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裝乖

第42章 裝乖

雖然不能雙修, 但用龍息交互的方式的确起到了快速給天帝療傷的作用似的,虞白溪霜白的頭發不出一個時辰,又變為了如墨的黑色。

連戚葭都忍不住感慨:“若是放在凡間,旁人定要以為陛下是吃了什麽十全大補丹, 華發逆生……對了, 若陛下跟我一起去凡間賣大補丹, 定不愁賣!”

說到最後, 啾啾眼睛亮亮。

虞白溪:“……”

被陛下傳喚進來彙報和聽令的韓将軍守在一旁,聽他們的對話就下意識地忍笑。

戚葭問他:“你笑什麽?”

韓默憋不住了, 只能回答:“回君上, 臣只是想到陛下堂堂天帝, 站您旁邊替您打虛假廣告時的模樣, 必定是冷臉到近十八街都無人敢靠近的。”

“怎麽能是虛假廣告呢。”

戚葭拿出自己煉制的大補丹, 明麗的眼眸中滿是不甘:“本君的丹藥絕對保真, 就是不能真去賣, 怕把人直接吃到渡劫就遭了。”

“是是,屬下失言了。”韓将軍怎能忍心自己偶像聲譽随意敗壞,賣假藥也不行!方才他也只是與随和的君上和朔靈仙子相處久了,學了不少他們談話間的相處方式, 下意識就開了個玩笑。

韓默連忙改口:“君上的丹藥自然真得不能再真, 就是真丹藥凡界生靈吃不得,太過逆天改命,恐怕過不了渡劫那關……君上這都是在為凡界蒼生着想, 君上大公無私, 大愛無疆!”

戚葭見韓将軍很懂自己的意思, 不禁眯眼笑了:“正是這個意思,你真懂我啊小韓!”

韓默這會兒倒是無師自通了舉一反三:“君上若真想賣大補丹的話……”

“……咳。”

天帝驟然咳嗽了兩聲:“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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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戚葭和對面的韓将軍立即擔憂地看向他。

畢竟一個時辰前, 陛下還吐血吐到看似就要碎掉了。而陛下雖然戰損,可除卻今夜,也極少見他以傷痛示人。

虞白溪單手捂着胸口,對韓默說:“沒別的事了,你下去吧。”

韓默立即低頭:“是……”

天色徹底黑了,重新只剩一龍一啾的殿內,虞白溪看向戚葭:“你很缺錢?”

戚葭擡眸看他:“怎麽這麽問?”

天帝板着臉:“不然想什麽賣大補丹。”

“……嗨,這個呀。”戚葭:“何止是賣大補丹,陛下回來前我都研究着去天廚房裏打下手了,可惜本君笨手笨腳,不敢給天廚師傅幫倒忙。”

“天廚房?”

原本只是随意吐槽了句他們熱情商讨的大補丹生意,沒想到戚葭還考慮過進天廚房的天帝直接察覺出了什麽,長睫不動聲色地向下一折:“為何要去那裏。”

“就,去秘境回來以後,我就想在這兒給自己謀一份職位,養活自己嘛。”

有些話還是說明白了的好,戚葭于天帝面前并不遮掩內心的想法,道:“這樣本啾才能心安理得地留下來。”

虞白溪:“天後就是你的職位。”

天帝并不意外他會做這樣的考慮,也不意外他會這麽想,但同樣本着有些話就該說明的意思,再度聲明道:“本座既能留你兩個月,便能留你更久,且并不會因為任何條件的變化而做出改變……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半浮于空的圓啾早已經側眸看向天帝。是忽然間很認真地仔細打量了許久。直到天帝都沉默了半晌之後,他才開口:“……好像明白了。”

虞白溪說:“嗯。”

“陛下以前是不是暗戀我?”戚葭忽然問。

“?”天帝也驟然看向他,反應卻還算淡定,也并不意外他會做如此推斷地平淡否認:“沒有。”

“……真沒有?那你那麽容我幹嘛?”戚葭也不等對方回答,近一步思索:“或者說,難道我想的是真的,雖然本君沒懷孕,但也不能說你就沒睡過我。”

胖啾繼續小翅膀托腮腮式思考。

虞白溪:“……”

“那、更、沒、有。”這幾個字,天帝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低啞得懾人。

戚葭:“那難道陛下的紅鸾星真沒動過?”

虞白溪的回答是直接站起身:“回宮,該休息了。”

“你真是處龍?”被天帝大手一招便收進了掌心、或者說是被天帝夾着離開州容殿的啾啾“啾”了一聲,“這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

見天帝不回答,啾啾只好改問:“那我紅鸾星動過沒?”

“不清楚。”

天帝眼皮下耷,這會兒已經半分沒有方才吐血時的蒼白模樣了,面若冠玉的天帝冷若冰霜,連聲音都涼得掉渣:“這本座如何知道。”

戚葭:“……因為咱倆以前不熟?”

這話他耳朵也快聽出繭子了,所以依然可以自說自話。

天帝這次卻連慣常會回答的“嗯”都沒“嗯”,而是直接冷冷反問:“你說呢?”

巡邏經過他們身邊的天将不小心聽到這聲音,都下意識地想要繞路。

戚葭卻全然沒覺出陛下身上的涼意,反而一切如往常一般地抱怨:“陛下這是什麽态度?果然愛會逝去的對不對,這都沒到三個月,你就對本君失了耐心了!”

“……”

救命!巡邏的天将們這次真的要繞路了!

但他們發現,被君上這樣指責抱怨的陛下卻沒近一步生氣,氣息反而緩和了許多。

衆人:?

難道陛下他就好這一口?……怪不得萬年來就君上能整得了陛下呢。

別人,給八百個膽子也不敢與陛下如此說話啊!

.

“朔靈,本君記得上次槐積仙上鬧事的時候,你說司命說過,他看不到我的命星?”隔日,在玉京裏散步遛彎的時候,戚葭忽然這麽問。

朔靈仙子忙道:“司命看不見君上的命星肯定是有什麽緣由,君上若實在介懷的話,不如就告知陛下……”

“本君不是介懷,只是覺得奇怪。”戚葭眯了眯眼,又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四界生靈都有命星,若沒有命星,那我……我是誰?”

朔靈仙子笑道:“君上就是君上啊,是陛下即将過門的妻子,是咱們天界的準天後!”

戚葭被她的語氣逗笑了:“沒有命星的天後,你也不介意麽?天界之人都不在乎麽?”

朔靈說:“反正我爹說了,只要陛下願意成親,他們都願意的。”

戚葭:“……司老他們這麽随意?!這,不太嚴謹吧?這顯得你們陛下很不值錢似的。”

朔靈:“……君上這麽說,還真是……”

主仆二人都靜默了一下。

朔靈才又說:“可能因為陛下是龍?我聽我爹說過,龍族本就是上古遺脈,與四界其他生靈都不一樣,龍都是來自神界的!龍族降生,必有緣由,且就如同低靈界的凡界看不懂咱們一樣,咱們也研究不透龍。那既然這樣,懷了龍嗣的您看不見命星也沒什麽奇怪的。”

戚葭:“……”

見君上興致仍舊不高的樣子,朔靈又繼續安慰:“畢竟您懷了小殿下嘛,又是陛下親口認下的,這總不會有錯。”

戚葭:……

不說這個還好。

一說這個心情就更糟糕了。

戚葭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畢竟還真錯了!

戚葭想了想,還是沒說他其實沒懷這事。

昨日臨睡之前虞白溪叮囑他,這件事暫時不要被旁人知曉。

理由是很快便要迎來四界每五百年一次的四象大會,此次四象大會便是在天界舉辦。

而且很快便是天帝一萬三千歲的壽辰,再過幾日便會有人陸續來到天界,不是參加大會,便是為虞白溪祝壽,屆時天界來往之人紛纭雜沓,可想而知的會比較亂,這個時候最不适宜出現任何變動。

……總之理由很多。

虞白溪昨夜說了好多,後面的小胖啾記不住了,也聽不進去了。

他開始特別好奇虞白溪究竟為何要留他在天界,還堅持如此地照顧他。

從前是以為有崽了,他們是有關系的,他才如此覺得理所當然。

可一旦前提變了,便什麽都變了。

尤其是若換位思考,想起自己曾對天帝做過的那些事……虞白溪竟然沒直接将他扔出天界,實在是……脾氣太好。

每每想到這些,戚葭便覺得心尖有什麽東西竄過一樣,心悸得厲害,想不去理會都不行。

可偏偏虞白溪又什麽都不說。

提起天帝的壽辰。

“本君該送陛下什麽禮物呢?”

戚葭繼續托着腮幫思考,想起虞白溪書房裏那些藏寶庫一樣的抽屜和暗格,他實在想不出對方還缺什麽,不由問:“往常陛下的壽辰都是怎麽過的?”

“陛下其實很少過壽。”朔靈仙子回答說:“只不過今年是陛下整千歲的壽辰,事關天界威儀,才派人着手安排準備宴會的,若不然陛下……往年都是不過的。”

“這般不重視?”

“是。”

戚葭:“不過他重不重視是他的事,你們陛下待我這樣好,本君總不能什麽都不送。”

朔靈仙子又笑了,她就是覺得君上什麽都不必送。

“要不,君上把自己送給陛下便好了。”跟着君上看了不少話本子的朔靈仙子,忽然靈機一動。

戚葭:……

再次、再次被戳痛了。

問題就是你們陛下并不要我啊!

遛彎兒回來正好是晌午,吃過了飯,戚葭獨自一啾飛去鴻蒙宮便殿,去煉器室裏找虞白溪。

“陛下,這是我特意給你打包來的午飯,你來吃一點呗?”戚葭手裏拎着個食盒。

他平日裏,飛的時候連小翅膀都懶得動,如今卻是以人形親自拎着食盒走進來的,這運動量不可謂不大。

連說了沒胃口不吃午飯的天帝都要給一些面子了。

“好。”虞白溪說。

戚葭便将食盒擺在桌上,又動作麻利地……把自己中午吃剩的菜都端了出來。

“當然吃剩的菜并不是本君夾剩下的,天廚做了兩人份,可陛下沒有回來吃,我只好送來了。”

戚葭說着,已經将一副玉筷塞進天帝手中:“陛下這麽急着來煉器室做什麽?是要把鑒天鏡和昆侖鏡合二為一,煉制太古鏡?”

虞白溪搖了搖頭:“煉制太古鏡一連需要數日,暫時不必本座親自動手。且鑒天鏡如今還在玄鏡仙人那裏。”

戚葭點點頭。玄鏡仙人這會兒還帶着天族子弟們在太古秘境裏試煉呢,秘境會開放數天,今日才是第二日。

“……不過那麽重要的鑒天鏡,要玄鏡仙人随身攜帶,這是不是太危險了?”戚葭忽然想到:

“鑒天鏡雖只是仙器,卻可以合成神器!”

“無妨。”虞白溪說:“玄鏡仙人守護鑒天鏡已有多年,從無差錯。況且世間極少有人知太古鏡其實就是鑒天鏡和乾坤鏡。”

戚葭眨眨眼,感覺虞白溪不會在這種事上考慮不周,便點了點頭催促對方吃飯。

天帝用膳的時候,戚葭便在這間諾大的煉器室裏轉了一圈。

見煉爐中的火勢正旺,戚葭便順口問:“陛下現在這是煉什麽呢?”

“本座的佩劍。”虞白溪說。

“佩……三清劍?”

“嗯。”

戚葭:“……”

天帝的确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煉化一次自己的佩劍。

但三清劍雖說也是一件仙器,虞白溪身為天地第一人,這把總是需要強化的劍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尤其他還是位代表殺戮的邪天帝。

可被天帝用了近萬年的殺戮之劍卻如此敷衍……

戚葭微微揚眉,不解道:“陛下為何一直用這把劍?……陛下說過它是一柄天帝該用的劍,可上次演武場上我試過,感覺沒什麽特殊的啊?”

虞白溪道:“一劍化三清,除邪降祟,相得益彰。”

明媚的眼眸一晃,戚葭似乎懂了:“所以三清劍不是殺戮劍,而是淨化之劍?”

虞白溪說:“嗯。”

戚葭:“……”

或許是因為記憶有失,戚葭并不理解這其中的分別。

“可它竟要時常強化麽?沒有更耐用點的劍了?”

“……用久了,本座習慣了。”虞白溪說。

戚葭想了想,便道:“聽朔靈仙子說,鴻蒙宮便是陛下為太子時的寝宮,陛下即位萬年都沒搬走,所以陛下,您是……念舊?”

虞白溪不置可否。

一方煉器用的爐鼎旁立着幾個黑胡桃色的木質書架,上面放滿了各種書籍和玉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架子上面滿是抽屜,随意抽兩個看看,裏面放着的都是各種煉器材料。

戚葭對書籍沒什麽興趣,卻對這種在小格子裏挖寶的行為很是熱衷,見天帝并不反對他也來這裏“挖寶”,就幹脆翻了起來。

仍保持人形樣子的青年玉冠錦服,削長玉立,纖腰束緊。

偶爾翻到一個好物件,便會眼前一亮,本就靈動的眼眸霎時明亮。

“陛下,你教我煉器吧!”須臾後戚葭說。

“……你不是不肯學符篆?”桌邊的天帝擡眸看了眼青年纖細的背影,意有所指道:“符篆學不好,煉不好器。”

“可打符篆不是煉器的最後一步麽?我喜歡前面的所有步驟。”他拿起一枚淺藍色透明的亮晶石,回眸望了望天帝,眼眸便如那塊晶石一樣明亮:“我喜歡這些材料!”

大概是青年臉上的笑容過于燦爛,天帝也不由跟着揚了揚唇角。

他坐在很遠處,卻可看清青年眉宇飛揚。

虞白溪難得打趣道:“向來只知龍是四界中極喜歡收藏寶物的一族,不曾想你也是。”

“很正常。”戚葭完全不遲疑地接話:“因為我是陛下的人啊!”

虞白溪:“……”

“啊不。”戚葭又改口:“是陛下的小鹦鹉。”

說到這裏,戚葭又放下手中的材料,擦了擦手掌以後直接變回圓啾。

已經吃好了的天帝早将桌面收拾幹淨,小胖啾便撲棱着翅膀飛去落在桌子上,收好小翅膀,他仰頭,認真道:

“陛下,我現在比較相信咱倆以前是沒什麽特別的關系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你讓我當天後,完全是為了安撫住我,不讓我亂跑對不對?”

天帝原本正用茶壺倒茶,聽了這話,手中的茶壺險些一抖。

虞白溪沉默地擡眸看向啾。

戚葭說:“是不是那會兒,我要求當天将,你就會把韓将軍的位置讓給我了?”

“……不會。”

眼睑下垂,天帝最終還是開口:“他那位置總要出去見人,且危險,不适合如今的你。”

戚葭:“……”

不是陛下,這話……韓将軍聽見得傷心吧!……

“我就是舉個例子。”戚葭又一夾小翅膀,問:“陛下當初是不是這個意思?”

“嗯。”虞白溪說。

這點倒沒否認。

“那就對啦。”戚葭說:“我想過了,既然陛下待我這樣好,那我也會待陛下好,以後都盡量不煩擾到陛下。”

“……”

虞白溪愣了愣,驟然看向夾着翅膀更顯圓潤的啾。道:“你……未曾煩擾到本座。”

“嗯嗯那就好。”小胖啾點頭。

戚葭是想不通虞白溪幹什麽對自己這般好。

雖說一切如舊,可他心中既然已對此事起了漣漪,就無法再做到像從前一樣,視天帝的好為理所當然。

那些靈藥靈食,若不是虞白溪,他的傷恐怕現在仍沒什麽起色。

他想回報虞白溪這段時候對他的好,可又發覺,天帝竟然從未從自己這裏索要過什麽?

既然沒被索要過,便不知道他想要什麽。

思前想後,戚葭決定做一只乖鳥。

為表示乖巧,戚葭已經團成圓團狀蹲好,道:“陛下壽辰将近,我暫時也想不到該送你什麽禮物。為了讓陛下舒心一些,從今以後我都會做只乖乖啾,不給陛下惹麻煩。”

他說着又一蹬爪子:“當然,陛下要與我交尾讓我陪睡,也不是不可以,我随時都可以噠。”

乖乖啾如是說。

虞白溪:“…………”

見了天帝的反應,戚葭便覺得在做乖啾這件事情上自己還得多摸索。

不過暫時做不到乖下來也沒關系,他可以裝一裝!

于是嫩黃小鳥又輕盈地躍到天帝手腕上。

“帝後本是一體,無論咱倆是不是真的,既然我為天後,那以後有什麽事是我能做的,你就讓我去做好不好?”

他難得語氣這般認真,又如此真誠正經,天帝也不禁一愣。

“好。”他道:“本座答應你。”

“那陛下教我煉器。”又重新化回人形的戚葭笑盈盈。

因方才還是蹲在天帝手腕上的小鳥,化為人形前戚葭雖然撲了幾次小翅膀原地飛起,但因為懶惰并沒有離得太遠,所以化為人形後他正好是倚靠着天帝的。

順勢環住陛下的脖頸,戚葭仔細回想:“除了煉器,還有符篆、帝王心術……”

好像虞白溪唯一要求自己的,就是學這些東西。

一想起那些厚重又無聊的課本,戚葭差點打了個哈欠。

待他盤點完最近要學的東西,卻看見被他從側面勾住脖頸的天帝,脊背挺得愈加筆直,目不斜視。

……

竟然都都不側眸看決心學習的自己一眼!

眼見天帝表情過于冷漠正直,戚葭下意識俯下身去,“陛下?”

二人間的距離被不斷拉近。

清淡的蘭花香氣撲面,天帝才無奈道:“好,都教你。”

“……”乖乖啾還不是太滿意。

但他一貫愛笑,如今仍笑得媚眼如絲:“我這次都不是要求陛下與我雙修了……我真是聽你的話,要好好學東西的!陛下怎還表現得如此冷漠?”

虞白溪幹脆将他環在他脖頸上的手捉了下來。

“沒有。”天帝聲音清正地說,卻像是終于松了口氣。

那之後,天後與天帝愈加形影不離了。

仿佛真的要徹底實現天後價值似的,以前虞白溪辦公的時候小胖啾通常都是在旁邊偷懶,或者幹脆跑出去玩了。

但如今,戚葭都是化為人身,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天帝邊兒上,認認真真地看他處理每一份文書,學習。

雖然許多時候,戚葭都更喜歡去演武場上練劍。

而他每次去練劍,天帝必親自陪同前往。

起初二人還只是在普通演武場上你來我往。

後來随着戚葭的傷勢恢複,他能動用的靈力越來越多,天帝便帶他去了獨立封閉的演武場,且再不許任何人觀戰。

這讓一些喜歡去觀戰的天将和仙侍們都略有些失落。

不過君上來了以後,這玉京的确變熱鬧了許多。

且,即使過程不讓看了,但也不是全然吃不到瓜。

畢竟帝後二人每每從封閉演武場出來的時候,君上幾乎都是被陛下抱着出來的。

也不知在裏面做了何種激烈的運動,每次出來以後君上鬓間的發都被香汗打濕,眼角眉梢都染着慵懶之态,面頰更是微紅。

君上總是抱怨陛下太用力了,或者有一個招式出得太快。

陛下總是沉默地聽着。

但因為在君上聒噪的抱怨前面陛下依然面無愠色,被君上勾着脖子、仍舊穩穩地将人抱着,所以素來以冷厲無情著稱的天帝陛下,在衆仙眼中竟也逐漸不是那般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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