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現在只能想辦法讓她能撐到太陽下山,然後讓她變回人形讓大夫救她……”玄明在小滿面前盤腿坐下念起了經。

“我,我去找大夫,我去找衙門的大夫。”正當陸青山要跨門而出時,看到從裏面走出一個雙手沾滿鮮血,右手還握着一把還在滴血的錐子的霓裳,徑直朝着他們沖了過來,陸青山拔出劍和她過了兩招便制住了她。

“是人是鬼?”他問道。

“你管我是人是鬼!我要殺了你們所有阻攔我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大笑道,“害死我姐姐的人都不得好死!幫賈家的人都給我去死!!就算殺了我,我也要為我姐姐報仇!”

“姐姐?”陸青山皺起了眉頭,“賈家二夫人是你姐姐?”

“與你何幹!”她狠狠地說道。

“起來!”陸青山一把拉起了她,“剩下的事就去衙門說吧!”

“放開我!”

就這樣,玄清和陸青山一起押解她去了衙門并約定好太陽落山之前就把大夫帶來,顧溪昭和玄明留在了房裏替小滿護住三魂七魄,等着太陽落山。

“小滿,小滿你千萬別死啊……”顧溪昭跪坐在她身邊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小滿感覺自己去神游了一番,微微睜開了眼,虛弱地咳了兩聲。

“小滿!小滿你醒了!”顧溪昭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玄明不能停止念經。

“我好像……去了很遠的地方……我是不是……已經死了……”她慢慢又閉上了眼睛,“我好像已經……死了……”

“別睡啊!小滿別睡啊!睡了就真的醒不來了!”顧溪昭好想搖她,但是都是抓了個空,望着外面即将落山的天開始陰沉了起來,她回頭問玄明,“大概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就要落山了,大夫應該快來了,我們要不要先把小滿抱回房裏去?”

玄明望了望門外:“你去大門等他們回來告訴他們到客房裏找我們,我把小滿帶去。”

顧溪昭爬了起來:“好,你一定不要讓她死。”說完跑向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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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将随身攜帶的裝着自己的血的瓶子拿了出來,滴在了小滿的手上,見已恢複人形,他便抱起她朝着家仆指的房間走去,天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他加快了腳步,一邊小聲喚着小滿的名字。

小滿像是很累了,睡得很熟。

玄明将小滿放在了床上,替她擦着雨水,然後摸了摸脈象,脈象很弱,他急着在房裏踱來踱去,這續命咒只有對魂魄有效,不知她化成人形還能撐多久。

沒過一會兒,顧溪昭推門而入,陸青山和玄明帶着大夫走了進來,大夫連忙走到床邊進行診治,只見大夫一邊搖頭一邊嘆氣,陸青山急忙問:“大夫,怎麽樣?還有救嗎?”

“這位小姐不知是由何引起的呼吸不暢,脈象甚是微弱,待老夫紮上兩針再作二次診斷。”大夫從藥箱中拿出了一包針,抽出一根在蠟燭上烤着,然後在小滿的頭上和手上紮着。小滿感覺到了一絲疼痛,微弱地念着:“我要心肺複蘇……人工呼吸……氧氣……我不要紮針……”

“什麽?她在說什麽?”顧溪昭湊近了聽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別吵,讓大夫安靜紮針。”玄清輕聲對顧溪昭說道。

“哦。”她乖乖閉上了嘴安靜地看着。

一個時辰過去了,大夫的汗已沾濕衣襟,四個人都緊張地看着。大夫摸了摸脈松了口氣,面帶笑容對他們說道:“這位小姐命大,除了還有些虛弱,算是救回來了,若是遲些,恐怕是要去了。”

“太好了太好了,大夫,這裏有些銀子,不夠就先記賬上,等我回我陸家給您送去。”陸青山拿出了一包銀子塞給了他。

大夫連連推辭:“使不得使不得,陸捕頭為人正直,救的人想必也是極其重要之人,老朽為衙門做了四十多年的大夫,救人乃是老朽活着的意義,縣太爺給老朽每月的俸祿足矣,陸捕頭又是衙門的人,應該的、應該的。”

“這怎麽行,那改日我去替您置辦點您要用的工具。”他見大夫實在是不肯收,便收回了銀子,“那我送您。”

“哎,好、好……”大夫收起了藥箱,陸青山拿起門邊的傘送大夫出了門,在門口讓衙門的人用轎子送大夫回了衙門,見已走遠,他便快步趕回了顧溪昭的房間。

一進門就見顧溪昭哭個不停,陸青山還以為出了什麽事,連忙跑到床邊問,才得知她是擔心得不得了見沒事了便哭了。他呼了口氣:“能不能不吓我?”

顧溪昭破涕為笑,玄清見狀笑着替她拭去了眼淚:“臉都哭花了。”

玄明摸了脈後讓玄清和自己去書房告訴賈老板發生的事情,顧溪昭吵着要讓陸青山照顧小滿,便跟着玄清玄明去了書房。

陸青山時不時用手去試她的額頭确認是否染了風寒,見沒事便安心地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顏。

“……我還不想死……”小滿的嘴裏偶爾呢喃着。

陸青山握住了她的手,什麽都沒說,也許這時候說什麽她也聽不見,這樣也許她會安心些。

“如果有辦法讓你一直停留在人形就好了……”他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

小滿被他這麽一握弄醒了,她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陸青山的側臉,有心事的樣子,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被他一直握着,她将手轉了個方向握住了他,他驚訝地轉過頭來:“你醒了?”

小滿花癡一般地笑着看着他,心想,如果在現世有這樣一個男人這麽愛護她保護她為她着想,她二話不說立馬嫁了。只可惜……她嘴角的笑容褪了下去。

陸青山站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皺着眉頭說:“不燙啊……那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我不應該一個人自說自話地行動,不然也不會出這種事讓大家擔心,對了,案子怎麽樣了?有什麽進展?”

“你呀!”他笑着說道,“先別管案子,管管自己的肚子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來,你別下床亂動。”

“不餓,我不餓,”她抓緊了他的手努力爬了起來,“我……我怕,這賈家太陰森了,我想趕緊回縣衙。”

陸青山扶住她靠在自己懷裏:“不怕,我在這。”

小滿低下頭輕輕推開他:“……青山,你是不是該回去跟你父母親問個安?還有……好好跟楊大小姐談談。”

陸青山搖了搖頭:“我回去了肯定出不來了,那刁蠻姑娘肯定守在我家。”

“可你這樣不是個辦法,還是要說清楚,否則她一定會等你等到死的,你們的規矩我懂,指腹為婚的一定得成親,如果忤逆了便是大不孝,跟她說清楚了也許就會乖乖在家等你而不是出來找你,為你擔心了,何況……”她心裏很是難過,說出這些話是要有多大的勇氣啊,這個年代怎麽可能去搶人未婚夫啊,別說名聲不好,也許還會被處死,想到這真是後怕,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雖然難過的要死,但還是不能知道這件事了還當不知道,即便自己是很希望他能退了那門親事。

“何況什麽?”

“何況我不是人,而且她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存在,小昭也是男裝,她應該不會誤解你……”小滿真的想甩自己幾個巴掌,多希望能把自己打醒,回到現實去,喜歡誰誰都不能跟自己在一起,這是在演苦情劇嗎?怎麽偏偏就是自己呢?

陸青山突然生氣地看着她:“不許你再說一次你不是人,這句話只有我能說,誰都不準說!”

小滿哭笑不得,誰想說自己不是人啊!你喜歡一個女鬼說出去不被當瘋子啊!她剛想開口,便被他一把擁入懷中:“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想說這個……”

小滿把臉埋進了他的肩膀,不然還是遵循自己的意願吧,畢竟現代的人生才走到三分之一就被草草完結了,古代還不能讓自己好好走一遍嗎?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她不再說話,如果他願意娶,那就嫁了吧……

許久

“你真的不餓嗎?”他輕聲問道,“我可聽見你肚子在叫了。”

小滿臉紅着說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呆在這兒。”

“好。”

雨已經止了,

去書房與玄清他們打完招呼,陸青山便帶着小滿上街找小吃去了,順便給她添置兩套衣裳。

成衣店——

“喲,這不是陸家大公子嘛!”老板娘招呼着陸青山,然後瞥了一眼小滿問道,“您這是帶了丫鬟出來給楊大小姐買衣裳嗎?”

“丫鬟?!”小滿看了看自己對老板娘說道,“我哪裏像丫鬟了?”

陸青山笑了一下:“你現在這淩亂的樣子,也難怪她會認錯,”他對老板娘說,“老板娘看我來過這麽多回成衣店,有哪一次是帶着女子前來的?而且,楊大小姐的衣裳還用我操心嗎?”

“哎喲,您瞧我這眼,真是不會看人,”她作勢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對小滿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小姐,多有得罪,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

小滿見狀只好說沒事。

“她是我自出生後以來第一個喜歡上的女子……”他趁着小滿挑衣服的時候悄悄地對老板娘說道,眉宇間帶着笑意,“還望老板娘能多多照顧。”

“那是,那是,敢問這位小姐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呀?能和陸公子在一起的絕非普通人家的女子。”老板娘很是好奇,眼前這個衣衫淩亂的女子的身份。換做是別人,她也就罷了,這可是陸青山看上的女人,不簡單、一定不簡單。

陸青山對這個問題有些不知所措:“她非本地人,告訴你你也不知道,總之非尋常人。”

這個謎一般的女子讓老板娘更好奇了,她嘴上說着也罷,心裏卻一萬個想知道。

換好衣服的小滿從裏間走了出來,陸青山看着她胡亂穿的樣子忍俊不禁:“你都多大了,衣裳還穿不好。”他走了過去,拉着她回了裏間,替她脫了外衣,小滿連忙抱住自己身上的衣服,搖了搖頭,他笑了,輕聲說道,“我只是幫你脫了重新穿好,又不非禮你,何況我要是非禮你了,你可以叫人。”

“我自己脫……不許偷看……”小滿轉過身去,解開了身上的帶子,然後轉頭說道,“你告訴我怎麽穿。”

陸青山二話不說手從她腰間穿過替她系着衣帶,她瞬間臉紅到可以煮荷包蛋了,她就像個木偶一般讓他穿好了衣服,然後替她撥弄了下頭發皺了皺眉,小滿問道:“穿着不好看?”

“少了點什麽……”他二話不說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付了銀子,拿了衣服就走。

小滿踩着小碎步跟着他的腳步,沒多久,來到一家銀樓,一眼便相中了一支發簪送給了小滿,替她戴在了頭上,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放下銀子連說不用找了,便拉着她跑到了大街上。晚上的天氣因為下過雨,格外涼爽,空氣也很好,小攤小販又将自己的小攤鋪了開來,小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被他牽着,她的腳步變得越來越沉。

“是不是走太多路餓壞了?那我們去那家客棧吃點什麽吧!”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客棧。

“什麽都好,馄饨面條饅頭包子什麽都好……我快餓出人命了。”她已經餓得想吐了。

于是他把小滿扶到了客棧裏,讓小二快些上菜。

小滿餓趴在了桌子上:“我已經餓得不想說話了……”

陸青山便準備自己跑去後廚替他們端菜,他的名聲很大,所以跟掌櫃的說了一聲便可随意出入後廚。

小滿喝了幾杯水墊了墊肚子,然後看着陶制的杯子裝着的水映出自己的臉,好像瘦了點……她仿佛聽見有人在對着自己指指點點,當她轉頭去看時,他們也轉回了頭顧着自己吃,這個時間,在客棧裏的人大多是來喝酒聊天的,有一個人借酒消愁的,也有談生意的,好不熱鬧。

“快去通報,說陸公子在同緣客棧,讓大小姐快來。”小滿猛地回頭,只見兩人匆匆從客棧走出,小滿立刻警覺起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早上那個大小姐,萬一來了豈不是成了撕逼現場,想到這,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邊急着等陸青山出來告訴他,一邊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去避一避,這畢竟關系到他的名聲,這麽好的名聲被自己毀了這得有多造孽。她想到這,讓小二去後廚告訴陸青山自己先走一步,之後自己會去衙門找他,然後轉告他楊大小姐快要來了。說完她便匆匆離開了客棧,身無分文的她決定先在附近逛一逛,還不想回賈家跟他們會合,剛才發生的一幕對她來說已經留下陰影了。小滿剛離開客棧沒多久,陸青山便發現小滿人不見了,他放下菜四處張望着,小二上前轉述了小滿說的話,他眉頭一皺,把銀子給了小二:“這桌菜算我請,你們吃吧!”他剛跨出客棧便與上門的楊大小姐撞了個滿懷,他條件反射地接住了她,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着他們,陸青山無奈地把她扶好,行了個禮。

“楊大小姐這麽晚了還出來客棧是要來吃宵夜嗎?”

楊大小姐拽着他的袖子就朝裏走,然後指着空桌上的飯菜說:“你這是跟誰在吃飯呢?人呢?”

“我跟誰吃飯這你也管?我可不是你家的下人。”陸青山整了整袖子。

“當然得管,你可是我未來夫君!萬一你跟一些不明來歷的女子勾三搭四,說出去我們兩家都不好過。”她瞥了一眼陸青山,一副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的樣子。

他笑了一下說道:“如若我答應了公主的婚事,你這指腹為婚還能作數?”

“你敢!”她急了,“公主又怎麽樣,她還能喜歡你一個小小的捕頭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公主在與皇後娘娘微服私訪時,點名讓我護駕,此後皇上便發了文書給我爹,意欲賜婚于我,這可是全縣城都知道的事,難道你一個堂堂楊家大小姐沒聽說過此事?”陸青山繞着她走了一圈,“當今公主可不比你差,我連公主都可以婉拒,何況是你。”漸漸門口聚滿了看熱鬧的人。

“大哥?”正說着,人群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走了出來。

陸青山見到二弟滿是欣喜:“子钰!”他拍了拍陸子钰的肩,“你不是準備上京趕考去了嗎?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面晃悠?”

“哦,爹說讓我趕考前來見你一面,聽說你回來了,怕你查案沒時間回家,便去衙門找你,衙門告訴我你去了賈老板家,這不,剛好路過此地,這麽多人看熱鬧就湊近一看,沒想到這麽巧。”陸子钰笑着說道,“爹娘可想你了,你這可是快半個月沒回來了,每次回來也只是押解犯人,從不回家跟爹娘打招呼,子陵也是鬧騰的很還得你去治治他,總之看到你平安就好!”

陸青山把陸子钰扶正面對楊大小姐:“哎,你說,我二弟怎麽樣?飽讀詩書,這長得也是和我不相上下,雖然不會武功,但是憑他的聰明才智,考個狀元探花什麽的不在話下,說不定被皇上賞識就直接封個什麽文官做做,你可就是官夫人了,比我這種小縣城的捕頭總要好吧?你爹可不就想要你嫁個大官,我這樣的哪天突然就讓你守寡了豈不是可憐?要不要考慮下?”

“你!”楊大小姐氣不打一處來,伸手要去打陸青山,但随即又拍在了桌子上,“我堂堂楊栖月不用你們陸家施舍!哼!”她氣呼呼地走出客棧,“都給我讓開!”

“散了散了,你們也趕緊吃了回去休息吧!少喝點都。”陸青山對周圍看熱鬧的人說道。

陸子钰和陸青山走出了客棧:“哥,你不回家嗎?”

陸青山想了想:“這陣子,我要住在衙門,待案子解決了,我就回來,然後帶個人給你們見見。”

“誰呀?莫非是大哥的心上人?”

陸青山輕輕拍了下他的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那我等你。”

他們有說有笑地聊着天,小滿坐在小攤邊的石階上看着人來人往,她遠遠便看見陸青山和一人有說有笑地走着,她連忙起身穿過人群一把從身後拉住了他的手臂,陸青山條件反射地制服了她。

“啊!疼疼疼……是我。”她感覺自己手臂都快脫臼了。

他這才發現是小滿,立刻松開了手,忙問:“怎麽是你?沒事吧?弄疼你了吧?你怎麽一聲不吭地就來了,我還以為有人偷襲我,疼嗎?”他一直替她揉着肩。

“沒事、沒事了……”小滿活動了一下肩膀,笑着說,“不過你下手真重,差點就錯位了。”

“沒事就好,來,我給你介紹個人,”他拍着陸子钰的肩對小滿說,“這是我二弟,陸子钰,你随我叫他子钰便可,子钰,這就是我想讓你們見的人,不過,本來還不到時候,你先替我保密,不要告訴爹娘,你也知道,這門親事我是不想要的,爹娘那邊還以為我退了公主的親事是因為我惦記着楊栖月那個刁蠻的小丫頭。”

小滿笑着對陸子钰打了聲招呼:“你好,我叫斯小滿,斯人的斯,小滿的小,滿月的滿。”然後伸出了手。

“呃……”陸子钰不知該如何回應,便做了個揖,“在下陸子钰,潇潇暮雨子規啼的子,金玉良緣的钰,哦不,金字邊上一個玉,這樣應該比較容易懂。”

陸青山看着兩人笑着對視不禁有些萌生醋意,哪怕是自己的弟弟,他立刻咳嗽打斷他們:“好了,子钰,你該回去了,爹娘可不放心你不帶侍從就出來了,畢竟這兩日便要啓程上京,這要緊關頭,可別出了什麽岔子,回去告訴子陵,他再敢不聽爹娘的話我就讓他在衙門做苦力。”

小滿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仿佛是在和兒子說話:“你這比當爹的還要操心啊!”

陸子钰微笑着對她說道:“斯姑娘有所不知……”

“不知什麽不知,你快回去,改天再說。”陸青山急忙催促他回家。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他對小滿行了個禮,“那就告辭了,斯姑娘。”

她朝他擺了擺手:“慢走。”

陸青山把她拉到一邊,問她:“你還沒吃飯呢!可別餓死了,不然我真的是娶了個餓死鬼進門了。”

小滿聽到要娶她她瞬間漲紅了臉:“誰說要嫁給你了,你可別自作主張,”然後她便扭頭指着不遠處的面攤說,“我要吃面,不吃客棧的菜。”

“好好好,都聽你的,走,我們吃面去!”他便拉着她的手往面攤走去。

坐定後,他們點了兩碗牛肉面,小滿便一筷一筷地夾着吃了起來,一句話都不說,陸青山把自己的那碗也推給了她,讓她多吃點。

她覺得自己這種形象完全可以去參加大胃王比賽了,因為這個碗大的太實在了,有臉那麽大,看到陸青山把自己的那份也給她,她卻不好意思下手:“我這樣……你怕不怕我把你吃窮了?”

他大笑了兩聲:“笑話,我陸青山還能讓你吃不飽嗎?這個面攤我都能給你包下來。”

“別、別,我吃就是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真不吃啊?”

陸青山想了下:“不如……你喂我吃?”

小滿低下頭吃了起來不作理睬。

“哎,你這姑娘真是小心眼,喂我吃個面還不樂意了。”他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看着她的反應,小滿哪裏吃這一套啊,她瞥了一眼陸青山笑了笑,繼續吃着。

陸青山心想,這姑娘真是有趣的很,換做是尋常女子早就争着搶着湊上來了,一來,起先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二來,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沒有和自己太過于親近,反而還想離開。不過……“她”不是人這一關,該怎麽跟家裏人解釋。

小滿喝完最後一口湯,大呼吃飽了,然後看着陸青山一臉嚴肅,她試探着問:“不會錢不夠吧?那拿我頭上的簪子抵?”

“拿我的玉佩抵都不準抵我給你的簪子。”他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老板,這剩下的錢不用找了,以後這位姑娘要來吃面不許收錢,吃多少你記我賬上。”

“哎!好嘞!”老板收下了銀子,然後對小滿說道,“陸捕頭這麽好的男人你可別辜負了他,他可從來不跟女子單獨相處的。”

“可他……”這老板的話讓她又不由得想到了楊栖月,看着老板和善的臉,她只好點了點頭。

“陸捕頭可不會欺負女人,”他又補充了一句,“就是身邊的女人太多了,你可小心被別人搶走喽。”

“老板你可別多嘴啊!萬一我未來夫人被你吓跑了,你可別想安穩賣面條了。”陸青山打趣道。

老板連連擺手:“這姑娘和陸鋪頭的命格相輔相成,是命中注定的有緣人,兩人若能相伴而行勢必将順風順水,逢兇化吉。”

可不是,不是人當然靈氣,小滿心想,不過不管是不是奉承,聽着還是很開心的。

“你一個賣面條的還算起命來了,不過還是借你吉言,”他起身摸了下小滿的頭,“走吧,我們去找玄明玄清他們。”

小滿抓住了他的手朝他笑了笑,然後把他放在了面碗裏,閃到一邊:“老人說了,被摸頭會長不高的。”

“你這姑娘,跟小昭學壞了。”他用沾了湯水的手去吓小滿,兩人笑着打鬧着走遠了。面攤老板微笑着點了點頭:“這對鴛鴦若是真能成,也算是慶山縣的一大喜事啊……”

“老板,來碗青菜面!”

“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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