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章
第 1 章
B市,龍城街道。
步入五月,天氣逐漸變得悶熱,時不時陰沉的天,悶聲響幾聲雷聲,大雨嘩嘩落下,砸得人猝不及防。
街上行人紛紛跑到又屋檐遮擋的地方躲雨,期盼着雨可以趕緊變小。
“喂,我已經到了。”錦南推着黑色行李箱從機場裏走出來。
“親愛的,我已經在機場外面了。”陶一樂咋咋呼呼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來。
錦南身穿黑色修身短上衣,搭配闊腿高腰牛仔褲,黑長直的頭發燙成大卷,柔順地披在身後,氣質渾然天成。
白皙的膚色,紅潤的嘴唇,造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這裏,這裏。”陶一樂倚在車身上,看到錦南出來,忙揮手示意。
注意到她,錦南挂斷了電話,大步走過去。
陶一樂把錦南抱了個滿懷,感受到熟悉的氣味,眼眶不禁紅了紅,聲音帶着幾分哽咽,“死丫頭,不聲不響一走就是六年。”
異國他鄉六年,直到此刻錦南才有真實感,雙手抱緊陶一樂,“對不起。”
嗓音輕淡,似過眼煙雲,抓不住,留不住。
“好啦,回來就好,走吧,上車。”陶一樂把行李放在後後備箱,拉開車門。
“在美國那麽多年,肯定憋壞了吧,你看你瘦的,走,姐妹今天帶你吃好吃的。”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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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
陶一樂忙活着給錦南夾菜,“來,南南,多吃點。”
“好啦,我的碗都堆不下啦,你也快吃。”錦南看着碗裏的菜,有些哭笑不得。
“這幾年過得怎麽樣?”想了許久,陶一樂還是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錦南用筷子漫不經心挑着碗裏的菜,夾出一塊燙好的肥牛卷,蘸着醬料,慢慢放進嘴裏咀嚼着。
擡眼望向陶一樂,緩緩開口,“不錯啊,事業有成。你呢?”
許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錦南将話題轉到陶一樂身上。
“我我還是老樣子呗,每天吃吃喝喝,上上班。”
“難怪,我看你還是沒怎麽變,和之前一樣。”錦南放下筷子,眉眼彎着。
“希望你一直都這樣。”
錦南沒頭沒腦來了這麽句。
陶一樂沒懂,但她是個粗神經,也沒怎麽在意。
“南南,你,你,”她想到了什麽,咬着筷子,欲言又止,思索着要不要問出口,“你還喜歡蘇長安嗎?”
太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忽然聽到,感覺有些恍如隔世。
從前的紛紛擾擾,像大雪一樣飄飄灑灑,落到地上,又失了蹤跡,只留冰涼的印記。
錦南的十六歲至二十二歲,每一年都有一個叫蘇長安的人陪在身邊。
飯桌上靜默了幾瞬,錦南垂下眼睫,掩蓋着眸裏的情緒。
好半晌,啓唇,“好端端的,怎麽說起他了?”
陶一樂看着錦南極力掩蓋自己的情緒,知道她還沒放下,“南南,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分手,但是,你走的那天,蘇長安他,”不知想到什麽,陶一樂打了個顫,“他快瘋了。”
“你走以後,他天天變着法的給我打電話,問我你在哪兒。我說我不知道,他偏不信,整宿整宿地站在我家樓下。”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我只能找警察把他弄回家裏。”
“南南,他那麽高大的一個人跪在我面前,面上全是淚,乞求我,和我說,‘我求你了,你把我的南南還給我好不好,她不在了,她不在了’。”
錦南聽着,心裏酸麻得要命,手掌緊握成拳,指甲使勁扣着自己的手心,強忍住淚水,不讓它掉下來。
“南南,我知道你沒放下他,如果可以的話,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是夜,淡涼如水,一彎明月挂窗頭。
錦南睡不着,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和陶一樂的對話。
腦海中總是閃過那個人的身影,在國外六年,忙碌的生活,陌生的環境,讓她沒有時間去想他。
只有夜深人靜的夜晚,腦子裏總是夢見他的身影,醒來後的失落感重到足以把她壓垮。
再無睡意。
回國第一天,她又因為蘇長安再次失眠。
昏昏沉沉的,似乎又回到從前和蘇長安在一起的日子。
2012年夏天的某個下午,陽光亮得刺眼,炙烤着大地和過路的行人,周遭散發着高溫的氣息,沉悶的讓人喘不過氣。
“滾,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喝醉的錦超開始耍酒瘋,看到錦南那張與亡妻相似的臉,心裏堵得慌。
錦南剛放學,身上還穿着校服,裸露在外的皮膚帶着道道紅痕,滲着血絲,在白皙肌膚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可怖。
她無處可去,每次被打,她都會坐在家門口的樓道上,靜靜等着。
錦南熟練地坐在臺階上,拿出書包裏的作業,書本放在大腿上,慢悠悠寫着。
眼裏沒有悲傷,怨恨亦或是一丁點兒起伏的情緒,只有無盡的空洞和麻木。
倏地,錦南隔壁家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年輕俊朗的男生從門裏走出來,手裏提着一袋垃圾。
錦南家對面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突然有人出來,錦南下意識擡頭望去。眼睛猝不及防和蘇長安的視線對視上,兩人有一瞬的怔愣。
錦南率先低下頭,蘇長安就住在隔壁,剛才的動靜他也聽見了。看到女孩身上密布的傷痕,蘇長安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你好,我叫蘇長安,今天剛搬過來,以後就是鄰居了,還請多多關照。”
說完,看着錦南,又加了句:“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不用客氣。”
錦南在他說完這句話,又擡頭看着蘇長安:“錦南。”聲音怯怯的,不似她人看起來那麽冷淡,無端讓人升起憐愛之心。
蘇長安揚揚嘴角,隐約看見裏面潔白整齊的牙齒:“你先等下,我去丢個垃圾,馬上就回來。”
不等錦南回答,他像陣風一樣跑出去,大約五分鐘後,他輕喘着粗氣,邁着大步跨上樓梯,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
蘇長安坐在錦南旁邊,窄窄的樓道裏,兩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他拿出棉簽,蘸了碘伏:“來,我幫你擦藥。”
錦南覺得無措,只用那雙黑瞳默默看着他,沒有任何動作。
“哎。”蘇長安邊嘆氣邊輕輕握住錦南的手腕,“受了傷,就要擦藥,這樣才能好得快,有點疼,忍着點。”
蘇長安擦着藥,小心掌握着力度,擡頭看看錦南的神色。
她依舊一動不動,只盯着他看,眼珠順着他的動作轉動。
“怎麽下這麽狠的手?”
蘇長安輕聲道,這話更像是自言自語,他也不指望錦南能回答他。
把藥留給錦南,蘇長安準備回去,剛打開門,聽到身後傳來小小的一聲:“謝謝。”
“沒事。”他轉身進了家。
錦南呆坐在原地,手勾起塑料袋的提手,緊緊攥着。
從那之後,錦南每次被打,蘇長安都會把她帶進家裏,溫柔地給她上藥。
他曾試圖幫助錦南,但她只是淡淡搖搖頭,只輕飄飄一句:“這都是我應得的。”
再無言語。
兩人漸漸熟絡起來,錦超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錦南總是會跑到蘇長安家裏蹭吃蹭喝。
時間久了,蘇長安幹脆在自家的指紋鎖上添上錦南的指紋。
剛開始,錦南還比較拘謹,怕給蘇長安家裏人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後來,蘇長安跟她解釋:“我爸媽不和我住一起,他們在國外,因為在這邊上學,特地找了個離校近的房子住。”
錦南漸漸放下警惕,開始放飛自我。
“蘇長安,我餓了。”錦南正在蘇長安的書桌上和他一起寫作業。
認真的人總是特別迷人,認真的蘇長安超有魅力。
額前的碎發虛虛落下,隐約可見光滑的皮膚,長長的睫毛垂下,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皮上淺淺的雙眼皮褶皺,流暢的弧度,在眼尾勾起,攝人心神。
錦南早和蘇長安打成一片,看到他這麽認真,想要鬧一鬧他。
蘇長安一聽,眼含笑意地放下筆,打趣道:“我們南南又餓啦?我怎麽記得某人剛吃了一個漢堡和一包炸薯條呢。”
話語裏的揶揄讓錦南臉一紅,她不想丢了氣勢,哽着脖子,不服氣道:“我雖然是吃了那麽一點點東西”她說着,還用手比劃着,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相疊,證明自己吃得不多,“但是我在長身體啊,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
說完,一雙貓眼睜得圓溜溜,藏着狡黠。
“好,我去給你做,糖醋小排怎麽樣?”蘇長安站起身,摸摸錦南的腦袋,把她翹起的呆毛壓了下去。
“好呀。”錦南忙點頭,跟在蘇長安身後,來到廚房。
蘇長安拿下挂在牆壁上的圍裙,套在脖子上,正準備反手往後系,某人殷勤地湊了上來,扯過他手裏的系帶,緩緩在身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系得有些緊,勾勒出蘇長安寬肩窄腰的身形。
錦南盯得出神。
落日餘晖從窗外撒入屋裏,原木風的房間頓時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黃,那點光輝落在蘇長安身上,挺立的五官,染上柔和氣息,平添歲月靜好的感覺。
蘇長安背對着錦南,錦南站在他身後,她看不清他的面容,感受到臉上滾燙的溫度,清楚地聽到自己如雷似鼓的心跳。
“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強烈,似要穿透胸膛跳到讓她心跳的人身上,讓他感受自己因他而跳動的心髒,昭示少女虔誠、純淨、美好的愛意。
這心動,是十六歲的錦南喜歡蘇長安的證明。
這一刻,風,樹,光影,還有錦南都是少女心動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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