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雖然這次是被碧珺縣主請入府內比試,可燕瀾過幾日還是要來一次,因着碧珺縣主覺着快入夏了,總歸是需要一些衣裳的,且碧珺縣主要的衣裳可不是只一件,而是需要好幾套。
因此過段日子她得來縣主府裏為碧珺縣主挑選款式,從前這些都是陳娘子一個人活,往年每到換季陳年子都忙不疊,随着年齡的上漲,畢竟身體不如年輕時二十來歲的時候,陳娘子也覺得吃力起來,好在今年有燕瀾幫忙一起做,這就輕松了許多。
且不說碧珺縣主喜歡她那些新奇的款式,同是繡娘的陳娘子對這些的興趣只深不淺,她在這新陽縣裏面與針線打了一輩子的交道,沒有多少人懂她,即便如此她沒氣餒,兢兢業業數十年。
本以為日子就這麽過下去,突然蹦出來個年輕身懷絕技的繡娘,陳娘子頗有一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總是這麽來來回回的做車進縣城實在是太麻煩了,你就沒想過搬進新陽縣裏面住嗎?”吳問雁背對着她,聲音随着吱嘎吱嘎的木輪旋轉聲揉在一起。
“啊?我覺得在小村裏的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雖然不方便但好在事情少,既然如此還偏要住進新陽縣裏面做什麽。”燕瀾确實是這麽想的,她覺得住在哪裏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在程行雲身邊把日子過的更好。
這輩子她也不圖什麽榮華富貴,就小富小貴就好。
吳問雁“哼哼”了幾聲,笑道:“我可不在那個小村子裏頭住,我得搬出來咯,我攢了許多年的錢終于要熬出頭了。”
“你要搬到新陽縣了嗎?”燕瀾歪頭問她。
“嗯,我已經看好一處房子了,已經談好了,先租下來住一段時間然後再把那個房子買下來。”
燕瀾聽到吳問雁說話的聲音很輕,有種解脫的感覺,完全不像平常大大咧咧充滿力量的模樣,卻帶着一種平靜的柔和。
“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燕瀾是打心底為她高興,畢竟這麽久來鐘老板那邊都是吳問雁一個人操持的,有什麽問題也是吳問雁去交涉,她只需要在家裏縫紉制作便好。
吳問雁從來沒有喊過苦累,總是一副不怕天塌下來的模樣,笑嘻嘻的,她身上帶着一股堅韌的隐忍。
“以後去新陽縣裏頭我可不能帶着你咯,你得自己去了,不過以後你若是有什麽事直接去新陽縣裏頭找我就是,以後集市那邊我也不去了,店那邊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燕瀾的嘴角不禁翹起,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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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我就搬走了,別想我啊!”吳問雁将她送到村門口,露着一口潔白的牙,夕陽落在她小麥色健康的肌膚上折射出生命蓬勃的光。
燕瀾哭笑不得,擺擺手讓她快點走,“行了知道了,快回去收拾東西吧。”
待吳問雁離開後她才進了村裏,沒走出幾步便突然聞到一股沖天的酒臭味,沖的她皺着眉頭下意識掩住口鼻,只見一個醉醺醺的人不懷好意的看着她,腳步漂浮向自己走來。
真是晦氣,遇見張癞子了。
燕瀾望向周圍,狹小的路只能容納二人大小,若是要過去必然要跟張癞子擦肩而過,可別說擦肩而過了,燕瀾連靠近他都嫌惡心,那張癞子身上的衣裳到處都是酒漬,土漬,甚至還有沾上嘔吐物的痕跡。
怎麽辦?轉頭去找吳問雁嗎?
可總這樣不是辦法,況且吳問雁馬上就要搬出那裏了。
張癞子雖然喝多了可眼還沒瞎,打老遠便見着那邊走來一個天仙似的人,用髒手搓下被糊住的眼睛,頓時色心大起,大喊一聲:“仙姑。”
見着仙姑沒說話但也沒反駁他,他更是覺着是真的了,聲音逐漸提高,“仙姑!我見到仙姑了!”
這麽說着,沖着燕瀾的方向就急不可耐的撲過來,燕瀾瞅準時機在他撲過來的那一瞬間側身躲開,一股巨大的汗臭味在她面前飄過去,熏得她本能的想要幹嘔,趁着張癞子撲了個空跌在地上的功夫,連忙走遠。
張癞子見自己沒碰到仙姑還平白摔了一跤有些惱,酒也摔醒了一些,甩甩腦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見燕瀾離去的背影連忙追上去,“仙姑!仙姑莫走啊,我們來快活一番!”
燕瀾疾步離開,面無表情但心裏氣的是咬牙切齒,哪來的腌臜玩意癞蛤蟆還想吃天鵝肉,污了她的耳朵髒了她的眼!上一輩子他喝昏了頭去隔壁村落裏找事被人打死純是自己造孽活該的。
張癞子喝的實在是太多了,怎麽都攆不上燕瀾,摔了好幾跤,酒都醒了大半,叫燕瀾的聲音中也帶着憤怒,因着叫了一路動靜不小,村裏有人出來看戲,看到是張癞子後都對燕瀾投以憐憫的視線。
“站到!甭跑了你他娘的跑什麽,老子在這摔了好幾跤了,你還敢跑你看我抓到你的!”
張癞子在後面罵罵咧咧的,而燕瀾連罵都懶得罵,只想甩開他,只是這張癞子像個牛皮糖一樣怎麽都甩不脫,她連着熬了幾個大夜,體力逐漸不支,腳步也慢下來。
張癞子顯然看到她開始有些疲憊,面露喜色,“看你還敢跑?!”
就在他逐漸迫近燕瀾之時,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哎喲!!”
燕瀾回頭看到張癞子正抱着頭大叫,彭嬸高高舉着洗衣的木槌狠狠砸下去。
“腌臜玩意,我看你狗蛋包天了,腦袋讓驢踢飛的蠢王八!”彭嬸是常年幹農活的,可不像燕瀾這種柔柔弱弱沒什麽力氣,這一棒槌下去疼的張癞子眼冒金星直認錯。
“我錯了我錯了!哎喲別打了別打了,要出人命啦!”
彭嬸瞪圓了眼,狠狠踢了張癞子一腳,完了不解氣似的又啐了一口大罵:“滾!別再讓我看見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張癞子抱頭鼠竄,四腳并用爬離彭嬸可觸及的範圍內,起來後卻惡狠狠的盯着燕瀾和彭嬸,罷了覺得彭嬸不好欺負燕瀾是個軟柿子,指着燕瀾咬牙切齒道:“你給老子等着!”
彭嬸嗷一嗓子就沖上去要再給他一棒槌,吓得張癞子直接跑遠了。
燕瀾感覺心髒在胸口中如雷捶,太陽穴都一跳一跳的,太久沒這麽劇烈運動,加上沒吃飯現下臉色發白有些站不穩了。
彭嬸瞧見她嘴唇都白了,以為是吓到了,趕忙攙着她,“瞧瞧這該死的狗東西給你吓得,沒事別怕,有嬸子在,他不敢靠近你的,他若是敢靠近你,我給他腦門都砸出個窟窿來!”
燕瀾稍微緩了過來,看向彭嬸,“嬸子你怎麽在這裏?”
彭嬸皺着眉說道:“我在家裏頭就聽見張癞子在那邊叫,恰巧正準備出去洗衣服,所以抱着東西去看看怎麽個事,一出來就看見他竟想欺負你!”
燕瀾看到倒在一邊的木盆,衣服散落一地,而彭嬸一臉關心的看着自己,眼眶突然有些酸澀,好久沒有長輩如此在乎自己了,她的長輩都離開了,程行雲也是。
原來有長輩疼是這種感覺,許是太久沒感受過這種關愛,她感覺有些脫力,怕彭嬸擔心于是強忍不适笑道:“我沒關系,謝謝嬸子。”
不遠處角落處,玲娘将一切盡收眼底,瞧着這場面沒說話,旁邊的人踮着腳尖探望半天對她說:“好像沒事了,我看那張癞子已經跑了,這姓燕的還真是倒黴,竟讓張癞子惦記上了,程行雲還不在家,我瞧她這日子是難過咯。”
半晌沒聽到玲娘說話,她推推玲娘,“行了,走吧,沒什麽看頭了。”突然她眼尖的發現玲娘的頭發也許是因為急着看熱鬧跑散了,瞧着那簪子被玲娘握在手裏頭。
“你咋頭發都散了?”
玲娘随意的看了一眼,說道:“哦沒事,跑掉了,剛把簪子撿起來了。”說完随手将簪子重新簪進頭發裏,轉頭悠悠的離開了。
彭嬸見燕瀾這樣虛弱,也不去洗衣服了,一手托着盆一手拉着燕瀾将燕瀾領回了自己家,毫不猶豫的拿瓢舀了勺面粉出來加水和豬油揉成團,撒上蔥花和鹽巴後拽成幾個面團子用手掌摁扁丢進鍋裏烙成餅。
饞蟲大寶就在門口坐在燕瀾旁邊巴巴的等着,他看見燕瀾一直不說話以為是她心情不好,主動背了一段書,看到燕瀾雖然笑着有些勉強還是表揚自己,覺着還是有用的,于是還要背。
“行了別吵吵你燕姨。”彭嬸沖着外頭嚎了一嗓子,大寶只好委屈巴巴得坐在燕瀾身邊安靜呆着。
“沒事,大寶。我是有些頭暈沒力氣,歇會兒就好。”燕瀾摸摸他的頭,眼見小孩又開心起來不再失落,感覺有些好笑,孩子便是孩子,情緒一點都藏不住的,可也正是如此才可愛。
不一會兒香噴噴的蔥油餅便出了鍋,燕瀾吃下熱乎乎的餅喝了點米粥才感覺好了些,罷了彭嬸又催她趕緊回去休息,态度強硬沒得商量,燕瀾只好回去休息。
待燕瀾走後,彭叔回了家,心事重重的彭嬸将此事告訴了彭叔:
“你說這可真是,小程到底什麽時候回來,那張癞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彭叔低着頭沉默半天不說話,急得彭嬸直推他,“你說話啊!”
彭叔也有些不耐的惱,“我也着急啊,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小燕不是給他捎了信嗎?按理說也快回來了。”
彭嬸急得在屋裏打轉,半晌她立定對彭叔說:“你明天再去問問,早上起來就去!”
彭叔無奈,但也着急,應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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