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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葉子是精怪留下的?”陸青山翻動着手上的葉子。
顧溪昭擺了擺手:“不是我說的,是小滿說的,她說會不會是像我們一樣,給錢買東西呀?”
陸青山恍然大悟:“你是說,其實只是交換?難怪沒有害人性命。”
“有道理有道理,小滿你好聰明啊!”顧溪昭一臉得意,“沒有你,陸青山這輩子都破不了案。”
陸青山指着顧溪昭說:“哎,小昭,你這話何意?我也是靠本事坐上捕頭的位子的,你可不能小瞧我。”
“那可不一定,你是陸家大公子,陸家可是慶山縣的大戶,得罪了你,老百姓靠誰吃飯啊!”她晃着腰間的瓶子。
陸青山氣的伸手要打她,見她不躲便也沒下去手:“不愛理你。”
“你就別欺負他了,好歹他還是個捕頭,在外面還是得給他些顏面啊……”小滿看着顧溪昭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她對小滿合手笑着說道。
“還是得小滿治你。”陸青山得意地挑了挑眉。
顧溪昭從腰間拿出了現靈粉在他眼前晃了晃,陸青山快手抽走以後反過來得意地對着顧溪昭晃了晃。
她拍了拍手:“反正我也用不着了,讓你留着見心上人吧!”
小滿不好意思地把頭轉向一邊。
“多謝小昭姑娘成全!”陸青山笑着朝她作了一揖。
“後面發生什麽事我不管了,你如果讓小滿被人誤傷,我定不會饒了你。”她拔出匕首指着他。
“哎,小昭……”小滿伸手攔了一下,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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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溪昭連忙收回匕首:“我怎麽可能殺他嘛!就是吓吓他。”
陸青山看着顧溪昭一個人自言自語微微一笑,把手裏的現靈粉塞進了腰封裏。
“我認為,白天我們這麽大張旗鼓地查,會不會因為害怕我們,精怪就不出來了?”顧溪昭推敲着。
小滿點了點頭:“是啊!不過我還是覺得應該一試,等到夜裏看看吧!”
三人晚飯過後便分頭行動,結果到了後半夜,果真如顧溪昭所料,并沒有出現精怪,因為這事,所有人都已經很多天在家閉門不出,只有夜裏孩提的哭鬧聲代替了打更。由于白天中午多睡了會兒,顧溪昭晚上特別精神,一直躲在暗處看來看去。小滿則是在半空觀察。陸青山約是覺得顧溪昭會來喊自己,便放松警惕打了會兒盹。小滿見顧溪昭跟自己招了招手,便飛了過去。
“又發現嗎?”顧溪昭輕聲問道。
小滿搖了搖頭。
“那我們去找陸青山問問。”
于是兩人來到了陸青山的案發點,結果發現他竟然在睡覺,顧溪昭一把把他推了個空,他這才醒了過來:“什麽人!”他一個鯉魚打挺擺好了打架的姿勢。
“讓你看着你怎麽就睡了!”顧溪昭壓低了聲音說道。
小滿感覺門口閃過一個人影,小滿朝他們招了招手讓他們別說話。
三人湊近了窗口張望着。
果然有個人影,在夜霧中的樣子讓人不禁寒毛豎起。
“這個人很可疑啊……”兩人不約而同地說,然後互相看了一眼。
小滿轉頭對他們說:“我先出去看看,你們不要打草驚蛇。”
“如果一會兒有什麽事別一個人扛着,喊我我拉着他一起過來。”顧溪昭點着頭說道。
陸青山看着顧溪昭問道:“說什麽呢?”
“別說話。”
“哦。”
小滿貼着牆穿來穿去,跟蹤着那個人影。發現人影在一戶養鴨戶門前停下了,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什麽東西放在了門口,用石頭壓着,接着徑直朝不遠處的鴨圈走去。小滿靠近門前,地上用石頭壓着的是和白天陸青山手中拿着的一樣的葉子,看來這個人應該是有問題的,想到這,小滿又跟了上去。
“唦啦啦……唦啦啦……”小滿還沒到轉角便聽見了什麽東西撥動樹叢的聲音。
她咽了咽口水,朝轉角靠近,剛一探頭,嘴裏滿是血的一個猛獸便扭頭與她四目相對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那眼神就是在看着自己。她把目光向下看了看,盡是被咬死吃掉的鴨子,畫面在月光下顯得更加恐怖。野獸長着兩顆尖牙,耳朵細長豎起,陰陽眼,毛色銀灰,約有一人高,稍許有些魁梧,說是野獸,應該就是大家口中的精怪吧!因為根本沒有見過這種動物。它慢慢朝着小滿走來,小滿後退了幾步,鑽進了屋裏,卻不曾想,這東西也能穿牆。剛将頭鑽進屋子,門外便傳來一個聲音:“離江,罷了。”它這才将頭縮了出去。
小滿從另一面牆探頭出去,看到了剛才那個人影,但明明靠的很近卻也只能看見撫摸着精怪的頭的那人嘴角露出的微笑。這麽溫柔的樣子完全無法和眼前這起案子扯上關系,她鼓起勇氣問道:“你們為什麽要盜這些家禽?”
男子微微側臉,不做回應。
小滿皺起眉頭:“快說,不然我喊人了。”
他有些驚訝轉過了臉:“你一個魂魄,喊出的聲音會有人聽得見嗎?”
終于看清了臉,但卻戴了半副面具,從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有一絲邪氣,倒可以用不染塵世來形容他。小滿走到他面前,說道:“就好像你一樣,你可以看見我,那也有其他能看見我的人。”
他輕輕一躍,坐上了它的背:“離江,我們走。”
“等等!”小滿叫住了他,“你叫什麽名字?你明天還會來嗎?”
“知道了名字又能如何?”離江突然說話了,小滿吓了一跳。
“柏祎……”說完,他便和離江消失在了夜幕中。
小滿一想,也不算是完全沒線索,但還是沒來得及救下這些可憐的鴨子。
等她回到陸青山處與他們會合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睡得東倒西歪了。只好等第二天再說了。能看見自己的人越來越多了,小滿開始不安了起來。
拂曉——
“咚!”一聲悶響,陸青山原本靠着牆的頭撞在了另一面牆上,閉目養神的小滿睜開了眼,看着扶着腦袋從牆邊慢慢爬起的陸青山,搖了搖頭,另一邊,顧溪昭睡得真是粗礦,大字躺,嘴裏還說着“玄清,嘿嘿嘿……”
“啧啧啧。”陸青山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便把她扶好靠着牆,然後看了看四周,“小滿你在嗎?”
小滿看着他不回答。
“不知道你在不在,姑且當你在吧……”他又盤腿坐下,搓了搓臉,睡意朦胧的臉還帶着些疲憊,“我也不知道為啥,就突然睡着了,大概是太信得過這丫頭了。”他看了眼熟睡的顧溪昭,“我想讓你來做決定……”小滿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了一下,本來還想說讓他做決定,現在又把球踢給了自己,她不想面對這件事,打算之後就當不知道,“要不要把她弄醒……”
小滿瞪大了眼睛,什麽?就讓自己做決定要不要弄醒顧溪昭?這說話大喘氣也不帶這樣的啊!她嘆了口氣,俯身到顧溪昭耳邊說了一句話,她“嗖——”地跳了起來:“玄清在哪?!”一邊還擦着口水。陸青山先是一愣,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
定下神來的顧溪昭生氣地看着小滿:“小滿你捉弄我!等師父把你變回人了我要欺負你!”然後追着明明碰不到的她。
“那我就不變了,哈哈哈。”小滿一邊躲閃一邊說道。
“我不管,我一定要師父幫你變成人!”顧溪昭抱胸看着她,“我也想有個能一起上街一起吃東西一起玩的朋友啊……而且你還那麽聰明,我那麽能幹,我們簡直就是雙劍合璧無所不懼啊!”
陸青山在一旁“切”了一聲:“等她成人了我還能讓給你?”
“好了,我有事要告訴你們,你倆昨晚睡着了,我就沒叫醒你們。”小滿示意讓顧溪昭轉達讓他把現靈粉先拿出來給自己用一用。
當小滿再次出現在陸青山面前時,陸青山已經像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的反應了。
“我現在告訴你們昨晚發生的事……”然後小滿細節一處不漏地告訴了他們。
“離江?你是說離江?”顧溪昭突然喊了出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滿。
小滿點了點頭:“你認識?”
“……是我小時候養的一只……”她猶豫了一下,“一只……魔獸……”
“什麽?!”小滿和陸青山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她慢慢地擡起頭:“但是它當時還是個孩子,很小很小,和小貓一樣,可是它越長越大,我十歲那年師父就不讓我養了,我也很難受,如果當時沒有把它放到這附近的林子裏不管它,它就不會這樣了,它一定是恨死我了,才報複師父保護的村子,這個事你們別管了,我自己解決……”
“不行,你一個人不是它的對手,它現在已有一人多高,跟馬一樣高了,還能騎呢!”小滿連連搖頭,“它邊上還有個像是飼主的人,叫柏祎,這個人你有頭緒嗎?”
顧溪昭突然喜極而泣:“我師兄……柏祎是我師兄啊!我十三歲的時候因為我不懂事,弄傷了他的眼睛,他便不知所蹤了,我找了很久很久,我也經常下山去打聽……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可你這個師兄雖說不害人,這讓那頭東西吃光這麽多家的家禽,也不是什麽好人。”陸青山拔了拔劍說道,“好了,現在,人呢我抓,那只東西,你自己解決。”
“不許動他們!”顧溪昭沖上前去拔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
“小昭你幹什麽!!”小滿大喊道。
“我不相信他們會做這些事,離江很溫順的,師兄也不是那種人,一定是哪裏誤會了,如果,如果最後他們做了什麽真的對不起大家的事,我會親手解決他們,求求你們,不要動手。”她的眼眶都紅了。
小滿連連答應:“好,好,你先把刀收起來。”
陸青山咽了咽口水,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用刀架脖子,雖說她不會下手,但卻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殺氣。
她收起了匕首,走了出去。
“你,還好吧?”小滿看顧溪昭出去了連忙問他。
他擺了擺手:“沒事。”
小滿點了點頭:“沒事就好,我擔心小昭,我去看看她。”說着朝外走。
陸青山想拉住她,卻抓了個空,只好默默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卻恍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跟了出去。
小滿一路上找着顧溪昭,卻不料被出來勞作的全村的人看見了身影,雖她可以穿過眼前所有的東西,但她仍然在人群中躲閃着。
“姑娘!你……”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小滿一回頭,卻不小心與身後的行人穿過,一瞬間,路上所有人都安靜了,仿佛世界靜止在了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她吓得捂住了嘴,糟了,站在人群中的她不知所措。
終于有人說話了,但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是哪裏的妖精!混在我們之中就是為了盜我們的家禽吧!”
接着,一群人把她圍在了中間多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她剛想解釋,卻想起了顧溪昭,于是她便一跺腳飛出了人群,現在什麽都不能說,不能讓顧溪昭和陸青山出來幫自己說話,不能牽扯上,不然他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看了一眼身後罵聲不斷的村民,朝着山的方向跑去。
果然,他們第一件事就是去告訴顧溪昭見到了盜家禽的犯人,顧溪昭卻也吃驚地問道:“你們看見了?在哪?”
“朝着林子跑了!快去抓呀!”
顧溪昭連忙朝着樹林快步跑去,一邊默念着,千萬別是師兄和離江,一邊握緊了脖子上戴着的護身符,裏面是師兄曾經給她的一片葉子,還有離江離開時她留下的它的一撮毛發。聞聲趕來的陸青山問村民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如實告知,他便讓捕快們在村裏保護村民,自己也跟着村民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小滿跑到林子裏,四處找着能躲藏的地方,慌亂中在林子裏迷了路,但萬幸的是,她在山腳找到了個山洞,她探頭看了看,裏面烏漆墨黑的,還是在洞口待着等天黑了再去找他們,于是她在洞口坐下,四處打量着,應該是能找到出口的。
顧溪昭趕到了林子裏,左右張望着,她再朝着裏面走了幾步,看着周圍沒人,便喊道:“師兄——我是小昭,你在嗎?師兄——離江——”
陸青山後腳便到了,他循着聲音找到了顧溪昭,拉住了她:“我覺得不是你師兄和那頭東西,可能……可能是小滿……”
“小滿?!”她詫異地看着陸青山,“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他搖了搖頭:“她說擔心你,便二話沒說跑出去找你了,我後來才想到,她身上有現靈粉,但已經來不及了……”
“什麽?!”她甩掉了陸青山的手,“你竟然沒攔住她!”
陸青山也急了:“我怎麽知道啊!還不是你自顧自地跑出去了,你不也沒想到嗎?小滿擔心你不是情理中的嗎?”
小滿似乎聽到了顧溪昭的聲音,她剛起身想去找便聽見身後的山洞裏也傳來了談話聲,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你這身子還能撐到何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咳咳……呵,”另一個聲音似乎有些虛弱,“撐到,你能原諒她的那天……就像我原諒她一樣……咳咳……”
小滿看了看遠處再看了看山洞,決定在原地等着。但為了不打擾到山洞裏的人,她不打算出聲,因為直覺告訴她,洞裏可能是離江和柏祎,應該讓顧溪昭自己來見見他們。
“小滿——”“小滿你在哪兒——”聲音越來越近了,小滿站起來在洞口張望着,卻不料離江從洞裏走了出來,站在了她的身後。
“小姑娘,昨天沒有吃了你,你今天還敢上山來?”陰沉的聲音在小滿身後響起。
小滿倒吸一口涼氣,故作鎮定地說道:“你別動我,你動我的話,小昭不會放過你的。”
離江冷笑一聲,忽然變成了人形,銀白的頭發,陰陽瞳,眼神甚是泠冽,表情裏看不出一絲感情,一襲白衣拖地,俨然成了這林中唯一的一縷亮眼的顏色。
“小昭?此人早已從我記憶中抹去。”突然變了聲線,讓小滿沒反應過來,猛地轉頭。
“你是誰?……”定睛一看陰陽瞳,“陰陽瞳,你是離江?”
他卻轉頭看向了另一邊:“你将他們引來的?”
小滿随他的方向看去,陸青山和顧溪昭已經朝這裏趕來了,她連忙一把抱住了離江的手肘一邊喊道:“小昭、青山!我在這!!!快來!”
離江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抱得死死的,說道:“若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
“就算是老朋友,打個招呼吧!”小滿擡頭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他,“她聽到你和柏祎的消息的時候都哭了,想必你們感情應該很好。”
“小滿!”顧溪昭欣喜地跑到她面前,“吓死我了,你沒事。”
陸青山則看着小滿抱着陌生男人的手臂說:“你們、你們這是?他是誰?”
小滿不放手對着顧溪昭說:“我幫你抱着他,他是離江,不抱着他要跑了。”
離江仍是毫無表情地看着他們:“我若想跑你覺得你還拉的住我?”他變回了獸形,聲線又變得很低沉了,小滿發現自己竟然趴在它的背上,它說道,“不管你們是有什麽理由上山,都趕緊下山。”
“離江,他們是?”柏祎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了陸青山和顧溪昭問道。
“不相幹的人……”說完便朝洞裏走去。
“離江!”顧溪昭叫住了它,“是我啊!我是小昭兒啊!”
“小昭兒?”柏祎微微張開了嘴,仔細打量着她,“長成大姑娘了,我都認不出來了,可你為何這副打扮?”
顧溪昭轉頭看着面前這個戴了半張面具的人:“師兄?柏祎師兄?”她突然眼淚汪汪地看着他,陸青山忙走進洞裏攔住了離江。
柏祎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頭,微笑着說道:“別哭,我們小昭兒哭了就不好看了。”
“師兄……對不起,我弄瞎了你的眼睛……”顧溪昭看着他的面具哭着說道,“我真的很難過,我想找你道歉找了很久,你就突然消失了,我哪裏都找不到你……”
“別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他替顧溪昭擦掉了眼淚,“來,進來我們敘敘舊。”
陸青山拔出劍攔住了他們:“別進去,萬一是個圈套。”
“他是我師兄!他不會害我的!”顧溪昭沖到他面前說道,“我說過的,你如果攔我的話,會有什麽下場。”
小滿跳下離江的背,對陸青山搖了搖頭,陸青山收回了劍,他們從他身邊走進了洞裏,他讓小滿留下,小滿點了點頭,蹲在了一旁。
洞不是很大,但足以生活,顧溪昭扶着柏祎在火堆旁坐下,問道:“師兄,你們就一直住在這裏嗎?可我為何就是找不到你們?”
他微笑着看着她:“當時我也不在這裏,若不是離江從虎口将我救出,我大概早就死了,後來它帶着我來到了這個山洞,約是離江的魔獸血統覺醒,它在這洞口設了個障,令人無法靠近,這才安全地活到現在。”
“離江……”顧溪昭跪在了它的面前,“我當時真的不想丢下你的,師父說,如果被世間知道我們顧家養了頭魔獸,顧家的除妖師世家就會垮掉,世間會再也不信我們,還會迫害我們……我也求過師父,如果把你丢了我也不願待在那兒,可師父說,只有我的血脈才能繼承古書,而師兄……而師兄不是顧家人,即便繼承了師父的古書,也無法對世間有效用……”她看了眼柏祎,“師兄,對不起,師父一直沒去找你,是因為他自我養了離江後,被瘴氣侵蝕,每次出了家門沒多久就會心智不清,一直在家裏調養,都是令我下山找你的,師兄,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師父可想你了,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她晃動着他的手臂。
離江趴在地上閉目不說話,柏祎看着火苗的跳動,收起了笑容:“小昭兒,師兄不能回去……”
“為什麽?”她跪着挪到了柏祎的面前。
柏祎扶起了她讓她坐在身邊換了個話題:“你知道嗎?其實離江從被你放下山後,一直就在這附近,看到山下有妖魔鬼怪聚集,它便去趕走他們,如果有不肯走的,它便與他們争鬥,直到他們不以害人為目的……因為怕你難過,也怕師父趕它,我便替你給它抓些東西吃,一直養到因為瞎了眼下山喂食的時候遭遇不測……後面的事你已經知道了……”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我也會偷偷下山來喂它啊!可你們倆我誰也找不到……”她突然想到那個案子,轉頭問,“離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但是,你吃那些人家的禽類報複我還不如直接吃了我。”
離江睜開了眼,眼珠子轉向她:“顧家的血,我喝了豈不是找死。”然後又閉目養神。
“那你也不能吃那些無辜的村民養的家禽啊!”她激動地站了起來。
聽到顧溪昭的争吵聲,小滿想要進去看看,陸青山伸出劍鞘攔住了她:“他們的家事,我們別管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走吧。”他走出了洞口,朝着村子的方向走着,小滿回頭看了一眼便也跟他去了。
過了會兒,陸青山帶的捕快來找他了:“不好了不好了,村裏染上瘟疫了!!”
“什麽?!”陸青山大吃一驚,“快帶我去!”
“等等!”小滿叫住他,“我先去,你讓所有沒有染上瘟疫的人,帶上面巾,一定要洗手,一定得洗幹淨。”小滿快速朝村子裏飛去。
捕快看着小滿:“鬼……鬼鬼鬼……鬼啊!”
陸青山瞪了他一眼:“鬼什麽鬼!快走!”
“是,是!”
村子裏早晨原本還生機勃勃的,結果突然就染上瘟疫了,路上一片狼藉,像是被洗劫了一般,沒有染上瘟疫的人大概是都跑了,染上瘟疫的人都躺在門口的草席上,痛苦□□着,各個都臉色蒼白,互相照顧着。雖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瘟疫,但與禽類有關的大概就只有禽流感了,對付禽流感小滿只能想到板藍根,可是這裏哪裏會有板藍根。
“就是你這個妖孽,才讓大家染上了瘟疫!”突然有人指着她說道。
小滿回過頭看着那個人:“你們這裏有沒有板藍根?”
陸青山趕了過來:“怎麽樣?有什麽辦法沒有?我讓人去請大夫了,一時半會兒可能到不了。”
小滿又問了一遍村民:“有沒有板藍根!”
村民愣了一下,回道:“有……又怎麽樣!”
“現在還來得及,你們趕緊去找人弄點來!可以救你們的命!”小滿四處張望着,“青山,你找你的捕快都去找找,還有火爐和鍋,煎好藥以後,每個人分一碗。”
“好。”陸青山趕緊吩咐了人去辦,自己也随村民去采藥。
小滿看了一眼周圍人,似乎都已無力對自己有任何埋怨了,自己也不知道這能不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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