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嶺藍山——
“這真是氣死我了,”顧來喜把信一摔,轉身看向窗外搖着頭,“陸捕頭這時候來信,這不是明擺着讓我放人嘛!”
顧溪昭恰巧進門拿書,瞥見了書桌上的信封,寫着自己的名字,便連忙拿起看,她欣喜地拿着信說道:“師父,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顧來喜回頭說道:“我已經讓陸府的人回去回絕陸捕頭了。”
“師父你怎麽能這樣!不行,我要去。”她跑去了自己的房間整理了些簡單物件拿了些銀子便要出門。
“離江!”顧來喜一聲令下,離江便堵在了門口。
顧溪昭回頭看了看顧來喜:“師父,徒兒只是去秋楓山助陸捕頭玄清玄明他們一臂之力,你就讓我去吧!”
“不準去!你以為你那點小腦筋還能瞞得過我?”
顧溪昭一臉認真地看着離江說道:“你不能背叛我,你如果攔着我,你知道下場的。”
離江無動于衷,這時,柏祎從房裏出來對離江說道:“離江,她是你真正的主人,你該聽誰的,自己想好,”然後轉頭對顧來喜行了個禮,“師父,小昭兒性子就是這樣,越是攔她,就越是适得其反,您想,您是親眼看着她長大的,還不了解她嗎?再不放心,讓她帶上離江就是。”
顧來喜摔上了門喊道:“小昭,你若是不能平安回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顧溪昭連忙對着門跪下:“謝謝師父!我帶上離江,師兄就托你照顧了。”然後便下山了。
迦葉寺——
“如此說來,村民都不知道為何會染上瘟疫?”慧通撥着手中的念珠閉眼說道。
“是的,不過當時小昭,哦不,顧姑娘在場,亦或者與妖魔有關。”玄清若有其事地回道。
慧通看着在走神的玄明:“那玄明,你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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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沒有回應,玄清立馬用手肘戳了戳他輕聲說道:“師父問你話呢。”
玄清這才反應過來,對慧通行了個禮道:“回師父,徒兒覺得或許就是因為這妖魔,才抑制住了瘟疫,而還未将瘟疫徹底清除的情況下被人發現了,以至于……”
慧通睜開了眼,問道:“何以見得?”
“徒兒從現場帶回了兩片葉子,”他把用紙包着的葉子遞給了慧通,“此葉非尋常林子裏可見的葉子,是通過自行栽培而生長的,已經查過,對人的身體是有好處的,可以強體以抵抗瘟疫的感染。”
慧通翻來覆去看着葉子:“的确,這葉子并非尋常的葉子,那那些妖魔怎麽處理了?”
玄清和玄明互看了一眼,玄清答道:“師父,這妖魔似乎非惡類并沒有傷害村民,我佛慈悲,見顧姑娘沒有動手,我們也沒有過于插手這件事。”
“阿彌陀佛……”慧通擺了擺手讓他們散去,待他們出了大殿,一個人影站在了佛像的另一側。
“怕是會有異變……”
慧通嘆着氣搖了搖頭:“已經晚了……”
“那我去解決了他們。”
“切莫沖動,靜觀其變。”慧通說完走出了大殿。
陸府——
喝完藥的小滿感覺一陣惡心,連忙吃了顆棗子這才将那股氣壓了回去。
“大公子,門外有人求見。”門外傳來了家仆的聲音。
陸青山拿着藥碗開了門:“誰?”
“一個說公子是她救命恩人的女的。”
陸青山回頭看了看小滿,小滿還因為藥苦微微皺着眉:“你去吧,我沒事,多喝點水就好了。”
陸青山跟家仆一起去了大門口,他剛邁出大門,便被一人抱住抱得緊緊的。陸青山使勁掙脫都紋絲不動,他這才看清,原來是嶺藍村的秋兒。
“秋兒?”
“陸公子,秋兒好不容易說服村長秋兒來縣城找你,這次再也不要放開你了。”秋兒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
家仆也不便插手,便在一旁看着。
陸青山掙脫無果,便問道:“你這樣抱着我也不是個辦法,你來找我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秋兒無依無靠的,村長讓我找個好人家嫁了,雖然秋兒知道自己身份微賤,不能高攀與公子,但求公子能留下秋兒,即便不能嫁給公子,秋兒也願意做丫鬟。”說着便哭了起來。
這一幕被路過的秀兒看見了,連忙跑去告訴了小滿,小滿便跟着秀兒到了門口,但還是躲在了一邊看着。
“秋兒你先起來松手,讓別人看見了不好。”陸青山扶起她,替她擦了擦眼淚,“你這麽好的姑娘,不能在我們陸家做丫鬟,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還年輕,可別糟蹋了自己。”
小滿微笑看着他的背影,這家夥還是挺會說話的。
“姑娘你不去攔着嗎?萬一……”秀兒輕聲說道。
“先等等。”
扶起來後,小滿看到了來人的臉,不禁念道:“怎麽是秋兒……”
“姑娘?”秀兒看她臉色變了,有些擔心。
秋兒瞥了一眼小滿的方向,繼續哭訴道:“可若是公子不收留,秋兒怕是要去依紅樓了。”
“你為什麽這麽作踐自己?我當初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去青樓的。”陸青山的口氣讓小滿覺得這是要逼他就範了,可自己現在出去又不太像樣,畢竟還沒成親,沒什麽底氣插手陸家的家務事。
“好了好了,你先別哭了,”陸青山想了想,“你一個人來的嗎?”
秋兒點了點頭。
“我讓人安排你去客棧先住一晚,明天送你回去吧,若是因為日子不好過,我會派人給你們送些銀子,你們可以先緩緩,之後我再與縣令大人禀報嶺藍山的現況,看看有什麽解決方案。”陸青山剛想回府裏找人,卻又被抱住了。
“公子不要讓秋兒住客棧,住在陸家的柴房也好,一個人,秋兒擔心……”
小滿克制住了要沖出去扇她兩耳光的沖動。
“一個姑娘家怎麽能住柴房,”陸青山實在是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只好說,“我去問問還有沒有空的房間吧。”
秋兒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
陸青山往裏走的時候,小滿看到她又朝自己看了一眼,得意地一笑,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秀兒,我們走。”小滿朝房間走去,秀兒快步跟上。
“姑娘,你說這人到底打的什麽算盤啊?該不會想來蹭吃蹭喝吧?”
小滿冷笑了下:“這女的就是個戲精,怎麽可能是蹭吃蹭喝這麽簡單。”
“那會是什麽目的?”
“雖然我還不是陸家的少夫人,不能随意使喚你,如果你願意,能否幫我多看着點,我擔心她的目标應該是青山,有什麽動靜來告訴我。”小滿在房門口停了下來。
秀兒答道:“姑娘放心,就算姑娘不是少夫人,秀兒也會替姑娘去看着的。”
小滿點了點頭:“那我回屋了,若是顧姑娘來找我,讓她直接來我房裏便好。”
嶺藍村外——
“離江,你幻成人形吧,我去給你買頂鬥笠,免得大家看到你的眼睛,萬一把你當妖怪了,就麻煩了。”顧溪昭跳下了離江的背。
“切,麻煩。”離江搖身一變幻成了人形,随她一同去嶺藍村買了頂帶白紗的鬥笠,戴上便繼續朝着慶山縣趕路。
“你不租馬是打算走着去?”離江走了幾步問道。
顧溪昭恍然大悟:“我差點忘了,我是騎着你到這兒的……你等等啊,我去驿站租匹馬來。”
到了驿站的顧溪昭準備租兩匹馬,卻發現只剩一匹了,只好牽着缰繩去找不遠處的離江:“不如你騎,我坐後面?”
離江二話不說上了馬,伸手去拉顧溪昭,她縱身一躍,上了馬,然後抱住了他的腰:“離江你的腰怎麽這麽細,快和我一樣細了。”
“……”離江二話不說抽了馬一下,馬便飛奔了起來,過了會兒,他回道,“若是能和女子相比,大概也就只有你的腰我可以一比了。”
“你什麽意思啊!你敢對你主人大不敬!”
離江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陸府——
“秋兒姑娘,我們家大公子請你到後院去,請随我來。”秋兒跟着家仆去了後院。
陸青山在後院等着她,然後帶她到房門口說道:“有些倉促,客房也來不及重新布置,你且将就一晚。”
“秋兒謝過公子,”秋兒卻遲遲不進屋,“可否請公子帶我進去看看?”
陸青山看了一眼她說道:“好吧,那我帶你看看。”
但他并不知道這是個陷阱,進去之後,秋兒就将門鎖上了,伸手就将毫無防備的陸青山打暈了,之後一直在喊:“公子別這樣……公子你脫衣服作甚……秋兒只是來報恩的……公子不要……”門外的管家不知如何是好,秀兒看見了立馬去找小滿,小滿二話不說跑去了後院,這個不要臉的,果然下手了。
“姑娘,這……您還是別去的好……”管家試圖稍作阻攔,但猶豫不決地還是讓開了。
小滿沖着門大喊:“陸青山你給我出來!”
見沒反應,她讓管家他們走開,先是邊敲門邊喊道,仍然還是聽見秋兒那□□的聲音,小滿急了,我斯小滿的男人還能讓別人先占了便宜我就不信斯!她撩起裙擺就是一踹,連撞帶踹地踢開了門,見陸青山衣衫不整地将秋兒壓在床上,她看了看秋兒一臉得意的表情,還帶着哭腔地說着:“我本事想報恩,卻不想陸公子竟如此……嗚嗚嗚……”
小滿捏緊了拳頭,冷笑一聲:“好你個秋兒,在嶺藍山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沒想到還動起別人的男人來了,要臉嗎!”
“怎麽能是秋兒的錯,這誰看都知道是陸公子他……他……”一句兩哭。
“呵,你戲可真足。”小滿看了眼門外不知所措的管家和家仆,“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外傳,連老爺夫人也不能說,不然我找夫人關你們一個月的柴房!”
“是,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生氣的小滿,衆人都吓得不敢不從。
“姑娘,那這怎麽辦……”秀兒試探性地問道。
小滿皺了皺眉:“你去把薄荷煙拿來,再給我拿根繩子,要長的粗的那種。”
“是,我這就去。”
“其他人在門口候着,不許讓人進來。”小滿轉身關上了門。
小滿冷笑地看着她:“你不用裝了,從你在門外那一出,我已經知道你不是什麽善茬了。”然後上前幫陸青山整了整衣服扶了起來,坐在了凳子上,她出了滿頭的汗,看着陸青山,這跟喝多了的男人有什麽區別,這麽重。
“呵,在縣城就聽說陸府有個未過門的少夫人機靈的很,沒想到還這麽有城府。”秋兒并沒有打算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反而愈發□□。
小滿嘴角上揚說道:“感謝秋兒姑娘如此誇我,還真是受不起呢!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她笑了兩聲:“哈哈,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真以為人人在你面前都會因為你的作為而聽你的話嗎?”
小滿聽見門口秀兒在敲門,便開門去接過薄荷煙和繩子,又關上了門。
她将薄荷煙放在陸青山鼻下弄醒了他。
“小滿?”陸青山醒過來捂着脖子看着她,“嘶——好疼啊這。”
小滿掀開領子一看:“你武功這麽高還能被打暈,真是不像樣,果然還是過不了美人關呢。”
“你怎麽來了?”他站了起來,看到自己淩亂的衣服,“這是怎麽回事?”
小滿看了看床上:“你幹的好事。”
陸青山看到床上□□得差不多的秋兒一驚:“秋兒?!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我進門就……小滿,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小滿微笑着看着他:“兩次了,你說我要不要把你捆到院子的柱子上反省兩天?”
“別呀,我真不是故意的。”陸青山連忙把衣服整理好。
她收起笑臉:“那麽我接下去做的事,你都不要插手。”
陸青山疑惑地看着她走向床邊,伸手就是給了秋兒一耳光。
“你!”秋兒捂着臉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麽你,”小滿甩了甩手,“怪你自己不潔身自好,勾引別人家男人不成還用這種龌龊的手段。”
秋兒一臉可憐地看着陸青山:“公子,我并沒有……”
小滿看了看陸青山學了下她的口氣:“公子,你可要替秋兒做主呀!”然後笑了出來,“真是戲很足啊你!你都可以去依紅樓做戲子去了。”然後她拎着繩子就走到秋兒的面前,“你是要穿好衣服讓我綁還是就這麽……這麽春光乍洩地把你綁了呢?”
陸青山一把抓住她的手:“小滿,別這樣,她不比楊栖月,是個懂事理的人,你就饒了她吧。”
秋兒見狀連忙抱住陸青山的大腿:“公子救我,我不想被綁起來,何況秋兒冤枉啊……”
小滿看到這一幕,真是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多此一舉還是丢人現眼,她抽搐了下嘴角,低着頭說道:“陸青山,你松開。”
陸青山楞了一下,松開了手:“我……我只是……”
小滿擡頭看了一眼他:“兩次了……你這麽喜歡女人,去依紅樓吧!不要來找我了!”然後她便走出門去。
“姑娘。”秀兒迎了上來,看到她紅着雙眼,便不多問。
管家在門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看着緩緩走開的小滿的背影嘆了口氣,叫周圍的人散了。
回到屋裏,小滿默不作聲地收拾着行李,秀兒連忙攔着她。
“姑娘,你別這樣,公子他定是被那狐媚子給勾引了,反正也沒什麽身份的一個丫頭,我們将她趕走便是,姑娘你別走啊……”
小滿不回話,整理好東西以後,把玉佩和簪子放在了桌上,秀兒連忙跪下了:“姑娘你別走啊!好不容易跟公子在一起,怎麽就這麽走了,有什麽不能商量的呢!姑娘你這麽冰雪聰明,定是能成為陸家獨當一面的少夫人,若是換了別的小姐許上門,公子定是不會接受的。”
小滿打開了門,回頭看了一眼玉佩,說道:“秀兒你別跪了,我從後門走,別讓夫人他們知道,若是你說漏了嘴,即便是在大街上遇到你了,我也不會理你。”
“姑娘!”秀兒連忙起身去挽住她。
小滿繞開了人多的地方,到了後門:“秀兒,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走得急,房間我也沒有打掃幹淨,你多費心,還有玉佩和簪子,你替我還給陸公子,江湖不見。”她對秀兒說完後便離開了陸家,剛出門,她便哭着跑開了。
秀兒急的直打轉,趕緊跑去拿了玉佩和簪子,問管家,管家說陸青山出了後院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走到小滿房前也不敢進去,就一直在門口坐着。秀兒聽完撒腿就跑,到小滿門前,陸青山果然還坐在那,她氣喘籲籲地走到他面前,把手裏的玉佩和簪子放在了他的面前:“姑娘走了……”
陸青山擡眼看了一下一驚:“走了?”然後接過東西苦笑道,“走就走吧……反正她已經對我失望透了。”
“公子,恕秀兒直言,姑娘這麽好的人,你錯過會後悔一輩子的!”秀兒激動地說道,“她真的處處為你着想,你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陸青山苦笑地念着:“誰讓你自稱名字了?還這麽跟我說話?”
秀兒連忙跪下:“奴婢不是有意的,是姑娘讓秀兒不要自稱奴婢的,說大家都是人,命不賤,”她難過地說話都帶哭腔了,“她說她還不是這家的少夫人,秀兒也不是她的丫鬟,讓秀兒別叫自己奴婢……請公子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吧……”
陸青山把臉埋在了臂彎裏:“我不怪你,你下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公子,姑娘走了這件事,她不讓我告訴任何人,但讓我把玉佩和簪子給你,定是想讓你知道的,不過她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
“江湖不見。奴婢告退。”她說完起身看着頭也不擡的陸青山,走開了。
就這樣,他一個人在小滿房前坐到了天黑,仿佛,她氣消了便會回來一般。
管家看着陸青山如此頹廢,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嘆着氣走開了,等深夜再去看了一眼,陸青山已不見人影,忙問守門的家仆,說是出去了,并沒有說去哪裏。
而另一邊小滿在街上胡亂逛着,一路上全是兩個人的回憶,她在酒館面前停下了腳步,愣了下,然後苦笑着,難道自己也會淪落到借酒消愁嗎?想離開,但邁不動腿,只好走了進去。
“老板,來壺酒,要最烈的。”小滿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自己一分錢都沒有,然後馬上說道,“不用了,我忘帶錢了……”說完便要離開,兩個喝得醉醺醺的纨绔子弟攔住了她。
“姑娘,沒錢沒事兒,我們請你喝,來來來,一起喝。”他們推搡着小滿坐下,“老板,來最烈的。”
“哎,好嘞!”
小滿現在也沒心情去想別的了,既然有酒,就喝吧,看這兩人的打扮,應該不像是上次那些流氓。
“酒來了,客觀慢用。”
小滿要去倒酒,他們握住了她的手:“姑娘,我們來給你倒。”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面無表情地拿起了面前的酒杯,皺着眉一口喝了下去,感覺胃裏一下子火辣辣了起來,臉也感覺很熱,她看着他們給自己一杯杯倒着,她紅着眼睛一大口一大口地喝了下去。
“姑娘好酒量!老板,再來一壇!”
小滿笑了起來,衆人都回頭看着她,她笑着笑着,抽泣了起來,然後直接拿了老板端過來的一壇酒,輪起就喝,喝了兩大口,念着:“虧我對你那麽操心,你竟然這麽對我……”然後又喝了一大口,大多的酒都倒在了衣服上,她看了一眼身邊兩個看呆了的纨绔子弟:“我跟你們說……呃……我可一分錢……都沒帶……你們如果不付錢……就把我送衙門……吧……反正我哪兒也去不了。”她左一個右一個勾住了他們的脖子,“聽見了沒?”
殊不知門口已經圍起了一堆的人,都在對着小滿指指點點。
“這不是陸大公子身邊的丫鬟嗎?怎麽喝成這樣。”
“不知道啊,難道是因為楊大小姐那事兒被趕出來了?”
“你們瞎說什麽,這可是未來的陸家大公子的少夫人。”
“你怎麽知道的?”
“我上次去買布的時候恰巧看見的,陸夫人可喜歡她了。”
“可這完全跟上次那冰雪聰明滿臉笑容的姑娘完全兩個樣子,莫不是認錯了?”
顧溪昭路過時探頭問道:“你們在看什麽?有什麽大人物嗎?”
“就一很能喝的姑娘,貌似喝醉了。”
“嗨,真是無趣,圍着一個喝醉的姑娘有啥好看的。”顧溪昭剛準備走開,卻又聽見有人說。
“說是像陸家未來的少夫人。”
顧溪昭連忙擠進人群,看到了小滿滿臉通紅還帶着眼淚接過身邊兩個纨绔子弟遞過來的酒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她一把推開身旁兩個纨绔子弟把小滿扶了起來,為了小滿的名聲,可不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
“都散了,散了,別看了,一個長得像的姑娘有的你們看嘛!”周圍的人便散了,顧溪昭把小滿扶出了酒館,小滿一身酒氣醉醺醺地在街上東倒西歪地走着,顧溪昭差些要扶不住,連忙把她扶到了一條小巷裏坐在了一旁的石階上,離江在一旁倚牆而立,“小滿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喝成這樣?”
“……小昭?”小滿晃着醉醺醺地頭努力睜開了眼,趁着街上的光和月光,看清了她的臉。
“是我啊!你怎麽會這樣!陸青山去哪兒了?為什麽把你一個人丢在那?”顧溪昭用手帕擦着她的臉。
“我們分手了……哦……用你們的話來說……是分道揚镳了……”她靠在一旁斜着眼看着月亮,“江湖不見……”
“什麽?!我走的時候你們還好端端的,怎麽我回來你們就變這樣了!”
小滿一把抱住了顧溪昭什麽都不說,哭了起來,顧溪昭只好抱着她輕撫着她的背。
“哇……”突然她吐了出來。
顧溪昭瞪大了眼:“小滿!!!!!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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