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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首發
第56章時光
紀香蘭看了一眼大門, 大門還微微在動,與她對視一眼後,杜初春點了點頭, 紀香蘭進去打開門一看, 裏面站了一人,竟是書衡。
書衡穿着嶄新的深藍色衣服正站在門後,這會見紀香蘭回來了, 低着頭問:“姐姐, 我可以不回家嗎?”
孫大娘對他一定還算不錯, 因為書衡細看之下, 離他上島來還胖了一些, 不僅如此,連過年都能有新衣服穿, 就知道待他不薄。
紀香蘭蹲下身子, 問他:“為什麽呀?”
書衡有些扭捏,他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杜初春。杜初春啧了一聲, “昨天才給你吃肉,今天就不要和我有小秘密了?”
書衡聽了竟很認真地點點頭, 惹得杜初春都無奈揉了一把他的發絲, 退出了大堂。
陸衛站在院子裏撸着袖子在幹活, 紀香蘭這才再次耐心問他, “書衡為什麽要躲在這裏呢?”
“叔叔要回來了,我害怕。”
叔叔?是說白靜的老公顧六吧, 他說話雖然兇了點,人倒是不至于讓人害怕。
“你都沒見過他, 你害怕什麽呀?”
“小壯和我說他赤着胳膊就可以一拳把土豆砸碎,我怕他一拳把我打爛了。”
紀香蘭:。
本來紀香蘭已經做好安撫他初次要見自己養父的緊張, 覺得小孩子怯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話都準備要到嘴邊了,結果發現這孩子怕的事情有點“血腥”在t的。
紀香蘭:“書衡不用怕,砸土豆是為了吃的,叔叔是不會那樣砸你的。而且你也沒親眼見過不是嗎?”
她想起他那一副體格和說話的風格,想幫他說句他很溫柔的都說不出口。
書衡咬着嘴唇不說話,紀香蘭故意笑他,“哎呀,男子漢就該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倒是怕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其實紀香蘭也能明白,最重要是顧六是他素未謀面的養父,是以後将要叫爸爸的人。
即便現在他和白靜處得這般要好的情況下,他都沒叫白靜一句媽媽。
所以現在可以想象得到的是,突然家裏要多一個男人了,他難免要有所不習慣的。
書衡只是個孩子,他不懂得處理這種情緒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會書衡小小聲地說了一句:“姐姐,我今晚可以睡在你們這裏嗎?”
這會杜初春從柴房裏給他泡了一杯白糖水回來了,她拿在手裏,問他:“這是白糖水喔,你想不想喝?”
書衡一聽,眼睛都快要冒出亮光來了,小孩子什麽表情都放在臉上,是很好懂的,這會他就一臉饞貓的模樣。
杜初春将他拿捏住了,見書衡點頭表示想喝白糖水後,她又說:“奶奶家白糖水不多,但是你們家很多的啊,我還聽你們家奶奶說每天早晚都給你泡的,你要是不回去喝,那不就是沒有了嗎?搞不好,就會給小壯喝了呢~”
書衡很認真地說:“不會的,奶奶一定會給我喝的,她說過,除了我誰都不給的。”
杜初春說:“那可不一定,現在她兒子回來了,就輪不到你喝了咯。”
紀香蘭知道杜初春是故意這般說的,就等着書衡上鈎。
書衡想了想說:“那可以讓給他喝,我每天都可以喝,但是他只有回來的時候才喝得上,白阿姨說了,做人要懂得分享。”
杜初春被他這番話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還是紀香蘭說了,“可是顧叔叔很想見你,我剛才還見到他了呢,他也在等你回家,聽說你不在家,很着急去找你了。你如果要呆在這裏的話,也的先去和顧叔叔說一聲的喔。”
書衡一聽顧六竟然出去尋他去了,也有些緊張,“為什麽要去找我,我沒有亂走。”
“因為顧叔叔也擔心你在島上走丢了啊,書衡要不要先去見見顧叔叔再決定?”
紀香蘭慢慢在哄着,結果陸衛進來一把揪着他的衣領,就說:“大男孩了,可不能這麽扭扭捏捏的,你和我比手腕,如果你贏了,我聽你的,如果你贏了,我聽你的,你覺得怎樣?”
書衡一見是陸衛提溜着他,有些抗拒,他搖頭:“我不要,你是大人,我怎麽可能比得過你呢?”
陸衛說:“你這是不敢,男子漢大丈夫的,哪這麽慫呢?顧六遇到孤狼的時候,一個人也是這麽赤手空拳的和它搏鬥的,看來你是小女生呀。”
“才不是,我不是小女生,我一定會贏你的,才不怕你。”
“那行,看在你這麽勇敢的份上,我讓讓你,我讓你雙手來和我掰手腕,而且你可以使小手段對付我。”
書衡一聽,老實地搖頭說:“不行,既然是比賽就得公平,不可以,我也不會使小手段。”
書衡和陸衛談公平,他哪裏想到同意和陸衛比就是天大的不公平了。
陸衛咧嘴一笑,“那我今天教你一招,排兵布陣的時候,你勇于應戰,這是知難而上,你實力不夠,就得想如何釜底抽薪。你有了應戰的勇氣,也得有應戰的策略。”
書衡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地說:“叔叔,我聽不懂。”
紀香蘭在一旁噗嗤一聲笑,又趕緊捂住嘴巴,“對不起,書衡,我不是笑你,我是笑你陸衛叔叔。”
書衡皺着眉頭又轉過身子看陸衛,陸衛這會也蹲下了身子來,“你和小壯不是玩過打仗的游戲嗎?你打不贏又很想贏的時候,會怎樣?”
“會和他說,咱們一人輪流贏一次,不能一個人每次都贏。”
陸衛覺得書衡還是很聰明的,所以說:“很好啊,這個不正是你的策略嗎?”
書衡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他還是皺着眉頭,歪着小腦瓜,他忽然說:“叔叔,如果我贏了你,那你會幫我和家裏說我今晚睡你們家嗎?”
陸衛很豪爽地答應,“可以。”
“那我要換一種比賽方式。”
“那你說。”
“我們從現在開始朝山下跑去,以跑到山腳為終點,誰跑贏了,誰就贏,你是大人,你得先讓我跑到冬梅阿姨家下面,你才能跑。”
什麽比賽,什麽比賽方式,陸衛都無所謂,這只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而已。
“成交。”
書衡想當然很認真對待,然後令紀香蘭沒想到的就是,陸衛居然也很認真。
輪到他跑的時候,他的速度就連旁人一看就知道是沒有讓書衡的。
他輕輕一躍就頂書衡好幾步了,書衡察覺到陸衛越靠越近,他也急了,然而還沒等他真的拼盡全力的時候,陸衛輕松贏了這場對賭。
書衡有些懊惱,“我還沒拼盡全力呢,我本來想等到還有點距離的時候,再用光全身力氣跑的。”
陸衛摸摸他的腦袋,“因為你的對手很強大,你從一開始就應該拼盡全力。”
書衡似乎聽懂了,他拍了怕陸衛的手掌,“再見叔叔。”
說完,很乖巧地打開了自家院子的門,進去了。
只有白靜在家裏,顧六合孫大娘都出去找孩子去了。
白靜怕書衡回來看不見屋子裏的人,所以留在了山裏,沒有出去。
陸衛站在白靜家門口好一會兒,這才邁開步子朝家裏走去。
因為出了這麽一個岔子,原本他們下午是打算去別的地方走走的。
這會王慧心早就睡下了,她午休都沒睡,回來就犯困了。
紀景和因為沒什麽事情做,這會在後院子那頭做着樹屋,早日做好,早日享受。
日後要是還有什麽親戚來,可以睡在裏頭。
杜初春在整理着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小棚子裏的菜都長得很好,就連陸衛見了都覺得比部隊裏的炊事班種得還要好看許多。
紀香蘭原本趴在桌子上想先休息一下,結果一下就睡着了。
這會陸衛回到屋子裏,看了一眼她側着趴着的臉,小鼻子上有一顆淺棕色的小痣,有些可愛。
想到剛才書衡的模樣,他很難想象以後他倆的孩子會是什麽模樣。
但是,無論兒子還是女兒,像紀香蘭的話,那一定是頂好看的。
白靜家的事不知最後是怎麽解決的,看似五大三粗的顧六回家之後也沒有教訓孩子。
當晚整座山上都十分寧靜,顯然白靜家也沒有打鬧的情況。
當晚紀香蘭那是體驗到了新年新氣象的感覺,陸衛有了前面這些經驗後,由不大熟練到現在的輕車駕熟的,技巧也越來越娴熟了。
“你手放哪裏?”紀香蘭輕聲道。
這年初一的夜晚,兩人睡在大堂裏也沒什麽,關鍵是沒門啊!沒簾啊!
呵,男人!
“我就抱抱。”
說是抱抱,但是哪可能有安分的主。
撩撥得紀香蘭都有些受不住,本來不想理會他的,畢竟他倆還睡在大堂裏,結果被他欺負到一聲都不敢叫。
陸衛想當然不會進行到最後一步,光是親她,她都覺得他似乎在拿她在練十八般武藝一樣。
陸衛聲音都有些沉了,他頗為可惜地道:“夜深了,快睡吧。”
紀香蘭:……她前面困得可能都已經打呼了,如果不是他亂來,她現在還會醒着嗎!
她氣得錘了他胸前一下,聽着他笑了笑,就伸手幫她揉腰身,力道很好,她很快就又放松下來,緩緩進入了夢鄉。
初二的清晨不是被陸衛叫醒的,而是被杜初春給怕醒的,陸衛竟然沒有醒,抱着她還在睡着。
杜初春一大早上廁所,看見兩人還躺着,想着兩人說過要出去度蜜月的事情,這才拍醒紀香蘭。
陸衛抱得她很緊,她臉都還埋在他胸前,紀香蘭應了杜初春一聲後,覺得陸衛有些不對勁了。
身上好像有些燙,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低燒。她身後摸了摸他的後背,衣服都濕透了。
應該是發了燒退了下來,這會才是低燒的。
她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回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間,是有覺得他體溫高的時候,還以為是因為兩個人貼在一起,熱的。
她拍了拍陸衛的手臂,他這才怔然t睜開雙眼,似乎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一樣,半響說:“我起晚了嗎?”
“你發燒了,我給你看看傷口,你是不是弄到傷口了?”想到昨天他竟和書衡比賽跑步,還跑得那麽快。
說不定就是傷到傷口了,加上最近也不怎麽注意,可能發炎了。
陸衛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搖頭說:“沒關系,我不難受。”
應該就是昨天扶了孫大娘和紀香蘭一把,可能扯到了。
紀香蘭才不管他的說辭,按着他剝他衣服就要看。杜初春這會上完廁所了,進來一看自己女兒這般如狼似虎的模樣,擡起的腳立馬往後一縮。
又轉身出去了。
紀香蘭看了一下他的肩膀,沒有什麽大礙,舌診了一下說:“你可能沒休息好,有點炎症。今天我們還是別出去了,萬一又吹到風。”
陸衛起身将衣服重新穿好,“小事,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們出去吧。”
“過去你是一個人,可你現在有我了。”
陸衛聽到紀香蘭這麽一說,愣了一下,扣紐扣的手頓了一下,接着她的話說着:“正是因為有你了,所以我變得更堅強了,這點是小事,你相信我。”
紀香蘭見說不過,只得起身走出去,杜初春坐在秋千那處,這會見人走出來了,“這麽快?”
紀香蘭想了下,快嗎?
杜初春特意想着早點起來,給兩人弄點吃的好出門,結果兩人也不用她特意弄,只是吃了點山裏的果子就出發了。
要帶出門的東西,陸衛昨晚就已經收拾好了。
這會帶着紀香蘭上車,正精神得很。
對于處于假期倒數期的兩人來說,都珍惜現在的時候。三岔島的車子本來就不多,現在這般早,更是一輛都看不到。
陸衛直接開上了環島公路上,直接就往火山口那頭開去。這會的所謂旅行,其實是很難想象的。
根本就沒有開發好的東西,就連火山口都是一坐很野的大山,遠遠看去一個火山口那般。
就連少數民族群居的地方都隐匿在大深山裏,沒有所謂的一去到就能看見他們是怎麽生活的。
更不會像後世那樣,将自己部落的生活全部展現出來,那些都是作秀,都是為了生存不得已而為之的。
他們這次之行,都是随心而走,沒有一定的目标。
海已經見過幾次了,所以這次紀香蘭想看看不一樣的大山。
這頭的大山植物更多的是香蕉和橡膠樹,香蕉樹幾乎是随地可見,有幾畝地是部落村裏的地,更多的是野生零散的。
橡膠樹也是成群的環繞在馬路兩旁,橡膠樹可是大寶貝,紀香蘭記了一下路線。
橡膠的用途可多了,都是大自然的饋贈,要是紀景和看到,肯定要高興壞了。
陸衛出門前,給紀香蘭逼着喝了一劑消炎的中草藥,所以這會摸上去并沒有發燒。
“這邊不是很安全,幾個原住民部落經常搶占地盤的事,經常爆發沖突,現在因為是我帶着你,所以帶你來看看的。要是我不在你身邊,你不要跟大牛他們來。”
紀香蘭聽了後點了點頭,“可是,如果我們想用這些橡膠樹呢?”
陸衛說:“想要的時候,不忙的話我讓大力幫幫你們。”
“那怎麽行,現在你們都這麽忙了,我們的事情當然不能老麻煩你們。”
陸衛堅定地說:“總之,這邊不要來,不安全。”
沒聽到紀香蘭的答複,陸衛又說:“我會擔心的。”
紀香蘭這才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陸衛其實明白,他不應該如此限制她。他只要告訴她,這邊危險,讓她自行評估是否可以行動就行。
理智是這麽告訴他的,但是他卻做不到。他就是怕出了意外,來個萬一。
“對不起啊,我有時候有些霸道,我這老毛病了。”
紀香蘭聽他這麽說,忽然笑了笑,“小時候我玩你的玩具,你确實不讓的,不過我後來長大點才知道,我那不是玩,是見一個拆一個,你能容忍那麽久,也算可以了。”
聽她提起兩人小時的時光,兩人都覺得懷念,都沒想到時光過得這麽快,更沒想到他們會走到一塊去。
他們選了一個小山去攀爬,爬到山頂的時候,紀香蘭都覺得有些累了。
爬上來的時候遇到了黎族的村民,之所以能确定是黎族人。
是因為他們的穿着有着很明顯的特征,那名女人頭上插着牛骨作為簪子。
一般的生産隊村民肯定是不會屠牛的,更別說是用牛骨頭放頭上,另外一點就是,她還穿着筒裙。
筒裙用的是樹皮自己編織成的布料,這種非遺文化傳承了千百年了,上衣則沒什麽特別的,一看也是供銷社買來的布匹縫制的,是仿宋的上衣樣板。
女人一開口說的就是俚語,說得又快又急,他倆是一點都聽不懂。
他們溝通了很久,才說明來意,表示只是上山住一個晚上。
他們當中有會說普通話的,得知他們也住在三岔島上,只是出來四處走走玩樂的,當即讓他們別住山上,讓他們住他們多出來的茅屋。
他們推脫不下後,他們領他們到一處無人居住的船形茅屋前,“你們可以在這裏借住一個晚上,裏面的東西都不是新的,這是我的房子,我去我姐姐那裏睡就行了。”
這座山裏的村子,有土地廟,也有豬圈和曬谷場,船形茅屋也是紀香蘭第一次見。
是用竹子、藤條和茅草紮成的。就像一間倒扣的小船一樣,屋子的木架是用竹子做的,這間屋子很小很小,兩個人在裏面可以說是勉強。
小屋雖小,但是五髒俱全一應具有。
紀香蘭在觀察着屋子的制作模式,覺得有些可惜,這一路上的見聞紀景和都沒看到,如果看到他一定就能完美複刻出來。
而且這樣做房子,工程量可小多了,回去她就要和老爸說一下這裏的房屋的制造結構才行。
陸衛給了幾毛錢給那少女,少女腼腆一笑,得知兩人新婚夫婦,怎麽都不肯收。
不知是推脫的借口還是真的有這事,她說:“你不可以向未婚的我送東西的,我要是收了,那就麻煩了,我們兩個要在一起了。”
結果紀香蘭送錢給她,她也一樣不收。
“你們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而已。”
就在兩人終于決定在這裏歇息下來的時候,遇到了他們村落裏有小夥子向女方求親的場面。
村子裏很是熱鬧,吵吵嚷嚷的,陸衛牽着紀香蘭的手就要過去看熱鬧。
村子裏的人都很熱情,都知道他們是外來客一點都不忌諱,還對他們很是熱絡。
按照少女的說法就是,“年初二回娘家的日子,遇到你們的到來,我們村子都很榮幸,你們能把這裏當“娘家”。”
紀香蘭微微一笑,這小姑娘嘴巴真會說。
這會女方家裏都在挨個送着吃食的,就連紀香蘭和陸衛都被分到了一份,紀香蘭也吃了幾口,是豆腐加黃豆粉拌成的甜品,甜滋滋的。
定親的小女孩紀香蘭看着臉上還有點稚氣未脫的模樣,她轉向陸衛那頭輕聲問:“怎麽感覺像是初中生的年紀。”
陸衛也将頭靠向她那一邊,靠近她耳邊,“是這樣的,一般都這個年紀結婚。”
紀香蘭被他說得耳朵有些癢,借着點頭躲開了些。
男方過來女方家裏,拿了東西給女方父母。
只見他們接過之後,男方還給在場的人都各派了一顆槟榔。紀香蘭不想殺風氣拒絕,就接了下來。
她和陸衛都沒有吃槟榔的習慣,她則是覺得這東西吃多了致癌。這是別人的習俗,她想當然不會多說什麽。
若說什麽這一切,都是司空見慣的話,接下來的一幕當真震撼到紀香蘭,也讓紀香蘭見識到不同民族之間的多樣民宿文化。
只見這會一群婦女圍着那名要結婚的少女,紛紛拿出針線和炭筆來。
在她臉上開始畫着圖案,圖案很簡單,就花在嘴唇上方,畫好後讓新娘子自己照了照鏡子,點頭後。
拿針去刺破表皮,就着植物香草調和成的顏色,在嘴唇上上色。
這不是現代技術的漂唇,這是刺青,往嘴唇上的刺青!
紀香蘭有些被震撼到了,她都能想到這其中的痛楚,見一群婦女十分熟練地不斷将顏料添加進去,保證滲透進去傷口裏了。
末了,她還笑着向周圍人表達了謝意和祝福。
那名負責翻譯的少女還特意t過來和他們說:“她讓我和你們說,也祝福你們新婚快樂!”
後面的新娘子還出來,親自在大地前,架起火種,鑽木取火那種,給大家都煮了一碗很粘稠的東西,每人都分了一碗。
紀香蘭因為好奇,也吃了一口,發現是蓮藕粉,難怪看上去黏黏糊糊的。
他們這一日出來經歷的事情,都是上島以來都沒經歷過的。
當夜入睡的時候,紀香蘭看着并沒能用上的帳篷。忽然有感而發道:“好像很多事情,有所準備偏偏就用不上。沒有準備的,無意間就能看見最美的風景和事情。”
陸衛卻說:“最美的風景,我已經見過了。”
紀香蘭有點傲嬌地說:“那一定是我。”
陸衛沒有解釋,只是摸摸她的頭,“快睡吧。”
他們睡的這個位置,擡頭就能看見繁星,周圍全都是竹子和茅草的清香味道。
當真有睡在曠野的感覺。
這四周全是茅草屋,各自打呼的聲音都能聽見,當然包括人倫活動的聲音。
一點都不避諱,既激情又難耐,是女人叫喊的聲音。
聽得紀香蘭都覺得有些難為情起來了,陸衛一動不動,在盯着天空的繁星看着。
今夜他當真挺老實的,他只是伸手将她的眼睛給蓋上,用手玩着她的發絲。
在不知不覺間,認床的她竟然睡着了。
翌日,他們拜別了熱情的黎族人,踏上了歸途。這次的出行,讓她和陸衛的心靠近了不少,兩人之間的感覺都微妙了許多。
紀香蘭能感覺到,陸衛看她的眼神都深邃了很多。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快速的,回去沒幾天,便到了要迎接陸衛戰友的日子,這會,家裏全都在準備着吃食,要招待客人的。
本來以為只是來三五個人,結果顧六上來說:“有二十三個人來。”
紀香蘭愣住了,“奪、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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