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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首發

第57章來自賓客的善意

別說紀香蘭, 就連杜初春都沉默了一下。

這做五個人的飯和做二十三個人的話那可是截然不同的啊！

顧六笑得賊拉大聲，震得紀香蘭耳膜都覺得有些發疼。

“糧食你們別煮，飯菜炊事班的已經煮好了的, 你們就弄一點小吃送送酒的就行。哈哈哈哈, 要怪就怪陸副團把你藏得太好了，大家都想見見。這上門吧空手來不好意思，幹脆自己煮自己帶來了, 就是換個地方吃飯, 不就是為了見見美嬌娘麽。”

陸衛都不禁嘆了一口氣, 知道他們遲早有一天要來, 卻沒想到一群人要來。

家裏也不大, 二十多個人來不得坐得滿滿都是人頭？

想到這裏，紀香蘭趕緊說：“我去問她們借點椅子, 別等會人來了, 沒位置坐。”

陸衛卻攔着她，“不用去, 讓他們站着吃飯好了，反正平時站習慣了。”

顧六笑得更大聲了, “香蘭同志, 你別去了, 我去。你看, 他就是故意這麽說的，你以為他說給你聽啊？說給我聽的！真的是越來越像他那個師傅了！”

他說到這裏, 想到什麽一樣，“對了, 你見過他師傅陳團嗎？不對，現在該叫陳旅長了。”

紀香蘭笑笑點頭, “見過，很好的一個人。”

“哎喲，看人準啊，雖然看上去兇巴巴一個的人，面相兇是兇，但是心地是真好。可惜……”

他後面還沒說出來，陸衛就猛然打斷他的話，“去拿椅子去吧，不然讓他們就坐你身上去！”

“行了，我又不會亂說話，好了，我去拿椅子了。”

“我也去幫忙吧。”紀香蘭說着。

“不用不用，你擱這坐着，什麽都別動，我去就行！”顧六就像那風風火火的性子一樣，說着人都跑沒了。

紀香蘭回頭看向陸衛，陸衛只是無奈搖頭。

杜初春這會在柴火房忙得人都像轉陀螺一樣，說是說吃食不用準備的，但是好歹小吃那些下酒菜得準備得多一些的。

這麽多男人聚在一起，肯定是不夠吃的。

好在那會信宜村送的田螺都還在，因為是池塘裏摸起來的，那會她看着還很多泥巴，所以一直用清水養着。

這會她用手搓了一下田螺，讓他們吐的水看了一下，已經不是黃泥土的顏色了，轉而變成了白色的渾濁色。

她知道這會沙子也吐好了，就不斷雙手搓着田螺殼，在搓洗。畢竟放進嘴裏嗦的，還是要弄幹淨點。

紫蘇她種了不少，這會嫩葉也出來了，為了這次吃食，她這是不舍得也摘了不少紫蘇葉來。

還有蔥姜蒜當然也是少不了的，知道部隊裏不少人吃辣厲害的，這次她爆炒田螺特意放了不少辣椒下去。

她切了一塊白板肥油，放下去炸了一會，煸出不少肥油來，那些白板肥油就變成了油渣子。

她将油渣子兜了出來，放在碟子上，趁着還熱的時候，肥油的粘裹下，她撒了一些小小的鹽巴上去。

這碟油渣子還沒裝出去，就被紀景和偷吃了兩塊。

肥油炸出來的油渣子一點都不油膩，又有着油的香氣，脆脆的鹹鹹得，當真好吃得很。

杜初春拍了他手背一下，“你少吃點，等會這麽多客人的，這點都不夠吃呢。”

紀景和嘿嘿一笑，“反正人太多了，這一小碟是真不夠，就放着櫃子上，留着我今晚喝口小酒。”

“喝什麽，等會他們陪你喝點就行了，還想着喝呢。行了，你趕緊出去，別妨礙我幹活。”

杜初春十分嫌棄紀景和一樣，将他推出了柴火房。“香蘭，你來幫我弄點柴火的。”

“喔，好的。”

紀香蘭看着被趕出柴火房的紀景和，笑了笑，“老爸，肯定偷吃了不少吧？”

紀景和搖搖頭，“非也，是一山不容二虎，你媽覺得我站那妨礙她的發揮，所以讓我出來了。”

紀香蘭沒理他，進去幫杜初春加了柴火後，又幫她弄了點配菜，花生米留了一些用來種花生去了，這些是問李冬梅家借的，下次還得還她。

這些紀香蘭都記在本子上了，欠李冬梅家多少花生米，全都記着，當然包括趙來娣的賬本。

這會人多，所以杜初春說要炸點花生米的，這些都是好下酒的飯菜。

幾人那些天趕海，剩了不少東西。

幸虧他們都是一回來就處理了，用那個泥爐烤箱給烘幹了。不然等太陽曬，都沒能曬幹那麽快。

杜初春又涼拌了一些海帶絲後，只有四個鮑魚幹，她只能将鮑魚幹切成絲炒青椒了。

還有兩個大海蝦，這個是紀景和在礁石那碰到運氣給抓到的。

這兩個大海蝦紀香蘭拿去煮的雞湯裏頭加進去一并煮了，雞還是王慧心當初帶的兩只腌雞裏剩下的另外一只。

腌雞用水泡過之後，還很閑，用來煮湯就剛剛好，湯汁的味道喝起來還有點像腌篤筍的味道，鮮得很。

加上用了兩個大海蝦去調和，是又鮮又甜。

皮蛋是上次出島的時候，紀香蘭帶回來的。

他們幾乎人家都沒有吞豆腐，一來豆腐不好吞，做起來麻煩，大家都沒做，所以皮蛋是用來單獨涼拌了，少了豆腐，紀香蘭切了幾根青椒也一并放下去涼拌了。

其餘幾個菜，杜初春還在裏頭忙着，紀香蘭聽見院子處響起了吵雜聲，她擦了擦手，出去迎客了。

紀景和本來還在後山那邊蓋着屋子，這會聽見聲響也停下手邊的活，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

人的确就像顧六說的那樣，來了很多人。

整條山道上都是人，本來山道就有些狹小的了，現在這會一大長串人都站在那裏。

馬少業的哥哥也來了，紀香蘭是第一次見他。他長得和馬少業很像，比馬少業還要高一些，膚色也比馬少業黑多了，畢竟常年曬太陽的緣故。

李冬梅家的李營長上次就見過面了，所以這會也不陌生，趙來娣家的張連長在馬路上碰過一次，其餘的人都沒見過面，看着都很陌生卻又異樣的有熟悉感。

大家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就如同許久未見的親人一般，覺得很親切。

大家見到紀香蘭紛紛都喊了一聲，“嫂子好！”、“同志好！”

什麽稱呼都有，聲音那是一個宏亮叫的。

“真的長得好漂亮！”

“又高又瘦，真有氣質。”

周圍人一群都悄悄在議論紀香蘭，有些人聲音大到紀香蘭想假裝聽不見都不行。

贊美得她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臉上都覺得發熱。

趙來娣、李冬梅、白靜他們幾家女眷本來也說要來吃的，一看這麽多人在，位置都沒得坐t的，這會就說：“我們來幫忙做吃的，我們就不吃了。”

顧六剛才回家裏把所有的椅子都搬上來了，趙來娣這會進了廚房幫忙，發出了沒見過世面的叫聲。

"哇，你們準備得這麽豐盛？這是準備吃掉半個月的糧食嗎？？"

李冬梅笑了，“我們也拿了土豆來啊，也不是香蘭一家出的，白靜家也拿了，你是不是沒拿啊？就吃香蘭一家的，那怎麽成啊。雖然菜是人家去趕海拿回來的，那白吃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的呀。”

李冬梅開玩笑說着，還真說中了。

她也不知道趙來娣真的沒有拿一點糧食來，所以她這樣說話時一點都沒留意到趙來娣的臉色。

這會看到趙來娣臉色不自然，後知後覺來了一句，“你不會真的沒拿吧？你也真的是。”

趙來娣幹笑一聲，“你們也真的是的，香蘭沒喊我拿啊。”

白靜抿唇聳肩，似乎早就猜到她會這麽說一樣。

李冬梅有點受不了她一樣，“這還要人叫的啊，這都是靠自覺的事情啊，你還真的啊，你也不害臊的。”

趙來娣：“呵呵，你們拿也沒喊我一起，我是真忘記了。”

“行了，你現在去拿吧，也不看看這麽多人一起吃飯呢。”

紀香蘭看了她一眼，她有些遲疑，“真的不夠吃嗎？”

紀香蘭沒等李冬梅開腔，說：“你家有麽？沒的話我讓張營長記記賬上的。”

紀香蘭這番話說得很像開玩笑那樣的語氣，但是趙來娣卻立馬說：“哎，不用找他說，我先上去拿點玉米面下來，拿個一斤夠了吧？我再拿點土豆紅薯的，你們先忙。”

趙來娣說着，就急匆匆上去了。

李冬梅看着她離開的方向說：“她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有點愛占別人便宜，我看她這性子是真的改不了的，應該也不會下來吃飯了，咱們幾個人一起幫幫忙吧。”

沒想到李冬梅還是很了解趙來娣的，趙來娣真的就借着說上去找糧食，就沒有再下來了。

小壯倒是在這裏和書衡玩着，小孩子兩個吃了一些土豆和紅薯就也不等正餐，一溜煙跑出去玩去了。

杜初春讓紀香蘭把小菜端出去，一名小班長這會走了進來，“大娘，我們自己帶了飯菜來，我們用竈臺熱一熱就行，咱們來就是想大家聚一起，喝口小酒，聚一聚的。”

他們執勤的時候，別說喝酒，那是一口都沒聞過。

難得過年休假，能喝上一口，大家都饞瘋了。在營隊喝酒不好，這才約着來陸衛的“黃金屋”來瞧上一瞧。

“行，竈臺就在這裏，你們随便用，要吃什麽和我說，我給你們弄啊。”杜初春這會給他們掀開了鍋蓋，上了竹子抽屜，給他們熱飯熱菜。

紀香蘭發現他們吃的米飯都是糙米不說，還有些發灰，菜也都是素菜為主。

基本都是番薯葉，還有炒的水瓜，大過年的加了幾個肉，有個粉蒸肉，沒有海鮮。

杜初春也留意到了，将臘肉和海鮮幹拿了出來，在一旁給他們加菜。

外頭熱熱鬧鬧的，紀香蘭出去看的時候，陸衛已經喝上了，這會也不知道誰勾着他的脖子逼問他，“金屋藏嬌，我們也學會了，哈哈哈哈。”

陸衛失笑搖頭，與紀香蘭的目光相接而上，紀香蘭懂事的沒出去。

這會，他們整談論她，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沒出去。

李冬梅和白靜就和她在裏頭，幾個女人在擁擠的柴火房裏一邊摘着菜，一邊聊着自家男人。

李冬梅比較開放，說話比較直，就說：“我家男人太久沒見了，你不知道晚上就真的跟那餓狼撲虎似的，真的要命了。”

白靜人比較腼腆，聽了只是捂着嘴巴笑着，都被李冬梅給取笑了。“白靜，你笑啥，我看你家顧六也不是一個斯文的主，你家肯定更加狼了。”

白靜沒敢說，那動作不止不斯文，大到書衡第二天問她和顧叔叔在房間裏頭幹嘛。

“我昨晚被吵醒了，是不是顧叔叔在敲牆？我聽到嘟嘟嘟的一直響着，好大聲，我都被吵醒了。”

這一番話尴尬得白靜都不知道怎麽回他，還是顧六那個不要臉的和他說：“不是我敲的牆，是你白靜阿姨敲的，她半夜睡不着，老幹這種事。”

李冬梅見白靜不說話，就知道怎麽一回事了，都是軍嫂，怎麽可能不知道。

紀香蘭也沒吭聲，李冬梅本想問她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的話題，一想到白靜的情況，也沒好意思問。

杜初春在炒着田螺，這會辣椒嗆得幾人都不停地打着噴嚏，她被嗆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冬梅啊，沒看出來，你挺開放的啊。”

李冬梅：“大家都是女人，怕什麽喔，你們有的，我都有呢。大家的經歷都一樣，男人嘛，不都一個樣。要不是這山裏沒有澡堂，咱還可以一起去搓個澡。”

杜初春可精明着，早就聽着她們說的話了，見自己女兒沒有吭聲，真以為她是因為沒有圓房，所以沒話可說，沒吭聲來着。

不行，得趕緊叫老紀把房間給弄好，該經靜音的靜音，王慧心晚上就去白靜家住了。

後山那房子也得趕緊弄了。

“對了，白靜，你婆婆怎麽沒來？”

“她有點不舒服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被書衡給吓到了，今天躺了一天了，我們讓她多休息，沒什麽大事的。”

紀香蘭想了想說：“如果明天還是不舒服，就叫我下去看看的。”

白靜點頭，主要是覺得沒什麽大事，他們都覺得是因為被吓的。

李冬梅問：“昨晚顧六怎麽搞掂書衡的？”

白靜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昨天書衡自己回來的，和我們道歉後，就說要比賽掰手腕，說贏了就得聽他的。”

紀香蘭一聽，不就是陸衛和他說過的話麽。

“後來怎麽樣了？”紀香蘭問。

“後來，顧六用腳和他雙手給掰的。”白靜說到一半，自己笑得停不下來了。

紀香蘭：……

果然是老六，只有他才能想到這樣……

“應該是書衡贏了吧。”

白靜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哎呀，你們是不知道，顧六用腳掰手腕，那個衣服的紐扣都被他用力得蹦出來了。那個紐扣直接彈到書衡身上，兩人都被逗笑了。反正兩個人都很認真，書衡贏了。他讓我們答應他，他不想叫我們爸媽。”

杜初春說：“喲，這孩子還真的什麽都懂呢。”

李冬梅說：“那肯定的，別看小個，畢竟都該上小學的年紀了。而且家貧，早熟。”

白靜也有點心疼他，“嗯，他說他父母還活着，不能叫我們爸媽。”

杜初春：“那你婆婆生氣嗎？”

白靜抿抿唇，“氣的，我們也勸她了，讓她給點時間書衡。她的觀念是覺得，就是要趁早給他立規矩，不然越大越不好叫出口了。所以，其實也不瞞你們說，我們覺得她不是病了，應該就是心情不好，所以躺床上一天沒起來。”

紀香蘭嘆了一口氣，當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杜初春也不知說什麽好，畢竟雙方都有理在，但是不變的是雙方都是為了孩子。

李冬梅說：“這以後的日子是你們夫妻倆和書衡一起過的，所以你做事不用太過考慮你婆婆，我也不是離間你們。你婆婆的建議當然是為你們好，但是書衡以後長大了還是歸你們教育的。孩子的教育權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白靜一想這事，也有些頭疼，“這事以後再說吧，路還長着。”

李冬梅：“你別看這小孩子還小，一下就飛快的長大了。”

杜初春這會将李冬梅切好的鱿魚圈焯好水後，撈起來，拿水勺将柴火竈裏的水用小掃帚給掃出來後，熱騰騰的鱿魚圈這會還泛着水汽。

她一邊急着山根沫一邊加着醬油淋上去，“拿出去吧。”

“冬梅，你說得倒是挺通透，你孩子都還沒生呢。”

這會白靜将鱿魚圈給端出去的間隙，李冬梅忽然笑了笑說：“很快了。”

紀香蘭和杜初春一聽，“啊？懷了？”

李冬梅點頭，“對，看不出來吧？應該差不多四個月了，老家那裏的人都是四五個月顯懷的。”

四個月了？！

紀香蘭震驚地看了看她的腰身，她穿得比較寬松，還真看不出來。

難怪她見人就催別人生孩子的，原來她自己早就懷上了。

杜初春是過來人，這會看了一眼她的腰身和臉色說：“哎喲，你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你也真是的，你出島那會才三個月，正危險的時候，你還坐船跑出t去，不是也用了暈車藥？”

“沒事，只是一點點的中成配方，又不是吃下去的。而且，我們老家那邊有規矩，前三個月不能說出去的，有個說法說前三個月說出去，小孩子要小氣，保不住的。”

她說到保不住的時候，往旁邊呸了幾道，“呸呸，我說的不是你啊孩子，你可得健健康康的。”

白靜進來的時候，正好錯過了這個消息。

紀香蘭這會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在她看來，最好就是李冬梅自己和白靜說她懷孕的事情。

別人說那是對李冬梅的不尊重，而且大家都知道了，就白靜一個不知道，這更不好了。

這不是妥妥會讓白靜多想的嘛。

所以，紀香蘭這會故意用腳推了推在旁邊刨着土豆絲的李冬梅。

李冬梅看向她，她用眼神朝白靜示意一眼。

李冬梅立馬就會意了，剛才說出來她懷孕的事，也是順理成章，有話題那麽剛巧她就說出來了。

這會，讓她特意在白靜面前說這事，多少帶點別扭。

總不能說——白靜，我懷孕了。

特意告訴她，多少覺得有點奇怪。

李冬梅擦了一把額頭，有些着急，她看了一眼紀香蘭，還是紀香蘭幫了忙，“白靜，你剛才端菜出去了，你是不知道剛才李冬梅說了什麽驚天的消息出來。”

白靜聽了後，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怎麽了，說什麽了？我剛沒在，你們再說一遍呗。”

李冬梅有些尴尬，又有些幸福的模樣，“白靜，我懷了四個月了，之前沒說因為有三月藏胎的習俗，你不會生氣吧？”

白靜一臉震驚的模樣，轉而立馬很開心，“啊！那很恭喜啊！我怎麽會生氣，我都替你開心啊！”

李冬梅松了一口氣，“謝謝你們啊，以後有啥事盡管喊我，我也會幫忙的。”

杜初春嘿嘿一笑，“可別，你這大肚婆，顧好你自己的肚子啊，這會都是關鍵時候，可得當心，不為你自己，也得為你肚子裏的那個。”

“大娘，我會的。”

這會外頭又有人催她們出去了，“娘子軍們，好出去了，都在催你們出去聊天呢。”

這會飯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所以紀香蘭也解開身上的圍布，朝外頭走去。

一群人當中，各人各臉，但是，紀香蘭走出去的一瞬間，竟也是第一眼就看見陸衛。

正如陸衛擡頭的瞬間，總能第一眼看見她一樣。

陸衛臉有些紅，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這會顧六說：“香蘭同志，快來這邊坐着，大家這次也不是空手上門來的，大家湊了點錢，給你弄了點東西。”

東西？弄了什麽？？

“你們這麽客氣，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顧六也喝多了，這會桌子上一名小兵看到他的指示後，跑出了屋外。

“都是營隊裏大家的一番心意，陸衛平日裏對大家都好，有麻煩一起擔，有難就幫，我們都記在心裏呢。我結婚那會沒什麽錢，他這個傻子偷偷往我衣服口袋裏塞了一個月的工資，當我不知道呢。”

紀香蘭聽得暖洋洋的心裏，這些事情都是別人口中的陸衛呀。

別人眼裏的陸衛原來是這樣多樣的，有人覺得他很兇，卻也有人覺得他是個很暖的人。

這會，那名小兵也回來了。

大家臉上都帶着笑，全盯着紀香蘭看着，似乎都在看她的反應一樣。

她扭頭朝門口一看，驚喜地捂起了嘴巴。

竟是小鹿牌的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