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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感情毫無結果然後放棄。”
“文遠哥你——”Tony貌似還想再說什麽,但在看見我走近以後,臉色立馬恢複原狀。
事後我曾經分別問過Tony和鄒文遠到底發生了什麽什麽事,而兩人的回答不謀而合。
“沒什麽,被小鬼告白了而已。”
“沒什麽,向前輩告白了而已。”
我那時候不曾懷疑過。鄒文遠是雙性戀這件事,我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是Tony卻讓我有點吃驚,因為在我的印象中,他從來都和女孩子比較親近,他會喜歡上鄒文遠,真的讓我覺得很難理解。】
“所以文遠哥說不知道你是誰,只是為了逃避嗎?但是,你們根本就沒開始過,又何來的離開之說?”回憶到此結束,但我卻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這個問題和Tony所說的話相矛盾,因為那時候鄒文遠是拒絕了Tony的。那麽,又何來的悲傷之說呢?
Tony愣了一下,別過頭去望向一旁:“……人的感情是很奇怪的。這大概和我跟他說我下個月要去留學這件事有關。”
“你要留學?”他突然提出的話題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因為這件事,文遠哥動搖了?”
“我想是的。說起來,你還真是在意別人的話和自己記憶的誤差。你早上起床到底有沒有梳頭啊,急急忙忙跑出來,頭發還是翹起來的,你看。”Tony說着指了指離我不遠處一家精品店前的大型鏡子,“過去照着,好好把頭發順下來。”
“什麽啊,不就是頭發亂了點……”我走到鏡子前,伸手去撫順自己翹起來的發絲。這時候Tony走到我旁邊,鏡子映出了他的身影。他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過肩的金色長發,就和那些在鏡子前擺弄自己頭發的女孩子一樣,但很意外,即便有着中性樣貌的Tony這麽做,我都不覺得生厭,也不覺得他很娘,說不定是因為和他待在一起很久吧——我這麽和自己說。
“看樣子遲些要去剪一下頭發了,沒想到已經過肩了啊。”Tony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捏着發端,喃喃自語道,“還是說,直接剪成和普通男孩子一樣好呢……”
【“不如剪頭發的時候,就剪成和你一樣的運動型短發好了,看樣子也比較普通。”Tony曾經這麽和我說過,他那時候也是這樣,用指尖捏住發端,一臉很是煩惱的模樣。
“啊?你在說什麽啊?頭發不就是你的特點嗎?你這個家夥長着一張中性臉,留短發反而很奇怪吧?你是發神經了還是傻了?”我一臉鄙夷,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Tony伸手捂住被我拍的地方,露出委屈的表情:“你真的很過分啊,果然只有你,才敢這樣打我。”】
“頭發……不就是你的特點嗎,為什麽要煩惱這件事啊,你傻嗎。”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說出了和記憶裏極其相似的話語。一擡頭正好撞上了鏡子裏的Tony訝異的視線,看樣子,他對我突然之間說出以前的話極其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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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起來了?就因為我這個極其微小的舉動嗎?”Tony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嘴角止不住地揚起,金色的眸子也同時眯了起來,“這樣的話,很快就能夠記起來了,那件事……”
“什麽事?”從失憶後第一次見到他以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笑容,“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現在還是秘密,不過确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Tony豎起食指抵在嘴唇前,調皮地露齒一笑,“必須先讓你記起更加之前的事情才可以。”
“裝什麽神秘……反正遲早都會想起來。”我下意識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這是我之前一直沒有做過的動作,但此時此刻突然做出來,居然覺得很是順手,或許在我失憶之前,我經常這麽做,才會有這種順手的感覺吧。
Tony委屈地伸手捂住被我拍了一下的後腦勺,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減分毫:“你居然記得如何打我了,看來記憶完全恢複是遲早的事情啦。走,我再帶你去我們平時經常去的咖啡廳……”
“呵,那麽看上去好像是我不恢複記憶比較好,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人這樣打你了。”我冷哼一聲,伸手推了他一下催促他往前走。
Tony聞言不滿地開始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似是積聚了不少的委屈之情。在回答着Tony的話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一名牽着小孩子的手的父親在與我擦身而過的時候,露出驚慌的神情稍微離我走遠了一點。
真是莫名其妙啊。望着這名父親的行為,我百思不得其解。他那神情和動作都讓我覺得有些許不适,我感覺自己被區別對待了,而原因我卻完全不知曉。
或許現在的人都是這樣的吧,還是別管了。我內心安慰自己道,跟上Tony的腳步繼續邊談話邊向前走。
“自己坐在咖啡廳裏喝咖啡,不覺得很孤獨嗎?”對于突然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的年輕男女,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做出回應。洛瞳似乎已經接受了我這種态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和他一起來的年輕女孩則顯出着急的神色。這女孩我有印象,卻怎麽都想不起來她是誰。按照之前所說,如果我記不起來,那麽對方一定是在高中期間我所認識的人了。看這女孩年輕和我相仿,而模樣又有幾分和洛瞳相似,想必她是洛彤的妹妹,我的高中同學吧。
“你這是怎麽了?我聽哥哥說你失憶了,看樣子還真是失憶得很嚴重,平時聽到哥哥這麽說,你一定會反駁才對的。你還記得我嗎?”女孩一坐下就連珠似炮地抛出了一大堆問題給我,這和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有點不同,“據哥哥說你是失去了高中期間的記憶,那麽是不是什麽都忘了?你還記得些什麽嗎?看你的樣子是精神了但是總覺得你哪裏怪怪的……”
【我怎麽會不認識這個女孩子呢,她是在高二文理分班的時候和我同班的,在年級裏因為長相清純可愛而很出名的洛彤啊。是啊,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給我的印象,也和今天一樣。
當時她在講臺上準備作自我介紹,所有的男生都很是期待。本以為這個看似很文靜的女孩子說話也是輕輕柔柔,淡淡雅雅的,卻怎不料她一開口,活潑而有精力的聲音就響徹了整個課室。
“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洛彤,即便我不是特別擅長物理,但是我有信心和理科班的各位一同前進,從今往後還請多多指教!”
不僅僅是我,同樣在高一的時候只是聽說過而沒有真正和洛彤接觸過的Tony也倍感驚訝。沒想到洛彤是個這麽活潑的女孩子,和外表的文靜優雅完全挂不上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果然一直以來都是真理。
“意外地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子啊,要是能夠交上朋友,日常生活一定會變得很開心吧。”Tony在調位的時候小聲地和我說了這麽一句話,但沒想到被剛好就走到我們面前的洛彤聽到了。原來這次的調位,我和Tony都坐在洛彤的後面,所以洛彤收拾好東西過來的時候才會這麽巧聽到了Tony的話。
“那麽,我們就做朋友吧!你們叫什麽名字?”洛彤露齒一笑,朝我們伸出了手,“以後就是前後桌了,大家好好相處吧!”】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洛彤的,她确乎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孩子。突然之間湧現的記憶讓我覺得頭部有些許刺痛感,但還未至于影響思考和行動。我眨了眨眼,望向了一臉着急的洛彤。女孩褐色的大眼睛緊緊盯着我,那緊張的情緒即便不言語也能夠從那雙眼睛看得出來。
“我沒事,洛彤。你這麽關心我,我很感動。正如瞳哥所說,我失去了高中的記憶,但現在也逐漸在恢複,所以沒事的。不過這一段時間,估計就要拜托你們體諒我了。”我笑了笑,認真地回答了洛彤所抛出的一大串問題。Tony在臨走之前,還特地叮囑我說如果有誰來了,千萬不要提起他,所以我也盡量避而不談他幫我恢複了記憶的事情,“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洛瞳正打算叫服務生過來下單,聽到我的話便放下了手。他沉默了兩三秒,才輕輕點頭表示會聽我的話。見洛瞳也點頭同意,洛彤也跟着點頭,但沒有說任何話。
“我并不清楚自己的記憶是否真實,在我的記憶裏,出現了一個英文名叫‘Tony’的男生,他留着一頭剛剛過肩的金色長發,而那頭發總是用黑色的橡皮筋紮起一束;不僅如此,他的眼睛也是金色的;他的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三,比我高了大概那麽兩三厘米——總之他整個人看着就很像外國人。他總是出現在我的記憶裏,但我卻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甚至連他真正的名字是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文遠哥說,沒有這個人。”我仔細回憶着Tony的相貌,完完整整地将我所了解的他描述給兩人聽。即便洛瞳不清楚Tony這個人,曾經和我以及Tony一個班的洛彤也應該有所了解才對。在這裏總會找到什麽線索的,我的直覺這麽告訴我。
果不其然,洛彤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而洛瞳則是沒有特別大的反應。洛彤正想說什麽,但卻沒有立刻說出口,而是先望了她的哥哥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詢問應不應該回答一樣。洛瞳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我想你說的Tony,是那時候和我們同班的那位男生。我并不清楚你們高一時候的情況,只記得高二分班的時候,是他先開口說想和我做朋友,所以我之後才和你們一起玩的。”洛彤所言與我的記憶沒有半分出入,她所說的話也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Tony這個人确實存在,并不像鄒文遠說的那樣,“他的真名我忘記了,因為大學以後我就沒有再和他聯系。你為什麽突然會問起這個人?”
“不知為何,他最近總是在我的腦海裏出現……所以我就想,他會不會是我很重要的一位朋友呢,就決定問一下你們。不過說起來,文遠哥的态度也真的是太奇怪了。”
“原來如此啊……你和他的關系的确挺好的,一直都很好,還上了同一個大學……咦,哥,你去哪兒?”洛彤留意到洛瞳拿着手機站了起來,連忙拉住他的衣擺,“咱們才剛坐下呀,你就要走了嗎?”
“別看着我拿着手機就覺得我要走了啊,我要去一下洗手間。”洛瞳瞥了她一眼,掙脫開洛彤扯住她衣擺的手,“都不是小孩子了,別扯住我的衣擺。”
“你……不過你帶着手機去洗手間幹什麽啊?放在這裏又不會出事。”洛彤對于洛瞳的回複倍感不滿,“真是搞不懂你。”
“萬一醫院突然打電話給我就糟了,這是習慣,你就別管我了。”洛瞳說罷,沖我笑了笑,“先失陪了,小鄒。”
“不,沒什麽……”我搖搖頭,望着洛瞳走遠的背影。那是他的習慣嗎……說起來,我之前又有怎麽樣的習慣呢?而Tony又有怎麽樣的習慣呢?不知不覺,我開始想事情都牽扯上Tony,自從他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總是在思考着有關他的事情。
“我哥就是那樣,什麽習慣啊,明明就是想借機打電話給周先生……之前和周先生吵架打了一個星期冷戰,現在終于忍不住要打電話了吧,果然就是個麻煩的人。”洛彤伸手撐住下巴,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我還是挺擔心他們倆吵架吵到什麽地步了,事态似乎很嚴重。我不能進去男洗手間,所以小鄒,你替我去聽一下他們怎麽樣了好嗎?”
“啊?我?”我吃了一驚,洛彤突如其來的要求聽起來合情合理又哪裏很有違和感,“為什麽是我?偷聽別人打電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吧?”
“因為我不能去聽啊,如果你聽到了回來告訴我,那我就可以想想怎麽讓他們和好了啊。別問了,再問他就講完了,你知道他一向都喜歡單刀直入——快點去啦!”洛彤催促着我快點走,語氣帶着明顯的急切和焦躁。在洛彤的再三請求之下,我只好聽從她的要求,起身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我走到咖啡廳的盡頭,推開男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一進門就聽到了洛瞳的聲音:“是真的,事情變得有點出乎我們意料了。”
洛瞳并不在洗手池前,而是在某個廁格內,我暗自慶幸這樣就不會被他發現我在偷聽他講電話,但同時又有種強烈的罪惡感。洛瞳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煩躁,不時能夠聽到他用腳踩兩下地板發洩的聲音,看來真如洛彤所言,洛瞳和周先生的吵架發展得挺嚴重。
“現在你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啊,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這樣下去,事情遲早就會完全暴露的,我可不想再看到他那個時候那個精神崩潰的樣子!”
他在說誰啊?事情遲早會暴露又是怎麽一回事?我越聽越疑惑,但還是很認真地記下了洛瞳所說的一字一句。這一字一句都可能成為洛彤幫助他們兩人和好的關鍵,必須好好記住才行。
“文遠,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我、我今天聽到他問洛彤Tony的事情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已經記起來他自己和Tony是什麽關系了。瞞不住了,文遠,就算我們再做什麽都瞞不住了。”
文遠?洛瞳在給鄒文遠打電話,而且還提到了Tony?果然他們都認識Tony,只是有意隐瞞Tony的事情……Tony和我之間發生了什麽,要讓他們隐瞞?
“你問我這之後還能怎麽辦……怎麽辦好呢……我們可以做的,只有不讓他受到比那時更多的創傷吧,不要讓他像那個時候那樣完全崩潰……對了,可能我說了你都不信,我剛剛看到Tony了……真的,确确實實地看到他了,他就站在離咖啡廳不遠的馬路邊看着我們……我想,他也一定是因為見到了Tony,才問我們他的事情的……總之怎麽樣都好吧,遲些我再和你談談,約個時間……”
洛瞳和鄒文遠的對話,我沒有聽到最後,我越聽越覺得內心的不安越加劇烈,無論如何都冷靜不下來。我匆匆跑回了座位,和洛彤解釋了兩句就抱着自己的背包逃跑似的沖出了咖啡廳。
“你從回來以後就一直躲在房間裏面,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就算這樣,飯還是要吃的吧?”鄒文遠又一次敲了敲我鎖上的房門,語氣聽起來帶着憂慮和不安,“有什麽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如果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告訴我聽聽?”
“……你們都騙我。”我雙手抱住膝蓋坐在床上,把頭埋在膝蓋之間,“你們都騙我,為什麽你們都要說謊?”
“我……”鄒文遠似乎想說什麽,但又停了下來,“的确,我是騙了你,我知道你讨厭被人欺騙。但是,我和洛瞳真的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你明明知道對于我這種沒有什麽朋友的人,Tony是個很重要的存在,但是你卻一直以來都避而不談,你是在有意讓我不想起來有關他的事情嗎?”
門那頭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再次傳來有些不清晰的聲音:“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想盡方法不讓你受到傷害,但我真的沒想到,Tony居然會為了你特地回來見你……明明他已經……”
鄒文遠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從聲音上聽明顯是因為他哽住了。我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麽原因哽住了,但鄒文遠會因為想哭而說不出話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所以我立刻從床上下來,跑過去開了門。
鄒文遠的眼眶有些許泛紅,那雙蒙上了水霧的眼睛看見我打開門以後立刻瞪大了不少,本來就即将湧出眼眶的眼淚立刻就滑落到他的臉上。
“你終于出來了……”鄒文遠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顫抖的聲線讓我聽着有些許不适,“你可能一時不能原諒我,但我一定會向你解釋清楚一切的。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你還沒能夠記起有關Tony的一切……我不想讓你再受到打擊,但你一定要記起關于他的所有事情,如果記不起來的話……Tony可能會一直都留在這裏。”
“文遠哥,你在胡說什麽?我聽不懂你的話。Tony不是不久之後才去留學嗎,什麽一直留在這裏?他特意回來找我又是怎麽一回事?”鄒文遠的語無倫次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你是不是神志不清?”
“我只是有點激動而已……你別放在心上。”鄒文遠用手背抹去掉下來的眼淚,“你和Tony還有約嗎?如果有的話,盡管去赴約。你一定要盡快記起來才行……這對于Tony來說,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我和他還有約……這周基本上都有約。”
“是嗎……有約就好。有約就好……如果出了什麽事,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嗯。”
一向冷靜的鄒文遠情緒不穩定起來,性格都好像變了一樣。鄒文遠所說的話很奇怪,似乎前言不搭後語,或許是因為我失去了記憶,才會覺得他說的話很奇怪吧。
這天夜晚,我在混亂的思緒之中陷入了沉睡,沒有做夢,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第二天醒來的時間也過于早,着實是不正常得有點恐怖。
“你說,瞳哥和文遠哥都知道了這幾天你頻密地出來是因為和我一起出去,而且那天我還被瞳哥看到了?”Tony吃驚地望着我,金色的眸子瞪得老大,“怎麽可能呢,那天我明明很早就走了啊,瞳哥怎麽會看得到我?”
“我也不知道,但是瞳哥打電話的時候,和文遠哥說看到你了。而且他還說‘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我完全沒搞懂他到底在說什麽。”我搖了搖頭,把記憶裏洛瞳所說的話重複了一次給Tony聽。聽着我的話,Tony的臉色慢慢地從紅潤變得蒼白,嘴唇也禁不住有些許顫抖。
“果然不應該把你叫出來的,被瞳哥和文遠哥發現了,就變得麻煩了……他們說不定會制止你再出門,避免你和我見面。”Tony咬住牙齒,眉頭擰成一個疙瘩,“那樣你就會缺少很多恢複記憶的刺激,有些記憶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
“正正相反,文遠哥跟我說,如果你叫我出來,我一定要出來,他讓我盡快想起和你有關的記憶。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文遠哥的真實想法。”
Tony聽罷,若有所思地咬住下唇。我們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尴尬地沉默了兩三分鐘。終于,Tony拉住我的手,轉身向前走:“我知道我該帶你去哪裏了,既然他這麽想你想起來……我本來打算到最後才這麽做的,但現在看來不由我考慮了。”
“什麽……?你要帶我去哪裏?”
“大學。那個讓你想要忘記一切有關我的地方。”Tony壓低了聲音,抓住我手臂的力稍微加大了一點,“如果可以,真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讓你想起那件事。”
一輩子都不要想起那件事?Tony嚴肅的語氣讓我覺得很不舒服,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兩拍。他拉住我手臂的力度不容反抗,甚至讓我覺得有點生疼。一路上,我們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讓這尴尬的氣氛持續到來到大學裏。
大學着實是很遠,花費了一個小時乘搭地鐵,我們才到達大學。一到大學,Tony就拉着我跑到宿舍附近,然後在宿舍門口不遠停了下來。我正疑惑他為什麽帶我來這裏,他卻像是讀出了我的心聲一般,開口作解釋:“這裏,就是你永遠不想記起的記憶發生的地方。”
我聞言環顧四周,但卻發現這裏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高大的宿舍樓,樓前空曠的一片草地,在草地附近的長椅上畫素描的男女學生……一切都不過是大學裏該有的風光,又為什麽會是讓我不想記起的地方?
“就在這裏……大概被清理幹淨了吧……哦,清理不幹淨啊,還是在這裏……你看。”他來到距離宿舍樓比較近的地方,蹲下身來指着水泥地上的某個地方。我跟着他走過去蹲下,仔細看着他手指所指的地方——漆黑的水泥地上有一大塊明顯和它顏色不相符的痕跡,看它的形狀,應該是某種帶有顏色的液體灑在地上所留下的痕跡。那褐中帶紅的顏色讓我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液。
難道是……?不、不會的……他明明就這樣站在我的眼前,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心跳越來越快,冷汗徐徐地從額頭上滑落下來,呼吸也變得緊促起來。Tony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此時此刻都讓我覺得恐慌。
“那個時候你就在樓下,真是我最失策的地方。讓你變成現在這樣的人,是我。你忘記了我所有的記憶,我還真是活該。”Tony苦笑着,站起身來擡頭望向宿舍樓的頂層,“你記起來了嗎?那天所發生的一切……”
我顫抖着站起身,僵硬地擡頭望向宿舍樓的最頂層。那裏什麽都沒有,不對……有誰站在那裏……我仔細看着站在樓頂的那個身影,那個高挑瘦削,頭發稍長的身影……是Tony……?
【那個時候,和此時此刻看到的一切,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我那時候正準備回宿舍拿忘記帶回去的手提電腦,在進入大學沒多久以後,我就接到了Tony打過來的電話。
“怎麽突然打電話給我?發神經了?”Tony很少打電話給我,他不喜歡接通電話之前那持續不斷的電子音,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扯,但認識他多年的我早已接受這個無聊的理由。他會突然之間打電話給我,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想要向我求救吧。
“沒什麽,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不可以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聽起來并不像以往那樣很有活力,那抑揚頓挫比起平時的自然活潑,更像是在硬撐着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一樣。除此之外,我還聽到有風的聲音,那種強烈的風聲,是我不曾在電話裏面所聽到過的。
我覺得不太對勁,不喜歡打電話的Tony突然打電話過來,突然之間聲音變得低落,以及莫名其妙在電話裏面聽到風聲……這一切都很反常,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出了什麽事?你不太對勁。”我試探着問他,加快了步調走向宿舍樓的方向。電話那頭還有隐隐約約的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高空某個位置傳來的,我可以憑這點猜到他在學校。盡快去宿舍拿到東西,然後去找他。我這麽想着,甚至跑了起來。
“沒事……我很好。”那頭傳來的聲音越發無力。
“Tony,你一定出事了。你在學校吧?你在學校哪裏,我現在過去找你……”我正說着,就發現宿舍前面圍了好些人。每一個人都擡着頭望向上方,嘴裏小聲地議論着什麽。由于他們堵住了前往宿舍的路,使得我只能也停下腳步來。我有些疑惑地擡頭望向他們所望的地方,才發覺宿舍樓的最頂層站着一個人。
逆光之下,我看不清那個人是誰,只能隐隐約約看清他的身影。那個人長得高挑消瘦,剛剛過肩的長發随風飄動,他圍在脖子上的長圍巾随着風有節奏地擺動着。從他的動作可以隐約看出,他正在打電話。
難道說……
“Tony,這是怎麽一回事……你在上面嗎?你在幹什……”我有點着急了,沖着電話那頭叫了起來,但是Tony卻打斷了我的話。
“對不起,我實在是想再好好聽聽你的聲音。”樓上的人向前踏出一步,又一步,“我實在是好累,都怪我太脆弱了,總是依賴你……大概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夠接受別人的輿論吧。”樓上的人一條腿跨過了樓頂的圍牆,然後另一條腿也跨過,他就這樣坐在了圍牆上,同時,樓下圍觀的學生也越來越多。
“不,Tony,有什麽好好說,你先別……”
“你這麽久以來都和我在一起,我很感激你。七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現在突然有點不舍得你。”
“別……”
“你聽我說,你讓我說完吧。一直以來文遠哥都不允許這段感情發生,我也就沒有提起。但是在最後,我還是想告訴你。”
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深呼吸的聲音,而抓着手機的我的手已經顫抖得不知所措。
“文羨,一直以來我都對你……有特殊的感情。我不想再和你做普通朋友,我一直都想和你交往。但是事到如今,已經太遲了。我知道這樣的我很自私,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就這樣,我沒有遺憾了,再見。”
Tony的話語戛然而止的下一刻,傳入耳中的是物體撞擊地面時傳來的劇烈響聲。電話那頭同時傳來的是因為通話停止而傳來的電子音,但我卻清晰地聽到,兩部手機斷開通話之前,電話的另一邊傳來的,是剛剛所聽到的劇烈響聲。
我僵硬地走向發出響聲的方向,拿着手機舉在耳邊的手久久地停在那裏。殷紅的液體緩緩湧出,将本來漆黑的水泥染上了不屬于它的顏色,将他金色的頭發染成一片紅,血液的鐵鏽腥味湧入鼻腔,趴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
啪嗒——舉在耳邊的手機被我扔到了地上,我跪下身來伏在那個人的身邊。我将他翻過身來,手忙腳亂地從口袋掏出手帕按住他額頭上不斷出血的地方。我失去了理智,甚至不知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什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希望他會回應我,睜開眼睛望向我,然後笑着和我說這只是一個玩笑,我又被騙到了——但沒有,他依舊是那樣躺在地上。
在這之後發生了什麽,我已經沒有印象了。被趕來的鄒文遠和洛瞳架住,被一起帶到醫院。在醫院被告知他已經死亡,周先生匆忙趕到,臉上滿是悲傷和痛苦的神色,然後看着他打電話給殡儀館準備葬禮。在第三天參加葬禮,獻花時望着透明棺材裏面閉上雙眼猶如睡着一般的人,看着他就這樣被送去火化,出來成為一堆灰土……一切都沒有真實感,一切都好像在噩夢之中一樣。
如果這是夢就好了,一覺醒來什麽事都沒有……我躲在房間裏,抱着膝蓋坐在床上,望着放在床頭旁邊的他和我的照片發愣。我抓起了那個相框,盯着照片裏笑得一臉燦爛的他,眼眶頓時又濕潤起來。
“騙子……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既然喜歡我的話,就這樣丢下我,又是什麽意思啊。”
“明明還有約,突然之間就爽約,又是什麽意思啊……明明就說要和我一起去圖書館七周年紀念日的。”
“最喜歡的咖啡廳很快就要搬走了,在這之前就說好要一起去了,現在你卻……”
我死死地望着照片喃喃自語,眼淚則是湧出眼眶滑落到臉上,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起來。這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客廳的電視機傳來的聲音,想必是鄒文遠為了分散注意力而打開了電視機吧。但這種時候,無論看什麽,都應該無法分散注意力才對啊。
“如果你想讓你死去的朋友回來的話,只要繼續做你和他生前一起做的事情或者約好的事情,一直堅持,他說不定就會因為聽到你的呼喚而回來……”
電視機裏播放着帶有詭異音樂的奇怪節目,說話的人的聲音低沉而難聽,根本分不清那是男人還是女人,但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這個人所說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繼續做我們約定好的事情……?我記得,他和我約好了,今天要一起去看電影的,連電影票都買好了,我還特意把它放好以免弄丢了……我擡頭看了一眼時鐘,現在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十五分了,電影三點三十分就要開場,如果現在不去的話,就來不及了。
想到這裏,我立刻起身打開衣櫃,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衣物。迅速換好衣服,拿起東西以後,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徑直來到玄關前穿鞋。
“你要出去嗎?”鄒文遠走到我身後,他大概是覺得在這種時候出門的我很奇怪,擔心我出事所以特意過來問我的情況吧。
“嗯,我去看電影。我已經和Tony約好了,如果再不去就會錯過開頭了。”我迅速綁好鞋帶,然後站起身來,順手拿過放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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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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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