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房裏只剩下陸青山在房裏時不時地給小滿擦着汗,看着臉色漸漸好了起來,約是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小滿醒了,看到陸青山,她便安心了下來。
“感覺怎麽樣?”他問道。
“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小滿用手背試了試自己的額頭,嘆了口氣。
“是我沒有注意到你的感受,但你也不能什麽都不說總是一個人扛着,”陸青山握住了她的手,“既然找到我了,就告訴我你發生什麽事了,需要我做什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滿又想到了楊府的那一幕,她看着陸青山說道:“我要出氣,你忍得住嗎?”
“嗯?……啊!”陸青山看着小滿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
小滿的眼淚流了下來,然後松開了口,抽回了手把自己埋在了被窩裏,陸青山看了看手上整排的牙印苦笑了一下,然後倒了杯水,說道:“先喝口水,不然眼淚都流幹了。”
“不喝,藥也不喝。”小滿翻了個身面朝牆躺着。
陸青山只好先放下杯子,把她扶正:“你氣還沒消啊?”
小滿坐了起來,三下兩下抹掉了臉上的淚水,看着他:“消了一半。”
陸青山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頭:“你現在能告訴我,後來我不在的時候,我爹娘跟你說了什麽嗎?”
小滿想了想說:“反正不是什麽壞事,你就等等吧……還有,小昭本來也是要嫁給子钰的,不過最後顧大師沒答應。”
陸青山先是一愣,然後笑了:“嗯,你這句話給了我很大一個線索,好了,我去給你端藥了,乖乖待着別下床。”
“我不喝藥!”小滿朝着他的背影喊道,然後四下找水喝,發現了枕邊的玉簪,她連忙在身上找玉佩,發現玉佩還在,便舒了口氣,握着玉簪心裏竟有些感動。
嶺藍山——
“師父!師父!師兄!離江!!”還沒到呢,顧溪昭就開始叫了起來,連跑帶走地到了院子裏,見顧來喜和柏祎正在對弈,離江則在一旁喝茶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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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你不是跟陸捕頭回縣城複命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了。”顧來喜拿着黑子遲遲不敢下手。
“師父你猜我這次去縣城遇到誰了?”顧溪昭坐到離江面前倒了一杯茶給自己。
“誰呀?”
她咕咚咕咚喝下一杯茶說道:“陸夫人啊!陸夫人說,陸老爺跟您本是一路人,後來他從了商,您繼續做了除妖師,還說本想讓您把我許給他們家二公子,可惜您不同意。”
顧來喜落了個子,卻被柏祎吃了,他皺着眉頭對顧溪昭說:“你這孩子,觀棋不語真君子,你看,為師要輸了。”
“哈哈,師父您下棋一向不太好,這麽多年了只贏過我一次,這怎麽能怪我呢!你說是吧!離江。”顧溪昭笑着跟冷着一張臉的離江說道。
“……”離江看了她一眼。
顧溪昭一下撲到了離江身上:“離江你帶我去山頂玩!”
他看了眼柏祎,柏祎點了點頭,于是他化作獸形帶着顧溪昭慢慢地往山頂走去。顧溪昭出門前看了一眼柏祎,眼裏有少許失落,離江察覺到了,便加快了腳步走着。
到了山頂,一路上不說話的顧溪昭坐在它身邊靠在它身上說道:“離江,你老實告訴我,師兄還剩多少日子了。”
離江遠眺着,說了一句:“怕是只有一個月了。”
“一個月?!”顧溪昭吃驚地看着它。
“若你師父不是在這山上待着,也沒多少日子了,絕對不能讓師父下山。”離江起身化成人形,“你聽說過守墓人嗎?”
“守墓人?這世上真的有這種人嗎?”顧溪昭有些好奇。
“十裏外的秋楓山附近有個地宮,那裏有個古墓,”離江指着東方的那座山說道,“傳聞古墓中有重聚三魂七魄的神器,能令将死的人續命,但只能在古墓內生活。”
“那多無趣。”她說道,“如果我快死了,有人用這種方法救我,但我要一輩子在古墓裏,那我寧可死了算了。”
“總有人留戀這世間種種,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啊?”
顧溪昭想了想:“你說這話,是指師兄嗎?”
離江點了點頭:“他本以為在最後的日子能在山上與你們一起度過便滿足了,但他其實也是怕走了以後,放心不下你。”
“……”顧溪昭沉默了。
陸府——
“哇,好苦啊!”小滿喝了一口湯藥,苦的她連連吐舌頭。
“良藥苦口,喝了它就病好了。”陸青山又用勺子勺了一小口放在了她嘴邊。
小滿搖了搖頭:“我以前這種病都是自己會好的,從來不吃藥的。”然後咳了兩聲,她連忙捂住了嘴。
“你看,還說自己會好,你這樣怎麽跟我成親啊?”
小滿大驚:“我沒說!你怎麽知道的?”
陸青山得意一笑:“我之前也只是猜測,聽你這麽一說,看來是真的了。”
小滿捂住了臉:“啊,怎麽辦,他們讓我不要說的,我也沒說啊,你怎麽就知道了,完了完了,他們該生氣了……”
“我假裝不知道還不行嘛!快把藥喝了,不然我就去跟娘說這件事。”他再一次把藥遞到了小滿嘴邊。
“真的很苦啊,你喝喝看嘛!”小滿這時候突然覺得喝藿香正氣水都比這個強。
陸青山無奈地看着她,喝了一大口,正當小滿吃驚地張大嘴的時候,他擡起了小滿的下巴嘴對嘴地灌了下去,小滿滿臉通紅表情複雜,被迫咽了下去。
陸青山替她擦掉了嘴邊的藥,說道:“我覺得不是很苦,你呢?”
小滿羞得滿臉通紅把臉埋進了膝蓋裏:“苦……”
陸青山笑了一聲:“那你這剩下的藥是自己喝呢?還是我幫你喝?嗯?”
“你放着,我一會兒喝……”她久久不敢擡起頭來,臉估計已經紅的跟喝醉了一般。陸青山放下了碗,說道:“你一定要喝光,我去給你拿點心讓你祛祛苦。”小滿點了點頭。
陸青山出房間後碰了下自己的唇,臉“唰——”得一下也紅到了脖子根,他連忙低着頭走去了廳堂,讓丫鬟去拿點心,丫鬟看他臉那麽紅,便關心地問了一句:“大公子,您不舒服嗎?臉怎麽這麽紅。”
“哦,沒事,曬的,今天天有些熱,快去拿,小滿姑娘剛喝了藥,有些苦。”陸青山假裝擦了擦汗,支開了丫鬟。
“大哥!陪我練劍吧!”陸子陵路過廳堂看到了陸青山便上前說道。
“哦,子陵啊!”陸青山回頭笑道,“等小滿姐姐病好些了,我再教你好不好?”
陸子陵嘴角一抹壞笑:“大哥,你是不是喜歡小滿姐姐?你看你臉那麽紅。”
陸青山幹咳了兩聲:“小孩子家家的,哪兒學來的這種話?”
“我聽娘說的啊!而且那天你被打耳光的時候我們都看見了。你是不是讓小滿姐姐傷心了呀?她看起來可難過了。”陸子陵裝作很大人一般地說道。
陸青山一把捏住他的臉:“你這話可別到處亂傳,大哥還要面子呢!”
“哎呀,疼疼疼,我不傳我不傳,我發誓!”他這才松開了手,陸子陵跑了幾步到門口探頭說道,“可不止我一個人看見了,我不說,可不保證其他人不說,嘿嘿。”
“陸子陵,你說說,我不在你就學壞了,看來我要在家多待待教育教育你了。”陸青山佯裝要去打他,他一溜煙地跑了。
丫鬟尖叫着躲開橫沖直撞的陸子陵,把點心端到了陸青山面前:“大公子,點心是奴婢送過去還是給您?”
陸青山接過端盤:“我去吧!你去把之前我帶回來的小滿姑娘的衣裳拿過來,一會兒等她吃完點心你去伺候她沐浴更衣。”
“是。”
陸青山回到小滿的房間裏,見小滿用冷巾正敷着臉給臉降溫,他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在沒有太燙了,想必也差不多褪去了。他端着一盤酥和棗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道:“藥喝完了就過來吃吧……”
小滿頭一轉,臉上的冷巾掉了下來,她看了一眼陸青山,臉又紅了起來,她也不管了,直接爬下床,走到了桌邊坐下,拿了一顆棗子咬了一口:“好甜……”
陸青山也拿起了一顆咬了一口:“可能是喝了藥的緣故,今年的棗子好像特別甜。”
小滿從懷裏拿出了玉佩和簪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道:“搶了你的玉佩,對不起……但是這個玉佩對我來說很重要,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為了錢,如果你一定要拿走,就拿走吧。”
他握住了小滿的手說道:“馬上你都是我的了,我的所有的都是你的,玉佩也是你的,包括我。”
小滿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抽回了手,一直不停地吃着棗子。
“你少吃點,還要吃飯呢!我讓丫鬟一會兒過來伺候你沐浴更衣,你看你出了一身汗,不覺得難受嗎?”陸青山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
“啊,對了,小昭呢?一直沒看到她,去哪兒了?”小滿問道。
“她嫌這兒不自在,回嶺藍山了看師兄他們去了。”陸青山拿起一塊酥咬了口。
小滿咽下了棗子,嶺藍山,玄清玄明是不是還在嶺藍村呢……
嶺藍村——
“哎呀,多謝兩位師父,師父慢走。”村長送玄清玄明到了村口。
秋兒對村長說:“村長,秋兒想去一趟縣城。”
“怎麽突然想去縣城了?”
“秋兒想去買些新的器具,這兒的器具都染過瘟疫,最好都丢了,以免再次感染。”
玄明想了想對村長說道:“村長若是擔心秋兒姑娘的安全,我們願意将她送至縣城,正好路過。”
村長考慮了下,點了點頭:“有兩位師父在,我便安心了。”
“那秋兒叫上村裏兩位哥哥一道去,不然我一個人也搬不動那麽多器具。”秋兒行了個禮,“還請兩位師父稍等。”
沒一會兒,玄清和玄明便與他們三人一同出發趕往縣城去了。
玄清心想,應該能在縣城碰到顧溪昭吧,感覺很久不見了,有些想念。玄明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麽。秋兒則是看着縣城的方向露出了一副笑裏藏刀的樣子。
嶺藍山——
“師父,我想去修行。”當四人坐在一起準備吃晚飯的時候,顧溪昭一臉正經地說道。
顧來喜翻着米飯說道:“你不是一直當平時的歷練是修行嗎?還要特地去修行?”
“我要去秋楓山。”她捧着碗準備吃飯。
顧來喜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柏祎也看着她:“你去秋楓山做什麽?”
顧溪昭夾了一口飯放進了嘴裏:“去古墓。”
他放下了筷子:“不準去。”
“為什麽啊?”
“不準去就是不準去,哪來什麽為什麽,那麽多地方不去,你偏偏要去古墓。”顧來喜有些生氣的樣子。
“小昭兒,師父不讓你去肯定是有師父的道理。”柏祎輕聲勸着顧溪昭。
“師父你肯定是知道什麽,所以不讓我去對不對?”
“我沒有攔住你用古書上的方法去救小滿,你還想再去古墓?不行,絕對不行。”
“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去呢?”顧溪昭放下了碗筷。
“離江,你給我看好她,不準她出這個院門一步。”顧來喜拿起筷子繼續吃着飯。
顧溪昭看着離江:“離江你要是攔我,你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來。”
“你要是敢出這個院門,我顧來喜就沒你這個女兒!”顧來喜大聲說道。
顧溪昭氣的一拍桌子就走出了屋子。
陸府——
沐浴更衣完的小滿走出了屋子,跟着陸青山到廳堂吃飯。
陸夫人起身去迎小滿:“小滿你感覺怎麽樣了?好點了沒?”
“回夫人,有大家的照顧,我現在好多了。”小滿微笑着點了點頭。
“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陸夫人滿臉笑意,小滿楞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感覺聽着不像單純的保重身子。
“嗯……”
“青山,快扶小滿坐下。”陸老爺吩咐道。
“哦。”陸青山連忙扶着她坐到自己邊上。
小滿感覺自己就是在學做大小姐,渾身不自在,聽到陸老爺說人齊了動筷吧,大家這才吃了起來。
“小滿,你多吃點。”陸夫人給小滿夾着菜,小滿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一味地說着謝謝。
“娘,您別給她吃太多,剛吃了點心。”陸青山看着她對陸夫人說道。
“你這孩子,”陸老爺發話了,“人姑娘家,身子虛,又生了病,還不讓人多吃點,我陸家難道多一個人還吃不起了?”
“爹,娘,你們怎麽老護着她,我才是你們的兒子啊。”陸青山說歸說,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臭小子,你還敢回嘴了。”陸老爺一邊吃着飯一邊說道。
“青山……別說了。”小滿碰了碰他手肘,然後把自己碗裏的菜夾給了他,“你多吃點。”
他朝着小滿笑了笑,然後得意地看了眼陸老爺吃着飯。
陸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偷偷地跟陸老爺說:“我看這孩子是真心實意的,老爺你日子看好了嗎?”
“過幾日便是清明,想着四月二十一是子钰的殿試,我們清明去秋楓山祭祖,回來便可操辦婚事了,待子钰回來再成婚如何?我也好通知些友人。”陸老爺也壓低了聲音對陸夫人說道。
陸夫人甚是滿意:“那就這麽定了。”
陸青山和小滿則是完全沒聽見,就顧着無聲鬥飯了。陸子陵個鬼靈精倒是聽得一清二楚,偷偷笑着。
陸青山三兩下就吃完了飯,然後放下碗筷說道:“爹娘,你們慢吃,我吃完了。”
小滿則是又盛了碗湯,正準備拿起勺子喝,陸青山拉着她就往外走:“我跟小滿出去走走,晚些回來。”
小滿踉跄了幾步跟上了他,她輕輕握住了陸青山緊抓住自己的手,一路上不說話,時不時地瞄他兩眼。
“小滿。”
“嗯?”
“謝謝你。”
“嗯?”
“沒什麽,明天開始我教你武功吧!”
“嗯???”小滿停下了腳步,看着他,“教我武功?”
“是啊!可以強身健體,關鍵時候看到流氓了還能英雄救美。”他點了點頭。
小滿眯起眼斜着臉看着他說道:“我看你是想趁着教我練功來折磨我。”
他連忙雙手投降:“折磨你就等于折磨我自己,怎麽可能折磨你,我心疼還來不及。”
小滿咳了兩聲:“咳咳,那我學不會你可別怪我。”
陸青山湊近她的臉笑了一下:“學不會還有我啊!你就當是玩兒好了。”
小滿心裏很清楚,如果自己保護不了自己就會連累他,他即使不說明白,自己也懂他想說的意思。陸青山看她臉上帶着笑,但是卻在走神,便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好了,我帶你去周圍轉轉,你一定沒有仔細看過,其實縣城有很多你沒有發現的地方。”
走一步算一步吧,小滿點了點頭跟着他走街串巷,沒多久,很多人都知道了小滿的存在,小滿感覺像是跟了個明星一樣又開心又忐忑。
“小姐,你看那不是陸公子嗎?”丫鬟眼尖在人群中發現了陸青山,連忙拉了拉身旁的楊栖月。
楊栖月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又注意到他身邊還跟了個女的,便穿過人群走到正在小攤給小滿買皮影的陸青山面前,在他面前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見過陸公子,真巧啊!”
陸青山看到她,笑臉瞬間收了起來:“你怎麽在這?”
小滿微微探頭看了一眼,躲在了陸青山身後,心想,怎麽好巧不巧遇到這個刁蠻大小姐了,這運氣也真夠差的。
楊栖月自然也是看到了小滿,瞪了她一眼,然後裝作很大家閨秀的樣子對陸青山說道:“陸公子真是興致好,還帶着丫鬟出來買糖人兒,看來這丫鬟很能伺候公子嘛!”
陸青山随手拿了個皮影給了小滿,然後付了錢對楊栖月說道:“不打擾楊大小姐逛夜市了,告辭。”
“哎喲!”兩人正準備離開,楊栖月一個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陸青山條件反射地接住了她,她還得意地看了一眼小滿,小滿哭笑不得,上前就扶起她把她從陸青山懷裏拉開,站在了他的面前。
“哎,你個丫鬟還敢管你家主子的閑事了,真是翻了天了,大家快來看吶!丫鬟還敢管主子家的閑事了!”楊栖月的樣子真真與民間潑婦有得拼,即便長得再好看,地位再高也沒用。
小滿看着人漸漸多了起來,她笑着看着楊栖月說道:“是是是,我沒大沒小管我們家主子的閑事,可你楊大小姐還不嫌害臊嗎?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小姐,整天在街上沒事就大聲嚷嚷,這是大家閨秀該做的事兒嗎?”她晃了晃手裏的糖人說道,“我們家主子看我平日乖巧能幹,帶我出來買些小東西,你這大小姐還能管起我們家主子的事兒了嗎?嗯?”
“啪”氣得楊栖月擡起手就給了小滿一耳光,小滿手中的皮影掉在了地上,陸青山想上前,被小滿攔下。
小滿頓時怒火被激起來了,想着,我媽都沒打過我耳光,你一個小賤人竟敢打我,于是她捂着臉擠出了些眼淚帶着哭腔說道:“我知道楊大小姐心裏有氣,拿我們下人出氣。只是退婚的事情也不是我這個小小的丫鬟就能改變的,若是小姐只為出氣,我甘願挨打,若是為了婚事,我實在委屈。”
“呀,退婚了呀!”看到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楊栖月有些按耐不住了。
小滿看到衆人有反應了,便繼續演着:“我就說這麽刁蠻的大小姐哪家公子受得了。”
突然人群裏有人說道:“這不是早上那個帶了捕快來抓流氓的姑娘嗎!楊大小姐,你怎麽能打我們大家的恩人呢!”接着人群裏就炸開了鍋都在對着楊栖月指指點點。
陸青山皺着眉頭連忙揉了揉她被打的臉:“怎麽樣?一定很疼吧!我幫你打回來。”說着他就要上前去。
小滿拉住他,搖了搖頭笑着輕聲說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雖然是苦肉計,但是這樣比我們打她還解氣,一來,陸家退婚的事情我已經當衆說出來了,她以後不敢再來糾纏你了,二來,你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大概這些百姓都會來幫你,因為你對丫鬟都這麽好,丫鬟還能替你抓犯人,你這個捕頭怕是會變成大家非常敬仰的人了。”
陸青山恍然大悟,無奈地看着她:“可你也不必受這麽大委屈呀,你不疼我還心疼呢。”
“沒事,值得。”她自己揉着臉苦笑道,“不過,她下手還是挺重的,感覺耳朵都快聾了。”
他走上前去作揖道:“楊大小姐,想必楊老爺已經告知與你我們兩家解除婚約的事了,那麽,之後,請不要再來糾纏在下了,也不要再對我們家任何人動手,否則,若是在下忍不住要動粗,還望見諒。”
看到楊栖月被大家議論指指點點,身邊的丫鬟趕緊勸她離開,看着氣急敗壞離開的她,小滿甚是解氣,陸青山撿起地上的皮影,說道:“我給你再買個新的吧!”
“不用,我就要這個。”小滿連忙搶過他手中的皮影,沖着他笑着。
陸青山一把拉過她緊緊抱在了懷裏:“我在你身邊都保護不了你,還要你保護我,我真是差勁。”
“所以你就放心吧,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的。”小滿輕輕抱住了他。
衆人都不約而同地鼓起了掌,豎着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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