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晉江文學城首發

第61章首發

第61章人心不古

紀香蘭針灸給自己放血過後, 後半夜睡得踏實了一些,只是夢裏還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睡醒後, 滿背的冷汗。

就像在夢裏跑了一場馬拉松一般, 似乎是夢到了許多很久也不可能會再見到的人,有些心累。

有現實裏的同學、老師、同事,也有她書中的同學和陸衛。

許許多多人、形形色色的人在夢裏交織穿梭。

她坐起身來, 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 倒是退燒了。

夢醒時分, 她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夢裏的情景太過真實, 以前生活的年代,那些常年游玩的場所, 在夢裏她還是現代裏的她, 正和閨蜜在喝奶茶呢。

現在,夢醒了, 眼前還是這間小小的房間,只是這小房間和一開始的不同, 變得溫馨和有意義起來。

她坐在這張小小的木板床上, 發了會呆。

擡起頭看着窗外的風景, 現在是早上七點十二分, 芭蕉葉上還染着水跡,久久緩緩滑下水滴。

雨已經停了, 這會晨曦照在窗前的芭蕉葉上,顏色金燦燦的, 染得芭蕉葉都變了顏色。

她就這樣放空自己,什麽都沒想, 許久起身推開窗戶,一陣清新的空氣飄了進來,她吸了一口,真好。退燒後,開始有點想吃東西了。

昨天一天她幾乎都沒吃東西也不覺得餓,今天才醒沒多久,就覺得有些餓了。

這會坐久了,後背還微微有點想出冷汗,紀香蘭知道是有點低血糖了。

為了防止發暈,她緩緩站起身子,将外套披上,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杜初春來到門外和王慧心說:“不知道起來沒有,昨晚半夜我起來的時候,好像有點燒糊塗了,在說夢話,不過我進去摸過額頭,那會不那麽燙了,就有一點點低燒。”

王慧心說:“我們也大意了啊,昨天那麽大的雨,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去的,這還好人沒出什麽事情,要真出了什麽事,沒辦法和衛兒交待的啊。”

紀景和說:“怪我,我怎麽地也得跟着去的。”

王慧心嗯了一聲,想說什麽又沒說出口,半響才說:“進去看看。”

紀香蘭這會将門打開,杜初春說:“起來了?我以為你還沒醒呢。怎麽不多睡一會?”

“沒事,只是發個燒,發燒是好事,證明免疫系統在工作呢。你們別緊張,我退燒了,還想吃東西呢。”紀香蘭說話的聲音還有一點點的鼻音,比昨天那是好多了。

“給你煮了點白粥,我現在給你盛出來。”

紀香蘭喜歡吃杜初春熬的粥,比稀飯濃稠,加上是柴火鍋燒的,軟糯又爛乎乎的,入嘴都不需要嚼,磨幾下就能吞下。

當真是将稻子原本的香氣一比一熬煮出來了,要是加點大蝦下去,那可就太香甜了。

王慧心早上就喜歡用白粥配姜就着來吃,将姜片搗爛撒點鹽攪勻。

她說早上起來吃上一碗鹽姜送粥,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

因為她有甲亢,也在服藥中,所以早餐紀香蘭會叫杜初春專門給她加點涼拌海帶來吃。

王慧心就喜歡将姜蓉混在海帶絲裏一起吃了,每天都能吃上一大碗。

紀香蘭吃得有些慢,雖然身體是餓的,但是胃口不大。

杜初春給她切了點腌黃瓜出來,用了點香油拌的。大家平日裏都舍不得上香油,因為每個月就那麽一丁點,都舍不得吃,存着等家裏有什麽客人的時候才弄一點的。

這會紀香蘭病了,想着她沒胃口,就滴了一點下去。

紀香蘭将脆黃瓜粒放進嘴裏嚼了嚼,又脆又香又鹹,很适合下粥吃。

她就這黃瓜粒也吃了滿滿一碗,王慧心瞧着她吃得香,不自覺也吞了下口水。

等紀香蘭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發現這碗黃瓜粒都沒人夾。

“你們怎麽不吃?”

大家都想着讓她多吃點,而且香油金貴,想等着她吃夠了,他們再吃。

王慧心說:“不想吃,看着就不好吃的樣子,還沒我姜蓉香。”

紀香蘭看了她神情一眼,若是換作以前,她不吃就拉倒。現在兩人了解得深了,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的。

她将黃瓜條往她那推了推,“我吃飽了。”

王慧心見紀香蘭在和她爸在說話,就把筷子伸了過去,夾了一塊來吃。

“囡囡,村民的病情怎麽樣了?”

紀香蘭擡頭看了一眼他們的眼神,如實将在村子裏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因為幫他們弄糧食,紀景和也參與在其中,一聽紀香蘭這般說了以後,氣得牙癢癢的。

“這糧食弄成這樣,可不是小事情,以為這樣能掩蓋過去嗎?”紀景和很氣憤。

王慧心冷哼了一聲說:“這些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光虛年間大旱了三年,到那民咼的時候,又旱了十四年,更別說大大小小的蝗災和冰雹了。那些老農民受過的苦你們是想象不到的,還有多少條村子以前鬧過吃屍體的事情來。如果不是愛國心濃烈,為了國家犧牲了小家,農民當年藏着的那些救命糧液不會征給軍隊打仗用,沒有農民,哪來的大家和平!現在連農民都敢騙了,還是太年輕了!這件事情十分嚴重!!”

王慧心說得不錯,城裏戶口吃的糧食哪一顆米不是農民交出來的?國家計劃經濟靠的是農民辛苦耕作作為堅實的後盾。

所以說,這件事情不能輕易這麽過去了。

紀香蘭粥還沒喝完,大牛就又上門了。王慧心看見大牛,臉色有些不好。

大牛以為老太太還記着仇,一打照面就規規矩矩喊了一句,“奶奶好。”

“別喊我奶奶,我生不出你這牛孫子。”

大牛站直了身子,真的想喊王老太婆的,他叫大牛,又不是牛生的。

話都還沒喊全,被杜初春忽地扭了一把腰身。

他看了一眼杜初春,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紀景和開口,“行了,小孩子而已,奶奶別較真。”

王慧心并不是較真上次大牛叫她老太婆的事情,而是看紀香蘭這粥才剛剛下肚,他就找上門來了。

她心裏也清楚糧食是大事,但是見紀香蘭都忙病了,只是心疼,所以給臉色大牛看的。

紀香蘭匆忙一邊起身一邊将急着喝上一口紀景和泡的茶水,她喝過那麽的茶水,最好喝的還是這裏的。

這裏的山水泡的茶,特別多了一股清香的味道。

王慧心有些心疼地說:“慢點、慢點,不急在這一分鐘,那麽燙喝這麽快,自己就知道說別人。”

紀香蘭一下就吞完了,朝王慧心笑笑,末了問了一句大牛,“大家現在身體怎麽樣?”

大牛說:“藥到病除,除了幾名年紀大的還有老村長還有拉肚子,吐倒是不吐了。”

紀香蘭點頭,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般。

紀景和這次說什麽都要一起去的了,一來不放心紀香蘭,畢竟才退燒,二來這事情多一人頭腦也清晰一些,可以有商有量的。

大牛當然開心,紀景和也去的話,那是多一個大幫手了,畢竟他的手藝是如何震驚全場的,無人不知。

大牛希望他也能将那些壞人像修理木頭一樣,修理他們!

紀香蘭臨出門前,杜初春将雨衣打包好,塞給了兩人。“今天看樣子不會下雨的了,還是帶着吧,別又淋着了。你才退的燒,這個是陸衛的水壺,我看放在家裏的,你拿去,我給你灌好水了。”

紀香蘭就是因為沒怎麽喝水,底子裏有些濕熱又外感風寒,所以生的病,這會拎起陸衛軍用的水壺,不知怎麽的,覺得心裏也踏實了。

她将水壺橫跨着,背在了身上。轉身對站在杜初春身後的眼巴巴看着他們的王慧心說:“奶奶,等我回來,我給你刮刮痧,你這粗脖子,刮痧有用的,針灸的話我才學,不是很懂,等我研究透一點,再給你針。”

王慧心擺手,示意她去,“等你回來,我給你紮,反正半個身子進棺材了,紮錯就提前進去,你們也不用跑回杭城來送了,正好了事。”

衆人:……

這話說得,究竟是給紮還是不給紮呢?

王慧心說完那番話後,揮揮手,示意他們,“快去吧,早去早回。”

等幾人走後,王慧心用手指搓了搓杜初春的肩頭,問:“孩子媽,你覺得我去學醫的話,來得及嗎?”

杜初春:?

“奶t奶是想說學獸醫,給牛羊治病?”

王慧心白她一眼,“醫人,我醫獸幹嘛,病了就吃了。我要是懂點草藥,以後可以幫幫大家。”

原來是想替紀香蘭分擔點事情,杜初春失笑,“那你去和香蘭說說。”

“我不去,我一大把年紀,這不是鬧笑話嗎,你就說你要去學,你自己女兒總不會笑話你的,我在邊上看着,如果記不住,你再教我。”

杜初春:。

果然好方法……

“奶奶,術業有專攻,咱們就做好擅長的事情就好了,這會要和香蘭學醫,那不是添亂麽?”

王慧心有些愁人,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手馳名的蘇繡,可在這頂什麽事啊!

王慧心看着杜初春又進山裏去找山貨去了,自己想跟着去都不行,年紀大了,走得慢吞吞就不說,這山裏山路濕滑,一不小心可能得讓被人給擡回來了。

可在家裏呆着,又有些無所事事,最後只得往山下走,去找孫大娘聊天去了。

家裏沒有曾孫,她只得跑去教書衡識字,找點事情做做了。

好在書衡也好學,讓她這個老師也有點面子。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在這裏,也不算是一無是處,滿意點點頭。

紀香蘭那頭,才剛下拖拉機,裏頭屋子的人就聽見了響聲,好幾人都連忙出來迎接了。

朱會計是帶頭第一人出來的,昨日才剛下過大雨,這會路上全是泥濘一片。

紀香蘭穿着雨靴,走在路上都慢了一些,一個沒走好,鞋子就陷進泥裏去了。

朱會計這會腳上踩進了泥坑也沒顧上,忙過來和紀景和握手,“好好好,紀師傅也來了,咱們是真的有指望了,有指望了!昨天香蘭同志和那邊的人溝通了,說今日我們過去,會給我們一個交待的,有紀師傅同行,那是再好不過啊!人多團結力量多!”

紀香蘭下車這會,趁着有時間,去看了一下村民,給村民又把了把脈。

中藥注重溫和,所以想一次性解決問題,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大家都在好轉,再吃個三天看看。

“如果三天還不好的話,告訴我一聲,我過來把脈重新開藥。老村長要嚴重一些,他的藥繼續吃,吃五天,應該到三天以後症狀會減輕,後面慢慢養。”紀香蘭交代老者,有些不放心。

“我三日後再來一趟吧,辯證用藥,也不能一成不變的,還是過來看看的好。”畢竟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想更好的根除,那還是三日後重新把脈得好。

“昨天讓你們把糧食分出來,分了嗎?”紀香蘭問到。

“分了,昨天就立馬分好了。發黴的放在一塊。”

紀香蘭說:“很好,過一下地磅,有多少斤。”

村民按照她說的去過地磅去了,不過不知道,一過發現居然有将近三百斤。

也就說是幾乎有一半了,說不是預謀都更加沒人相信了。

老村長這會也想出來找紀香蘭說話,奈何不舒服,走不動路。

紀香蘭進屋看了他一下,他囑咐道:“麻煩你了香蘭同志,咱們的命根子就麻煩你了,麻煩你了……”

紀香蘭鄭重點頭,這才出門。

朱會計現在難得笑呵呵的,因為見到了紀景和兩父女,之前因為糧食的事情,愁眉苦臉一日了。

但是問題來了,這拖拉機最多兩邊各站一人,現在這會有三人要去,總不能一人趴在後頭。

朱會計也發現這個問題了,他躊躇了一下,看了一眼紀景和又看一眼紀香蘭。

指了指大牛說:“大牛,你留下。”

大牛說:“那不行,你們開車技術都不過關的,我不開,誰開?!”

朱會計拍了拍胸脯說:“我來!”

大牛沒見過朱會計開拖拉機,但是會肯定是會的。“朱會計,這生産工具可不能弄壞了,你得悠着點。”

朱會計肯定地點頭,“開玩笑,生産工具是固定資産,我一定光榮完成任務回來,你們放心吧。”

這會村子裏沒事的人,都站在那裏,就像送別親人一樣,大牛站在前頭,朱會計跨坐上去,啓動了拖拉機,紀香蘭這會回過頭去看那些村民。

全都有些不安,他們是盼着他們能夠拿到糧食回去的。

都害怕他們會空手歸去,這頭朱會計确實是會開拖拉機的。

只是……

紀香蘭看着旁邊兩名小孩笑嘻嘻地跟着拖拉機跑着,甚至一名八九歲的孩子跑得比拖拉機還快。

紀景和:……

“朱會計,要不,我來開吧?”

朱會計當然也看到村子裏的孩子淘氣,故意追着拖拉機跑,他因為性格太謹慎了,生怕真的弄壞拖拉機了,開得很是謹慎,慢之又慢。

就連紀香蘭站在旁邊,都覺得開着這麽慢浪費油還不如跑着去。

紀景和說:“要不……換我開開……”

朱會計:“紀師傅你會?!”

紀香蘭:……搞贊(完蛋)這兩人……

紀景和當然會開,而且是想開已久。只見兩人換了個位置後,紀景和搓了搓手心,興致昂揚地啓動了。

一開始開,後坐力不小,三人都猛地一下往後仰了一下,慌得朱會計忙說:“紀師傅!慢點慢點,這可是生産工具,生産工具……”

紀景和當然不會拿人家的生産力開玩笑,只是一上手有些不習慣。

這開着開着也順手了,朱會計懸着的心才徹底放松下來。紀香蘭雖看去波瀾不驚的模樣,實則她的雙手也摳得緊緊的。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幾人一路無驚無險,倒也到了那被征用的民房處。

這個年代,有很多空宅基地,饑荒的幾年不少人死了不說。這些年地方政策好了許多,有很多農業戶口的湧去城裏去當街溜子去了。

空的宅基地那是更多了,所以政府征用房子的這塊事情上,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人去樓空,更多的是人都已經不在世了。

這會下了車子,幾人往昨日的辦公場所走去,今日那裏頭的人又換了一批。

昨日挨着門口坐着的明明是個中年男子,這會卻變成一名年輕的小姑娘了。

朱會計猶豫了一會,張望了一下,好像都不是昨天的面孔,開口問:“你好,同志,我想問問糧倉的宋主任在嗎?”

“宋主任?沒有宋主任,只有一個宋副主任。”

小姑娘顯然有些較真,朱會計想了想,應該是同一個人?

“嗯,叫什麽名字?”

紀香蘭站在後頭,淡淡開口,“宋成。”

“喔,那是副主任,注意別喊錯了。有的同志老喊他主任,就怕他自己也以為自己是主任了。聽說以前在ge委會做副主任,可惜現在是小小糧站。”

ge委會的副主任,行政級別那是很高的,但是調任過來,那就不一樣了。

紀香蘭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是什麽,也不關心。

小姑娘不知道是誰,但是紀香蘭一看就知道這姑娘顯然和宋成不是一隊的。

朱會計連連點頭,“喔,好的好的,我記錯了。請問他在嗎?”

小姑娘指了指外頭,“搬了,他們糧站的不能呆裏頭,往帳篷找。”

朱會計轉過頭悄聲問紀香蘭,“你連他叫什麽名字還記得。”

紀香蘭幹笑一聲,“以前我們大院有條狗,諧音剛好叫這名字,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朱會計不疑有他,只叨唠了一句,“真巧了,那也是有緣啊,不過你不能在人家主任,喔,副主任面前說起這事。”

紀香蘭:“呵呵,朱會計放心,不會提的。”

昨日大雨磅礴,今日這外頭烈日炎炎,不過是春季,曬在皮膚上的感覺也不好受。

往外走幾百米處,有好幾個帳篷在,他們這次出來,是往拖拉機後頭放了一袋大米的。

所以,這會紀景和正扛着那袋大米,一聲不吭地跟着。

迎面走來一人,衣冠楚楚,面上很是富貴的面相,鼻頭有肉,眼睛是丹鳳眼,耳垂厚實,個子不高。

此人經過他們的時候,猛地喊住了紀景和。

“老紀?”

走在前頭的紀香蘭聽到這句話回過頭去,看見紀景和被剛才那人拉住了。

紀景和扛着糧食,肩頭被弄麻袋碎屑弄得一肩頭都是,頭發都有些飄在上面。

因為天氣炎熱,這會也大汗淋漓的。

紀景和這會偏頭看他,臉上神情也有些震驚,“老李,你怎麽也在這裏?”

“咱們好多年沒見了吧?你怎麽在這裏了?上次我聽咱們同學說了一下你的事情,唉,有點可惜。”

他說着搖搖頭,目光打量了一下紀景和。

紀景和以前在他們t同學裏頭,不僅家世好,混得也好的,現在……

身上穿的還是陸衛那套舊衣服,因為他拿來當工作服來穿的,想着出來是幹活的,也不會特意注重穿着。

這會有些狼狽,來人看了去,覺得和以往的紀景和有些大相徑庭。

紀景和笑了笑,“是好多年沒見了,我的事不可惜,現在就挺好的,你怎麽樣了?”

那人聽紀景和說挺好的時候,臉上抿了抿唇,擡起手腕指了指手表,“老紀,不好意思,我趕着去開會,咱們下次再聚,你有時間就來這裏找我啊。”

說着也沒等紀景和回話,轉頭就走了。

紀香蘭站在他身後看到了一切,輕輕嘆了一口氣。

紀景和似乎沒把這事放在心裏,朱會計湊上來悄悄說:“你爸以前是做什麽的?”

紀香蘭笑笑搖頭沒說話。

朱會計見她這個反應,就沒繼續問下去了。

明眼人一看,紀景和以前肯定也是幹部身份。但是,朱會計見當事人沒吭聲,他就識趣不問了。

“紀師傅,我來扛吧?我也扛得動,別以為我沒力氣。”

朱會計有些不好意思,見紀景和這般模樣被舊識碰見。

紀景和卻擡起下巴示意他們,“走吧,我來,這有什麽,快走,扛得累人的。”

朱會計也就趕緊往前走了,來到大帳篷,這次運氣好,第一個帳篷,朱會計一探頭,就看見宋成了。

“宋副主任,我是信義村的……”

宋成正站在木凳子上,似乎在扭着什麽東西,這會聽見聲音,回過頭去,打斷了朱會計的話。

“喔,我知道你是朱會計,你們來了,快請進。”

紀景和這會看了一眼宋成,宋成沒有看紀景和,他将肩頭的麻袋甩在了地上。

朱會計說:“這個,糧食的事情,宋副主任有上報嗎?查得怎樣了?”

宋成朝遠處看了一眼說:“這樣,你們先在這裏坐坐,他們開會去了,希望你們體諒一下,我們最近會議多,這裏位置多,随意坐。”

紀香蘭和紀景和對視一眼,朱會計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他以為一來這裏,宋成就會立馬幫他們處理好事情,就算處理不及時,也會叫上糧管員過來,雙方對峙一下的。

盡管老村長不在,但是他也可以代表信義村的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也很清楚。

就像紀香蘭說的,他只需要原原本本将事實說出來就行,不用擔心。

他做好了要“打仗”的心情來的,結果人讓他們等等,說是開會去了。

朱會計有些不死人,問他:“那要開多久?”

“這個不好說,主要這個會議,不是我能作主,說停就停的,你們還是稍安勿躁,在這裏等上一等吧。”

紀香蘭一聽宋成這麽一說,自是明白他這是做什麽打算。

他這個級別都不能去開會,那開會的人裏頭肯定級別比他高。他要等那些人散會了,才來解決問題。

這不就是借力打力,想借刀殺人?

紀香蘭心中有這個疑慮,只是還沒得到證實,這會,他們要做的就是等。

她心裏總有種直覺,只要他們人來了,宋成就會幫他們把這事給解決了。

紀景和過去,将朱會計給拉了過來,“朱會計,坐。”

說着,紀景和背對着宋成搬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紀香蘭這會拿下身上挂着的水壺,擰開喝了好幾大口,喝完擦唇邊的水跡時,察覺到宋成的目光朝她這頭看了過來。

她沒有看回去,只是一直朝前看着。

朱會計低聲問紀景和,“紀師傅,你說他今天真的能幫我們解決問題嗎?”

紀景和點點頭,“咱們等着就行。”

看着兩根定海神針一點都不慌地坐着,朱會計內心也定了下來。

他們這一等,就等了三個小時。期間宋成出去吃飯,還客氣問要不要帶點,紀家兩父女當他空氣一樣,還是朱會計客氣搖頭,“不用了,我們帶了玉米。”

說着他掏了出來,遞給了紀香蘭和紀景和。

宋成垂着頭看着紀香蘭坐着在剝玉米皮,一點都不嫌棄的模樣,瞳孔顫了顫,唇線緊抿,扭頭就走了。

紀香蘭不緊不慢地剝着,對他們說了一句,“這玉米須別丢,給我留着哈,這個可以去水腫泡茶喝。”

朱會計一聽,趕緊将那些玉米須給包起來,“我回去也和村民說,都給你留着。”

紀香蘭一笑,“好的。”

朱會計有些不好意思,“讓你們吃這個,不好意思了。”

紀景和應和了一聲,“朱會計,說這個就見外了,這玉米是真的好吃。”

紀香蘭也點頭,“你看,這每一顆都圓滾滾的,又飽滿,品質很好。”

朱會計一聽他們在贊玉米的品質,有些驕傲,“嘿,你們可別說,我們村子裏種出來的糧食,那可是大隊裏有名的高産。我們村子裏的肥料,那是能搜刮出來的都搜刮了,你看連你們那處的糞土我們都會運回來的,這是我們土地肥的原因,如果能有更多就好了。我們村裏的土地肥,所以大隊裏對我們的交糧任務要求也高。”

紀香蘭想了想,三岔島上都是農民,這些糞水大家都是想辦法弄去田地裏施肥去了。

這點東西都不夠分的,信宜村都來他們那裏來撈了。如果三岔島上不夠分,那島外呢?

這些對城裏的人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城裏當垃圾的東西,對于農民來說就是好東西啊!

尤其是四合院和大雜院那些地方,紀香蘭想了想後,對朱會計說:“朱會計,有沒有想過去島外運這些肥料回來呢?”

朱會計嘆氣,“不是沒有想過,一是沒人牽頭,二是沒有這個實力。你說就我們村子,能派誰去?進了城裏,能怎麽找?”

紀香蘭想想,針對信宜村這事,是普遍存在的難題,她點頭,“你說得很對。”

陸衛和她說過,有軍民合作的項目,她點點頭,這事還得和陸衛商量一下。

他們聊了沒幾句,宋成就走了進來,大家一下就噤聲了。紀香蘭也不想他在的時候說點什麽被聽見,就玩着手指。

朱會計這會看宋成一人在那頭,無聊沒事,他就問宋成。

“宋副主任,看你這麽年輕,不知道成家了沒有?”如果在農村,朱會計是一定不會這麽問的。

但是在機關單位的話,他就有點吃不準了。

宋成擡眼看了一下紀香蘭,笑了笑說:“結了。”

“我看也是,宋主任長得這麽俊,肯定很多人搶着相親的。”

紀景和這會忽然冷笑了一下,聲音不小,連朱會計都看了他一眼。

宋成也看了紀景和一眼,故意說:“妻子人很好,也很持家。”

“那是,現在找女人懂持家是最好的,不然男人拼搏,女人不顧家,那不行!像香蘭同志的丈夫,就挺好的。”

紀香蘭本來以為兩人聊得歡,就聊得歡。她也沒興趣聽,只是覺得故意走出去,怕宋成誤會她還在意他,所以不得已坐在這裏。

沒想到朱會計卻忽然把話題往她身上引了,紀景和也說:“怎麽,朱會計,你見過小衛?”

朱會計搖頭,“沒見過,但是聽說過。你不知道大牛每次從你們那回來,都說陸同志是一點活都沒讓香蘭同志做。像他這樣的人,我以為是大男人的,沒想到我聽說還給香蘭同志穿鞋子!哎喲,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

紀景和臉上的笑容那是越咧越大,咧成了一朵向陽花一樣。“那是,我對我這個女婿是相當滿意的,不瞞朱會計說,我女兒能嫁得良人,也是多虧天有眼。”

天有眼?

朱會計有些反應不過來,“那是,香蘭同志人也很好,所以天開眼了,兩人肯定是郎才女配,可惜我沒能見上一面。”

紀景和卻說:“他很忙,營隊的事情都處理不過來,但是總會抽出時間回來陪香蘭的,下次有機會咱們一起吃頓便飯。”

朱會計笑笑,“那自是好啊!”他轉頭正想再和宋成搭話的時候,卻見宋成臉色黑成鐵鍋那般了。

他要出口的話,頓時噎住,不敢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報紙,發現什麽消息了,臉色很不好看。

他很識趣沒再和宋成搭話,幾人在裏頭又等了兩個小時,外頭才陸陸續續有人回來。

這會八九人朝這邊的帳篷走來,紀香蘭一看打頭走的那人,不正是剛才t和紀景和搭話的那人麽?

紀景和顯然也有些意外,反倒是剛才和紀景和搭話的那人眉頭皺了一下。

“老紀,你怎麽在這裏?怎麽下次有時間再聚吧,我這有正事,忙着呢,不好意思啊。”

他以為紀景和是為了聚久,竟然找到這裏面來了。

這會臉上也稍微有些不耐煩的表情,方才在會上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他的心情現在是十分不好。

紀景和抿唇一笑,“老李,你誤會了,我來這裏不是來找你的。”

老李這會才擡頭看他,“那你在這裏是?”

宋成适時插話,“李主任,他們是代表信宜村來的,就是上次特批的那六百斤糧食,說是有……”

朱會計趕緊搭話,“兩百八十斤發黴的。”

“對,兩百八十斤發了黴。”

李主任這會眉頭都快皺成一條線了,“怎麽了?發黴了,你們找我們糧站,是想國家做善事,重新給你們發兩百多斤的糧食?”

朱會計點頭,“對的,正是此意。”

李主任忽然笑了,“老紀,他們村子裏的不懂事情,不懂機關程序的複雜就算了,你一個老幹部,帶頭來這裏起哄?”

紀景和也沒生氣,只是實事求是地說:“李主任,這事不是信宜村的問題,我想糧站應該是優先處理吧?不然,這事捅到省裏去,我看這處分也小不了。”

李主任:“嘶,老紀,別以為是老幹部,就知道怎麽拿捏我,你拿省幹部壓我,我也不怕的。誰能證明,這糧食在我們手裏就是有問題的?誰能證明?!出站的時候,牆上、我們的工作人員都一字一句和這些老農民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是不是要他們驗收糧食了?這驗收過的糧食,出了糧油站,現在過了個把月,你們回來說這糧食有問題,是不是當我是傻子,還是你們當機關部門是傻子,當國家的便宜好占?”

李主任一番話說得那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啪啪啪一直在輸出的,一字一句看似字字在理的,就連朱會計是一點空隙都插不上去。

朱會計:“我……”

李主任:“別你們,去哪裏都沒有這個道理!”

紀香蘭看了一眼紀景和,紀景和這會将旁邊的麻袋的束口給打開了,因為李主任和他們吵得兇,所以旁邊的同事全都站着看着。

剛才會議上,站長收到一封來自信宜村的信件,信件上就是說他們收到發黴糧食的事情。

會上都在質問李主任,李主任卻說是誣陷,說要是真的有此事,他立馬自殺謝罪。

“一定是有人誣陷我!”

由于大家看他說得很是激動,所以大家那時也以為是誤會。

誰都沒想到,人才散會沒多久,就有自稱是信宜村的人等在外頭了。

所以大家這會既是看戲,又是看事件的真相究竟是怎麽樣的。

只見李主任忽然說:“你們也不是信宜村的,來這裏究竟是不是搗亂來的?老紀?!”

紀景和搖頭,“對,我和我女兒不是信宜村的,但是這位确确實實是信宜村的會計,只要去求實一下,就能知道真假的事情,我們沒必要會在這裏胡鬧。”

紀香蘭這會終于開腔了,“大家請看這一袋糧食,就是從糧站運回來的,上頭的糧食全都粒粒飽滿,飽滿得就像是軍用糧食那般好,但是底下呢?”

紀香蘭一邊說着,一邊将底下的糧食掏了一把出來。

“大家再請看這些,都是發黴的谷子。如果說是信宜村他們自己保管不力的話,這怎麽可能上面半袋是好的,下面半袋是黴的?”

周遭明顯響起了陣陣讨論聲,李主任說:“老紀,我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你哪裏?還請你海涵,沒必要為了誣陷我,連糧食都糟蹋!”

對于被人倒打一耙的事情,紀家兩人似乎都經歷過了,沒有那麽情緒化了。

但是朱會計不一樣,他氣急敗壞地說:“李主任,你別血口噴人,這事我們信宜村的事情,和紀師傅有什麽關系?他是軍區軍屬,還請你尊重一些!”

李主任一聽,心中有些吃驚。随軍?他竟然有人在部隊?

紀香蘭笑了笑,“李主任,按你這麽說,我們是特意晚上走路幾個小時潛行進去信宜村的糧庫裏,将這些米,每一袋,對,是每一袋,一共六袋。特意只将半包米泡在水裏,得泡得分毫不差,剛好對半分,兩百八十斤的數量。然後呆到早上将米袋重新換一個幹燥的麻袋,放在那裏,是嗎?為了防止村民發現,我們得趕着他們起來拿糧食的時候離開。喔,對了,還得想辦法在我們走後,保證糧食不會從幹燥的麻袋裏滲透出來,也得保證水分不會倒吸進去上面那些好的谷子那裏。”

紀香蘭一番話把周圍人都聽笑了,這不是笑話嗎?

誰能故意把谷子弄發黴,還剛好發黴得對半分的不說,還得次次不讓村民發現。

糧倉一定是最幹燥的地方,一有點雨水,肯定會發現的,再說,也就六百斤大米,村子裏的人不至于管不過來,又不是糧站,面對那麽多的大米。

而且,民以食為天,更何況是農民呢。

李主任萬萬沒想到會遇到紀香蘭這樣的利嘴,一時想不到什麽可以狡辯的。

只得說:“那這事,我得徹查下去,得好好還我們糧油站一個清白!”

說着,正想将人給打發走,結果宋成卻說:“李主任,為了還糧油站的清白,我已經将出庫的倉管員給叫過來了,方便大家在一起對峙的。”

李主任臉色都白了,“他不是在海對岸嗎?他怎麽來了?”

宋成說:“信宜村的人昨天就已經來了,我已經解釋過我們糧站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我給他們解釋,我們交進來的公糧,全部都要過地磅,然後我們驗收員要親自嘗過再入庫。出庫也是一樣的道理,我們出庫也一樣要經過驗收的環節,防止混淆了軍糧出去。如果按照他們所說的,有一半是好的,一半是壞的,那經手人是一定知道的,我們就讓我們的出庫員給他們說說,事實的真相,讓他們死心!”

大家就說:“李主任,那就讓人過來吧,我剛才散會的時候看見坐在屋子那頭,有事好好解釋,說說清楚。不是你們的問題絕對也不要背鍋的,這事可很大罪的,好好處理,不要怕,反正你們也沒做過。”

李主任好一會兒沒吭聲,最後也一抿嘴唇,說:“那就當場好好對峙!”

宋成似乎等了很久,就等這番話一般。

“那去喊一下陳明過來吧,咱們有底氣,不要慌。”

紀香蘭看着眼前發生的人和事,深知他們其實也是宋成珍珑棋局裏的棋子。

但是,沒關系,只要能将老村長們的糧食弄回來,一切都不是事。

對于他們來說,沒有損失,就是最好的事情。不過,宋成未免也低估了她,想利用他們,那就盡情利用,她自是會幫信宜村再讨福利。

這會,那名叫陳明的人走了進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