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楊府——

“爹,你要為女兒做主啊!”聽到陸家退婚的消息楊栖月癱坐在了廳堂之上跪着爬到楊老爺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楊老爺一拍桌子:“做主?如何做主?你把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先和為父講講!你知不知道為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父親,女兒哪有做什麽事情!明明是他非禮女兒,怎麽能是女兒的錯!”

“來人!把東西拿過來!”楊老爺大聲喊道,下人端上東西後,楊老爺點了點桌案上的東西,“裝病!絕食!還用迷魂香!栖月呀!你是要氣死我這個當爹的嗎?” 說完,楊老爺感到一陣暈眩。

“爹,爹,女兒知錯了,女兒再也不胡鬧了,爹你別生氣。”她連忙起身去扶。

風波過後,楊栖月走出門咬着牙說道:“陸青山,你讓我不好過,我也要你不好過。”她用力一跺腳提起裙擺便回了房。

陸府——

“吱呀——”小滿的房間被打開了,睡的很沉的小滿全然不知。

來人走到床邊,将她的鞋子脫了把身體扶正蓋上了被子。

小滿抱緊了胸前,蜷縮在床上,嘴裏輕聲說着“對不起”。來人先是一愣,随後笑了一下,撫過她的臉,将她的發絲撩在了一邊,熟睡的臉有些微微泛紅,眼角還挂着一絲淚痕。

來人在床沿坐了會兒便悄悄走出房間将門關好,走之前把一樣東西放在了她的床頭。

顧溪昭在門口看着他,抱着胸靠在牆邊:“你沒乘人之危吧?”

來人被吓了一跳,然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被她打了一耳光還敢動手嗎?看不出她還有這麽大力氣。”

她嘲笑了一下他:“哎,陸青山你說奇怪不奇怪,你武功那麽高都還能給小滿打一耳光,在下佩服、佩服。”

“你就別取笑我了,也不知道他們跟小滿說了什麽,感覺她怪怪的。”陸青山還是覺得自己這一耳光被打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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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溪昭聳了聳肩:“這事兒你得自己去問你爹娘,我要回嶺藍山看我師兄他們,你這兒別欺負小滿,不然我馬上就趕來揍你,哦,還有,如果你有幸跟小滿成親的話呢,記得找人快馬加鞭來通知我。”

“你這就回去了?不多住幾日?”

顧溪昭忙擺手:“不住了不住了,今天吃飯吃得我太不自在了,我還是适合在自家跟師父一起吃。我已經跟陸夫人打過招呼了,讓她替我好生照顧小滿,如果你欺負她陸夫人自有手段罰你。”

“哎,我在這家還有沒有地位了?”陸青山沒好氣地說道。

顧溪昭笑着擺了擺手:“走了。”

“一路小心。”目送顧溪昭離開後,他覺得有人在看自己,猛地回頭,看見幾個人躲躲閃閃進了廳堂,他快步走向大堂,見陸老爺手拿賬簿仔細翻閱,陸夫人則是看着陸子陵在裏間寫字,見沒有什麽異常他準備去衙門轉轉,陸老爺叫住了他:“青山,你衙門的腰牌在這兒。”

他一摸腰間,才想起在楊府的時候被小滿拿走了,想到那一幕小滿應該非常傷心,卻什麽也不說,一個人忍着。他上前拿了腰牌便離開了陸府前往衙門,在門口,家仆告知他小滿曾經來找過他,還被兩個流氓非禮,好在流氓被他們拿下送去衙門了。陸青山竟全然不知,他忙趕去了衙門。

剛到衙門,就聽見捕快們都在議論着早上拿着腰牌調遣的姑娘。

“那姑娘膽子可真大,拿了陸捕頭的令牌就來要人了。”

“是啊!要不是她,我們還抓不到這幾個狡猾的流氓。”

“哎你別說,還長的真好看,你們說陸捕頭從哪安插了個女捕快啊?也不跟我們說說。”

“嗨,陸捕頭的人你還敢動?”

“那倒不是,這不是,大家都同為官場上的人,總得認識認識吧?”

“不過說是捕快倒也不像啊!看起來也不像是會武功的人,而且看她都是滿頭大汗,莫不是跑過來的。”

陸青山在捕快們休息的門口聽了會兒,走了進去,裏面的捕快見到他立馬站了起來行禮。

他問道:“聽說早上抓了兩個流氓?”

“回陸捕頭,是五個,兩個是您府上的人押過來的,三個是我們的人去市集抓的。”

“五個?”

“是啊!您從哪找的那麽好看的捕快?是她通知我們去抓的,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陸青山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腰牌,看了看,輕聲說道:“她不是捕快……”

“啊?不是捕快?那您那令牌怎麽就在她手裏了,莫不是她順手牽羊的?”

他看了他們一眼:“人都審了嗎?”

“都審了,大人怕影響您難得的休息,便沒有通知您,哦,大人還特地誇了您,說您真是厲害,這幾個人都是老油條了,很難抓個現行。”

“哦,”他又問道,“大人呢?”

“約是在書房呢吧!”

“好,你們好好養精蓄銳,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有案子來。”然後他走去了後廳的書房。

捕快們互相看了一眼又議論了起來。

“不是捕快?難不成是陸捕頭在青樓……”

“噓……別亂說,陸捕頭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去青樓這種地方,聽說他上午在城外和一姑娘打了起來,然後還帶了另一個姑娘回府。”

“這帶回府的那位可能就是我們早上見到的那個吧?”

“那會不會是未來的嫂夫人吶?”

“跟陸捕頭那是真般配,郎才女貌,還能替我們抓人,真羨慕。”

書房——

“大人,陸捕頭求見。”

縣令一愣:“哦?他不是在休息嗎?讓他進來吧!”

陸青山走進書房行了個禮:“大人。”

“青山啊,你不是在休息嘛!怎麽有空來衙門?”縣令笑容滿面。

“大人,最近有什麽案子嗎?”

“你呀,別老案子案子的,給你時間休息了,就好好休息,要真有什麽大案子還能不去找你嘛!”縣令放下折子起身說道。

陸青山只覺得可能案子能讓他稍微轉移下注意力吧,見他有心事,縣令說道:“青山啊!有些事呢,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麽簡單,從很多細節都能看得出來真相,你查案如此一流,為何生活中就沒這麽厲害了?”

“大人何意?”

他拍了拍陸青山的肩:“那位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吧?”

“……”陸青山先是一驚,然後點了點頭。

“她當時來衙門聽說是紅着眼哭過的,想必是與你發生了什麽事了,你又不在身邊,不能替她解決,此外她還受了委屈,我說的可有道理?”縣令在廳內踱着步。

陸青山恍然大悟。

縣令繼續說道:“然後你還不知道,她問你拿了腰牌有何用,想來你也沒追問,只顧着自己了。”

“您怎麽、怎麽全知道……”陸青山終于見識到了縣令的推理程度,像是親身經歷過一般。

縣令一笑:“你這陣子就好好休息,好好處理你自己的事,等什麽時候處理好了,再回來管案子的事兒。”

“是,大人,那我先回去了。”

“小滿,醒醒……小滿……”朦胧中,小滿感覺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她微微睜開眼,眼前的日光燈,白牆,身邊的氧氣瓶,還有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但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好了,她醒了。”周圍的人都欣喜地看着她,我回來了嗎,她這麽問着自己,但是感覺自己身子沉沉的,有些透不過氣,像是被什麽束縛住一般,突然眼前一黑,她只聽見周圍的沙沙聲,像是在挖土,卻什麽也看不見,小滿感覺呼吸困難,忽然驚醒,坐了起來。

滿頭大汗的小滿看了看周圍,還是在古代,剛才的難道是夢,可是那麽真實……

“咚咚咚”小滿倒吸了一口氣,看着門的方向,一個人影,突然害怕了起來。

“咚咚咚”還是有人在敲着門,她顫抖着身子,縮在角落裏用被子蓋住了自己。

“咚咚咚”“咚咚咚”……敲了一會兒,突然沒了聲,小滿在被子裏汗不停地順着臉頰流下,不敢出聲。

突然被子被一把掀開,小滿條件反射地推了面前的人一把。那人重重摔在了地上,被子恰好蓋住了臉,她連忙穿着鞋跑出了房間。路上撞見了陸夫人,陸夫人見她滿頭大汗,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我房間有人。”小滿躲在了陸夫人身後,臉通紅,有些氣喘。

陸夫人命人将房間裏的人抓出來,沒過一會兒,下人都從房裏走了出來,都忍着笑。

“人呢?”陸夫人問道。

小滿有些昏昏沉沉站不穩,丫鬟趕忙扶住了她,叫了起來:“哎呀,好燙,莫不是染了風寒。”

從小滿房間快步走出一個人影,陸夫人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兒子陸青山,她嘆了口氣:“你說你剛和小滿吵了架,就不能讓她安靜會兒。”

陸青山看到小滿有些異常連忙走了上去,又把她抱回了房間:“快去請大夫。”

陸夫人這才察覺到可能是發燒了,趕緊令丫鬟去端盆冷水。

将小滿放到床上後,陸青山替她褪去了外衣,接過陸夫人遞過來的帶水的冷巾,替她擦拭着。小滿只覺得渾身乏力,任憑眼前的陸青山擺布,看到周圍那麽多人看着自己,她想盡量保持清醒,大夫來了,針灸過後,小滿便昏睡了過去。

“大夫,她怎麽樣?”陸夫人問道。

“回夫人,這位小姐體內有股熱氣,老夫從未見過,不過看她的樣子,多半是風寒引起的發熱,我已将她穩定下來了,之後待她醒來,将老夫開的藥方熬制的藥給她服下便可。”說着,大夫拿出了一張藥方遞給了她。

她看了看轉手交給了身邊的丫鬟:“去,跟着大夫去抓藥。”

“是,夫人。”

“謝謝大夫,大夫請随我來,我另有一事想請教。”陸夫人将大夫請出了房間,走到大門口,先給了大夫一錠銀子,大夫連忙推辭嫌太多,陸夫人微笑着搖了搖頭又塞給了他,“我是還想問,這孩子的身子,能否給我們陸家傳宗接代?”

大夫先是恭喜了一下陸夫人,然後想了一想:“若是脈象上來看,少夫人身體無恙,懷胎有望,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少夫人體內那股氣,老夫從未見過,倒也說不上來是什麽,聽聞與練功之人體內的氣極為相似,但這股氣較為紊亂,怕是會有影響。”大夫若有所思,“若是少夫人哪日有喜,老夫願意時時為少夫人望聞問切。”

陸夫人點了點頭:“多謝大夫,青山他成親之日,必請大夫上門赴宴。”

“多謝夫人,那老夫告辭了。”

“大夫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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