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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首發

第74章平平無奇小龍蝦

這一夜, 李冬梅沒有回她房間睡，三人選擇擠在兩張小床上。白靜将紀香蘭那張小床推在一起，并倒了一塊後, 一米二的小床瞬間就變成一米四了。

三個人打橫睡, 位置就很寬敞了，就是腿得蜷着，打不直, 不然腳踝得撂在外頭。

李冬梅半支起身子笑着說：“咱們三這側躺的姿勢像不像三只煮熟的蝦弓着身子呢？”

白靜竟一聽這話, 笑得停不下來那種, 紀香蘭看見她笑得眼睛都有了淚花, 也不禁染上笑意。

“我本來沒覺得那麽好笑的, 看你笑我也覺得好笑了，冬梅啊, 你這肚子快五個月了, 我看也顯懷了，平時要搬搬擡擡的話, 你還是少去弄了。”

李冬梅點頭，“我知道, 我愛惜着呢, 現在還沒多大感覺, 就是那裏的骨頭有點疼。”

紀香蘭問了下位置後, 了悟說：“這麽小的肚子應該不是恥骨，可能是圓韌帶疼。就是你子宮被撐大後, 子宮是有幾條圓韌帶拉扯着的，所以拉力大了, 你比較敏感感覺到了。”

李冬梅聽紀香蘭如此形象的解釋後，就聽明白了。

白靜感嘆說：“這時間過得好快啊, 香蘭來這島上一下幾個月過去了，冬梅姐的肚子也看得出來了，很快就又有小胖子出來了。”

李冬梅說：“別說我啊，你吃香蘭的藥感覺怎樣，有沒有效果？”

白靜這會一聽，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臉色有些嚴肅，“提起這事，也不怕你們笑話，大家都是女人，我和你們說，自從吃了香蘭的藥，我經常想那個。”

紀香蘭捂着嘴巴笑了笑，“很正常的，不要不好意思。”

白靜看李冬梅那笑得前仰後翻的模樣，也有些難為情，“哎呀，你就不能笑得斯文一點。我說真的呢，這事我還不好意思開口，你們懂吧？顧六有時候回來，累得躺着就睡，我好不容易聞到“肉香t”了，我想吃“肉”啊，他不主動，我不好意思說出口。”

李冬梅搖頭，“啧，兩口子，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想要就說嘛，我看你就是太過矜持了。”

紀香蘭卻很明白白靜，畢竟絕大部分的女人，尤其這個年代的，還是相對含蓄的。

照着白靜這樣的性格，要是主動開口和大大咧咧的顧六說：“想那個。”

準會把顧六吓得夠嗆。

白靜說：“難為情啊，我說不出口。”

白靜一想到要她主動找顧六說想做生孩子的事情，她就覺得臉上發燙。

紀香蘭說：“你要是難為情的話，你可以這麽說，你就說咱們要備孕了，備孕的頻率就按你說的來。”

“哎喲，還是你聰明啊，香蘭。”李冬梅覺得備孕這個詞用得頗為精準，準備懷孕。

她以前都不懂用這個詞。

白靜考慮了一下也說：“這個好。”

“其實是好事，你有這個欲.望了，證明藥還是有用的，剩下的我給你開一副促進卵泡發育的藥，滋養一下你的氣血，通通氣血，就是配合針灸是最好的，我實話和你說啊，我針灸不大擅長。”

說白了就是拿她練手，白靜好像有點害怕的模樣，“不行不行，不是信不過你，是我害怕紮針，而且那針很長，我見你給馬少業紮過，太吓人了。還有這氣血，我都覺得我氣血太過旺盛了，這才……”

紀香蘭抿唇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我當然不會勉強你的，你想就做，不想做，咱就不做。”

李冬梅說：“當然做啊，那一點點疼怕什麽，都沒螞蟥咬得疼呢。你抓緊時間的，雖然說有書衡了，但是自己親生的哪裏一樣的。”

紀香蘭有些沉默，書衡既然被領回家了，自是值得好的對待，如果白靜真的懷了自己的孩子的話，書衡的命運是否又會改變呢。

如果書衡是自小和他們一起長大的，感情的深厚程度自是不必說，可是領回家來不過也幾個月而已。

“書衡和我親，我也喜歡他，就算我懷了自己的孩子，他也是我認的孩子。”白靜嘆了一口氣，畢竟在這方面，她也不知道婆婆怎麽想的。

顧六的想法很簡單，他只是想要個孩子陪陪她而已。

他說他呆在家裏的時間這麽短，有個孩子能陪她是頂好的，日後老了，也能有兒孫回來瞧瞧，熱鬧。

李冬梅倒是看得清楚，“我看孫大娘能不能一碗水端平，是難題。但是，她肯定是想要好幾個小孩的，你也不看看她當初還想領兩個孩子回來呢。所以說，你也別想得太悲觀了，指不定兩個都疼愛的。”

白靜的心理很複雜，既想要懷孕，也擔心懷孕。能懷孕生子，在一定程度上是想證明自己，也想在婆家的親戚面上挺直腰板做人。

另一方面，她又害怕會傷害了書衡。

紀香蘭作為外人，在這問題上也不想多言，她只是看了一眼白靜，說了一句，“這事，順其自然吧。”

“嗯。”

紀香蘭對李冬梅說：“對了，你明天要是去禾口的話，順帶問問沿海一帶最近太不太平，我上次去糧倉那邊在船上遇到一個人，他給我說到列島的情況，說列島有海盜出沒。就不知道我們這頭會不會有，他們那邊有船只去交換物資的，我尋思着我們要是有船不也能去麽？冬梅，你看看能不能牽頭把這事辦了。看看四列島和我們近不近？咱們不要求以舊換新，以舊換舊也成啊。”

兩人越聽越上頭，忽然都問了一句，“什麽叫以舊換新啊？”

"以舊換新就是拿我們不怎麽用的舊的東西，換別人新的東西，當然這別人也不是傻子，這換不了。所以，我們可以用舊的東西換別人舊的東西。以物換物，這不涉及買賣，我尋思着也沒多大風險。"

白靜一聽雙眼都露出了亮光，“這主意好哇，我家裏手工活特別多，我婆婆也會做扁擔那些，竹子編織的玩意特別多，我之前還有好多貝殼的手工鏈子，就是不知道這海上的集市，咱們怎麽弄？”

“先有船就跟船出去瞧瞧，這個可以問問文隊長，文隊長肯定知道，我明天得呆在委員會，不然我也跟着去了。反正現在還沒到收成的時候。”

李冬梅：“行，那就交給我了這事。後勤部明天要過來培訓的，我上完培訓再走。不過，這海面真的有海盜嗎？”

歷史上還真有，而且已經存在幾百年了，“他總不會騙我的，就看是小打小鬧，還是很嚴重的了，現在時勢不好，但是能确定的就是我們走國道是一定不會出事的，他們應該也是有所選擇下手的。”

白靜搖搖頭，“國外的話，海盜那是很猖狂的，國內我生活在內陸，對這事不是很清楚，只聽過媽祖的故事。”

“你就知道給你兒子講故事。”李冬梅開玩笑地說着。

幾人聊着聊着，也近九點，村裏由原本喧嚣聲慢慢沉寂了下來，“我們也睡吧，明天也還要早起的。”

李冬梅還沒來得及将煤油燈給關了，燈就自己滅了。

“這燈芯有點不好，老是要去挑它，這下好了，都不用關了。你們說這四列島，能換到我的自行車嗎？”

紀香蘭和白靜異口同聲地說：“你做夢吧你。”

李冬梅呢喃了幾句說：“我這不是說說而已嘛。”

幾人又聊了幾句，最後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逐漸陷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回到臨時辦公室的三人，才剛去到一口水都沒喝上的時候，就被抓去開會了。

這讓紀香蘭感受到了熟悉的社畜味道，來人是後勤部的王晴晴。

“大家動作快一點，我們不是要在這裏上課，咱們車上再說。”

什麽？！車上？

三個人才去到，就又被拉上産篷車了。

王晴晴跳上來說：“我帶你們去參觀營隊的糧倉，當然，我會在這裏給你們給你們講講規矩，進去之前會給你們蒙上眼，你們不要介意，畢竟是機要。”

白靜：“那為什麽又帶我們去？”

“帶你們去，是因為有工作的必要，但是位置我們不能透露出來。這樣你們也好開展工作，不然就像雞和鴨講，我上課，你們聽不明白。”

她們幾人一致點頭。

王晴晴就紀律上來說，給她們一條條念着，她自己也說：“按規矩上來說，我要念，你們要聽。所以咱們都不拖延時間，早點結束。”

王晴晴的性格是紀香蘭所喜歡的，英姿飒爽，個性也很爽脆。

“還有，就是糧食存儲的條件和知識點。我們進磅和出磅的公斤數要對得上，這是最重要的。”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前頭的車窗有規律的敲了好幾下，紀香蘭知道是摩斯密碼，但是解碼這事情，實在超出她的能力之外了。

大概意思也能猜到是快到了，這會王晴晴給她們綁上了眼罩。

人一旦被綁上雙眼之後，聽力和觸覺就變得尤其敏感。她甚至能感覺到路況是越來越颠簸了，好像旁邊還有瀑布的聲音。

王晴晴說：“等會下車的時候，你們小心，我會扶着你們下去的。”

說着，車子很快就停了下來，柴油的味道很濃郁，紀香蘭聞到還有點想吐的感覺。

“小心些，腳擡高點。”

大家依言小心走下車子，彼此攙扶着走了進去。

紀香蘭能感覺到地勢不是很複雜，因為進去的路程并沒有七拐八拐，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們在帶她們進去的時候，還在原地繞了一個圈子。

紀香蘭：……

能理解謹慎，但是這樣轉圈實在太明顯了，但是紀香蘭也不敢說啊，只能權當不知情。

“好了，到了。”

說着，王晴晴上前去幫忙解開眼罩，“喔，不好意思，打的是死結，稍等一下。”

解開眼罩的那一瞬間，幾人眯着眼睛緩緩适應了好一會兒。

這裏就像一個大倉庫一樣，一摞摞的糧食和罐頭還有壓縮餅幹都儲存在這裏。

每一個區域都有士兵在把守，王晴晴指了指遠處的一塊區域說：“瞧見我手指的方向沒有？那一邊就是你們上次運回來的糧食。”

李冬梅有些震撼，她這一輩子沒見過這麽大的糧倉，更別說這麽多的糧食在裏頭。

難怪剛才王晴晴這麽謹慎，她不僅發出了贊嘆，“看見了，好多的糧食，夠我吃一輩子t的了。”

白靜也看得出了神，他們駐軍以來的糧食都是在這裏出去的，這麽短的時間，她擡頭看了一眼頭頂幾十米遠的鐵皮，搭建了這麽大的一個倉庫，還是兩層的。

有不少人從鐵樓梯上去，似乎在清點着庫存數目。

紀香蘭的目光四處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些工作人員的動作，發現存儲在裏頭的壓縮餅幹原來和現代不一樣。

這會的軍用壓縮餅幹是用小鐵罐裝着的，就像二鍋頭瓶子般大小。

上面有着代號723-1.

可惜她吃不了，不然也想嘗嘗這個年代的壓縮餅幹是什麽滋味。

王晴晴說：“你們看，驗收環節在那邊，我帶你們來的目的，一個是參觀，另外一個就是看看別人的工作環節，這樣對你們上手也有好處。”

……

當王晴晴送她們回去的時候，在車上就開始講解理論知識了。

因為這樣方便她們理解，說到一邊，紀香蘭卻有話要說。

說起這個，紀香蘭舉手：“教官同志，針對糧食存儲這一點上，我有些意見要提一下的。”

“請說。”

“我發現糧食從包裝上到定點定位存貯都沒做到完善，從制度上來說，就有些問題。”

李冬梅這會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紀香蘭的小腿，第二下她給躲開了。

李冬梅的意思她明白，是讓她沒多嘴。

但是，一想到後勤部和陸衛是共同服務于國家的，她就忍不住想提一下意見。

“紀同志，請說。”

“就是一個5S3T的問題①，其實其他幾個方面做得很好的，就是定量定位這兩個，我覺得還不夠完善。舉個例子來說，壹號大米進庫時間是昨日，那麽存放昨日的位置也是專門有區別開來的，對嗎？”

“确實是。這樣不對嗎？”

“可是，我從教官同志和我們講解的過程中，我覺得還不夠。起碼袋子上也要印有日期，還有地面也要有劃區标識相應的日期和公斤數，這樣就能做到一目了然和一一對應，不會混淆。地标物标和擡頭的區間标一致的話，就算混在一起的大米，都能區別開來，甚至我們還能用顏色來區分，存放幾個月以上的袋子要塗什麽樣的顏料等等。”

這對于紀香蘭來說是很正常的知識點，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就太過于前衛和震驚。

但是細細琢磨，就又覺得想法很細膩，十分到位。

就連王晴晴都露出了震驚地表情來，她說得沒錯。一旦袋子掉下來，放到旁邊的那一摞去了，那就混淆了。

她不僅從袋子上就打上标簽來區別，甚至連存放的地面都提出分區規劃，不僅連王晴晴都震驚了，李冬梅和白靜都覺得不可思議。

“天啊，香蘭，我怎麽覺得你懂得很多啊？”

王晴晴想了想後說：“我不得不承認，你這個想法很好，我會立馬就報告上去。”

“這個也不是我的想法，是以前讀書的時候聽聞菊花國有這麽個概念的。”紀香蘭當然不敢把這個管理理念據為己有。

她這是用現代知識管理幾十年前的事情，當然會顯得前衛。

等課程結束的時候，李冬梅和白靜都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白靜說：“說實話，香蘭，我覺得以你的才能，比宋成都适合管理這裏。”

李冬梅說：“對啊，就你提出的那個5什麽的，真的震驚到我了，我爸在廠裏幹活，都沒聽說你這玩意。”

白靜還在說紀香蘭的時候，李冬梅眼尖地看見宋成已經站在了她身後，她還一個勁兒的說紀香蘭的才能問題。

她慌忙拉了她一下，她沒有會意過來，紀香蘭轉頭看白靜的時候，也發現宋成了。

她出聲喊了一句，“宋副主任。”

白靜一聽，立馬噤聲。

宋成面無表情看了她們一眼，“小紀，你出來一下。”

白靜朝着紀香蘭做了一個鬼臉，紀香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表情。

她跟着宋成走出了大堂，挑着一個四處比較安靜的樹下，紀香蘭沒有走過去，他有些疑惑地擡頭看了下，綠樹成蔭，她站得那般遠曬太陽是作甚？

“你站那麽遠做什麽？”

“宋成，我怕到時候你老婆的哪個眼線又告訴她，我倆“單獨”站在一起，那我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宋成一聽皺着眉頭，雙手叉腰，将頭撇向一邊，“我知道，她找過你了。”

喲，敢情這裏不止有他老婆的眼線，他也有眼線啊。

“咱倆什麽關系，讓你老婆拎拎清一些，我倆絕無可能，你也好和她解釋解釋清楚。”

紀香蘭在說到絕無可能四字之時，能明顯看到宋成的手抖了都，他撇開的頭轉了回來，看向紀香蘭。

“和瘋子之間，有什麽好解釋的？”

“那是你們倆夫妻之間的問題，我不想被人誤解。如果你叫我過來，是為了這件事，那也屬實有些無聊。”

說着，紀香蘭就想轉身離去，被宋成出言打斷。

“叫你來，自是有正事。下午你和我去一趟每安，運糧回來。”

紀香蘭冷笑，“宋副主任，按照程序不适合吧？軍糧那邊規定至少三人同行，而且以後後勤部也會派人一起去，你通知後勤部了嗎？”

宋成有些吃驚的模樣，想說點什麽，又說不上來，顯然有些吃癟。

不管他又想做什麽，反正沒好事，她也絕對不可能再單獨和他行動，所謂吃一墊長一智。

有本事，就當着軍方後勤部的面來做手腳吧。

紀香蘭見他無話可說，她也不想和他再多呆，立馬就轉身走人。

下午的時候李冬梅去了禾口，她們二人在辦公室有些無聊，就決定去田裏看看。

去實地考察也是被允許的範圍，而且她們去看看種植的進度也無可厚非。

她倆一人騎着車子，往村子裏的田那邊騎去，大牛正在噴灑着肥料，見到她們來了，趕緊涉水過來。

白靜看着一田子的水問大牛，“這田裏怎麽那麽多水啊？”

“這是護苗用的，晚上氣溫會低一些，清明前會回冷一波，除草劑和化肥我們現在得趕緊弄完了。”

紀香蘭見大牛還在忙着，笑笑說：“大牛老師，種田你是專家，我們來看看産出糧食的這幾片地，加油啊，咱們的軍糧産量就靠你們了。”

大牛笑得憨憨的，“我們的糧食也從這裏出呢，大家吃的糧食都在這裏。”

說着頗為自豪低展目這一百多畝地，每一畝上都有不少人在忙活着。

等以後年代過去，還會有分田到戶的政策，到時候一戶人起碼得有兩畝。

當然，這些都是不可說了。

紀香蘭眺望着眼前的水稻田，一塊塊方田與田壟被規劃得井井有條的。

大牛忽然說：“姐，你們來都來了，下來摸土蝦子呗。就在這田壟旁邊的那一條條水渠，看到了嗎？土蝦都在那打洞的呢。”

“那有手套嗎？”

大牛揮手：“不用手套，直接讨就行。”

小龍蝦喜歡在潮濕陰暗的泥土裏打洞藏身，所以田壟一旁的水渠是最多小龍蝦的。

但是小龍蝦藏得深，得用鐵鏟去鏟，鏟倒不是難事，而是這沒有防護工具，徒手去抓的話，容易被小龍蝦那鉗子給夾到。

紀香蘭：……

看不出來，大牛是個狠人。

紀香蘭說：“我倆還是需要手套的，和你不同，沒你這徒手掏土蝦的能力。”

“那你看看，那邊上那個筐子裏有沒有手套的。”

白靜跑過去找了找，還真找到手套了。

兩人一邊戴着手套一邊卷起褲腿，紀香蘭囑咐她：“那邊有雙水鞋，你穿上，當心被螞蟥咬了。”

白靜一看，發現只有一雙，“那你呢？”

紀香蘭說：“我不怕被咬，就算被咬了，我也會處理的，快下去吧。”

紀香蘭把鞋襪脫下，兩人一起下了泥濘的水渠裏，兩人拿着鏟子就在其中一處鏟着，兩人都以為，要鏟很深才能見到土蝦子。

結果第一鏟子下去，就挖到了，數量多到都有點泛濫的感覺，紀香蘭一看，戴着手套的手一摸一個準，真肥！今晚又有一頓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