩王大人!”
“是岩王大人!”
“…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
達達利亞走在摩拉克斯的身後,暗暗咂舌。這一路上,摩拉克斯所到之處,千岩軍就像被風吹倒的谷穗,從善如流地向他跪拜。在青年的記憶裏,即使是在至冬宮,擁有絕對權威和榮耀的女皇大人也沒擺過這麽大陣仗。
他忍不住看向摩拉克斯,可那人還是面無表情地向前行進,顯然是非常習慣的樣子。
“覺得誇張嗎。”
當然,摩拉克斯察覺到達達利亞的想法,“我是有考慮過更改禮節。不過,還是日後再談。”
終于,二人走到城池深處,來到了一間不算太潦草的房子面前。達達利亞打量着這裏,是規規矩矩的石頭屋子,門口屋檐沒什麽裝飾,僅僅是蓋了個能遮風擋雨的空間。要不是看到此處門口有兩名千岩軍把守,見到摩拉克斯也立刻單膝跪地,達達利亞都不太确定這裏是不是神明大人的住處。
我還真是,來到了幾千年前啊…達達利亞再次心想。
摩拉克斯看向達達利亞: “進來吧。”
——魔神戰争時期,文明尚未築起。由【那一位】所創造的嶄新之生命甫一臨世,雖尚且處于蒙昧,卻要對抗天災,争鬥,詛咒和死亡。
弱小的生命別無他法,他們只能叩拜,臣服,歸順為魔神的子民,天然地依附強者茍活下去。
幸運的人類,遇上一些雖然強大,但并不苛求的魔神,在這樣的亂世之中,也只能勉強解決溫飽的需求;而不幸的人類,則會遇到随欲而為,蠻橫殘暴的魔神,可能需要通過自傷,自毀,甚至是獻祭,死亡…才能得到最低程度的庇護。
但僅是此,對于弱小的人類來說,只要得到庇護,也稱得上甘之如饴了。
“……”
達達利亞歪起頭。
“所以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他攤開手,真誠地發問。
不知何時,二人已經席地而坐,中間隔着一張石制茶幾。那茶幾方方正正,棋盤般棱角分明,實在是和鐘離的品味如出一轍。
面對達達利亞的疑惑,摩拉克斯并沒有生氣。盡管他始終沒有卸去那張面具,語氣也沒什麽變化:
“我剛才說的這些,和提瓦特大陸上的每一位人類都有關系。”
“好吧,你說得對。但我想還是說,”達達利亞指了指自己:“我雖然很想留在這裏,和那些強大的魔神們過過招,但天空上還有一場戰鬥等着我。你知道吧,我是被未來的你送到這裏的。我希望你能有辦法把我送回天空的戰場。要是實在沒辦法,就借我艘船,我自己劃回至冬,找女皇大人商量。這個時代裏,她應該在的吧?”
“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摩拉克斯搖頭道:
“未來的鐘離見到了什麽,我不知道。但現如今,我只見得提瓦特大陸上的每一位人類都需要依附魔神,才能勉強戰勝魔神。如今,無依無靠,赤手空拳的你,回到天空又能如何呢?”
未等達達利亞反駁,他接着把話說了下去,措辭也變得更加犀利:“你是憤怒?亦或羞赧?是因為未來的極北之國終會隕落,所以你不肯獨自一人茍活,求戰死尋個痛快?”
達達利亞被噎住了。
“…可能你對我有所誤解。我回到那場戰鬥中去,既不是為了殉國,也不是要去尋死。我不為百分之百的必勝而戰,但也絕不可能臨陣脫逃。”
半晌,青年終于開口。他有點生氣了:
“摩拉克斯,你在蔑視我。你就是這麽輕視人類,所以才要求他們跪拜你,是嗎?”
“否。我未曾輕視人類。也是在對你負責。”
盡管措辭依舊嚴厲,但為了緩和氣氛,摩拉克斯還是将兩人面前的茶盞——兩只由石頭鑿成的空心方塊,用熱茶一一斟滿。琉璃百合被熱水化開,香氣一時間飄了滿屋,這讓二人的情緒都和緩了一些。
喝下一口茶,摩拉克斯輕輕嘆息:
“我知道你是千年之後的未來之子。至冬的達達利亞,為了将你送來此地,你知道未來的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嗎?”
“……”達達利亞皺起眉。
“我知道只要擁有天空的權能,時間亦可視作一段路程,随心意折返。如果未來的我已然獲得了這場戰争的勝利,那麽動用上位之人的權能,做到這樣的事情,想必不算困難。但是無論怎樣折返,同一個世界也只能存在一人,這是不可動搖的鐵律。”
說到這裏,摩拉克斯看向達達利亞。
“未來的我不能和現在的我共存。達達利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達達利亞的喉結一動。
“所以,這次鐘離沒有殺死你,而是自殺?因為他知道,只有全盛期的你,才能夠贏下這場戰争?”
“怪不得你不認識我…”達達利亞徹底理解。
“而未來的我,居然會棄守護千年的城邦于不顧,只為一名來自極北的輕狂武者,做到此般地步。這不可思議,甚至讓我無法接受。”只一瞬,摩拉克斯的聲音低了下去,
“未來的人類,當真不需神明的庇護?亦或是,這只是無法抵抗的磨損,讓我對現實失了判斷,理性全無?”
“達達利亞啊,未來的你之于未來的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他們都不說話了,屋子裏只有琉璃百合的香氣緩緩飄動。
“所以,要查明的事情有很多。但唯一能夠确定的是,你的性命,一定比你自己想得還要重要。”良久,摩拉克斯總結,“我不會放你回到極北,因為那裏現在一無所有;我亦不可能送你回到天空,因為現在的我只是一介魔神,還沒有獲得那樣的權能。總之,在查清所有事實之前,我會按照與我自己訂下的契約,照顧你,保護你。”
“……好吧。”
終于,達達利亞嘆了口氣。
他撓撓頭:“其實我也不明白未來的你為什麽要做到這個地步。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其實算是鐘離的仇人?畢竟我對璃月做過…但你居然…”
“難道…千年之後的人類,當真堅強到無需魔神庇護?”摩拉克斯問道。
“這倒是。”談到肯定的話題,達達利亞一點頭,“如果是說千年之後的璃月,人們見到你也算尊敬,早就不下跪了。”
“哦,怪不得。未來的你是不是覺得沒人跪你,威嚴掃地,才主動退休了?”大概是為了緩解之前的氣氛,達達利亞主動開了個玩笑。
但摩拉克斯還是繃着一張臉,達達利亞立刻覺得無趣,只草草做了個總結:“總之,未來的人類把自己照顧得很好。蒙德,璃月,或是楓丹…未來的提瓦特,有神沒神,其實沒什麽區別。”
“所以,女皇大人才要毀掉七神的秩序,把方舟歸還給人類。”
“原來如此。”
終于,摩拉克斯的表情松動了片刻。
雖只片刻,達達利亞還是看到了。那不動玄石的面具之下,摩拉克斯輕輕閉上了眼。他似乎長舒了一口氣,但又好像什麽都沒做。身負使命的神明只是閉上眼,又睜開,嘴角稍稍牽動片刻,然後,那副沉默,冷峻,拒常人于千裏之外的表情又岩盔式的扣回了他的臉上。再無改變。
“不過我為什麽能不用殺死任何人就來到這裏?哦,”達達利亞剛一發問,立刻回答了自己,“也對,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我嘛。”
“正是如此。把你送到這樣的時代,大概也是為了磨砺你的戰技。”摩拉克斯颔首,“在這個時代,魔神只争尚未定局,天空的秩序未能建立,所以你也不會受到提瓦特的監視,詛咒,屬于你的時間也會繼續向前。你會饑餓,也會口渴,會受傷,也會恢複。你會像一個普通人那樣活下去,要做的就是磨砺自己的戰鬥技巧,為未來的戰鬥做準備。”
“但你終究是這個時代的異物,所以盡量避免節外生枝,就不要前往極北之地,與巴納巴斯見面了。待我贏下這場戰争,獲得天空的權能,我會如約将你送還未來。”
至此,事情終于明朗起來,達達利亞點點頭。
“…不過,我回到未來要做的,可是推翻那個賜予你權能的天空啊。”達達利亞手背撐起半張臉:“這真的好嗎?像拉着你做壞事一樣呢。”
“弱小的人類,不僅試圖戰勝魔神,甚至妄言斬落神座?”
摩拉克斯的手掌撫向石作茶盞的杯沿,摩挲片刻。
“千年來,此身對人類,從不曾诳言妄語。故,面對那樣的未來,我既不期盼,亦不相信。但,既然未來的我選擇了你,那麽現在的我,也只能相信你。”
“所以,不要讓我失望。”摩拉克斯忽地起身。
他一甩手臂,大踏步向門外邁去:“明日與我一同出戰。”
“極北之地的青年,達達利亞嗎。接下來,就讓我見識下你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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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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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